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文帝道:“儿臣信得过母后的眼光。”

叶凝笑道:“这哪能是哀家喜欢你便选来当皇后的?皇帝呀,得看你自己的心意。这会选的可是你的皇后,是你要对一辈子的人。哀家喜欢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皇帝你喜欢。”

宗文帝说道:“母后的教导,儿臣明白。”说罢,宗文帝又仔细地看了看眼前的秀女,似是想到什么,宗文帝又道:“母后当年也是这么被先帝选中的吗?”

于宗文帝而言,他记不起任何有关父皇的回忆,父皇驾崩时他年纪尚小,如今过了十数年,倒也记不起孩提时的事情了。

叶凝笑了笑,拍拍宗文帝的手。

她道:“哀家进宫时只是个贵人,后来生了你才当了皇后。不过这些事情都是过去了。先帝走得走,他…十分疼你,是个好父亲。”

元平帝的确是个好父亲,可惜…

若是到了地下,恐怕元平帝会来找她算账。但是对于自己所做之事,她从来都不后悔。

同年八月,皇帝大婚。

宗文帝娶了郭家女为后,大周国普天同庆。

同年九月,位高权重的骠骑大将军解甲归田,宗文帝再三挽留,可惜骠骑大将军去意已决,宗文帝只好忍痛割舍,放了九玄。

同年十月,太后忽梦佛祖,翌日忽生修行之意。

同月十五,太后辞别宗文帝,远去江南的六念山修行。

马车辘辘,在雪地里留下两条清晰的痕迹。

叶凝褰帘而望,有冬风拂来,吹乱了她的鬓发。玄墨伸指将其乱发拂到耳后,温声道:“风大,把窗子关了吧。”

叶凝看着远去的丰阳城,叹了声。

玄墨问:“担心琬儿?”

叶凝道:“是呀,女大不中留呀,都不愿离开丰阳城了。”

玄墨说道:“琬儿有意中人了,自是不愿离开。你不必担心,皇帝宠她,又有好几位义兄护着她,闵坚他们也留在丰阳城了。”

说到“意中人”三字,玄墨相当自豪。

他的眼光果真极好,收养的第一位义子,琬儿一见倾心,这下他也放心了。他笑道:“都十多年了,琬儿已非当年的小女娃,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叶凝目光一凝,她放下车帘,说道:“十多年了呀,这些年来…”

玄墨捏了捏她的手心。

“我不是说过了么?我心甘情愿的,你不必愧疚。若还要愧疚的话,你后半辈子都陪着我。便用这个来补偿我吧?如何?”

叶凝眼神一柔。

“好。”

(完)

作者有话要说:答应你们的番外在下一章~~~

写了三个多月终于完结了,来收藏下我呀~~

第96章

近来叶凝发现玄墨有些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常常在半夜里不见了人影,且还持续了好几天。第四天夜里的时候,叶凝装作熟睡的模样。果不其然,一到三更,玄墨就悄悄地起榻。

她眯开一条眼缝,见到玄墨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

叶凝觉得玄墨有事情瞒她。

只是这么多年以来,玄墨从来都不瞒她任何事的。

叶凝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也轻手轻脚地起身,出了房间后,哪里还有玄墨的声影。叶凝嘀咕了声,就懂得欺负她这个不会武功的人。

叶凝转身回房。

半个时辰后,玄墨回来了。他重新上榻,叶凝佯作被吵醒的模样,翻了个身,手搭在他的身上,她睁开惺忪睡眼,说道:“你好冰,玄墨你去哪儿了?”

玄墨结结巴巴地说道:“去…去茅厕了。”

去茅厕半个时辰…

叶凝自是不信,她眯起眼,说道:“真的?”

“真的!”

叶凝叹了声,玄墨这人呢,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在她面前学不会撒谎,一说谎了就不敢看她的眼睛。瞧瞧他这副模样,摆明就是作贼心虚。

叶凝刚想说什么,玄墨打了个哈欠,身子一翻,背对着叶凝,急急地说道:“夜深了,我们睡吧。”话音刚落,呼噜声就响起来了。

叶凝的嘴角一抖。

他倒是聪明,懂得装睡。

叶凝从榻上做起,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没好气地道:“玄墨!我知道你没睡,你平时睡觉不打呼噜的。”

回答叶凝的是玄墨安静的呼吸。

叶凝哭笑不得。

她伸手戳了戳玄墨的背:“起来起来,我有话要问你,别装睡,我知道你是醒着的。”玄墨依旧是一动不动的。叶凝摸摸下巴,如此看来,玄墨当真是瞒了她事情。

她缓缓地伏□,贴紧了玄墨的背。

“玄墨,你当真不醒来么?”

叶凝的身体柔软而温热,贴上去的那一刹那,玄墨的背脊倏然一僵。叶凝注意到了,心念一动,计上心头。

她单手环上玄墨的腰间,五指缓缓地往上爬,像是在五弦琴上弹奏一曲江南小调,宫商角徵羽,铮的一声,手指倏然捏住琴弦。

与他夫妻多年,叶凝哪会不知玄墨哪处最敏感?正是胸前的两点凸起之处。

她轻揉慢捻。

不一会,她便感觉到手下的凸起变得挺立,虽然身处黑夜,但多得今夜皎洁的月光,她仍能清晰地见到他发红的耳根。

叶凝在心中偷笑。

都这样了还要装睡,看他装到什么时候!

叶凝变本加厉,纤纤细指缓慢下滑,到那一处有毛发的小腹之地,她的手指转了个圈,揪住了几根毛发。玄墨仍然不为所动。

叶凝眨眨眼,说道:“真的还不醒来吗?”

五指移向亵裤内,握住了慢慢昂扬的硕大。

玄墨终究是忍不住,低低地喘息了一声。

叶凝松开手,眉眼一扬,直接翻身跨上他的腰间,她的眼睛里贼亮贼亮的,看着逼于无奈终于睁开眼的玄墨,她唇一勾,大笑道:“还想装吗?”

她伏□,唇与唇指间仅有一指的距离。

“玄墨,你知道的,每一次你都骗不过我,快告诉我,你这几天半夜瞒着我鬼鬼祟祟的到底去做了什么?嗯?还是说你…”

话还未说完,她的唇便被玄墨堵住。

他的唇舌犹如去到自己最熟悉的领地,红门一开,便开始轻车熟路地攻城掠池,每到之处都留下旖旎的缠绵。她熟悉他的身体,他也一样熟悉她,他知道如何能用身体让她愉快起来,然后脑袋一片空白忘记她想要做的事情。

半晌后,叶凝气喘吁吁地趴在玄墨的胸膛上,浑身变得酥软,四肢软而无力。

然而,当她正想说些什么时,玄墨倏然翻身,两个变了位置。

他在上,她在下。

他再次堵住她的唇,手指也没有空闲下来,有着厚茧的手指在摩挲着她胸膛前的那一处柔软和丰满,其上的樱红在他手指的揉捏下,绽放出一抹醉人的殷红,像是雪地里的红梅,迎风挺立绽开。

他松开她的唇,咬上那一朵红梅,用柔软湿润的舌尖浇灌它,让它开得更加艳丽。

叶凝嘤咛一声,眼里氤氲着朦胧的水气。

与此同时,他的另外一只手滑下,到她的幽谷之处,轻轻一捏,满手的湿润。他轻笑一声:“阿凝,你已经准备好了。”

两人老夫老妻了,叶凝也不害臊了,直接道:“来呀。”

玄墨道:“遵旨。”

话音未落,硕大缓慢地挺进她的幽谷之处。他重喘一声,叶凝也忍不住呻|吟。一整根硕大没入她的幽谷,两人同时喘息。

目光一相触,阿一俯□吻住叶凝的唇,所有的喘息换成唇间的缠绵。

她的双腿夹上他的腰,眼神迷离而湿润。

待攀到巫山**尽头时,两人已是大汗淋漓。

叶凝脑袋一片空白,累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玄墨得逞了,满意地抱着叶凝入睡。次日叶凝醒来时,玄墨已经不见了人影。她揉揉眼睛,唤了楚思进来侍候她梳洗。

她打了个哈欠,问道:“玄墨呢?”

楚思答道:“回夫人的话,公子出去了。”

叶凝看了看窗外,此时正值七月,乃是江南酷暑之际,蝉鸣声不断。她皱皱眉,此时楚思又道:“夫人,公子还说今夜会晚点回来。”

想起昨夜,叶凝就恼得两颊生红。

他、他、他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阻止她问话!今天夜里一定要让他好看!

只不过一入夜,玄墨归来,叶凝再次像昨晚那样被折腾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着半月都是如此。叶凝最终受不住了,扯住玄墨的手,说道:“你今天必须得告诉我你到底出去干什么了,不然我明天就回六念山。”

当初离开丰阳城,来了六念山后,没住两天叶凝便下了山。

玄墨在江南买了一座府邸,自称是北边的商人来江南定居,叶凝下山后就和玄墨在府邸里住下,基本上就没回过六念山了。

六念山上都是自己的人,且平日里她总是关在禅房里念经,不会有人发现她不在的。即便有也无妨,解决的办法多得是。

玄墨一听,不由笑出声来。

叶凝见状,眼睛瞪大了。

“玄墨!”

他将她拉到怀里,轻吻她的发鬓,说道:“我明天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明天你便知道了。”

叶凝想了整整一夜也没想出玄墨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翌日玄墨早早起来,这一回不像之前那样叶凝一醒来他就不见了人影,而是笑吟吟地唤醒了叶凝,亲手替她梳妆挽发。

叶凝好奇地道:“到底是要去见什么人?”

玄墨说道:“你见到他之后,你会很高兴的。”

整整十五年,他的人沿着明琅崖下的冰河家家户户地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知道阿凝这些年来尽管不说,可她心底还是在意的,总会在一个人的时候露出愧疚的神色来。

而就在最近,他得到了消息。

但是消息并不确切,他不愿意她一场欢喜一场空,只好偷偷地瞒着她。而如今消息确切下来,人也到了江南。

马车停下。

玄墨先下了马车,然后扶着叶凝下来。

叶凝看看周围,是一片人烟稀少的竹林,竹林深处有一座崭新的竹屋,旁边的篱笆内种了花花草草。叶凝眨眨眼:“你要让我见谁?这里什么时候多了座竹屋?你…”

话音戛然而止。

一道青影映入她的眼底。

尽管面容上有岁月的痕迹,可那张与她有八分相似的脸仍然没有变化。

这些年来经历了这么多,她很少哭过。

但是现在她的眼泪却夺眶而出。

“兄长。”

叶舟微微一笑:“阿妹,很久不见了。还有妹夫,也很久不见了。”

叶凝又惊又喜,她道:“兄长你…”

叶舟笑道:“进屋再谈。”

三人进了竹屋。

叶舟说道:“当年我坠崖后,掉入了冰河,沿着冰河流到了一处极远的地方,我身负重伤,养了五年方能下榻。那地方有些奇怪,我花了整整八年的时间才寻到了出口。”

“奇怪?”

叶舟笑道:“奇不奇怪都罢,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我回来了,我已经见过爹娘,爹娘都好,也看见了琬儿。”

他的眼神变得温和:“她很像阿妹。”

他摸了摸叶凝的头,说道:“这些年来,辛苦阿妹了。”

叶凝使劲摇头。

“不辛苦,兄长回来了便什么都值得。”

玄墨见到叶凝这般神色,终于松了口气。果然只要她一笑,无论要他去做什么,他都觉得再值得不过。从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到现在,整整二十年,从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