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綦这回是愤怒异常,心中想发火儿却无奈惹火的人早已上路。他忧心墨今会有危难,于是二话不说便赶往边关,并在临行前交代文权几人如何做戏。
所幸宇文綦连夜快马加鞭先墨今他们一步到达了边关,并见到了正好在那儿的陆圣王。
在陆囿国边陲小镇的药店外,宇文綦早已闻到琉玥身上药包的味道绝非是安胎药,他故意将琉玥扯到陆圣王跟前,由他的嘴拆穿这件事。
陆圣王会意,便顺理成章的借此去了客栈,将墨今接到别院。
事后,宇文綦将墨今托付于陆圣王,便火急火燎的赶回军营,准备御驾亲征!
〇四、事故突发
待到墨今醒来已然是半夜,她酸软的勉强坐起身,试着扬声唤琉玥。
琉玥推门而入,笑看着墨今,说道:“主子一定饿了吧,琉玥拿了点心过来。”
墨今只觉得头晕脑胀,浑身乏力:“我睡了很久吗?”
“已经一天一夜了。”琉玥将托盘放下过来扶她。
墨今一惊,连忙问道:“那皇上呢?”
“皇上临行前吩咐琉玥不要吵您,还说不用月余就会接主子回宫的。”
墨今心下一阵欣喜,刚走到桌边又觉得哪里不对,便问道:“如今前方战事如何,皇上这一来一回的”
琉玥笑了笑,边布置碗筷边说道:“主子不用担心了,皇上一切都做好了安排。”
墨今笑着接过筷子吃了起来。
一刻后,小屋中进来一男子:“如何?”
琉玥有些愁的蹙着眉:“昏过去了,不过你可要小心些,她身子很虚弱。”
男子点了点头:“就是看在纭泓的面子我也不敢有闪失。放心吧。”
男子一把抱起墨今,琉玥上前托着,生怕摔着了,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此时的芒秋宫,雎鸠宥的脸色极差,苍白中透着铁青,与墨夷炘面对而坐。
这一次并无陆修媛等旁人,寂静的屋内只能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似是愤怒似是困惑。
墨夷炘则平静的一手托着茶盏慢慢品着。
雎鸠宥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又放开接连几次最后使劲一挥,便将他手中的茶盏挥的老远摔在地。随后她猛地撑着桌子站起身,火辣辣的视线直直盯着墨夷炘,但是说出的话却阴冷不见任何火气:“事到如今你还要演戏到何时。在我面前你什么时候也会虚伪了。”
墨夷炘并不介意雎鸠宥的举动,只是淡淡抬眸:“在我面前,你又何尝不是虚伪的?我并非不懂如何虚伪,而是不屑于用。”
“哈!真好笑,那你之前的那番戏演的出神入化的又是何意!”雎鸠宥嗤之以鼻。
“我从不在你面前演戏,并不代表我不会,事情发展到今天这地步你也不能全怪别人。”墨夷炘说着又拿起一茶盏,另一手拿着茶壶微微倾斜。
他专注的看着水流慢慢灌入其中,不疾不徐。
雎鸠宥有些沉不住气,刚要口出恶言连忙打住。最后她想了想还是坐下,准备跟他慢慢的耗。
墨夷炘倒满了茶,推向雎鸠宥的方向,说道:“茶满送客,所以这查只能倒七分。而我特意倒满就是要让你自己去掉那三分,难道聪明如你这都不明白?”
雎鸠宥不语,沉默着盯着那之中的茶叶漂浮的轨迹。
墨夷炘叹口气又道:“宇文綦已经不再相信你,你自己该明白。为今之计你只有尽快离去,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若是你能回到大王身边,你依然是万人之上的公主,将来还会是陆囿国的继承人,你自己应该知道怎么选。”
听到这,雎鸠宥闭了闭眼。
墨夷炘也不急,就坐在哪等她的答复。
他的心中很是忐忑,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明了她会选择哪条路,却还是抱了一丝希望,希望她可以悬崖勒马,不要执迷不悟。
待到雎鸠宥又抬眼之际,眼中已是清明一片不见任何波动,而嗓音更是清雅了几分:“该如何走,走何种路,该怎么选,选的后果又会如何,我自己非常清楚。虽然你我都身在宇文朝,可是心中却时时记挂于陆囿。思想情切我自然有所体会早年我在蛊家寨,虽不能跟从父王左右,我却也是快乐的。而打我第一次来到这座皇城内,我就料到了也许会有走不出去的一天”
墨夷炘听的胆战心惊,连忙打断她:“现在你还可以选”
“不。”雎鸠宥淡淡的声音很低很低,却是斩钉截铁的:“当我第一次骗纭泓的时候,我便已然心有愧疚,当我每一次都将自己的谎言建筑的更高的时候,我便知道再难有回头的一天。这一切怨不得人,因为从头到尾都是我自愿的。”
墨夷炘苦涩的摇着头:“当你尚在襁褓中之时,便有高人为你批命你本来是可以名垂千古的。”
哪知道雎鸠宥听到此言好笑的看过来:“名垂千古?这莫须有的话真是很动听。好话大家都爱听,但是忠言却都逆耳。能不能名垂千古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成形的?”
墨夷炘不语。
雎鸠宥又道:“倘若我真的难以善终,请你不要将我的尸首带回陆囿国。若是生前我难以面对,死后便更不想。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说到这,雎鸠宥又看了眼被倒满的茶盏,手仍是一挥将其挥到地上摔得粉碎。
“我,宁愿玉碎,不为瓦全。你也不必多说了,结局如何我自己会负责,不劳他人操心。”
墨夷炘皱眉,刚要再开口,芒秋宫的大门被刷的推开了,侍卫们一冲而入,紧随其后的正是涟皇后。
涟皇后一踏进门什么也不说就往桌前一坐,顺带一指也请墨夷炘与雎鸠宥入座,并说道:“本宫今日因何而来,所为何事相信淑妃应该清楚,不过本宫还是想给你一个机会。”
雎鸠宥冷冷一笑,款款坐下,下巴仰的老高:“皇后娘娘何必如此客气,以往你我之间从未有过好好相处的时日,如今也不需要给我面子。”
墨夷炘不语,也坐下。
涟皇后笑着看了看地上的茶盏,又道:“本来皇上想给你一条活路的,只要你同意由墨夷大人送你回国,以此也可以将两国的干戈化为玉帛,也免去了战火荼毒拉百姓只可惜你过于固执”
在这之前,墨夷炘与涟皇后有了约定,若是茶盏摔倒地上两次,便是墨夷炘劝说无效。到时候涟皇后便可带人进来,要问要杀墨夷炘也不会再干涉。
涟皇后念在宇文綦临走前的吩咐以及墨夷炘以往的恩惠,便答应了。不过怕是墨夷炘也想不到雎鸠宥会自己摔掉茶盏两次吧,不过结果却没有分别,一样是劝说无效。
或许这便是命中注定的安排。
雎鸠宥笑道:“固执?一个人若是连点坚持都没有,又谈何活得精彩?我情愿一死,也不愿意苟且偷安。更何况只要我死了陆囿国必会就此事追讨,到时候宇文朝就算是兵强马壮,也受不起连年的战事吧”
涟皇后无奈的笑了,连连摇头:“淑妃啊淑妃,倘若你真愿意就此回国,这便是将对所有人的伤害降到了最低,可若是你选择同归于尽,试问你对得起陆囿王、对得起帮你的墨夷炘以及陆修媛吗?你死后你叫他们该如何自处?”
雎鸠宥已然冷笑着,看向房梁:“若是我要顾及如此多,当初我又何必来到此处?我既然已经豁出去了,又何必再计较其他人会如何?”
说到这,雎鸠宥又看向墨夷炘:“没有了我,墨夷炘一样会活的好好的。没有了我,我父王一样还是陆囿王。没有了我,宇文綦一样有美人环绕。试问我就是在乎的再多,又有人在乎我吗?就算有又可以在乎几日?几年?还是真能在乎一辈子?若是真能在乎这么久又为何不陪我一起死?”涟皇后不语,沉默的闭了闭眼,心知劝说无效,遂站起身。
哪知道身边的墨夷炘“扑通”一下跪了下去,低垂着头,声音沉重而哀伤:“请皇后”
涟皇后不语,轻扶起墨夷炘:“大人不必如此。有些人就算是要保也要视乎对方愿意与否。试想一想当初的怜贤妃大人你便会看开许多。”
墨夷炘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又听涟皇后继续道:“至于淑妃如何处置,本宫做不了主,皇上只吩咐本宫给她机会,却未说该如何办理,所以一切还要等皇上班师回朝再做定论,大人也不必太过着急了。”
雎鸠宥淡淡一笑,目不斜视的越过他二人率先走了出去,侍卫们紧随其后。
涟皇后最终又叹了口气:“善恶到头终有报。”
另一边,墨今初醒来,却发现自己在一间比较简陋的茅屋中,甚是不解。
琉玥坐在一边见到墨今醒来连忙将她扶起:“主子你感觉如何,有没有不舒服?”
墨今微微蹙眉,脑中一片空白,暂时还联想不起来事情的前后,就听琉玥又急切的解释道:“事出突然。陆囿王派兵包围了别院,陆圣王不得已只好带主子先避一避。但是又怕主子执拗不肯,这才”
墨今撇头看着琉玥,正好瞧见她眼光闪烁似有隐瞒,心中顿时生气不好的预感,连忙一把抓住她手臂问道:“是不是陆囿王有何条件让你们为难?你们究竟在怕什么!”
琉玥辗转的犹豫片刻,才断断续续的说道:“陆囿王抓了边关的我朝百姓借此要挟。其中其中大多是身怀六甲的孕妇昨日见主子不出去已经已经有两位遭难了”
墨今一听惊住了,久久答不上话。
琉玥怕得直跺脚,心里懊恼着自己怎么就说出来了,可是以墨今的聪慧就算不说也能猜到一二。
就在琉玥一边为墨今抚背一边劝慰的时候,墨今开了口:“怎么死的。”
“这这”
“快说!”墨今大怒。
琉玥震了一下:“听说是剖腹”
墨今软到在卧榻上,浑身血液逆流。
〇五、形势逆变
这个消息困扰了墨今一整晚,她思前想后都认为不该让百姓们带她受过,于是一连几次都要夺门而出,却都被琉玥拦了下来。
直到最后一次,琉玥没法子了,哭着喊着跪下:“我求您了主子,若是您出去了怕是凶多吉少啊!现如今战事已然明朗,再多等几日大局便可稳定。您又何必在此时意气用事!”
墨今心碎的闭上眼,眼泪顺着她面颊的弧度缓缓而下:“要百姓为了我遭受非人的待遇,我又何尝不是无情之人?陆囿王虽然乃暴君,可本宫明知道我朝百姓正临受危难,却坐视不管试问本宫日后如何面对皇上,又以何种面目再回朝?”
琉玥死抓着墨今不放手。
墨今顿了顿,又道:“文煜曾说过‘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现在外面那些女人与本宫一样,都是身怀六甲。她们的夫君们该是多么痛心你难道要让本宫背负这个罪名一辈子吗?如果本宫日后的荣宠是要靠他们的牺牲换来,我情愿不要。”
说罢,墨今也不顾琉玥的纠缠,挣脱出一手,从袖口中抽出一把匕首划向琉玥的手。
“啊!”琉玥一声痛呼,墨今趁机逃脱并以匕首指向自己:“本宫心意已决,是福是祸全凭天意。”
这时,门外的陆圣王推门而入,他静静的看了墨今一会儿,说道:“昭仪娘娘既然执意要去,本王可以带路。”
琉玥大惊刚要阻止,又听他道:“本王既然答允了宇文兄,自然会竭尽所能的保护娘娘,请”
墨今拭干了泪,率先走了出去。
这边的陲小镇是宇文朝与陆囿国交界处的狭长地带,此地汇集了两国的百姓,虽然也曾有过陆囿国贩卖宇文朝百姓作为奴隶的事,但是后来也都因为宇文朝政治上的交涉将此化解。
自那以后两国百姓在这小镇上,虽不敢说是相处融洽却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就更加没有像如今陆囿王这般的暴虐之举出现。
前日,宇文朝两名孕妇遭难,而他们的夫君都远在军营。陆囿王查到这些民户的背景,大多是如此。而陆囿国又连吃败仗,他便心有怨恨才会抓了一干妇人。而陆囿国百姓们起初还不解,而后在广场上亲眼目睹了那一幕惨状,众人都傻眼了。
这便是他们一直敬仰的陆囿王吗?
就在这天午时,又有两名孕妇被压在边陲小镇的广场上
众人的小声议论、非议之词被守卫们呵斥住了。侩子手那边一直在冒汗,由于前日他不肯动手,最后陆囿王一脚踢来,还骂了句“没用的奴才”,便亲自下了手。
他侩子手做了这么多年却从未对妇女、小孩儿下过毒手,看到此景他惊住了,而被温热的血液喷洒在他身上,就好似火一般的烫。
当晚陆囿王派人来传话,若是今日他再如此,下一次便会抓他家中的老母以作惩戒。侩子手是个孝顺的儿子,也没什么大本事。
早年靠杀猪为生,后来闹了猪瘟,猪都死了他也没有可做的了,生怕家里的母亲媳妇会一起受苦,便当了侩子手。
往年,他所面临的都是十恶不赦的死刑犯,下起手来也是额外的解气痛快,可是今日的他尚在磨刀,手腕却已然僵硬,浑身冷汗。
这边厢儿,此时外圈围观的众人惊讶了,他们看到了什么?
一个大肚子还是一身宇文朝打扮的女子?
看她的装束该是非富即贵的,可是为何在此出现?
难道她不知此时此刻,正有两名宇文朝的孕妇将要蒙难吗?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该女子一脸从容与严肃的款款而来,身后跟着一男一女,这女人他们不认识,男的他们可太熟悉了,这不是陆圣王吗?
如此,众人也猜出了为首女子的身份。
没错,正是墨今在陆圣王与琉玥一左一右的跟随下,来到了广场。
众人见到宇文朝被传乃容貌绝佳、才气无双的昭仪娘娘亲临,那气度老百姓们不会形容,但是却也被她的气势所威慑。墨今朝众人笑笑,刚要举步往前
一陆囿国的老人便一把抓住了她:“姑娘啊,可不能过去啊!”
身旁另一女子,看样子像是陆囿国打扮的,一开口却是宇文朝口音:“昭仪娘娘,民女求您了!这前面可去不得啊,民女给您跪下了!”
该女子说着就要跪下,却被墨今一把拦住:“你可是我宇文朝子民?”
民女哭着点了点头:“民女胆小怕事,怕会被牵连所以才乔装”
墨今笑了笑,说道:“虽然如此,本宫也相信此时此刻你与我是一样的,心中定是愤懑不忍的。所以,本宫怎么能看着百姓代我受过?这条路,本宫该走。”
说着说着,身边几个也分不清是陆囿国的百姓,还是穿着陆囿国服侍的宇文朝百姓,纷纷叹气着,还有男子捶胸顿足,一脸的悲愤。
正当此时,前面有人喝斥:“何人喧哗!”
几名侍卫排开要努力遮挡住墨今的人群,赫然见到大肚子的墨今立于之中。
侍卫们呆愣了,面面相觑也不知该不该带过去,表情很是为难。
那老人抹了把泪,说道:“官大爷啊,你们就当做没看到吧!啊?”
侍卫们不语,犹豫了。
其实他们又何尝不想就此无事?
墨今笑了笑,高声说道:“本宫正是乃宇文朝墨昭仪。”
中心内的陆囿王一听,惊了一下,高声呵斥:“还不快带过来!”
墨今向几位侍卫点了点头,挺直了腰率先走了出去,陆圣王皱了皱眉也跟了过去。
当墨今走到广场中间并步上了台阶后,陆囿王也起身一脸的得意的说道:“昭仪娘娘终于肯出来了?只可惜你宇文朝已有两人遇难啊!”
墨今冷冷的看了陆囿王一眼,随即高仰起头:“一人做事一人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本宫随时一介女流却也知道何谓家国天下,何谓生为人就该做自己分所应为之事。想你堂堂一国之王,不以德服人、不以仁治国、不以百姓为依托、不以军事的强大为威慑,却都只做些小人行径,身为陆囿国子民,该以你为耻。”
陆囿王大笑:“哈哈哈哈,说得倒是动听!本王倒要看看你嘴还能硬到几时!”
说着,陆囿王围着墨今转了一圈,上下打量,吱吱有声:“昭仪娘娘虽然身怀六甲,却还是韵味十足啊,要不是情势如此,待本王踏平宇文朝之时,倒还可以封你个侍妾当当。”
墨今嗤笑出声,腰板挺得更直:“陆囿王的厚爱,本宫莫不敢当。若是真有‘幸’身为你陆囿王的女人,本宫出门怕是要带面具了!”
陆圣王上前一步行了个礼:“兄长,此事不如就此作罢吧。既然昭仪娘娘已经出来了,其实倒不如先作为人质”
“你闭嘴!”陆囿王大怒:“要不是你吃里爬外,本王早就将她抓住了,又岂会让宇文綦那臭小子作威作福!你也配当我陆囿国的王爷!”
墨今撇头看去,见陆圣王一脸的痛色,想来是因为被亲兄长如此呵斥而心酸吧。她道:“陆囿王你对自己的弟弟都如此,本宫可想而知在你统治下的百姓们,该是如何水深火热。”
未等陆囿王再说话,墨今转身走向中央那两名孕妇身前,说道:“此二人既然是我宇文朝的百姓,本宫就有责任保护他们。如今本宫既然出来了,也请陆囿王依照承诺,放她们一马。”
陆囿王使了眼色,那两名孕妇被解开了绳索,却已是满面泪痕,许是怕得,许是吓得。
其中一孕妇哭道:“娘娘,您走吧,民女不怕!真的!”
另一孕妇泣不成声,也频频点头。
突然,该孕妇腹部大疼,墨今往下一看
“啊!”百姓们有人惊呼。有一妇人打扮的女子大叫:“她羊水破了!”
墨今一惊,也不该如何是好,连忙上前扶住她,可自己的力气却撑不住.
琉玥这时也奔了上来一同扶住。
墨今回身看这陆囿王,说道:“既然大王决定放过她们,可否让她们尽快离去!”
陆囿王刚要拒绝,就被陆圣王唤道:“可有稳婆!”
人群中迟疑了一会儿,便上来两名妇人,陆圣王点了点头,又唤道:“侍卫,快将她送到适合待产之处。”
几名侍卫走了出来,手里抬着担架。待到两妇人与侍卫们抬着的孕妇离去后,墨今已然气喘吁吁,冷汗琳琳。
琉玥忙扶着她往矮台坐下,为其擦汗。
陆囿王大怒:“侩子手!你还等什么!还不动手!”
被方才一幕吓呆的侩子手听到这句话,更是一身冷汗,吓得刀也拿不住了掉在地上。
陆囿王一见气急,上去就是一耳光:“你老母的命不要了!”
侩子手大惊,“扑通”的跪了下去:“大王!小人求您开开恩啊!”
陆囿王怒喝:“本王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要是不动手,受刑的就是你家里人!”
听到这,侩子手颤着手捡起了刀,双腿却发软的站不起来,只得往墨今的方向爬去。
众人一顿嗤笑。
这时候却听一道苍老却有力的声音:“畜生!”
侩子手又是一惊,连忙往人群看去。
就见一老妇人在一年轻夫人的搀扶下,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老妇拐杖一跺地:“你这个畜生!你今日要是敢下手,我便当做没有你这个儿子!”
那老妇人赫然便是侩子手的老母亲,而身边的年轻妇人早已泪流满面:“杀猪的!你千万不要啊!我腹中已有你的骨肉,就算是为了孩子你也要积积德啊!”
侩子手这下完全傻住了。
“该死!”陆囿王大怒:“来人,将她们拿下!”
侍卫们一拥而上,将两妇人围住,却迟迟没有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