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瓘玉制品即使是在苏琬的掌心里也显得玲珑,精致的花瓣雕刻得惟妙惟肖,在暖光之下流淌着别样的光彩。
她摸了摸那坠子上别致的纹路,心中渐渐生出了一个主意。
瓘玉制品是流传在大盛民间的手艺,因七夕而诞生。最开始,瓘玉制品只有一种形状,那便是——蔷薇瓘玉灯。在七夕这日,青年男女向心仪之人赠送一盏亲手制作的蔷薇瓘玉灯,表明自己终身不移其志。
后来制品的样式才多了起来,只是这工艺极为复杂,蔷薇瓘玉灯也渐渐成为了民间千金难得的珍品。
“琬琬喜欢这个?”江昭察觉到苏琬眼中对这盏灯流露而出的惊叹和着迷,不由道,“你若是喜欢的话,我便把它送你吧。”
“不必了,我只是看看。”苏琬将剑还给了他,又好奇地问,“不过,昭表哥怎么会在剑上挂这种易碎的东西?”
“这只是随意挂着的,一直忘了取下罢了。”江昭随口答道,“前天,我帮一位得了暑热病的同伴到药店抓药,离开时碰上一个老头,他倒在药店门前,奄奄一息,那面色难看极了,想看病却没有钱。我见他如此狼狈,就替他付了看大夫的钱。”
他停顿片刻,有些惋惜地道:“没想到,大夫给他看了诊,说他已经是病入膏肓,只有三个月可活。话虽如此,他依然对我感恩戴德,但无以回报,就送了我这个。我这才得知,他祖上世代都是烤制瓘玉饰品的大师,他也是个手艺精湛的人,名叫宋六,以前在上京中开了家店,可惜近年来他沉迷于赌钱,将赚来的钱输得清光,也无心再烤制瓘玉饰品,弄得妻离子散。后来他自己也得了病,终是醒悟过来。但那店已经无法再经营,于是他就把店给关了,整日待在父辈留下的宅子无可事事,这个坠子就是他以前闲暇时制作的。”
苏琬闻此眼眸里闪过一丝光亮,她急切地问道:“那么,那位叫宋六的手艺人现下住在何处?”
江昭没想到她会那么感兴趣,愣了愣,道:“听他说…似乎就在南门长安街的一个巷子里,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那里的百姓多少知道点,因为他病重时曾多次向附近的人借钱。你若是有兴趣的话,可以问下住在那条街的人,兴许能问出一些线索来。”
“多谢昭表哥。”苏琬点了点头,莞尔一笑,“那我先出门了,你请自便。”
还未等江昭回答,她已提着裙子跨出了门廊,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①古时候指玻璃。根据《元史·百官志》记载,元代设瓘玉局,为宫廷监制玻璃器的机构,故而瓘玉局制造的玻璃称为瓘玉。
如果从周表妹作为重生虐渣的主角视觉切入看,会是什么感觉?
我以前看了一篇重生文,忘了叫什么名字了,女主上辈子被渣男虐死,重生之后跟男主一起了,但男主上辈子是有CP的,而且仅有CP一人,两人很恩爱。结果女主利用重生的先机吸引男主的注意并抢了别人的姻缘,还害得原CP嫁了女主前世嫁的渣男,过得很惨,女主表面说很内疚,老是说要补偿她之类的,但其实什么都没做。我当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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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073亲疏
苏琬告别了江昭,立刻领着墨衣以及几名护卫出了苏府,乘坐马车前往上京南门的长安街。
她遣人在附近打听了一番,半个时辰后,终于找到了江昭口中的“宋六”。
宋六居住的地方处于一条狭窄冷清的小巷中,巷中堆满了杂物。几只大箱子后,隐藏着一扇破旧的木门。
若不是有住在附近的百姓的指点,的确难以找到。
墨衣依照苏琬的吩咐,前去敲门。
听到敲门的声音,宋六出来开门。他弓着腰,驻着拐杖,动作极为缓慢。
宋六容貌苍老,还喘着粗气,极为吃力,果真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若不是先前江昭说过,宋六不过才四十的年纪,墨衣还以为他是耄耋之年的老人。
“这位姑娘…你找我,是有何要事?”宋六以为她是前来讨债的人,顿时慌了起来,颤巍巍地道,“姑娘可是否因为欠债而来。能否再宽松一个月,等过了这个月,我一定…咳咳…”
他激动地咳了起来,满脸通红。
墨衣连忙解释道:“宋六先生,不必紧张,我并非前来追债,也不是来找事的。我这次前来,是受我家姑娘所托,我家姑娘有事求于先生。”
宋六方才冷静了下来,却不由一愣。
一刻钟后,宋六打开了那间封尘已久的铺子,将苏琬迎了进来。
“姑娘请坐。”他费劲地搬来一张破旧的长凳,擦干净,颤颤巍巍地对苏琬道,“这铺子许久没有打理,姑娘请不要见怪。”
苏琬道:“宋先生不必客气。”说着,她吩咐几名仆从上前帮忙。
从苏琬的衣着打扮看来,宋六看出她并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不免有些紧张。他局促地搓着手,问:“不知姑娘,找我何事?”
苏琬问:“宋先生现在可还会制作蔷薇瓘玉灯?”
接下来的几天,苏琬都将自己关在了屋子,不知在忙些什么,彻彻底底的闭门不出。
午后,墨衣端着几碟点心,退出苏琬的房间,交给了守在外面的墨笙,对她说道:“墨笙,这些点心,你拿去跟其他人分了吧。”
墨笙往上面看了一眼,发现碟中精致的小点心几乎一口未动。
她不由皱眉:“墨衣姐姐,姑娘又只吃了一点吗?”
今日的点心是苏琬平素最爱的玫瑰蛋黄酥,但也只用了这么一些,墨笙不免感到惊讶。
“最近姑娘顾着忙活儿,都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墨衣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道。似是想起什么,她又道:“是了,等会你去拿些膏药过来。”
墨笙吃惊道:“姑娘受伤了?怎么回事?”
“倒不是…”墨衣微微蹙眉,“姑娘不让我说,你照办就是。”
墨笙只好道:“我知道了,墨衣姐姐。”
苏府,周玉柔所居住的小院。
墨荷往外探望了一番,疑惑地守在院子外的丫鬟:“为什么今日依然没人送点心过来?”
往常这个时候,苏府的丫鬟总会给周玉柔送来的点心。但是周玉柔很少会吃,大多都是赏给了她。
但是这几天,却无人送来了。
那丫鬟摇头道:“回墨荷姐姐,并没有。”
墨荷皱眉道:“怎么回事?你去厨房问问,莫非苏府要苛待我们小姐吗?”
因着苏琬的缘故,她对苏府上下的印象并不好。
这名丫鬟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墨荷姐姐,其实…那些点心是夫人特意给琬姑娘准备的,所以…这几日,琬姑娘没有命人送点心过来,我也不太清楚原因。”
墨荷心中生出了不悦的情绪。回到屋中,她将此事与周玉柔一说。
但周玉柔似是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而是微笑着放下手中的画笔,抬头向她问道:“墨荷,我前些天让你寻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墨荷一怔,随即笑道:“小姐请放心,我已经找人打听过了。小姐要的东西,在上京里只有唯一一件,我已经托人买下来了。”
周玉柔点头道:“那就好。”
墨荷有些不解地问道:“不过小姐,你找的那件东西,有什么作用?”
周玉柔方才反应过来一般,漫不经心地问:“是了,你刚才说,琬姑娘怎么了?”
墨荷有些委屈地道:“从灵觉寺回来后,琬姑娘已经好些天没送点心过来给小姐了。小姐你说,是不是因为在灵觉寺里事情,让琬姑娘不高兴了?可明明是琬姑娘不对在先,我只是…”
周玉柔一怔,突然脸色一变,下意识站了起身。
她想起前几日的事情…
从灵觉寺回来后,苏琬似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玉柔表妹,你可是不能吃豆类的食物?”
周玉柔心里一慌,一时回答不出她的问题:“我…”
苏琬道:“那为何之前不告诉我?”
周玉柔连忙解释道:“琬表姐,你别误会,我只是…不想糟蹋你的一番心意。”
墨荷却忍不住发作了:“琬姑娘,奴婢以前便与你说过,我们小姐有胃寒之证,是不能吃寒凉的东西。可琬姑娘每回都送一些绿豆红豆做的糕点来,我家姑娘不好意思拒绝。她吃了,总要闹肚子。”
苏琬也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一笑,道:“是我疏忽了,玉柔表妹。你也不必勉强自己,以后你有什么不适,尽管开口与我说才是,否则我也不清楚,很容易造成误会。”
周玉柔轻声道:“我知道了,琬表姐。”
当时苏琬的面色如常,对她的态度也一如既往。周玉柔也以为此事就此揭过,现在想来,那其实是极不正常的表现。
“小姐?”墨荷看着她的举动,被吓了一跳。
周玉柔脸色一沉,语气冰冷地道:“墨荷,你快随我到汀兰水榭里去与琬表姐道歉。”
墨荷睁大了眼睛:“为什么?可是小姐…”
周玉柔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墨荷,我真的是把你给宠坏了。”
墨荷心里一慌,只是不等她开口,周玉柔已大步踏出了房门。
汀兰水榭。
墨衣向院子外瞥了一眼后,回到屋中,压低了声音对苏琬说:“姑娘,表姑娘已经在外面等了快两刻钟了。你看…”
苏琬小心翼翼地手中的锦盒收好,视线在窗外游移。她看见周玉柔与墨荷正等候在外,有些萎靡的姿势显示出了等待多时后的疲惫。
周玉柔显然早就发现了苏琬,一直侧着身子仰望着苏琬的方向。
过远的距离却让苏琬并不能够看清楚周玉柔脸上的表情,她抓着窗棂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离开了窗边,她随口说:“把窗户关上,吹得我头疼。”
守候在院子里的丫鬟马上悄无声息的动作了,没多一会屋中的每一扇窗户都被管得严严实实,昏黄色的阳光彻底离开房间,只剩下尚未闭合的大门中透出拉成一丈远的红光。
她开始是将周玉柔当成亲人的。
但不知是什么原因,让周玉柔和墨荷主仆拎不清了主次。但她是端郡王府的嫡小姐,不是圣人,无需对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吞声忍气。
她已下了决心要疏远周玉柔,不再与她亲近。
墨衣犹豫地往外望了一眼,靠近苏琬小声提醒到:“姑娘,表姑娘她还在门外候着呢。”
苏琬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等待吩咐的她说:“让她离开吧,我要沐浴。”
发现在姑娘竟然将驱赶表姑娘和沐浴这等小事放在一起答复自己,墨衣马上明白了苏琬的意思,出门后故意扬起声音道:“表姑娘,姑娘身体不适刚刚清醒,天色也晚了,她请你回去休息。”
周玉柔沉默地抬起眼睛望向窗口,苏琬早就飘然离去,似乎为了表示她不愿见到自己的决心,竟然还将屋内的窗户全部关的严严实实。
周玉柔微微咬住颤抖的嘴唇垂下头,让墨黑顺滑的长发遮挡住自己的眼睛,她衣袖下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刺入掌心带来的疼痛提醒着自己。
“…那我先回去了,请你转告琬表姐,我要替墨荷在灵觉寺里的无礼向她道歉,请她原谅。”周玉柔轻声道。
墨衣站在原地,目送着周玉柔带着墨荷离去的身影,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角,随即轻移脚步,去吩咐为苏琬准备浴场。
第74章 074宫宴
周玉柔带着墨荷离开了汀兰水榭。
“小姐,那琬姑娘实在太过份了。”墨荷看向神色不明的周玉柔,忿忿不平地道,“你在外面侯了这么久,她不见你也算了,还将沐浴这等小事作为拒绝的藉口,这不是故意让你难堪吗?”
周玉柔心烦意乱地道:“别说了。”
从汀兰水榭离开时,她敏锐地察觉到,在苏琬拒绝见她后,那些下人对她的态度也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再不复以前的客气。
就连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给她脸色看。
虽然这些她从未放过在心上,但是,她还有许多事情有求于苏琬,此时与苏琬反目,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突然,一团黑乎乎的不知道从那里窜出来的毛团猛地撞到了周玉柔的身上。
周玉柔吓了一跳,赶忙将那团东西甩开,跄踉地后退几步,与身后的墨荷撞到了一起。
一个墨盒也随之掉在地上,墨汁洒得到处都是。
“啊!”墨荷与周玉柔撞成了一团,但她同样被那团黑色的东西吓着,也顾不上疼痛。她惊瞪大眼睛看着那团黑乎乎的毛球儿,惊叫出声:“这是什么东西!”
周玉柔定睛一看,顿时一愣:“这不是…琬表姐的猫儿吗?”
那漆黑的一团毛球,正是团子。
可她分明记得,苏琬的猫儿是白色的。但眼前的这只猫儿,毛色都是漆黑漆黑的,只剩下不显眼的几处还是白色。只不过,那黑色的毛,却黑得有些怪异,似乎是染成这个模样的。
周玉柔连忙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裙摆处果然染开了一团墨。
因为惯性使然,团子被甩开到一旁。它站起身后,恶狠狠地朝两人龇牙咧嘴。“喵喵喵!”一晃身体,将身上未干的墨汁甩得到处都是。
“啊。”墨荷狼狈地躲到一旁,身上还是沾上了几点墨点,“这讨人厌的畜生!”
她激动地跳了起来,就要上前打它。可是团子两步三跳,很快甩开了她。它重新叼起落在地上的墨盒,几下蹬到了树上,又是一甩,将嘴里的墨盒朝墨荷与周玉柔扔下。
墨汁顿时如雨点般洒下,落了周玉柔和墨荷一身。
两人飞快退开,但脸上和浑身上下都是圈圈点点的墨汁。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此时全是墨汁,看起来甚是滑稽。
团子从树顶的枝桠探出头,黑溜溜的眼睛直盯着两人,似是在幸灾乐祸。
墨荷尖声道:“小姐,这猫!”
“先离开这里再说。”周玉柔咬紧了下唇,还是扯着墨荷飞快离开了。
但是,连苏琬养的猫也敢欺负她,她心里真是委屈极了。
周玉柔主仆狼狈地离开了汀兰水榭,却在院子外碰着了苏珩与苏玦。
两人刚从外面回来,此时正在商议什么事情。
苏玦问:“大哥,秦王的生辰宴也快到了,我听闻…皇上此次举行宫宴,是有为秦王物色王妃人选的意图。好些人家听闻消息,都飞快给适龄的姑娘定了亲事。琬琬这般…真的不要紧吗?”
苏玦道:“皇上忌惮秦王已久,给他物色的王妃人选,自是以手中并无实权的官员府上的姑娘为主,怎么也轮不到琬琬。更何况,秦王向来独断专行,你觉得他会甘心被控制吗?”
“也是…”苏玦若有所思,“那我们苏府该送什么贺礼才合适?”
“送什么礼。”苏珩听到他的话,面色似乎更冷了,毫不留情地泼他冷水道,“秦王向来随心所欲,从不出席宫中的宴会。那场宫宴只是凌帝以他的名义举行的,他也未必会出现,送再好的礼,也是白费心思罢了。”
“可…”苏玦一愣,颇为不解,“大哥,我怎么觉得你对…”
周玉柔见到两人,停住了脚步,匆匆行了一礼,唤道:“珩表哥,玦表哥。”
她下意识攒紧了衣角,不敢抬头。以这样狼狈的姿态闯入了两人的眼中,让难堪极了。
苏珩却对她的狼狈视若不见,只淡淡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苏玦则将目光放到她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惊奇地问:“周姑娘,你身上怎么…”
周玉柔微微咬了咬唇,低声道:“是玉柔做错了事,惹琬表姐不高兴了,被琬表姐的猫儿甩了一身的墨汁。”
不等两人接话,她又抬起头,满眼真诚地问:“珩表哥,玦表哥,玉柔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心里很是内疚,可琬表姐不愿见玉柔。两位能否帮玉柔跟琬表姐求求情,玉柔是真心想向她道歉的…”
“真心想要道歉?”苏珩面无表情地看向她,冷声道,“你若是真心,便不会说谎。”
周玉柔的心蓦地跳快了半拍,她道:“珩表哥,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说是自己做错事,那为何刚才的那番话里,你都有意无意将责任全部推到琬琬的身上?”苏珩凌人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丝毫不客气地揭穿了她的小心思。
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仿佛能将她的心思完全看穿。
被苏珩当众拆穿,周玉柔的脸色又白了一分。她顿时觉得,周围的仆人看她目光,似乎也带上了几分鄙夷。
“珩表哥教训得是,这事…的确是玉柔不对。”
周玉柔也不敢在停留下去,连忙带着墨荷离开。
她一路都心不在焉,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院子。
最后还是墨荷气愤的声音将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小姐,这苏府的人简直是欺人太甚!”
周玉柔听着墨荷絮絮叨叨的发泄,愁眉紧锁。她左思右想了半晌,最终还是下了决定:“墨荷,你帮我去给靖安王世子送一封信,邀他到望江楼一聚,就说是我有事相求。”
墨荷愣住,随即脸上一喜,忙道:“是,奴婢马上就去。”
自从周玉柔上门道歉之后,便再也没有来汀兰水榭打搅过。
转眼间,到了宫宴举行的这一天。
云和郡主因有孕的缘故,无法前往参加宫宴。而苏珩直接以有要务在身为由,一大早便出了门。
苏琬自然是要去的,陪同她一同前去的还有苏玦。
端郡王府的马车在皇宫入口处停了下来。
将请帖与牌子递给守门的禁卫兵检查,方才放行。
苏琬抬手掀开车帘往外瞧时,苏玦偶然发现了她手上大大小小的伤痕,登时一怔,不由吃惊地问道:“琬琬,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苏琬连忙将收回了手,往衣袖里藏了起来,道,“这是我前几天练箭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的。我已经上过药了,没事的,二哥不必担心。”
第75章 075相同
“练箭的时候伤了手?”苏玦的目光落到她的衣袖上,关切地问道,“给我看看,严不严重?找大夫看过没有?”
苏琬摇摇头,道:“不用了,二哥,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弱女子,这么点小伤,用不着找大夫的。”
“可…”
这个时候,马车在一处宫殿前停了下来。
苏琬打断他道:“到金銮殿了,我们下车吧。”
宫宴说得再隆重,也和其他的宴会并无区别。无非是那些繁琐的环节,礼节完后便是众宾吃喝玩耍的时刻。
此次宫宴安排在金銮殿的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