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夏初萤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而后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哈哈,这是本宫近几年来听的最好笑的笑话,将鸾国骑兵分开调拨到他们部落中去?这群愚昧又贪婪的人啊,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怎么会想出如此可笑的想法?”
伺候在一旁的秦诗语等人听后,也忍不住嗤出了声,对这些荒蛮又自大的草原人嗤之以鼻。
笑了好一会,夏初萤精致的小脸逐渐褪了笑容,只留下淡淡玩味,她垂着眼,玩弄起自己染了朱蔻的指甲,“盟主的意思如何?”
“回公主殿下,盟主自是不会同意的。”崔鹏毅答。
正在这时,出外查看燕窝的彩霞已回了来,手捧着晶莹的燕窝,那燕窝虽是刚煮出来,但是早被宫女们凉温。“公主殿下,还请趁热服用。”
初萤接过了燕窝,用白玉瓷勺慢慢搅了搅,“崔御史,以你看来,盟主为人如何?是否值得扶持?”
崔鹏毅一拱手,“回殿下,以属下看来,盟主为人仗义、公正无私,其眼光也是独到长远,将来定是明君。”
初萤一边听着,脑中不断回忆着不羁寒的一举一动,缓缓点了点头,“虽然接触不深,但本宫也是这么认为,可惜啊,壮志未酬、青春已逝,若盟主再年轻个几十岁,齐兰国又何愁被邻国欺凌?”
崔鹏毅也是深有感触,“好在,大公是个人才。”
初萤优雅低头,慢慢饮了一勺温热香甜的燕窝,“不羁勇?指望不上。”
“啊?”崔鹏毅一愣。
初萤放下碗,接过秦诗语递来的帕子轻轻沾了沾嘴角,“如今看起来,齐兰国的外患仿佛迫在眉睫,但其实他最大的问题非外患而是内忧。外战需要的是英雄,而内战需要的是枭雄,你觉得不羁勇他可以算是枭雄吗?”
崔鹏毅摇头,“不算。”不仅与枭雄搭不上边,连英雄也不算,不羁勇为人,应是无功无过吧。
听了“枭雄”一词,秋云忽然灵机一动,忍不住插嘴,“公主殿下,您这般帮助三公大人,是否觉得三公大人有枭雄的潜质?”
夏初萤一愣,而后又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用纤细的手指揉太阳穴,越笑越苦。
除了秋云外,其他三名宫女也是叹气摇头。
秋云知道自己又说错了,怯生生道,“公主殿下,奴婢又说错了,求殿下不要嫌弃奴婢笨。”
初萤叹了口气,“你不是笨,而是单纯,可惜路途遥远,否则本宫非将你送回鸾国不可。”
想到自己不用被送回去,秋云很是欣喜。
“不羁卿?他只是个文人罢了,看在他喜爱鸾国文化的份上,本宫便点拨他,但他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说着,再次低头,慢饮燕窝,但当唇刚碰到白玉瓷碗时,却顿了下,脑子里不由得映出一人的形象,那人永远是一副痞子的模样,天不怕地不怕,不讲什么道理,也没什么礼数,他的举动无人能猜测到,只因他的世界没有什么道理要讲或者说,他本就不想讲什么道理。
枭雄?会是他吗?
56,三公母子(入V倒计时三天)
夏初萤被自己脑中突如其来的想法震惊了,但还未等她再进行思考,门外有太监来报,说三夫人求见。
三夫人华月?
初萤放下手中的燕窝碗,交给一旁的秦诗语,“请三夫人进来,”而后对崔鹏毅道,“你便先下去吧,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向本宫禀报。”
崔鹏毅下跪行礼,“是,属下遵命。”起身后,再次拱手施礼,而后才转身离开。
片刻,三夫人华月在外侍宫女的引领下,慢慢走入营帐,对着夏初萤便拜,“华月见过…”
“三姐姐,你怎么又这样,这样拜来拜去的,让本宫很为难呢。”还未等三夫人屈膝,已被跳下太师椅的夏初萤一把拦住,只见其笑眯眯的,一双水盈盈的大眼弯成的月牙,配合其甜美精致的五官,活脱脱是年画中的俏娃娃。
“不不,我…”三夫人惶恐,挣扎着要又要下拜。
夏初萤是不会让其跪下的,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拉住三夫人,可怜了夏初萤被折腾了一下午,而三夫人又是常干粗活的人,最终三夫人算是跪下了,而初萤也被带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何苦呢?”初萤愁眉苦脸。
三夫人更是惊慌,她又瘦又黑,想站起来扶初萤起身,但没得到准许又不能站起来,若不站起来却又不能扶起初萤,手忙脚乱。
最终还是夏初萤拖着一身疲惫的身体站了起来,又将三夫人扶了起来。“三姐姐,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可不许见面就跪了,再说,即便本宫是公主,也是鸾国的公主,而您是盟主夫人,我们的地位相同不分尊卑,不用下跪大礼。”
三夫人低着头,害羞扭捏,点了点头,小声道,“知道了,公主殿下,”而后又好像想到什么一般,“不不,这大礼,殿下是受得起的,殿下是我华月的大恩人,更是卿儿的恩人。”
初萤了然,心中竟有一丝安慰,看来,三夫人并非她想象那般所谓“公正无私”,也是疼爱自己亲生儿子的。
“三姐姐,这边坐。”说着,扶三夫人到一旁的椅子上,两人隔着一张小桌坐在一起。“燕窝还有吗?去煮一碗给三姐姐。”
三夫人又是十分惊恐,“燕…燕窝?不不,那燕窝太名贵了,我…我这等粗妇怎有福享用?”
初萤佯装生气,“谁说三姐姐是粗妇了?指出来,本宫要了他命。再说,三姐姐贵为盟主夫人,怎么就一碗燕窝都吃不了?是三姐姐太过简朴了。”
彩霞接了命令,立刻出了大厅准备燕窝。虽然未表现出来,但其实是十分心疼的,燕窝在鸾国并非算什么珍贵之物,但千里迢迢带到齐兰国便是十分珍贵,可以说是吃一碗少一碗,因为谁知道下一次物资何时能抵达,而抵达的物资又能带多少燕窝?
三夫人低着头,斟酌着如何说,“我…我…小人…”
初萤噗嗤一笑,心想,上午教兵士们自称“小人”此时怕是传遍营地了,不错,不错。虽然如此想,但脸上依旧是少女一般纯真可爱的笑容,“三姐姐别自称小人,小人是那些下人们自称的,三姐姐可自称本夫人之类的。”
三夫人哪肯,赶忙摇头,“不不,我…怎么可以称呼本夫人?这夫人一词,是属于公主殿下的。”
夏初萤眼底闪过沉思,抬眼看向三夫人,见其黑瘦的外表,因常年劳作生了皱纹,略微粗糙的皮肤说明其从未保养,而简单的发饰以及朴素的穿着,怎么看也不像是装出的勤劳,况且,演戏只能演一时,不能演一世,三夫人这种长年累月的辛勤劳作只能说明其原本就是老实本分的朴实妇人。
想到这,初萤眼中的笑容多了一些诚恳,“好了好了,三姐姐,咱们就别争这种没意义的话题了,什么公主夫人的也只是称呼,不能多长一斤肉也不能多得一两银子,你说是不?”娇俏的笑容一直未停。
三夫人赶忙点头如捣蒜,黑亮的大眼中波光闪闪,感动的要哭出来一般。“我…我是来感谢公主殿下的。”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金制的梳子,梳子雕花精美,花样老旧却依旧闪亮,便说明梳子被主人所喜爱,经常拿出擦拭,这金梳子,怕是三夫人最喜爱之物吧。
“公主殿下,这…这梳子是我的陪嫁,算不上珍宝,但却是我最值钱的东西,为了表达您对卿儿的栽培之恩,我愿将金梳子送您,还请殿下不要嫌弃。”说着,颤抖的双手将金梳子捧了过去。
栽培之恩?
夏初萤脸上依旧笑容甜美,但笑意却不达眼底。他收不羁卿为徒,教以智法,此事只有她身边的人知道,不羁卿当时并未带半个下人,而此时不羁卿应在昏迷,即便不羁卿清醒而三夫人去探望,若真是慈母心切,也应留下照料而不是跑来感恩送宝。
这一切,难道不觉诡异吗?
即便是三公不羁卿扇人耳光一事传遍了部落,但给外人的表象也都是金玉公主任性无理取闹,而三公不羁卿则是陪其胡闹,谁能想到是她收了不羁卿为徒。
虽然部落愚昧落后,但部落首领的夫人就相当于嫔妃,身在此位便已说明此人与众不同,夏初萤不怕二夫人那般嚣张跋扈,却担心三夫人扮猪吃虎,忍辱负重以求大业之人实属难得却并非绝迹,三夫人是这样的人吗?
“栽培?”说着,夏初萤一脸的“吃惊”,脑袋上仿佛写满了问号。
“对,栽培!”三夫人斩钉截铁,而后又有些害羞地低头,“其实,有很多原因,我不敢接近卿儿。”
“为什么啊?”夏初萤惊讶地问,心中却是想——不敢接近不羁卿,怕是被其牵连吧?
三夫人叹了口气道,“听闻公主殿下也是位母亲,不知是否能理解我的想法。卿儿性格软弱已成事实,但若我真去疼爱他、保护他,众人便会认为卿儿因我的溺爱而不成材,若真如此,盟主为让卿儿成才,怕是要剥夺他一切特权、优待,卿儿他…连骑马都不会,自小体弱多病,若真让他去做一些繁重的劳作,他…他不行的。”说着,声音越来越悲痛,低着头,鼻音很重,而三夫人的衣襟处,因一滴滴泪珠,绽放出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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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金梳子(入V倒数第二天)
经三夫人华月一说,夏初萤也恍然大悟。
确实,如今不羁卿性格软弱无能,大家最多也就背后骂骂,却无其他改变的办法,最终也只能听之任之,让其当一个“闲散王爷”,舒适又快乐地过了一生。
但相反,若三夫人真的护着不羁卿,众人便会将其软弱归结到三夫人的溺爱上,而以盟主的为人,怕真如三夫人所说,为逼迫不羁卿成才而剥夺其作为“皇子”的一切特权。
不羁卿,她是见识过的,别说在荒蛮的草原,即便是在鸾国,也是个阴柔娇弱的男子,若真没有特权而必须劳作,怕是吃不消。
三夫人狠心所作的一切,其目的并非鄙夷自己的儿子,而是竭尽所能为其创造一份无忧又幸福的人生。
同样作为母亲,夏初萤十分理解三夫人的想法,她不求熙瞳像其父一般征战天下,也不求像其舅舅夏胤修那般心怀天下,她只希望她的熙瞳平平安安度过一生,幸福、健康。
夏初萤心底感触颇大,原以为三夫人是最“公正无私”之人,其实却是最“自私自利”之人,她的自私只源于那份沉重的母爱。
“啊?三姐姐的话本宫听不懂啊,三姐姐你平时很少和三公来往吗?不过三公确实很虚弱需要补补呢。”夏初萤心中虽通透,但这戏,还得演到底。她也不想装疯卖傻,但最起码她如今的所作所为可以麻痹许多人,这小小的麻痹,也许有朝一日会救她一条性命。
三夫人一愣,含着泪光的眸子诧异地看向夏初萤,片刻,笑了出来。“听不懂好啊,这样便远离了烦恼,希望公主殿下与我的卿儿一样,无忧无虑过一生。”
但夏初萤的疑问却未解开,“刚刚三姐姐说本宫栽培三公,这又是从何说起啊?”状似随意一问。掏出帕子,伸手为三夫人轻轻擦拭眼泪。
三夫人道,“知子莫过母,我从很早便知晓卿儿喜爱鸾国文化,在家宴仪式上卿儿还冒失地想拜公主为师闹了天大的笑话,而今日午时,我也远远看到他,虽然卿儿被打了,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刚毅,当时…当时…”说着,三夫人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眼却是笑的。
夏初萤赶忙又为其擦眼泪。
“当时,见到卿儿那坚定的眼神,我便忍不住跑到一旁大哭了起来,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我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公主殿下的功劳,我…我由衷感激公主殿下,这梳子您一定要收下!”说着,三夫人双手捧着梳子拼命向夏初萤手上塞。
初萤怎能要?“三姐姐想太多啦,本宫只是和三公年纪相仿,聊得来罢了,本宫贪玩,而三公性格又是极好,所以就玩得开心,这不算什么栽培,本宫更是不能接受三姐姐贵重的礼物嘛。”
三夫人浑身僵了下,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金梳子,而后又看了夏初萤身上佩戴精美华贵的首饰,面色一红,“是…是公主殿下瞧不上这梳子吧,也是…公主殿下来自富饶的鸾国,怎么能看上这种手工拙劣的东西呢?”
夏初萤有口难辩,这都什么跟什么嘛,“不是不是,三姐姐你怎么胡乱想啊,本宫并不是不喜欢,而是这梳子是三姐姐的嫁妆,本宫怎可横刀夺爱?”
“那公主殿下,您是喜欢这梳子了?”三夫人有些激动。
初萤欲哭无泪,说不喜欢吧,人家觉得她瞧不起草原的东西;说喜欢吧,人家非要送给她。先不说这梳子对三夫人有多重要,只说这金梳子本身,只是简单浮雕没有镂空,花样也不是很独特,更没镶嵌什么宝石玉石,可以说,只是把梳子,毫无收藏价值,她都不知道自己收来有什么用!
最终,初萤无奈,接下了金梳子,“那就多谢三姐姐了,不过我们鸾国有个词语叫礼尚往来,既然本宫接了三姐姐的宝贝,三姐姐也得接本宫的,”说着,回头对彩蝶道,“去将本宫的金翎青霞翡翠头面取来。”
“是。”彩蝶接令便转身去取,而彩霞也进了来,端着一只木制托盘,其上有两碗凉温的冰晶菱糖燕窝,恭敬摆上了桌。
“燕窝来了,三姐姐陪本宫一起吃吧。”一边说着,一边欢快地亲手递过去一杯,而三夫人则是小心翼翼地接了下来。
用了燕窝,三夫人也收了夏初萤赠送的金翎青霞翡翠头面,夜已深,而三夫人好像犹犹豫豫,有话要讲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三姐姐,为何本宫觉得你还有话没说出来啊?”夏初萤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轻声问道。
三夫人犹豫挣扎半天,猛地站起身来,对着夏初萤便跪。
…又来!?
夏初萤自知自己没有拦住三夫人的体力,也不多想,跟着三夫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三姐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嘛,作为小辈的本宫是接受不了大礼的,你再这么跪个几次,本宫的屁股都要摔破了。”噘着嘴道。
三夫人本来要凄凄惨惨的哀求,被夏初萤这一闹,早就没了那气氛,“我有件事想求公主殿下。”
初萤想哭,“有什么事三姐姐就直说,别跪了,真的别跪了!”她已经够累了,上午陪着不羁卿“做游戏”,下午和不羁丹较量,晚上又要和三夫人演戏拼体力,她这一天真的好充实!好疲惫!
三夫人害羞地点了点头,“就是…以后公主殿下去哪,就带着卿儿好吗?因为我能看出,卿儿跟着公主时特别快乐,请公主殿下一定要答应我的这个请求,只要殿下您答应,我便是当牛做马也会报答公主的恩情!求求您了,公主殿下!”
筋疲力尽的夏初萤已经再也不想做无谓的挣扎,三夫人说啥是啥吧,反正她也收了不羁卿为徒了。“知道了,本宫答应你,但三姐姐你也答应本宫,以后咱有事说事,别说跪就跪好吗?”她体力不支了。
三夫人含泪笑着点了点头,夏初萤用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爬了起来,又伸手去拉三夫人。
当摸到三夫人手心的茧子时,终于没忍住道,“三姐姐,其实你贵为盟主夫人,根本不用干这些粗活的,有时候大家更需要是一名指挥和指导。”
三夫人叹了口气,“这些道理其实我都懂,我想的却是,用自己的劳作来弥补卿儿之罪,仅此而已。”
58,彻底结梁子了(入V倒计时一天)
这是夏初萤来到齐兰国后得到的第一份感动,竟来自从前自己一直防备的三夫人。
如今,她彻底了解了三夫人的心情,对其怜悯,更对其崇拜。只有伟大的母爱才能让一名身居高位的女子用这种繁重体力工作来赎罪吧。
夜深了,三夫人千恩万谢的离开,而夏初萤则是泡在浴桶中,体力皆无。“你们仨一会能抗动本宫吗?”初萤闭着眼,靠在浴桶壁上,有气无力道。
秦诗语已经离开,因其有家眷,夜晚都是要与其夫崔鹏毅同住的,只留下彩霞等三人伺候。
“公主殿下,您也太小瞧奴婢们了,奴婢们有的是力气。”秋云捏拳挥了挥。
“恩,可以理解,”夏初萤依旧闭着眼,水汽氤氲之间,粉红的唇微启,“头脑平滑四肢发达的大抵都是你这样的。”
彩霞和彩蝶两人忍不住笑了起来,秋云只能在地上扭了扭却无法反驳,满堂院,金玉公主夏初萤的寝宫帐扎包,一片女子清脆的笑声。
与这热闹不同,金龙部落驻地的另一处,豪华的帐扎包,说明其是部落权贵的下榻之所,而三夫人华月则是静静站在远处,幽幽望着那沉静的建筑。片刻,三夫人转身离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
第二日,夏初萤还未完全清醒,便有种预感——不羁卿定是又来等她起床了。
“彩霞!”她叫了声。
守在一旁的彩霞赶忙道,“公主殿下,奴婢在这,您醒了?”
“不羁卿是不是又来了?”初萤揉了揉眼,心中暗暗祈祷,他可千万别来!千万别来!
彩霞皱眉,点了点头,“回公主殿下,三公确实早早在外等候了。”
初萤伸手抚上额头——老天爷啊,放过她,让她休息一天如何?
彩霞忍不住雪上加霜,“公主殿下,其实…不仅三公大人在,四公大人也在。”
“臭鸡蛋也在!?”初萤大吃一惊。
彩霞点了点头,“是啊,四公大人比三公大人来得还早,天蒙蒙亮便守在外面了,这些,奴婢还是听门外守夜的太监说的。”
“…”初萤两只手放在面部,按压穴位,头疼。
“蠢公主,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床!?蠢公主,该起床了!”帐扎包不隔音,虽离得很远,但夏初萤也能隐约听到不羁丹那扯嗓子喊的声音。
门外。
不羁丹继续喊着,“起床啦,起床啦,整个草原都没有这个时辰还没起床的女人,懒死了,快起床了!”
“四弟,别这样。”不羁卿冷汗都下来了,“你这样,岂不是坏了公主殿下的名声?”
不羁丹一伸手,将修长的胳膊搭在自己三哥不羁卿的脖子上,“三哥啊,活该你挨欺负。”
不羁卿一愣,“怎么?”
不羁丹白了夏初萤寝宫帐扎包的方向一眼,冷笑道,“听说昨天你等了快一上午,这蠢公主才出来,你真以为她没起床?啧啧啧,那是她故意捉弄你呢,让你干等。三哥你能吞下这口气,我可吞不下,我让这蠢公主在屋里呆不住。”
说完,甩开不羁卿,又开始喊了起来,“草原上晚起床的都是老太婆,只有老太婆才起不来床,徐老半娘没人要的老太婆呦。”
“你骂谁是老太婆!?”冲出来欲与之拼命的不是夏初萤,而是彩蝶,她气得满脸通红,如果她有武功,非杀了这挨千刀的四公不羁丹不可。
不羁丹一耸肩,“谁不肯起床谁就是老太婆,”而后嬉皮笑脸道,“彩蝶姐姐越来越漂亮了,上回我提议的事儿你考虑的怎样?我部下阿古捏真的很强壮。”
彩蝶何时见过这么没羞没臊没脸没皮的人,她满脸通红,“闭嘴!谁要找你的什么部下?我一辈子都要伺候公主殿下。”
不羁丹一挑眉,继续扯嗓子,“不起床的老太婆自己没人要还不够,逼着美若天仙的彩蝶姐姐不嫁人,哎呀,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狠毒的人那?哎呀…”
“够了!”这一次,冲出来的正是夏初萤本人,她也恨不得和不羁丹拼命,昨日之事她说服自己原谅了不羁丹,一再安慰自己身为长辈,不与小辈一般见识,但今日她却决定,一定要玩死这个臭鸡蛋!若不将他整的生不如死,她就不叫夏!初!萤!
站在一旁的不羁卿浑身一抖,因为金玉公主殿下的笑容…太美了,其美丽,无法用言语来描述,却又让人不寒而栗,若非要形容,那便是彼岸花,长在黄泉路旁,妖娆却又致命。
初萤笑得很美,一双明亮的大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不羁丹看,唇角勾起,露出雪白整齐如同小贝壳一般的牙齿,“请问四公大人,作为部落向导,今日你要带本宫去何处游览观光呢?”
别说不羁卿,就连不羁丹也瘆的慌,“那个…你不吃早饭了?”
初萤笑着摇了摇头,头上步摇叮当作响,“不吃了,只要见到四公大人,任何美味佳肴都没了滋味。”
不羁卿微微皱眉,虽然知道夏初萤说的是气话,但心里就是很别扭,却不知这别扭从何而出。
不羁丹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我说蠢公主,咱能不能好好说话?别一口一个四公大人,叫我名字就行,或者…或者直接叫我臭鸡蛋。”没错,叫臭鸡蛋也比四公大人顺耳。
夏初萤笑得更为甜美,明眸锆齿,巧笑嫣然,白皙光滑的皮肤在晨光下反射出淡雅的光芒,小巧的鼻尖微微上翘,其下是粉嫩可爱的唇,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臭鸡蛋那是什么名字啊?四公大人这般俊美潇洒,怎么能叫如此难听的称呼呢?而指名道姓嘛,那实在太不尊重,四公大人如此英明神武,不用尊称,可怎么行?”初萤说得越是恭维,便越是发誓要将他整得更狠。
“夏初萤,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不羁丹忍不住喊起来。
初萤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巧的檀香扇,唰的一下打开,放在面颊旁微微扇了扇,那本就精致得如同出自画中的面庞,有了这华贵精巧的折扇衬托,更是美得无暇。
她一边轻轻摇着扇子,一边慢慢走向不羁丹,那笑容,越笑越美,直美得令人惊心动魄。“夏初萤?四公大人为何要称呼本宫为夏初萤呢?本宫明明是早起不起床没人要的老太婆,你说对吗?”说着,对着不羁丹抛了一个媚眼。
不羁卿睁大了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夏初萤,连眼睛都不眨半下,好像不肯浪费那眨眼的片刻也要将面前美景收入眼底、记入脑海一般。
不羁丹后退两步,突然哈哈大笑,“蠢公主,你以为这样就能吓住小爷我?告诉你,小爷我可不是吓大的,既然你不吃饭,那正好,今日我带你去的地方,就不用你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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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那些,都是小打小闹,不羁丹和夏初萤真正的战役,才刚刚开始,欲知详情,请关注明日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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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废话了,以后就叫我贫三毛就行,哈哈!祝,愉快。
59,战役正式打响(贫三毛求首订)
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的,何况夏初萤本就不是什么有耐心之人,顾忌到彼此的身份、两人未来的关系等等,她一忍再忍,但如今,老虎不发威竟有人当她是病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