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兰深吸一口气,半晌方平复了心情。
她对杏语微微一笑:“我们回去吧。"作者有话要说:白月光和朱砂痣呀~?
第77章
外头的阳光甚好,空中万里无云,庭院里的几盆早春花红紫橙黄的,层层叠叠地堆放着,开得极艳。叶凝在长廊上站了一会,浑身都是暖洋洋的,比在屋里头要舒服上几分。
叶凝搬了张藤椅出来,横在长廊外,又顺道牵了本书册。
算起来,她在芜河镇里也过了约摸有七八天的日子,她极是喜欢芜河镇里的生活,晴空万里的,不冷也不热,周围的人热情好客,日子也是过得悠哉游哉的,难怪兄长的病能在这儿养好。
叶凝半躺在藤椅上,眯起眼望向晴朗的碧空,天边云卷云舒,微风轻拂,躺在这儿全身上下就像是躺在云端上一样,软软的,懒懒的,舒服得让她直想阖眼睡上一小会。
叶凝刚合上眼,便听到有脚步声响起,一睁眼就瞧见阿一站在藤椅旁,手里捧了碗药。
“药熬好了,可以喝了。”他道。
叶凝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从藤椅上坐起,挪了挪臀,让出一个空位:“玄墨,你也坐。”阿一没有推辞,也坐下了,他道:“药是温的,不热。”
叶凝瞥了眼他手中的药碗,药汁黑不溜秋的,还未喝进肚里,她就知那味儿苦如黄连。她嘀咕了声,边接过药碗边道:“沈大夫的药比寻常大夫的药还要苦。”
阿一说道:“良药苦口。”
叶凝一鼓作气喝完一整晚苦药,苦得她整张脸都皱起来了。阿一此时递上蜜饯,叶凝直接咬上,舌头一卷,甜味儿顷刻便盖掉了苦味。
咽进肚里后,叶凝笑吟吟地问:“还有么?”
冷不丁的却发现他垂着眼,眼睫轻颤,耳根子红得似乎快能滴出血来。她一怔:“…玄墨?”
阿一此时此刻满脑子都是她的舌尖碰到自己手指头软糯湿润的触感,刚才的那一瞬间,四肢百骸像是触电那般,腾地一下血液全都沸腾起来,直逼耳根。
见阿一不答,叶凝又重复道:“玄墨,你怎么了?”
阿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从兜里拿出一小包蜜饯,说道:“没什么,我这里还有蜜饯。”
叶凝接过蜜饯后,细细地瞅了瞅阿一的神色,半晌,她才道:“玄墨呀,你最近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我见你以前也不会这样…”
前几天她还见到阿一明明是好端端的,忽然间就变得面色煞白,嘴唇也微微发紫,仿佛有死气盘旋在身似的。思及此,叶凝担忧地道:“你要不要找沈大夫看一看?”
阿一说道:“可能是有些累了,我已经找过沈晏了。沈晏也说并无大碍,夜里多歇息便好。”
叶凝吞了颗蜜饯,半信半疑地道:“真的?”
阿一点头。
“真的。”阿一转移话题道:“今天是小年,芜河镇里有庙会,你想出去看看吗?”
听到有庙会,叶凝的眼睛亮了下,她道:“好,我来了这儿好些日子了,也没好好地出去看一看。今日有庙会,想来会极是热闹。”
叶凝拾掇了下便与阿一两人一道出了府邸。
街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叶凝与阿一并肩走在一块,阿一走在外头,不着痕迹地护着叶凝。叶凝在府邸里闷了好些时日,今日难得出来,心情也是极佳,瞅着摊档上各式各样的小玩意,看得眼花缭乱的。
蓦然,叶凝闻到一股甜香。
她用力嗅了嗅,四处张望着。
阿一顺着味儿望去,刚好发现不远处有人在卖糖炒板栗,诱人的甜香一波一波地袭来。他看了叶凝一眼,走上前,与老板说道:“要一份板栗。”
老板笑呵呵地包好,说道:“公子是给小娘子买的吧,小夫妻恩恩爱爱的,真是羡煞旁人喽。”
阿一听了,心里头有几分喜滋滋的,付钱时也给多了几个铜板。
收回手时,叶凝也走过来了。
她瞅瞅老板,又瞅瞅阿一,含笑问道:“老板与你说了什么?这么高兴?”刚刚她走过来时,阿一面上的笑意与欣喜再显而易见不过。
老板张张嘴,刚想说些什么时,阿一重重一咳,轻声对叶凝道:“累了么?要去找个茶肆坐坐吗?”
叶凝道:“也好,我有些累了。”
阿一就近寻了间茶肆,比起丰阳城的茶肆,芜河镇里的茶肆简陋得多,连雅间也不曾有。阿一打量了会,最后两人临窗而坐。
叶凝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笑道:“之前我们刚来的时候,芜河镇冷冷清清的,没想到一到庙会,竟会这么多人。”
阿一说道:“庙会一年一次,每逢庙会,其他小镇的人也会过来芜河镇,所以今日人特别多。”阿一边说着边剥着板栗,双手娴熟得很,不到片刻,空空的茶碗便盛满了金黄的板栗。
叶凝闻到香味,转过头来时,便见到阿一将满是板栗的茶碗推到自己的面前。
他说道:“晚上会有烟火,你以前格外喜欢看烟火。”他没有忘记帝后登上城门时,还是皇后的她看到烟火时,眼里也像是盛开的烟火一般,璀璨如星光。
他微微一笑,又道:“还想吃些什么?我唤小二过来。”
叶凝摇摇头。
她看看茶碗里的板栗,再看看阿一习以为常的表情,她心中怦然一动。想起兄长所说的话,叶凝觉得以玄墨的性子,估摸再过十年他也只能是棵开不了花的铁树。
她很早就知道,阿一待自己好无关职责,更多的是因为男女之情。
她没有忘记在诡异的洞穴里睁开眼时见到的玄墨。
尽管他看起来沉默寡言的,可他的一言一行都是把自己捧在了他的心肝上。她甚至可以毫不犹豫地说,眼前的男人在她和他之间只能选一个活命时,他会眼睛眨也不眨地选择她。
“…不舒服?”见叶凝不说话,阿一问道。
叶凝摇头,她忽然唤了声:“玄墨。”
阿一看向她。
叶凝说道:“我似乎没有听过你唤我的名字。”既然已经决定不再回去,干脆就再彻底一些吧。她笑吟吟地说道:“兄长告诉我,我家中的人都是唤我阿凝,你也唤我阿凝吧,别再唤我娘娘了。”
阿一微怔。
叶凝歪头:“不愿意?”
“阿凝。”很迅速的一声。
叶凝笑出声来,她捏了颗板栗送入嘴里,轻轻咬开,唇齿间甜香四溢,缓缓咽下后,她又捏了另外一颗递到阿一嘴前:“味道不错,你尝尝。”
今日的她…似乎与以前有点不一样。
还是那样的笑容,那样的神态,可仔细一看,却有些不同,仿佛想通了什么。
看着眼前莹白的手指,他的目光顿时再也移不开了,只觉口干舌燥得很。她推了推,他一咽唾沫,也不再犹豫,张嘴咬下,甜香划开,他只觉这是自己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吃食。
“好吃么?”
他道:“很好吃。”
叶凝轻笑出声,落入阿一的眼底,则是笑靥如花,看得他心如鹿撞,噗咚噗咚的,仿佛快能跳出胸腔似的,剧烈得不可思议,且…似乎还有几分眩晕。
叶凝自是不知阿一心里所想。
她此刻有些懊恼。
她都主动让他唤她闺名了,还亲自喂他吃板栗,这些亲近的举动若不是自己心悦于他又怎会做得出来?可如今她都做得如此明显了,玄墨却半分表示也没有,莫非当真要她亲口说出来?
眼珠子转了转,叶凝一咬牙,扭了头看向窗外。
“玄墨,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么?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能唤我阿凝的只有我家人,我让你唤我闺名便是…便是想让你也当我家人。不是阿兄也不是阿弟,而是…而是…”叶凝的脸颊染上两抹红晕,“夫婿。”
这些女儿家的话真真是难以启齿呀。叶凝的脸红得不像话,手脚也不知该往哪里搁。
可是都好一会了,却久久不得他的回应。
叶凝面皮薄,心下登时咯噔了好几下。莫非一直以来都是她会错意了?
叶凝佯作恼怒的模样扭回头来,原本想娇嗔一番混过去的。未料她一扭头,却是见到阿一倒在茶桌上,嘴唇隐隐泛着青紫,整张脸比纸还要白。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喜欢黄桑当男主的读者别沮丧呀~~你们可以把上卷的结尾当成结局嘛~~~我明白你们把黄桑男主的心情,因为前面我的确写了大篇幅黄桑的戏份~~
这文的初衷本来是木有女主的,主要写黄桑与妃嫔灵魂互换后的在后宫被虐的故事,但是考虑到言情戏份,于是有了小凝子的出现。
再然后…
(┳_┳)我实在不喜欢黄桑当男主呀,我也不知道为毛呀,我就是对忠犬情有独钟呀~~如果让黄桑当男主,我宁愿本文木有男主呀~~【我也不明白我这种心态…
所以不喜欢的话,大家好聚好散~~我们以后还会有相见的机会的!全部么一个~?谢谢七月的地雷~~还有灵车飘移棺材飞的地雷~?
第78章
“玄…玄墨!”
叶凝登时色变,手也颤抖起来,又急急地唤了声:“玄墨。”
阿一一点反应没有,整个人毫无生气,就像是一具尸首。她推了推阿一,浑身再次一颤,好冰凉的身体!叶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此时此刻她不能自乱了阵脚。
如今身处闹市,阿一这样的情况已经引起周遭的瞩目,她必须要带阿一快点离开茶肆。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不知何时来到叶凝的身前。
叶凝心中警惕,却只见黑衣人眉头紧蹙,神色也有几分慌张着急,他唤了声:“公子?”没有得到回应的黑衣人一探阿一脉搏,也如同叶凝方才那般色变,他道:“不好,中毒了。”
说罢,黑衣人一抬阿一的胳膊。
叶凝伸臂拦住:“你是谁?”另一手紧紧地扯住阿一的衣裳,一副你敢动他我就跟拼你了的模样。黑衣人眼底闪过一丝意外,不过如今刻不容缓,他没时间与她解释。
他迅速道:“我不会伤害公子,若是不早点让沈晏诊治,必会毒发身亡。相信我,我也比谁都不愿看到公子受伤。”
黑衣人的目光太过真挚,而此时的确是不能再拖了,也容不得她再三思量,只能赌一把了。
她道:“我信你,走。”
叶凝的果断让黑衣人眼底涌现赞赏之色,公子的眼光果真是极好的,虽然身份尴尬了一些,但面临此景也能临危不惧,甚至能迅速作出决定,的确适合站在他们公子身边。
黑衣人不由多说,搀扶起阿一,与叶凝一块悄悄地离开了茶肆。
叶凝之前就猜到阿一对自己隐瞒了些事情。
阿一是个不太会说谎的人,他一说谎就不敢看她的眼睛,今早她问他事情时,还未与她视线相触就急急地避开了,尽管说话的模样颇为镇定,可她知道他说的是假话。本想回来后细细拷问沈晏一番的,不料还未来得及,阿一便已经倒下了。
这时也没有问的必要了。
现在叶凝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阿一瞒自己的是什么事情。
沈晏坐在榻边,手指搭上了阿一的脉搏,神色凝重。黑衣人也侯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目光紧紧地在阿一与沈晏两人中徘徊。
叶凝看着榻上嘴唇发紫的阿一,心里好一阵发疼。一想到自己之前竟一点也没有察觉到玄墨中了毒,她就十分自责。
沈晏收回手。
叶凝急急地问:“沈大夫,他怎么了?”
沈晏摇摇头,叹道:“毒彻底压制不住了。”叶凝大惊,问:“…没救了吗?”沈晏道:“也不能说没救,我先用银针保住他的心脉,之后再容我想想。若是当真想不出的话,也只能服用皇帝给他的解药。”
“皇帝的解药?什么意思?”
沈晏瞥她一眼,道:“你还不知道么?”他取出银针,娴熟地刺向阿一身上的穴位,不到片刻,阿一唇上的青紫就变浅了。沈晏又道:“他身上一直有毒,每逢三个月便要服用一次解药。他是皇帝的心腹,这也是皇帝的用人之法。之前他为了不再受皇帝的控制,我用了其他方法压制了他体内的毒,不过现在是彻底压不住了。”
沈晏淡淡地道:“我去煎药,你看着他,若有任何变故马上来唤我。”
尽管之前阿一再三叮嘱,不让他告诉叶凝,只是如今适逢生死之际,有些话再不说也许就来不及了。想起自己的亡妻,沈晏心中一疼。
他疾步离去。
黑衣人有话想与沈晏说,也快步跟上,房里很快就只剩阿一与叶凝两人。叶凝在榻边坐下,摸了摸阿一冰凉的手,低声一叹。
真是天底下最傻的人,傻得让她心疼。
叶凝将他的手贴到自己的脸颊上,轻声说道:“真是个傻瓜,其实我不喜欢别人骗我的。不过这次我原谅你,你以后可不能再骗我了。若…是沈大夫想不出法子的话,你就回到皇帝身边吧。”好歹有解药,能够活着,只要活着那便比什么都要强。
她静静地看着他,忽然有些恍惚。
她想起了在洞穴里的时候。
她睁开眼,第一眼见到阿一,那时的他微微有些窘迫,强装着镇定。即便不再记得他了,可她心里头还是有熟悉的感觉,一点儿也不陌生,所以才会那般打趣他。
如今想起,兴许在那时,或是更早以前,她就心悦于他了。
叶凝说道:“玄墨,你要好起来。等你好起来后,我再与你说一遍我的心意。”下一回她一定要看着他来说,也不再害臊,定要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
黑衣人回来的时候,神色颇为沉重。
他看了眼榻上的阿一,嘴里恶狠狠地骂了句:“狗皇帝。”说着,看向叶凝的目光也不大友好,似是想起什么,他克制住了,语气不咸不淡地道:“沈晏找你。”
叶凝松开阿一的手,冷冷地一瞥黑衣人,离开时,也不咸不淡地说道:“我也比谁都不愿意看到他不好,他不好我心里也难受。”
叶凝推门而出,留下一脸怔楞的黑衣人。
沈晏在案前写着药方子,见叶凝进来,他搁下笔,还未开口说话,叶凝便先道:“别无他法了吗?”她知道沈晏医术极为高超,从来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可如今她看到他犹豫了。
沈晏低声一叹。
叶凝道:“还有一次解药对吧?”
叶凝已经开始迅速在心里盘算着,在玄墨的安危面前,她的自由根本不算得了什么。皇帝有解药,那她回宫便是,即便前面刀山火海,她也愿意去闯一闯。玄墨能为她做的,她也一样可以。
此时,沈晏说道:“也不是没有其他法子,还有一个方法。他常年累月的服用毒药,如今毒素已积攒在心头,若想驱清,有一道药引至关重要。”
叶凝问:“什么药引?”
沈晏道:“此药引名字唤作地灵芝,生长的地方极为奇特,万年也难得一见。”
“…灵芝?”叶凝顿时燃起希望来,她追问道:“长何样的?为何说万年难得一见?”
沈晏说道:“地灵芝又名棺材菌,其形成的方式极为苛刻。地灵芝乃是阴物,生在墓中,且必须是在棺木之上,乃是由死者在棺中喷血于棺坂之上而成,而这地灵芝的形成也与死者有莫大的关系。死者需为男人,生前也需日日山珍海味入肚,死时必须是中毒,最后在棺中口吐鲜血而亡。正因条件太过苛刻,我活了这些年也不曾见过地灵芝。若是你能寻到这一道药引,我便有把握治好他的毒。”
叶凝先是一怔,随后似是想起什么,她猛然一颤,急急地抬眼,问道:“长什么样的?”
那一日在洞穴里的五具棺木中,阿一跃上第二具棺木时,不就说了有个像菇一样的东西长出来了么?本来棺木上长菇已算奇特,可现在听沈晏这么一说,叶凝愈发肯定那天阿一见到的就是地灵芝。
五具棺木的成色都是极好的,且那一日周围葬品也不乏珍宝,可见这一家生前非富即贵。既然非富即贵,日日吃山珍海味也能说得通,至于是不是中毒,等去了开馆一看便知。
沈晏提笔在纸上一画,不到片刻一朵地灵芝便跃于纸上。
叶凝与沈晏说了那一日在洞穴里的奇遇。
沈晏一听,面上亦有欣喜之色。
他道:“虽然不确定,但十有j□j便是它了。他身上的毒我最多能拖多十日,你…”沈晏看了看叶凝薄弱的身板,迟疑了下。
叶凝没有武功,单独上路也不方便,而他要看着阿一,也不能去明琅崖摘地灵芝。
就在这时,黑衣人进来了。
他道:“你告诉我具体的位置,我去找。我能在八天后回来。”黑衣人看着叶凝,说道:“你一个人去不安全,若有三长两短,公子定饶不过我们。”
叶凝没有任何犹豫。
她道:“我给你画图,洞穴中有五具棺木,第二具棺木便是。”
黑衣人道:“好。”
事不宜迟,叶凝立马提笔画地图,沈晏也将画好的地灵芝交给黑衣人,又交待了一番采摘方式。不到半个时辰,黑衣人立马启程离开了芜河镇。
作者有话要说:阿一君真是我写这么多书以来戏份最少的男主呀~~比王爷君还要少呀~、健二习/~啦啦啦谢谢陌上桑榆和杉杉的地雷-~一
第79章
黑衣人离开芜河镇已有六日。
这些时日以来,叶凝日日夜夜地伴在阿一身侧,照顾他的起居。不得不说的是,沈晏的医术果真是极好的,虽然暂时不能解去阿一身上的毒,但是也能够将毒压制得妥妥的。若不看阿一的唇色,现在的阿一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沈晏这时走进来,探了探阿一的脉搏,说道:“我行医多年,倒是头一回见到求生意志如此强的人。我虽压制住了他体内的毒,但若是寻常人等脉搏也必然会有所减弱,可他的脉搏依旧跳动有力,想必他现在正顽强地与体内的毒抗衡着。”
叶凝问:“是不是地灵芝寻回来了就能完全解毒?”
沈晏说道:“这还得看他的造化,地灵芝为药引,解毒之际会出现全身发热等症状,若能在两日之内退热,这便表明毒已驱清,若不能的话,恐怕会一直昏迷不醒。”
叶凝说道:“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这傻瓜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他怎么能不醒来?他会醒过来的,一定会的。
又过了两日。
三更时分,马啸声划破宁静的夜,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不一会离开已有整整八日的黑衣人出现在叶凝与沈晏的面前。
他衣衫凌乱,满脸络腮,浑身怪味,可见这八日来他是快马加鞭不带停歇的。
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婴儿巴掌大的地灵芝,许是从棺木里生长出来的缘故,颜色如血,看起来有几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