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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晕过去的前一霎那,萧寻压住她的健硕身体,以及肆无忌惮蹂.躏她的宽大手掌。

即便她未经人事,也感觉得出他当时无法自控的昂扬欲.望。

他原是想救她的;媚毒之祸,身不由己,怨不得他。

于是,这只是欢颜一个人的灭顶之灾。

许知言疼她惜她,眼见许知捷在权衡之下选择了退缩,终于决定自己保她护她,用他并不健壮的身体为她遮风挡雨,免得她被一而再的灾劫打得死无全尸。

可他和许知捷之前的话音里,只字未提及萧寻。

萧寻呢?

她晕过去后,他是不是欺辱了她?

许知言偏了头静默片刻,说道:“自然是知捷带人过去救你的。”

这回答无疑太简洁了,却远不够有力。

这情节反转得是不是太快了?嘿嘿!PS:难得的二更,求表扬~

空怨慕,西池夜夜风兼露(五)

更新时间:2012-5-231:04:46本章字数:2780

许知捷赶去救她时,难道没有碰上萧寻?或者,萧寻欺辱她后便离开了,甚至都没把她带离密室?.

他的本意到底该是去救她的,应该没那般心狠吧?

欢颜问:“从哪里救起的我?关我的地方,似乎很是隐蔽。”

“噢!”

许知言皱眉,“这倒没听知言说起。他攻入那院子时,里面的人已经逃光了,只剩了几个不相干的粗使仆妇。大约走得急,并未带走你,把你丢在了假山脚下。——大夫说你并未受伤,但不知怎的身体极孱弱,道是可能与你头部有几处穴位受了损伤有关。”

欢颜摸了摸脸上的伤处,张了张嘴,到底是个女儿家脸皮薄,怎么也开不了口,告诉他她只是因中了媚毒,一时无药可解,被迫以针刺穴让自己恢复神智。

可惜,这手法虽能有效逼退媚毒药性,却伤及几处要穴,即便刺得不深,也足以让她体虚力乏,当时便在紧张无力中晕了过去,昏睡这许久都不曾恢复过来。

更可惜,她只来得及解了自己媚毒,却无法阻止饿狼扑食般的萧寻。

欢颜迟疑着问:“知捷……没看到萧寻吗?”

“萧寻?”许知言微讶,“你失踪后,知捷一直疑心是萧寻动的手脚,知捷说元霄那晚萧寻曾设法引来章焘,迫他离开以换取和你相处的时机,便假借聆花名义把他约了出来,两人好生打了一架,——萧寻忍让得多,给揍得不轻,因此近来一直在府中休养。怎么,这事真与萧寻有关?”

“没……没有!”

欢颜心慌意乱,忽然间便有些惶惑棂。

这里是大吴的地盘,锦王许知言和英王许知捷全力以赴寻找她的下落,萧寻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比他们先找到他。

她沉吟片刻,说道:“我好像见到他了……不过多半是在做梦。有个叫合欢童子的侏儒看守我,对我下了迷药。”

许知言皱眉,“合欢童子?嗯,也许,你真做梦了!”

光听这名儿,他便能猜到这人擅长什么样的手段。他握住欢颜的手,低问:“他的主子是楚瑜?”

欢颜点头,“知言大哥应该也猜到了吧?听说……你跑去和他下了两天的棋。”

“不错。我本来也疑心萧寻,一直派人暗中监视他。他也的确暗暗在布置人手,看着可疑。但知捷最终对萧寻动手,却是因为楚瑜在下朝曾在他跟前惋叹你红颜薄命,又大赞你美貌,连萧寻那晚都曾对你言行暧昧,似乎有带你回蜀国的意思。知捷听了他的话,才会一怒之下去找萧寻想讨回你。”

“可并不是萧寻……”

“不错。萧寻受伤后我陪他回府,借机探问他的意思,他却冷笑,‘你们都说了欢颜是因着什么事自行雇车离城。那晚我中途曾离开,回去时英王虽不在,却有楚相作陪。我始终未曾与欢颜单独相处过,又怎能设言哄她离开?’”

许知言笑了笑,“他实在是个聪明人。”

欢颜点头,“知言大哥更聪明。”

萧寻话看着只是委屈辩解,却分明有意在点醒许知言,与欢颜单独相处过的,只有楚瑜。

许知言浅笑道:“后来我又查出萧寻派出的人马部分追踪着我们派出的人马,部分监视着楚相府第,用意再明显不过:他也不放心你,一边疑心楚瑜下的手,一边希望从我们的追寻里得到些蛛丝马迹。我又查到楚瑜在你失踪的那天离开过京城,去向不明,到晚上才回来,便去找他下棋了!”

许知言破天荒地找楚瑜下棋,楚瑜不敢得罪这位尊贵皇子,生生地给拖了两天,再无法细致了解两处王府的追兵动向,也难以安排人手转移隐藏欢颜的地点。

欢颜迟疑道:“当时,你们已猜到我大致所在方位了?”

说这话时,却听外面传来阿黄的汪汪大叫和小白猿愤怒的吱吱声,以及宝珠的叱喝。想来那一狗一猿又在打架了。

许知言微笑道:“说来这要谢谢阿黄了!”

阿黄的狗爹狗妈都是上好的猎狗,它这只倒霉狗蛋子刚满月就被欢颜抱过去试针试药,一向给折腾得不轻。

好在欢颜不拿它试药时对它极好,大鱼大肉把它喂得肥头胖脑,乍看不像狗,倒像狗熊。

于是这条知足的狗就和萧寻一般,成了欢颜的死忠走狗,连欢颜拿针扎它都不躲不闪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只是听到平生听不得“试药”二字,却是给那些苦药灌怕了。

既然没当猎狗驯养过,除了看到生人汪汪叫几声,它身上的其它猎狗属性已经退化得差不多了。

许知言等人既知欢颜是从脂粉店雇车离开的,即便那辆马车再也没回城,想顺藤摸瓜一路找到它的去向并不难。

他们在鹿角山发现了车夫的尸体和被烧毁的马车,随即入山寻找,却一无所获。

许知言想起欢颜是个路痴,便让找的人留意有没有她留的印记,结果真发现了她用凤仙花汁留下的记号。

记号在密林深处中断。部属把那附近寸雨搜遍,只在靠近密林的地方找到了两块极小的衣料碎片,看着像是从欢颜衣服上割落的。

许知言极不放心,预备亲自赶过去时,阿黄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正在院子里不安地转圈,汪汪汪叫得格外凄厉。

他心念一动,遂把令人阿黄牵了,一起去鹿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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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怨慕,西池夜夜风兼露(六)

更新时间:2012-5-231:04:46本章字数:2938

欢颜失踪那天并未下雪或下雪,阴沉沉的天持续了第二天傍晚,到许知言赶过去时,才纷纷扬扬的下起雪霰来。.

被放开的阿黄开始乖乖地守在许知言身边,但进了鹿角山便渐渐不安,到密林附近时更是咆哮不已,乱叫乱跳得连牵它的侍卫都喝止不住。

许知言遂令人放开它,跟在它后面一路追寻,却到了京郊一处颇为热闹的小镇。

此时雨夹雪越下越大,阿黄胡乱在附近转悠了很久,最后坐在渐渐泥泞的路上看着来往的人群,眼神迷惘。

追踪的侍卫见没有线索,只留下两人一狗在附近打探,其他人都撤走了。

当天晚上,两名侍卫留宿在当地,清晨醒来时,发现栓在客房里的阿黄不见了。

这狗虽然不会看家护院,更不会循踪狩猎,可它不但是欢颜的爱犬,也是锦王许知言养了好些年的,即便比猪还笨,都比寻常猎犬金贵百倍,怎么着也得把它找回去。

两人找了一天一夜都不见踪影,开始疑心这只又笨又肥的大黄狗有没有变成一锅香喷喷的狗肉汤,转而开始四处寻找有没有被人剥下的黄狗皮了赣。

这时,阿黄回来了。

它不但自己找回了客栈,嘴里还叼了一大块衣料。

正和在鹿角山发现的欢颜衣料一模一样。

侍卫大惊,忙跟着阿黄走,遂在镇子附近一处不引人注目的小树林里找到了一包被埋藏的衣饰。

没人说得清,阿黄是凭着什么样的直觉在连着两日的雨雪交加后刨出了这些。但这些东西已经足够说明,欢颜很可能就被藏在镇子里。她在鹿角山留下的衣衫碎片被劫持者小心地清理带走,多半会在到达目的地后处理掉。

他们飞马赶回京城报告时,许知捷和萧寻打得正酣。

但几下里线索交汇,也让许知言将目标锁定在那座小镇。他暗暗调动人马,将小镇重重封锁,一家家排查,同时拖住楚瑜,以免他暗中再动手脚。

因怕逼得太紧,对手会对欢颜不利,排查进行得很谨慎。

等终于确定目标动手时,那所院落里的关键人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逃得无影无踪,而欢颜可能因为目标太大而被留下,总算顺利被救了出来。

欢颜听许知言讲完,便道:“假山附近应该有暗道通往密室,他们把我送出来,自己躲了进去。五殿下一旦找到我,便是继续搜查宅子,也不会太仔细。”

许知言点头道:“我后来想着也该是那样。镇子已被封锁,他们不可能逃别处去。不过只要你回来了,比什么都强。”

欢颜心里一暖,垂头依在他胸前不说话。

萧寻的行止依然让她满心疑惑。

突然出现本就奇怪,事后还在锦王府、英王府的重重包围下突然消失,杳无踪影好像从没出现过,他在她被救前后,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还有……

他后来到底有没有继续欺辱她?

她未曾经历过男女之事,银姑去世后她也没法开口向任何人打听这种事,始终朦朦胧胧,一知半解。

浑身酸疼,手足乏力,肌肤上更有点点青紫,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得逞了呢?

回忆着最后一刻他被情.欲迷乱了的眼神,她打了个寒噤。

这时,耳边忽然响起许知言柔和的话语:“欢颜,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欢颜慌忙摇头,“没有。”

她下意识地拢了拢自己的衣襟,试图掩藏住脖颈间不雅的青紫印记。

然后她才想起,许知言根本看不到这些。

但他看不到,许知捷和其他人却能看到,并且一定早已告诉他。这应当是许知捷拂袖而去的原因,也是许知言突然告白的原因吧?

他在告诉她,他不计较,不介意;可正因为他明白她或其他人都会计较,都会介意,他才这样安抚她。

看着许知言秀逸无双的容貌,她忽然间说不出的难过,默默地松开环抱在他腰间的手,蜷到被窝里。

他如此尊贵,如此洁净。而她即便换了再轻软再洁白的衣裳,都觉得自己全身沾着怎么也洗不去的腌臜,甚至玷.污了眼前这个白玉琢就般的人儿……

许知言笔挺的浓眉一跳,缓缓站起身来,柔声道:“那你先休息着吧!若想起什么要告诉我的,回头再唤我。”

欢颜沙哑地应了一声,将头埋在被子里没有看他。

许久,听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欢颜擦着湿漉漉的面庞,才想到自己会错了意。

她以为许知言在问她被救前后发生的事,但他既已决定和她相守,便不该再问她受辱前后的事让她不快。

他想知道的是楚瑜和她的恩怨,以及楚瑜抓她的原因。

欢颜休息了四五天,身体便渐渐恢复过来。

许知捷再没有来,聆花和许知澜倒是各来过一次,却都是欢颜不想见的,闭了眼睛装睡不理。许知言在屋中把玩着棋子一惯的淡漠冷情,聆花等人也不好久呆,过去问候几句便不得不悄然离去。

他们两人的感情迸发得很突然,但相处着偏又那样顺理成章。

好像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曲曲折折,就在等着这一刻的水到渠成。

欢颜并不是很明白自己怎么就和许知言走到了一起。但她并不是矫情的人。

他拥着她时,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怦然心动;而他淡漠表相下对她自始而终的爱惜,在屡经患难后更能看得分明。

乘时得路何须贵,燕雀鸾凰各有机(一)

更新时间:2012-5-231:04:46本章字数:2696

何况,天底下大约没有人能抵挡得住如许知言这样美好的男子的告白。.

——至少在欢颜眼里,似乎从来没有人能越得过他去。

即便和许知澜相恋时,许知言她心目中依然高华如明月,可触不可及。

所以,当他主动靠近她时,她几乎没有思考,本能地便伸出手去握住她近在咫尺的爱情。

也许她未必是他最合适的爱侣,但他绝对是她最合适的良人。

在书香里平平淡淡相守一世,于她便算是幸运,便算是幸福。

这日欢颜走出卧室,走到前面回廊里,只觉大片阳光投下,暖融融的,如细绒般软软扫在脸上,不觉心胸畅朗许多,向屋内的许知言道:“今天天气不错,知言,你不出来走走么?”

许知言闻言微笑,果然慢慢踱了出来。欢颜看着他快走到门槛边,才上前携了他手,并肩走了出来。

欢颜道:“几天没出来,感觉真像是春天了。”

许知言微笑道:“这都快进二月了!几天前下了场冷雨,天气反而暖和了。欢颜,窗边的兰花开了吗?我闻到了香气。赣”

欢颜忙过去看时,笑道:“这才开了一两朵,近处闻着才香。”

许知言点头,“搬下来晒晒太阳,开得会快些。”

欢颜听闻,果然抱起两盆兰花,搬到台阶上浴着太阳,只觉那碧玉般的细长叶子给照得仿若透明,花盏盈盈如少女凌波,不觉道:“知言大哥,快过来看这朵,只怕晚间便会开了!”

许知言只是笑一笑,并不动弹。

欢颜抬头时,正对向他那双好看却没有神采的眼睛,顿时懊恨自己失言,忙岔开话头道:“不过这花虽香,却不宜多闻,不然可以在你卧室放上两盆。”

许知言侧着面庞,似在细细闻着空气中的花香,慢慢道:“那位南疆的沉修法师,已经为我诊过眼睛,近日配药去了。他说……有把握让我复明。”

欢颜闻言大喜,问道:“那沉修法师想来必是医术极高的异人,怎不住锦王府来?我好向他多多讨教讨教。”

“你只提到医术便高兴。”许知言微笑,“他前来大吴,自然有他的打算,住锦王府并没有住在驿馆自在。正好你前儿不见了,我也没心思挽留他,便由他去了。”

欢颜依在他身畔,说道:“我听到你能复明更高兴。若是你的眼睛治好了,我不再学医都不打紧。”

许知言道:“万一治不好呢?”

欢颜道:“那便是我一辈子的心病。我一定会让你复明,看到阳光,看到兰花,看到……我!”

许知言便浅浅而笑,揽过她将她拥于怀中。

欢颜偏头看着他阳光下格外明洁的面庞,笑意间的酒涡似也盛了春情深深,竟让她心旌神荡,一时挪不开眼神。

分不清是迷惑,还是炫惑。

是他吗?

这个十二岁就曾将八岁的她抱于怀中男子,将会陪着她共度一生吗?

许知言轻嗅着怀中女子脖颈发际的清香,却觉比兰花的气息更要温馨好闻,冷淡淡的心胸似被阳光缓缓铺满。他柔声道:“我也盼着你一辈子没有心病。我不知你治不治得我的病,但我盼着我能治你的心病。”

欢颜道:“除了你,我没别的心病。”

“哦!”

许知言应一声,也不多说。

欢颜迟疑了下,又道:“只是有一件事,我自己不能确定,说出来旁人也不会相信,所以一直自己疑惑着。”

许知言抚摩着她柔软乌黑的长发,虽一字未说,却分明是等待她继续说下去的神情。

欢颜瞅着院中并无他人,犹豫片刻,慢慢说道:“我母亲有心悸的毛病,时常半夜惊醒,大哭大叫。”

许知言道:“这事我知道。你最初学医,也有为你母亲治病的打算。可惜你学医有所成时,她的病已经越发重了,才会早早离世。”

欢颜道:“我们刚被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上带回这府里时,太子怕招摇,只说是忠仆遗下的孤女,虽是衣食不缺,但也没什么婢仆侍奉,夜间都是母亲带着我和聆花睡。”

许知言说道:“你和聆花虽非亲姐妹,但都是银姑养育成人,同甘共苦一处长大,其实我也想不明白,你们后来怎会隔阂至此。”

“我开始也不明白。正如我不明白,母亲每次惊悸哭叫时,都是抱住我大喊,小小姐,别怕,小小姐,姑姑在这里,小小姐,姑姑带你走……她每次都是抱着我哭喊,聆花给惊醒后总是边揉眼睛边惶惑地看着我们。”

许知言的眉峰皱起,神色渐渐凝重。他扶了她在廊边木条椅上坐了,柔声道:“你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