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有一位‘牛人’建议迁都,而李渊老同学岁数大了,想着极时行乐了,再也没有了年轻时的锐气和雄心,心中大叹,咱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居然也有迁都的想法,于是迁都就提上的朝议的议程,一时间激起千重浪啊。
一旦提上朝议,这可不是说说笑的,李渊老同学派了宇文士及已经踏上选址的路了。太子党和秦王党又开始壁垒分明的打起擂来,太子自然是站在自己皇上老爹一边,而秦王当然是极力反对迁都,于是朝堂上就乱的跟菜市场一样,而李渊本来就有些优柔寡断的性子,见秦王如此反对,也有些犹豫不定了,他虽然忌惮李二同学的野心,但同时对自己这个儿子的能力和见识却是认可,于是就命正反双方当朝辩论,谁能说服他就依谁的。
而就在朝廷纷纷扰扰时,天策府的早议会上也是乱哄哄一片,这迁都之事,那是赤果果的在打自己的脸那,所谓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而大国的脸面尤为重要,你一个泱泱大国,居然被突厥人给逼的迁都。岂不是贻四海之羞,为百世之笑乎。
于是一众天策府官员也是神情愤慨。
而侯岳则有些精神委顿的坐在最下首的位置,这厮用手挡着下半部脸,表情同样是愤慨的,实则,被挡住的嘴巴不断的打着哈欠,他昨晚又是一个大晚班,早上本来应该回家睡觉,就因为这个迁都的事情被拉到这里来开会,可他实在是困那,看着历史书上记载的一帮子贞观牛人争论的脸红脖子粗,侯同学表示十分的淡定,历史表明,这都是迁不成滴,咱不需要废那个神,真想回家睡觉。
不过显然有人看不惯他这懒散的样子,说话阴阳怪气的张亮冲着他发飙了:“侯学士似乎很不以为然。”
侯岳很冤很郁闷,他昨晚一个大晚班,这会儿居然连打一直哈欠也让人揪着不放,这还让人活不,他不知道。这张亮跟侯君集有那么边不对付,而侯君集却不在上早议事之例,都是侯家,人家张亮不找你找谁。
于是侯岳便有些没好气的道:“这不会发生的事情,本官要以为然做什么。”侯岳说着,不理那张亮阴沉的脸,便起身,拿着茶壶走到杜如晦身边坐下,他跟杜如晦怎么说也是有一起打过架的交情,这会儿便找他请假:“昨晚值的是晚班,这会儿有些撑不住了,下官先告退。”
杜如晦其实也叫大家吵的头大,秦王怕是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干脆又跟房玄龄嘀咕了几句,最后挥挥手:“大家都散了吧,这事还得等秦王回来再议。”
侯岳转身告退之即,看着杜大牛紧皱的眉头,一脸有些憔悴,心想着这位命不太长,也不知是不是属于过劳死,便劝了句:“杜大人不需如此烦神,回家陪夫人喝杯茶,赏赏花草的,若是有情致,再画画眉,说不谁能秦王回来,一切便雨过天晴。”
杜如晦叫他说的有此糊涂,那意思是说迁都是迁不成的吗?这事未到风晓,又如何能肯定。杜如晦觉得,这位侯学士总是有些神叨叨的。
侯岳自不管杜如晦如何想,他现在只想回到家里倒头大睡,已是深秋之即,早晨的气温已经有些低了,冷风灌进人的口鼻,倒把浓浓的睡意给驱赶了,侯岳拢着袖子走进曲园,刚进前院,就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往后门去,侯岳好奇之下也跟了过去,却看那女子进了后门的门房。
奇怪了,这后门住着老宋那死皮赖脸的家伙,这会儿,侯岳咬着牙,这家伙果然是个老不羞,老都老了,居然还勾引他家使女,只是不知这使女是谁,侯岳从虚掩的门看进去,正好看到女子的侧脸,居然是茶楼里的青梅。
两人一直在说着话,说到后来。那青梅居然扑到老宋的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而老宋因为背对着门边,侯岳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有些微微颤抖的肩可以看出,此时情绪必然十分激动。
侯岳一直关注着这个老宋,没办法,这个人非要赖在他家里,那总是有原因的,怎么能不提防一下呢,而这时,侯岳就有了主意。先弄清怎么回事,若真是牵扯到男女关系,便直接将两人赶出去,也省的自己日防夜防的,这家贼难防啊。于是他猛的一推门,心里还直嘀咕,青梅这么个水灵灵的姑娘家怎么会看上老宋这糟老头呢。
门一被推开,老宋和青梅都愣了,那青梅一张脸更是雪白雪白的,青梅是秦王送给侯岳的歌女,这般私会被逮到,当场打死都无处说去。
“你们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侯岳冷着脸道,眼睛却直瞪着老宋,此时那老宋转过头来,侯岳才发现,老宋的那张脸哪里老了,这根本是一张年轻人的脸,侯岳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人不是老宋,随后第二个想法是,这人是老宋,这才是老宋的真身,过去那个是易过容的,而由易容,他又想到了武林高手高高手等,而由武林高手,他又推出了一个杀人灭口的结论,于是这厮心开始拨凉的,当机立断,抓奸事小,小命事大,君子不处险地,自个儿除了会拍两下板砖外,实在没什么可以对抗武林高手的手段,于是这厮很后悔,来之前。怎么没有叫上大柱和小十八,于是撤退。
侯岳转身就走,那青梅这才醒悟过来,突然猛的追着侯岳,卟嗵跪下,就抱着侯岳的大腿:“大人求求你,饶过他吧,今生今世,小女子为您做牛做马,侍侯您一辈子。”而一边的老宋却紧握又拳,两眼通红,恨不得咬侯岳一口似的。
侯岳突然有种感觉,怎么在这两人眼里,就是恶棍恶霸似的,貌似自己啥也没做啊。于是便有些哭笑不得的将青梅扶起来,有些无奈的道:“你们总要让我知道怎么一回事吧。”青梅仍是在哭,老宋却靠在门边,望天。
“侯——岳——你行啊你——”一声河东狮吼响彻整个后院,侯岳激凌的一颤,正好看到刚过来的小淘,一处假山边上,小淘正红着眼死死的看着他,侯岳一底头才发现,自个儿还握着人家青梅姑娘两只软呼呼小手,立马跟烫手似的甩开,刚要解释两句,却又看小淘转身风也似的离去,那重重的脚步,也不怕把地踩个窟窿。
侯岳抬头望天,得,他还是别管别人了,小淘牛角尖钻起来那是要人命的,长叹一声,这个深秋的早晨,怎一个乱字了得。
“你们爱怎样怎样吧。”侯岳丢了一句,就急匆匆的去找自家老婆,他算想明白了,这老宋之所以要死皮赖脸的赖在他家,怕是跟青梅有关,即是郎情妾意,爱去哪儿去哪儿,自便。
小淘是个急脾气,有许多时候,她的行动反映是在思想之前,今儿个一早,她等侯岳下差回来,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那心里就急的慌,便要出去找,可门房赵伯告诉他,东家刚刚回来了,可咋不见人影呢。还道侯岳饿了去厨房找吃的,去了厨房又没碰到人,那贵嫂又拉着小淘说,她发现青梅怪怪,每次来都要找借口往后门去。
于是小淘就去后门看看,可没想却看到侯岳紧紧的握着青梅的手,一个似有万般委屈,一个却似万般无奈,要说两人之间没什么,实在难以叫人相信,立马脑袋一轰,觉得天地都变色了。又一想贵嫂的话,这两人这般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心中立时气苦,便觉那眼泪要涌出来,却不愿示弱,先回屋,心里却想着以前小说里面那些宅斗的手段,这次,说不得也要耍耍。
侯岳回到屋里,见几个丫头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外,侯家老四正在外面拍着门,内屋也没人应声。
见侯岳回来,侯家老四连忙跑过来,小声的道:“三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地不起三嫂的事情。”这种情形,侯家老四见多了,大哥大嫂相争时是这般,娘和老爹拌嘴时也是这般,他算是深有体会。
“没的事。”侯岳瞪了他一眼,转身拍门,见里面仍是没人应声,他也冤的很,这会儿便一股火起,转过脸冲着侯老四道:“去厨房后面给我拿把斧头来。”那架式,是要劈门直进了。
“你这可威风了。”门吱的一声打开,小淘眼睛红的跟兔子眼似的盯着他。
侯岳也板着脸,闪身进门,看着侯老四和一干丫头还拄在门边,便吼道:“老四,你还不看书去,要是考砸了,你三哥板子侍侯”又冲着几丫头:“府里都没事了?”
于是一群人作鸟兽散。
关了门,侯岳转身看到小淘坐在梳妆台边上,两眼看着窗外,眼红红的竟有些凄楚,本来一肚子的火不知怎么的就烟消云散了,叹了口气,搬了个凳子坐在小淘边上,也不理小淘听不听,就将青梅和老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我这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你就闹开了,你说,我就这么让你信不过。”侯岳的语气多少也有些丧气的味道。
听了侯岳说这些,小淘也知道自己反应似乎过激了点,想侯岳这话,应该不会骗她,毕竟一问就能问透的事,骗了没有意义,只是这会儿仍有些挂不住脸,便仍斜着脸道:“这不是信不信得过的问题,当时的情形不想歪的就不是女人,你好好的,没事去握人家姑娘的手干什么?”
侯岳叫小淘的话弄的有些哭笑不得,千错万错还都是自己的错。只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当时不是情急之下没在意嘛。”
“情急之下就可以这样?”小淘挑着眉问,
得,不解释了,越解释越不是,侯岳一伸手,将小淘拉到怀里,紧紧的抱着,他昨晚一晚没睡,早上又上了早议事,回来又叫事情这么一闹,早就觉得疲倦万分,抱着小淘温暖暖的身子,没一会儿,居然就这么的睡着了。
小淘看着他眼下的阴影,很是自省了一翻,然后扶着睡的迷迷糊糊的侯岳上床,本来再去问问那青梅的事情,却不想,侯岳伸手一捞,就将他捞在怀里,跟抱着抱枕似的睡觉,小淘挣脱了几下,没挣脱开,也只得顺势窝在侯岳的怀里,想着青梅和老宋的事情,不知不觉的,就这么睡着了。
这觉一直睡到中午边,两夫妻才起床,却看一众丫头还有那个侯老四表情间都有些暖昧,自然是笑这夫妻俩太过腻歪,那侯四公子还凑到自家三哥耳边说着:“床头打架床尾和哦。”被侯岳踢了一脚。四公子心里也叹,三哥和三嫂感情确实好,就算是闹矛盾一会儿就过去,不象大哥大嫂,要闹起来,几天几夜没的罢休。
“对了,三哥,你要让那青梅和老宋跪到什么时候啊?”侯四公子问,原来自早晨后,那青梅和老宋仍在后院跪着。侯岳倒没想到他们这般,还当他们早远走高飞了呢,于是便挥挥手,让侯四去带他们过来。
心里的也着奇怪,这青梅和老宋倒底怎么回事,小淘连忙找出青梅的牌牒,青梅的父亲叫李百瑞,是跟着辅公佑反唐的,反被灭杀头,青梅便充了歌姬。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一番询问一下,两夫妻才弄明白。自青梅之父李百瑞被杀后,李百瑞的兄长李百药悲怜青梅孤女一人,便四处打听她的下落,后来知道她流落到秦王府当歌女,便想求人将她赎出来,可此时李百药也是自身难保。
说起这李百药在当时亦是一个才名着著之士,其才名不在虞世南之下,最初曾是隋杨勇时期的东宫学士,到了杨广时期,他自然不受待见,此后便一直辗转于各地任官,隋乱后在杜伏威军中任职,李唐建立后,李百药就劝杜伏威降唐,于是杜伏威进京,留辅公祐和李百药守家,只是那杜伏威又反悔了,便写信让辅公祐杀李百药,据说赐了一坛子毒酒,结果李百药喝完,不但没死。原来多病的身体还一下子好转了,也不知是不是武侠小说里面说的以毒攻毒。
随后辅公佑反,李渊平定后,因为李百瑞的关系,再加上有人密报李百药同辅公祐是同党,李百药同座反唐之罪,要杀头,后来还是因为发现了杜伏威令辅公祐杀李百药的信,这才以证清白,李百药得以脱罪,而就在他为自己侄女的事奔波之时,又有人告密,说他因弟弟之死怨恨皇上,李渊一怒之下,仍定了李百药之罪,全家流放泾州。
老宋,叫宋伯言,今年不过二十四岁,他原是李百药的侍卫,后来也因为有些才学,被李百药收为学生,那李百药被流放后,便将青梅之事托负于宋伯言,只是宋伯言毕竟曾是杜伏威军中的人,在长安活动很不方便,于是便化妆成老宋,然后慢慢打听青梅的事情。
后来打听到青梅被秦王送给了侯学士。这厮正想着怎么进侯家找人,就碰上了侯岳被绑之事,这才有了后来赖上侯岳的举动。
这事情说来,颇多波折。
至于青梅每日早晨过来做点心,不过是为了找机会跟宋伯言见面,那青梅从千金小姐沦落成歌女,其心中的悲苦可想而知,这时突然窄闻,自己的大伯还派人在找自己,哪还不激动万分,而那宋伯言,孤身一人,一边有着师傅所托,一边又想着师傅年纪大了,却被流放受苦,可以说那心中也是倍受煎熬,于是不免的,这对男女就成了对方心中的依托,情愫也就在不知不觉中滋长,当然一直以来,二人的举动都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至于今日早晨侯岳见两人相拥,不过是因为谈到李百药,那青梅想着大伯一家人在泾州受苦,又想着自己父母亲双亡,不免心中悲伤,一时情难自禁,这才相拥。
问清楚一切后,小淘便让贵嫂将青梅重新安置好,青梅即是这种情况,那自然不便让她再去茶楼做事了。至于宋伯言,见事情已经说开,便打算去泾州找师傅,不过却被侯岳阻止了,让他缓些时日。
侯岳边啜着茶,边把玩着手上的一张纸,这张纸上写着李百药写的一道诗《秋晚登古城》。
“…秋风转摇落,此志安可平。”李百药心中不平由此可知道。
“他可是撰写《北齐书》的那位?”小淘问。
侯岳点点头,想了一会儿,却猛的站起来道:“我去找你外公虞世南大人,想想看怎么把这个李百药弄回来。”侯岳心里想着,反正李二同学很欣赏这个李百药的,这种顺水人情做做要得。说着,便唤了大柱出门。
侯岳到了虞府,那虞世南正在书房里练字,见到侯岳到来,自是十分的高兴,拉着他一起研究着书法,说了一会儿话。喝了一盅茶,侯岳便拿出李百药写的那首诗递给虞世南。
虞世南摸着花白的胡子,久久呤哦,摇头晃脑的,摇的侯岳都有些头晕,可虞世南仍不干休,又拿起笔,挥毫拨墨的,一气呵成,在绫纸上写下这道诗。
“好诗。”说完,才搁了笔。
侯岳这厮又补了句:“好字。”
虞世南微微一笑,那手虚点了侯岳:“你这小子,有些滑头,不过,倒是难得的有一份爱才助人之心。”说着又长叹一声:“重规老弟也是命运坎坷啊,想当初,他爬杨素墙头的时候可是风流无限哪。”虞世南颇有些感慨的道。
爬杨素墙头?这又是哪出啊?侯岳也起了八卦之心,连忙问道。
虞世南呵呵一笑,回想过往,这事在当时也是很流传了一阵子,当年李百药十岁之时,文才风流,又是仪神俊秀。当然,不免也干出一些荒唐事,话说李百药有次在大慈悲寺遇一绝色女子,心仪之下,便起了勾搭之心,这二人郎才女貌的,本是天作之合,却不想,这女子却是杨素宠妾,两人要会一次那真是不容易啊,没想李百药胆子大的很。居然夜宿杨素后院,私会那宠妾,被杨素当场抓住,谁都道李百药这回得死了,却不想杨素很欣赏李百药的品貌才学,令他做诗自叙,于是李百药当场就做了一首风采飞扬的长诗,杨素看了很满意,不但不为难他,居在还将那宠妾赏给了李百药,李百药可以说是因祸得福。
侯岳嘿嘿笑着,没想到,李百药年轻时还有这样一段风流韵事。
只是在说到救李百药回来的事情,虞世南却摇摇头:“这事秦王怕是有心无力,毕竟李百药被判的是反唐罪,没有李渊的旨意,是回不来的。”
侯岳这才明白自己想当然了,想想也是,若是流放的人,秦王可以随时招回来,那杜淹也不至于等到秦王上位时才回来了
“他即回不来,你若有心,可以托亲信之人送些银钱去,也好过日子。”虞世南道。
侯岳想想也只能这样了。正好那宋伯言要去找师傅,就托他带去,也是一点心意。
随后,两人又说起了迁都的事情,虞世南的观点倒是跟侯岳一样,都认为这都迁不了,侯岳是因为后世的事实而定,而虞世南却是分析种种情况而认定。
果然,到了傍晚,侯岳离开虞府的时候,就听宫中传出消息,李渊取消了迁都的打算,下旨招回去选址的宇文士及。
一场风波就过去了。
侯岳带着大柱回家,还在路上。就遇上兴致冲冲来找他去喝酒的王绩,因为上次喝酒而被绑的事情,侯岳现在对喝酒有些发怵,只是这被王绩叫着,又盛情难却,便让大柱去把小十八叫来,有个武力值高段的人跟着,安全些。而王绩身边也跟着两个侍卫,显然也是叫上回的事吓到了。
随着王绩熟门熟路的来到长寿坊的烧春酒家,酒家的地盘不大,但生意极好,二人进门的时候,发现居然找不到坐在地方。
“春娘,给我们找个座。”王绩里面喊了声,话音刚落,就见里面小跑出一个女子,二十多岁的样子,妇人打扮,模样却是很清丽,看着王绩,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只是看了看周围,每个坐上都坐了人,不免有些为难,便红着脸道:“不若到奴家房里去喝。”
瞧王绩那神色倒是有些意动,不过,侯岳却不自在了,几个大男人跑人家妇人房里去喝酒算什么事啊,扫了一下周围,看到门外的廊道颇宽,便指了指门外:“就在那里给我们加张桌子吧。”
结果,桌子也没有,最后,拿了两张凳子架着,又拆了门板,才在门口弄了个坐。
一会儿,酒菜上来,侯岳发现,这酒娘上的酒居然就是王绩新研发出来的烧酒,便有些暧昧的看了看王绩和春娘。
王绩那喝酒不见红的脸皮倒叫侯岳这暧昧的眼光看红了,不甘的辩解道:“她一个寡妇人家,日子过的艰辛,我这不过是帮点忙而已。”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侯岳笑着道。
王绩一脸悻悻,便闷起头来喝酒,而侯岳则边咪着酒,边看着外面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在这外面喝酒,侯岳倒是找着了一些以前吃大排档的感觉,只可惜这时代没啤酒,若是弄些啤酒,再吃起烧烤来,倒是爽的很,烧烤在这个时代其实很普遍,唐人胡风很重,许多人喜欢吃烤肉,胡饼等。
说到啤酒,侯岳自从做了学士,倒是看了许多古代的文册,最近又常常跟王绩在一起,也听他说多了酒经,发现其实在中国西晋时期,有一个叫张华用大麦酿的一种消肠酒,就是一种啤酒,当然,它里面没有啤酒花,它加的是一种叫三薇的香料。
侯岳琢磨着,后世他啤酒喝的多,可制造工艺还真不了解,不过想来也不外乎制麦,糖化,发酵几部份,嗯,这个艰巨的任务完全可以交给王绩同学,就象如今这烧酒一样。
侯岳边想着,那眼睛却盯着街上走过的各色美女,王绩几杯酒下肚,就开始放浪形骸起来,唱起了诗,在这时代,诗在大多数时候是用来唱的,侯岳也喝的兴起,便让酒娘拿了几只空碗来,又拿了筷子和铁勺,学着以前架子鼓的形式,咚叮咚的敲击了起来。
路人纷纷侧目。
“岳三哥好兴致啊。”横刺时插进一个声音。
侯岳转头一看,是侯君集那小子,边上还有两人,一人侯君集的堂弟侯子集,另一人却是侯秀。侯岳不由的暗自皱了眉头,这侯秀什么时候跟侯君集走了这么近了,又一想,也哑然一笑,大家都是同族,如今又是同府为官,走近些也是正常。
于是又让那酒娘添了三张凳子,侯君集显然早就酒虫发作了,这酒一上来,就先干了一杯,赞叹道:“别看这名不见经传的小酒家,这酒却是够劲道。”
那王绩见一众侯家人坐到一起,便找了个借口,离去,跑去酒里面,找酒娘打趣去了,侯岳心中暗想,这厮也不知会不会喝到人家屋里去。
几个侯家人喝了一会儿酒,那侯君集道:“秀弟已回京多时,岳三哥可有好的安排。”说到侯秀的时候,侯岳看到坐在一边的侯秀不由的正了正身体,不知候君集打的什么主意,便状似头痛的道:“我这不正在想办法嘛。”
“岳三哥不用想了,小弟倒有个想法,秦王派张亮去洛阳,小弟想着,不若举荐秀弟去给张亮做副手,洛阳可是秦王的发家之地,更是秦王的根本,秀弟若能在洛阳有所建树,必能得秦王看中。”
去洛阳?侯岳不太看好,倒不是洛阳不好,而是接下来,太子一系打击秦王就是从洛阳下手,可以说以后的洛阳是险地。再看一边侯秀十分意动的样子,得,这时候若反对的话,怕是要落个阻人前程的下场。便淡笑道:“这事秀弟自己做主,不过,我的看法是,这事不若缓一缓,反正也快年关了,秀弟没事的时候可以多跟朝中一些闲官交往,说不准也会有意外的收获。”
那侯君集却是一脸不赞同:“朝中的闲官交往有何益处,倒是洛阳的几大家族,应该多走动走动。”说着,又转头看着侯秀:“秀弟怎么决定?”
侯君集这是逼侯秀站队了,若是侯秀同意去洛阳,那么他以后就跟侯君集在一条船上了。
侯岳看着侯秀,他的脸上有些犹豫,对上侯岳的目的,又有些闪烁,见此情形,侯岳哪还不知侯秀的心思,不由的心中有些不快,得,之前他为侯秀做的一切,怕是都成了为他人做嫁衣。
果然,侯秀想了一会儿便道:“我愿意去洛阳。”
侯岳差点拂袖而去,不过他终究是打肿脸死要面子的人,便故做不在意的道:“那祝秀弟前程远大。”侯岳虽说故做不在意,但这话说出来,味道还是有些刺人的,那侯秀便一脸不自在起来。
侯君集目的达到,便不做停留,拱手说还有事,便唤着两人一起离去,侯秀倒是踌躇了一下,最后朝侯岳深深一施礼就跟着离开了。
侯岳便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闷酒。
“各人自有缘法,侯兄又何必在意,来喝酒。”王绩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端着酒敬候岳。
“也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常情尔,随他。”侯岳说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对于侯秀之事,侯岳最多也不过有些失落,即是他的选择,那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随他去吧。
第一百五十八章 人心最难琢磨
第一百五十八章 人心最难琢磨
侯岳有些闷闷不乐的回到家里。一进门就看到小淘同段氏在聊天,他心里有些不痛快侯秀,见到段氏自没有以往的亲热,只是随意打了声招呼就一个躲书房里去了。这厮有个习惯,心不静的时候就练字,练了几张字之后,一切就会心平气和起来,难怪古人常说,练字有养气之功效。
书房里侯四公子正在专门读书,一直以来,他都自认为自己的学问不差的,在柳城时,他亦是小有才名,可到了长安,跟着三哥给他介绍的几个朋友出去走走,这才知自己过去就是那井底蛙,在长安,小有才名的多了去了,几天交往下来,那可是深深的打击了他的自信,于是这两天。侯四公子就开始闭门攻读,侯四公子因为是庶出,小时候,玉夫人就教育过他,他要想成功,要想出人投地,就得付比别人更多的努力。
见侯岳进来,侯山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的唤了声:“三哥。”
“别管我,你管你读书。”侯岳挥了挥手,就在桌上摆开了纸,开始练字,可显然他今天的心绪实在是不好,一直无法沉浸到练字的状态中去,地上被他丢了一地的纸,侯四公子看不过眼了,正一张一张的捡着呢。侯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便停了笔,拉着侯四说话。
“三哥有心事?可是担心家里?”侯山说着,走到门边,唤了下人上茶。
一杯香茗下肚,舌间还带着茶香,侯岳也觉的心情舒畅了些。一边的侯山则接着道。
“家里三哥不用担心,昨天,我娘托人带信给我了,因为大哥大嫂的阻止,花雕没有进门。爹本来想娶花雕做妾的,可花雕不愿意,听我娘说,爹在外面置了别宅,那花雕做了别宅妇。娘还失望了呢,本来是准备等花雕进门,好好的整冶一顿的,这样一来,倒是整冶不到了。”
侯岳心中一叹,侯老爷子这样子,家里也没人管得着,这时代的别宅妇很流行的,一些女人情愿做别宅妇也不愿做妾,因为做妾要受正房管,若是失宠了,日子过的比家里的丫头还惨,可别宅妇就不一样了,虽说没有名份,但趁着得宠时多捞一点,那可都是自己的,也不受正房的气。虽说正房打上门那也是常有的事,可只要有钱,多请些人来,正房夫人也耐何不得你,毕竟,这样的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两兄弟正说着话,紫衣来敲门,说开饭了。
吃饭的时候,侯岳看小宝哥就一个劲的低头扒饭,平日喜欢吃的菜面前,也不夹,似乎就跟碗里的米饭绞着劲似的,侯岳不由的看了小淘一点:“宝儿这是怎么了?”
小淘看着仍低着头绞着碗里饭的小宝哥,便拿着手里的筷子重重的敲了敲小宝哥的筷子:“不就是没有顾客上门嘛,这世上做事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你们几个是半大的孩子,大人不信任那是正常的,你该想办法解决这种情况,这拿着米饭出气算什么呀,你就这出息啊?把桌上的饭粒一粒粒的夹了吃掉,你爹不是教过你吗?诗里怎么说的?”
小宝哥涨红了脸看了自家妈妈一眼,然后背诵着:“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小宝哥说着,便拿了筷子夹着桌上的饭粒吃。
“三夫人,桌上的脏呢。”蝶儿在一旁劝着。
“脏也要吃,要让他记住。”小淘道。
而一边的侯山听到小宝哥背的那首诗,却是一鼓掌道:“这首诗小弟从未听过,想来是三哥做的。却是道尽农民之苦,谷米来之不易。”
侯岳叫侯山的话弄了个大红脸,只觉得自己这个文坛大盗的身份是越来越摆脱不掉了,上回已经抢了李白同学一首了,这回觉得不能再这么无耻,看着一边小淘极力忍着笑,又叫小淘看笑话了,便连连摆手:“这可不是我作的,是我在龙阳时听农夫们唱的,也不知是哪们高人留下的。”
同时急着转移话题,侯岳之前在一边看着,才知宝儿是怎么回事。
原来,小宝哥同卢元厚那小子摆的那个写字摊,几个都是上十岁的孩子,大人们信不过也是正常,因此几天下了,除了一个老太太拿了一封家信请他们看之外,没有一个客人光顾,就那个老太太听他们读过后还不放心,又找了康先生帮忙看,把一群孩子打击的心拨凉的。
看着小宝哥红了眼眶,侯岳将小宝哥叫的身前:“做什么事都要讲究个宣传,讲究个策略的。你说你们几个识字,有学问,可别人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都识字,有学问,这里面就有一个问题,你们怎么自己推出去,让别人认识你们,认同你们,只有认识和认同了你们,别人才可能找你们写信,找你们看信。另外,做哪一行要有哪一行的样子,你们年龄小,这点没法改变,可也不能摆摊的时候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这样,别人自然不放心你们了,干这一行,要做到少年老成。”
侯岳说一句,小宝哥就点一下头,等侯岳说实,小宝哥倒是有些兴奋,扬着一张脸道:“爹爹,我知道怎么做了,我先去找二牛说说。”
“慢着,回来。”侯岳看了看外面昏暗的天色:“这都快晚上,你还跑去做什么,你应该先自己理个思路,把一些建议和意见写下来,明天再同大伙儿一起商量。还有你今天的字练了?”这孩子就是急脾气。
练字是最无趣的事情,不过老爹规定的事是违背不得的,便一推饭碗,有些垂头丧气的朝书房走去,还不忘回头冲着大家说一句:“唉,做什么事都难哪。”
把大伙儿都乐的,让他少年老成,他倒是老气横秋起来,小淘又忙着让蝶儿给书房里多点两只蜡烛。
晚上,侯岳跟小淘说起侯秀的事情,而小淘最近正为鹅儿的事有些闹心,那言氏已经有了身孕了,以后鹅儿的日子会更难过,可这时代,哪个当官的家里没有几个妻妾,别说鹅儿无所出,就算是有所出,侯秀要再娶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这时。小淘听侯岳说侯秀的事情。一肚子的不痛快就差点爆了:“侯秀怎么回事啊,谁都知道他是你一力举荐的,当年他们先投奔嫡宗,人家看都不看一眼,这人还有没有一点气性啊。”
侯岳抱了小淘在怀里,叹了气道:“当初他撺掇着他娘要搬出去住时,我就有预感可能会有这么一天,以前在某点看官场小说,常常看到一句话,施大恩如结大仇,这句话虽然偏激了点,但却将人心说的很透。”侯岳说着,自刚才回来,他就一直在想着侯秀的事情,要说侯秀真心投靠嫡宗,侯岳是不相信的,这些年交往下来,侯岳对侯秀有一定的了解,这家伙心思有些重而骨子又有些高傲的,自己对他家有着大恩,可也正因为这个,使得侯秀觉得在自己面前抬不起头来,再加上段氏又住在曲园,侯秀便不免会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也正是因为这种感觉,便得侯秀想脱离侯岳的安排,而这时候,嫡宗伸出橄榄枝,侯秀很可能是想借着嫡宗之手独立出去,想明白这些,侯岳对侯秀倒也没那么气了。
只是这回,侯秀不管是时机还是人选都选错了。
两夫妻正聊着的时候,却听后院段氏的屋里传来一阵吵闹,时不时的还能听到鹅儿和言氏的劝解声,两夫妻面面相觑,不知出了什么事,小淘便出了外间,让紫衣去看看,段氏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不一会儿,紫衣急慌慌的回来:“三公子,三夫人,段夫人和秀公子不知怎么的就吵起来了。”
小淘想去看看,却被侯岳拉进怀里:“睡觉,别人家的事,你操哪份子的心。”说着就打发紫衣睡觉去。
而后院。
原来,那段氏虽是瞎子,但耳朵很灵,又经历了许多事情,所以对一些变化十分的敏感,那侯岳回来了慢不轻心的招呼,迥异平时的热情,段氏一听就听出来,似乎三公子对她有些不痛快,可段氏自认,自己跟三公子不会有什么矛盾,便想到会不会是自己的儿子不懂事得罪了侯岳,回去后,就把侯秀叫来一问。
而那侯秀正如侯岳所猜测,他心理感激侯岳的帮助,但也无法容忍,别人将自己的成功全都归于侯岳的提携,而随着他的地位升高,摆脱侯岳的阴影成了他迫切的愿望,所以就想借着嫡宗招揽之机,独立出来,到于嫡宗,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而从现实的发展来看,投靠嫡宗有利于自己的发展。
所以对自己母亲的问话,侯秀也不想隐瞒,便把事情跟段氏说了,又道:“娘,明天我们搬走吧。”说实在的,这曲园侯秀早就不想呆了,每呆一日,他都觉得压抑的很。
“你个孽障,你让娘怎么说你好啊,你能有今日,全靠三公子提携,你怎么能这么拂他的意。”段氏气的直发抖。
听了段氏的话,侯秀心中的不快也爆发了,大吼道:“我知道三公子帮了我,可我如今不想他再提携了,我想走自己的路。”
“可你也不能接受嫡宗的安排啊,嫡宗当年是怎么对我们娘俩的。”段氏十分激动,整个身子都有些发抖。
“娘,这是一个机会,我不想放过。”侯秀看到段氏气急的样子,连忙跪了下来,有些哀求的道。
“罢了,儿大不由娘啊,你的事娘以后再也不管了,明早就搬吧,娘也没脸住在曲园了。”段氏说着,就推开侯秀,由蝉儿扶着回屋,不再理会侯秀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旧地重游
第一百五十九章 旧地重游
朔朔寒风,一两点冷雨。侯秀被封为洛阳长史已经起程去洛阳了,小淘虽然有些气恼侯秀,但对段氏她却是很感激,家里这些年,许多家事都是由段氏帮忙着掌管,下人也被她调教的有规有矩的,见这天越来越冷了,小淘觉得还是去看一看,若是有什么缺少的,自己也帮个忙。昨天在街上碰到那言氏去买菜,就听她说,段氏这几天气子不利爽。
自那晚争吵后,第二天,段氏一家就搬出了曲园,小淘和侯岳也不强留,如今段氏就住在当初小淘初来长安时住的那西直巷。
唤了紫衣打着伞,又让侯贵套了车子,主仆二人就直奔西直巷,说实在的,到了西直巷,看着那一栋栋熟悉的屋子。小淘倒是很有一种旧地重游的感觉。只是显然,这西直巷的屋子都修过了,较过去还显的新些。
段氏住的小院就在原来小淘住的院子的斜对面,同原来的柳娘子家住隔壁,小淘下马车的时候,就看到隔壁的门打开,柳娘娘子捧了一盆衣服走出来,跟在后面的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手里提了一桶水,正是柳娘子和她的女儿大妞。
小淘愣了一下,她一直以为柳娘子早搬了,她家的男人在兵曹混的不差啊,小淘记得,若是没记错的话,她搬家的时候,这柳娘子家也在盖房子,还说过不久就搬的,怎么这都好些年过去了,这柳娘子还住在这里,心下虽然疑惑,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含笑的跟柳娘子打了个招呼。
那柳娘子见到小淘,却是有些悻悻,也没有如过去般打听着小淘的事情,或者张家长李家短的说上一通,只是浅浅的笑了一下,倒象一个温顺的娘子。
“柳娘子洗衣服啊。”紫衣拍门之即。小淘便没话找话。
柳娘子只是笑着点点头,却不回话,提了被单起来,唤着大妞一起拧,水溅在地上哗啦啦响,小淘更奇怪了,以前,只要碰这个柳娘子,哪次不被抓到说上一通,这会儿,柳娘子倒变成了个没嘴的葫芦了。
这时,门开了,蝉儿看到紫衣和小淘,便连忙高兴的迎了进去,一路上就喊着:“老夫人,三夫人来看你了。”
说话间,言氏扶着段氏迎了出来,这言氏因怀有身子,自然不便跟着侯秀去洛阳,于是就留下来同段氏在一走,跟侯秀一起去洛阳的仍是鹅儿。
“嫂子。快进屋,这外面阴阴的,天气转冷了呢,婆母可是每日都念叨着你。”那言氏倒是个活络的,见着小淘,很亲热的招呼着。
一边的段氏笑骂了句:“就你会卖乖。”
小淘也跟着笑了,一边看着,这个言氏倒是个玲珑人,以前听说段氏对她不满意,如今看来,她倒是下了一翻工夫,看样子,段氏对她不但满意了还很亲近,小淘不由的又想起鹅儿,鹅儿若是能乘着洛阳这些日子怀孕,生个儿子,那以后日子还不错,若是不能,怕是在这个家要受冷落了,想到这里,小淘不由的有些不是滋味儿。心里为鹅儿叹气。
进屋里坐下,蝉儿连忙上茶,屋里倒是暖哄哄的,烧了火盆,只是段氏的脸色确实不太好,坐了一阵子就有些坐不住了,就让蝉儿扶着她躺下,小淘就坐在床边跟她说话。
挥手让言氏和蝉儿退下,段氏拉着小淘的手:“秀儿这孩子。自小就心气儿高,气量有些小,做事不馁之处还请三公子和三夫人多担待些。”
“没事,夫人您说的太重了,不管嫡宗还是曲园,总归都是一家人,大家都姓侯,又何须分彼此。”小淘也只有这么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