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之前肖云放与四皇子的明争暗斗,这是肖家自己的内斗,属于派系之争,他直接就选择了置之不理。
可是一旦有了苍溟军队的加入,那么一切,自然就变得不一样了。
而他,桑丘子睿,精心地想要让他二人进行对决,让肖云放一步步地将穆流年逼至了退一步是悬崖的地步,想要的,无非也就是他的反抗,他的还击!
桑丘子睿很清楚,肖云放是不可能会斗得到穆流年的。
而他要的,也绝对不是在两人都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去什么问鼎皇位。
他要的,是要让他前世所经历的一切,再重演一遍!
他不相信,穆流年真的就是一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
所以,他要让浅夏清楚地看清这世上每一个男人的本质!
除了他这样一个,因为失去过,所以才懂理珍惜的男人,其它的男人,绝对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权势、江山!
有了权势,便拥有了一切。
财富、美人,哪一样,不是纷至沓来?
或许就是因为骨子里头的那一缕执念,所以,他想要将穆流年这个人,直接就是剖开了,让他将骨子里的一切,都展示出来。
他要让浅夏看看,她认定的这个男人,一旦是初尝了权势的好处,那么,绝对会义无反顾地去选择了龙椅,而不是所谓的真爱。
桑丘子睿自己也说不清楚,如此执着地想要证明这一点,到底是因为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当初的错有多离谱,还是因为,他压根儿就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在他的心底最深处,仍然还是相信这世上的男人,大都是自私的,是卑劣的。
他们为了得到权势,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比如女人,比如子女,比如尊严,这些,统统都可以舍弃,可以不要!
这世间的男子千千万,若是换了别人坐在了当初他的那个位置,定然也会做出那样的决定的。
所以,他承认他伤了浅夏,可是从心底里,却是并不怎么承认,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做错了的。
这,可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桑丘子睿借着肖云放布下了这样大一个局,无非也就是想要看看,他穆流年口口声声地说着爱浅夏,到底,他能爱到了什么程度。
如果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美人,那么,作为男人,他不会鄙视他,只会佩服他。
如果他最后的选择是权利,那么,对地浅夏来说,无疑便是再度经历了一场第一世的磨难。
只是不知道,她再次面对这样残忍的局面,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桑丘子睿很期待那一天的出现。
这一世,他是真的对权利没有了任何的贪念,唯一让他执着的,便只有一个云浅夏。
可是偏偏她对于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视而不见的。
既然如此,那么,他不介意用一种更为极端,更为激烈的方法,让她看清楚眼前的这一切。
桑丘子睿从来不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大好人,是一个圣人。
任凭世人对他如何的推崇,他都不会放弃自己想要做的事。
至于肖云放,不过就是一颗棋子,早晚,是要被穆流年的手段,给逼得一无所有的。
一连几日,浅夏都是有些心绪难平。
虽然两人都不曾说破,可是浅夏也已经猜到了他要对穆流年做什么。
正如她之前所猜测的,她的元初,一定会一步一步地逼近权利的巅峰,到那个时候,桑丘子睿才会出手。
所以说,现在,桑丘子睿绝对是不会选择去做任何打压,或者是损害穆流年利益的事情的。
浅夏不明白的是,到了那个时候,他桑丘子睿果真还有能力去威胁到了穆流年吗?
那么,他最有可能会用到的筹码,又会是什么?
夜风寒凉,浅夏的心内,也开始荒芜丛生。
思考地越多,回忆的越多,她便是越来越想明白了桑丘子睿到底要干什么。
恐惧、心惊!
长久不曾来侵扰着她的感觉,迅速地将她包裹了起来。
她竭力地想要让自己镇静下来,许多事,未必就会是个死结。
想想她曾看到过的那本秘术古籍,她的心内,却在一瞬间,将刚刚涌上来的希望,击个粉碎。
她不想承认自己是个胆怯的人,可是现在,她却不得不承认。
好在,就算是桑丘子睿的计划一切顺利,根据星相来看,也并非是短期之内就能实现的。
浅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
至少,在自己生完孩子之前,是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变数的。
脸色稍稍好转,想到了对紫夜虎视眈眈的苍溟,现在,他们最大的敌人在那里。只有将外患彻底地根除了,那么接下来,他们才有可能会有心思展开内斗了。
穆流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己的妻子站在廊下,身上披着一件儿厚重的墨色大氅,脸色微白,外面明明就是如此寒冷,她站在外面,脸色当是被冻得有些红才对。
牵过了她的小手,很是冰凉。
穆流年的眸中闪过一丝无奈,极其宠溺道,“怎么站在外面?手都这样凉了,也不知道拿个手炉?”
浅夏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阻止他去责备下人。
“是我不让她们准备的,我需要好好地冷静一下。现在好多了。”
穆流年看她眉眼间的笑,淡淡的,就像是去年看到的园子里盛开的茉莉,不是很娇艳,却让人难以忘怀。
“走吧,我们先进去。三七,去打些热水来,让世子妃泡泡脚。”
“是,世子。”
穆流年怕她会伤着了腹中的孩子,便蹲在了一旁,亲手给她洗脚。
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早已成了习惯。
可是对于浅夏来说,她却不敢将这些当成了习惯。
若是心安理得地将别人对她的好,当成了一种理所当然,那么,将来,受伤的那一个,必然会是她。
浅夏的心思重。
这一点,穆流年初识她的时候就知道了。
虽然两人同床共枕了几年,她做出什么了样的细微动作,是在忧虑还是在思考,他只要是一个眼神过去,自然就能明了。
一连几日,浅夏的情绪都是有些不对劲的。
穆流年知道,就是从那日她见到了桑丘子睿开始。
“浅浅,你想不想回凤凰山看看?”
浅夏怔了一下,摇摇头,“我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不好上山的。对了,你将正阳送到了何处?”
“你猜?”
看着他有些神秘的样子,浅夏不禁有些鄂然,“你不会是将他送入了夜煞的基地吧?”
“为什么不?不是很正常吗?他这个年纪,其实是有些晚了。好在他还有些底子,大不了,后面我让人对他训练的严苛一些就是。”
“你说真的?”
穆流年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放心,我的本意只是为了锻炼一下他的毅力和体质,当然,能多学一些本事,自然也是最好的。他不会在那里待太久,几年后,我会将他编入军中。毕竟是林家唯一的正统血脉,将来,总是要光明正大地站在了世人眼前的。”
浅夏一时有些尴尬,她的确是担心穆流年会将林正阳给训练成了暗卫一类的人。
倒是她多虑了。
“元初,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桑丘子睿离开辽城?”
穆流年正在为她擦脚,听到这话,抬头看她,“怎么?你很讨厌他?”
“他在辽城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可以让他离开了。你们既然是结为了盟友,不如你去跟他说。至于辽城的刺史,谁来都是一样的。”
辽城的政务虽说一直都是桑丘子睿在打理,可是对于军营里头的事情,他知道的并不多。
现在穆流年在辽城已然是站稳了脚跟,的确是没有必要再让桑丘子睿留在这里监视他了。
只是,怎么觉得自己有点儿像是过河拆桥的意思呢?
“我有一种预感,梁城很快就会不太平,所以,他该待的地方,应该是在梁城。”
第八十二章 别来无恙!
事实上,不用穆流年去刻意想办法,肖云放就先坐不住了,很快就派人过来传旨,命桑丘子睿尽速返京。
而辽城的刺史之位,肖云放则是另派了徐泽远的父亲,安平侯来暂时接任。
对于这样的职位安排,实在是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虽说徐泽远娶的是桑丘家的女儿,可是安平侯被先皇冷落多年,一直是不得重用,就算是现在徐泽远是个有才气的人,得到了皇上的认可,可是他的父亲,怎么可能会突然间,就成为了一方大吏?
穆流年对于肖云放的如此安排,也有些不解。
不过,他听说安平侯年轻时,曾是一个行事张扬之人,现在年纪大了,虽说经历了起起落落,始终是未曾真正地手握实权,可到底也是安平侯。
他的到来,对于辽城来说,究竟是幸,或是不幸呢?
浅夏对于他来行辽城刺史,是没有什么感觉的。
只要是桑丘子睿不在这里,那么,她就有办法来帮助穆流年做更多的事,比如说,各种各样的供给。
她既然早猜到了桑丘子睿的计划,也早就窥破了星相,那么,她自然是不可能会坐以待毙!
到底,谁才是那颗最为耀眼的帝王星,谁才是真正的九五至尊,此刻,就算是她不在意,也不成了。
事情既然是到了这一步,倒不是先积蓄实力,到时候就算是肖云放突然发难,他们也是有备无患。
桑丘子睿对于调他回京的旨意,也只是意外了那么片刻,随后想到了什么,淡淡一笑。
“浅夏,你以为,将我调回了京都,我就会离那个位子更近一些了么?你想的太简单了。我桑丘子睿既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做什么,自然是不可能就此放弃的。”
“公子,京城的消息,安平侯已经动身了。”
桑丘子睿点点头,他来做辽城的刺史也好,有他没他,也是一个样!
安平侯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是很清楚的。
早年或许是个极有才华之辈,可是现在,虽算不得太过年老,可是时光的磨砺,他早已没了当初的锋芒。
他这样的一个人留在了辽城,无非也就是表明了肖云放对徐家的看重,至于他在这里是否有什么建树,都不重要。
肖云放真正看重的,不过就只是一个徐泽远罢了。
安平侯虽然是有着一个侯爵,可是多年来,一直都是领了闲差,而且官职也并不高。
如今一下子被肖云放委以重任,只怕安平侯自己也是有些不适应的。
“安平侯要到这里,只怕最快也要八九日呢,若是他带了家眷,又或者是天气不适,怕就要拖延上数日了。”
“公子,属下发现最近穆流年一直都是在忙于军务,林少康被穆流年重用,虽然是在军中有着实际的职务,可是迄今为止,皇上并未下旨有任何的封赏。”
桑丘子睿浅笑,他明白长风的意思,这是在说,肖云放并不认可林少康的地位了。
简直就是太天真了!
在穆家军里头,他肖云放当真以为自己有多重要?
他的认可,对于穆家人来说,基本上就是可有可无的。甚至于,穆家军的人,从来就没有想过,所谓的皇室,在他们这里到底是有什么威严尊贵的。
时光荏苒,一晃,已是两年。
桑丘子睿回京后,先是出任了吏部侍郎,后又直接接管了户部。
短短两年的时间,桑丘子睿,便坐到了右相的位置上。
可以说,他是紫夜最为年轻的一位丞相。
而安平侯在辽城,也是一切均安,辽城与阳州的一切,也都是按部就班,没有任何的问题和危机。
两年的时间,紫夜在桑丘子睿的带头整治之下,吏治,已是比之前,要清明了许多。
虽说不能有了多么强烈的变化,可是至少,紫夜的百姓们,都过上了战争前的那种稳当生活。
而肖云放的身体,在云长安每年过来行针之后,再辅以汤药,倒也算是保持地不错。
谁也没有想到,两年前,云长安会娶了方家的嫡出小姐,方华容,也是方桦的妹妹。
而方桦也在两年前,迎娶了安宁公主,只不过成亲后没多久,便直接到了淮安。
方亮在淮安任刺史,方桦也在淮安任一名文官,主掌户曹。
方家兄妹,同年大婚,可是结果,却是大相径庭。
安宁公主因为是皇室的公主,所以在京中,她是有一座公主府的。
可是方桦到淮安,她自然是不愿意独守空房,自然也就跟着过来了。
到了淮安,可是没有什么公主府的。
一家人都住在方府,公主虽然是尊贵,也不过就是住的院子稍微大一些罢了。
这位安宁公主一开始也是很不错的。
按规矩,应当是方亮夫妇,到她这位公主跟前请安的,她自己身为公主,无需对任何人行礼请安。
就连方桦想要见她一面,也当是先有人禀报,她自己再允了之后,才可让其入门的。
对于这样的生活,方桦在成亲之初,便直接言明了。
若是需要他的父母来给自己的儿媳请安,那么,倒不如直接另置一处宅子,由公主暂住。
安宁公主如何肯?那岂不是成了外宅了?
所以,安宁公主想着要与夫君相敬如宾,便直接下了令,府中的长辈见到她,也不必再行大礼了。当然,她也不可能会去卑微到了给公婆行礼,她自认,自己骨子里的血液,还是相当地高贵的。
原本一切也是相安无事,可是日子长了之后,安宁在宫里惯出来的有些嚣张跋扈的本性,便暴露了出来。
早先在宫中,她虽不是嫡出,可是在先皇跟前,却是十分受宠的。
如今成了亲,觉得这方家她最大,自然也当是什么事儿都该着她说了算。
如此,一来二去的,难免也就会出了些矛盾。
再加上身边再有几个眼高于顶的奴婢,渐渐地,看方府上下,便哪儿哪儿都不顺眼了。
最重要的是,淮安的许家,对于她这位公主的到来,似乎是一直就没有什么表示,仿佛他们压根儿就没有把她当成了公主来对待。
就算是她以自己的名义邀请淮安的世家贵女和夫人们来饮宴,许家过来的人,不是旁系,便是一些不太起眼的人,这让安宁异常的恼火。
其实,安宁也实在是多虑了。
许夫人之所以会让她的儿媳带着几个庶妹过来,那是因为他们家中只有许青梅这一个嫡女,如今人都已经出嫁了,自然也就只能让庶女去出席这些场合了。
而许夫人自认是比方桦和安宁公主长着一辈的,所以,对于公主的邀约,她自然是不会去的。
不仅仅是许夫人不会去,就是当地其它的一些贵夫人们,也不会去参加这样的场合。
当然,若是方夫人发了贴子,她们则是不可能会推拒了。
安宁公主之前在宫中受宠,可是到底是在宫里头走动的多,对于外头的事,知道的并不是那么周全。
一个小辈给长辈下贴子,任是你的身分再高,若是没有什么非来不可的大事,一般来说,长辈们都不会过来的。
不是不给你面子,可是觉得过来了,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这辈分不一样,话也说不到一块儿去。这一点,是安宁自己的疏忽了。
另外一点,也不得不说,安宁虽然是公主,可是并没有什么强大的势力支撑,首先,对于肖云放来说,这个妹妹不过是一个庶妹,而且,也没有任何拉拢的价值。
最重要的是,安宁生母的出身比较低,又没有什么外祖家的人帮衬,所以,等于是空顶着个公主的头衔,实际上,她越是摆架子,这些夫人小姐们,对她却越是不屑的。
这里与梁城不同。
梁城是天子脚下,再怎么样,大家也都会给皇室几分的颜面,就算是一个不得宠的公主出来,大家也是该行礼行礼,该请安请安。
可是这里是淮安,那就大大不同了。
这里可没有什么皇族倚仗,更没有什么御林军专司保护皇室尊贵。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一说,安宁公主的身边,也是有着御林军保护的,虽然人数不多,也不过就是那么百十号人,可是这些人,却能让安宁公主,十分满意地找到了自己公主的尊严。
日子长了,方桦就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刁蛮公了,所以,也不再主动去她的院子求见了。
一开始,方桦还是歇在了书房的。
可是时日长了,这方夫人自然是不乐意了!
这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呀,如今虽说是尚公主,有了一个驸马的身分,可是这位公主的性子如此刁蛮,儿子又常常是独自一人,这什么时候才能有子嗣?
方家的子嗣本就算不得繁茂,特别是他们二房,人丁就更是稀薄了一些,如今见他们夫妻如此,方夫人如何能不着急?
很快,淮安当地的一名世家小姐,便入了方夫人的眼。
这一来二去,也入了方桦的眼。
于是,在尚公主一年之后,方府大摆筵席,方桦再娶了一位侧夫人进门。
所谓侧室,也就是说,一旦正室暴毙,或者是被休弃,那么这位侧室便可直接扶正。
这与普通的妾,可是不同的。
便是正室,也不能随意的发落侧室,人家可是有名分的,侧室所出,是可以自己抚养孩子的。不像普通的妾室,是根本没有资格抚养孩子的。
再加上了这位侧室的出身不凡,虽只是大家族的庶女,可是人家这言谈举止,风华气度,可是样样儿不输给她这个公主。
时日一长,安宁公主自然是既恼怒,又妒嫉。
可是她身为公主,自认还是有着公主的尊严的,不屑于与她们这些普通的女子说话。可是驸马却常常十天半个月的不来一次她这里,她身为公主,又实在是放不下身段儿去哄着方桦,两人之间原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基本,如此一折腾,就更是谈不上什么感情了。
而方华容在两年前,嫁入了辽城的云府。
次年,便给云长安生了一个大胖儿子。
许是云家的男人都很专情,弟兄三人,竟然是无一人纳妾,亦不收通房。
生活在了这样的家庭里,方华容的心情自然是越来越好,面容也是越发地焕发出了光彩。
三个妯娌,一个是出自京城的方氏,一个是出自栾河刘氏,还有一个,则是淮安的许氏。
若是严格地说起来,还是许青梅的出身最好,身分最为尊贵了。
不过许青梅的性子好,她未出嫁之前,就与方华容相熟,二人也是极聊得来,如今成了妯娌,两人的感情,倒是更好了几分。
云府里的日子过的和谐,两年前程氏也搬到了这里,与三个儿媳一起过,云老夫人则是在凤凰山上,陪着她的夫君和儿子,就住在了他们墓旁的小院子里,日子倒也过得清静。
两年前,浅夏还是选择了一个适当的时机,将舅舅仙逝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当然,云苍璃的遗体,早就被海爷爷派人给下葬了,据说,当时他走的很安祥,唇角,还挂着一丝笑。
许因为太久没有见到云苍璃了,大家对于这样的事实,似乎是也早有了察觉,虽然伤心,可是至少,比一点儿也不知情,来的打击要小。
最难过,自然是要数云老夫人。
她在哭晕过去了两次之后,才坚持让程氏下了山,多陪陪她的孩子们,她自己,则是留在了山上,陪伴着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程氏这两年,人也丰腴了不少,三个儿子都成了亲,也都有了孩子,不管怎么样,云家有后了。
特别是当云长安也生下了一个儿子之后,程氏觉得,自己总算是可以给云苍璃一个交待了。
这两年,唯一有些过得不太痛快地,就是穆流年了。
他一心想要个女儿,结果,浅夏最后生出来的,又是一个儿子。
虽然不高兴,可是看着妻子如此辛苦,又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儿,还不是没舍得给二儿子摆脸子。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穆流年可是在浅夏有孕之后,全程陪在了她的身边,总算是让浅夏真正地陪着儿子做了一个月子。
二儿子的名字,叫穆云泽,是长平王取的。
因为这个小生命的到来,长平王夫妇也回来了,长平王府,是分外的热闹。
林少康和云氏原本是要在辽城单独再置办一处宅子,可是被穆流年制止了。
在他看来,穆府这么大的院子,就是再添个十口八口的人,也依然住得下,何必多花银子。
穆府的人也不多,有他们在,倒也热闹。
而且,可以让云氏和长平王妃做个伴儿,两人一起照看孩子,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两年了,穆云泽都会跑了。
而穆云华,那个才刚刚能吐字清晰,可以整句整句地背下唐诗来的穆云华,则是被穆流年狠心地送到了麒麟山。
浅夏虽然是性子有些清冷,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被送到了那里,想想他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苦难,她若是不哭,怕就不是亲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