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何红雁说邓群打她时,张秀秀简单不敢相信,在她的眼中,邓群风度翩翩,幽默风趣,大方体贴,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他是个打女人的男人。当事实摆在面前,那红肿的脸,那哭肿的眼睛,那货真价实的b超检测单,张秀秀害怕了,她承认,她在这件事上推波助澜了。
那日费如烟的生日,是她把何红雁带去的,后来何红杰要走,她跟何红雁的想法一样,也想留下,步小安的事也是她告诉何红雁的,当何红雁对那些富二代的生活以及步小安的房子和车子产生极大兴趣的时候,她并没有发现不妥。甚至认为何红雁也可以得到这一切。
张秀秀强忍着眼泪没有流出来,这几年的警校白念了,她缺少的不单单是身手,而是觉悟和警惕。那日没有步小安提前将她带走,也许她死了,她若能警惕这些富家子弟,也许自己不会往这个圈子里凑,不会要带红雁去“见见世面”,也不会有现在的事发生,一切,都太晚了。
步小安淡淡看了张秀秀一眼,她知道何红雁有今天,和张秀秀脱不了关系,只是,何红雁确实已成年,她自己才是最大的问题,不然,张秀秀自己为什么没有陷进去,何红雁才一次就被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迷失了方向?
“红雁,说说你真实的想法,能帮你,我尽量帮你,不要再说要把孩子生下来的话,你可以直接说,要邓群给多少钱。”步小安承认自己话伤人,可她没觉得没必要再转弯抹角了,不然这天真的女孩死也不会承认自己的目的。
果然,何红雁一听,恼羞成怒,手指步小安,“步小安,你以为别人都像你,只知道要钱!你懂什么是爱情吗?我爱他,就是爱他才想生下这个孩子!”
“何红雁,你胡说什么!”何红杰真想一巴掌拍死她,手抬起来了,可下不去,这个妹妹,他从小到大都是护着的啊,可护着护着怎么陌生成这个样子了?她的天真呢,可爱呢,善良呢?全看不到了,只剩下刻薄和无知。
何红杰痛苦地垂下手,靠到墙壁上闭上眼睛。
“即使他不爱你,避开不见你,也不认这个孩子,不出一分抚养费,你还坚持要生下?”步小安懒得理她说自己什么,却被这个爱字搞得啼笑皆非,爱?
作者有话要说:何红雁想以子上位,只是,成功率不大啊,碰到个男人是渣中渣。对不起,明天请假。没买到火车票,只能坐汽车回家了。国庆几天假不是人过的日子,比锄地还要辛苦,告天告地,以后长假还是安份地呆在家里看电视上网追小说吃板栗,我鞋跟都被踩掉了!
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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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不爱你,避开不见你,也不认这个孩子,不出一分抚养费,你还坚持要生下?”步小安懒得理她说自己什么,却被这个爱字搞得啼笑皆非,爱?
“不可能!”何红雁脱口而出,语气不再是悲伤,而是焦急。
“红雁,我不想和你再多说废话,一句话,你要钱,我可以帮你出面,你要人,那我走。”步小安发现自己很饿了,她真不想花力气说废话。
眼看步小安真的抬脚走人,何红雁更急了,终于开口,“我想见到他的人问清楚。”
“他不见你?”
“打他电话关机,去‘王之族’找他,那保安不让我进,进去了也被人赶出来,我想见他家人。”何红雁抽泣着,“邓群威胁我,要是他父母知道我怀孕的事,我哥的警察当不成了。”
“你想见他家人是想以孩子强迫邓群娶你对吧?如果这条路这么好走,邓群早就结婚了。”何止结婚,简直妻妾成群了。
“谁不想结婚,你也想和云锦年结婚的吧,难道你就甘心当第三者?”何红雁哭哭啼啼还不忘记气人。
步小安不气反笑了,这女孩念念不忘她那些车啊房啊钱啊,是该说她简单还是说她复杂好?
“红雁,那车那房都是我的,我也不是什么乡下丫头,我家可能比云家还要有钱。来这里当警察其实就是玩一玩,乐一乐,过几天可能就回去了。不要和我比,人比人会气死人。和云锦年结婚,说实话吧,看他合不合格,如果不合格,不会结婚。”不告诉她一些真相,她可能永远会把她当成成功上位的第三者,有车有房有银行卡,并以此为目标不懈地努力。
六只眼睛齐齐睁大,除了吃惊还是吃惊,步小安向何红杰点点头,指指自己的电脑包,“你是知道的,我这台电脑从一进警队就有吧?它比咱们一队办公室电脑总价还要贵。”
她随身的电脑,配制是目前世上最高端的,上面还有许多尖端科技,上回亚洲模特大赛,她在没打开电脑的情况下就将会议传送给了方飞,用的就是高科技。
何红杰相信了,张秀秀也相信了,何红雁半信半疑。
“我的意见是邓群已经没必要去见,不过你坚持的话,我一定让你见到他。”步小安走出那间让她不舒服的小屋,不是环境让她压抑,而是何红雁那表情,绝望中带着希望,希望,她希望什么,希望以孩子换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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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年,妈妈说的是真的,你二婶可以作证。”王若兰坐在车上,同车的是李慧华,开车的是云锦年。
她们两人原本是坐着费夫人的车去医院看望费如雪,出来后没让费家司机送,王若兰打电话让儿子来接人。
李慧华聪明地没有作声,不过在王若兰眼里就等于默认。
“我就说那丫头就是冲云家家世来的,费夫人一拿出那股份,那丫头马上就答应了。以前我说给她钱,她不答应,原来是嫌少。”王若兰不遗余力地在儿子面前损毁步小安的形象。
云锦年淡淡地听着,也不答话,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这种唯利是图的女孩子咱们家不能要。”王夫人啰嗦一堆后,下了结论。
云锦年不声不响,她的结论对他不重要。
“锦年,你听进去没有?”王若兰一个人的独角戏唱得没意思,见儿子不理不睬,生气了。
“妈,小安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别人怎么看她,横竖都是不相甘的人,但我云家不能,以后再听到这类话,别怪我不孝了。”云锦年冷冷清清地开口,眼光从后视镜掠过后座的两人。
李慧华心突地一跳。王若兰啜啜一下,终于没再开口。
这时,云锦年的电话响了,是赵锃亮的大嗓门,云锦年不由把电话放远点,那声音还是火暴暴的跑出来,车里的人都听见了。
“队长,小安被南区派出所的人带走了,她打了邓群,据说很严重!”
“什么,她还打人?!”王若兰尖叫起来,“女孩子怎么能打人?!”
李慧华皱眉,打的是邓群?邓喜生的二公子?
“你立即过去,我马上去看邓群情况,他在哪家医院?”他得立即过去,不能让邓家在伤情上钻了空子。
赵锃亮说了皇城总医院名字,就挂了电话,云锦年一个急刹,将车停到一边,“妈,二婶,我有急事,你们在这里下车,打个车回去,要不让家里的司机来接,要不我打电话给锦枫让他来接。”
“不用了,你去吧,工作重要。”李慧华赶紧下车。
王若兰不高兴,“锦年,你把我们送到家也花不了多长时间,庆丰路,离家不远了。”
“是离家不远,妈,你们慢慢走回去吧,当散步也行。我走了。”云锦年催促着王若兰下车,迅速启动车子,油门一踩,向医院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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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里,云锦年见到了邓群的爸爸邓喜生和他的妈妈梅芳,邓喜生沉着一张脸,怒气横生,梅芳哭哭啼啼,嘴里还在念,我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得多痛啊!
“好了,不要哭了,都是你养的好儿子,成天花天酒地,惹事生非,这下好了吧,被人打得半死不活了吧?都是你娇生惯养的结果!”邓喜生不耐烦的低吼。
梅芳止住了哭,声音还在抽泣,“儿子好的时候就是你的,坏的时候就是我的,你要不搞娱乐城,他也不会变成这样,这么多产业你不做,偏偏做这行!”
“你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邓喜生恨声道,这行发财最容易,你知道个屁!
云锦年没有立即走上去,却走到一角,掏出电话拨号码,一会儿,一个慵懒的声音传出来,“云大,你好像无事不找我。”
“帮我查查邓群的伤势,看着别让邓叔叔给搞重了。”
“怎么,想让我帮你作假?”那头得意的笑了,“如果满足我的好奇心,我是可以帮你一下下的。”
“打人的那位,日后你得叫她嫂子。”
“呀,真的?”那头的声音正经起来,“我一直以为我会叫如雪嫂子啊。难怪叫起来总不顺口,原来缘分不够。哈哈哈。说吧,要我做什么?先说清楚,我只是脑科医生,不看内科和外科。”
“借你副院长的职权压一下,别让伤情作假就行了。”
云锦年收了电话,转出角落,走到了邓喜生夫妇面前,
“邓叔叔,梅阿姨,不知道小群伤势如何?”
“还在查,那步小安是你刑警大队的人吧?锦年啊,你可不要包庇你手下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邓喜生拍拍云锦年的肩膀,语气很明显,不会放过步小安。
“小群进去多久了?”
“好一阵子了,全身是血,你手下的人相当彪悍啊,把我们娱乐城的安保人员打倒一片。”邓喜生冷冷地讽刺。
这一说,梅芳的眼泪又出来了,心痛得不得了。
全身是血?打倒一片?以她的身手打倒一片可能,要把人打得全身是血,不可能,她不会留下这么傻的证据。
“叔叔放心,我一定会彻底查清这事的。”
“还需要查么,这么明显的事情,小群都已经躺到医院里了,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活啊。”梅芳哭说。
“阿姨,小群不会有事的。”打架赢了的就无理,输了伤势就是有理的证据,这样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云锦年想笑,那丫头真要灭掉邓群,不会有机会送医院。
云锦年在医院和两夫妇一起等结果,差不多二小时后,三个医生从检查室里出来,梅芳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赵医生,我家小群怎么样,他没事吧,是不是没事。”
一个年青医生似乎并不认识邓喜生,淡淡地说,“确实没事,身上的血不是他的,身上也不见任何伤痕。”
云锦年嘴角弯起来,果然。
“可我家小群一直在喊痛,你们到底有没有查清楚?喜生,我们转院吧,不到这里查了。”梅芳心急如焚,说她儿子有事她紧张,说她儿子没事,她更紧张。
赵医生有些冷漠,一把年纪了,还是熟人,还被人怀疑坑蒙拐骗,若不是邓喜生亲自请他检查,他没那闲功夫为一个没病却叫得比杀猪还凄厉的年青人来搞全身体检。
“你闭嘴!”邓喜生低吼,回头诚恳地对赵医生说,“赵医生,你的医术我邓某人绝对信得过,小群竟然没事,为什么那么痛呢?”从事发一直到现在,惨叫声不断,越来越凄厉越来越嘶哑,嗓子都叫坏了。
“有一种人的神经相当敏感,痛感很强,不过不知道贵公子是不是这样。”答案明显敷衍,旁边两医生眼睛对望,都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笑意。
“我想知道小群身上的血是谁的?”云锦年插话。
“一个姑娘前脚进来,邓公子后脚进来,听说就是这两人发生争执,那姑娘当场流产了,血流一地。”另一医生说起他所见所闻。
邓喜生夫妇傻眼,流产?也就是说那血不是他儿子的,是他孙子的?
事发时,邓喜生本就在“王之族”,听到儿子被打,他一边报警,一边带着人赶到现场,看见儿子倒在地上痛得嚎叫,身下全是血,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个女孩子,一只脚踩在邓群身上,旁边倒了一片保安,无一人敢上。他无暇问原由,急得大喊,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救护车来的时候警车也来了,一车带走一个。
邓喜生亲眼看见那女孩轻轻松松上了车,眉毛一挑,嘴角有嘲弄的笑。
“那个姑娘在哪里?”会是哪个姑娘?难道是,杜盈盈?可是杜盈盈怎么跟邓群闹起来的?
“在三楼妇产科。”
云锦年立即去了三楼。在那里,他见到了何红杰和张秀秀,两人坐在走廊两边的椅子上,面色紧张,惨无血色,衣服零乱,两人□的手臂上有青青紫紫的印迹,一看就知道是伤痕。
两人一见云锦年,眼睛一亮,那神情像在最无助中找到了救星一样。
“队长,小安被派出所抓了!”
“里面的是谁?”云锦年指指他们旁边紧闭的门里面。
“是我妹妹。”何红杰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哟哟哟,还是坐家里舒服啊。再过二天又要排榜了,都25万字了,积分还是那么低,亲,没收藏的点个收藏,喜欢潜水的出来冒个泡吧,蹲角落还是坐正堂,全指望亲们的金手指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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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年眼睛浮现一个活泼漂亮的女孩,在刑警大队,他似乎见过两次,那女孩总用一双大大的充满好奇的眼睛偷偷盯着他看。
“说经过。”云锦年简单地说了三个字,在何红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原来何红雁提出想见邓群,步小安就将她带到“王之族”,何红杰张秀秀也跟来了,但被保安拦住,指名不让何红雁进。
步小安制住了保安,何红雁趁机早就跑进去,何红杰和张秀秀随后也冲进去,邓群闻讯出来,见到何红雁,翻脸让她马上走,何红雁不走,邓群就拉着她的手往外拖。
何红杰和张秀秀上前拦阻,哪知从屋里冲出来向个大汉挡住了他们二人,何红雁见邓群如此无情,向邓群扑上去,她认定他不敢拿孩子怎么样,谁知邓群最恨的就是有人拿孩子来要挟,当初让她吃药,她竟然偷偷换掉,以为有了孩子就可以嫁进他邓家,邓群岂是任人拿捏的人,你不打胎,老子给你打,一脚就朝何红雁的肚子踢去,何红雁被那一脚惴得,当场就趴在地上流血了。
步小安制住一保安,又来了一群保安,等她制住一群保安,进来正好看到了那一脚,无比狠毒的一脚。
步小安见对方的帮手越来越多,上来解了何红杰和张秀秀的围,让他们赶紧带何红雁去医院,后面她收场,何红杰见妹妹流血一地,哪容他多想,抱起妹妹就送医院,张秀秀前面带路冲出。
出来不久,就听到了警笛长鸣。后来的事何红杰是猜的,警方插手,必定将人带到警局去了。
“这么说不止小安打了架,你们也参与了?”这也就是个打架斗殴性质,一人流产,一些人皮外伤。
两人同时点头。
“你妹妹情况怎么样?”
“孩子没了,大人留了一条命,具体情况还在检查中。”说话的是何红杰,神情有些悲愤,“没了也好,这孩子就没打算要的。”
云锦年了然,站起来拍拍他肩膀,“好好照顾她,后面的事我会处理。”
“队长,我只担心邓群会起诉小安,她打了很多人,这事赖不掉。我妹妹的事我不追究,也不要赔偿,只希望小安出来,一笔勾销。”
何红杰心存内疚,压根没想到事情闹成这个样子,妹妹孩子没了,小安拘进了派出所。邓家在皇城也是有权有势的人家,要想在这事上做文章整小安,不会很难。虽然小安说她家有钱,可到底是强龙难压地头蛇。
对于何红杰的态度,云锦年有些意外,竟放弃为妹妹讨回公道的机会,换取小安不被起诉,一怔之下又有些意料,那丫头,跟她接触多了,很多人都自愿为她付出。
当下温和一笑,“你放心,只管好好照顾你妹妹,这事全部交给我。”
云锦年离开了医生。何红杰舒了口气,队长出马,小安应该会没事,而张秀秀,自云锦年坐到她们对面,就没有抬起过头,她内心愧疚,无颜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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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区派出所,云锦年单独见到了步小安。
“队长。”笑眯眯地打招呼。
云锦年想上去抱抱她,可她却像没看见那张开的手臂,径直坐到云锦年对面的椅子上。
云锦年心里一沉,“你看中的那女孩接收了费夫人的好处,景大集团的10%股份,你就瞧着吧,她会跟你分手的。”他妈妈王若兰的话响在耳边。
“小安,给我说说具体情况。”云锦年手放下来,走到步小安的面前,蹲□子,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是有事跟你说。”步小安眼睛看向对墙上那面红色的锦旗,上面黄艳艳的四个楷体大字,英勇无敌,旁边写着某人敬赠,也是黄色楷体,锦旗三方是一圈儿黄色的流苏。这样避开他的眼睛盯着一面墙看,表达会精确一点。
“队长,我们分手。”不是分手吧,是分手,等于是在告诉他,这个结果无法抗拒。
“原因?”声音很平静,像是没有烟火味一样,缘于不相信,分手?确定是分手?
步小安暗叹,内心果然强大,声音里听不出破裂。她的视线从锦旗上慢慢移到他的脸上,脸上也很平静,一片坦然之色。
“原因确实有,自从报纸上登出你以费如雪未婚夫的名义操办费事的丧事,我受到了很多不公平的待遇,压力太大,所以选择放弃你。第二,你家大业大,和你交往以来,多次被你家人召见,让人惶恐,想到一辈子要处在惶恐中,我害怕,所以选择放弃你。第三,杜盈盈怀有费仲天的孩子,可是只得到了基本生活费用,我接受了费夫人递交的景大集团的10%股份,打算留给孩子,当然这好处不能白要,条件是我和你分手,我反正已经选择了要和你分手,不介意为杜盈盈母子争取一点好处。”步小安说完一二三点,目不转睛地对上云锦年的眼睛,不退不缩。
“没有第四点?比如费如雪癌症晚期,活不了多久了,让我陪着她度过最后的时光?”云锦年勾嘴一笑,帮着补充。
步小安正色摇头,“这一点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她不是我的亲人,也不是我的朋友,我不需要对待她像对待杜盈盈一样。”
“这么说,我得谢谢你没有把我打包送人?”感觉到她的认真与严肃,云锦年眉头皱起,平静的水面起了轻微的波澜。
“不用谢。”步小安一笑,要把你打包送人的不是我,是你家里人,你千万要给我挺住啰。
“小安,你说的这三点,我都可以解决。”云锦年握住她的手,紧紧地包在手心,浓浓的热气包围了她,“小安,不要和我分开,我舍不得你。”怎么能放了她,没有她,他的生命游离不定,或者像老僧入定,无悲无喜。
步小安抽出手,手上他的余温慢慢消散,“你的解决就是我们结婚,你脱离家庭?这样我不止成了插足别人的第三者,还成了支使你离经叛道不孝不忠的毒女人,队长,我不想顶着这些名号过一辈子。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的好。”
“你等我,我们暂时不结婚,我也不脱离家庭,另外,我上电台澄清报纸上那条消息,还会让云家绝对不再为难你,小安,你给我时间,不会太久,就三个月,三个月好吗?”
第三者?毒女人?云锦年手握成拳,指甲狠狠抠进手心,肉不痛,只有心痛,是他没处理好,让她遭受到那些流言蜚语,遭受到他家里人带给她的伤害,她一直笑着对他说,没关系,不要紧,我能解决。于是,他放开手任她解决,却没想到,在解决的过程中,她已受伤,小安,在与他的这场感情中,不是叱咤中东的英雄,她只是一个女孩,一样有脆弱,一样有悲伤。
三个月?怎么可以,她没办法答应啊。
步小安缓缓摇头,清晰开口,“不,我已经受够了,只想分手,请我们以后各退一步,互不干扰。”
“小安,你就不能再考虑一下?”云锦年只觉得天地混沌一片,耳畔惊涛骇浪,他长长吸了一口气,稳定情绪,深深地看着步小安,“你说过相信我。”
“我是说过相信你,但我还说过,没有绝对。我觉得我的直觉是对的。”
说出这样的话,连步小安自己都觉得残忍,队长,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你。对不起。
云锦年眼眸里闪过沉痛,他无法让她绝对相信他,这是他的失败,被费夫人利用,他一看到报纸就明白了,可面对费家那个破败的家庭和费夫人那个摇摇欲坠的身体,他仅仅对费夫人冷声说了一句“下不为例,今天再无瓜葛”,并没有处理后果。家人多次打搅她伤害她,他只是提出了警告,也没有处理到底,这都是他的失败。他想,那些都不重要,他唯一的决定就是要跟她在一起,要跟她生死相随,她去哪,他跟哪,她停哪,他住哪,这一生,他是她的,可是现在,她拒绝他了。
分手,他该答应分手吗?可是不答应又如何,她根本不需要他答应的吧?
云锦年心里绞成一团,原来痛彻心扉的感觉竟然是如此难受!他只觉得内心湿透,是要下雨了吗?
眼前眼眸如漆,如一泊深潭,就这么悲伤地看着她,步小安有种被淹没被窒息的痛感,眉毛一挑,不再躲避,两人对视半晌,云锦年点点头,艰难地开口,“就如你所愿吧。”你想做的,我都尊重,尽力配合。他站起来,退出一米远的距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去抱住那个心爱的身.体。
“虽然我们分手,我还是有义务保释你出去。去办手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