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纷纷紧张地想移动腿,却立刻被他抬腿按住。

“我,我现在后悔来不来得及?”她一定是累昏了头,才会觉得叶晨大人不蛇蝎。他不蛇蝎谁蛇蝎啊?!

她欲哭无泪地盯着他的衣襟。

她也只敢看这里。

叶晨搂着她的腰,身体稍稍挪动了下,于是,杜纷纷的目光畅通无阻得从衣襟一直看到了里面

“纷纷,你的脸越来越红了。”叶晨边说,边不动生死地解着她的衣带。

杜纷纷像是做错事被当场抓住的小孩,猛地抬起头。

叶晨趁机低头贴上她的唇。

杜纷纷脑袋顿时一片空白,呆呆地任由他撬开她的双唇,又撬开她的贝齿,用舌头灵活地在她的嘴巴里翻江倒海。

叶晨从深吻到浅吻到细细地啄。

杜纷纷终于找回灵魂,在他下嘴的空隙中,颤抖地问:“叶、叶晨大人”

“嗯?”

“我,我们你”

听着她语无伦次的话,叶晨决定把主动权抢过来,“这次我的舌钻得怎么样?”

杜纷纷蓦然想起某次酒醉后的清晨余梦,睁大眼睛道:“难道,难道那次是”

叶晨微笑着点头。

杜纷纷终于找到她要说的话了,“我们还没有成亲,这是不对的。”她脑海里突然蹦出‘野合’两个字。

“纷纷啊。”叶晨好笑地抵着她的额头,“所以,你是在逼婚咯?”

杜纷纷的双颊顺利地又染上了一抹更深的红,结巴道:“没,没,我不不是,这个意思。”

“不不是啊,那就是是咯。”叶晨叹了口气,“好吧。”

“我不,不是。”她顿了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哈?”

“既然你对我难以难舍,非我不可。那我就勉为其难,让你嫁我为妻吧。”

杜纷纷艰难地开口道:“其实还有更简单的解决方法的。”只要让她滚回毯子上就行。

“纷纷啊。”叶晨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东西正抵着你的大腿?”

杜纷纷感觉了下,点头道:“有啊。”不说还不觉得,“是什么啊?”

叶晨微微一笑,手指朝烛台轻轻一弹,帐篷里骤然漆黑一片。

他单手将她的衣带一抽,“所以,我等不了了。”

该死的。谁说叶晨受伤的?

该死的。谁说不避叶晨如蛇蝎的?

杜纷纷仰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腹诽着。

叶晨一手拿着碗,掀帘进来。

对比躺在床上像条死鱼的杜纷纷,他完全可以用神采奕奕来形容。

“纷纷,起来喝东西了。”

虽然让叶晨伺候她是她的终极梦想,但是代价未免太惨重了点。

她猛地拉起毯子,覆过自己的头顶。她的清白啊

“纷纷,不准赖床。”叶晨一手掀开毯子,“我们要早点去镇上办货。”

杜纷纷悲愤地捶床,“既然要早点,你还在床上呆了三天?!”

整整三天啊!

她真是被吃得连渣都不剩。

叶晨笑得得意,“如果你嫌不够的话,等我们办完婚礼,再呆三个月又何妨?”

杜纷纷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戳啊戳,“我,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你这么无赖,无耻好色”

叶晨笑道:“早知道娘子这么饥渴,我应该早点行动的。”

杜纷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装死。

日上三竿。

两只瘦羊吃力地驮着两个人从帐篷出发,慢慢地朝小镇的方向挪去。

“这里风景不错,不如造个别院。”清朗的男声兴高采烈地计划着。

“”

“再养几十只羊。”

“”

“再找几个牧羊人。”

“”那我们干嘛?一直默不吭声的少女偷偷地非议着。

“我们就天天晒太阳赏月亮踏青。”男子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很快就回答道,“当然,那些只能偶尔做,大多数时间我们还是要在床上坐。”

“”少女非常非常地想喷血。

男子看着□越来越疲软的羊,不满道:“我们卖了它们吧?”

“不行!”少女忍不住开口了。

“可是它们太瘦,又没肉。”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

对话诡异地中断了一会儿。

男子缓缓道:“纷纷啊。你的脾气见长啊。”

少女软声道:“别卖嘛”

男子:“”

前方的路还很长,很长。

附送小道消息一则。

据说自从剑魔陆冲航在孤绝峰把布日固德打回老家之后,唐门就开始接二连三的倒霉。除开那些莫名其妙丢东西,梦游,落水,挨砸不算,最轰动的就是唐门三不五时火灾事件。

从外城到内城到中心城,无一不烧。任凭他们日防夜防,还是防不住走水之灾。

而且这灾来得蹊跷,早不烧晚不烧,每次唐门造好房子打扫好屋,准备搬迁的时候,这把火就来了,烧得那叫一个通透周到。

为此,唐门不得不举门搬迁数次,搬到最后,他们成为各地府衙的拒绝往来户。

于是,堂堂蜀中大派就这样沦落为丧家之犬。最后他们一咬牙,统统搬回原处,个人都搭帐篷住,烧就烧,反正被烧多少,他们就去抢多少。

这样的对策果然收到一定的效果,至少一年之内,能住上大半年的好日子。但是,唐门的声望却一落千丈,从此退出顶级大派的行列。

不过江山代有人才出,数千年之后,又有谁还计较当初武林执牛耳的峨眉、唐门后来如何呢?

番外

对杜纷纷来说,造屋是大事。

自从和叶晨拜过天地,滚过床单,又在他半胁迫半诱惑下向师父禀明此事之后,她就彻底领悟了唐菁菁当初对她说的话。

好好享受被吃的过程。

虽然好好还有段差距,但她已经开始催眠自己享受了。

但对叶晨来说,造人才是大事。

所以杜纷纷每日日上三竿才悠悠醒转,然后等正午时分,才开始指挥木匠瓦匠造屋。而且经常指挥着指挥着,头一歪,睡了过去。等醒来时,居然又在床上,旁边还有一只虎视眈眈的狼。

于是日子又从夜晚开始。

这种过久了,总算有成果。

成果之一是物造好了,成果之二是人也造好了。

叶晨闷闷不乐,因为这意味着狼要恶十个月的肚子。

他虽然还是经常笑着,但和他接触过的人经常哭着。

杜纷纷例外。

她终于母凭子贵地翻身当了回主人。

尽管表面不显,但叶晨对她越来越纵容,几乎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就算偶尔她发脾气,叶晨也不和她吵,只是出去找别人撒气解闷。

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她师父来了一封信,说是交到一个好朋友,要一起来天山游玩,顺便来看看徒孙。

叶晨问:“你师父有没有说那个好朋友叫什么名字?”

杜纷纷囧道:“杭冲路。”

叶晨无奈地叹息。师父他取假名的水平还是没有提高啊。

杜纷纷把屋设计得很大,基本上是能划得全划进来了。如果不是嫌天山起伏延绵,不好打墙,她真想把天山当自家的后山。

不过叶晨一句话弥补了她的遗憾,“不划比划更大啊。”

皇帝住的皇城还有个边,他们住的屋是没边的,反正说到哪里是哪里。

因为家大,所以杜纷纷特别养了几只羊,几匹马。羊羊相生,马马又生,一窝一窝很热闹。所以叶晨和杜纷纷下山去接两人的师父时是做自家养的马拉车去的。

什么人养什么马。

叶晨养的马虽然拉着车,但那趾高气扬地劲儿让沿路群马都自惭形秽,坐在后面的车夫倒像是小跟班。

有两个穿着劲装的少年瞧着有趣,就上来搭讪。

杜纷纷正坐在里头闷着慌,便钻出车厢道:“我和夫君要去前面镇上买点东西,两位少侠是”

少年见是这样年轻的少妇都有些吃惊,不过很快调整脸色道:“我们是天山派门下,也是进城办货。”

杜纷纷微笑道:“那正好顺路。”

叶晨坐在里头,悠然地看着书。反正杜纷纷那只大肚子宣告着她是谁的所有权。

两个少年是兄弟,一个叫全英,一个叫全雄。

事后,杜纷纷问起叶晨对他们的看法。

“不错。”

杜纷纷惊讶。叶晨是鲜少夸人的,他自己除外。

“一个是鹰,一个是熊,加起来一家禽兽。”

“”杜纷纷纠正刚刚的思想错误。叶晨不是鲜少夸人,是根本不夸人的。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至少现在他们还是和杜纷纷滔滔不绝聊得挺愉快。

杜纷纷听他们说起天池的瑰美壮丽,不由心生向往,正想唆使叶晨答应他们的邀请,却听他淡淡道:“你们得罪了什么门派么?”

全英全雄互视一眼,都是一楞。

全英道:“叶先生此言从何说起。”他见叶晨举止斯文,温文淡雅,以为是读书人。

叶晨道:“随便问问罢了。”

全英倒没什么,全雄却被他如此居高临下的态度激得直冒火,“叶先生好说。我们天山虽然比不上中原大派闻名遐迩,但在江湖上也是排得上号的。我们兄弟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行走 江湖以来,一直循规蹈矩,从未做过半点有辱师门的事情!”

说到激昂处,手中的剑竟在鞘中轻鸣。

叶晨目光从书上移开,看着他手中的剑,“你练剑?”

全雄傲然道:“不错。我天山派乃是以剑闻名于江湖的。”天下第一高手虽然经历剑神到剑魔的变迁,但剑的地位却不降反升,遥遥高于曾在青云上人时代扬眉吐气的刀上。

杜纷纷怕他们再说什么话刺激到叶晨,引得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忙接话道:“我用刀。”

全氏兄弟微愕。

杜纷纷怀有身孕,穿着打扮都如普通妇人。加之她的脸在怀孕期间被叶晨补得比以前更圆,看上去就像只粉嫩嫩的小面团,哪里有江湖女侠的英姿飒爽。

全英脑海里有个模模糊糊的念头,一时却想不出是什么,抱拳道:“不知女侠如何称呼?”

叶晨道:“叶夫人。”

叶?

全英脑海中的迷雾猛地一去,差点失声叫出来。

不过上百响马却没有给他整个机会。

就在他喉咙里的叫声欲发未发之际,来路响起隆隆马蹄声,有远而近。顷刻间,一片黑麻麻的壮汉手持武器,夹着马腹,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

幸好道上除了叶晨、杜纷纷和全氏兄弟之外也没有其他人。

全英眉头一皱,“怎么遇到了他们?”

全雄的脸色就没他哥哥这么镇定了,握在手中的剑响得又急又脆。

响马们将他们团团围住。

全氏兄弟的马不安地打着转,叶晨家的马倒是安静,依然昂首挺胸,仿佛来的都是来觐见它们的子民。

响马的首领从众跃出,狞笑道:“老子足足盯了你们这两只小兔崽子三个月,终于让老子等着了。嘿嘿。这次没人救你们了,你们认命吧。天山派的几个还在山上打瞌睡,做大头梦呢。”

杜纷纷好奇道:“你为什么要盯他们三个月?”

响马首领目光移到她脸上,狞笑顿时成了淫 笑,“乖乖隆叮咚,合该老子今天出门。没想到还能报一个白白嫩嫩的媳妇回去。”他看着她的肚子,笑道,“嘿嘿,连龟儿子都有了,可真是”他嚣张的笑声顿时化作闷哼。

响马们吃惊地看着他捂住的嘴,血不断从指缝里流出来。他松开手,满手的牙齿。

叶晨慢悠悠地从车厢里走出来,踩在车辕上,笑容微如清风,“继续说啊。”

“嘛了呃”没了牙齿,说话到底不利索。那首领吐了几个没人听得懂的词,就闭嘴了。

他身后,长相稍微斯文的浓眉汉子道:“不知兄弟是哪条道上的,还请留个名号!”他对叶晨神出鬼没的伸手吃惊归吃惊,却并不惊恐。毕竟人数的差距放在这里,所谓人多壮胆,他相信刚才是意外,真打起来,自己这边一人踩一脚也踩死他。

叶晨微笑道:“阳关道。”

浓眉汉子闻言冷笑连连,“恐怕今天就要改道走奈何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