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秋意遥看着倾泠,声音夹着一种无可隐藏的颤抖!差一点!差一点点就救不了她!
倾泠看着怀中的鹿儿,血已染红她的白衣,“救鹿儿!”猛然抬头,看着他,“救鹿儿!求你!”
秋意遥看着这一双眼睛,这一双世间最美的眼睛,带着一种无助、哀婉、乞求的看着他,让他心痛!
他蹲下身来,想从她手中接过鹿儿,察看伤势,她却抱得紧紧的,“不要带走鹿儿!我一定要救活她!”
“我不会带走她,只是想看看她的伤势。”他安抚着她,没想到沉静如她,竟也有如此慌乱的一面。看来这鹿儿在她心中的地位非同小可。“你再不放手,鹿儿就会失血而亡!”
此言果然奏效,倾泠松开双手,他接过鹿儿,手指连挥,封住她肩伤附近的穴位,止住血。
“并未伤着要害,你不用担心,她性命绝无危险!”他向她保证。
她点点头,县着的心总算落下。
“来人!”秋意遥扬声高唤。
不一会儿进来几个丫环,一看眼前的场面皆吓了一跳。
“去找总管秋成取金创药来,然后叫他去请吴大夫,顺便把今日值班的护卫叫来。”秋意遥吩咐道。
三名丫环领命而去。
此时倾泠已恢复镇静,在丫环的帮助下将鹿儿扶到床上躺下。
他走过去,看了看,道:“呆会大夫来了再给他看看,放心吧,她会好起来的。”
“谢谢你!”倾泠缓缓道。
“不用,认识那刺客吗?”他看向地上的刺客。
“不认识,”倾泠摇摇头,“她为何要杀我?”
秋意遥走到黑衣女子面前,问:“你是何人?为何要刺杀公主?”
黑衣女子并不理会他,而是看着倾泠,眼中强烈的恨意象要刺穿她!
倾泠不明白她眼中的恨为何?也不明白她们何是结怨?
此时护卫们赶到,威远侯及夫人也赶到。
“公主,你没事吧?”威远侯一进门就问,公主若出事,皇帝与安王必会问罪侯府。
“我没事,只是鹿儿受伤颇重。”
“你没事就好。”威远侯放下心来,“鹿儿的伤放心好了,侯府有最好的金创药,且已以去请吴大夫了,不会有事的。”然后转向秋意遥,“遥儿,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孩儿是路过园外听到鹿儿的叫声所以赶来的,至于刺客为什么要害公主就不得而知了,刚才问她,却不肯开口。”
威远侯看看刺客,“来人,将她先关起来。”然后又叫唤到,“秋义!”
“在!”一名戎装壮汉应声前来。
“身为护卫首领,你就是这么保护公主,保护侯府的?”威远侯怒道。
“小的知罪,请侯爷重罚!”秋义跪下。
“哼!”威远侯一声冷哼,“即刻调二十名护卫来德馨园保护公主!并给我好好审问刺客,查明此事缘由,以将功补过,再有差错,本侯必重罚不饶!”
“是!小的知道,小的即刻去办!”秋义领命而去。
此时吴大夫在仆人的引领下进来,倾泠迎上前去,“大夫,请快看看鹿儿伤势!”
“是,公主。”吴大夫上前来,仔细观察鹿儿的伤势,半晌,说:“这位姑娘伤势颇重,但无生命危险,只是失血过多,我开个方子给她内服,然后外敷侯府的金创药,好好调理,过上十天半月的就会好起来的。”
倾泠闻言方彻底放下心来,只觉一种倦意袭来。
秋意遥看看她,对威远侯说:“爹,很晚了,留下几位侍候公主及病人外,其余都去休息吧,也好让公主休息一下,今晚受惊非小。”
威远侯点头,一一安排人手,然后告辞离去。
秋意遥最后离去,离去前嘱咐秋义不可大意,然后看一眼倾泠。倾泠点头,似要他放心。
待所有人离去后,倾泠在床沿坐下,鹿儿伤口已敷上伤药,几名丫环正在给她换衣。她还在昏迷中,脸色苍白如纸。
鹿儿,你一定不可以有事!倾泠握住鹿儿的手,心中轻轻的说道。
“公主,您去休息吧,这儿我们会好好看着的,鹿儿姑娘不会有事的。”一名丫环近前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倾泠抬头看着这位丫环。
“奴婢叫秋云。”丫环答道。
“秋云,那鹿儿就拜托你了,请好好照顾她。”倾泠恳切的看着秋云。
“公主请别这么说,”秋云惶恐的说道,“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谢谢你了,秋云。”倾泠起身,自有陪嫁而来的四名宫女持侍她。
“奴婢不敢,送公主。”秋云目送公主离云,回身来看鹿儿,不禁有点羡慕这位姑娘,可以侍候这么美的公主,而且还能得到公主这般倾心关怀。
忽见鹿儿皱紧眉头,口中喃喃,却听不清楚,她附耳过去,听到她反复的说:“公主……快走……公主……快走……”
她叹一口气,竟有如此主仆!然后转身对另一位丫环说:“去打一盆水来,鹿姑娘一个劲冒汗,咱们给她擦擦。”
八月二十六日,在请安时,倾泠问威远侯:“爹,那日的刺客因何要害我,可有问清?”
“唉!”威远侯叹一口气,“公主,说来真是惭愧,不论用何方法,刺客就是不肯开口,就差没有用刑了。”
“这样吗?”倾泠沉呤片刻,“那可否让我见一见她?”
“这个……”威远侯犹疑,若公主出事如何是好?
“她要杀的是我,也许我问她会告诉我原因。”倾泠见威远侯犹疑,便再加一句,“若爹担心倾泠安危,可请二公子同行,凭二公子的武艺定能护得倾泠周全。”
“好吧。”威远侯点头同意,然后对秋意遥说:“遥儿,你随公主前去,定要十分小心。”
“嗯。”秋意遥淡淡点头,起身伴倾泠而去。
一路上两人皆无言,走到一半时,倾泠忽道:“二公子如何习得这般武艺?”
秋意遥看着远处某一点,“八岁时,遇到一云游道士,教了我三月,以后每隔二年他来看我一次,一次呆一月,直到十八岁时,他说不会再来。”说完后转回目光,看着倾泠,“哥哥也和他学武,比我高多了。”
倾泠看了他一眼,不再开口。
然后一直前走,到了关人的地方,原来是几间石屋,以前用来关府中犯过的奴仆。
秋意遥上前叫守卫打开门,倾泠进去,里面四面石壁,只留一个一尺见方的小窗口透气,除却光线阴暗,并不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