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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两母女相视一笑.
“哎呀,安国夫人和小娘子来了.迎面的珍珠笑着跟她们打招呼.“房娘子在水榭楼上等你们呢!”
张燕清羞羞怯怯地跟着安国夫人身后一起过去.
走了好久,却是来到了宫城南苑的湖畔,
这水榭楼下烟波浩淼,满岸杨柳迎风摇曳,拂到了张燕清的肩上.惹得她心痒痒的.
到了楼下后,珍珠让她们稍候,看此架势,安国夫人心知,赵乾必定是在楼上.
珍珠通传完毕后请她们上了楼.
果然,上了楼后,安国夫人看见赵乾坐在上首.
以一位丈母娘的眼光,她瞧着赵乾,自然是越瞧越欢意.
等到珍珠咳嗽了一声后,安国夫人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小的参见陛下.”
“起吧!”赵乾淡淡地应了句,转头对阿房道“叫她们来是怎么回事?”
阿房抿嘴一笑“当然是让你看看我妹妹了.”
张燕清闻言,羞羞答答地低了头.
“前些日子,母亲说妹妹燕清年己及笄,让我帮她留意一户好人家,所以今天请她们上来,看看妹妹是什么个意思法!”
张燕清红了脸,倒是安国夫人抢先了道“小的也正想着请房娘子做个主呢!”
“不知道妹妹喜欢什么样的人?”
安国夫人瞅了一眼赵乾“希望年纪大些,如果嫁的人能离房娘子近些就更好了.”
“年纪大些?”赵乾的声音低沉,却像柳丝一般撩人,“难道张娘子不介意名份!”
安国夫人抽出一张丝帕抹了抹眼泪“我只有这么一位女儿,自然希望她以后的良人能疼她一些,这年纪越大的男人自然比毛头小伙会疼人的多,所以这个名份倒是无妨!反正她娘我也只是别人家的妾…”
咳!!!…越说越粗俗了,阿房连忙打断了她的话“官家,姨娘的意思,要找个会疼女孩子的良人,而且要离我近些!”
这个说得意思好像不到位,安国夫人顾不得礼仪,又道“最好能找一个像官家的人.”
说得太露骨了,阿房的手指关节喀啦一声响.
“年纪大,样子像我的人?”赵乾突然一声笑“张娘子真的不介意名位!”
安国夫人忙推了一把女儿.
张燕清脸涨红的像一颗红鸡蛋,但仍然坚强地点了点头.
七日后,元王逢人便笑,皆因他六十岁娶了十六岁的第九位王妃--------张燕清.
而拿着签文的安国夫人哭红了眼,这梨花春天带雨开没错,但到了现在的夏天,这老梨花自然是能压海棠了.
相见难
初夏的小雨犹带着薄薄的凉意,但房紫静眼下心情畅快无比,所以不介意雨丝扑在自己的脸上.
可她次出宫时,迎面竟对上了元王.
房紫静看过去,此公一身光鲜,就连脸上胡须也都修剪得十分整齐,显见是老来骚.
“十来年没做过新郎官,差点就忘了滋味!幸好官家圣明,本王爷终于又过了一把瘾.”元王对着房紫静,一脸的感慨“张大夫人,你也只拜过一次堂吧!”这女人再聪明也不能和男人的特权比.
“十几年前我做了陛下的岳母,没想到有幸又做了一次,咱那女儿虽不是亲生的,但我这辈份差不了吧!”乖女婿,你岳母我的红包都封好了.
哟,这高兴的有点过了,房紫不小心歪了脚.
“哎!这女人越年轻就越水灵,但这越老,这骨头就越脆,张大夫人,你可当心着那点腰子骨啊!”元王毫不留情地地在她伤口上补了一刀.
“哟!我年纪不过四十来岁,倒是王爷-------您差不多高寿了,可要留神点操劳!”小心铁柱磨成针呐.
“谁高寿了!我那叫老当益壮.”元王一声吼“没听说过吗?你们女人三十烂茶花.我们男人六十笑哈哈!”
“五十阿公玩泥沙,七十阿婆一朵花!”比声量谁不会啊“王爷莫非年纪大了,连这都记错!”
两人一吵开,在场的其它宫人便偷偷叫人去报信,口里只称:元王与张大夫人又对上戏了,千万不要错过.
此时元王不屑地嗤了一声“我不跟你争,不过本王得提醒你一句,在五十岁前,你好好保养现在的样子吧.因为你除了丑的特色,也没别的强项!”
“小的收下了!不过王爷啊!您长得好啊,这一眼望去身形便如玉树般修长,论气质王爷也是天下无双,若十六岁的娘子们看到你肯定会叫一声—---好一位风姿不减的老大爷啊!”埋汰人谁不会.房紫静得意一笑.
“你说谁是老大爷?”
“谁应就说谁.”
…
“论口齿的伶俐元王是万万不及张大夫人.”宫人甲开始中肯的评价了.
宫人乙不服气“论现实,张大夫人只是贵妃的娘,可元王是陛下的亲叔.”
宫人丙是挺张派“论辈份,张大夫人也是元王的长辈!”
宫人丁是愤青派“不就一小妾吗,她家里人还想排上辈啊!”
内侍东回道“可人姐是贵妃啊!”
内侍南应道“她娘不也一小妾,能在贵妃那里排上什么位?”
内侍西吼道“说什么说,你们没看到天上有一群猪在飞吗?”
人群同时仰起了脖子,内侍西趁机挤到了他们前头,抢占了有利的看戏位置.
宫人们哭丧着脸,绝望啊!!!!“太过分了…阿西你为什么老是不减肥!”把重要的角度都挡住了.
但是房紫静好像家里有人来催,很快就回去了.
她出了宫外,雨丝如絮,细细密密地洒落马车顶上,
车马候有一仆,“什么人来了?”房紫静上了车,闭着眼睛问.仆人便将名剌递了过去.
张庆德!
“老爷要来了,”仆人跟随房紫静多年的老人,虽见她面色不豫,但仍然上前言道“小的估摸着是为了张娘子的事情.”
房紫静落座,右手抚额,“烦死人了.是他自己小老婆要求的,干我何事?”
她闭起眼睛,这下了半天的绵绵小雨渐渐带了凉意,虽坐在马车里,但帘子的翻飞免不了发丝儿的星星点湿.
雨好像越来越越大了,皇宫里的亭台楼阁渐渐地离自己远了,马车出了宫门,皇宫的守军极熟房紫静,所以冒着雨挥了挥手让人给她放行.
房紫静本想吩咐马车先向左行,沿着大街走一圈,但略一思忖,还是吩咐车夫右行归去.
马车不知走了几时,房紫静掀开了车帘,外面的雨幕中依稀可见青瓦粉墙,想着现今在里面等着她的人,她的鼻头一酸,泪水竟夺眶而出.
张大夫人这个名头早己名存实亡了吧!
这往日恩爱昔我往矣,垂柳依然,今我云散!
侍女撑起了油伞,房紫静下了地,终于踏上了隔断十来年间的相逢路.
府中的曲苑回廊,虽是新绿嫩黄,但倒映池中却是一片寒碧凉华,从大门到厅堂时间不长,她却走的思绪万千,“十年人事几翻新,别来无恙,庆德!”房紫静在心中无声地念着.
“夫人…老爷来了很久了.”侍女轻唤.
房紫静抿嘴微笑,“对不起,让他好等了.”她一甩头入堂.
前堂进门便是一架屏风,中堂只有一张案两座席,用来待客,而张庆德背着手,站在左边窗上,听到响动后轻轻地一转身“紫静!”
似乎有什么在指尖痛开,“好久不见了,庆德!”房紫静极力忍着从指尖传到心脏的一番波痛.
只见一阵沉默后,张庆德道“有一件事,我好久都没做,所以拖了这么久才来见你!”
“什么事?”
张庆德却沉默了起来.
房紫静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了一下.
“一眨眼,阿房也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这时间过得真快!”
“你小妾的女儿也嫁了!”房紫静也开口了,有些恶意的.
“你变了,”张应德看了房紫静一眼“紫静!”
“以为是我还是阿房从中作梗!”房紫静冷笑一声,“可惜啊是你的小妾巴巴进了宫求了官家的.”
“我知道,所以我不是这个意思.”
房紫静端起桌上的茶,仰头饮干“那你何必来?”
“外面的人还称你为张大夫人吧!”张庆德的表情很平静“当年是我负了你,可我不后悔娶了安国夫人,事实证明,若不是因为她,我没有这十几年的快乐!”
“纵使她好虚荣,使你家财败尽!”房紫静讥笑地说.
“她十六岁入门并且为我诞下一双可爱的儿女使张家有了后,花了那么些钱算得什么!”张庆德毫不在意房紫静的一脸嘲弄,只是笑笑“即使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也会选她,哪怕从前就已经知道阿房会是贵妃!”
房紫静怒不可遏,拂袖而起“以后别进我这里半步!”
“从男人的角度,安国夫人虽比不得你能干,但却温柔可人,所以我当年娶她是理所当然!”
“我识字,没想到还是睁眼瞎,这一生竟错付了你!”
“紫静,事到如今,我们之间只有一事未完,也是我对不住你!这休书你拿去吧!”张庆德把休书轻轻置于桌上“此间再无张大夫人!张府的正室是朝廷的诰命--安国夫人!”
房紫静不语,冷冷的眸光扫向他“谢谢!幸好女儿随我姓房,从此她跟我一样跟张家毫无瓜葛.”
绝裂
但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下堂妻听说都凄凉,但房紫静的际遇倒比其它人好些,她出生在现代,这男女间的离散的事,在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气愤的是,她为了女儿,顶着张大夫人的名头忍辱了十来年,同样的安国夫人也是为了她的女儿的抱不平,只是父亲张庆德却选择了倾向后一位.
她不是圣母,更不是好人,到了此时,即使早有准备,也按捺不住怨恨.
来而不往者非小人也.
都等着吧,你们张府十来年的平静即将被打破.
房紫静仰头饮尽了一杯酒.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阿房比她先走了一步.
“净街!”工部官员在城门口贴出了告示,又命兵备道打扫街道.
方才人声纷攘的城道顿时静了下来.
站在路两边的人们纷纷伸长了脖子去看.
这房贵妃入宫十来年后还是头一次正式回家省亲.
平时看来威风八面的官们,此时整整齐齐地站在城门,看着御林军一队一队经过,十五队过后,却是一阵细乐,掌着曲柄七凤黄金伞的六对内侍再过后才是四匹马拉着金顶踞凤朱轮车.
“房娘子,到了!”
珍珠掀开车帘后,阿房缓缓下了车踏在早己铺好的红毯上. 慢慢走向府门,在她逐渐走近的时候,张庆德已经携着府里迎接的人跪了下去,恭敬的声音中带着几丝疏离:“老臣张庆德携同家眷恭迎贵妃!”
阿房看了一眼跪在正中间的张庆德和他旁边的安国夫人后,拾阶而上,一步一想
她是贵妃…
但她曾是张家的女儿…
那年还是十六岁的少女…
在母亲离家的十天里,府里欢天喜地迎进了二娘
所以没有人能看见她的绝望…
“张涂氏!”阿房进厅在上首坐下后唤起了安国夫人.
“想不想你女儿啊!”
“想!但皇家规矩多,小的自然不会去坏了规矩.”安国夫人挺直了胸膛.
女为贵妃,奈何母下堂.
她是输了女儿,但赢了正室的位置.
“所以我这次回来,是特意送人回来的!”阿房一笑回应“来人啊!把张娘子送进来!”
不等安国夫人一凛,张燕清已经飞奔进堂“爹爹,母亲!”
看得孩儿回来,张庆德也是泪流满面.“我的儿啊!”
真是父慈女孝!
安国夫人刚要抹泪,却看见一张纸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这是王叔给的休书,张涂氏你要收好,日后记得为她寻得一户好人家!”
休书?!
安国夫人对阿房深深一拜“谢贵妃的成全!”
“张涂氏不必多礼,起来吧!”阿房很是和蔼可亲地道“日后一家四口,好好过日子便是了,你说对不对啊,父亲!”
张庆德他还没有蠢到以为阿房这次回来只是送人“不知,贵妃这次除了送人还有何事?”
“无事!”阿房起身对他深深一揖“只是最后一次拜见父亲.请父亲大人日后保重.”
“房娘子何意?”安国夫人早知有这一天,“不知我家夫君犯了何事?”
好一幅夫妻情深!
阿房扶起她道“张涂氏想多了,张大人既然休离了我母,这国丈的名头,他顶着也是名不其实,所以只能削职为民.”
削职为民.
“张涂氏,我父对你情深意重,你千万莫要因为他是平民而嫌弃!”
阿房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既削职为民,这国丈府也住不得了.明天便搬走吧!”
“罢了罢了,我早料到会是这样下场!”张庆德挥一挥手,似乎一切正在意料中.
“张大人,”
阿房的冷笑声在厅中凝固了他的叹气“想说我以强压弱吗?当年你小妾为进门,用我性命来威胁母亲时,你的正气哪里去了?”
“你说什么?”
“母亲是顾念着与你的一丝恩爱之情,是没有把件事情告知与我.但我知道在我十六岁生日那天喝的鸡蛋糖水里,有你小妾亲手放下的牵红机,在母亲不同意她进门的时候,她就拿来了这件事威胁我母亲!”阿房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所以母亲为了我,只能立刻消失.”
“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知道.”
张涂氏近乎狂乱的大叫,此时张府外面放起了省亲的炮仗,震耳的鞭炮声叫腾轰鸣的好不热闹.
阿房轻轻地笑了,“当然我父亲是有点小内疚,所以在我母亲走后始终没有扶你做正室!当然在我说出真相的时候,你完全用不着害怕的,我绝对、绝对不会杀你的.”
瘫软在地上的张涂氏仍然听到阿房的声音在耳边继续响起,“我要你好好活着,长命百岁的活着.”
“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在糖水里下了药吗?”阿房把茶杯里的茶水泼了她满面“是你自己亲口说的,那天你哥哥见我年少,所以不忍,特特撞翻了我的碗.偏偏我那天睡中觉的时候,你又以为我中招了,所以在得意之下在我耳边亲口说的.”
张涂氏开始蜷缩在一角,却仍是情不自禁的发抖.
阿房拂袖而起,“自我母被张先生所休后,我与张府再无关系,明天他们搬走时,除却张先生俸银所购的物品,其余而等,全部封存!”经过张涂氏身边时,她又冷声道“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活着,顶着你正室的名头过这清贫的一生.看你苦尽心机抢来的东西给你带来多少的好处.放心,你以前害我的事情,我不会追究,如果你相信的话.”
如果你相信的话!…谁能相信她不会记仇,张涂氏扑去了张庆德身上“老爷,帮我求她,她是你女儿!”
摇了张庆德良久,他也只是闭目不语.
“清儿,帮我求求你姐姐!”张涂氏转向了自己的女儿.
“姐姐!”张燕清向前就要抱住阿房的腿“求求你,让我回元王府,我不要留在这里!”元王虽然年老了一些,但好歹她的名头是王妃,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自是不愁,哪比得沦落为平头百姓,要自己劈柴烧火,亲手洗衣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