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年说到这里,心中更痛恨自己,为什么就不会秘术呢?

如果自己也是一名秘术师,就像是桑丘子睿那样,那么,他的浅浅,是不是就可以不再使用秘术,从而延长她的寿命了?

“元初,我知道错了,你也别生气了。我向你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不得不说,穆流年在浅夏的面前,向来都是好性子的,这会儿突然这么一恼了,的确是将浅夏给吓住了。

好在,这会儿浅夏是能感觉到了穆流年是在担心她,否则的话,怕是又得胡思乱想了。

“你如何保证?”穆流年显然是不相信她,这一连几次她都是自做主张,根本就不曾听话。

浅夏的表情一滞,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保证,只是单纯地想着就这么一说就可以了。

看到她的样子,穆流年就轻哼一声,“我就知道,你分明就是不想听我的。我知道你是一名秘术师,而且还是一名很厉害的秘术师。云浅夏,今日我就将话与你说清楚了。你自己说,是要当一名秘术师,还是当我穆流年的妻子?”

浅夏一下子就懵了!

不光是她懵了,外头守着房门的三七也跟着糊涂了,世子这是怎么了?今日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浅夏眨眨眼,突然就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她不明白,自己身为秘术师,与是他的妻子,有什么矛盾吗?他不是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分吗?

“元初,你到底怎么了?我从来没有隐瞒你什么呀?你一直都知道我是修习秘术的,不是吗?难道说,我有这天赋,就不能做你的妻子了?”

浅夏的声音也略高了一些,她不明白,好端端地,怎么他会发这么大的火气。

“浅浅,是,你有天赋,这不是你的错,这是老天对你的恩赐。可是你想过没有,到底是成为一名秘术师重要,还是做我穆流年的妻子重要?没有了秘术师这个身分,就让你很为难么?”

浅夏摇摇头,一脸的疑惑,“元初,我不明白。这两者从来就没有什么矛盾的,不是吗?你怎么会?”

“够了!浅浅,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也是听不进去的。我想,我们还是都好好地冷静一下吧。我希望你能明白,秘术师就算是再厉害,也不可能真的能凭一己之力来左右战事,或者是局势。而你,一定要去冒这个险吗?”

穆流年说完,眸光有几分热切地看着她,显然,是想着从她的嘴里,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浅夏完全就是处在了一种混乱的思维之中,哪里还能想到他的心思?

“我冒什么险了?元初,我说过的,我使用秘术,对我的心神体力,都没有伤害的,你为何就不肯信我呢?”

“你说没有就没有?你让我怎么信你?所谓的天赋,当真就是恩赐么?浅浅,许多事不需要你的插手,我也一样能解决,我这样说的还不够明白么?”

浅夏的表情凝固,除了时而还怱闪两下的眼睫毛外,浑身上下,全都僵住了。

------题外话------

可怜的元初,其实吧,也是担心浅夏…

第五十章 这么心疼!

浅夏一个人看着外头的阳光,似乎是极为强烈。

她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多久了,直到听到了孩子的咿咿呀呀声,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在这儿站着?你看看你,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不懂得照顾自己?”

云氏有些责备的话,里头却是满含着宠溺的语气。

浅夏突然就有了一种感觉,是呀,自己都长这么大了,为什么总是学不会如何照顾自己呢?

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真的有那个能力,去帮助别人么?

就像是昨天晚上穆流年与她的那几句争吵,她一直以来的做法,真的对吗?

浅夏此时才意识到,其实长久以来,自己都是活在了穆流年的担忧和照顾之中的。

如果没有他,那么自己的生活将是什么样子的?

昨天晚上的争吵,倒不如说是穆流年长久以来的一种情感上的发泄。

他一直都是在担心着自己,可是自己却总以为自己是个与众不同的人,自己之所以会如此,那是因为老天赋予了她极为特殊的使命。

可是事实的确如此么?

浅夏昨天晚上想了许久,直到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她才突然明白,其实,她也就只是一个凡人,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常人。

她与别人没有什么不同的。

她也就只是一个时时刻刻希望被自己的夫君疼爱的女人。

她也就只是一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平平安安,健康快乐地长大的母亲。

既然如此,她又为何总觉得,许多事情,她都有责任和义务去完成呢?

穆流年说的对,许多事情,并不是必须依靠所谓的秘术,才能促成的。

相反的,有些事,即便是有人使用了秘术,也未必就是能成的。

如此简单的道理,她为何直到现在才懂呢?

她自以为自己聪明,自以为自己是云氏的传承人,自以为自己就是背负着特殊使命的秘术师,可是实际上,她却连自己的夫君想什么,她都不知道。

她的夫君一直在为她担心着,为了她的秘术师的身分不被暴露,为了能让她的身体尽快地恢复到了常态,为了能让她像一名正常的母亲一样,和自己的孩子相处。

浅夏此刻突然就明白了,当初舅舅教给自己的那句话。

天地万物,各有其存在的道理。

任何一个人,或者是一个物,存在于这天地间,定然是都有着他各自的使命,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她是秘术师又如何?

她不能代替穆流年去上战场打仗,不能代替了肖云放去做出一些正确的抉择,更不能代替整个儿紫夜的百姓们,来反对这样的一场内战。

她能做的,便仅仅只是先做好自己,再去做好一个母亲,一个妻子的角色。

穆流年说的对,如果确实是非她不可的某些事的时候,他不会忘记来找她的。

如果确实需要她来出面,方能解决的问题,那么,穆流年一定是能分清了主次的。

浅夏的眉心突然一拧,穆流年昨天晚上的激动情绪,再次浮现于眼前,他的表现,似乎是有些过了。

又或者说,他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他原本不该知道的事情?

“娘,娘,抱,抱。”

小云华的稚嫩之声,将浅夏的思绪再次打断。

轻轻地将他抱在了怀里,看着他的两只大眼睛正滴溜溜地转着,似乎是想找出一些什么好东西来玩儿。

很快,小云华就看到了浅夏头上的那支木簪。

一把就给揪了下来。

浅夏也没有拦他,她的头发,原本就只是用了一根木簪来挽住的,如今被他这么一揪,头发自然也就散了下来。

“娘,美,美。”

云氏听了一乐,“这孩子的眼光倒是准。说的还真是不错,你娘呀,是这天底下最美的女子呢。”

小云华似乎是没有听懂,拿着那只簪子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抬手就想着往自己的头上插,可是他的头发有些短,根本就是插不住的。

手一松,直接就掉在了地上。

三七过来将簪子拾了起来,“小公子,这可不是您能玩儿的。这是女子用的簪子,您长大了,是要用世子爷用的那种才成呢。”

小云华眨眨眼,伸手就还要三七手中的簪子。

三七担心会累着世子妃,便一伸手,小云华就钻到了她的怀里。

三七抱着孩子就在不远处的亭子里玩儿着,时不时地,还扫过一眼来。

从昨天晚上他们二人发生争执,到现在,三七察觉到了小姐的不对劲,可是身为奴婢,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来劝这两位主子。

虽然昨天晚上世子爷没有从屋子里出来,可是早上一进去,三七便知道,世子是在榻上睡的,并没有上床。

这样的情况,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当然,小姐刚刚苏醒那会儿,自然是不算的。

这也让三七意识到,世子和世子妃之间,的确是出问题了。

而且,这样看来,他们的问题,还真不小。

或许,夫人倒是可以劝劝小姐呢,三七私心里是如此想的,只是不知道,夫人的话,对于小姐来说,是否会有帮助。

“小夏,你怎么了?我瞧着你的情绪有些不对。可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

许是长久以来,穆流年和浅夏二人十分恩爱,所以,云氏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过,他们二人,吵架了。

“没有,是我自己有些事情总是想不明白,似乎是有些钻牛角尖儿了。”

云氏拉着她在一旁坐了,“小夏,其实,娘心里头明白,从你小的时候,你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不是为了让我们母女能顺利地离开卢家操心,就是为了后来我在林家的日子操心。这么多年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却是从没有尽到过一名母亲该尽的责任。”

“母亲,您别这么说。一直以来,您都做的很好。”

云氏摇摇头,苦笑一声,“你知道吗?那五年里,我有多想你?如果不是因为后来有了正阳,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会疯掉?如今你也当娘了,想必也能体会当时我的那种心态。小夏,那五年我不在你身边,我是真的担心呢。”

“母亲,过去的事情了,我们不提了。”

云氏这一次,却是十分坚持,没有因为浅夏的两句话,就放弃了自己的心思。

“小夏,母亲知道你聪明,也知道你懂事。可是那五年,我不在你身边,我就一直在担心,万一你遇到了一些事情不知道如何处理该怎么办?万一你长成了大姑娘,娘却不在你身边,这又要怎么办?”

云氏说着,眼睛已经红了,手上的帕子也到了眼边儿。

“小夏,这些年,母亲是真的觉得亏欠你的。如果当初母亲不与林少康成亲,或许你就不会离开我五年。小夏,如果真的是能重来一次,我真的不想让你离开娘亲半步的。”

浅夏静静地坐在了那里,看着母亲动容,看着母亲落泪,突然,她就觉得,虽然她一直都是在想办法帮着母亲过地更好更开心一些。

可是现在才明白,其实,一直以来,她根本就不知道母亲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母亲,之所以称之为母亲。

那是因为她对孩子的爱,远远地超过了对自己的爱。

为了孩子,母亲可以舍弃一切!

就像是当初母亲不肯离开卢家一样,她担心会因此而失去这个乖巧的女儿。

浅夏眨眨眼,“母亲,您别哭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您现在身边也还有一个正阳呢。再说了,过去的事情了,不必总是纠结着,这样的话,您活的辛苦,父亲也不会开心的。”

云氏总算是收了泪,“小夏,我知道你与普通人有些不同。可是在娘的眼里头,你就是个普通的孩子。娘不管你有什么天赋,也不管你学了什么东西,反正你就是个孩子!你就是将来老了,也仍然是娘的孩子。”

浅夏的心底一颤,是了,在自己最亲的人面前,什么天分?什么本事?这些都有什么用?

在他们看来,自己就只是他们的亲人,与这些外在的东西,都是无关紧要的!

“母亲,您说的对,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女儿都是您的孩子。将来女儿头发花白,牙齿掉光的时候,也是您的女儿。”

“好孩子!你能明白母亲的心思就好。如今,看到你和流年好好儿的,母亲就放心了。你和林少康,总算也是都心无芥蒂,可以好好地相处了。母亲是真的高兴。”

浅夏抿唇一笑,“母亲,您说这个,可是因为想父亲了?”

云氏眼角的泪还没干呢,便笑嗔了她一眼,“又乱说话!连母亲的玩笑你也敢开了。”

浅夏轻笑,伸手将她眼角的泪给擦干净了,“其实,女儿知道您是不放心,所以才非要过来瞧瞧。如今您也看过了,女儿好好的,还是寻个机会,早日回凤凰山吧,别让正阳和父亲都想着你。”

云氏的脸色一绷,“死丫头,还敢拿你母亲开心!”

说着,伸手就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这一天,母女二人一起座在了廊下的树荫里,说着以往的点点滴滴,说着她们各自的夫君,各自的孩子。

这一天,是浅夏许久以来,一直不曾如此轻松过了。

午膳,是她们和长平王妃一起用的。

穆流年去了军中,说是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云若谷去了衙门,云若奇则是被穆流年给派到了新兵的大营里去暗中观察了。

一切,似乎是都很正常,很平静。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穆流年和云若谷等人迟迟不归,浅夏才有些急了。

很快,青龙回来报信了。

“启禀夫人,公子吩咐了,云府上下所有人,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其中,也包括您和两位夫人。”

浅夏微微蹙眉,不过,还是点点头,她相信,穆流年做任何事任何决定,都是一定有着他的理由的。

很快,她与王妃、云氏三人在云府的前厅里,便听到了外头有些嘈杂的声音,虽然听不真切是什么,不过,给人的感觉,总归不会是好的。

声音响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很久。

又过了半个时辰,外头似乎是响起了极为整齐的脚步声,而且从声音上来判断,应当还是许多人,至少,也是在百人以上。

三七出去看了看,进来回话。

“是穆家军的人,为首的是青龙大人,看这意思,似乎是城中发生了暴动,青龙大人带了几千人守在了云府周围,应该是世子爷的吩咐。”

浅夏点点头,对于城内的暴动,她大概也猜到了几分。

刚刚涌起来的,想要占卜一下的冲动,很快就被她给压了下去。

她以前答应过元初的,虽然之前没有做到,可是从此以后,她要试着做到。

“小夏,你说这辽城白天还好好儿的,怎么就会突然有了暴动?要不要紧?流年会不会有危险?”

云氏说着,一脸急切,手也是紧紧地拉着浅夏的。

“母亲您别紧张,不会有事的。元初手底下,可是有着五万穆家军的。依我看,也不过就是一些不法之徒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来胡闹一下罢了。您别怕。”

长平王妃到底是经历过大场面的,神色也是平常如常,“不必担心。流年的本事,我还是信得过的。我们就安心在这里等他回来就是。”

云氏点点头,右手,却仍然是捂上了自己的心口。

很快,外头似乎是又热闹了起来,这一次,竟然是响起了兵刃交战之声。

云氏的脸色煞白,听着那交战的声音似乎是越来越近,忍不住,也就开始揪起了心。

“王妃,世子妃,要不,您几位先回后院儿?那里的声音较小,而且,也较为稳妥。”青姑姑提醒了一句。

浅夏看了两位母亲一眼,摇摇头,“不必。我们就在此坐着等吧。我相信,穆家军,是不可能让那些恶人攻入府中的。”

云氏的脸色虽然是有些白,不过,语气却是十分坚定,“我相信流年会将这一切都安排好的。青姑姑,不如,你抱着孩子进去吧。他也困了,不然,怕也睡不着。”

“是,夫人。”

事实上,小云华也的确是困了。

“母亲不必担心,不过就是一些乌合之众。我相信元初既然是敢将我们三人留在这里,就一定会想办法保护好我们的。”

长平王妃点点头,对她倒是笑了笑,“说的不错。要相信自己的夫君。若是连他的妻儿也保护不了,还谈何保家卫国?”

外头的声音,不知从何时起,便渐渐地弱了下来,很快,外头便再度安静了下来。

约莫又过了两刻钟,外头都已经是完全黑透了,才听到了有马蹄声传来。

最先回来的,是穆流年。

“你回来了?”浅夏不由自主地便站了起来,还迎出去了几步。

穆流年一看她如此担忧自己,先前和她的不愉快,似乎是也都完全不见了。

“你们没事吧?有没有吓到了?”穆流年握着她的手,眉心一拧,“怎么这样凉?如今可是夏天,浅浅,你没事吧?”

浅夏摇摇头,笑道,“没事,只是在担心你。”

再三确认她是真的没事之后,穆流年才与她一起进了前厅。

“让母妃和岳母担心受惊了。”

“没事,刚刚外头是怎么回事?是有人谋反,还是有百姓暴动?”长平王妃不愧是经历过大风浪的,这问出来的话,直接就切中了要害。

“不过就是些许宵小之辈,借助一些不入流的势力,想要让辽城乱一乱罢了。如今一切都摆平了,母妃大可放心。”

王妃点点头,面上一松,“那就好。这一放心了,还真是有些饿了。”

三七立马道,“您稍后,奴婢立马就去安排传膳。”

原来,是徐统领和楚行二人受到了丁墨先的邀请,入府饮宴。

酒至酣处,丁墨先便将自己的计划与他二人细说了一番。

丁墨先这次损失极为严重,自然是想着将好处捞回来一些。毕竟,允州也陷落了,谁知道这辽城哪一日是不是也会被人给攻进来?

所以,他现在想的是,自己得想法子多弄些保命钱。

当然,这个想法是不能与他二人说的。

丁墨先是个聪明人,而且还是一个很会说话的聪明人。

三言两语,便将徐统领心底对穆流年的不满,全都给勾了起来。

仔细一商议,便有了这么一出儿。

徐统领着人鼓动他的下属们带着兵丁在城内开始生事。

与此同时,丁墨先又联系上了当地的另一些无赖地痞,让他们也另入其中,冒充兵丁。

当然,这个计划里,原本还有着楚行的那一部分人马的。

可惜了,楚行早早地就将计划透露给了穆流年,而且,他的人马一出现,直接就是冲着那些地痞无赖去的。

这里头,还有一部分,是丁家的家丁护院。

这一次,也一并都折在了楚行的手上。

而徐统领这一鼓动,穆流年就借着这次机会,将不忠于何少白的那些将士,直接就给剔了出来。

用穆流年的话说,他等的就是这一日,也省得他再一个个去详查了。

如此直接一锅端了,多省事儿!

而徐统领被擒之后,听到了穆流年早就设好了套儿等着他钻呢,当场就喷出一口血,昏死了过去。

丁墨先起初的想法是,借着他们这些人生事,他自然是可以想法子从中大捞一笔。

比如说,有关辽城的库房——银库!

可是没想到,他的人到了银库那儿,还没有弄明白怎么进去呢,就直接被人给拿下了,稍有反抗者,直接就地格杀了。

这些人里头,自然是丁墨先的心腹较多。

这一次,丁墨先的如意算盘没打响,反倒是将自己的人手也折进去了大半儿。当真是后悔不迭。

特别是当他得知徐统领已经被生擒,而楚行则是戴罪立功之后,立马就傻眼了。

到了这个分儿上,他再傻,也不可能会看不出来,这从一开始,根本就是一个局了。

丁墨先呆呆地在自己的书房里头坐了一会儿之后,再听着外头的热闹声,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惹上大麻烦了。

这个时候,万一徐统领和楚行都将自己给供了出去,那别说是刘相了,就是皇上,也不可能会再保他了。

想明白了这个,丁墨先的第一反应就是,跑!

此时,他才发现他的儿子丁文宁,根本就不在府内。

在哪儿?

丁墨先一拍额头,大骂一声,“蠢!真是蠢哪!”

他自己把儿子给人家穆流年送过去的,你说这个时候丁文宁能在哪儿?

刘氏听说老爷这里情形不对,也急匆匆地过来了,大概听完了,刘氏的腿都软了。

本就是一介妇人,何曾经历过这等的事情?

“怎么办?老爷,我们现在怎么办呀?若是此时出城,可还能出得去?我们出城以后去哪儿?这梁城,我们是万万不能回的。”

丁墨先厉声打断了她,“你说的不都是废话吗?我们当然是不能回到梁城了。如今,说不定他们两个已经是都指认到了我这里,我怎么可能还能出得了城?”

“老爷,您现在还是辽城刺史呢,您怕什么?我们先试试看,就算是不能出城,大不了,我们就来一个死不认帐!”

丁墨先一愣,再一想,对呀!

谁能证明当时这主意是他出的?

有证据么?

仅仅是有人证,这怎么能行?

没有物证呀!

再说了,这两人都是军中之人,到时候,他完全可以说是穆流年为了除去他,特意安排的人来陷害他呀。

丁墨先一拍大腿,“不错!谁能证明这件事情与我有关?仅凭着他们两个粗人的口供?本官再怎么说也是朝廷的二品大员,岂是他们可以随意地攀污的?”

刘氏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眼珠子急转,“要不,咱们这个时候,先给堂兄去封信,好好问一问,接下来,咱们应当如何做?”

丁墨先摆摆手,“这个时候,什么信只怕也是送不出去的。还是先稍安勿燥。我再想想,再想想。”

丁墨先这里急得是合府上下,几乎都是一夜未眠。

而云府那里,却是温馨情深,气氛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