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走就不走。那我就让人先将母妃和岳母送到凤凰山去,然后将岳父请下山来。我们的人手不够,既然有岳父这样的一员大将在,若是不让他施展一下才华,岂非是浪费了?”

浅夏瞪他一眼,这厮,分明就是一开始就打好了算盘的。

“你要让他去镇守哪里?”

“就在凤凰山的南侧,那里再往外走,就是边关了,我担心会有外敌来犯,让岳父去镇守那里,总是错不了的。”

“可是你要从哪里抽调兵马?之前的,不是都做好了布置?”

“放心,不是还有两万的新兵正在训练吗?这些人的训练结束之后,会被代替穆家军的位置,然后我将那五万人马,调到了凤凰山的最南边儿,如此,我们这里,才能算是真正的万无一失了。”

“我们的粮食应该没有问题吧?”

“放心,我已经暗中让人从梁城大批的购进了一些粮草,很快就会抵达辽城了。就算是没有这些粮草,等到了新粮下来,我们的粮食也是没有问题的。我做这些,也不过是为了防患于未然罢了。”

浅夏明白,这会儿趁着梁城的战火未起,那里的粮草还算是最最充足的,也因此,价格上,反倒是比较便宜了。

因为底下的许多郡县,因为不断地有暴民事件发生,以致粮价暴涨,这个时候大批的购进米粮,可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

若是再迟些,只怕,他们手里的银钱,将会更加地吃紧了。

这个时候,浅夏再度对于穆流年的缜密心思而佩服了。

所谓战争,打的就是一个钱财,一个米粮,再就是一个人了。

这钱财,无非也就是用来作军饷、储备兵器等等,当然,还有一部分,就是用来采购粮食了。

而米粮方面,若是不趁早下手,一旦晚了,只怕是你钱再多,也未必就能买得到了。

那些发战争财的,大部分,也就是这样起来的。

浅夏问起了淮安那边的动向如何。

穆流年微微一笑,“放心,许氏在那里是大族,纵然不能说是一呼百应,至少,也是无人敢对着许家说个不字。这也是多年来,皇室对于许家忌惮的主要原因。不然,你以为,舅舅为何早早地就弃了军权,而皇室也一直没有对许家有大的动作?”

浅夏挑眉,“看来,你的准备做地十分周全。我听说,桑丘子睿被派到了安阳城附近,那里因为出现了暴民事件,听说闹的还很大,你觉得,肖云放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放他出京?”

穆流年抱着浅夏,笑的有些诡异,“关键不在于肖云放是如何想的,关键在于,桑丘子睿是怎么想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阳城附近,此时让桑丘子睿出来,而他竟然也没有反对,你别忘了,桑丘子睿虽然是回京了,可是一直未曾入朝为官。肖云放,凭什么就让他去?而桑丘子睿,自然也是有着太多的理由可以推拒的,可是他没有。”

浅夏意识到,这个问题,似乎是有些严重了。

“桑丘子睿的手上,不可能没有什么势力,就算是他之前不曾打过仗,可是这也不代表了,他对于战争二字,就是一窍不通。这一次的暴民事件,只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穆流年撇撇嘴,对于浅夏如此变相地夸奖桑丘子睿,显然是有几分的不高兴的。

“浅浅,这两个郡县的百姓,将当地的官员几乎是都给杀了,没杀的,也都投靠了他们。他们这会儿全部加起来,也有万把千人了,桑丘子睿只是带了一万人出京,就算是有安阳城相助,最多,也不过就是两万的兵力。”

浅夏转头看他,两万兵力,还不能平定这些暴民?

“浅浅,我不是怀疑桑丘子睿的能力,我只是在想,依桑丘子睿的聪明,他是不会杀了这些暴民的。”

浅夏一愣,既然是来平定此事了,不杀了他们,如何平定?

“你是说,他会选择了招安?”

“嗯,桑丘子睿极擅揣测人心,再加上他本就是有着极高的声望,再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你觉得,他会不会得手?”

“你是说,他会选择将这些人全部收于麾下?可是他要这些人做什么?难道是要与先前的两万兵力合在一起?”

“他是个聪明人,或许,他已经看出来了,紫夜即将就会有强敌来犯,所以,这个时候,但凡是紫夜的子民,只要是能拉拢的,就算是杀人犯,他也不会追究的。”

浅夏沉默了,昨天他们就收到了四皇子逃往祁阳县的消息,而且,还有消息称,驻守祁阳关的宋将军,已经与四皇子达成了某种共识,甚至,已经是将守在了边关的部分兵力,调到了祁阳县城。

维护四皇子的意思,已是相当明显。

“看来,不仅仅只有我们怀疑,就连桑丘子睿也怀疑四皇子背后的那个人,极有可能不是紫夜人了。”

“不错。可是很明显,他应该是没有向肖云放说明这一点,不然的话,他自己就不会有这样的举动了。”

“肖云放不信任他?”很快,浅夏就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除了这个,她实在是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可是,桑丘子睿是他的亲表哥,他有什么理由不信任他呢?

“肖云放不是不信任他,只怕是从心底里头嫉妒他,从而导致了下意识地排斥他。不过,我相信桑丘子睿应该是还留了一手,应该就在梁城。一旦边关出现异动,相信,静国公府,一定马上就会做出反应。”

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祁阳关,那里,可是离淮安太近了,往西不过百里,便是淮安。

“淮安的兵力可充足?还是说,你是打算想办法,直接就在祁阳附近开始实行拦截?”

穆流年拧眉不语,事实上,这件事情,他也一直在纠结之中。

没有圣谕,若是穆家军贸然出动,只怕肖云放一怒之下,会给穆家扣上一顶谋反的大帽子,可若是什么也不做,难道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紫夜的百姓们遭受铁骑的践踏?

他的确是一直都在做这方面的准备,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四皇子竟然是这么快,就要走到这一步了?

难道,他不知道这是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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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在即,亲们,你们想看谁先死?

第五十四章 谁先动呢?

让穆流年和浅夏稍感欣慰的是,四皇子到达了祁阳之后,并没有马上让祁阳关的宋将军打开关卡。

显然,四皇子也是有着他自己的顾虑的。

如果能得到了紫夜至高无上的那个位置,固然是好的,可若是得不到,自己也不后悔曾拼搏了这么一次。

若是因为那个皇位,而做出了叛国的举动,那么,便有些得不偿失了。

夜深人静,万物俱寂。

四皇子独自一人立于阁楼之上,遥望着梁城的方向。

虽然根本就不可能看到梁城,可是透过了这层层的阻碍,他似乎是又看到了当初自己在父皇怀里撒娇的场景。

他承认他恨肖云放,恨桑丘太后!

如果不是他们,他外祖一家人就不会死,他的母妃也不会死。

他心里头清楚,他手上的圣旨是真的,可是到底是势力太弱,母妃为了保全自己,只能承认那是假的。

甚至于,为了能让他这个皇子活下去,不惜背负了所有罪名,再直接一了百了。

四皇子每每想到了自己的母妃死在了太后的手上,眼底的恨,就浓烈地像是那熊熊燃烧的火焰,怎么也无法熄灭。

想想他的外祖父,想想他的舅舅,他的表兄妹等等,没有一个活下来。

如今,这世上也只余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着。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就算是有朝一日,他坐上了那个位置,又如何?

身边没有了亲人的陪伴,这一切还有意义吗?

自己的身边已经很冷清了,若是再坐上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那么,他的身边,是不是会更加地冷清?

四皇子轻轻地闭上了眼,在这里,虽然人们都十分恭敬地唤他一声皇上,可是他知道,这些,不过都是些假象。

他斗不过肖云放,他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他身边虽然也有不少的能臣猛将,可是他身边却没有一个桑丘子睿!

他很庆幸这么长时间以来,肖云放对于桑丘子睿爱搭不理的态度。

可是与此同时,他也很清楚,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只要是等到肖云放完全地醒过神来,那么,这一切,都将是势无可挡。

就像是上一次的吴城之战。

何少白轻松地拿下了吴城,而之前他的那位盟友,所刻意制造的几起暴民事件,也最终被匆匆赶到的桑丘子睿,轻易解决了。

他一直都知道,肖云放并不可怕,可怕的那个人,是桑丘子睿。

现在,他终于见识到了他的本事,而且,一出手,就是极具震撼!

桑丘子睿才出现在了那里几日?

轻而易举地便收服了那些暴民,不仅如此,还带领着他们一路势如破竹,再次平定了几处的暴民叛乱。

谁能想像得到?

他竟然是会以暴民来克制暴民?

不仅如此,他今日收到了消息,桑丘子睿已经带着现在手下聚集起来的五万人马,退回到了安阳城,在那里暂做休整。

只是暂做休整么?

四皇子不知道,只是桑丘子睿的这一做法,让他很快就联想到了另外一个人,穆流年。

他之前从来不曾重视过这个人,毕竟,一个卧病多年的人,能有什么本事?

就算是能在床上看看书,可是整日足不出户,最多,也不过就是一介书呆子。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穆流年出手竟然是比桑丘子睿更狠!

因为他的手上原本就有兵力,到了辽城之后,这才多长时间,竟然就整合了多处的兵马,统一训练,再统一指挥。

如今,辽城与阳州几乎就是连为一体,易守难攻。二十几万的大军坐镇,谁敢上去触这个霉头?

今天收到了桑丘子睿回安阳城休整的消息之后,四皇子原本打算说服宋将军将关口的城门打开的念头,便暂时放下了。

他虽然年幼,可是他不傻。

桑丘子睿和穆流年的种种举动,很明显,他们是在防备着什么。

再加上了淮安城里,还住着一位长平王。

听说,淮安附近,也曾有大批的兵力在秘密集结。

至于为什么,四皇子大概也猜到了几分。

只怕是在自己从扶阳称帝的那一天起,他们就已经开始在做着各种准备了。

不然,他们的动作不可能这么快,而且,各处的防备,也不可能会这般的完善。

之前,他的盟友,可是从未说过,要让自己的人,来打开城门,更不曾说过,要提供兵力给他。

现在,突然提起了这个,很明显,那是因为他发现了紫夜自内乱以来,边防不仅仅是没有松懈,反倒是更加地严谨了。他没有了下手的机会。

所以,才会找上了自己,让自己退到祁阳县,打开祁阳关,让他的人,顺利进入紫夜。

四皇子轻叹一声,双手扶在栏杆上,紧紧地抿了抿唇之后,他不禁低声地问自己,“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去争这个皇位呢?只是为了复仇么?”

如果只是为了复仇,他完全没有必要挑起这场战争,他可以让自己手里的那些暗卫,不顾一切地去击杀肖云放和桑丘太后。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呢?

为什么会成了现在这样?

紫夜一国,却在他们这一代,出现了两位帝王,这算是什么事儿?

四皇子自嘲一笑,“自己果然还是有些贪心的,其实,是自己的欲望太重了,如果自己没有想着去拥有那些权利,那么,现在,自己也就不会处在了这等的两难之地。”

他明白,如果不能打开祁阳关,他的盟友不会放过他,肖云放更不会放过他。

可如果他打开了,那些人不是来帮他的,反倒是来摧毁整个紫夜的,那么,到时候,谁又能来拯救他呢?

他如何去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

如何对得起曾对他疼爱有加的父皇?

更如何对得起这紫夜千千万万的百姓?

四皇子闭着眼苦笑了两声,然后缓缓地抬起头,任由那冰凉的眼泪,慢慢地滑落。

走到了今日,说来说去,还是怪他自己一时主意不定,被人利用了。

到了今日,他如果再不明白,自己只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他真的就是太蠢了。

他不能对不起肖家的祖先,不能对不起自己的父皇,可是现在,他自己却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这个时候,让他主动向肖云放示好,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不会忘了,就是肖云放,让人杀光了他所有的亲人。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手上还有一支暗卫,只怕,就连自己现在也不可能会站在这里了。

将来,到底应该怎么做,他是真的一点儿主意也没有了。

可若是让那人直接带兵进来,一旦对紫夜大开杀戒,那么,自己这个紫夜的皇子,还有何脸面再站在人前,说一声他曾紫夜的皇子?

若是再有人唤他一些殿下,或者是陛下,那岂非是最大的讽刺?

“皇上,夜深了,您还是先下去休息吧。”

四皇子点点头,“嗯,你先下去吧,朕一会儿就去。”

“是,那奴才在这儿陪着您。”

四皇子的眸底微微有那么一点点的温和出现,曾几何时,他身上仅有的一点温暖,竟然是要从一个太监的身上才能获取那么一点点了?

回到了寝室,四皇子将人们都遣退后,叫出了暗卫。

“我们还有多少暗卫?”

“回主子,我们的暗卫仍然是三百人,不曾有任何的折损。”

“很好,你分别派出两批人,进梁城皇宫,刺杀肖云放和太后。”

“是,主子。”

“记住,他们身上,都有当初先皇给佩的御林军的腰牌,这可是他们出入皇宫的一大保障。所以,他们的行刺,自然是比其它任何人都更要方便。”

“是,属下明白主子的意思,尽量地完成任务,一旦失手,能逃则逃,若是逃不掉,再行自裁。”

“好,你去安排吧。”

“是,主子。属下告退。”

这一夜,星空似乎是有些晦暗,就连苍溟国师,夜观星相,也未曾窥得其中奥秘。

这一晚,苍溟的睿亲王在宫中与皇上密议了几个时辰之后,才直接歇在了宫中的偏殿,一个时辰之后,开始早朝。

这一晚,苍溟国师忧心忡忡,却最终也是摇摇头,一切,似乎是已成定数,再难挽回。

也是在这一夜,桑丘子睿回到了自己在安阳的家,桑丘府。

再度回到了自己曾居住多时的院子,看到了那株始终不曾开花的桃树。

长风看着有些伤感的主子,他的情绪,也跟着有些低沉了起来。

每每只要是遇到了与那个女人有关的事,主子都会如此,这一次,也不知道主子又是因为哪一件了?

“长风,给静国公府送信过去,就说是我占卜得知,祁阳关将有大劫。让人连夜送去,并且告诉父亲,让他收到信后,即刻进宫,务必要亲见圣上。”

“是,公子。”

其实,桑丘子睿对于肖云放原本就没有几分的指望。

不然,他也不会选择了如此冒险的法子,收服了这么多的暴民,要借助他们的力量,来抵御外敌。

紫夜的兵马虽说也不差,可是现在内忧外患若是赶到了一起,那就等于是将自己的兵力,大大折扣,人家的十万兵马,就能让你紫夜开始混乱不已了。

最主要的是,要看肖云放得知这一消息后,会有何动作?

其实,桑丘子睿希望的,自然是肖云放能在这个关键时刻,与四皇子握手言和,共同抵御外敌,至少,不能让四皇子打开了祁阳关的大门。

可问题是,当初肖云放杀了容妃母族的那么多条人命,这个仇,四皇子能放得下吗?

四皇子不可能会放得下!

桑丘子睿的心底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他现在唯一不确定的是,四皇子身边的那些人,到底哪些是真正地忠于先皇,或者是现在的四皇子的,哪些,又根本是已经背主了的?

有那样的人在四皇子的身边,准确地说,是在祁阳关,简直就等于他们随时都有可能会迎来一场血腥的暴风雨。

桑丘子睿思索再三,还是提笔给穆流年写了一封信。

他知道,穆流年不会喜欢自己给浅夏写信的,没办法,只能跟他这个犟人来沟通了,只希望,他真的能以大局为重。

次日,浅夏醒来时,发现臂弯里多了一个小东西,仔细一看,是她的宝贝儿子。

再四处一看,自己原来睡到了外侧,里侧是睡得正香的小云华。

浅夏慢慢地将手抽了出来,尽量使自己的动作放轻,不打扰到他,然后再慢慢地出去洗漱,等到再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了小云华换了个姿势,仍然没有要醒的迹象。

看着儿子趴在了床上,身上的被子早已经被他给踢开了。

只穿了一个小肚兜的他,这会儿两只腿是弯着的,两个小胳膊都握着小拳头,举到了头顶的位置,趴在床上,脸朝外侧。

越看,他的样子,越是可爱。

浅夏难得如此静下心来,好好地看看自己的儿子。

慢慢地坐在了脚蹬上,将胳膊放在了床沿儿上,下巴搁在了自己的手臂上,眸光温柔慈爱的,看着自己和穆流年的儿子。

儿子长的很白,现在看上去也很胖,头发很黑,也很浓密,因为过夏天的时候太热,所以穆流年就做主直接给他将头剃了,险些没有剃成了一个小光头。

现在过去了两个月,头发又长长了。

看着儿子睡的香甜,时不时地,小嘴儿还吧唧两口,似乎是在做梦吃东西,又似乎是在想着和自己的爹娘说说话。

浅夏慢慢地将手放到了儿子的后背上,摸了摸,倒是不凉。

轻轻地将被子给他盖上了,然后就坐在了那里,听着儿子浅浅的呼吸声。

这个时候,浅夏是真的觉得,能听到儿子如此均匀的呼吸声,也是一种幸福。

真好!

穆流年练剑后,沐浴回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幅,让他感动,又有些不舍的画面。

怎么办呢?

穆流年轻抚着额头,他似乎是越来越舍不得将浅浅送回到凤凰山了。

这可不好,他可是要征战沙场的大将军,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就心软了?

他不能将浅浅和儿子留在这里,他们都是他的至爱,是他的心头肉。万一有丁点儿的危险,那他就真的是没死儿活了。

用罢早膳,青姑姑带着小云华去园子里摘桂花玩儿了。

“浅浅,我昨天晚上收到了桑丘子睿的信,你要不要看一看?”

“什么?”

“大概也就是跟我们猜的差不多。”

浅夏将信看完了,一脸凝重。

事实上,当四皇子的人到达了祁阳县之后,他们也一直都是提着一颗心,就怕他会打开了祁阳关的城门。

可是现在几日过去了,四皇子一直都没有动静。

是他自己也不想借助外力,还是说,他也猜到了什么?

“桑丘子睿说他让静国公去劝劝肖云放,你觉得把握大不大?”

浅夏摇摇头,“我看就没有什么希望。肖云放与四皇子,两人就是死敌!他杀了容妃母家那么多条人命,若是四皇子就此放下与他的恩怨,那他的心也太大了。”

“有道理。所以,我们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你要去淮安?”

“嗯。”穆流年点点头,“淮安城离祁阳关较近,父王和舅舅在那边,我有些不放心。”

“父王征战多年,不比你有经验?我觉得,你还是留在这里最为稳妥。万一他们的目的,不仅仅只是一个祁阳关呢?”

穆流年的脸色微寒,这种可能性他也想到过,他甚至是将紫夜所有的边卡都想了一遍,可是除了祁阳关外,他实在是想不出,其它的关卡,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元初,我答应了你不再使用秘术,可是桑丘子睿也会使用秘术的呀。你想想,他这次离京,收服了那么多的兵力,虽说都是一些没有什么基础的百姓组成的,可是好歹也比没有强吧?”

穆流年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说,桑丘子睿早就占卜到了?他现在在安阳城,这里离松原关较近,难道松原关也?”

“松原关的关外,都是一些小国,并非是苍溟和千雪那般的大国。或许,松原关会出现一些意外。”

“好,那我就先传书给父王,让他格外小心,若是兵力不够,再调就是。至于松原关,我也会好好地盯着。桑丘子睿虽然是不讨喜,但是看在了他屡次出手帮我们的份儿上,我也帮他一把。”

浅夏轻笑,“以他的聪明,定然是料准了你会出手帮他。不过,这也无碍,反正都是紫夜的国土。既然是有敌军来犯,我们都要将其赶出去才是。”

“说的好!只要是外敌来犯,我们就绝不能手软。松原关,的确有可能会是一些小国集中的兵力,他们的目的,只怕不是为了真正的来攻击紫夜,而为了混淆视线,想要锁住我们的视线。”

“嗯,还是先派人跟桑丘子睿联络一下吧,他既然是回到了安阳城,定然是早做了安排,我们有心助他,也要拿出诚意来。”

穆流年有些别扭地轻哼了一声,“明明就是我们帮他,干嘛还要我们拿出诚意来给他看看?不是应该他让我们看到他的诚意吗?”

“行了!你怎么又闹别扭?这可是大事。”

穆流年耸了耸鼻子,“放心,我会安排的。行了,我要去军营了,你先在府里好好待着,等我回来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