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鱼一听说有救,激动得一把将头上的被子掀开了,睁大了一双枯黄的眼眸,因为脸小,瘦弱,她的眼睛几乎要从眼眶中掉出来了。
“你说,我还有救?”
“当然有救,只是你这样绝食下去,我就算找到灵丹妙药,也救不了你了。而且你不能总留在房间里,要出去走走,身体也许能恢复得快一些。”
凤芷楼将楚小鱼身上的被子拉了下去,将她扶了起来,她实在太轻了,只有用一点力气,就能将整个人拎起来了。
“来人,侍候小姐吃饭。”凤芷楼吩咐着。
门外侯着的丫头们马上走了进来,喂汤的喂汤,夹菜的夹菜,只要小姐吃饭就是好事儿,不然她们又要被老爷责骂了。
凤芷楼看着肯吃东西的楚小鱼,心终于放下了。
“我这就去找那个人,可能要花费点时间,你耐心在这里等着我,不能自暴自弃了。”凤芷楼叮嘱着。
楚小鱼用力地点着头,大颗的泪水从干瘦的面颊上滚落下来,现在她对凤七小姐所有的不满都没有了,心里只有深深的感激和愧疚。
凤芷楼走出了小鱼的房间,看见楚言玉和凤云峥在门外的池塘处,朝这里望着,许是怕小鱼情绪激动,没有走近一步。
“大哥,我去皇城一趟,你在楚府暂时着住着,待我回来小鱼治病。”
凤云峥点了点头,当初提出这门亲事,也是想调教这个刁蛮的武京小姐,如今知道她病成这个样子,有些于心不忍le。
“若她这病不好,我定会娶她回凤家庄,若是好了,全凭她的心思,我不会逼迫她。”
凤云峥的话,让楚言玉十分感动,他希望侄女儿赶紧好起来,楚小鱼能找到一个像凤云峥这样的好男人,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可不能这辈子无福消受了。
凤芷楼和大哥告别后,匆匆地回了皇城,皇城的门口,太子宴带着一些护卫、宫女们已经那里等待着了。
这样的欢迎仪式,已经表明了芷楼的身份,整个皇城都清楚,这个来自山野乡村的女子要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了。
“舞阳殿已经重修装饰过了,你暂时住着,待大婚之后,便可搬到我的寝宫里来了。”太子宴迎上来,轻声说,她目光烁烁,透着晶亮的光芒,让芷楼的心里尴尬极了。
虽然答应了太子宴的婚事,可她还没做好准备要在这个皇城里生活一辈子,许是在小村庄里住久了,习惯了那种清新自然,这种名贵奢华让她被赶拘束。
破天荒的,离洛公主也带着侍女,远远地迎了出来,难得见到她脸上盈着这样开心的微笑,知道凤芷楼答应了嫁给大哥了,她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去,这心里舒坦里,心情就好,脸上也容光焕发。
“离洛已经让人准备了晚宴,专门为王兄和王嫂庆贺。”
这声王嫂叫得是不是太早了,离洛公主恨不得现在就米已成炊,让凤七小姐成了大哥的女人,便不会夜长梦多了。
259:要江山也要美人
离洛公主还是那身银白的衣衫,甚为殷勤地伴在芷楼的身边,态度温和,嘘寒问暖,询问凤七小姐这一路是不是辛苦了,人好像也瘦了,她让宫女在膳房煲了安神汤,到时候让芷楼多喝一些。
“公主太客气了,这一路有我大哥和太子的照顾,倒是还好,一点都不辛苦。”
凤芷楼觉得今日的离洛公主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热情,诚恳,和之前判若两人,让她有些起疑。
这女人一向心机颇深,在武者院,曾经在芷楼的饭菜里下药想毒害凤七小姐,现在竟然这么好心,让人煲汤给她喝,凤七小姐若真敢喝了,岂不是被她笑成白痴了?
不过,芷楼确信这次的汤绝对没有问题,因为离洛公主的心病已除,没有必要再冒险加害一个和她没有利害关系的女人了。
可事实,真的如芷楼想的那么单纯吗?
“想是凤七小姐和王兄的好事近了,这气色也大有不同了。”
离洛掩着嘴巴,难抑笑意,身上香风飘散,闻到芷楼的鼻子里竟然有那么一股子俗气,这高雅中的俗气是哪里来的,芷楼一时无法说清。
“王兄的心情极好,极好。”
太子宴点点头,芷楼能答应嫁给他,他便放心了,将来在武京皇城便可以听见悦耳的怡神之音了,还能和她朝夕相处,定然不会寂寞了。
“人生难得红颜知己,王兄此生足矣。”太子宴似乎有很多的感慨。
“呵呵。看看王兄高兴的,舍了江山都愿意似的。”离洛还在笑着,笑得越来越假。
“胡说,我是江山,美人都想要,两全其美。”太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凤芷楼随在他们兄妹的后面,心里别提多别扭了,她可不是什么倾城美人,哪里值得他们兄妹这般褒奖。
转眼到了离洛公主的魅芸斋。
里面酒宴已经准备好了,十分丰盛,宫娥伫立于两边,静候着,离洛公主让凤芷楼和太子上座,她安排着所有的事情,倒是周到,太子宴很满意妹妹今日的表现,怎么才两个多月未见,这个任性的妹妹好像长大了?
“王兄,父皇和母后已经和大臣商议了登基的黄道吉日,之前王兄要和王嫂完成大婚,离洛都迫不及待了。”
离洛公主对这桩婚事的热衷程度几乎达到成了痴狂的地步,她恨不得凤芷楼早早就嫁了吧?
“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一个月之内大婚,然后登基加冕。”
太子宴深邃的目光看向了身边的凤芷楼,大婚的仪式繁琐,要准备得也很多,一个月虽然有些紧张,却也足够了,届时凤七小姐将成为正式的太子妃,辅佐他稳坐江山,有妻如此,夫妇何求,只是…。。
太子看向了芷楼的小腹,又涌上了一丝惆怅,这完美之中,似乎多了那么一点点瑕疵。
凤芷楼的脸颊有些发烫,太子的这一眼满含深情,让她因为不能给太子同样的深情而感到愧疚,也许时间可以让她淡忘曾经的种种,真的爱上太子宴。
只是这个孩子,怕让芷楼难以真的淡忘了楚墨殇。
此时离洛公主的一双眼睛瞄着太子,又瞄向了凤芷楼,趁着太子高兴,说了一件事情。
“昨日皇叔供王也来了武京,等着参加王兄的大婚,王兄有没有想过,让皇叔进入皇城小住几天呢?”
“哼,我还没请他,他却不请自来了。”
太子宴的脸色明显不好看了,据说这个供王是皇上的亲弟弟,窥视江山许久,曾经怂恿皇上罢黜太子,移交皇位,甚至不惜兵戎相见,却计划落空,被太子击退,若不是皇上念在手足之情的份儿上,他早就人头落地了,这次太子大婚,他竟然敢从边陲跑回来,也是依仗着皇上老迈,思念兄弟,才敢这么大胆。
“王兄大婚已定,皇叔能来武京,也是有心悔改,王兄何不给他一次机会,也显得王兄宽宏大量。”离洛公主端起酒杯,给太子宴敬酒。
“说来,这事也过去很多年了,他在边陲也吃了不少苦,应该已经悔改了,就看在我大婚在即,大赦天下,便给他一次机会。”
因为芷楼答应了婚事,供王的事情倒没有影响太子宴的好心情,他便多饮了许多酒,太子不似芷楼这般有酒量,烈酒下肚,便有了醉意。
凤芷楼觉得太子喝得有些多了,离洛公主似乎有灌酒之意,不觉抬眸看去,发现离洛公主眼中狡诘,殷勤极了,虽然她也显出了酒醉之态,可莫名的,芷楼觉得她这份醉是装出来的。
“我敬王兄和王嫂一杯。”离洛公主再次举杯。
凤芷楼依旧随着太子举杯饮酒,酒入口中,她却将酒含在舌下,之后吐在碗中,虽然还不知道离洛公主的意图,芷楼没兴趣喝她的酒,至于离洛公主是否会在酒中下毒,芷楼猜测,她那么那个胆子。
“王兄大婚之后,就是你和殇的婚事了,今年我们武京真是喜事不断啊。”太子宴举杯又一饮而下。
提及这个,离洛公主稍稍有些不悦说。
“不知道圣地那边是怎么回事儿?这大婚之期推后了,还没订下具体的日子,也没见殇来过皇城见我,给个解释。”
离洛崛起嘴巴,说完,眼睛不自主地看向了凤芷楼,眼中显出怨恨之意来。
芷楼为了表现得置身事外,不让离洛再生疑心,便垂眸给太子满了酒。
太子宴很高兴芷楼给他倒酒,又举杯饮了下去。
“皇妹是真武圣女,婚事绝对错不了,可能圣地那边有什么变故,才会推辞了婚期,但龙帝登基之前,他们定然会让你进入圣地完婚的,你也不必着急。”
“我哪里有急了?”离洛红了脸颊,娇羞之态尽显。
凤芷楼真不愿他们议论这个话题,虽然她和楚墨殇已经断了关系,可怎么说,也曾经是一夜夫妻,恩情还在,这心里如何能好受了。
“怎么不见皇后娘娘?”芷楼装出醉意,将话题岔开了,说来还真是奇怪,从进入皇城到现在,都不见皇后娘娘的影子,难道儿子要娶妃这么大事情,她也不屑现身?还是有什么大事牵绊了她。
260:奇怪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一向疼爱太子宴,这种场合不会不来,许是真有什么事儿了,芷楼的问题问出来,没等离洛回答,太子宴便接了下来。
“母后身体不舒服,在朝阳宫休息,我现在带你去看望她,也好帮她诊治一下。”太子说完,站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了几下,他捏住了额头,似乎真的醉了。
“还是我一个人去好了,你回寝宫休息吧。”
凤芷楼也站了起来,想将摇晃的太子扶住,可还不等她伸手,离洛公主抢将太子扶住,低声说。
“你不是要去看望母后吗?我扶着王兄去休息就好了。”
语毕,离洛公主冲着几名宫女使了眼色,宫女忙过来,左右搀扶着太子殿下向魅芸斋外走去。
虽然解释不通离洛这眼神的意义,但芷楼心里惦记着小鱼的病情,急于找到那个神秘人,也便没有多想,她现在要趁着天色已晚,进入皇后娘娘的寝宫,找到那个神秘人。
想到这里,凤芷楼飞快地走出了魅芸斋,直奔朝阳宫而去。
朝阳宫外,几个侍女守在那里,他们见凤芷楼来了,没敢阻拦,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位凤七小姐就要成为太子妃了,是不能得罪的主儿,皆毕恭毕敬,生怕怠慢了。
凤芷楼进入了朝阳宫的大殿,一个皇后的贴身宫女迎了出来,低声说。
“娘娘睡了。”
“太子殿下,不是说她不舒服吗?”不舒服的人,如何能睡得这么早?凤芷楼皱起了眉头,有些狐疑。
宫女忙解释说。
“这是朝阳宫的习惯,皇后娘娘入睡之前,都让我们退出来,不准进去的。”
朝阳宫的习惯?入睡之前?
听起来这话有些怪异,一般都是皇后娘娘睡熟了,宫女才会退出来,如何在睡之前,便都离开了,这说明宫女退出来之前,皇后娘娘是清醒的。
“这么说,娘娘可能没睡,她身体不舒服,太子十分担心,让我趁着休息之前来看看娘娘。”说完,芷楼抬脚就要走进去。
宫女忙挡住了凤芷楼,低声说。
“皇后娘娘说,她睡的时候,不准任何人打扰,凤七小姐切不可冒犯了娘娘,娘娘会迁怒于我们的。”
“放心,我是大夫,她若是睡了,我便出来,若是没睡,我帮她看看,也许就能睡着了。”
芷楼的话,让宫女没有阻拦的理由了,皇后娘娘几乎一整天都精神欠佳,脸色难看,时不时地冲她们大发脾气,或者凤七小姐看了之后,能好起来,皇后娘娘的心情好了,她们这些奴婢的日子才好过。
芷楼见宫女让开了,才挑开珠帘走了进去,绕过了屏风,芷楼看向了皇后娘娘的床榻,床幔果然放下了,莫非她真的睡了。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说娘娘身体欠安,芷楼来看望一下。”凤芷楼垂下头,低声地说了一句,可床榻里没有回应。
凤芷楼抬起头,提高了声音,重复了刚才的话语,可床榻里仍旧没有回应,这皇后娘娘怎么睡得这么死沉?连近来人了,也不知道?莫非她根本就不在床榻里。
芷楼又走上了几步,透过纱质的床幔看向了里面,远远的不甚清晰,可在近处才发现,里面平放着被子,似乎并没有人,她一把拉开了床幔,正如她隐约看见的,皇后娘娘根本就不在里面,她竟然消失了?
“她去哪里了?”
凤芷楼放下了床幔,环视着整个寝房,宫女说得很明白,皇后娘娘睡了,这就说明她并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可她现在人在哪里?
芷楼慢慢地在房间里走动着,屏风,雕花桌椅,花瓶,画卷,还有燃烧的小香炉,还有辟邪的桃木剑,地上是软厚的红色地毯,踩上去有种没有根据的感觉,整个房间几乎都是,只有床榻之前那一块是木板…
为何床榻之前是木板?按照正常的思维,床边是起居落脚之地,有时要光着脚的,怎么会不铺毯子,反而是木板呢?
就在凤芷楼想蹲下来仔细查看的时候,突然地面上传来细微的声音,竟然来自那块木板,她心头一震,心道不妙,然后飞身跃起,高高地攀附在了朝阳宫的房梁上,隐身在木雕的飞凤之中,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盯着那块木板。
这房间有蹊跷,皇后娘娘一定在那块木板下面,这女人在搞什么神秘?
就在芷楼屏住呼吸,瞪视那块木板的时候,突然木板动了,接着一个脑袋冒了出来,正是消失不见的皇后娘娘,她批发着一头黑发,拖曳在腰际,一身白色的睡袍,从木板中一点点移了出来,咋一看,好像女鬼从木板中钻出来一样,让人一阵阵脊背发寒。
皇后娘娘走了出来,又将木板放回了原位,这个位置芷楼看不清她的脸色,只能瞧见她用绢帕擦拭了一下嘴巴,白色绢帕上赫然都是血迹,若不是她吐血了,就是她在喝血。
凤芷楼捂住了嘴巴,大气都不敢出了,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
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块木板之上,凤芷楼真的很想知道,下面到底有什么?也许就是芷楼要找的神秘人。
皇后娘娘拿起水杯,漱口之后,挑起了床幔,又躺了回去。
凤芷楼藏在房梁上有些尴尬,现在没办法下去,若她这样睡一夜,自己岂不是要在房梁上待一夜了?
就在芷楼想着要怎么溜出去的时候,突然大殿的外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凤芷楼这个位置,刚好看到屏风之外,她见几个宫女挑帘匆匆近来,一个个站在屏风外面,却不敢闯进来,但她们一个个脸色难看,神情焦虑,似乎出了什么大事。
一个宫女终于忍不住了。
“皇后娘娘不好了,供王造反了,现在带兵冲进了皇上的修养所,和太子的寝宫,要挟皇上退位,还要杀了太子!”
这样的一句话,让凤芷楼吃惊不小,险些从房梁上掉下来,而床榻里的皇后娘娘更是夸张,直接冲破了床幔,飞跃了出来,这身手,绝非一般。
261:混宝出击
皇后娘直接踢翻了屏风,一把掐住了那个说话的宫女脖子,双目圆睁,凶光毕露。
“你说什么?”
“供王造反了。”宫女惊恐地看着皇后娘娘,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大胆供王,敢窥视我儿江山!”皇后娘娘已经顾不得穿衣了,一袭长发飞扬,直接飞奔了出去。
房梁上,凤芷楼也趁机飞身跃下,心中暗思,这个供王怎么敢在今夜造反呢?离洛公主不是说,他已经反悔了,来到武京只是参加太子大婚的吗?太子宴还念在叔侄的情分,给他一次机会,想不到他竟然包藏祸心?
难道…
凤芷楼想到了离洛公主今夜的奇怪表现,她频频给太子宴敬酒,还嘴甜如蜜,她这是要将太子灌醉,让他疏于防范,还是有其他的意图。
无疑,离洛公主这是和供王里应外合,要夺取武京的江山啊,可这么做,对这个女人有什么好处?宴是她的亲哥哥,皇上和皇后娘娘是她的亲生父母,为何她不帮自家,却要拥戴一个叔叔上位呢?
怎么推测,也得不出合理的结论,现在皇后娘娘离开,寝宫空虚,她完全可以借助这个机会进入木板下面调查那个神秘人,可她现在的状况,太子宴岌岌可危,她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武京绝不能大乱,太子宴德行仁厚,坚决果断,是个帝王的材料,她现在要做的是,救出太子,击退供王,保住太子宴的江山。
想到了这里,芷楼大步地奔出了朝阳宫。
走出了朝阳宫,凤芷楼才发现,皇城的门口起火了,皇城护卫队正一**地冲出去,浴血奋战,但终究不敌供王的强大军队,眼看敌人犹如洪水冲进了皇城,宫女们尖叫着四散奔跑。
官装男子身中数箭,倒在血泊之中,却仍旧伸着手大喊着。
“保护太子,保护皇城…”
凤芷楼咬住了唇瓣,现在不是伤心的是偶,她要先解救了太子,再想办法拦住这些疯狂的谋反者。
芷楼飞身跃上屋顶上,在这上面行走,没有人能注意到她,她十分顺利地到了太子的寝宫,可让她郁闷的是,太子寝宫周围已经被叛军团团围住,太子酒醉,应该已经被控制了。
离洛公主竟然就站在太子寝宫的门外,而她身边站着一个中年的男人,大概就是那个被称呼为供王的家伙。
这厮虎目剑眉,有几分皇族的气势,只可惜眼睛里多了一些阴险的光芒,心术不正。
“软禁了皇兄,父皇,你顺利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灭了凤家庄,杀了凤芷楼,我要让姓凤的族人在这个世界上完全消失,一个不留!”
离洛公主说完,手狠狠地握成了拳头,几日前她已经知道了圣地大婚推辞的原因,殇的心里不但没有她,还爱上了凤家庄的凤七小姐,公然拒婚,圣地的那些老匹夫,竟然因此将婚期推辞了?这种羞辱,堂堂圣女岂能容忍,她是真武圣女,如何就比不上一个小小的乡野丫头。
因爱生恨,离洛公主痛恨殇,更加恨凤七小姐,虽然凤七小姐答应嫁给她的王兄,是件好事,却不能完全迎合离洛的心思,只要芷楼一天不死,殇的心就不会死,就算她这个真武圣女嫁到圣地,也是图有其名。
杀了凤芷楼,灭了他们凤家,方能解除离洛公主心头之恨,断了殇的念头。
可想杀凤芷楼没那么容易,她已经屡次失手,外加现在还有大哥宴对芷楼的保护,想杀了凤芷楼更加难上加难,为了达成目的,她决定先废掉这个碍事的哥哥,只要武京的江山换了主人,看谁还为凤七小姐撑腰。
凤家庄是凤芷楼的软肋,只要拿凤家庄万户人的性命做要挟,凤芷楼不死也得死了。
“我要让她死,她怎能不死?”离洛咬住了唇瓣,冷冷地笑着。
“哈哈!”
供王大笑了起来,好一个心狠的真武圣女,他真怀疑这老天开了玩笑,这圣女可算狠毒到了家了。
“我要她死,你要江山,何乐而不为呢?”离洛阴险地笑着。
“当然,之后你嫁给圣地,我当这里皇帝,大家都会相安无事,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办到,不会伤害你的哥哥和父皇,还有你的母后。”
供王冷笑,武京江山他已经窥视许久,想不到得到竟然这么容易,公主打开城门,还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凤芷楼暗暗咒骂,离洛啊离洛,这女人实在太狠了,凤七小姐已经答应了嫁给她的哥哥太子宴,就是想成全楚墨殇和真武圣女,让殇登上龙帝之位,可她竟然不知感恩,还要对凤芷楼和凤家庄赶尽杀绝。
她岂能让这个女人如意?
离洛公主以为控制了皇上和太子,兵犯武京就能成事了吗?她还忘记了一个人,就是凤七小姐。
凤芷楼环视了一下四周,轻声唤了一声混宝。
混宝好像也知道形势不妙,声音极小的回答着:“主人,我在你的戒指里。”
“我放你出来,你马上隐身,想办法将位置的士兵搞定,引开那个供王,我伺机进去,解救太子!”
“没问题,主人。”混宝回答。
凤芷楼按了一下戒指,混宝从戒指里崩了出来,冲着芷楼一眨眼睛,说了一句让芷楼很无奈的话。
“主人,混宝是不是很有用啊?”
“是啊,快去吧!”凤芷楼敲了混宝的脑袋一下,都这种时候了,还向主人邀功。
混宝立刻隐身,飞跃了下去,很快下面传来了一声声哎呦的声音,芷楼定睛一看,还真是汗颜,混宝在下面挨个咬大腿,血淋淋的恐怖。
供王大惊,觉得小腿一痛,他凄惨地叫了出来。
“有什么东西在袭击我们,快散开!”
一声呼喝,周围的士兵纷纷向外奔去,离洛公主也变了脸色,生怕咬了自己的大腿,带着两个宫女转身就跑,可她还是跑的慢了,混宝哪里管男女,保住大腿就咬。
“有东西,救命!”
离洛公主大叫,挥动手掌,一层黑气浮现在手上,混宝发现状况不好,及时躲避,这一掌打在了地上,草木瞬间枯萎了。
262:宫内祸乱
凤芷楼倒吸了一口气,黑色,带着污浊,离洛公主修炼的这是什么真气?内里含着一股子的阴邪,不然草木如何能枯萎了。
混宝一声大叫,躲避了开去,它甩着大耳朵回头看着离洛公主,这个女人看着柔弱,还真不好惹,干脆咬那些士兵好了,于是继续在士兵中横冲直撞,很快将注意力都吸引走了。
“好样的,混宝。”
凤芷楼趁乱飞身跃下屋顶,急速地闪进了太子宴的寝宫。
可走进太子的寝宫大殿,芷楼有些惊异,外面重兵围困,可大殿里却连个士兵的影子都没有,他们不是要控制太子吗?怎么不让士兵进来?就在芷楼疑心重重,步步走近的时候,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了女子撒娇的声音。
“太子,奴婢服侍太子好睡,奴婢给太子揉肩…。”
“太子,还有奴婢我呢?我亲太子一下…”
“太子,太子…”
接着是一串让人羞涩的嗯啊之声…。
这些声音让芷楼尴尬地停住了脚步,虽然没听见太子的声音,却也知道太子和一群宫女在一起作乐。
平素,太子的行为举止都很得体,不是个贪色忘义之人,莫不是着了离洛的道儿?
今日离洛公主好话儿说尽,将太子灌醉,扶着太子临走时的那个眼神…
凤芷楼的柳眉一皱,她更加相信阴险的离洛公主没安什么好心,也许她真的给太子下了套,迷惑他自,芷楼就算将来不嫁给太子,也不能坐视旁观,于是她一把抽出风雪剑,一个健步冲了进去,当看到眼前的一幕之后,有点傻眼了。
太子的床榻上,至少三个美貌的宫女衣衫不整地围在太子的身边,一个宫女亲吻着太子面颊,一个宫女抚摸着太子的胸膛,第三个宫女则骑在太子的身上,恣意扭动着,地面还站着两个宫女,正在脱着衣衫,跃跃欲试地要加入寻欢的队伍,芷楼的目光再看向太子,太子宴此时满脸通红,双眼迷离,一副享受其中的模样。
现在外面叛贼作乱,太子宴岂是一个为了女色放弃江山的混人,无疑,这个场景是离洛公主精心策划的,她给太子宴下了药,让他**膨胀,然后找来五个美色的宫女来陪着王兄,这样就算外面天塌下来了,太子宴也不会理会。
好一个龌龊的女人,连自己的哥哥都这样阴险设计。
“大胆!”凤芷楼利剑在空中挥出了一道雪光,三名宫女吓得纷纷大叫,拉扯着衣衫,从床上退了下来,哆哆嗦嗦地跪伏在了地面上。
“来,都上来…。”
太子宴仍旧眼光迷离,虚弱地伸出了手,整条手臂都是赤红色的,他仍旧神志不清,处于癫狂的过程中,他见美女都退了下去,心有不甘,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身上的衣衫以滑,脱落下去。
芷楼立刻避开目光,抓过地上的一张被子,直接扔在了太子宴的身上,然后取出两根银针隔空抛出,银针立刻刺入太子宴的头部的两处穴道之中。
银针入穴,让太子的头脑瞬间清醒,一个激灵,他整个人僵持在了那里,一双眼睛迷光消失殆尽,他低头看着地上跪伏的五名宫女,又看了自己的身体一眼,神情大变,他和五名宫女竟然都赤着脚,衣衫不整,袒胸露背,床榻上也是一片凌乱。
太子宴不敢置信于眼前的场景,神情尴尬,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刚才一度是多么淫/乱不堪,他竟然动了宫女的心思。
目光抬起,当太子宴看到了举着风雪剑,站在当地的凤芷楼,神情更加窘迫了。
“芷楼,这,这…。”
太子宴气恼地遮挡着身体,脸由红转白,不知道如何解释了,事实上,他对之前发生的,全无印象,只感到身体无力,耗费了不少体力,他避开芷楼,愤怒地质问着地面上跪伏着的宫女。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