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有病!"

"。。。"

两人越走越远,已经听不清楚她们还说着什么了,她定定地站在那里,脑子里全是她们方才的对话,想着想着,忽然就笑了,自嘲地笑着,是啊,她怎么就那么傻呢?虽说自己的专业不错,可是平时也不怎么热情,更没有时不时地和导师拉拉关系,这好事怎么就摊到自己头上了呢?原来是某位&39;有心人&39;啊!都怪她笨啊,怎么就没想到江御风就那么神通广大呢?本事大到已经可以随意地决定别人的未来。

不过,他还真是了解她啊,知道以他的名义给她出国的机会,她一定会拒绝的,所以,他就想了这样两全其美的方法?

而她,是不是要感激他的用心良苦?为他的仁慈,怜悯,大方,向他磕头道谢?

当手机再次响起,她望着屏幕上那熟悉的字眼,心中原本犹豫的选择却忽地坚定了起来。

 江御风没有问过她出国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向她说自己也要去美国。这几天,两人相安无事地过着,小打小闹有,多是甜蜜欢欣的,江御风简直把她宠上了天,如此倔强,顽固的他,在她面前倒变得委曲求全,这几日,他心情似乎也特别好,难得什么都让着她,就连她偶尔耍耍性子,少爷也是耐着性子哄,久违了的被人宠着的感觉让她几乎就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女人了,可是,也只是‘几乎’,不是‘是’!!!

三天后,导师如期归来,神采飞扬,心情好得嘴角就没有合上的时候,当然不包括她告诉他她要放弃出国机会的时候,当下,他的嘴角就僵在了那里,微弯的弧度滑稽地可笑。震惊地看她,久久地凝视后,导师清了清嗓子,又看了她一眼"真的不考虑了?"

"不了,我觉得自己不是个读书的料,念到这里就足够了,谢谢老师的推荐!"她从容地笑着,灿烂的样子让他不自觉地回避了她的直视。带着一丝被洞穿心思的狼狈,导师淡淡地说了句"那好吧!"

她出来的时候,听着身后按着手机键盘的声音,微微地扬起了嘴角,这么快就要去报告了吗?

就在她做好了准备迎接江御风的怒火时,倒先接到了杨清的电话。那头,杨清的声音哑哑的,带着哭腔,赶到约定的地方,远远地就看到瘦弱的身影蜷缩在江边的一棵桑树旁,走近,低低的抽泣一声声地牵扯着她的心,她重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杨清,以前的她,高傲,不可一世,被家人,男友惯着,眼中永远是骄傲,在她看来,世界上就没有她掌控不了的东西。

可是现在,她悲伤地坐在那里,就像个被遗弃的孩子,无助地抱着膝盖,通红着眼!

"杨清!"她蹲下身子,担忧地看着她憔悴的脸,杨清一下子就抱紧了她,紧紧地,她感觉到了来自于她心中的冰凉。

"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杨清抱着她,嘴里喊着,哭着,她心下一紧,大概也猜测到了一些,任由她靠着自己的肩膀,久久,杨清终于哭够了,眼中的悲戚渐渐化作了冰冷,缓缓地就说"小悠,还记得我以前给你说过的么?我难受,不是因为他瞒着我,他要瞒我,那说明他是真的在乎我,爱我,可是,为什么他的爱那么有限,为什么他的爱是要在牺牲我的基础上?"

杨清告诉她,沈昱的家里打算在沈昱留学前把他的订婚宴办了,主角当然不是她,是沈昱父亲一个战友的女儿,同样的军人世家,门当户对。而沈昱没有反对,面对她的质问,他告诉她,他爱她,死心塌地的,但是,他不会为了她违背家人意愿,他的爱是有限的!!!!&39;

他的爱是有限的,听着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剧烈地抖了抖,似乎是在说着和自己相关的事情一般,她无法置身事外,她知道,今天的杨清就是明日的她。更何况,她和江御风如此亲近了,他还重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39;我爱你&39;沈昱至少能承认他是爱杨清的,即使不能把名分给她,可是他的心全是她的。而她呢、之于江御风,她又该要求什么?又该贪图什么?

她的心中一团乱麻,死死捏着的手心就那么地渐渐凉了起来。

"小悠,我承认一开始和沈昱在一起是为了虚荣,可是到后来,自己也陷了下去,当我开始为了讨他欢心不断地学习,改变自己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离不开他了,我爱他啊,绝不会少于他对我的爱,可是,你知道我听着他对我说,他的爱是有限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那种感觉就像冬天里吃冰淇淋,那是从头到脚的凉啊,他说我自私,他何尝又不自私,难道说,我要求一个男人给我完整的爱还是过分吗?是奢望吗?&39;

她摇头,一个女人这样的要求不过分,错就错在她搞错了对象,对那群男人来说,完整的爱就是妄想,她千不该万不该,对一个不能给他承诺的男人要求永远。他爱她,那么这份爱又能持续多久,爱情不过是身体里的一场化学反应。终究有结束的一天,他们又何苦要求太多,如此执着,只会换回一场重伤!

一个只要求女人做他情妇的男人还值得爱吗?

"你打算怎么办?"这是必须要面对的,已经摆在了面前,如何逃脱最终都是要面对。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小悠!"杨清眼中的无措让人心疼,只是三个字&39;舍不得&39;就把她现在的犹豫和彷徨淋漓尽致地透露给了她。

她静静地陪她坐着,听着她说,听着她哭,听着她偶尔自嘲地笑,只是紧紧地靠着,挨近了彼此,手机响起的时候,才提醒了两人一个现实的世界。是江御风的,问她杨清有没有和她一起,沈昱多半也是在他身边,问了杨清,她淡淡地说"告诉他们吧,我们最终也是要好好地谈谈的!"此刻,她的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决然,她明白里面掺杂着什么,只是,就那么一眼,她晃荡的心就狠狠地揪了起来。

那冰凉的目光中可是满眼的绝望啊!

江御风和沈昱赶来的时候,她们已经直直地站在了江边,从容淡定的样子,掩饰了所有方才的狼狈,江御风看她的眼神很怪,竟有了一层说不明道不清的纠结,淡淡地扫了一眼,牵过她的手,跟在杨清和沈昱身后,一路走着,却是无言。直到分开,各自上了车,江御风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开着车,这次明显不同,若说生气,她却分明感觉不到空气中的火药味,若说没有,他们之间那蔓延着的疏离又该如何解释?

***

校园篇:第二十二章

回到公寓,江御风也是闷声不响地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看着,目光却涣散游离。她在旁边看了一眼,径自走到厨房,打开火烧水,忽然很想喝茶。

站着的时候,一双手从身后轻柔地抱住了她“跟我一起去美国!”

她缓缓地低下头,转过身,面对他沁黑的眼“。。。不行!”

“为什么?难道说,这对你不是一次机会吗?”江御风蹙眉,放在她腰上的手僵住。竭力地压制住心中蔓延的怒火“这是多少人盼望不来的!”

因为是大家争先恐后争取的,所以,她也该去抢破脑袋?

“这原本不是属于我的!”

“不属于?那该属于谁,你明知道自己有那样的实力,你又敢说得到的那个人没有运用任何的手段,过程不是最重要的,结果才是。”他说得斩钉截铁,理由当然地看着她。

是啊,他习惯了获取,习惯了易如反掌,只要他想,就会马上付诸于行动,不达目的绝不罢休,这就是他,就是江御风,他几时又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你不明白!”他没有她的顾虑,没有她的彷徨,更没有她那样的家庭。

“不明白?”面前,江御风的眼缓缓地眯了起来,握着她肩头的力道加重“该死的的不明白,我只知道你那可笑的自尊一文不值!你越是这样清高的样子,只能说明你心中越是自卑,你什么都怕,只会懦弱地蜷缩在壳里,说到底你就是一个胆小鬼!”他愤怒地吼着,激动地攥紧了她的手。

“江御风。。。。”她大力地甩开他的钳制,眼中带着一丝被看穿的狼狈。浑浊的脑袋带着怒气一股脑儿地就向他吼去“你又如何?你何尝不是自以为是,你无时无刻不向周围的人展示着你有多高贵,有多高不可攀,你所有的不屑只会让人家觉得虚伪,你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你甚至觉得自己的想法就是圣旨,没有人有义务像个奴隶一样跟着你!”

身前,江御风的脸上满是震惊,眼神不可思议地盯着她。她的胸口上下起伏着,涨红着小脸。他好笑地摇头,后退几步“好,好,精彩,原来我做的一切都是‘自以为是’?你是在说我‘自作多情’吗?我他妈的就是一个白痴是不是!”

她别开眼,沉默。

“。。。沈悠,你是我见过最麻木不仁的女人,你还真以为我江御风没了你就不行了吗?”

当然不会,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没了谁会活不了的,地球照样转动。

而她的眼神也让江御风知道,这个女人不爱他,至少没有他爱的深,在他陷得无法自拔的时候,她却做好了随时抽身的准备,意识到这一点,他忽然发觉了自己的可笑,甚至是可悲,什么时候,他已经变得如此卑微了,为了一个女人!自懂事以来,哪个不把他捧着,宠着的。有了女人以后,燕瘦环肥,哪个不是唯他是从的。偏偏遇到她,从不刻意讨好,也不撒娇使媚的。更没有要求过他什么!但他却是着了她的道,吃她这一套,对她死心塌地的,什么都是绕着她在转,一切的一切,到头来却成了‘自以为是’?

 他胸膛起伏不定,气息也不均匀。看着她眼中的漠然,猛得将她推开,愤恨地一脚踢开身边的装饰花瓶,‘彭’地一声,伴随着大力的关门声。

方才还火药味十足的斗室,瞬间变得寂静冰凉,唯独灶台上滚滚冒烟的水壶发出‘嘟嘟---’的警报声。她转身,努力平复了急促的呼吸,熄了火。。。。。

半夜忽然转醒,感到了脸颊的潮湿,转身,拥紧了冰冷的身子。。。。

而他一夜未归。

她和杨清都搬回了寝室,默契地没有询问对方,毕竟,有些事情适合点到为止。就像某些爱情。

杨清说她还是要去留学,不过是去英国,她说着的时候,脸上是惯有的傲气,只是晶亮的眼中似乎少了点什么,带着没有生气的木然。

她说,这次留学她除了要出去见见世面以外,还要给自己时间,三年,足够了!

她站在一边,顺着杨清的目光向上望去,那是一棵繁茂的桑树,盛夏时节,翠绿的枝叶泛着浓郁的绿光在阳关的照射下投下一层层的阴影。

几天后,她们的毕业答辩顺利通过,杨清的护照也办了下来,毕业典礼后,全寝室的女孩穿着学士服在生活了四年的校园门口照了一张合照。

灿烂地笑着,倒是没看出什么不同,有的只是一张张青春,充满激情的脸庞。

这个时候,距离,身份,贫富好像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

校园篇:第二十三章

她和杨清都搬回了寝室,默契地没有询问对方,毕竟,有些事情适合点到为止。就像某些爱情。

杨清说她还是要去留学,不过是去英国,她说着的时候,脸上是惯有的傲气,只是晶亮的眼中似乎少了点什么,带着没有生气的木然。

她说,这次留学她除了要出去见见世面以外,还要给自己时间,三年,足够了!

她站在一边,顺着杨清的目光向上望去,那是一棵繁茂的桑树,盛夏时节,翠绿的枝叶泛着浓郁的绿光在阳关的照射下投下一层层的阴影。

几天后,她们的毕业答辩顺利通过,杨清的护照也办了下来,毕业典礼后,全寝室的女孩穿着学士服在生活了四年的校园门口照了一张合照。

灿烂地笑着,倒是没看出什么不同,有的只是一张张青春,充满激情的脸庞。

这个时候,距离,身份,贫富好像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晚上,大家去海吃了一顿,AA制,末了,一大帮丫头借着酒性像疯子一样在校园打闹着,没有人惊讶,原本这个离别的日子,分手,坚持,哭泣,懊悔。。。。。层出不穷。她们甚至还看到本系一个木呐的男生站在灯光球场大喊“何美颜,我爱过你,很爱很爱!!!”众人惊诧,好事者帮着喊着,万目期盼,可惜,女主角最终都没有出现,男主角黯然退下,良久,人潮散去。

这就是人生,前一刻或许轰轰烈烈,下一秒已经黯然沉寂。

我们要做的,只能是尽量不要让自己后悔。

杨清过来拥住了她,淳红的脸更加秀色可餐。“知道么,我唯一感谢那个人的事情就是让我和你做了好友,沈悠,以前我特不喜欢你,觉得你做作,自命清高,现在我明白了,其实骨子里,我们是一样的!所以,我们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她抬头,回应“是吗?我也一样不喜欢你,骄傲的孔雀,不过你的提议不错!”

她们相视而笑。寝室其他的女孩也跑了过来,一群人搂在一起疯笑。

一直到了深夜,浑浑噩噩地躺到床上,酒意过了,却越来越清醒,默默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空白的屏幕,按动键盘。手机的光亮照亮了她的脸,终是无法鼓足勇气,朦胧间看到对面杨清坐起了身子,看着自己“睡不着?”

两人穿着薄薄的睡裙轻手轻脚地走到凉台,杨清变戏法地掏出一包烟抽着,熟悉的味道让她蹙眉,他也是抽这个牌子的。

“闻不惯?”见她皱眉,杨清停下了动作,这是外烟,味道很呛,刚开始接触不适应,久了却渐渐迷恋了起来。

她摇摇头,让自己站定面对窗外,看了一眼墨黑的夜空。“你会后悔么?”

那头良久的沉默,最终,她听到了杨清那声气若游丝的叹息“这已经不是我后不后悔的问题了,他不会妥协,我无法忍受!”

她看她一眼,了然地点了点头,心中忽然就有了一个想法,爱情原来真的可以让人成长。杨清已经不是那个在湖畔摇着头无措的女孩了。

“你呢,江御风那个家伙又惹你生气了?”是不是深夜的时候总是最脆弱,所以,白天刻意逃避的话题现在说了出来,在这个清冷的夜,彼此舔舐着各自的伤口。

“确切地说是因为我不识好歹,他想让我和他出国。可是我不想”她顿了顿,转头看着杨清“也许你无法了解,就像我们也无法了解你们这群的想法一样,我们出生的环境不同,接触的东西不同,看法当然会不一样,我只是不想欠他的,不是我清高,而是真的那么想,我觉得自己没有任何权利可以坦然地去享受别人的好,我已经欠他很多了,有些东西,一旦靠得近了,就会变质,与其那样,我宁愿在它最美好的时候停止,乘自己还能掌控的时候”

“你的想法真的很。。。。古怪!”杨清确实不懂,从小,她就没有尝试过‘失去’

“你可以把这个解释成没有‘安全感’,极度懦弱,又或者说是。。。。自卑!!!”就像某人说的,她自嘲地摇了摇头。

“是吧!”杨清重重地吸了口气吐出,仰起头,悠远的目光,望着天际良久“可是,现在,你还掌控的了自己的心吗?”

心脏的位置猛地一沉,她没有回答。看着杨清把烟放到唇狠狠地吸了一口,又吐出,烟雾弥漫

“那么你呢,你又能吗?”

杨清回她一笑,苦涩的,此时不用回答,已是了然于心。

三天后,她们搬出了校园,正式挥别了这个生活了四年的学校。离愁依依。送别了朋友,同学,她成功应聘上了实习公司翻译的岗位,又在三环路外租了一个套间,虽然说免不了又是早起的颠簸,但是,从今以后,她就算是名正言顺的小白领了。

在成功入主的当天晚上,独自和杨清庆祝了一番,没有喝酒,因为明天杨清就要离开。两人以茶代酒,聊的不亦可乎,她们之间,几乎就在这几天的功夫,变得亲密无间,原来,知己就是那一瞬间的感觉,不一定是时间的长短,就像爱情。

中途,杨清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着屏幕的眼神黯然,本以为她要接了,不管是哭泣,还是辱骂,她总是要发泄一下,可是她没有,她一把扳开手机电池,利落地取出里面的手机卡“反正也快不用了!”说完,潇洒地扔到地上,没有再看一眼。

她笑,其实,女人坚强起来的样子挺美!

而且,她说得对,其实骨子里她们真的很像!

第二天,杨清出国了,带走了一身的骄傲,还有那影藏在内心深处的忧伤。也是在那天,沈昱的订婚宴在本市最豪华的酒店举行,轰动全城!

而他们。。。。!

或许,也只能是咫尺天涯!

***

校园篇:第二十四章

因为实习的时候是在公关部,现在作为这家公司的正式成员,她被调配到了市场部,主要负责和外商的洽谈,适应新的环境,新的身份总是让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两个多月过去,她对工作的运作已经驾轻就熟。

同事们都说她很厉害,早早地就褪去了新手的青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工作了好几年的老白领。

这期间,唯一和她保持联系的除了身在英国的杨清就是李有林,其实毕业之前,他也常常打着电话,或者发了短信,只是那段时间脑子太过混乱,事情太多纠结,实在抽不出空,倒是上了班,李有林常常借口公司的事情顺道接她,这一来二往的,同事的眼神越来越暧昧,在两人面前开玩笑的尺度也越来越大,她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只是,这当事人都没有表达的情况下,她也不好太自作多情,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真的有他们说的那天,到时候随机应变就好。

偶尔打电话回家,母亲的身体状况恢复地也不错,在她工作稳定后还抽空来了一次,瘦了,始终带着一丝病愈后的苍白,不过比起住院的那段时间却是好了不少,母亲还是不经意地问了,那三十万,她只是说是个朋友的,现在已经在每个月偿还了,她也没有说谎,每个月,她除了寄钱回家,总要留下一部分存在卡里,尽管这样让她的生活拮据,不过,她真的不想欠他的,有一天,她会亲自把钱还到他手中,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

母亲在她那里住了一阵子,时不时也煲点汤给她喝。两人说说笑笑地逛逛超市,一次偶然见到了李有林,母亲言谈间,给她暗示着什么。她当然明白,却没有回答,只是笑。几天后,母亲回去了,日子又恢复了原来的两点一线,在她看来,生活很是安逸,至少找到了她一直向往的安稳,除了偶尔不由自主地望着天空发呆,或者看着国际新闻时心中的那一丝丝的苦涩,其他的,都好,一直都好!

她一直告诉自己,这就是她要的生活,安逸,稳定,没有那些不安的猜测,没有那些迷失的彷徨,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想要的。

而时间总是在弹指间划过,杨清生日那天打去电话,那头是震耳的喧闹,杨清的声音听起来兴奋异常,看样子那个家伙混得不错,她最大的特点就是让自己最大限度地活得开心,她为她高兴,两人洋洋洒洒的说着话,唯一的改变,杨清的话题不再围绕着那些名牌服饰,而是那一天他们去了那个名俗街,哪天又去领略了野外的疯狂。。。。她说“小悠,我现在才发现,以前我算是白活了,现在我才明白什么叫生活,那是一种连精神都在呼吸的感觉!”她低笑,为她的夸张,是啊,人总是固执地锁在自己的生活空间,执着地以为自己想要的就是现在拥有的,如果那次出去了,才知道自己多么渺小,而区别就在于,有的人走出去了,有的人却始终提不起勇气。

所以,他出去了,也明白了自己以前的执着可笑了吗?

挂了电话,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听着黑暗中自己急促的呼吸,没由来地觉得心慌,原来,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寂寞的声音是这种?摸出手机,翻到那个号码,按下接听键,那头,冰凉的声音传来“对不起,你拨的号码是空号!”

还是忍不住啊,滚烫的液体还是顺着眼角滑下,缩紧了身体。。。

又过了几天,一个特别的日子,却是照常上班,所幸,公司的福利很好,早

早地就在桌上放上了一份礼物,进去的时候,部门的同事纷纷向她祝贺

“生日快乐,小悠!”

“寿星,寿星”

“生日快乐!”

。。。。。。她笑着,到这里读书以来,她都是一个人独自过着生日,不过热闹过后,还是要继续工作,大家吆喝着说晚上出去唱歌庆祝。她欣然同意,有时候,她也想过一个热闹的生日。

忙忙碌碌间,母亲的电话过后,李有林竟打来了电话,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记得她的生日,或许是小时候庆祝过吧,只是听说她们晚上要出去庆祝,也开着玩笑问自己可不可以参加。那头,小赵暧昧地向他眨眨眼,大抵是猜到了她在和谁说话,她摇了摇头,对着那头的李有林说了句“荣幸之至!”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看着小赵揶揄的目光。狠狠地瞪了那个小姑娘一眼,今天似乎是心情好,效率也特别高,早早地就完成了工作,经理特别通融让她先去预定包间,晚上,大家来的时候,小赵看着她就说“我说小悠姐,就算公司可以报销一半,你也不用这样大出血吧!”天啊,皇朝可是这里最高级的一家KTV歌城了。而她只是苦笑,不知道怎么的,就鬼使神差地选了这里。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包间,服务员端上食物,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她这个寿星自然躲不掉。被灌了数杯,笑闹间,李有林的电话打了过来,说马上就过来了,于情于理,她觉得还是出去接一下的好。

“去,去,知道你迫不及待想见那位了,我们理解!”

她走出包间,略略在门口等了几分钟就看到李有林匆匆地走了进来。歉意地对她笑着,自然地把手放到她的身后,两人正打算往里走,身后就响起了一声,沉沉的。“这么巧?”

回头,竟是沈昱,他和一大群人站在那里,也是刚走进歌城,她的心猛一沉,他回来了?本能地就往他身边瞟,没有看到想见的人,松了口气的同时,一股失落也油然而生。可是,马上的,又被懊恼所取代,自己现在是怎样,担心什么?害怕什么?失落什么?

“沈小姐!好久不见啊!”沈昱眼神戏谑地望了她身边的李有林一眼,讥诮地开口。满脸鄙夷。

“是啊,自从沈先生订婚以后,是很久不见了!”他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但她没有义务要被他嘲讽,所以她立即反唇相讥,果然就见到沈昱的脸一沉,冷冷地瞪她一眼,和一群人就走进了歌城。

“小悠,你认识他?”倒是李有林好奇地问了她。

“也算认识,是我朋友的前男友!”他现在的身份也只能是这个!

“是吗?他父亲是我们律师事务所的大股东,见过他几次!”李有林看了一眼他们消失的方向,可能想到的是与她无关,说话也是点到为止,她知道沈昱的风评不好。他们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无谓说得太多。

“走吧,进去了!”她朝他笑笑,甩开心中那一丝惆怅。

***

校园篇:第二十五章

两人刚走进包间,一群人就起哄着要两人情歌对唱。心想,反正也是高兴的日子,见李有林也没有什么反应,也由着他们去闹。

直至深夜,一群人才醉熏熏地走出包间,各自散去,多事的小赵临走还不忘添乱“姐夫,你可要好好照顾我姐姐哦!”她急得想要举手打她,却见李有林笑得灿烂。拥着她招来了一辆出租车。刚要跟着她上车,手机响了起来。接起电话,李有林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挂了手机,还没等李有林开口,她就先向他摆了摆手“没关系,你有事去忙吧!”她还不至于醉得没看到他脸上的为难。

而他似乎也确实有急事,低头向司机交代了一下,向她笑了笑,就匆匆地坐上了另一辆车子绝尘而去。

她坐在行驶的车中就想,这做律师的看来真的很忙,这大半夜的莫不是还有什么公事?又或者私事?只是猜想着,到没有去深究的兴趣。

她的公寓外面是条深幽的小巷,车子进不去,她在外面下了车,空气中已有了一丝初秋的沁凉,拢紧了领口。她踩着轻飘飘的步伐往里走。边走,边低着头摸着包里的钥匙,却是遍寻不着。

而一心找着钥匙的她并没有发觉暗影里渐渐走出的一抹身影,终是找着了躺在包中暗角里的钥匙,刚一抬头,身子却忽然被人自身後用力抱住。

 “啊——”她吓了一大跳,钥匙掉落到地上。

身后高大的躯体,将她紧紧箝制在怀里,环过她双肩的双臂在她胸前交错,呼出的灼热气息,浓重地喷洒在她的头顶。

“救、救命——”她直觉就是遇到了色狼,扯开嗓门大声呼救,那男人立刻举起大掌,迅速封住她的嘴。

“唔——唔——”她又急又怕,眼泪已落了下来,她的嘴跟手都被控制了,只能拼命抬腿往後踢,身后的人被她狠狠踹了一脚,发出一声闷哼。

“你这个女人……是我!”

她猛地一僵,已认出这声音的主人,迅速转过头,无法控制的泪水,当场扑簌簌的落下。

“江。。。。江御风!”

 面前,那黑着一张脸,咬着牙摸着自己被狠踢的膝盖的人,竟然是应该在纽约的江御风!!!!!!她坐立不安地在客厅徘徊着,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脑子还是一片浑浊,怎么江御风回来了?为什么回来?现在不是应该在上课吗?他们现在又是怎样?更奇怪的自己怎么就让他跟着进门了?。。。而且莫名的慌乱中竟透着一丝难以觉察的喜悦?

她想她一定是喝多了,脑子不正常了,焦虑地在沙发上坐下,瞟了一眼江御风甩在上面的外套,蹙眉,拿到鼻边闻了闻,怪异的味道夹杂着一股浓稠的麝香味,他没有用以前的沐浴露了,也难怪她刚才把他当色狼看了,一想到这里,她又为方才受到的惊吓感到愤怒,那个家伙,他是报复她吗?这大半夜的这样吓人。想想一脚不够,应该在多补上几脚。

而就在她‘天人交战’的时候,浴室的水声停了,江御风只围着一条浴巾就走了出来,坦然的样子好像半裸站在别人客厅的不是他。

她立即就涨红了脸,别开眼,喉咙一阵火烧“江御风,你。。就不能把衣服穿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