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围的密不透风的梦铃得意的一笑,骄傲的开口:“到底是谁难为谁还不知道呢,你们都没看见刚才凝贵人那气势,皇后娘娘都露不出呢,就那样风清云淡的几句话,就把湘妃气得连宫里的礼数都忘了,往日的犀利和手段都没了,就那么跳起来直接下了战书……”
“战书!”跟着梦铃一起骄傲得意了一阵子,听闻了这两字,宫女们集体瞪大了眼,异口同声的重复着。
“梦铃,你说什么!”沐阑紧张的声音从人群后飘来。梦铃骄傲的大声嚷嚷,再加上那群宫女的重复她的确听的再清楚不过了,她只是无法想象,凝雪难道是疯了吗?原以为她决定留下来后,会选择清幽的声后,如今却为何要把自己置于这样的风口浪尖。
闻声后,宫女们立刻都安静了下来,转过头看清来人后更是紧张不已,整齐的欠身道:“奴婢叩见皇上,叩见阑贵人、燕将军。未能迎接圣驾,奴婢们知罪。”
“平身吧,你们凝贵人呢?”喁琰此刻心里能念着的只有凝雪,哪还有空治这群宫女的罪。
原本正在上书房和燕承傲以及朝中几个重要大臣商量平定边疆叛乱的事,当听到沐阑的通报后,他居然也做了个要红颜不要江山的昏君,就这么撇下大臣们冲了出来,到湘妃那时见不到凝雪他更是心惊。额娘和珍妃间曾经斗的你死我亡的回忆再次浮现。他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爱凝雪爱的那么沉重,他只知道他不能让她有事,不能让她在自己的保护下受伤。
“回皇上,凝贵人说她累了,正在房里歇着呢……”
未等梦铃说完,喁琰早已转身直奔凝雪的寝宫,片刻后才想到似的回头开口:“承傲,要不要随朕一起去看看她?”纵然方才自己差点没了理智,但仍是无法忽略承傲那一脸不下于他的焦虑,想必此刻他想见凝雪的心更胜于他。
“不必了,皇上好好照顾凝贵人,微臣去稳住那些大臣们,否则怕是明天会传出更多不利于凝贵人的传闻。”纵然想见,但此刻需要他善后的事也不少,何况他看的出皇上是真的关心雪儿,把雪儿交给他要比交给仪亲王来的放心多。
闻言后,喁琰只是稍点头,便不再有片刻犹豫转身离开。也许这些年他的纵容真的让湘妃太过放肆了。后宫的事他从来不理,她们喜欢斗他便也由着她们,他分不出那么多的心。但此刻他没办法再如过往般漠视。“战书!”这湘妃害死过多少人,他不是不知,然此刻她的下一个目标居然是凝雪,呵……最起码也该问下他允不允吧,看来他有必要给她安个罪名,直接扔给宗人府发落。
待所有人离去后,沐阑直接把梦铃招走,她实在想知道凝雪今日又做了什么惊人之举。
喁琰忍住呼吸,安静的看着眼前抱膝坐着的女子。安静的宛如深谷幽兰般耐的住寂寞。冷冷看着窗外的她,浑身透着一缕缕情愁、一丝丝惆怅,却又傲如凌霜花,这是他见过最矛盾的女子,温柔的时候恰如其份,偶尔又骄傲到如厮地步,连为自己叫屈都不会。她该是被男人捧在手里宠着的,他该放下甯儿吗,这相逢恨晚的孽缘啊。
“不是和梦铃说累了吗,怎么不歇着,那么冷的天穿得那么单薄坐着,想什么呢?”
“我决定留在宫里了。”闻声后,凝雪并未转头,只低声喃语,“哎……既然和湘妃斗上了,那总该想个法子治她吧。我可不想那些向来崇拜我的宫女们认为我是冲动的人,还没想好怎么对付就逞一时口舌之快,只能胡诌个理由咯!”
虽接下来有场硬仗要打,但并不表示此时不能开玩笑吧。瞧这气氛紧张的她都快受不住了。
“这些事不需要你来烦恼,既然答应了朕留下来,保护你是我的责任,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喁琰在她身旁坐下后,霸道的开口。明知道她的留下无非是因为心碎了,他却仍选择了这种掩耳盗铃的说法。
御花园一别后,凝雪始终不肯见他。今日见了才发现短短几天她清瘦了不少,让他也隐隐的跟着痛了下。这一切是他的错,他不该逼喁璇说出那番话。让所有人都犯着糊涂陷入这暧昧的爱中其实也未尝不好啊,总比这如今的互相折磨好多了。
“不必了,这是我自己惹下的祸。是我当日自作聪明偏要选择和她起了冲突。这几日来她怎么对沐阑我忘不了,没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动了我身边的人。”对于他的提议,凝雪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从来不是依附男人而生存的女人:“皇上日理万机,何苦再要您分心处理这些小事呢,这后宫是女人的天下,不是皇上该插手的。何况我那拉凝雪要除的人从不需要假手于他人。”
“既然如此朕就不再插手,只是……你要答应我,别逞强,必要时我和承傲随时都能帮你,千万不能让自己伤着了。”知道她的个性,喁琰深谙怎么劝都没用,倒不如顺了她的意,何况这样的凝雪才更是他欣赏的。
“凝雪只想要皇上一句话,是不是我怎么做都可以,甚至要了她的命或是让您的尊严受了伤害?”
“只要能保全你自己的安全,做什么都可以,湘妃这几年来的横行霸道也该是受到报应了。至于朕的尊严没有任何人敢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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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托腮,凝雪与沐阑就那样不发一言的待在屋里,看窗外飘着的冬雨,两张俏脸此刻都带着同样的表情——无聊。眼也同时直直望着同一个方向,而被这两大美人如此注视着的当事人,却若无其事的研究着眼前的棋局。
终于忍不住的沐阑娇斥开口:“皇上您不无聊吗?天天来这找凝雪下棋。”
“只有天下太平了朕才有这闲功夫,难道你希望天下乱一点,让朕忙的焦头烂额吗?”喁琰挑眉回道,仍旧没有抬头。
“你明知沐阑没这意思。”见沐阑被损,凝雪只能对他翻白眼。
这皇上说是不插手,放手让她去斗,结果呢……事发隔天就封了她皇贵妃,辅佐皇后一起掌管六宫,权利远在湘妃之上;还每天准时来这报道,实在抽不出空便让燕大哥来,有必要把她当傻瓜般呵护着吗?抱怨过几次,见没有用她也放弃了,却也让她更加郁闷,自然和他说话已没了往日那客气的耐心,再加上越来越熟悉的关系,让她明白这皇帝处理公事时果断霸道,平日里却也似一般人容易亲近,继续可以陌生的拘谨着,连她自己都觉得娇柔造作。
“一直待在宫里闷了吧,正好朕和仪亲王打算过几天去看甯儿,你也一切随行吧!”也该是带她出去偷偷气了,否则怕是这日日重复的日子又会让她萌生了离开他的念头。
甯儿吗?是啊,她都快忘了他还有那宫外的眷恋,至于喁璇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去面对他,何况她还有很多事要忙呢:“我不想去!”若没有甯儿和喁璇也许他们俩的性格会互相吸引,甚至会幸福吧!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可笑的想法,她无奈的摇头轻笑。
“如果你不想见喁璇,我们可以自己去。”她果断的坚决让他误以为是为了逃避那心酸的爱,“至于甯儿……”
“我不怪甯儿,她是为了爱你,也算是为了成全我。只是想让我们四人各归其位罢了。”知道喁琰想说什么,她立刻开口解释,她不想让他以为自己是这么小心眼的女人,何况连她自己都觉得愧对了甯儿,又怎么舍得怪她呢!
“皇上,你还是饶了凝雪吧!等她整理好心情,自然会自己提出要出去逛逛的。“见凝雪推委,沐阑也在一旁劝道。
喁琰不再多言,轻点头算是答应。把凝雪一个人独留在紫禁城里他有怎么放心,看来明日又要麻烦承傲了,好在关于凝雪的事承傲从来都是毫无怨言的去办,虽他们之间存在了那么一丝情敌的味道,但他仍是忍不住欣赏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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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茫茫百感
惊起低回头,有恨无人省!
安排完一切后,喁琰便换了便装出宫,这一路上心却仍记挂着那宫中女子,她会出事吗?没有他在身边这一天她会忙些什么呢?承傲会陪她干些什么呢?甚至是……她会不会有那么一点念他?这些想法在他脑中就这么一直不停的盘旋着。
不需要任何人的提点,他的心早就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变了,对甯儿的爱渐渐淡了,只是凝雪说的没错,甯儿为了这份爱付出太多,甚至是这几年最宝贵的青春,他又怎能随意负了呢。甯儿的命总让他忍不住想起皇额娘,若当日不是皇阿玛的坚持,额娘可能这一生不过是个终生埋没在香雪海的普通汉人女子,又怎会有如今这“清龙汉凤”的唯美传说。
他若就这么应了自己心里的爱,负了甯儿又怎么对不起这良心。他是一国之君啊,爱和责任相比他永远只能选择责任,正如凝雪所说的身为君王就要有那为自己犯下的错去负责的担当。所以如果有天命运逼着他要选择,可能他最终只能凝雪走,紫禁城外天高海阔,该是她肆意遨游的,他又凭什么禁锢了她的一生呢。
似乎每次他来看甯儿,唯呈总将马车驾的特别快。这不,才片刻便已到了目的地,没有让任何人进去通报,他直直的朝里屋走去。进屋后,他平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两个人。甯儿抚着琴,喁璇安静的待在一旁聆听着。
“皇兄,你终于来了,甯儿等到你现在。”撇到一旁突然出现的喁琰后,喁璇连忙起身招呼,他的出现也意味着甯儿那始终紧锁的眉终于能展开了,“你们聊吧,皇额娘今早刚好招我进宫,我先走了。”
到喁璇走远后,喁琰不动声色的往身旁的椅子坐下,淡笑的开口:“甯儿的琴越弹越精了呢!”
“那又怎么样。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闻声后,甯儿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想眼前的男子,那凌厉的眼神,似想要在这刹那间就把他看透彻了,“我的琴可比的上雪儿?我们可是出自同一个师傅呢!”
“哦!原来凝雪也会弹琴?”看来今日回去他得让她奏上一曲了。他以为从小在将军府长大的女孩,更擅长的会是行兵谋略,却没想到这那拉将军对她的教育还真是一样不少。
“怎么,你不知道吗?这些天连来看我都免了,日夜守在那景仁宫里,我还以为你和雪儿已经熟到不分彼此了呢!”这话中的埋怨之意太过明显,事已至此,她总该有发泄一下的权利吧!
原本这周详的计划,是在两全其美不过的了。既帮了雪儿,也帮了自己;只是她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这男人对她的爱竟是如此经不起诱惑。那日她建议皇上让雪儿出宫时,他已把拒绝之意说的在明显不过了,她只能把这一切计划暂时搁浅。怨只能怨自己,一子错满盘皆输。
她来的太晚了,这半年来没有她的日子。有雪儿天天伴着他,又极尽诱惑,她早该把这出乎众人之料的意外算进去的啊!
“朕从未对你有任何隐瞒,到了此刻自是也不会。你和凝雪的感情那么好,最不该和她计较的人就是你了。”喁琰直直的看向甯儿,毫不忌讳的开口,早猜到仪亲王会将他近日来的动向告诉甯儿,“如今雪儿已被喁璇的暧昧害苦了,为了能得到自由之身让喁璇放开心的去爱她,连一贯的冷静都失了,就这么得罪湘妃,朕守着她是因该的,朕不舍得看她出任何事,但也不代表会就此遗忘了你。然凝雪如今已弄到这厮地步,你实不该让她在腹背受敌。”
她知道自己那些嫉妒的小伎俩瞒不过他,但她不也如雪儿一样为了爱才失了这方寸,她的寂寞与委屈却从来没有人会关心。纵然耍了手段,但她也仍旧没有加害于雪儿:“甯儿只想问皇上一句,不舍得放雪儿走,不舍得看她受伤,这些个不舍得……是因为爱了吗?”
“朕怜她,怜她那倔强外表下不为人知的脆弱;敬她,敬她那永不认输的个性……也爱她,爱她对朋友的宽容对敌人的狠绝。”他勇敢的说出心底的话,这一切甯儿有权知道,尽管残忍,但总比欺骗来的好:“纵然如此,还是那句老话,朕不会亏待了你,早晚会补偿你。”
这承诺,她该感动吗?毕竟历代君王中如此念着旧情的的确不多。可是他仍旧低估了一个女人的妒忌心;太高估她和雪儿的友情了,从雪儿决定利用了她那香囊的那刻起,她早就无法在把她当朋友了。那为了出宫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法子而已,若不如此又怎么会换得皇上这日夜守护呢!
呵……她不会像王宝钏那般痴傻,苦守寒窗十八年,最后得了那几日的名分便含笑而终。既然皇上对她存着愧疚之新,她就有把握有朝一日能让这君王再次的对她难舍难分,这原本便属于她的一切,她有资格抢回。
收起心思后,她温柔的一笑:“早知道皇上动了情,甯儿就不会在这自作主张了。皇上放心吧,我又何尝舍得让雪儿受伤,只要她能开心,我也就觉得值了。”
要赢到最后,无非就是让所有人以为你压根没那争胜之心,这道理是雪儿曾教她的,却没想到有一天用在了她身上。
感动于他的善解人意,喁琰更添了愧疚之心。情关弄人啊,若非凝雪的出现,这辈子他怕是永远不会有二心了吧……凝雪,不知她现在好吗?
很明显皇上的担心无非是多滤了,这紫禁城里也许每天的风起云涌是必然的,生生死死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但却并不代表人人都会诚惶诚恐的活着,至少凝雪不会。
瞧她此刻那悠闲的摸样,支着头品着点心听宫女们七嘴八舌的聊着家乡的趣事。今日难得皇上没来,倒是这一天到晚喜欢调侃人的燕将军来了。凝妃和燕将军聊扬州,聊着聊着来了兴致,突然间问起了她们的,这娘娘要听,她们自是乐意。瞧那一些些平日里的琐碎就把这主子逗得笑开了怀,大伙更是得意的忘了形。
“自那日跌入河里后,奴婢的娘亲就再也不许奴婢随哥哥们去河边嬉水了……真是的,人家不过当时年纪小错把浮萍当草地嘛!”
听闻宫女讲完后,凝雪又上一阵娇笑。这些丫头们啊,进宫前也一样是被长辈们宠的紧,若不是无奈也不会送进宫。这一双双怀念的眼神,可怜了这些如花似玉女,就这么一生葬送在了紫禁城里。
见她的笑渐渐被惋惜取代,凝眸处有添了道新愁,燕承傲真希望自己有那身份上前抚平这紧拧的眉头,最后却也只好无奈的开口:“你们都下去吧,凝妃娘娘也累了,该忙什么忙什么去,要是让人见了这景仁宫里奴才主子乐成一团的,怕是你们有要受苦了。”自凝雪和湘妃那日挑明了话后,景仁宫里的丫头们就无一能幸免,苦不用说自是受了不少,若不是凝雪平日里的厚待,怕是她们早就怨声四起了。
谁都知道燕将军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前来的,他一发话宫女们也就如听闻圣意般乖乖退下。
“聊了那么久,从她们的话里也打听到了不少湘妃在这宫里的恶行吧,你这举动知道多少人跟着揪心吗?”照顾了她那么久,承傲又怎么不明白她这些举动的用意呢!湘妃的事,明着问宫里没有一个人敢言,也只能如此随意的在闲聊间收集点滴。这丫头的聪慧他从不怀疑,但尽管如此,这宫里的一切她也只是初经历,湘妃这些年能在宫里立足,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就这么明斗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这斗都斗上,现在说这些都迟了。这些恶行只让我更清楚,湘妃用的实在是些不够高明的手段。”凝雪实在不明白,和这种没脑子的女人闹上,有必要让大家那么担心吗,何况现在这形势压根就轮不到她选择应战还是退缩:“燕大哥你明知我是那种爱恨分明的女子,如今沐阑还因为我躺在床上,可怜了那些宫女,最近哪个没在她那儿受过气,你认为我会轻饶她吗?”
她没想到前些日子沐阑会在不支会她的情况下,只身去湘妃那为她求情。而那女人就这么认为她怕了,更是胆大妄为,连私刑都这么动用上了。去接回沐阑那一刻她便下定了决心,她会让这湘妃死了都不好过。
“沐阑太冲动了,那些刑连粗生粗养的宫女们都受不住。”想起方才见沐阑那卧床的样子,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能勉强的笑,看来她是真把和凝雪间的友情看重了:“真不明白,这事和皇上说了,倒也好治了湘妃的罪,你何必替着她隐瞒呢,她又不会谢你。”
“私用宫刑,这罪能大到那儿去,她到底还是个皇贵妃啊,这宫里没有人会看见她用了私刑,即便看见了说不定她还会替沐阑安个罪名。”就那么轻易了事,那沐阑这伤也受的太不值了,“最近她在忙些什么?”
“派人去了扬州,不过放心,我已调派人手去护着扬州将军府了。何况以义父如今的地位,手握兵权,谁敢伤得了他分毫!”承傲原本想将这事隐了下来,却还是在她面前说不出半句谎言。
“呵……只怕明抢易躲,暗箭难防!幸好有燕大哥在,我也能安心不少。”敢动她阿玛和额娘,看来她是不行动不行了,转头看向梦铃,柔声唤道:“湘妃和恭亲王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回凝妃娘娘,还是一样靠书信来往着,见面少了。但以湘妃这被困在宫里的身子,如燕将军所言的那些举动,怕也多半是恭亲王在代劳。”梦铃认真的回着这些日子来打探到的消息,生怕漏了一样便会坏了主子大事。
“恭亲王?”承傲疑惑的问着,什么时候关起恭亲王的事了。那家伙虽然阴毒,但也向来只和仪亲王有些过节,犯不着牵扯进凝雪吧。
看着承傲那表情,凝雪抑制不出的笑出声,她这燕大哥那一脸的笑还真是千年不变,连好奇时的表情都不忘加上阴笑,无意卖关子,她解惑道:“宫里人人都传言说湘妃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靠的是大阿哥,可单单一个阿哥人人都能生,身为女人不会傻到这地步以为有了龙子就有了永久的王牌吧。皇宫里最多的便是女人,皇上能一个个眷顾下来吗,何况从我进这紫禁城起就从没见过他怎么宠过湘妃,甚至连临幸都没有。寂寞是必然的,这宫里的女人没有不寂寞的,但有些人奈的住,有些奈不住。湘妃偏偏就是那种奈不住的人,找个有势力的男人一举两得。”
她也曾好奇过那个能这样左右后宫的男人是谁,恭亲王这名是喁璇托人稍来的。她不认为他这举动纯粹是在帮她,总有那么点私心是为了自己吧。人人都知道,从太子之位,斗到现在,大局已定,皇位是没了希望,但谁更能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成了他们现在斗的目的。这消息的确能帮她除了湘妃,可是更主要的目的还是想借她之手除了恭亲王吧。
这男人,到底要伤她的心伤到什么程度才够。就这么把她置身于危险之中,不闻不问,甚至还要加以利用。她该是死心了,但扬州的点点滴滴却让她忘不了,怀念那关心,怀念那与世无争的日子。她不容许自己成了那些见异思迁的女子,始终坚持着的是着最初的爱。纵然沐阑不停的说她傻,那就傻吧,傻总比应了这命运,和甯儿正面交锋的好吧。
“那现在打算怎么做?”佩服之余,承傲更是好奇他这小娘子还有什么惊人之举。
“釜底抽薪!要赢无非就要除了使敌人强大的根源。要斗跨一个女人,死是不够的,要让她在死之前看着自己就这么失去原本最引以为傲的一切。”凝雪缓缓道出,脸上妖艳的笑让人留恋,“凝雪唯一求燕大哥的,就是到时记得更要好好保护我阿玛和额娘。”
“那是自然,放手去做吧,这地方不似你从小生长的环境。对敌人有一丝仁慈,就是等于亲手送了自己的命。”
分明知道她的下一步必是恨辣至极,却也让承傲无法想到歹毒二字,反而还有一丝丝庆幸她的反击,若湘妃不死怕是这次死的就是她了。这骄傲的阴美,没人比她更合适;被逼急的女人没有不可怕的,却也没有人能像她可怕的那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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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宫斗.兵行险着
景仁宫里今日格外的安静。那几乎天天都会来的皇上只派人捎了话说有事处理,也没再派承傲来。是厌倦了吗?她本就不该对这君王有太多奢想的,不是吗?这样倒也好,无求无爱反而不会让自己的一生活的太累。
这悠闲她倒也乐的享受,端着汤药亲手喂着沐阑,看着眼前这原本活泼泼的女子,现在就这么卧床不起,太医说过几日便会好,可是这伤总也不能白白受吧。她不能再心软不能在犹豫了,明知道危险就这么一步步的逼近,若在不动手,苦了的又何止沐阑;还有那远在扬州,最想安稳度日的阿玛和额娘啊。
“凝雪,想什么?”见凝雪始终只顾着喂药,一直低头不语,沐阑好奇的问道:“我这点伤不碍事,你别再去惹那湘妃了,不如息事宁人算了。”
“坦白说,我也想过化干戈为玉帛,本来的目的就不想弄的大家两败俱伤的。但目前形势,你觉得呢。我这一再的忍让,付出代价是我身边每一个人的性命和安危啊。”凝雪看向沐阑,眼神中有的只是无奈。
她是真的无奈,处处受制于人。想过要做的决绝一点,却又不忍伤了皇上,但除了那法子她实在还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这么的赶尽杀绝。
“她最近的一举一动我也有所耳闻,若你真能保证自己安然无恙,那就放手去做。你珍视身边每一个人,但那些人也同样珍视你。”沐阑这话说的有些激动,只要能让凝雪安然的留在宫里,陪着她一起熬,受了今日这点伤又算什么呢。所有人中,恐怕真不想凝雪走的也只有自己和皇帝了:“对了,今日皇帝没来吗?”
“恩,呈公公捎话来说皇上今个儿有事。”
“那承傲也没来吗?”沐阑问的有些警觉,直觉告诉她皇上不会就这么扔下凝雪,就算自己抽不了身,总会派承傲来顾着吧,万一这湘妃那有了什么动静怎么办。
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凝雪也疑惑的皱眉,的确没理由啊,就算皇帝不来,燕大哥总也放心不下吧,若事朝中大事需要他们一起商议的话,也总该会传出点风声。
越想越不对劲,犹豫了片刻她将手中的碗交给身旁的宫女,起身道:“侍侯阑贵人把药喝了。我去皇上那看看,沐阑,要是有什么事立刻让宫女到乾清宫来通传,别在瞒着我一个人自作主张了。”
见沐阑点头后,她终于放心的离开。想到方才呈公公那迟疑的口气,突然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凝妃娘娘,皇上说今日不接见任何人。”
这乾清宫外的戒备森严,更让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见她,就算皇上对她失了那耐心也不会选择闭门不见。
“好,我不见。你也不用通传说我要来求见,我不会让你为难。去告诉皇上,今日这天一点儿都不冷,凝妃穿的厚实的很,又突然迷恋上了这乾清宫的风景,想看看到了晚上这冬日的风会不会越刮越猛,要不要出来陪我欣赏全由着他。”斜睨了眼那满脸无奈的侍卫,凝雪若无其事的开口。
那淡若清风的话突然飘出,更让侍卫无奈。瞧这凝妃那一身单薄的衣裳分明是从景仁宫里急急忙忙的出来,连披件衣裳的功夫都没有。这皇上平日把凝妃宠的紧,要是这一耽误让她身子受了寒,又岂是他这条命赔的起的。踌躇了半天,只好进屋通传。
“凝妃娘娘,皇上有请。”
片刻后,侍卫恭敬的迎来。凝雪随手摘下头上的金钗,放入他手中,算是打赏,这行动的确让他两难了。随后便径自跨入乾清宫。心里的担心愈加浓烈。
喁琰斜靠在椅上,挑眉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是越来越大胆了,威胁当今天子,试问这满朝上下谁有那能耐。而他偏偏就是那么不争气,无法想象她那单薄的身子就那么立在风里。看她那薄如蝉丝的衣裳他有些气愤的皱眉,这景仁宫到乾清宫路程也不算短,她就这么一路走过来,未免也太不珍惜自己的身子了吧。
“过来。”逼视了良久后,他只淡淡吐出两字。边说着边将桌案上的暖炉移近她身旁。
没兴趣跟他在这种问题上争辩,凝雪乖乖的走到他身边坐下,仍由他呵着气搓着她的双手取暖,虽这种亲密是第一次出现在他们之间,但此刻她实在无意理会这是否不妥:“为什么不见我?”
“哪儿的话,朕是不见任何人,近日来国事扰的我无力,实在没心思打发那些人。不是针对你。”喁琰认真的重复着手中的动作,对她的回话,却只是避重就轻的回着。
“皇上该是知道凝雪没那么好打发,我不希望你有事瞒我。”若真是国事,他的确不会瞒她,那后宫不得参与朝政的规矩,在他们俩之间从不存在。既然如此,这有心的隐瞒一定和她有关。
见她那就坚定的眼神,喁琰无奈一叹,这些时日与凝雪的相处才算是让他明白了什么叫爱。不似从前对甯儿般一味的疼,一味的宠,而是跟着她的喜而喜,跟着她的忧而忧,纵然手握整个天下,人人见了他都怕,但他仍然拿这女子没法子,如此才算爱吧。
“从前朕并不是瞒不了你任何事,而是任何事都不想瞒你。其实今日这事你该知道,但是朕担心你意气用事。要知道朕也好、承傲也好、那拉将军夫妇也好包括沐阑,这所有人都宁愿自己遍体鳞伤,也不愿看你受任何伤。”
“我阿玛他们出事了?湘妃做的?”这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如果她再参不透皇上的意思,她又怎么能在这宫里存活呢。
今日特意不去看她,就是怕自己会在她面前泄了这事。此刻既已无心隐瞒,喁琰索性直言:“你阿玛没事,幸好朕的人接应的快。只是承傲受了些伤,现在在扬州将军府养伤呢。至于那群痛下杀手的人,朕的人全将他们逮捕归案了,只是半路都一个接一个自刎了……”
“意思就是我们明知是湘妃的人干的,却一点证据都拿不出。燕大哥若是伤的不重,一定会日夜兼程赶回京,拼了命也会在我面前把这事给隐了,如今却只能身在扬州养伤,这伤怕是没有一月半月不会轻易养好吧。连燕大哥都会伤的如此之重,她派的到底是怎样的高手。”
看着凝雪突然失了往日的冷静,泪已盈满眼眶却还骄傲的忍着。喁琰不舍,却也只能如兄长般轻搂她,不敢造次,在她面前他总像是刚触爱的小毛孩子,“不会没办法制她的,就算没有证据,朕一样有法子。你阿玛那,我派了人日夜守着。湘妃的事,朕会尽快想办法办了她。”
“办!皇上你若是真办的了,以你对凝雪的关心程度怕是早办了吧,湘妃是太上皇钦点的皇贵妃,只要太上皇还健在又怎是说办就能办的。”凝雪闭目道出这人人都知道的事实,这皇位受制于人自然事事也受制于人,片刻后她幽幽开口,似终于下了决心:“皇上,交给臣妾吧,只要你信我,事关你和皇室的尊严只要你不在乎,凝雪就能放手一搏。我不能让沐阑和燕大哥白白受伤,不能害阿玛在扬州日夜为我担心。”
喁琰看着眼前的女子,淡淡点头。尊严又怎样,留住这可笑的尊严却失了自己爱的女子,这代价太大了。此刻的凝雪让他更爱、更怜,就好似浴火后的凤凰,娇灿美艳的让人惊叹,“朕早说过朕的尊严没有人敢置疑,待事办完了,朕就亲自陪你去扬州看望你阿玛还有承傲,到时就算是太上皇也拦不住我们。”
闻言凝雪回以他感激一笑,这男人啊若不是万民之上的皇帝,若不是那么晚才出现该多好。这话中的肯定与鼓励让她知道自己终究不是在孤军奋战,这后盾如此强大更让她有勇气斗下去,不是吗?
虽此刻不适宜,但她不得不想,她那原本一再用命去坚定的爱是不是太可笑了。为了那男人她曾经连命都不顾,为了逼出他的爱让他放心的爱自作聪明的得罪了湘妃,他却只是懦弱的躲在暗处,陪着甯儿,就这么把她一个人置于这水深火热之中不闻不问倒也罢了,居然还要加以利用。他真的配拥有她那么深刻那么坚定的爱吗?
汉人的诗说“断送一生憔悴,只消几个黄昏”,果不其然,凝雪看着眼前这朵朵早开的傲梅,犹记得当年离开扬州时,也正是这梅花开的最灿之时,转眼刹那芳华,已一年了。这短短一年胜过她在扬州的数十载光景,怕是这用尽心机的日子再消几个年头,猛然照铜镜就会发现那早生的华发了。
扬州的气候比这北方的天怡人多了,却也的确不适应孕育这本该迎风而绽的梅花。如今这景她该是欣喜的。皇上命人制的水晶帘,新载的梅树,全都是应了她的喜好,呵……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纵有千种风情,又能与谁诉?那万民之上的皇上,一再的屈尊降贵迎合她,不是感觉不到,而是不敢感觉啊!
“奴婢叩见凝妃娘娘,恭亲王来了。”
闻言后,凝雪收起愁绪转身回大厅,只傲然吐出一字:“宣!”真没想到,这宫里的痴情人还真的比比皆是呢。明知是仇人相邀,为了一个“爱”却也能赴汤蹈火的来赴此行。
看来她是赌对了,湘妃的生死对于恭亲王来说比自己还重要。他们怕是相爱的吧,这宫墙啊,挡住的是多少痴男怨女啊。
“微臣叩见凝妃娘娘。”见门口突现的俏丽身影,恭亲王赶忙弯身行礼。虽不知道这凝妃怎么会突然找来他,但一举一动慎是小心总不会有错了。
“恭亲王请起吧,凝雪不过是个皇贵妃而已,行如此大礼不是要折了我的寿吗?何况……想必您在湘妃面前不会那么拘谨吧。”在梦铃的搀扶下,随意找了张椅子后,柔声开口。
闻言,恭亲王惊讶的抬头,这女子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查出他和湘妃的事,这敌人不容小瞧。看着凝雪挑眉淡笑的脸,又是一阵惊赞,早听闻这凝妃美艳过人,才进宫没多久就深得皇兄宠爱,今日一见果不同凡响。阿娜多姿的体态,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身着一套淡粉色的旗装,云鬓高耸,流苏飘逸,高贵素净中含着艳美绝伦的余韵。
轻扫了眼这早已看傻了的仪亲王,这男人的确不是做君王的料,有皇室代代相传的风流,却没有那本事隐藏,比起喁琰真的是差远了:“明人面前我不说暗话了,我和湘妃间的过节怕是恭亲王早有所耳闻了,今日招您前来实在是有些话不适宜当众挑明。凝雪愚钝,无意中得罪了湘妃娘娘,现在只怕是亡羊补牢做什么都补救不了了。又在不经意间得知了,湘妃和恭亲王间的关系,所以……想请王爷替凝雪在湘妃那美言几句,好让她大人不计小人过。当然,无功不受禄;凝雪也不会白白让王爷帮了这忙。”
“哦!那凝妃的意思是……”不会是想以身相许吧。
“呵……王爷您想什么呢,依皇上现在对我的宠爱程度,王爷您有那胆吗?”看穿他的心思后,凝雪直接点破,也好让他断了那完全不可能的想法;想碰她,总也该掂量下自己的分量吧,“我能助王爷除了仪亲王,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要翻就大家一起翻,到不如联手除了那些共同的敌人。”
“喁璇?为什么要帮我除了他?”失望之余倒也让他起了几分警觉之心,这女子句句话中有意,招招都能识透,不可能是个简单的人物。
凝雪转头望向远方,眼中的哀怨顿时浮现,幽幽的开口:“情越切,恨越深。既然得不到他,不如毁了他。王爷您信也好不信也好,凝雪就是这么小心眼,我不可能看着我深爱的男人,却得不到,还要在未来的某一天看着他拥着别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爷不会还以为凝雪有心欺瞒什么吧,我们现在都捏着对方的把柄,您只需跟皇上说了,就能置我于死地。若不是真怕了湘妃,又深谙与其为敌不如为盟的道理,凝雪又何需如此对王爷推心置腹。”
“哈哈……那家伙也许这辈子都没想过他会败在一个深爱她的女人身上,这交易我应了,凝妃希望我怎么做?”这么好的机会,任何人都不会错过吧。凝妃不简单,若甜湘选择与她敌对,没有胜算,而如今既能化了这恩怨,又能除了喁璇这心腹大患,何乐而不为呢?
“凝雪的诚心王爷您是看见了,但湘妃娘娘没有。至于能不能让娘娘相信,就看王爷您的功夫了,凝雪相信相爱那么多年,王爷您这点功夫总该有吧。”凝雪侧头看向他,暧昧的娇笑开口:“至于详细的计划要好好筹谋,需要王爷宫外的势力,也需要我和湘妃宫内的接应,所以湘妃的帮助必不可少,五日后皇上便会去接太上皇回宫养病,我们三人就约在八旗街的珍香楼吧,也好掩人耳目。”
“好,就这么定了。湘妃那交给我,我会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那本事。这段时日,我们三人之间的联系就靠书信来往吧;免得让人起了疑心。现在我也不好多留,先告退了。”
凝雪轻点头,算是应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漾起阴魅一笑,成败在此一举。湘妃到底有多少头脑,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只是这恭亲王她到是陌生的很,但照他今日这表现看来也不过如此。这乱世里,若没有慧眼又要怎么存活呢。
轻微的松松身上的筋骨,她缓缓起身回房。随手写了封信,确认无误后,便开口唤道:“梦铃,亲手把这信交到仪亲王手上,你记住所有过程全部亲力亲为,千万不要让这信落入他人之手。速去速回。”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办。”接过信后,梦铃立刻谨慎的将它揣入衣兜内,乖巧的应允后边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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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宫斗.相顾无言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昨晚终于迎来了这冬日第一场雪,今日这雨雪瀌瀌,見晛曰消,景色煞是迷人。又逢终于能在皇上的庇护下难得的出宫一次,凝雪的心情又怎会不好呢。
避了那么多时日,凝雪知道该来的总会来。她总不能就这么避甯儿和喁璇一辈子吧,所以出宫是她提议的。她想见甯儿,终究是那么多年的友情,在多的事见了面聊两句总该能冰释了吧。
“下车吧。”搀扶下凝雪后,喁琰转头吩咐道:“唯呈,在这等我们,办完事我们自然会回来,别跟着了。”
凝雪不发一言,安静的跟着喁琰,任由他牵着她的手,如普通百姓般逛着市集。说实话,来京城那么久了,这市集的热闹她还是第一次有幸见识呢。也许是远离扬州孤苦无依,也许是太多的郁结,又也许是心碎时总有他靠着,总之对于他的好她已经不再抗拒甚至是习惯,这男人终究是她丈夫啊。
从小额娘就一直教导她,女人无才便是德,作为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记住“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些话虽是真理,但她从不接受。早在刚进紫禁城时,她就有了打算了,若是抗争不过这时代,抗争不过这命运,若是命中注定她的悲哀,她唯一能做的反抗就是毁灭自己。
然直至最近她动摇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天下间关心她的人那么多,又岂是说毁就能毁的。皇上和燕大哥的宠爱无非是在替她坚定自己的价值。就算那男人从未把她放在心上,那又怎样。她可以顺了他的意,安心的做着凝妃娘娘,安心的陪在真正需要她的人身边。
“我和甯儿他们约好在前面的酒楼里见面,现在时辰还早,我们逛逛吧。好不容易出宫次,就这么消磨了多不值。”
“此刻,是不是连你也羡慕起了这些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百姓?”注意到喁琰开口时那渴望的眼神,凝雪感叹的问道。这些年也苦了他了,纵有雄才伟略,却也无处发挥,每一步都在太上皇的掌控下,做个如此的皇帝,倒不如做个寻常百姓来的逍遥自在。
闻言,喁琰反倒温润的一笑:“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吗?也许在旁人看来这紫禁城内外,我从不缺女人。但能让我如此卸下防备,坦然面对的却只有你一个。起初我以为这不过是欣赏,欣赏你的聪慧,欣赏你的与众不同。知道我意识到,只要我一点头,你就随时会离开我,才发现早在不经意间我就爱上了。所以才会想自私的把你留下,就算你怪我怨我,总比把你亲手送给喁璇好,何况……他不配。”
“你明知道我心底只有喁璇,说的通俗些留的住人留不住心啊,这样真的会开心吗?”
“只要你肯放下那最初的爱,就像我慢慢放下甯儿一样,我就有信心,能让你如爱喁璇般爱上我。”边说着边用力握紧手中的柔胰,不容许她在逃避:“这手上传来的温度才是真真切切的啊,凝雪,聪明如你,为何唯独参不透这道理呢?与其追求那些虚无飘渺的爱,不如……握住手中的幸福,珍惜眼前人啊。”
凝雪愕然,与其说这话让她感动不如说惊讶。向来喁琰的心思是她最捉摸不透的,然此时他居然就把自己那么真切的曝露在她面前,这话更似一种震撼,撼动了她的心。他正在慢慢放下甯儿……那是不是代表,他也会如历代的君王一样风流,最终负了甯儿。这样的喁琰是她根本不可能接受的,她宁愿他勇敢的扛下这责任,也不愿意他有这种“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心态。
刚想开口,路边突然跑过一群孩子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手握糖葫芦,蹦蹦跳跳的路过,原是在正常不过的,但口中齐声念着的诗,却足以为他们惹来杀生之祸:“五月龙孩喜落地,普天同庆闹欢颜,血脉相连宠上天,红杏长进别家院,幸好一样同根生。”
凝雪恍若未闻般直视着喁琰,想从他的每一个动作中猜出他的喜怒哀乐。不得不承认自己越来越在乎他的感受,但心里清楚的很这一切还不足以称之为爱,见他只是擒着笑目送着那群孩子离开,反倒让凝雪觉得不自在:“你不生气吗?在这热闹市集里,公然念这种诗?”
“不气,都跟你说了好几次了,我的尊严没人敢置疑。”转头看向她,坚定的道。他就是能这么的宠她,宠到明知这事会搅的天下大乱,却也只能无奈的由着她来,甚至还忍不住暗暗的佩服:“我只是惊讶,我这才华横溢的妻子,居然也能编出这种低俗的打油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