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话,无疑是让老夫人对靳氏更多了一分的猜疑!

“老夫人,既然如此,这事情怕也是不必再查下去了。如今人都是死了,您就消消气儿,忍了这一回吧。”王嬷嬷得了浅夏的暗示,出声劝道。

只是王嬷嬷的劝慰,在旁人听来是劝,可是在老夫人听来,这就是要让她这个长辈,得忍下了这口气!

先不说她是否伤着了,仅仅是这卢府的当家主母和嫡小姐被人算计,就这样风不吹雨不下地过去了,传了出去,他们卢府成了什么样的人家了?

只是现在那小厮死了,一切已是死无对证了!

老夫人眯着眼睛,在靳氏的身上是一寸一寸地来回游移着,直盯得靳氏心里头有些发毛了!

“来人!二小姐忤逆长辈,靳姨娘亦是不知好好教导,想来,也都是这起子奴才们挑唆的。将身边儿伺候的一等丫环和嬷嬷们全部拉下去打二十板子,再都发卖了。”

靳氏原本就是觉得委屈,这马车的事儿,她是压根儿就不知情的,怎么老夫人就非得要算在了她的头上?

这会儿听到老夫人如此地处置她们身边儿的人,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脸面,亦是对她们母女的警告!

靳氏的心一凉,她知道,老夫人这是对自己越发地厌恶了!无论自己将来是做平妻还是正妻,没有老夫人的认可,根本就是行不通的!

浅夏面色平静而淡泊地看向了卢浅笑,她的面色发白,身子微抖,原来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这会儿看上去,也是宛若一潭死水,让人生厌!

等到穿过了一处穿堂,浅夏让三七递了一个厚厚的荷包给了王嬷嬷。

“辛苦嬷嬷了,以后,还要继续合作为好。”

“大小姐客气了。能为大小姐效命,是奴婢的福气。大小姐,这次马车的事,可还用奴婢在老夫人那儿吹吹风?”

“不必了!适可而止,若是做的太过了,反倒是容易让老夫人对你起了疑。”

“大小姐说的是,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三七陪着浅夏回了锦院,“小姐,您为何不让王嬷嬷继续说了?”

浅夏的眼神微冷,“因为这次马车的事,根本就不是靳氏的主意,而是卢浅笑自作主张的!不过,也亏了这次卢浅笑先出手了,不然的话,怕是母亲就真的要倒霉了!”

三七不解,“小姐,您的意思是?”

“父亲一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看向了那靳氏的眼神里,有疑惑、有不确定!为什么?”浅夏伸手轻轻地摆弄了一下那妆台上的花瓶,“那是因为,他们一早就商量好了比这个更好,更稳妥的法子。所以,父亲才会露出那样的眼神!他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不是靳氏做下的。”

“是二小姐?”三七也有些意外,她是真没想到,二小姐小小年纪,这心思竟然是如此地狠毒!

浅夏轻笑一声,“那马车是昨日就被人动了手脚,而至于今日我坐的那一辆,上面的痕迹也是我让人做出来的,目的,自然就是为了让任何人都以为我和母亲是受害者,只是不凑巧,换成了老夫人了!”

三七呆了呆,好一会儿才问道,“小姐,您早就知道那王嬷嬷一定是会听出了那马车的声音不对了?”

------题外话------

感谢skrover、qquser8811220、浅夏夏12138、家有大头、美丽的芙蓉花、33607、zengfengzhu、英红、枫林染美人们送上的花花!爱你们,集体抱一抱!哈哈,飘走。

第二十三章 达成协议!

浅夏伸手就弹了她的脑门儿一下子,“笨!当然是我提前就告诉过她了!你真以为她能精明到了这种地步?”

三七揉揉头,“不是说他家当家的,就是一名木匠,所以才会懂一些吗?”

“那也不过就是拿来唬人的罢了!莫说是她了,就是她家相公真的在,也未必就能听出这车轴的声音有什么不对劲!”

“小姐,您?您这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些?若是被人知道了,那可是不得了的!”三七左右看看后,小声道。

“被谁知道?你们不是都觉得王嬷嬷说的很有道理,有依据吗?”

三七一听也是,遂傻傻地便点了点头。

“行了,让你去办的事如何了?”浅夏不再看她,而是顺手就抄起了先前做了一半儿未曾做完的绣品。

“回小姐,奴婢去那药铺看了,那位公子已经醒了,只不过,似乎是伤的挺重的,如今还在药铺里养伤呢。”

“哦?他果真就是那般老实?”浅夏明显不信,有着那样坚执的一双眼睛的少年,怎么可能会乖乖地养伤?

三七撇撇嘴,“回小姐,原本那位公子一醒就要离开的,可是伤太重,实在是行动不得。后来,田叔看他这个实在是别扭,直接就在那药里头给他下了些迷药的成分,也不大,据田叔说,也就是让他昏昏欲睡,省得他折腾。”

浅夏听了,微微一笑,田叔是那铺子的掌柜,亦名大夫,他用药,自然是有分寸的。

“我让你打听的事情,可都打听清楚了?”

“回小姐,打听清楚了。听说是京里头来了一位贵人,前两日到了允许后,便遇刺了,听说如今刘刺史大人,和咱们府上的老爷都在为了这事儿头疼呢。”

“哦?那位贵人如何了?可有伤到?”

三七摇摇头,压低了声音,“听说只是死了些侍从,那位贵人并未受伤。听说昨晚上,便连夜赶路回京了。”

浅夏的眼睛微眯,京里来的贵人?也就是梁城来的了。想想前世,似乎是太子太傅曾秘密地来过一趟允州。也正是因此,他这次遇刺,也是只能私底下秘密调查,不敢真的将事情闹大的。

看来是涉及到了朝政,亦或是党争了?

“母亲的寿辰就快到了。有些事,也该做个了结了。”

两日后,浅夏再次出门,因为老夫人对于上次的事情,仍然是心有余悸,自然是不敢再出门了,宝贝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浅夏到了药铺,就被田叔亲自引到了后堂。

浅夏初一见那床上的人,还以为得自己眼花了!

只见床上的那名少年,肤白唇红,眉毛浓密而微挑,眼睛轻轻地阖着,狭长而微微透出些盛气凌人的感觉来!

若说他是一名刺客,实在是难以让人信服!

这样的一名少年,也不过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竟然是敢刺杀当朝一品大员?

浅夏在床边的绣墩上坐了,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手一摆,三七便退到了屋外廊下。

看了少年好一会儿,浅夏才微微一笑,“你这样装睡,果真就不累么?”

少年的睫毛果然是轻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颇为警惕地看了身旁的小姑娘一眼,再慢慢地坐起身来。

“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再留在这里,怕是会拖累了姑娘。那位田叔也是好心,我不想再被他给下药,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少年的声音略微有些难听,许是因为这个年纪,正是变声的时候。他的面色略有尴尬,似乎是因为没有想到自己装睡,竟然是被这位小姑娘给识破了。

“这么说来,若是我今日不过来,我连自己救了一个什么样儿的人,也不知道了?”

浅夏冲他眨眨眼,大有调侃他知恩不报的意思。

少年的脸色微微一红,似是有些羞赧之色,“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只是在下还有重任在身,怕是不便久留。还请小姐体谅。它日,若是有缘,小生定当厚报。”

“它日?你叫什么名字?”浅夏的眼睛忽闪了两下,很是纯真地问道。

少年明显地愣了一下,显然是在考虑要不要将自己的真实姓名透露给她,略一踌躇,还是低声道,“在下姓元,名初。”

“元初?这名字倒是好听且好记。也罢,我也不求你别的。眼下,我与母亲也是遇到了一些难处,这样吧,你待在我和母亲身边三个月,就算是做我们的护卫。三月一满,救命之恩,你也算是还了。如何?”

三个月?元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倒是真敢提!她以为她是什么人?居然是敢让自己给她做三个月的护卫?她是疯了?还是傻了?

当真不怕自己就是那等十恶不赦之人,再将她们给害了?

“小姐,您不觉得这个决定太过草率了吗?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再对你们母女见,财起义,做下坏事?”

本来元初是想说见色起义,不过一看这小姑娘的年纪着实太小,而且,那等的龌龊事,自己便是只提一提,也觉得是污了眼前这位姑娘的圣洁,竟然是顺嘴就改成了财。

“有什么可怕的?如今,我的处境,怕是比公子的更为凶险万分!既是如此,倒不如放手一搏。”

浅夏一直盼着舅舅那边儿来人,可是都等了这么些日子,却是始终没有消息。而云敬丽,如今怕已是顺利地爬上了卢少华的床,若是自己再不采取行动,怕是前世的悲剧,又将重演。

少年沉吟了片刻,再看这位小姑娘年纪不大,可是浑身上下都是透着几分的灵毓之气,而且,总觉得她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子邪魅,总之一句话,就是这个小姑娘的身上,看起来既灵且妖,总之是有那么几分的诡异。

“也罢。若是姑娘信得过在下,在下今日先去安排一些琐事,明日午时,定会准时出现在了姑娘的府邸之中。”

“你知道我是谁?”

“少尹府的大小姐,住在卢府的锦院。”少年的眼睛清澈明晰地看着浅夏,对于自己会知道这些,觉得是再正常不过!

两人的协议就此达成,浅夏到底还是有些信不过他,直接就将他原本是随身带着的一方玉佩给收走了,那玉佩的成色极好,且是上等的暖玉,最要紧的是,那上面还刻着一个小小的元字。

回府的路上,浅夏的指腹轻轻地捻过了那面玉佩背面的一个元字,喃喃道,“元初?元?紫夜,似乎是并无此姓呢。”

“小姐,那位元公子明日午时当真会到锦院吗?”

“会的。”

三七纳闷儿,“小姐为何如此笃定?”

浅夏轻轻一笑,不语,她可没有错过自己在拿走了这方玉佩时,那人脸上极为惊诧且精彩的表情呢!

------题外话------

谢谢婷嫣12138送上的一百花,悠悠青春送上的50花,谢谢翎墨清星送上的1花,谢谢大家的支持和收藏。明天开始,要虐渣渣了。你们猜猜,头一个倒霉的,会是谁?哈哈。飘走。

第二十四章 捉女干在床!

浅夏回府后不久,便听到了消息,说是外祖母和舅母来了。

浅夏一愣,这梁城距允州城可是有千里之遥,若是马车,怎么也得走上大半个月吧?更何况外祖母年纪大了,这身体竟然是能吃得消?

匆匆地赶了过去,一进屋子,浅夏的这双腿,就再也迈不动了!

“小夏,哎哟,我的外孙女儿,快来,到外祖母这里来。”云老夫人的表情激动,眼角含泪,一旁的舅母程氏也是有些动容。

请过安,见过礼后,自然便是一家人一起亲热地说说话了。

晚上自然又是接风宴,卢少华表现地很是恭敬,卢老夫人也是格外热切,老姐姐长,老姐姐短地叫着,生怕两家的关系再生疏了。

云氏和浅夏心里头明白,这卢氏母子这般地作派,不过也就是冲着云家的银子来的。哪里就真的是瞧得上他们云家了?

云老夫人也是个精明的,自然也看出了他们这一家子的别扭。自己的女儿,自己还能不了解?

等到了晚上,云氏和浅夏便陪着老夫人去了客院。

“月儿,你跟母亲说实话,你跟女婿之间,到底是有什么不妥当了?”

云氏一看到了老母和嫂嫂,这心里头一下子便像是涌上来了千般地委屈一般,哭了起来。

还是浅夏在一旁一边儿抹泪,一边儿说,这才算是让老夫人大概有了数。

“这个卢少华,还真就是一个白眼儿狼呢!当年若不是亏了我们云家,他焉能有今日?怕是连个束修都交不起的,还谈什么功名?如今官做大了,竟然是也学会了宠妾灭妻了!”

一晚上,娘儿几个是说了大半夜的话,直到后半夜,这才睡下了。云氏也就歇在了老夫人这里,未曾回去。

次日,云老夫人就和程氏一起住进了云家在允州的别院,而且,还下令直接就让人将云敬丽母女,也接进了别院。

云老夫人这一手儿,浅夏是真想着拍手叫好。

一连数日,自那云敬丽母女跟她们住在了一起后,莫说是大门了,连二门也是出不去的!这下子,卢少华不怎么急,可云敬丽却是急了!

她想的是,自己年纪虽然不算是太大,可到底也是生过孩子的妇人了。若是再长久地不与卢少华碰面,岂不是就让他将自己给忘了?

云敬丽的心思,老太太自然是知晓的,这别院里头上上下下全都是认老夫人为主的,哪个敢懈怠了?

这日,浅夏照旧陪着云氏要去别院看望外祖母,到了门口,竟然是看到了父亲也等在了那里。

“老爷这是要出门?”云氏的表情淡然,不甚关心道。

“夫人不是要去给岳母请安吗?正好,我陪你一起去。岳母来一趟允州也是不易。身为晚辈,自然是该去请安的。”

云氏颇有些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的脸色略有不自在,当即也明白了过来,哪里是要去给母亲请安?怕是要私会那个不知廉耻的庶妹才是真的!

云氏心里恼怒,可是也别无它法!如今又是在门口,真要是闹的太过了,也是丢了自己的颜面。

“父亲,那您坐前面这辆吧。我与母亲坐后面那辆。”

浅夏扶着云氏往后走,挽着她的胳膊的手上,传来了轻微地颤栗。

“母亲勿恼,对于这种人,母亲不是早就该看地清楚了吗?难不成,母亲还对他抱有一丝幻想?”

这话从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姑娘嘴里头说出来,怎么就那么奇怪?

“小夏,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怎么?”云氏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措词才好,既怕重了伤到她,又怕自己说的太隐晦了,女儿听不懂。

“母亲,女儿被他责难时,他怎么不记得我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女儿伤了腿,他可曾问过一句?这些日子女儿习琴,他又何曾前来看过一次?但凡是看到了我这里有什么好东西,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让我给卢浅笑送过去,我算是看明白了,他的眼里,只有二妹妹。我这个嫡女,还不如一个丫环来得要紧。”

“小夏。”云氏听了她的话,只觉得心像是被人拿针扎了一样的疼!“都是母亲不好,连累你也受委屈了。”

一路上,母女俩又说了不少的体己话,等到了别院,云氏的整个心态,已是渐渐地平和了下来。

浅夏看着父亲那一脸着急的样子,心中鄙夷万分,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知羞耻的父亲?竟然是还饱读了圣贤书的?这简直就是对圣贤书的侮辱!

不过,也亏得他们这对奸夫淫妇是忍不住了,不然的话,又怎么才能落了口实在外祖母的手里?

一处稍有些偏僻的院儿里头,一对男女,正在颇为急切,且有些享受地行着那鱼水之欢。

“卢郎,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呀。我知你心里有我,妾亦是如此,可是眼下老夫人是压根儿就不许妾离开这院子一步。卢郎,可是你在姐姐那里露出了什么端倪,被她看了出来?”

“怎么可能?我与她已是有半年未曾同房了,她如何能看得出来?”

云敬丽闻言,唇角一勾,有些得意地笑道,“姐姐可是有名的美人,妾可是不及她的十之一成呢?”

卢少华动作轻佻地伸手勾住了她的下巴,“什么美人儿?不过就是一个冷美人罢了!哪里及得上你一分?”

两人一时软声细语,你侬我侬,让在外头守了多时的嬷嬷,可是抖了好几身的鸡皮疙瘩!

两人已有数日不见,如今再度遇上,自然是免不了要好好地欢好一番,再说,这本就是云敬丽自己的院子,而云氏她们,这会儿定然是在一起说话,哪里还顾得上他?是以,卢少华也就大胆了起来。

更重要的是,云敬丽为了能让卢少华更舍不得她,更记着她的好,可是特意在屋子里头燃了一些加了料的东西的。

两人眼看就快要到了那欢乐的巅峰,却不想就在这关键时刻,屋门竟然是被人一脚踢开,几个身形粗壮的婆子,手里头提了木棍,直接就闯了进来!

------题外话------

今天早上去找一位老师借资料,我去!电梯竟然是在11楼不停…然后上到了十二楼发现还到不了十一楼?又连走了两层的楼梯到了十楼,然后再从另一个入口,上了楼梯,再到了十一楼…。这是什么楼梯?怎么设计的?我晕死。

第二十五章 遣出族谱!

云敬丽这里吓坏了不说,卢少华自然也是吓得面无血色!

这里是什么地方?云家的别院!

那也就等同于是在云氏的娘家!

自己这个姑爷,竟然是在正妻的娘家,与小姨子勾搭上了,更为要命的是,这小姨子如今还是新寡!

卢少华心里头像是滴血一般,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下坏了!若是此事张扬了出去,莫说是什么刺史之位了,便是如今的这个少尹之位,怕也是保不住了!

自始至终,云敬丽这院子,就没有几位正主儿过来。

云敬丽是个聪明的,连忙喊着自己是被人算计了,嚷嚷着要见母亲。

一名嬷嬷冷笑了两声,“见老夫人?二姑奶奶,您现在这个样子,还嚷着要见她老人家?您这是指着气倒了老夫人是不是?这庶女果然就是庶女,这心思竟然是这般地狠毒!自己勾引了大姑爷不说,竟然是还要将此事闹到了老夫人跟前儿,你是觉得老夫人的身体太康健了,碍着你的眼了,是不是?”

这一顶要故意气着嫡母的大帽子扣下来,云敬丽是彻底地白了脸!

“不!不是的!嬷嬷你信我,我是被人算计了呀!”

“被人算计?被什么人给算计了?二姑奶奶的意思是说您这屋子里头被人燃了香了,还是说您二位的茶水里让人下了药了?”

云敬丽立马顺话就答,“是香!一定是这香炉里头让人做了手脚。一定是。”

卢少华只觉得没脸,可是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才刚刚套上了里衣的他,也只能附和着说是被算计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

嬷嬷冷哼一声,“二姑奶奶既然是如此笃定是这香炉里让人做了手脚。来人哪,速去报了夫人,再去听了几名大夫过来查验。”

云敬丽的心里顿时有些发毛,即便是那香炉里头查出了什么,怕是这位嫂嫂也是不肯轻易地放过她的!谁让自己是将云筱月的夫君给勾上了床呢?

不过,她打定了主意,只要是自己一口咬定是这香炉里头出了问题,那么,她一介寡妇,自然也就成了苦主了!那程氏便是想要处置她,也是说不过去的。

到时候,只要是自己再反咬一口,少不得让那程氏背上了一身的骂名!

这样想着,云敬丽顿觉心中松快了不少,给卢少华抛了一记放心无事的眼神后,便开始等着程氏和那些大夫过来了。

卢少华看她如此镇定,心里头也多少放松了些,她既然是能如此,想必那香炉里,果真就会让人寻出什么来,这个云敬丽,倒是个做事周全之人。

谁料,待程氏过来了,先后又有七八位婆子仔细搜过,请了五位大夫也都看过,那香炉里头,压根儿就是一点儿问题没有!不守就是再平常不过的宁神香,哪里来的什么媚药?

云敬丽一听这个结果,立马就懵了!

她明明是亲手在里头加了合欢香的,怎么会查不到?

云敬丽没有注意到,他们才刚刚一被人堵住之后,便因为觉得这屋子里的淫靡之气太重,所以将所有的门窗都打开了。当然,另一个重要的原因,也不过就是让这里外的下人们都看清楚了,这对儿狗男女的龌龊行径!

程氏十分鄙夷地看了一眼卢少华,还真是什么口味都想尝尝呢,这些年的圣贤书,还真就是读到了狗肚子里去了。若不是因为顾忌着浅夏的名声,程氏哪里会让人将他单独地推搡到了偏房?

“二姑奶奶的脸色似乎是不对呀,麻烦这位大夫给她把个脉,别再出些什么事。”

大夫应了,上前请了脉,因为不知道这是什么人家儿,竟然是还抱拳贺喜了!

“恭喜这位夫人,这位夫人是有喜了,喜脉虽然是尚浅,可老夫可以确定,的确是喜脉没错儿!”

云敬丽一听,脑袋里嗡的一下子,晕过去了。

程氏一使眼色,立马就有了婆子上前,将早就已经备好了的一碗褐色的药汁,直接给她灌了下去!

紧接着,便有人拿了一页写好的纸过来,再捏了云敬丽的手,在上面盖了一个五指清晰的大手印儿!

程氏做事,干净利索,且细腻周全。

在场所有的婆子,包括那五名大夫她都让他们亲自写了证词,免得哪日这个云敬丽再一时兴起,胡乱地攀咬了起来。

卢少华人在偏房,自然是不知道这主屋这边儿出了什么事,兀自想着事情会不会闹到了老夫人那里去?云氏知道了,会不会跟自己没完没了地闹腾?

奇怪的是,过了约莫有一个时辰,也没有人来搭理他。

卢少华按捺不住,还是往外头偷偷地瞄了瞄,院子里头先前听到了有些脚步声,这会儿再从门缝往外一瞧,却是一个人也没有了!

正想着是不是就这样直接出去呢,就听外头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程氏来了。

约莫一刻钟之后,卢少华才十分狼狈地从后门儿走了。

连马车也未坐,直接就是徒步回了卢府。

浅夏见到程氏笑吟吟地回来,冲她微微点了头,便知道事情成了!

程氏简单扼要地将事情地经过说了一遍,云氏是直接吓傻了!她是真没想到这卢少华和云敬丽两人能如此不知廉耻,晴天白日的,就敢做下了这等的龌龊事?

而老夫人倒是没怎么生气,反倒是冷笑一声,直接就吩咐人将那一纸文书递给了程氏。

程氏看也未看,似乎是早就知道那里头是什么,直接就拿了文书往外走。

云氏吃惊,便听云老夫人道,“云家的族长已经是做出了决定,将云敬丽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子遣出族谱!如今,我老太婆,不过是让程氏在里头再加上一条儿罢了!”

浅夏轻垂了眸,我的好姨母,你们的好日子开始了。我倒要看看,这一世,那个宠你入骨的卢少华,还会不会再迎了你进卢府为妻?

------题外话------

想知道程氏到底跟卢少华说了什么不?嘻嘻,大家可以猜猜看哦…猜对有奖。哈哈。今天这一章看起来是不是挺解气的?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更解气的,还在后头呢。哈哈。飘走。

第二十六章 要干什么?

“小姐,那二姑奶奶,呃不是,是云敬丽一口咬定了是有人陷害她,您说,她会不会在外头乱说?”

“怎么可能?”浅夏的面上轻笑,“舅母是个聪明人,你不会以为,舅母是将她腹中的孩子给打掉了吧?”

“难道不是?”三七吃惊道。

“那碗药是田叔配的,的确是会给人以小产的假象,不过,也仅仅只是假象而已。她会有出血的症状,只不过,也只是有症状,并非是真的就小产了。”

三七有些呆呆地看着小姐,显然是没有听明白。

浅夏摇摇头,笑道,“女子小产,下身定然是会出血,有的七八日,有的则是有近一个月。而云敬丽的症状,最多也不过就是持续上七八日而已。再说了,田叔还让人在里头加了些补药和安眠的药,她再醒过来的时候,怕怎么也得是一天一夜之后了。”

“小姐,您的意思是说,假装给她打了胎,而实际上,那孩子却是好好儿的?”

“自然!不仅如此,你以为,她身边的嬷嬷给她的吃食里头,就没有再加一些安胎药?”

三七半懂半懵地点了点头,“听说舅夫人安排她们住到了允州城的乡下,咱们还未离府之前,就已经走了。那位表小姐一路上还哭哭啼啼的,好不可怜呢!”

“乡下?我倒是要看看,云敬丽能坚持多久?”

浅夏说完,再看了一眼舅母交给自己的东西,白纸黑字,还真是让人开心呢!

有了这个,自己的计划才能实施地更完美一些!

等浅夏将东西放好了,便听三七“呀!”地一声。

一回头,便见一名身着白衣的少年站在了屋里,淡漠的表情里,还透着几分的不自在。

“我按你说的做了。那屋子里果然是燃了合欢香,趁着她们未进去之时,我便将那香料换掉了。”少年说着,脸色便是越来越红!

虽然是隔了纱缦,可他仍然是隐约地看到了那里头的男女在行着鱼水之欢,他虽年幼,可也是货真价实的男子,这个小姑娘,竟然是让自己去做这种事,还真是有些头疼!

“嗯,我知道了。多谢你了。”

少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仍是仗着胆子问道,“你是如何知道那个女人一定会用这种香料的?”

浅夏微微一愣,颇有些好奇道,“你为何不问我,为何要如此地算计自己的亲生父亲?”

少年的表情呆了呆,然后才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会怀疑是你让人动了手脚?”

浅夏看着他的样子,突然就是轻笑出声,“你还真是可爱!”接连笑了数声,直到看着那少年的脸色越来越红,越来越不自在,才又道,“你为何不这样怀疑?”

“我在她的屋子里看到了不少类似的香料,都藏的很是隐秘,而且,我进去的早,正好是看到了她鬼鬼崇崇地在那香炉里头加东西,自然知道不是你让人做的。”

浅夏听罢,似乎有些失望,轻道,“唉!我还以为,你会说,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呢。看来,倒是我太过自作聪明了。”

话是这样说着,可是半点儿不好意思的表情也没有,反倒是两眼直直地盯着那少年,直把少年看得头皮都有些发麻了。

“还需要我做什么?”终于是觉得这小姑娘的眼神也是压力太大,不好回应,别开脸,岔开了话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