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的中间,放着一个书案,案上堆放着一些书籍,一些是武功绝学,一些是谋略术数,可放在最上面的一本,却引起了芷楼的注意,她信手拿了起来,竟然是一本凤家庄典籍。

他竟然也对凤家庄感兴趣?莫不是在研究凤芷楼吗?随后翻开,竟然是凤家庄的家谱和一些庄内的介绍,可惜这个家谱中,只有凤芷楼,没有月娘,一个妾侍,是没有资格入了家谱的。

拿着这本书,凤芷楼觉得奇怪,月娘好好的,怎么给凤清风当了妾侍,莫非其中还有什么缘由,凤二叔虽然说了很多,却终究没有说明月娘因为什么来了凤家庄,若说月娘困苦流离,芷楼怎么会相信,怎么说她也是盘古的后人啊。

芷楼正翻看书籍的时候,如烟端着清水走了进来。

"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你先出去吧。"凤芷楼可不喜欢如烟这么走来走去的,今日是她和楚墨殇的大婚,这房里应该不需要这个使女了。

"听说龙帝已经击退了妖兽,一定花费了不少气力,如烟打水进来,服侍龙帝沐浴。"如烟端着水,轻声说。

..

314:怜香惜玉

楚墨殇击退妖兽了?

凤芷楼赶紧将书放下,难掩脸上的喜悦,看来两颗龙帝宝座殇的龙珠,力量不容忽视,让楚墨殇变得更加强大了,这次妖兽被击退,定然不敢冒然出动了,只是不知道楚墨殇有没有受伤?就算他怎么强悍,也是血肉之躯,妖兽凶猛,不会一点都碰不到他的。

如烟微微一笑,眼中都是倾慕之意。

“那些妖兽死的死,逃的逃,大败回了伶仃洋,怎么会是他的对手,我还没见少主出手失败过呢,他是无敌的。”如烟说得十分自信,竟然不称呼龙帝,一声“他”,一声“少主”,平添了几分亲密。

凤芷楼心中不悦,一把将书扔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轻响,让如烟的肩头抖了一下,怯怯看来。

“龙后,如烟说错了什么吗?”

“没说错什么,只是你放好了水,就出去吧,不要随便进来了。”凤芷楼冷声地说。

如烟的目光落在了书案上,很快又将目光移开了。

“以往少主洗澡的时候,都是如烟侍候着的,如烟走了,少主会不习惯的,龙后也是刚来龙息阁,对这里还不熟悉,让如烟留下来吧,如烟会尽心服侍少主和龙后的。”

好一个不习惯,如烟说得这么自信,好像楚墨殇已经离不开她了,她是不是要代替龙后,和她的少主洞房算了。

可如烟的说辞,让芷楼也不好回绝,说得多了,好像她这个龙后和使女争宠一样。

“如烟去倒水去了。”

如烟垂下头,向寝房走去,很快,里面传来了哗哗的倒水之声。

凤芷楼懊恼地坐在了书案后的椅子里,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大红婚袍,什么大婚,他的房里又不缺女人,不过是要她来开启龙帝宝座而已,这个龙后不当也罢。

凤芷楼解开了锦袍的带子,脱了下来,犹豫了一下之后,大力地扔在了地上,还生气地踩了两脚,接着她又将头上的龙后发式解开了,简单地梳成了一个辫子,垂在胸前,既然他有女人陪着,何需她这个龙后?

她和他之间,算了那笔帐,话说清楚,就可以一拍两散了

想到了这里,凤芷楼举步走进了龙息阁的寝房,寝房已经布置过了,到处都是红色的锦缎,丝绸,就连装饰的鲜花,也红艳艳,芬芳夺目,一个硕大的喜字悬挂在中间,左面一条龙,右面一只凤,相视深情,凤芷楼撇嘴一笑,真想在这龙和凤的中间,画一只小麻雀,这样才符合现在龙息阁内的状况。

寝房的中间,放着一个硕大的浴缸,这浴缸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芷楼仔细一看,脸一下子红了,这不是凤家庄大婚的那个晚上,楚墨殇用来泡制药水的浴缸吗?

稍稍的有些失神,曾经的一幕幕好像才发生一样呈现在眼前,就在这个浴缸里,温柔溢香,激情高昂,水花儿四溅,她初尝雨露,红莲乍现,而他的强劲和阳刚,到现在还让她难以忘却。

如今,它又放在了他们的新房之中,这怎能不让芷楼羞涩。

可这种羞涩很快被羞恼取代,浴缸边,如烟正呆呆地站在那里,手指轻轻滴抚摸着缸壁,那种依恋和痴迷,让芷楼刚刚沉迷的心,被什么狠狠地扎了一下。

“少主沐浴的时候,总是喜欢仰面在这里小憩一会儿的,陷入沉思,每到那个时候,如烟都静静地站在一边,龙后初来,不知道他的习惯,可不能打扰了他,不然少主会生气的。”如烟淡淡地说着,声音还如莺鸟一般,带着一丝丝的伤神,当她的目光落在凤芷楼的身上时,现出吃惊的神色来。

“龙后怎么可以脱了婚衣,这可是不吉利的,少主看了会生气的。”

“衣服换多了会热的,不脱会悟出痱子来的。”凤芷楼觉得这女人管的是不是太多了,就算不吉利,也是凤七小姐一个人的事情,关她屁事。

“可是按照圣地的规矩,龙后的婚衣是要少主亲手解开的。。。。。。”如烟说话间,竟然流露出几分醋意来。

这话说得,芷楼也闹了一个大红脸,可如烟下面的一句话,差点让芷楼过去给她一个大耳光。

“少主解衣服的时候,动作很轻的,他是个怜香惜玉的好男人。。。。。。”

现在还用怀疑吗?人家如烟早就有体会了,正沉浸在楚墨殇轻柔温和之中。

“圣地的规矩,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困了,你没事别站在这里,我睡觉的时候,不习惯房间里有人,影影绰绰的,怕做恶梦。”

说起来,如果没有夜明珠照射,这如烟白森森的立在这里,还真让人有点骨寒。

芷楼不再看这美艳的如烟了,她环视了一下房间,发现偌大的寝房,却只有一张床榻,床榻上挂着一个红色的幔子,一簇簇流苏垂,一床锦被,两只枕头。

凤芷楼抿了一下嘴巴,直接走了过去,一把将床幔拉开,眼睛盯着那两只枕头,脑海里无限的想象蔓延着,一个是楚墨殇的,另一个是谁的,给龙后的,还是如烟那个女人经常睡的。

“啪。”

凤芷楼又将床幔放了下来,回头看着如烟。

“这么大的一个龙息阁,就没别的床了吗?”

如烟听了这话,有点诧异,忙问:“为什么要别的床,龙后不是和龙帝一起就寝吗?”

“两个人睡,难道不挤吗?”凤芷楼瞪了如烟一眼。

“没,没别的床了。”如烟回答着。

凤芷楼听了如烟的话,叹了口气,看来这里除了这张床,就得睡地面了,凤芷楼就不信,今日是她的大婚之喜,楚墨殇敢带着这个如烟一起上床?

凤芷楼一把将床幔拉开,直接抬脚上床,里面的衣衫也没脱,一个轱辘滚到了床内,可想了想,她又回到了床边,用力张开手臂,大分/双腿,将整张床都占据了,这样楚墨殇回来了,就该明白她的意思,他能去哪里睡,就去哪里睡吧,他愿意搂谁,就搂谁,别惹凤七小姐,就相安无事。

315:合卺酒

凤芷楼才躺下,就传来了如烟的袅袅徐音。

“龙后,还没喝合卺酒呢?”

合卺酒,乃是圣地里龙酒和凤酒按重量比配制,成亲的龙子和新娘共饮合卺酒,不但象征夫妻合二为一,自此已结永好,而且也含有让新娘新郎同甘共苦的深意。

如烟挡住了外面所有进少主新房的使女,亲自将合卺酒倒好,只等着楚墨殇回来,和龙后共饮,捏着酒杯,如烟有些失神,当她扭头发现龙后躺下睡了,一双眼睛突然红了,人人都渴望嫁给少主,做梦都想成为他的女人,可这位凤七小姐偏偏这般粗心大意,不晓得少主到底喜欢她什么?

“免了。”凤芷楼冷冷地回答了,这酒喝了还有什么意义,既然他的心中若是没她,表面上的功夫做得再多也是徒劳,一杯合卺酒喝下,反而平添更加的惋惜。

“如何能免了?”

如烟突然质问了出来,竟然拿出一副龙息阁当家女主子的姿态,定是平素被楚墨殇娇宠的惯了,才敢一句一句地搭来,她见凤芷楼没再回应,便疾步朝床边走来,可还不等她的手触及床幔,一把锋利的剑尖儿就顶在了她的胸口中,只需一寸,便刺入她的身子了,如烟吓得吓得大叫一声,花容失色,僵持在那里,不敢动了。

床榻里传出来凤芷楼冷冷的声音。

“你给我记住,我睡在这里的时候,你半步都不能靠近这张床,不然我就杀了你!”

“啊!龙,龙后。。。。。。”如烟连连后退,脸色煞白。

“现在滚出去,在寝房的外面,别踏进来一步。8”凤芷楼一把剑锋收入了床幔之中,如烟早已吓得花枝烂颤转身就跑。

凤芷楼吓唬跑了如烟,忍不住懊恼了起来,凤家的七小姐何时这么凶悍了,还狠心地棒打鸳鸯,想那如烟多么可怜,心爱的男人被抢了,还被人用剑指着胸膛,敢怒不敢言,自己刚才完全是一副恶妇姿态,泼辣得登峰造极了。

想是如烟逃得太快,在门口撞见了什么人,慌张地一声惊呼,声音都变了调子,丝丝地带着委屈。

“少主。。。。。。”

一声少主的称呼,叫得哀婉柔弱,也让凤芷楼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楚墨殇回来了?

其实她这样躺着,惦记着楚墨殇的状况,哪里真的睡得着,现在他回来了,她本想装着睡着了,可想想,还是想仔细看一眼他,才能放心,于是悄悄挑开了床幔,瞧了过去?

透过床幔的缝隙,芷楼却没看到楚墨殇的佘宁,如烟挡着大半面,站在那里不动,门边只露出了一个深金色袍角,应该是那身龙帝的锦袍,确实是他回来了。

如烟这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拉着门边的幔纱,将那个身影挡了个严严实实,任凭凤芷楼如烟伸长脖子,也看不到楚墨殇的脸。

此时,低沉生冷的声音由门边传来,问如烟怎么了。

芷楼以为自己听错了,楚墨殇的声音怎么会有生冷的味道,按理来说,见了如烟面色苍白,梨花带雨的样子,应该怜惜才是。。。。。。

或许这生冷是刻意让芷楼听的,其实人家的心里别提多怜惜了。

隐隐的,芷楼咬住了唇瓣,心里泛起了酸楚的感觉来,其实若算起来,如烟美娇娘和楚墨殇认识的早,心和身也早属了他,若不是楚墨殇受伤坠崖,芷楼和他之间怎么会有那么一段,一切都是巧合,不得已而为之,现在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倒是苦了这个叫如烟的女人。

同为女子,芷楼深感到自己刚才那一剑有些过分了。

正思虑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如烟抽泣的声音,她垂下了头,声音低低传来。

“如烟应该称呼少主为龙帝了,却总也习惯,如烟这样。。。。。。不过是烟尘迷了眼睛,才落了泪来,龙帝不必担心。”

这话让芷楼倍感吃惊,好一个宽宏大量的如烟,竟然没有说龙后欺负了她,却只是说烟尘迷了眼睛,这龙息阁整洁得一尘不忍,何来的烟尘?楚墨殇不是傻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一向厉害的凤芷楼欺负了她。

“你出去吧。”楚墨殇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让如烟出去。

可如烟站在门口没有动,而是抬起眼眸看向了楚墨殇,虽然芷楼看不到如烟的神情,可也想象出来,那张的一双娇媚的眼睛,含了泪水,不需只言片语,也楚楚动人了,不知道楚墨殇是不是为这个眼神,心碎了一地。

“如烟已经给龙帝放好了洗澡水,如烟这就去拿浴袍来。”

“不用了,你回去休息。”楚墨殇竟然没有用她?

如烟的头再次低垂下来,却仍旧没有走出寝房,一种无形的牵肠挂肚,恋恋不舍,看得人心焦难受啊。

凤芷楼用力地抓住了床幔,他这样赶走如烟,是想新婚夜给凤七小姐一点面子嘛?芷楼虽然心里嫉妒、吃醋,可这点成全他人的气度还是有的,若楚墨殇真的和如烟你情我愿,相惜相守,凤芷楼倒不介意出去吹吹风,透透气了,给他们一个和谐的相处环境。

“你回来了!”

床幔大开,凤芷楼打破僵局,直接从床里翻身出来了,穿着一身淡粉的内衣快步地走了出来。

如烟见凤芷楼突然从床幔里翻身出来,有些意外,赶紧避让到了一边,不敢说话了。

没了如烟的遮挡,幔纱弹起,楚墨殇整个身影显露了出来,他仍旧戴着龙冠,一身龙袍,脚上一双烫金的锦靴,威风八面,此时,他的眸光正射向了凤芷楼,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个遍,当注意到她一身素淡的时候,剑眉微扬。

他的新娘似乎没有等她,独自脱下婚衣睡了?

“你的婚衣呢?”他低声问。

“太热,脱了,这会儿还是有点热,我出去凉快凉快。”凤芷楼别扭一笑,抬脚就要向外走去,却楚墨殇一把握住了手臂,拖住了她的步子。

“真的热?”他闷声问。

“热,很热。”凤芷楼瞪了楚墨殇一眼,她找个借口出去,不是更好吗?现在三个人在一个寝房里,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这婚姻三人行,总得有一个人让让步。

..

316:现在还热吗

楚墨殇凝视着凤芷楼的眼睛,眉头仍旧紧锁着,她真的热吗?脱掉了大红的锦袍,仅仅剩下里面淡粉的罗莎裙了,玲珑的曲线尽现,如何会热成要出去寻凉的地步?

毫无疑问,有个女人是不情愿嫁到圣地,此时又不甘心留在新房接受龙帝的宠幸了,他眸光一冷,低声命令着如烟。

“你出去,我没叫你,不准进来。”

“少主。。。。。。是。”如烟还想说什么,可想了一下,还是恭敬地应了一声,最后瞄了一眼凤芷楼,她拖着不情愿的步子走了出去。

幔纱一抖,如烟的身影消失了,楚墨殇这才将手腕松了一松,却仍旧没有放开芷楼的意思,他上前一步,凑近了她,继续问。

“现在还热吗?”

“热!”

凤芷楼扬起了下巴,直接回答说,别以为他赶走了如烟,她就买他的账,凤七小姐绝对不会和另一个女人共侍一夫,今天不行,明天不行,后天更加不行,凤芷楼在的每一天都不行。

如果楚公子想和自己的如烟美人如胶似漆,就必须做个合理的安排,芷楼愿意帮他维持面子的大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楚墨殇让她离开圣地,她绝不对外乱说一个字。

凤芷楼发誓,她要将心底的醋意踩在脚下,碾入泥土,以后再也不看他,不想他。

楚墨殇深深地望进了芷楼的眸子,他认识这个丫头已经很久,芷楼没有心事的时候,眼底总是透着无尽的清澈,而此时,她的眸中满是阴暗和忧虑,甚至有那么一点小小的不悦。

“既然这么热,我帮你解解这热。。。。。。”

说完,楚墨殇突然将凤芷楼拦腰抱起,接着一个纵身的飞跃,还不等凤芷楼搞清他要做什么的时候,粉色的衣衫件件飘落,散在地上,接着整个人被他扔了出去,“噗通”一声,水花儿四溅,她瞬间没入了偌大的浴缸之中,当她从水中冒出来的时候,头发,身子,都已经湿透了。

“楚墨殇!”凤芷楼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气恼地看向了楚墨殇,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他让她这样光溜溜的,什么脸都丢光了。

“给我衣服。。。。。。”凤芷楼想站起来,却碍于身子一丝/不挂,只能藏在水中,愤怒地看着楚墨殇。

楚墨殇正站在浴缸之外,俯身看来,眸子里溢着些许的笑意。

“现在还热吗?”

还热?衣服没了,浑身都湿透了,怎么可能还热?凤芷楼抿着嘴巴,扬起玉臂,用力地一拍清水,瞬间水浪高高跃起,形成一道水柱向楚墨殇射去,既然她已经湿了,也不该让他干爽地站着。

楚墨殇似乎早料到了凤芷楼的意图,他的衣袖一拂,水浪被真气迅速逼回,劈头盖脸地落在了芷楼的头上,原本抹干净的脸,又水淋淋的了。

凤芷楼浮在浴缸里,任由水从面颊上滚落,无奈地看着楚墨殇,天下还有这样不识趣的男人?她要成全他和他的小情人,他却这般不领情地难为她?

“我现在不热了,却很生气,楚墨殇,你别太过分了,别指望我会让你在武京皇城兴风作浪威逼之后,还会容忍你在新房里左拥右抱,我凤七小姐不吃这一套,你要么让我走,要么让那个如烟从龙息阁里滚出去。”

“如烟?”

楚墨殇凝眸看来,手指轻轻挑起了凤芷楼的下巴,审视着她湿漉漉的面颊,冷声质问:“你竟然吃如烟的醋?”

“不是,这不是吃醋,是原则,你休想强娶了我,还要羞辱我,明日一早我就离开圣地,你想怎么样,我绝不干涉?”

“离开圣地?就因为吃了干醋?”

楚墨殇突然一把将凤芷楼从水中提了起来,半个身子没了遮挡,芷楼羞涩难当,用力地推着他。

“我没有。。。。。。”

“因为一个小小的婢女,你竟然不识大体地要离开圣地?不行!”

他揪住了她光溜溜的手臂,不悦地凝视着她,一阵阵由他身上散发来的热量,让原本不热的凤芷楼,竟然莫名地燥热了起来,他臂肘的摩挲,让她的敏感的肌肤起了反应,奇怪的感觉侵袭心底,衣衫内的蓓蕾也瞬间绽放,挺拔了。

“我,我真没吃醋。。。。。。”芷楼羞涩,想缩紧了身子,可她越是这样,那种酥痒越是强烈了。

楚墨殇也感到了异样,稍稍有些窘迫,紧握着的手突然一松,芷楼毫无准备,再次跌入了水中,清凉将她身上的燥热除去,她紧绷着的心也松懈了下来,怕再和楚墨殇面对,她干脆憋了一口气,说什么也不肯浮上来了。

“你给我出来?”楚墨殇的手探入水中,凤芷楼飞速地躲避到了另一边,他的手摸了她滑溜溜的脚踝,脱手了。

“好,不出来是不是,我看你能憋多久?”楚墨殇伸手抓过来一个红色的喜凳,端坐在了浴缸的边上,凝视着水中躲避着的女人。

凤芷楼晓得楚墨殇打坐的功夫,比老僧还要入定,若是这样下去,还不憋死她?没有办法,她只能将头露出了面,毫无悬念的,她又被捉住了。

“出来!”

楚墨殇从喜凳上站了起来,直接将凤芷楼从浴缸里拖了出来,无视她浑身的水滴,直接将她拖到了床榻边,推进了床中,然后气恼地看着她。

“如烟确实是龙父和长老们送来的侍寝婢女,这是圣地每个龙子成年后订立的规矩,也是怕龙子yin乱圣地,这些女子都是精挑细选,经过特殊训练,服侍主子井井有条,但不管如何,她只是个婢女,你何必在意她的存在?”

“就是婢女,也是女人,你对她。。。。。。你敢说你不喜欢她?”凤芷楼抓过了被子,反问着楚墨殇,那么一张脸蛋儿,多讨人怜爱,再加上恩爱的关系,岂能没有感觉?如若没有,楚墨殇还真够冷血的。

面对这个问题,楚墨殇皱起了眉头,沉默了许久,才伸手握住了芷楼放在被子上的手,只轻声地说了一句话。

“我没碰过她。”

317:你是第一个

楚墨殇的话,让凤芷楼怔住了,一双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好像他是一个极其不正常,超级大怪物一般。

他没碰过如烟?那么一个美艳如花,娇滴滴的美人,软柔得好像没了骨头的身子,就算想一下,都会流出鼻血来,他竟然没碰过她?

第一个反应,他不是正常男人,可这点很快被芷楼否定了,他是不是正常的男人,她怎么会不知道,第二个反应,他有病,可楚墨殇无论在神经还是在身体上,都很健康,就算吹一口气,都阳刚十足,第三个反应,他不喜欢如烟,可怎么可能?试问天下间,有几个女子能有如烟这般的娇容?

男人会不喜欢美女吗?答案总是否定的。

“你,你没碰过她?”凤芷楼是真的不信啊,毫不掩饰眼里的怀疑,明确地让楚墨殇知道,她在质疑他这句话可靠性。

面对芷楼各种猜测的眼神,楚墨殇尴尬松开了她的手,咳嗽了一声之后,挺直了脊背,他不喜欢芷楼质疑他的身体,自然也不喜欢芷楼怀疑他的判断力,可这女人就是这坦白地看着他,让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羞涩了。

一个让龙帝楚墨殇窘迫的话题,似乎不说也罢。

“我做事从来不给任何人解释,你却是第一个。”

为凤家七小姐破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楚墨殇对此很是无奈,从夺命崖底见到这双清澈的眼眸之后,他便一直懊恼自己一向淡漠的心境被扰乱了,就算此时,她眼中有忧虑,却仍旧清如溪湖,他伸出手,想和以前一样,轻轻揉揉她的头发,可想了想还是将手缩了回来。8

“龙息阁一向是我的独居之地,婢女们只是打扫这里,便会离开,飞渊和白鹭也只是守住大门,没有紧要的事情也不会进来,就算如烟是龙父和长老的心意,也是如此,她和其他婢女没什么区别。”

“真是这样?”凤芷楼垂下了头,想着如烟说的那句,什么解开衣衫,什么动作轻柔的话,到现在还在芷楼的心底压着一块大石头,可仔细想想,楚墨殇没有必要为这个撒谎,如果他对如烟有情,纸里总是包不住火的,与其日后被芷楼耻笑,还不如今日堂堂正正地说出来。

难道是如烟这女人自己胡说八道?

女人都善嫉,如烟的心里装着少主楚墨殇,明知少主早晚要娶真武圣女为妻,心中仍旧抱有幻想,如今着幻想没了,思绪混乱,乱言一番也有可能,现在想想,从进门到如烟走,她都没说清和楚墨殇的真实关系来。

“今天是我们新婚大喜的日子,我们无需在一个奴婢的身上浪费时间。。。。。。”楚墨殇不耐烦的话语传来,手指已然伸出,搭在了包裹芷楼身体的被子边缘,一点点地压了下去,她如玉的肌肤渐渐的露了出来,而他的一双眼眸越发的迷醉了。

自从凤家庄一别,他们分分合合了许久,今日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他压抑了许久的心,是时候释放了。

春宵一刻,岂容错过?

大手一挥,锦被被整个拉了出去,凤芷楼一惊,又一把拽了回来,楚墨殇的眸子渐冷下来。

“你不愿意?”

“等等!”

凤芷楼岂不知楚墨殇要做什么?接下来自然是光明正大的洞房了,龙之长子取其所需,完成大婚的最后一个程序。

可是。。。。。

芷楼向后缩了一下身体,避开了楚墨殇愤怒的目光。

“你想。。。。。。我们还是。。。。。。”

“我们已经两次成亲,这是不可否定的事实,凤芷楼,就算你不情愿,心中记挂着其他男人,可你是我殇的妻子,不管你之前对谁如何情深意重,现在,都必须忘记了他!”楚墨殇的脸刻板僵硬,龙帝的尊严不可侵犯,怎么允许新婚的妻子,心中还装着他人。

凤芷楼当然知道楚墨殇口中的其他男人是谁,是武京皇城的太子宴,看来,这个误会有点深了。

“我其实。。。。。。没喜欢过太子宴,只是当时的状况。。。。。。”芷楼大声地反驳着。

“可你公然拒绝了我,在我和他之间选择了他,若不是黑白圣煞去武京皇城行云布雨,你也不会来到圣地嫁给我!”

楚墨殇的声音森冷,这个事实,让他一直郁结于心,就算凤芷楼现在是他的妻子了,也改变不了被迫的事实。

楚墨殇提及了黑白圣煞在武京皇城行云布雨的事情,勾起了凤芷楼心中的怒火,她气恼地一掌打向了楚墨殇。

“你还敢提,你让黑白圣煞做的好事儿,离洛挟持了月娘,将她关在空间镯子里,逼我嫁给太子宴,我若当时选了你,我娘早就死了,可你做了什么,动用圣地的武力,大肆威逼,以武京百姓的性命相逼,让我不得不走出皇城,接受你的要挟,离洛因此杀了我娘,这笔帐,你要怎么算?”

“你说什么?”楚墨殇眉头一皱,惊愕之余,芷楼的一掌已经打来,可这一掌带着芷楼太多的怨气,强力让楚墨殇的身体摇动了一下,稳住身形之后,才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月娘死了?”

楚墨殇仍旧满头雾水,月娘仙子已经消失了很多年了,何时落在了离洛的手中,黑白圣煞虽然不是他指派对付武京的,可作为圣地少主,又岂能推卸了这个责任,至少现在,他也没想过惩罚黑白圣煞,甚至为得到真武圣女大为欣喜。

“当年我娘抱错了孩子,带走的是和我同日出生的离洛,到了武京之后,以身体的血液和自由作抵押,和皇后娘娘交换,让她离洛成为高高在上的公主,离洛一心要成为龙后,却不想最终希望破灭,她不惜挟持为她倾尽所有的月娘,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逼我不能嫁到圣地,可是你的一个命令,让月娘身首异处,现在支离破散的身体埋在青石堆中,楚墨殇,你来给我一个解释,这都是为了什么?”

凤芷楼眼含热泪,她那么倾慕他,可他做了什么?

逼着她在武京数以千万的无辜生命和月娘之间做出选择,她只能走出皇城,痛彻了心扉。

..

318:命定如此

楚墨殇凝眉目冷,原来芷楼在他和太子宴之间做了选择,是为了救被离洛挟持的月娘,而不是爱上了太子,知道了芷楼选择太子的原因,殇的心中涌起安慰的同时,也不免多了一份担忧,不管是谁派遣了黑暗圣煞到武京皇城行云布雨,月娘被圣地逼死已经成为事实,他作为圣地的龙帝该如何弥补了这个缺憾。

她是真武圣女,可也是自己的妻子,他想要的是芷楼的心,而不是一个表面华丽的龙后。

愧疚地松开了芷楼的手,楚墨殇转过身,举步走到了窗口,伸手轻轻地推开了铜柱雕花的窗子,一丝凉爽的威风袭面而来,吹动了他额前的发丝。

“圣地在武京皇城行云布雨,也是无奈之举,我想。。。。。。黑白圣煞,包括圣地的其他人都不知道月娘在离洛的手里。。。。。。”

楚墨殇说的是事实,离洛把持着月娘,就是想控制凤芷楼,而圣地的人对此一无所知。

“如果圣地的人知道离洛的行径,会放过我,会放过月娘吗?”凤芷楼低声质问着,她曾经想过要不要告诉楚墨殇,可离洛的警告提醒着她,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害了月娘的命,她谨小慎微,却仍旧不能改变结局。

楚墨殇没有回头,依旧伫立在窗口,月明珠的光芒照射在他的身上,在体面上投射了一个幽暗细长的影子,倍显落寞孤傲。

凤芷楼看着地上的影子,良久地发呆着,是不是自己错了,她该将事实和盘托出,也许圣地便不会逼迫她了。

“是不是我错了,假如圣地的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