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给你,人质留下!”

“等我们上了飞机,人质自然会留下!”

黄玉虎开始指挥人行动,他带着两人走在前面,中间是人质,后面二人在后,“一有情况,开枪!一个不留!”

旁边的人吓得脸色发白,三个孩子脸上有手指印,大概是因为哭泣而被歹徒打的,现在他们不敢哭了,有一个吓得裤子湿了,使劲抱住那个中年男人,那个男人一手抱着孩子,脚一软,坐在地上。

黄毛上去冲男人踢了两脚,“软脚虾!”

一行人朝超市后门退去,步小安知道后门连接楼梯到楼顶。这一过程警方投鼠忌器,不敢动手,时机只有两个,一是现在,二是楼顶,飞行员会是谁呢,会是他吗?

不过步小安不敢将太多的希望寄托在飞行员身上,她要抓住眼下这个机会。

眼见黄玉虎带人前去,拐弯,人质跟着拐弯,步小安故意留在最后一个,行到门口时,步小安弯下腰系鞋带,黄毛和耗子在后面不烦恼,一个喊一声,快走,另一个拿着枪在她翘起的屁股上顶了一下,口里发出□。

步小安双手在马尾根部摸了一下,身如闪电旋身,双手探向两人咽喉!不到一秒的功夫,咽喉上分别多了一支细长的小针,两个人想叫,却嗓子发硬,叫不出来,想动时,步小安两手捏住了两人脖子大力一转,轻微的声音出来了,是断裂,是破碎。

秒杀!

两人一声音都没出就要倒下,步小安用手一托,将两人慢慢放下。拿起一把手枪插入背后,放轻脚步紧跟几步,跟上人质。

超市距顶层有三层,步小安算了一下,要转六下,当转到第四下的时候,黄玉虎终于发现后面没人跟上,大声喊耗子、黄毛,步小安颤抖着声音报告,“他,他说去去超市拿点…拿点吃....吃的。”

黄玉虎皱眉,很恼火地说,“这个时候搞什么名堂!”随即对旁边一人说,“你去看看,别出什么事了!”

顶楼的直升机声音一直没停,黄玉虎突然抓过一个人质顶在前面,谨慎地向前走。

步小安眼皮一跳,黄玉虎抓的正是许优,而那个孩子被吓得倒在地上,后面一个年轻的女孩颤抖着将孩子扶起来,重复了许优先前的动作,将孩子的脑袋搂到胳膊下。

其他人跟着往前走,步小安落后一步,眼见另一人下去,转到另一处楼梯,她突然右手在腰间一抽,左手在楼梯上一撑,身子弹起,又飞速落下,手里的鞭刺从后项刺入,一鞭封喉。

眼见那人要到,步小安脚一抬,将那具没命的身子顶上墙,斜斜软下。

步小安的这支鞭子于她妈妈木安之的鞭子,相同又不同。

相同的是功能,不同的是外表,步小安特意让人重新设计了,材料特别,当它成皮带的时候,绝对是皮带,只是皮带里面大有玄机。捏住皮带头一抽,原来鞭子在里面,再一按按扭,鞭子上的刺张开,像根小巧的改装过的狼牙棒,再一按扭,刺收回,成为可缠可绕的鞭子。

是以,当歹徒搜身时,并没有认为步小安这皮带有多特别,他们人多枪多,不介意这小护士身上多根裤带。

悄无声息地灭掉了三人,步小安几个轻跳攀援,跟上了人质,进入了顶层。

黄玉虎用枪顶着许优,一步一步走近直升机,飞行员是个黑脸大汉,嘴巴上有一小荐胡子,一个陌生人。

但步小安却悄悄地笑了,她不动声色地将那带孩子的几个人拉到后面。

黄玉虎对黑脸大汉说,“衣服脱光,最好你小心点,握在我手里的可是两条人命!”

许优的脸惨白,豆大的汗往下滴,却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那个黑脸大汉开始脱衣服,露出光光的上身,又去脱裤子,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四角短裤。如果在平时,步小安真想吹一声口哨,上宽下窄,黄金比例,好身材,好肌肉!

“小飞,去检查他的衣服。还有,他们几个为什么还没上来!”黄玉虎对另一手下说,心中有些发慌,那三个人一去不返,难道出事了?

步小安知道那个叫小飞的名叫戴飞,初中毕业,街头小混混,后跟从黄玉虎,给他贩卖毒品。

戴飞上前去拿起黑脸大汉的衣服倒甩,却什么也没甩出来。

步小安怎么可以错失这个良机,她在黄玉虎的身后,与黑脸大汉一对视,手中的枪对准了黄玉虎的后脑勺,连开两枪。同一时间,黑脸大汉动了,飞起一脚踢向戴飞手中的来复枪,一只手不知从哪里伸出来,掐着戴飞的脖子提起来。

“别弄死了,他是唯一的□。”

黄玉虎一倒,许优也跟着缓缓倒下,步小安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赶紧脱下护士服盖住黄玉虎的头,那上面有血淋淋的洞和一双未合上的眼睛。

“没事了,没事了,许姐。”步小安轻轻拍着许优的背,“我们回去,高队说今晚做一桌骨头让我们两个啃,嘿,他当我们是小狗呢。”

一会儿,刑警人员和医务人员都上来了,高长乐上来的最快,一个箭步,紧紧抱住许优,眼睛里的赤红不退,泪光盈盈。

步小安走到黑脸大汉旁边,眼睛望着远方,轻声说,“我只有一个请求,云队,人都是你杀的,统一口径。”

步小安将自己的头发扰乱了一下,从那个年轻女孩的身边抱起那个孩子,头低着,挨着孩子的头,混在人质里出来。

刑警大队,赵锃亮兴奋地问,“你扮成那样,那丫头绝对没有认出你来!”

云锦年已撕下那撇小胡子,恢复他的本来面目和肤色,轻飘飘地看了赵锃亮一眼,“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明明看见那丫头嘴角微微一弯,他承认,那个打扮确实很挫。

“不可能!一般哪会有人认出来,给你化装的可是陶厅长给找来的警界最有名的化装大师。”

云锦年拍拍老赵的肩,哂笑,“你不知道无论怎么化装,有一样是没法改变的吗?”而且,那丫头有可能是这方面的行家。

“什么?”

“眼睛。”

赵锃亮默然,但能一眼就能从眼睛认出一个人来,这得多熟悉,或者那眼力得多厉害?

“你说,那四人其实都是那丫头杀的?”赵锃亮一听,惊讶得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

“我不去她一个人完全能对付。”云锦年点头微笑,当时她看起来游刃有余啊。

“我们捡到一个宝了。”赵锃亮惊喜万分,“丫头要你背黑锅?”

赵锃亮想不明白,多大一功劳啊,上一回也是,她怎么不要?不要也罢了,还要藏着掖着?要不然,他还真想和她切磋切磋呢。

“这是黑锅?”好大一块肉啊。

“可如何能统一口径啊,那些人质总看见了吧。”

“应该没有,楼下三人全是无声无息之间干掉的,楼顶她是开枪了,不过我看见那些人质有的转过去身了,有的蹲下了,可能她已有暗示过。至于我们抓到那一人,他说什么不重要,是我杀的是她杀的,对他来说没有区别。”

“这丫头,时时在算计。要做到不惊动别人干掉三人,出手必定快,位置精准,必定是要害,手段必定狠,一招致命,还要把握时机,只看最后那一枪,别人不敢开,万一子弹穿过脑袋打到许优了怎么办?”赵锃亮叹息,果然艺高人胆大啊。

“黄玉虎身高一米八八,许优身高一米六八,她当然知道子弹穿不到许优的脑袋。”云锦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一更。小的求收藏。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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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子弹往下打了呢?”赵锃亮还是心有余悸。

“没有万一。”云锦年气定神闲。

“我被那丫头那张笑脸给欺骗了。那个弄张假文凭走后门进来的原来是个顶级高手。”赵锃亮有些懊恼,突然眼睛一亮,“云队,你有见过她的身手?”

“没有。”

“可你为什么这么相信她。”赵锃亮贼贼地笑,“难道…”就因为喜欢?这话没敢说出口。

“对了,付莫然会逃到哪里?”赵锃亮想起还有一个逃犯未归案,心里不痛快。

“回头审讯戴飞。把高长和小安叫上,你们都不用跟去。”

赵锃亮领命出去,走到门口,听到云锦年的声音,

“有种人,第一眼就可以给人以信任。”这是他第一眼的感觉。

赵锃亮走出来才想起刚才那句话是回答他上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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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审讯室,云锦年、高长乐两人坐在正面,步小安懒懒地靠着墙,戴飞两手关节在楼上被云锦年卸下,如今装上,可还在疼,强烈的灯光照射下,他脸色如灰,一付死相。

“付莫然去哪里了?”云锦年的声音听上去很随意,可落在戴飞的耳朵里,不亚于一枚炸弹,他的双臂就是在他一个回合下被卸掉的。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戴飞战战兢兢,喉咙被云锦年一捏一提,至今嘶哑。

“好吧,我换一个问题,他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

“我们是要他跟一起的,可他不愿意走,他女朋友在这里,他是为她而来的,所以他说要走和女朋友一起走。”

“他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我们都没有见过,他这个人话少,不喜欢谈他女朋友,也不喜欢别人认识到他女朋友。”

“为什么这么说?”

“有一次他的钱包无意掉到地上,我捡起来打开了,还没看清楚那相片是谁,就被他抢过去了,还被他凶了一句,那次我差点跟他打起来。”

“他是什么时候加入到你们这一列的?”

“去年,是黄毛带进来的。”

“他身上有没有枪械之类的武器?”步小安突然问。

“没有。他不跟我们一起走,虎哥就收了他的枪。”

“他虽然不跟你们一起走,但也算是你们的兄弟,为什么会收他的枪?”步小安继续问。

“他,他和虎哥关系不太好,虎哥怕他走后背后给他一枪。”

“和虎哥关系为什么不好?”

“付莫然不愿意去校园卖毒,他说那些学生还没有成年。虎哥很生气,就把他派到酒吧,他接受了。”

这个人,倒也不是完全丧尽良知。审讯席上的三个人暗想。

付莫然,B城人,二十四岁,身高一米八零,高中毕业,目前未查出有其他犯罪史。

从审讯室出来,步小安脑子里浏览一遍付莫然的资料,再想起资料上配的那张相片,清瘦。这么普通的一个人淹没在人堆里,要找出来只怕也要费些功夫。

“小安,你跟我来。”云锦年的声音打断步小安的思索。

步小安瞄瞄云锦年的脸,温和,应该不会找她麻烦。

“你带武器进去了?”云锦年浅笑而问。

步小安也嘻皮笑脸,“我怕死,有武器安心。”

“看在我帮你背黑锅的份上,能不能告诉我一个人喉咙上的血窟窿和另两个人喉咙上的针孔是怎么回事吗?”

“我就不能有点秘密么?”步小安能告诉他一个是她姥姥传下来的武器洞穿的,另两个是银针刺中穴位的痕迹吗?

当然,不能!

“你的秘密太多了,我怕有一天我背不住。”

“我相信你,绝对背得住。”步小安笑眯眯地说。

云锦年看着她不说话,半晌,他平静地说,“我会等到你愿意告诉我的那一天。”

这个,可以有。步小安挑挑眉,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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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高长乐家,桔黄的灯光洒得一室温馨,仿佛今天白天的恐惧从来不曾有过一样。高长乐抱着许优,粗大的手掌轻轻拍着孕妇的背。

许优在他手背打一下,“不要拍,没轻没重。”

高长乐嘿嘿一笑,“我不是想抚慰你一颗受惊的心嘛。”

“我受惊的心早被小安抚慰过了,你来迟了。”许优怒声控诉。

高长乐又摸上了老婆的大肚子,“小安是我派去的天使,以后我儿子叫她干妈。”

许优又啪地打了一下,“她一女孩子,叫干妈都叫老了,你以为人家稀罕?”

“那你说我怎么谢人家?”

“你多关照她一点,别让她一实习生受人欺负。”许优认真地说,她公司的人喜欢欺负新人,她当时可没少受气。

“哎哟喂,老婆,你这就错了,那丫头在整个刑警大队比我混得还好,你就别操心她会被人欺负了,只要她不欺负别人就烧香了。”

许优笑了,“小安性格随和大气,心眼宽,乐天派,人喜欢她也是合情合理的。”转头对高长乐警告,“你可不能对她有别的心思哦,你配不上她。”

高长乐脸黑了,才说人话,怎么一转就成了鬼话。

“老婆,你说那挟持你的人不是云锦年打死的?”高长乐想起另一个问题。

“当时黑脸汉子在我前面与另一人打,然后我听到两响,感觉勒着我脖子的那条手臂松了,枪掉了,那人软下去了。我虽然也吓软啦,但又不傻,同一时间和人打又能开枪打另一人?”

高长乐沉思了一会儿,搂住老婆,“这话以后不要说,如果你想说,就说人是云队打死的,如果你不想说,就说你当时吓坏了,什么也没看见。”

“为什么?”

“为了你的恩人,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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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步小安天天的老事情,打游戏。这是方飞小胖子新写的游戏,交给她首测。步小安打得不亦乐乎,还快速捡个红艳艳的小西红柿丢进嘴里,手指又回到键盘上。

张秀秀时不时从书上抬起头看看步小安,见她玩得全神贯注,眉飞色舞,像个孩子,哪有白天的那份冷静和沉着。当时她站出来时,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让人无端地相信她,张秀秀想,步小安,她真的很优秀。

张秀秀合上书,对自顾自一头埋在游戏里的步小安说,“恭喜你小安,今天立了这么大一个功,你的实习绝对可以过关了,不过,我也会努力的。”

步小安闻言一笑,“加油。”

“小安,你今天进去怕吗?”

“怕。最怕拿枪的人发疯,又怕他们的枪走火。”步小安可没有忘记几次被枪顶住了脑袋又顶住了屁股。

“可你那么镇定,那么从容,我很佩服。”张秀秀由衷地说。

“装的,进去后我可颤抖了。”这个颤抖装得她好辛苦,特别是眼睛还要配合着发红,舌头配合着结巴,她演技不错哦。

“你看见云队长跟歹徒的战斗场面了吗?”

“看见了,很英勇。”步小安确实听到了戴飞骨头的响声。

“没想到云队还会开直升机呢。”张秀秀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对大英雄的崇拜和敬佩。

步小安心想,特种兵教头出身,不会开才奇怪。

“小安,如烟下个礼拜六晚上庆生,她有没有请你?”张秀秀想起另一个问题。

“没有。”

“哦。”张秀秀没有说话了,今天她问了何红杰,他也被邀请了,张秀秀不明白费如烟为何对步小安成见这么深,不过,后来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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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步小安起得比平时早,她听何红杰说日出时北江很美丽,来了皇城这么久,没好好去北江看过,所以一大早,她打车去了北江,沿着北江江栏跑步。

一轮红日从江那边探出头来,像一块涂满番茄酱的饼。

步小安跑了几千米,不跑了,趴到栏杆上对着那张饼充满幻想,上面画两弯,下面画一弯,就成了一张笑脸,在饼下方加一块小饼,点上两点,就成了一只小胖猪,在饼周围画几片花瓣,就成了向日葵,其实,还是最像涂满番茄酱的大饼,步小安最后下了结论,她觉得有点饿,将红日想成大饼更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