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奇想通了这一点,看向浅夏的眼光里,更多了几分难言的意味。
“妹妹说的好,只是,不是你一个人护着云家,而是我们兄弟三个都会护着云家。妹妹,你不是一个人,你的身边,还有我们兄弟三个呢。”
“说的好!”云长安脸上难掩的激动,“三弟说的对,我们兄弟三个时刻都在你身边,无论你想做什么,我们都会帮着你。”
浅夏的眼神一动,意识到了云长安说的是帮着她,而非是护着她。显然,这是知道了她的心思了。
“这阴阳盘,现在已经在我们手里了,只是,绝对不能再留在凤城,否则,难保皇甫定涛不会惦记着再夺回去。若是这东西压根儿就不在凤城了,他自然也就没有法子了。”
“妹妹,此物想要送回去,怕是不易。”
“扮作普通百姓,似乎是并不难,主要是此物小巧,想要带出城,太容易了。”浅夏摇头,“问题是,我暂时想不到要何人将此物送回去。这一路上,未必就是安生的。”
“妹妹是担心还会再有别人盯上这阴阳盘?”
“不是担心,是一定会有人盯上,最起码,皇甫定涛会将这个消息传回紫夜,而桑丘子睿,定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一旦进了紫夜的边卡,怕是我们的人,就要格外地小心了。桑丘子睿的本事,可是比皇甫定涛要厉害太多了。”
“那怎么办?”云长安也有些担忧了,“要不,就先留在妹妹这里?”
“不成!凤城的水有多深,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而且,我担心一旦让皇甫定涛有机会与你们单独会面的话,他定然是会对你们使用幻术的,如此一来,便什么也藏不住了。”
“也就是说,他早晚都会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
“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快地将东西送走。”
“大哥和二哥都是那个皇甫定涛见过的,出城的话,怕是不方便,交给我吧。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也不是白练的。”
“也好,三哥一路上要小心。我会再吩咐几名暗卫跟着。一旦到了紫夜,你便要马不停蹄地赶赴凤凰山,将东西交到舅舅的手上,他自然知道此物的重要性。”
“好,妹妹放心。我即刻动身。”
“不,三哥别急。明日吧,明日,你化装成普通百姓出城,不会引人注意。”
浅夏对于云若奇的身手,还是很放心的,可是她不放心桑丘子睿和皇甫定涛这两个人,所以,待所有人都睡下以后,她再次拿出了灵摆,开始占卜云若奇此行,是否顺利。
只是,才要开始占卜,似乎是又觉得不妥,小心地翻找出了自己之前用过的那个有些破损的灵摆,想了想,还是用这个旧的,开始占卜了。
浅夏不会知道,就是因为这一次,她没有用这个紫水晶的灵摆,反倒是护下了阴阳盘。
等到浅夏看到了自己的占卜结果之后,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她就应该相信三哥的本事的。
云若奇一走,云长安便又重新安排了这里的护卫轮值的次序和时间,一连数日,凤城的房家,开始不断地出现了各种状况。
浅夏听到了云雷探听到来的消息后,只是一笑置之。
而云若谷,此时才明白了他为何没有将房家牵扯进来的事,告诉皇甫孝。
有了皇甫定涛的出手,那么,房家想要再安然度日,自然是不可能的!
本来,若是没有了阴阳盘的事,或许,这两方的势力,还会联合起来,共同对付皇甫家。毕竟,在皇甫定涛看来,能有人与他联手来摧毁皇甫家,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房家却与阴阳盘扯了关系,阴差阳错之下,倒是给房家树了敌。
即使皇甫定涛与房家都仇恨皇甫家族,可是本质是上有区别的!
在皇甫定涛看来,他本该是皇甫家嫡系的嫡子,皇甫家的一切,都将是该由他来继承的。所以,他拿走阴阳盘,那是理所当然,只是拿回本就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没有什么好心虚,好内疚的!
可是,房家却是插手进来了!
如果房家只是害死了皇甫忠的儿子,那么,他们或许会成为盟友,可是他们不该打阴阳盘的主意!
在皇甫定涛看来,房家,这就是在动他的东西,身为主人,怎么可能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怎么会允许有人这样的觊觎自己的所有物?
所以,现在浅夏这样的置之不理,反倒是给了皇甫孝一个喘息的机会。至少,可以先从自己的内部入手,好好的查一查,这些年,房家对皇甫家都做了什么。
云若谷今日一早便去了一趟皇甫家,只说是通过占卜得知,皇甫家的产业似乎是受损,而且从占止的结果来看,给皇甫家带来这些影响的,就在他们本家儿主府的正西方,也便是房家的方向了。
皇甫孝是聪明人,一听到了云若谷的提醒,便马上开始着手调查了。
不过,他倒是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直接指派了自己身边的暗卫去秘密调查此事,同时,还派人再去查了与皇甫忠有关的一些人物关系。
浅夏浅笑,“皇甫孝能接替了皇甫忠成为皇甫家的家主,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只不过是些许的暗示,便明白了自己家族的问题,大概是出在了哪儿。”
“那我们就配合一下他,将那些消息,一项一项地散给他。”云若谷手指在桌上轻敲着,眼底里的算计,却是在他谪仙般的气质上,多了分狡黠。
云长安挑了挑眉,“若谷,你竟然也有这样的眼神?我一直以为你是要得道成仙的。”说着,还颇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了,可惜了。原本还想着我们云家能出一个神仙呢,看来是不成了。”
浅夏不由失笑,“哥哥,若是二哥真的成了神仙,你就不想他?到时候,神仙可就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了。还是现在这样好,二哥可是我们几人当中,性子最好,又最是博学之人呢。”
云若谷的脸色微微泛红,低下了眉眼,眸底闪过的一抹喜色,被他悄悄掩下。
“小夏,我们现在就只是静观其变么?”
“嗯。这个时候若是被皇甫定涛发现了,只怕是就会很容易地套出那阴阳盘的下落。”
“妹妹,如果你对我们使用幻术呢?我记得,你不是有着可以帮人深度催眠的本事么?”云若谷抬头,有些期待道。
“可是这样做,总归不是长久之计,而且,我们将来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我总不能每次出了状况就这样处理吧?且不说对你们公平不公平,次数多了,也容易让人起疑的,到时候,舅舅做的这么多事,便都等于是白费心了。”
浅夏眉心微蹙,“而且,总是让你们的记忆出现缺失,也不是什么好事。次数多了,总会伤害到了你们的大脑。我曾听元初说过,催眠一术,若是被施的多了,怕是会造成极为严重的后果。”
云长安的眉眼一动,“小夏,穆流年告诉你的?”
浅夏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事实上,我们云氏秘术的上面,也有记载,只是,因为那是被深度催眠之后,才会留下的后遗症,所以,一直以来也没有被人关注过。因为,百余年来,我们云家,还没有人能够对旁人使用这种深度催眠,哦,用书上的话说,叫做幻境成真。”
“因为一直以来没有人到达过这个境界,所以,才一直不怎么被人关注?”云若谷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
“对。我是云家百余年来,唯一的一个能使用此等秘术的人。被深度催眠的人,会被我篡改他的记忆,而这种时效,将会持续到他死,终生不变。可若是被篡改的次数多了,怕是会造成这个人精神失常,思虑甚重,最终,可能会致人疯巅。”
浅夏神色凝重地将这些说完,深吸了一口气,“我原本是对此有所怀疑的。可是后来,元初告诉了我许多关于这方面的东西,这也正是我的秘术可以飞速地进步的重要原因。”
“这个穆流年,倒是个妙人!”云若谷摇头笑笑,“如果不是你们一再提及他的确是不会秘术,我还真以为他就是一个极为厉害的秘术师呢。”
“所谓秘术师,虽然是有些天赋,有些异于常人之处,可也未必就是天下无敌的。不然的话,你以为这四国的皇帝,为何都还会默许了秘术师的存在?事实上,我想,除了我们紫夜的那一位,其它三国的帝王,可是谁也没有那种要将秘术师给杀绝的心思。”
云长安一愣,随即出于本能地四处看了一眼,“妹妹还是小心说话吧。不过,你是如何肯定,其它三国的帝王就没有这个心思?”
“这还用说?苍溟的国师一职,何曾被削掉过?而哪一任的国师,不是秘术师出身?再说千雪,百余年来,对于任何的奇人异士,都是极为厚待。放眼天下,除了我们云家之外,还有哪一个隐世的大家族,日子过地这般惊心?”
云长安默然,云若谷则是皱起了眉。
他们知道,浅夏所言不虚!
如果云家是高高在上的掌权者,或者是门生遍地,那么,紫夜皇对他们云家有所忌惮也就罢了,毕竟这是上位者的心思,他们也是能明白的。可问题是,云家都已经是这般了,如今只除了一个云苍璃之外,再无一人有官身了,他为何还是不放心呢?
若是云家有心反了他,何必还要等到现在?
再说了,当年若非是有了云家老太爷的扶持,现在的皇上,还指不定是谁呢?
“好了,不说这些了。现在趁着皇甫定涛与房家斗的热闹,我们倒是不妨静下心来,好好地想一想,这皇甫家的事情,该如何解决?”浅夏有些头疼道。
“妹妹的意思是,这皇甫家的将来?”云若谷最先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在烦恼,这个皇甫家,到底是该不该留了。
“皇甫孝既然是与舅舅是故交,我们自然是不能将整个皇甫家都给推入了深渊之中。可是这个皇甫忠,我实在是不能理解,明明就是嫡子为贵,为什么他竟然是宁愿舍了嫡子,也要护着那个庶子和小妾?”
浅夏越想越有些难以理解,“一般来说,对于男人而言,真的遇到了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这头一个推出来的,该是女人才对。再想到当时的情景,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妾室,一般男人,哪一个会为了救小妾,而舍了嫡子?”
“妹妹的意思是,这其中,另有隐情?”
“或许是另有隐情,又或许,是这个皇甫忠,果真就是对那小妾冯氏,宠爱到了没边儿的地步?”
“另有隐情?”云长安开始反复地嘀咕着这几个字,好一会儿,突然倏地一抬头,“会不会当时他也出了什么问题?比如说被人掌控了他的动作?”
“不会!”浅夏直接就否定了,摇摇头,“如果是果真被人算计了,那么,事后的皇甫忠不会是这个反应。至少,他会勃然大怒,不杀了那个小妾,至少,也该是将其毒打一顿,又怎么会现在仍然是好吃好喝地养着她?”
“这倒也是!除非他本就是一名极其理智冷静之人,否则,他是不可能在得知自己被人算计之后,还能有如此地反应的!皇甫忠我也见过,他不像是这种人。倒是更像是一个行事软弱,且有些唯唯喏喏之人。”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一个没有主见的?这样的人,早先是如何成为一家之主的?”云长安有些想不明白,难道就仅仅是因为他是长子?这显然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古来,虽然是各大家族为了稳定自己的宗族,都会选择了嫡长子来继承家业,可是大多数时候,都是会自小培养,而如果在其年少时便发现,根本就是培养不出来的,便会直接选择了另外的子嗣,不会在这嫡长子一棵树上吊死的!
如果说皇甫忠一早就是这样性子的人,那么,皇甫家当初,也不可能会选了他为家主。
浅夏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看来,这其中定然是另有隐情,不然,当初皇甫忠也不可能会成为了皇甫家族的家主。或许,就是因为当年皇上下旨斥责,后来他又没了家主之位,失了爵位的传承,这才会越发地消沉起来的。”
“妹妹,那个皇甫玉那里,我们要不要想法子困住她,不让她出府?”
“不用我们困,皇甫忠自己就会想法子。另外,那个冯氏,也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江湖草寇的。”
浅夏说着,唇角总算是又有了一丝笑意,冯氏,我倒要看看,现在的你,还有多大的本事?
皇甫定涛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早先对他十分倾慕的皇甫玉,这个时候,竟然是突然就没了音讯,而暗卫传回来的消息,则是她被禁足了。
皇甫定涛的眉眼间闪过了一抹阴鸷,就连那一双向来看起来有些阴柔的眉毛,此时也是透着几分的凌厉。“好呀!禁足?呵呵!今日,我倒是要去好好地会会你。说不定,我们会有许多话要说呢。”
当天晚上,皇甫定涛果然是潜入了皇甫府。
那里的守护再森严,又怎敌得过皇甫定涛?他的身手,本就是在一流的,而这皇甫府的后院儿,自然是不可能会派了暗卫来盯着,自家小姐的名声,还是要顾及的。
皇甫定涛的突然出现,对于本已有了几分绝望的皇甫玉,一下子,便像是看到了一轮暖阳,从头到脚,都是感觉到了温暖和希望。
“阿涛!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
不待她说完,皇甫定涛便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身子,“怎么回事?我让人给你送信,却是怎么也送不进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父亲和我娘不知从何处听到了风声,然后将我院子里的几个婢女给叫了过去,一番拷问之后,便将她们都给毒哑了,再发卖了出去。我这里伺候的人,也都换成了母亲的人手。”
母亲?
皇甫定涛的脸色紧绷,不过是一介小小的姨娘,如何当得起一声母亲?那可是只有正室夫人才有资格享用的称谓,她冯氏,有什么资格?
“阿涛,你快想想法子。带我走吧。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皇甫玉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此刻被那雾气充斥着,更是让人看了,心神荡漾,宛若是猫抓一般。
这一晚,皇甫玉的闺房之中,一夜呢喃,还有那声声地让人脸红的轻呼,不断地回荡起来,可是整个儿院子里的人,却是充耳不闻。
接下来,一连有半个月,皇甫定涛几乎是夜夜都会前往皇甫府上,与那皇甫玉私会,并且是承诺了皇甫玉,会尽快地安排好一切,带她离开。
许是因为有了皇甫定涛的承诺,又或者是因为了所谓爱情的浇灌,这些日子,皇甫玉的气色,一直还算是不错。至少,一日三餐,再不是食之无味了。
“妹妹,三弟回来了。”
客栈内,浅夏正在廊道内晒着有些暖的阳光,闭目养神,此刻猛地听到了云长安的声音,身子陡然一僵,随后慢慢睁开了眼,声音无波道,“一个人回来的?”
“嗯,与他同行的几名护卫也回来了。毫发无伤。”
毫发无伤!
这四个字,对于浅夏的冲击力,绝对是不亚于在她得知自己终于是成为了一名名符其实的秘术师时的那种感觉!
“在哪儿?”
“现在在前头呢。二弟让他先去沐浴更衣了,我先来告诉你一声,免得你再惦记他。”
“多谢哥哥了。这么说,东西顺利地送到凤凰山了?”
“嗯。送回去了。你放心,我问过了,三弟说,是亲手交到了父亲的手上的。”
“那便好。”浅夏点点头,半个月来提着的心,总算是平稳地落下去了。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皇甫定涛疯了一样的四处寻找着阴阳盘,浅夏有注意到,他每天晚上都会去一趟皇甫府,可是除了前两次外,其它每次待的时间都不会太长。
皇甫定涛这是在看看那块儿阴阳盘是不是再次回到了皇甫家中,可惜了,注定是让他失望了。
这一晚,皇甫定涛再次如约到了皇甫玉的闺房。
“阿涛,你今日怎么来地这么晚?人家还以为你不来了。”皇甫玉的声音此时透着娇媚,是那种真正的女人才会有的娇媚气息。
“玉儿,你可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去那家酒楼的事?”
“呃?”皇甫玉眨眨眼,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懵了。
“玉儿,我说过要带你走的。现在,你告诉我,那天,你到底有没有让人在那杯茶里加了料?”
加料?皇甫玉显然是没有听明白,自小便被按照大家闺秀的标准来养的,自然是听不明白他的暗示。
“阿涛,你在说什么?”
皇甫定涛显然是没有了什么耐性,直接就将她手中的胳膊给抽了出来,然后转了身,背对着她,沉声道,“我问你最后一次,除了我之外,这些日子,你还接触过什么人?比如说,房家的人?”
皇甫玉更听不明白了,“阿涛,你在说什么?我整日都在府中,何曾出去过?便是那一次偷偷去见你,也不过是才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便被发现了,这才急急地赶了回来。阿涛,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什么?”
“误会?”皇甫定涛突然低笑了几声,“皇甫玉,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那可是怨不得我了。”
皇甫定涛说完,便猛地转身,然后表情阴鸷,眸色渐深地看向了皇甫玉,“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在我的身上拿走什么东西?”
皇甫玉被他的突然转变,一下子便吓到了!
一双大眼睛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嘴巴微张,表情有些呆滞,显然是没有想到,她心目中的阿涛,也会有这种表情的时候。
不过,很快,皇甫玉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更加地茫然,甚至是两只眼睛,还有些空洞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自己的头似乎是有些疼,我还没有弄清楚什么事,我的婢女便进来找我了。然后,我就跟着她一起回府了。”
“头疼?是什么样儿的疼?”
“很奇怪的疼,就像是脑仁儿里面一抽一抽的疼。不过,后来回来后,躺了一会儿,就没事了。”
“你说在那之前,在看到我趴在了桌子上的时候,你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嗯,我不记得后来自己看到了什么,做了什么,只知道头有些疼。”
皇甫玉的回答,让皇甫定涛无疑便再度怀疑上了房家!
皇甫玉所提及的那种头疼的感觉,是被人深度催眠之后,才会有的感觉!换言之,就是定然是自己被下了药,在那前后,皇甫玉就已经被人给控制了,之后取走自己身上的东西,自然也就是顺理成章了。
除了房家,皇甫玉想不出还会是什么人有这样大的胆子!
再想想这些日子,自己查到的有关房家的一些消息,心里头更是笃定了,这房家,定然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会一心想要得到这只阴阳盘!
等云长安听到他们的手下打听回来的消息后,恨不能跳起来抚掌大笑了!“妹妹,你这一着玩儿的真是高!你是怎么盘算的?竟然是能将皇甫定涛的所有心思走向,把握地这般精准?”
就连向来淡定的云若谷,这一次也有些不太淡定了,“妹妹,皇甫定涛会去责问皇甫玉,这一点,我们自然也想到了。可是皇甫定涛怎么会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房家?这也太奇怪了些吧?”
云若奇也是双臂环胸,满脑子的不解,“小夏,你还是别再那儿摆弄那几盘儿菊花了,快帮我们解解惑!”
浅夏的指尖,在那盆刚刚长出来的黄色的花骨朵上轻扫了一下,这才转身,笑吟吟地看了三人一眼,“其实,也算不得有多么难。主要是一开始,房家也的确是派了人,企图将那阴阳盘盗走了。只是,没想到,房家的人,竟然是压根儿就不知道那阴阳盘的秘密,所以,才会以为自己盗走的那个,是真的。”
“所以呢?”云长安急不可待道。
“有了那一次真正的房家人出手,那么这一次,阴阳盘再次丢失,皇甫定涛头一个怀疑到的,自然是偷了假的阴阳盘的房家!他以为,是房家的人发现了那是个假的,所以才会费尽心思地再来盗那真的。”
“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不怀疑皇甫忠,或者是皇甫孝呢?”
“他自然是怀疑过了。你以为,这几日他闲着呢?定然是早将皇甫家都上上下下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那样东西,所以,才会再去责问了皇甫玉。”
浅夏说完,看着外头晴郞的天空,倒是没来由地说了一句,“今日的天气真不错。只是房家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云若奇抓住了问题的重点,“妹妹,我关心的是,为什么他问过了皇甫玉后,没有想到是他们两个同时被人暗算了?反倒是以为皇甫玉是被人利用了呢?”
“简单!当时的门外,可是有皇甫定涛的人守着的。并未发现有人进出,要知道,他们当时所在的那个包间儿下面,也同样是被皇甫定涛安排了人手的,此其一。”
“其二嘛,就是皇甫玉茶杯里的药,可是与皇甫定涛杯里的药不一样的。而皇甫玉用了那杯茶之后的反应和感觉,都会像极了是被人催眠的那种状态。而皇甫定涛本身又是修习的幻术,所以,他在听完了皇甫玉的描述后,得出的第一个结论,自然就是皇甫玉被人施了幻术,而且还是深度的那一种!”
“这么说来,我倒是明白了几分。”云若奇点点头,不再说话。
云若谷则是轻笑一声,“妹妹,难不成,那房家果真是有什么高人,只是,那高人并不知道这阴阳盘中的秘密罢了?”
“或许吧!我也不确定房家到底是什么人一定要得到这阴阳盘,不过,目前来看,房家的人,似乎是不太好对付。”
云长安倒是附和着点了头,“这倒是!这些日子,也就只有那么几项产业似乎是开始有了起色,那皇甫孝下手已经算是够快的了,可是也不过是来得及清理了大半儿的蛀虫。另外,还是损失了不少的银子的。”
“下手快,还这样收场,只能说,皇甫孝的动作,不及房家的更快。能料到了皇甫孝会出手的,如果不是他身边的人,就是房家,真的藏了一位善于谋算的高人了。等着吧,房家虽然是开始有些不顺了,可是倒霉更快的,怕仍然是皇甫家了。”
“妹妹的意思是说,皇甫定涛仍然是会选择先对皇甫家动手?”云长安有些不太肯定,毕竟,他实在是想不出,对于皇甫定涛来说,到底是那阴阳盘重要,还是报仇雪恨重要?
“皇甫定涛不会干等着,什么也不做。事实上,这些日子,他做的事情,可是着实不少!只是,做的太小心,没有被人发现而已。”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却是极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之前,浅夏就曾对他们坦白了,她身边的可用之人,不止是他们三个。即便是浅夏信任他们,愿意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可是不代表,他们也能号令这些神秘的暗势力了。
“二哥,这客栈住地太久了,倒是有些让人烦了。也是该换个地方住住了。”
云若谷眨眨眼,点头会意。
七日后,云浅夏一行人,便已是顺利地入住到了皇甫府。
浅夏仍然是一袭男装,皇甫孝为他们安排了两个客院,倒也算是对他们很客气了。
“要说,当年我也不过就是帮了云兄那么一点点的小忙,想不到,他竟然是记到了现在?多亏了云公子前些日子的提醒了,否则的话,怕是我皇甫家,不知道还要损失多少呢。”
皇甫孝说着,管家已是手捧了托盘过来,上头,还放了一个约莫半尺来长的长匣子。
“贤侄,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还请贤侄收下。”
云若谷连连推却,“皇甫叔叔客气了。先前的费用,您已经是付了八成了。按规矩,剩余的两成,要等事成之后,您再付的。不必急于一时。”
“诶!这与酬劳无关!是我这个做长辈的,聊表一下心意罢了。你们云家的规矩,我懂!你放心,你们出手帮了我,我自然是不会将事情传得人尽皆知的。”
“皇甫叔叔最好是记得这一点。要知道,云家的规矩,数百年来,还无一人能破。因为,破了此条规矩的人,还没有一个是能活得长久的。”
这是威胁?
皇甫孝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后,还是再度换上了有些公式化的笑,“贤侄多虑了。”
说着,一摆手,也不再勉强让云若谷收下这东西了。
“不知贤侄今日前来,可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
“非也!”云若谷一脸的凝重,“小侄今日前来,乃是有一桩不祥之事,特来相告的。”
“何事?”皇甫孝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被揪了一下儿,这种总是提防着出事的心态,还真不是正常人愿意体验的。
“贵府,怕是要再生丑事,而这桩丑事,怕是要令整个皇甫家族蒙羞了。”
皇甫孝一听,顿时就呆了呆,还有什么丑事,能及得上当年皇甫忠做出的那丧尽天良之事?
“皇甫叔叔不信?”云若谷一挑眉,颇有些玩味地问道。
皇甫孝哪里敢怀疑云若谷的话?要知道,之前的消息,就是他给的,如若不然,他又怎么会发现了,自己产业上的那些人,竟然是有那么多,根本就是在为房家做事?
原本是想着将那些人一一扭送至官府,或者是再私下刑讯,没想到,自己只来得及处置了几个,剩下的,便似乎是听到了风声,个个儿不见了踪迹。
“岂敢!贤侄的本事,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
“无妨,我们可以等一等。只是我还是再提醒一句,找人去皇甫忠的府上盯着吧。最好是让他关闭府门,好好彻查。”
皇甫孝的心里咯噔一下子,怎么又是自己的大哥?
这又过了几日,倒似乎是相安无事,一片祥和,只不过,皇甫孝在书房练字时,便听到了一个极具爆炸力的消息,将他给惊得,连握笔的力气,都没了!
“老爷,大老爷府上的大小姐,竟然是被诊出了喜脉,这可是天大的丑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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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十一点。今天飞雪总算是能再万更一次了。只是后面的几天能不能万更,飞雪不敢保证。只能说尽力而为。所以,也请美人们不要着急。等到飞雪这边空下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多更的。当然,我明天,也尽量万更,即便是没有万更,妞儿们也千万不要拍我…谢谢这些日子以来,大家对飞雪的体谅和支持了!鞠躬…当然,这个动作,你们看不到。
第十章 接近真相!
皇甫玉有孕,这的确是整个皇甫家族的丑闻!
皇甫孝在得知之后,即刻便下令严密地封锁了消息,与此同时,几乎就是脚不沾地地就到了皇甫忠的府上。
彼时,皇甫忠尚不知道此事,倒是那个冯氏正在后院儿,一脸怒气地质问着皇甫玉。
皇甫孝先到书房将皇甫忠给连揍了两拳,然后再直接就提了他的衣襟,将他给拖拽到了后院儿。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弟,你便是要打杀了我,也总得让我知道原因吧?”
“你身为大哥,还好意思问我?我问你,你如今有什么可忙的?你是如何教女的?就那个冯氏,闯下了滔天大祸,你竟然是还敢护着她,让她在府上过着主母般的日子,我看你的脑子是让驴给踢了!简直就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皇甫孝,我念像我的亲弟弟,才不与你计较,可你也不能登鼻子上脸!我如今没了爵位,没了什么家业,你是不是还不甘心?非得盼着我上街去讨饭不成?”
皇甫忠一看自己的弟弟,二话不说先打了自己,竟然是还口出恶言,分明就是没有将他这个哥哥放在眼里!心中一恼,自然是将先前的事情,也都给刨了出来。
“皇甫忠,你自己是怎么失的这爵位,怎么得了家族的嫌弃,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不是因为你宠妾来妻,我皇甫家能像现在这么处处被人耻笑吗?我皇甫家族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皇甫孝一脸的懊恼,“如果不是有人下了严令,不得将你赶出族谱,你以为你现在还姓皇甫吗?你这一房里,已经是连失了两个儿子!再算上了你的嫡子,你现在总共就只剩了一个儿子,皇甫忠,事到如今,你竟然是还不知道悔改吗?非要看着我们皇甫全族的人都死绝了,你才知道自己错了?”
“我没错!你们所有的人都只是看到了我当时将那个孽子扔了出去,怎么没有看到他早先是如此忤逆我的?”皇甫忠也红了眼,脸色铁青道。
皇甫孝一边拽他一边气喘吁吁道,“你还好意思说?当年他为何会忤逆你?你现在还想不明白吗?如果不是冯氏欺负了大嫂,他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怎么可能会气到了去找你理论?可是你呢?”
皇甫孝面上浮上一层鄙夷,“你都做了什么?你对你自己的亲生儿子做了什么?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两巴掌,还说什么他不敬庶母?皇甫忠,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你是非要将我整个儿皇甫家族给毁了,你才甘心呢!”
皇甫忠的面皮涨得通红,当年之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只是多年来,潜意识里不愿意承认罢了。
特别是现在,爵位没了,家主之位没了,脸已经是丢尽了,他这个时候若是再承认自己的确是做错了,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皇甫忠死咬着牙,说什么也不肯承认自己做错了,那个孽子,他该死!
“我怎么对儿子,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管好你自己的二房就是了。我长房的事,与你有什么相干?皇甫孝,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现在是家主了,我就怕了你了!你若是瞧着我碍眼,大不了我搬到乡下去就是!”
“你,你简直就是无药可救了!”皇甫孝气得几乎就是要跳起脚来骂他了!
见过没长脑子的,可是没见过这么没长脑子的!
皇甫忠恨不能拿了刀子将他的脑子剖开,仔细看看,看他这脑子里头,到底都是在想些什么?
“哼!好,当年之事,我们先不说了!我问你,你整日赋闲在家,你是如何教导你的宝贝女儿的?你可知道你的宝贝女儿都干了什么?”
“什么?”皇甫忠被他这么一问,倒是有些懵,没听说几个女儿有什么不妥呀。
“哼!你还真是悠闲呢。你的女儿未婚先孕,你这个做父亲的,竟然是尚不知情?若非是我出手迅速,此时整个凤城里就已传遍了我皇甫家女儿不守闺训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