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怎么会下了这个领命,混宝惊愕地张大了嘴巴,它提到主人了,难道他们没有听见吗?
“等等,我是真武圣女的。。。。。。”混宝还想挽回这个局面,却已经来不及了,它的话还不等说完,嗖嗖嗖,三根利箭飞射而来,它茫然地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三根利箭穿透了胸口,遮羞布都被身体里流出的血浸透了。
混宝看着身体上的箭孔,难以相信,就算它提及了主人,还是被射杀了。
“告诉少主,不要逼主人。。。。。。”混宝没有动,它伸着手,支撑地站在那里,希望殇能快点出现,不要再逼主人了。
嗖嗖嗖。。。。。。
又是一个手势之后,无数的利箭飞出,射向了混宝,受伤的混宝已经没有办法隐身了,可它仍旧想着凤芷楼,希望还有挽回的余地。
“主人。。。。。月娘在离洛。。。。。手中。。。。。月娘。。。。。。”
这样的话语之后,无数利箭飞出,射在了混宝的身体上,它几乎成了刺猬,却仍旧挣扎着,直到最后的声音发出后,身体从樱草坪的边缘掉了下去,它不甘心,为什么没有人肯帮主人。
见小妖兽掉下去了,使者们才停止了射击,他们慢步走到了樱草坪的入口,向下看着。
“掉入伶仃洋里了。”
“可惜了,一个会说话的妖兽,难得一见啊。”
“好了,都回去,守住樱草坪的入口,在圣地没有恢复光明之前,不得有任何闪失。”
使者们都纷纷地站立在原位,坚守圣地入口了。
“大家都听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们谁也没见过一个会说话的妖兽来过圣地入口,你们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使者交代完了,又回头看了一眼圣地之外的伶仃洋,可惜了,一个会说话的妖兽,若它真是神武圣女饲养的,这件事绝不能传出去,不然将来圣女进入圣地,成为龙后,毕竟会追究这个小妖兽的死。
一切看似又恢复了平静,可武京皇城,却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大难。
倾盆大雨在半炷香之后倾泻而下,不用一个时辰,就可以将武京皇城淹没一半,太子宴坚持站在狂风暴雨之中,大雨遮挡了他的视线,他所能看到的,只是漫天而下的水帘。
“殿下,怎么办?这样下去,皇城完了,武京也完了。”身边的护卫和官员们吞咽着雨水,焦虑不安。
太子宴仰面着天空,任由冷雨落在他的脸上,他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必须做出抉择。
“殿下,大殿被淹了,水位在上涨啊。”身边仍旧是汇报的声音。
太子宴的眉头紧锁,眼望天空,不觉叹息了一声,他知道若是娶了真武圣女,圣地绝不会善罢甘休,大雨只是先期的惩戒而已,一旦大婚举行,凤芷楼成为太子妃,后期的惩罚将会更加严重。
302:大婚取消
作为太子,未来的君主,宴不会因为一己之利,毁了武京,毁了百姓的生活,他推开了护卫撑在头上已经被风雨吹打得破烂不堪的竹伞,冷声地说。
“马上下令,取消大婚!”
“太子。。。。。。”官装男子听到了这个命令,虽然还很想反驳,可看看地上已经没过脚踝的积水,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现在的状况,太子不退也得退了,死扛,只会让皇城和武京的损失更加严重。
官装男子转过身,迎着风雨,传达了太子下的命令。
“今日大婚取消!”
风雨中,一声声命令传递下去,被大雨弥漫的皇城陷入僵持之中。
。。。。。
太子宴已经下令取消大婚了,黑白圣煞虽然松了口气,但他们不见真武圣女从舞阳殿中走出来,心中还有些隐隐的担忧。
“行水令,雨再大一点,就不信她不妥协?”白圣煞冷声说。
“再大,就死人了。”黑圣煞提醒着白圣煞。
“没办法,万事都有取舍,凤芷楼一定会出来的。”白圣煞叹息了一声,只有更加猛烈的风雨才能将真武圣女逼迫出来。
舞阳殿内,凤芷楼气恼地一把将桌子上的红色婚衣扫在了地上,圣地是不是有点逼人太甚了,半炷香都没到,就开始大雨迷城了,耳边的风雨让她心焦气躁,她慢慢地站起来,一步步地向大殿之外走去,就在她要走出大殿的门口时,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宫女匆匆地跑了进来,哆哆嗦嗦地衣袖里掏出了一封保护得很好的书信。
“太子妃,一个女人冒雨送来的,说这封书信一定要交到您的手上。”
凤芷楼疑惑地从宫女的手中接过了书信,刚拆开信的封口,一缕黑色的发丝从里面掉了出来,静静地躺在了地面上,她怔怔地看着地上的青丝,俯身捡了起来,用手抚摸着,虽然还没看书信的内容,她已经感受到了青丝上的熟悉气息。
“娘?”
芷楼惊呼了一声,赶紧掏出了书信,果然是离洛写来的,一定是突变的天色,和黑白圣煞的出现惊动了她,她晓得太子的大婚没法继续了,便写信来提醒凤芷楼,月娘的生死就看凤七小姐的决断了。
离洛警告凤芷楼,只要大婚停止,踏上圣地的樱草坪的那一刻,她该知道这屡发丝的主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离洛!”
凤芷楼咬紧了牙关,手指握紧了青丝,几下将书信撕得粉碎,纸片化作了一片片雪花飘落在了地上。
“太子妃,外面的积水快到小腿了,我娘和弟弟住在皇城地势低洼的地方,怕这会儿要被水淹没了。。。。。”
宫女小声地说着,她冻得浑身发抖,说话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了,说大雨若再这样下下去,房子就要淹没了,她的娘和弟弟一定会没命的。
“别担心,你们会没事的。”
凤芷楼安慰着小宫女,只是一场大雨,不会有人出事的,她紧握着那缕青丝,心在滴血,离洛已经疯了,丧失了人性,但凤七小姐还有理智,她可以为了月娘牺牲自己,却不能为了救月娘牺牲整个皇城乃至武京百姓的性命。
泪水从面颊上滑落,凤芷楼倔强地抹去,她不会哭,绝不掉一滴眼泪,用力地抽了一下鼻子,芷楼大步地走出了真武大殿,站在了迷蒙的雨帘之中,大声地喊着。
“黑白圣煞,我同意去圣地,马上将大雨停下来!”
只是这样的一嗓子,漫天飞落的雨水好像变戏法一样,由倾盆变得淅沥,最后一个水珠儿滴落的时候,大雨停止了,皇城地面上的积水在一点点下沉着,白圣煞站在水雾中,他用力一挥手,天上的阴云渐渐散去,被遮挡的太阳直射下来,昏暗的天已经大亮了。
凤芷楼抬头仰望着天空,那种明亮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了,蔚蓝的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美丽的彩虹,从南到北贯穿着大半个天空,这种雨后盛景,让人很难想象,刚才的一场劫难,几乎毁了整个武京。
“凤七小姐请。”黑圣煞脸上的紧张消失了,他轻轻将地面上的积水划开,让出了一条干净的道路,让凤芷楼通行。
白圣煞也长长地松了口气,事情终于解决了,皇城大婚取消,圣女要进入圣地,看来龙父和长老算对了,凤七小姐终究还是不忍心看到生灵涂炭,妥协了。
凤芷楼虽然冒雨走出来,可她身上的衣裙几乎一尘不染,而站在一边的宫女一个个却好像落汤鸡一样,真武圣女的身份,黑白圣煞有所敬忌,不敢让她沾染了这里的泥水和污浊。
“黑白圣煞,我已经答应了你们,就不会食言,给我一个时辰的时间,我要去一下武京的城郊,见一个人。”凤芷楼捏着手里的青丝,虽然她已经不对月娘的生抱任何希望了,但她仍渴望见月娘最后一面。
也许离洛没有丧心病狂,还能念及月娘曾经对她的那些好,可她真有一颗感恩的心吗?芷楼没有信心。
白圣煞虽然不放心,却又不得不同意芷楼的要求。
“当然可以,不过我们最好还是跟随着圣女,随时听从圣女的吩咐。”
“是啊,我们有使命在身,要亲自护送圣女回圣地。”黑圣煞补充着。
“随便你们。”
凤芷楼晓得难以摆脱黑白圣煞的纠缠,只能随便他们了,离洛公主已经知道大婚取消,凤七小姐答应去圣地了,谁跟凤芷楼已经无所谓了。
太子宴的脸上,还有雨水滚落下来,他只是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凤芷楼,却没再走近一步,他下达那个命令之后,已经放弃了凤七小姐,她马上就要离开皇城了,太子宴虽然不舍,却无力挽留了,只能吩咐身边的护卫。
“给凤七小姐牵匹马来,送她出皇城。”
太子宴的这一声,带着悲凄,清冷的话语之后,他转过身,大步向战神殿走去,一边走,太子宴一边脱着身上的红色婚衣,一件件地扔在了地上,混入积水之中。
303:痛彻心扉
护卫将马牵了过来,送到了凤芷楼的面前,芷楼无暇犹豫了,她翻身上马,大喊了一声。
“混宝!”
芷楼希望混宝能在前面带路,找到离洛的住处,可是她喊了一声,却不见混宝回应,这个小妖兽,不晓得又跑到哪里去了?
芷楼连又喊了几声,仍旧不见混宝的影子,这才想起,黑白圣煞在身边跟随,混宝如何敢现身出来,在这个世界里,有妖兽最怕的地方,就是圣地,还有圣地里的使者,若是遇到这圣地的使者,逃得不及时,妖兽就会没了性命,混宝原本胆子就小,加之知道主人已经决定去圣地了,它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想到混宝可能不会再回来了,或回到寒潭,或进入伶仃洋,过着和以前一样的孤单生活,芷楼的鼻子一阵阵酸涩,眼睛微微发红,混宝十分依赖主人,现在被逼不得不离开,一定难过极了,想着它耷拉着耳朵,无精打采地离武京,芷楼的心就一阵阵痛楚。
“也许你离开了我,会更好,跟我去圣地只有死路一条。”
凤芷楼深吸了一口气,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真武圣女注定是龙后,生活在圣地,又怎么可以带着妖兽这种宠物?
“驾!”
凤芷楼的双腿一夹马的肚子,骏马向皇城之外飞驰而去,黑白圣煞命令使者抬着轿子跟在了芷楼的身后。
混宝说过,离洛暂时住在武京城郊的客栈里,到了城郊,芷楼骑在马背上,放眼望去,发现整个城郊只有一家简陋的客栈坐落在高高的山坡上,客栈看起来已经很古老了,虽然进行了修葺,可经过一场大雨,墙面的泥土脱落了,厚重的窗纸湿透了,出现了黑色的窟窿。
凤芷楼驱马上前,因为泥泞,马蹄子在地面上打滑着。
到了客栈的门前,凤芷楼翻身下马,抬脚走了进去。
客栈里很幽暗,几乎没什么客人,柜台里连个人影子都没有,凤芷楼走了上去,抬眼看向了陈旧的楼梯,一个老头儿慢慢从上面走了下来。
“老人家,请问一下,有没有一个长相俊俏的姑娘来过,穿着华丽。。。。。。”
不等芷楼说完,老人家马上开了口。
“刚刚雨一停就走了,还留下了一个麻烦给我们,也没给多少银子”
“走了?”
凤芷楼回头看了一眼客栈的门外,一路上,她由西向东,家家户户都关门闭户,街上连个人影子都没有,离洛想进入武京城内根本无处遁形,看来她应该是朝东继续走了。
凤芷楼谢过了老人家,转身向门外走去,可没走几步,老头儿在她的身后喊了起来。
“等等,你是不是那个姑娘的朋友啊,她走的时候,说会有一个姓凤的女子来找她。”
“是,我姓凤。”
凤芷楼听老头儿这么一说,立刻停住了脚步,惊愕地转过身,离洛竟然算到了凤七小姐回来找她,看来这个奸诈和狡猾上,凤芷楼略逊一筹。
“你跟我来。”老头儿下了楼梯,向客栈的后面走去,凤芷楼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跟在了老头儿的身后,黑白圣煞不放心,也跟了上来,生怕有人加害真武圣女。
凤芷楼跟在了老头儿的身后,穿过了一条幽暗的过廊,走到了一处湿漉漉的草坪上,草坪是通往后山的,隐约的有股子烧纸的味道从山上飘来。
老头儿一直走着没有说话,当走到了一块山石之前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你拜祭一下她吧,那个姑娘说,这里埋的是你的娘。”
“你说什么。。。。。。”
凤芷楼听了此话,觉得头皮发炸,她疾步上前,绕过了山石,看到一个老妪在一个土包殇前烧纸,许是纸太湿了,冒了不少的烟,那老妪一边烧一边嘟囔着。
“一个瞎眼睛的女人,折磨得人形都没有了,扔掉算了,还让我这么费心的挖坑掩埋,还烧纸,如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我才懒得管呢。”
一个瞎眼睛的女人?凤芷楼一把抓住了老妪的手,急迫地质问着。
“你刚才说什么?这里埋着的是谁?”
“一个瞎了眼睛的女人,死了,那个姑娘给了我银子,让我在这里埋个坟,烧点纸,说这个女人是一个姓凤女子的亲娘。”
这句话,犹如五雷轰顶,凤芷楼的身体摇晃了一下,慢慢垂落,坐在了碎石之中,月娘死了?离洛杀了她。
“不会的,她不会那么做的,这也是她的娘。。。。。。离洛!”
凤芷楼满眼的泪痕,已经顾不得地上的污泥了,她发疯地用双手挖着那个泥泞的土包,她要亲眼看到月娘,不然如论如何也不相信离洛在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将月娘杀死了。
可离洛已经没有了一切,最后的赌注,她又怎么愿意输掉?
“娘,娘,你不会死的,我不相信。。。。。。”
凤芷楼的双手几乎都是污泥了,却挖得越来越没底气了,直到一直断手露了出来,手腕处被齐齐地砍断了,芷楼惊愕地瞪圆了眼睛。
这是月娘的手,她曾经用这只手抱过她。
“娘。。。。。。”凤芷楼呆住了。
“这女人几乎被剁成了肉酱,你挖出来,也都是一块块的,看了晚上会睡不着觉的,假如你想看到她恐怖的样子,就随便你吧。”
老妪站了起来,抹了一把脸,将黄纸扔在了凤芷楼的手边说:“人已死了,还是入土为安吧,你将她挖出来,不如多替她烧点纸,让她到了阴间有钱花。”
老妪说完,转身绕过了山石,和老头儿一起站在了山石的后面,黑白圣煞也站在那里,一时之间有点傻眼了,怎么真武圣女的娘会在这里?还死了?
“离洛!”
一声愤怒的声音从山石内传了出来,凤芷楼满眼的泪水,心里恨极了那个女人,她竟然真的杀了月娘,杀了那个将她一直视为亲生的娘。
没有人性,凤芷楼看着那只手,不能再挖下去了,也许有多的残破肢体等待着她看,离洛就是要让芷楼痛彻心扉。
304:圣地花轿
凤芷楼悲愤地闭上了眼睛,胸口一阵炙闷,离洛,终有一日,她要找到她,将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碎尸万段,洒在伶仃洋里喂食妖兽。
面对这个几乎扒平了的土包,凤芷楼决定亲手将这座坟建起,在这样的山水之间,让痛苦了十几年的母亲得到一份安宁。
想到这里,她突然凌空而起,暴起一片紫色光芒,在天空中烈日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像一大片平铺出去的波澜壮阔的紫波,闪烁着无比绚丽的光芒!
一声轻响,如同琴弦拨动,散出强力的气浪,朝着山顶的青石打去,青色的山石齐齐被切断,如海啸一般,汹涌扑来,一**地堆积在了小小的土包之上,不断地垒砌,将所有的痕迹都掩埋了,形成了巨大整齐的青石冢。
淡黄的衣衫从空中飘飘而落,芷楼站稳身体之后,手中已经多了一块石碑,她用力举起,插于地面,用手指在上面写下来月娘仙子四个字。
“娘,芷楼会年年来看你的,如果有一天可以,我会带你去圣地。”她抚摸着那几个字,黯然伤神。
“月娘仙子?”
白圣煞看到石碑上的字迹,脸色大变,怎么这里埋着的竟然十几年没有露面的月娘仙子?真武圣女的亲娘?
“这,这,凤七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黑圣煞焦虑地问。
“她死了,因为你们。。。。。。不能再活过来了。”
凤芷楼冷声地说,垂落的手指已经鲜血淋淋,可她丝毫感受不到痛楚,眸光木然盯着石碑上的带着血迹的字。
“女儿不孝,不能救你,但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等我去了圣地完成了使命,马上就找离洛那个贱人!”
凤芷楼抿着嘴巴,用食指在墓碑的右下角划出了“女儿芷楼立”几个字之后,毅然转身,大步向山下走去。
老头儿和老妪的嘴巴一直保持着大开的姿势,眼睛都直了,被刚才凤芷楼堆砌坟墓的功夫吓傻了,想不到一个柔弱纤细的小姑娘,竟然有这般惊人的身手,
黑白圣煞见凤芷楼走了,顾不得问及详细了,随后跟了上去,但隐约的,他们觉得事情有点不妙,月娘的死,可能和他们有点关系。
白圣煞打了个寒战,走得更快了,黑圣煞回头看了看那个巨大的青石冢,也觉得脊背阴森森的。
芷楼下了山,直接走到了圣地的轿子前,决定去圣地,完成自己作为真武圣女的使命,再来查找离洛这个贱人。
黑白圣煞见凤芷楼要上轿子了,终于放心了,命令使者赶紧抬轿回圣地。
“他呢?”凤芷楼的手指抓住了轿子的帘子,没有马上上轿,若是回头冷冷地问了一句。
“谁?”白圣煞有点糊涂了,该在的都在这里了,凤七小姐还想找谁?
凤芷楼抬眸看了一眼天空,从离开皇城到这里,楚墨殇始终没有露面,难道他就这么不屑出现在凤七小姐的面前吗?
“你们少主。”凤芷楼淡漠地说出了这四个字。
“少主?”
黑圣煞的脸色有点难看,少主没来,怎么会出现?说来,这件事是趁着少主在青龙岭无暇分身,龙父和长老让他们秘密展开的,如何敢让殇知道?不过这次完成任务回到圣地,事情就隐瞒不了了,少主一定会责问,免不了要遭受惩罚,但事已至此,不能改变了,只要能救了圣地,就算少主责罚,黑白圣煞也愿意全部承担下来。
白圣煞见黑圣煞回答不出来了,忙接了下来。
“圣地事务繁忙,少主见圣女答应了,便回去了,让我们两个负责带圣女回去。”
“繁忙?”
凤芷楼诧异白圣煞的话,楚墨殇就这么走了?
曾经夺命崖下的白衣男子,斯文冷傲,却让人不免生了敬畏,现在的圣地少主,高高在上,随便一个命令就可以让世人生,让世人死,就算她这个曾经救过他性命,和他有情的女子,也不过是他命令下的一个棋子而已,连见都不屑一见了。
莫名的,芷楼感到一阵心痛,芷楼无视任何人的无情,却不能无视楚墨殇的,在她心里深深地隐藏的,只有他一个。
“圣女,轿子内有大婚的衣衫,您尽快换下来,进入圣地就要大婚了。”白圣煞提醒着凤芷楼。
凤芷楼黯然地收了目光,遗憾地看了一眼天空,然后挑开了轿帘,让她感到震惊的是,外面看似一个小小的彩轿,里面却别有洞天,好似一个修饰考究的宫殿,四壁淡红,悬挂着明灯,中间摆放着一个红玛瑙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大大的锦盒,锦盒里整齐地放着一件大红的锦衣,这衣服异于寻常,红得艳丽,闪得耀眼,偶尔流光环绕,好像是活物一般。
“圣女,请更衣。”一个使女莲步走了过来,将锦盒托起,跪伏在凤芷楼的脚下,等待凤芷楼接过婚衣。
“你起来吧。”凤芷楼可不习惯被这样跪拜,她让使女起来说话。
使女站了起来,恭敬地等待着。
原本穿上婚衣,嫁给楚墨殇曾经是凤芷楼最开心的事情,那个风度翩翩的白衣男子,是凤七小姐对男人的一个幻想,完美无缺,无可挑剔,就算那次是假成亲,也让她怦然心动,可现在,那种感觉却怎么也找不到了,相反,沉重的东西压在芷楼的心头,让她透不过气来。
“圣女,转眼就到圣地了,请圣女即刻更衣。”使女的眼睛瞄着凤芷楼淡黄色的罗衫,心里觉得纳闷,怎么这个圣女穿着会这么朴素,除了容貌俏丽,哪里有一点圣女的气势,不会这次又错了吧?
使女已经被圣地的黑暗吓怕了,真怕再接一个假圣女回去,眼中都是疑虑和不安。
此时凤芷楼的手指已经伸出,还不等摸到那件大红的衣服,小使女竟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让芷楼的手指抓了一个空。
“你躲什么?”凤芷楼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使女嘴上说让她快点换婚衣,其实内心里在抗拒,不然如何躲避了一下,不让她触碰这件衣服。
305:楚墨殇的心
使女微微地喘息着,唇瓣颤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不是菲儿躲避,是菲儿害怕。”
“害怕?”
凤芷楼有些不理解菲儿的这句话了,自己又不是什么牛鬼蛇神,如何让人这么害怕了?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衣衫,除了普通之外,倒也没什么吓人之处,至于自己的脸,应该也没那么让人惊恐吧?
菲儿的肩头颤抖着,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菲儿斗胆,请圣女赐罪。”
“行了,你起来说话。”凤芷楼将菲儿拉了起来,害怕总有害怕的理由,她很想知道自己如何让使女这般畏惧了。
菲儿胆怯地眨巴着眼睛,心下有些奇怪了,上次那个圣女离洛公主趾高气扬,去圣地的路上不知训斥了她多少次,可这个。。。。。。好像有点太和蔼可亲了,一点圣女的架子都没有,可越是这样,菲儿的心里却是疑虑不安,怕又错了。
“圣女有所不知,圣地的人再经不起折腾了。”菲儿说。
“折腾?”芷楼蹙眉,怎么折腾了。
话已到此,菲儿也不敢隐瞒了,直接说了离洛圣女到了圣地的状况,她大婚之后,触碰水晶的恶果,整个人被弹射了出去,夜明珠全都黑暗了。
“圣女,现在圣地陷入了一片黑暗,从菲儿出生到现在,还没见过这样可怕的情形,青龙岭倒塌了,花儿谢了,连飞鸟都不唱了,泉水要枯竭了,使者们说,很快龙神就要翻身了,会天塌地陷,到时候我们这些人不知道要去哪里安家了。”
“怎么会这样?”
凤芷楼吃惊非小,圣地搞错了圣女,触怒了龙神,竟然会是这般后果,难怪圣地不惜水淹武京,也要带她回到圣地了,可楚墨殇对此却只字未提?
可就算圣地遭此横祸,也不该用千万武京百姓的性命来换取圣地的重复光明啊,何况还有月娘,想到了月娘,芷楼的眼前还是那截断了手,心下一片凄凉,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楚墨殇,心里对他除了爱,还有难以挥去的恨。
“菲儿在担心。。。。。。”菲儿话说到了一半,不敢再说下去了。
“你怕我也是假的圣女?”
凤芷楼晓得菲儿的心思了,也许这些疑虑也是圣地的人所担心的,若再弄个假圣女回去,不知道圣地会变成什么样子?
“菲儿真的害怕。。。。。。”菲儿低下了头,眼睛红红的,圣地了黑了许久了,她走路都要摔跟头。
“可圣地必须做这个赌注,他们已经赌了一次,不差再多一次,甚至不惜水淹武京。”
凤芷楼没有直接回答菲儿的话,更加没说自己是不是真武圣女,既然大家都在赌,就让真相来说明一切。
停了这番话,虽然菲儿满头雾水,却没有躲避了,而是将托盘送到了芷楼的眼前。
凤芷楼再次伸出手,她的手指刚刚触碰大红婚衣的时候,一个让菲儿和芷楼吃惊的现象发生了,大红的锦袍突然红光四射,好像活了一般从托盘里飞了出来,在空中展开,自动穿在了芷楼的身上。
“当啷”一声,菲儿手里的托盘掉在了地上,惊得瞪大了眼睛。
“你是。。。。。。圣女。”
托盘掉在了地上,菲儿又矮了半截,说什么也不敢起来了,头伏在地上,为自己刚才说的混话懊恼不堪。
“菲儿胡说,菲儿该死,请圣女原谅。”虽然害怕,可菲儿却显得十分激动,上次护送离洛的时候,什么现象也没有发现,可是这个,明显不同,圣地的婚衣竟然能识别了圣女。
虽然芷楼一再让菲儿起来,可菲儿就是不肯,一直跪在地上,直到轿子到了圣地的入口樱草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