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敢给本王不辞而别!

你竟然…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

你一点也没有舍不得本王吗?

一点也没有吗?

“驾…驾驾…”

逐野瞳的马驰骋在京城宽阔的路上,身后跟着三千气势冲天的骑兵,浩浩荡荡让京城外而去。

行人见了混世魔王十三爷纷纷跪地,高呼千岁,被他英姿所迷,谁又能知道,他心里此刻正在波涛汹涌呢。

皇宫。

逐月皇从龙榻上站了起来,逐尧皇上前搀扶住他。

皇帝的身子日渐虚弱,自从上次病了中之后,就没有彻底好起来过。

“父皇,请为日曜王朝和天下百姓保重龙体。”逐尧皇说道。

“咳咳…父皇老了,真是不服老都不行了。”逐月皇笑着说道。

“父皇老当益壮,风采不减当年,儿臣已经命人去民间找寻各类奇人异士入宫替父皇医治,相信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好,太子,你做事情,朕最放心了。朕这次召你来是要同你说两件事。”

“父皇请吩咐。”

逐尧皇在太子的搀扶下坐在了软椅上,宫女即刻上前,在他脚边放了踮脚椅,奉了参茶。

“第一件事,是关于你十七妹妹的。这些日子朕总是梦到甯儿,梦到她哭着问朕,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去找她。每每想起便自责不已,朕期望在有生之年能把这个丢失了二十二年的女儿找回来,还她公主之身,这件事,你亲自督办,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她找回来。唯一的线索,就是她出生那日,朕赏赐的玉佩。”

“是,皇太子臣遵命。”逐尧皇应道、

“第二件…”逐月皇看着风神俊秀的儿子,说道,“你年纪也不小了,该选个太子妃了。”

【一五二】

逐尧皇听了父皇这一番话,心中微怔,终于开始催促他这件事了。

逐月皇则继续说道,“父皇知道你忧心天下事,但你选太子妃之事,也事关国家江山和社稷,事关日曜王朝的将来。所以,父皇决定了,要选出一个德才兼备,知书达理的女子来做你的太子妃。”

逐尧皇说道——

“父皇,儿臣此生都在等待一个与儿臣心意相通的女子。”

“那你等到了吗?”逐月皇问。

“儿臣…等到了。”逐尧皇悠悠说道。

逐月皇一听,大喜——

“哦?她是何人?竟能入你的眼,一定有异于常人之处,朕倒要好好瞧瞧。”

“很可惜。儿臣遇到她的时候,她已为人母了。”逐尧皇的语气当中不乏无限的惆怅。

“已为人母?”逐月皇倒是没有想到,这所谓的异于常人之处还包括是个做了娘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配的上他这个儿子呢?“那你预备怎么办?”

“儿臣若是个普通人,必定会全力去追求去争取,但儿臣身为一国太子,自然不能这么做,所以儿臣决定了,要做个孤家寡人,一生…不娶!只在不远处看她、想她、念她,却永远,也不会让她知道。”

“你…你当真要做孤家寡人?”

“是,父皇,此生只有与真心相爱之人在一起,才会有酣畅淋漓幸福的奇妙感觉,…”逐尧皇脑海中浮现和流苏相处的点点滴滴,好似每一刻钟,都那么美妙,他总觉得,那女子天生是为他而预备的,只可惜…

阴错阳差间,便就这样错过了。

“尧皇…”逐月皇试图说服儿子。

但逐尧皇却说道——

“父皇,儿臣保证会成为一代明君,造福苍生,稳固日曜王朝的江山社稷。但太子妃之事,切莫逼迫儿臣,儿臣心意已决,此生不悔。”字字铿锵有力,不容任何反驳和质疑,就是当今皇帝也动摇不了!

逐月皇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朕知道你的性格,勉强也没有用,一切就暂时依你的意思吧。不过,这天下,心意相通的女子,又何止那一个,你多看看,或许还能找到,说什么此生不娶的话,也为时过早了。”

“不!”逐月皇说道,“儿臣很清楚地知道,世间万千,唯她无双,三千弱水,也只有这一瓢。儿臣再也不会遇到她那样美好的女子了。”

逐尧皇真真是为个女子,痴心不悔。

逐月皇听着儿子的话,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深深的惆怅,他深深叹了口气,说道——

“从前,朕也遇到了这么一个人,只可惜,她辜负了朕,伤了朕的心呐…”

“父皇所说的,是锦妃么?”

“这世间除了阮锦瑟,还有哪个女子能让朕这般伤心。”逐月皇的心又被刺痛了,只要提到阮锦瑟三个字,他的心就会滴血。

“父皇,把锦妃放出来吧。”逐尧皇说道。

逐月皇听了,猛地抬头看着儿子。

“锦妃已被关了十八年,和亲生儿子分别了那么多年,无论什么样的错误,这样的惩罚也已经够了。更重要的事,父皇也还没有放下锦妃,这么多年来,父皇心里最重要的女子就是锦妃,既然如此,父皇为何不给锦妃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呢?有的时候,爱比恨,要好。”

逐尧皇一席话,深深说到了逐月皇的心里,是啊,这十八年来,他从未有忘记过那个女人,或许,真的到了放她出来的时候了。

“你下去吧,容朕想想。”

“是,儿臣告退,父皇早点歇息。”

逐尧皇退出了皇帝寝宫。

逐月皇走到龙榻上,将放在上头的一个小盒子拿了出来,揭开一看,里面放着一个断了的头钗,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和锦瑟见面的情形来。

他遇袭,她为他毫不犹豫地挡下了一刀,当时混乱之中,她头上的朱钗掉了下来,被踩碎了,他把她捡了起来。

逐月皇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可是,突然之间,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另外一幅画面,他带着兵马追赶,在那破落的小茶摊上,看到了相拥在一起的男女,那是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耻辱场面!

顿时,他脸上的笑容凝注了,他狠狠将手中的头钗扔到地上——

怒吼道,“不!朕此生绝对不会原谅你的背叛!绝对不会!!”

逐尧皇一袭白袍,步出御书房后,候在外头的冷眉便迎了上来——

“殿下,小宝和薛澜来信了。”

“小宝查到明月教跟踪流苏主子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长年以来,花无缺都有派人暗中跟踪,还有一件意外的收获…”

“小宝说,流苏主子曾经去京城一个当铺当一块玉,但是,当时那识货的掌柜看了玉之后不敢收,还当场跪在了流苏主子的面前。”

“玉?什么样子的玉?”

“那掌柜说,那玉是麒麟玉佩,只有皇家之人才有,因为掌柜的叔父曾是朝中大臣,他对皇室的玉略有一些了解。”

【一五三】

【1】

“流苏身上有麒麟玉佩?”逐尧皇一听,怔忡了片刻,麒麟玉佩他们兄弟姐妹才有,除了当年随着十七妹妹消失的那一块以及老四受伤意外失落的那一块外,其他的玉佩是绝不可能在民间出现的,“她去当的那块玉佩是老四的还是十七公主的?”逐尧皇问道。

“这个…当铺掌柜倒没说,属下再让小宝去查一下。另外…”冷眉顿了顿,看了看逐尧皇,说道,“流苏主子带着小郡主离开四王爷府了,四爷和十三爷都在全力找她们。”

“她走了?!”逐尧皇心中闪过某种念头,莫非…“知道为什么要走吗?”

“四爷刚一回府,便获悉四王妃怀了身孕,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冷眉说道。

多海怀了身孕,流苏才走的?玉佩?花无缺监视流苏?

多桩疑问在他的脑海浮现--如果,流苏真的是十七妹,那…逐尧皇只觉得心中一紧,妹妹…

“冷眉!”

“属下在!”

“你速将暗中保护我的六大高手派出去,全力寻找流苏和绮罗的下落。但是,找到之后不要现身也不要打扰她们,只需要暗中保护便可。其他的事情,容后再做打算。记住,本太子绝不许她们受到半点伤害。”

冷眉领命而去,逐尧皇孑然一身在御花园内走着,抬头望去,今晚月亮很圆很亮,挂在天空,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银色的光辉之中--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妹妹…”

他咀嚼着这两个字。

连续两天两夜不停不歇地赶路,流苏和无崖子轮流赶车,困了就在马车上休息,直到第三天,流苏才找了一间客栈,三个人便在客栈里歇脚了。

为了安全起见,流苏只要一间房,无崖子小朋友仍旧是睡地板的命,自从成为小绮罗的书童,这苦命孩子他就再也没有睡过大床了。

而在流苏到达客栈后不久,一队朝廷命官随后也住进了这间客栈。

“娘,父王那么厉害,竟然找不到我们呢,你好厉害。”晚上睡觉的时候,小绮罗搂着流苏的脖子说道。

“是我厉害吗?可能你父王看了我的信,想通了一些事,暂时没有追来吧。”流苏不觉得自己这点小计策能躲得过逐冥冽的视线太久,能躲过两天两夜,还真有点蹊跷。

“娘,本来我不想走的,可是现在觉得我这样和鸭子私奔也有很好玩哦。”

无崖子闭着眼睛躺在地铺上,两母女的谈话一字不落地落在了他的耳朵里。

哼!这一切还不是他的功劳,每到一处,他都要做一件事,那就是把他们到过的痕迹和气味全部消除,这样四爷才没有那么容易找来。

不过,他估计,王爷这一两天就要找到了,所以,他所做的也只不过满足一下某个小人儿对私奔的好奇心理罢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吃过早餐,流苏决定到附近街市上多买一些干粮和其他必备用品储备在马车上,以备不时之需。

“无崖,为了节省时间,也为了不要太招摇被发现了。你带着绮罗去那边的铺子里买一些干粮,我去这边的铺子买些日常生活用品。半个时辰后我们在客栈碰面。”

“好。”无崖子点了点头,便和小绮罗一块往另外一边走去。

而谁知,流苏买了东西从铺子里出来,就遇到几个人——

“你…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流苏看着将她堵在小巷子里几个穿着官服的人,脑子里迅速做着判断,这些是四爷的人吗?还是…其他什么人,奉命来杀她的。

“姑娘,不用害怕,我只是想跟你打听个问题!”这时候,将她堵住的六个人让开一个空隙,只见一个身板俊朗,精神矍铄的中年男子突然走了出来,他腰间别着佩剑,带着蓝色的官帽,看起来是个有经验地武将。

“什么问题?你问吧。”

“你身上的那块玉佩,哪里来的?”中年男子问道,问完一双眼睛盯着流苏。

流苏听了,顿时吓了一跳,这个人怎么会知道她身上有一块玉?

好似看出流苏的疑惑,中年男子便解释道,“不瞒姑娘说,我乃日曜王朝御前侍卫南破天,我们和你住在同一个客栈,你昨天晚上在吃饭的时候,有把玉佩拿出过来一次,恰巧被我看到了,我跟在皇上身边多年,对这玉佩也有些认识。这块麒麟玉佩是皇室才有的玉,而你…”南破天了她一眼,穿着灰布衣裳,破破烂烂打了好些个补丁,一张脸脏兮兮的,脸颊上还有一个巴掌大的疤痕,“你身上带着这块玉佩,实在可疑,所以,我要将你抓回皇宫去,面见圣上。”

“我…我的玉…它是…它是…”

“姑娘不必和我讲,等见了圣上,和圣上说,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谅解!但请放心,这一路上我等绝不会为难姑娘。”

“嗯。”流苏点了点头,然后无意间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惊讶惊喜的神色,然胡指着南破天身后大喊了一声--

“四爷?四爷你来了?!”

南破天等人听了连忙回过头去,准备给逐冥冽请安,而流苏趁机猛地将人一队,撒腿就跑。

但是,南破天毕竟是御前侍卫统领,负责保护皇帝安全的,流苏又怎么跑得过他,所以他几步就追上流苏,然后一掌击在她的脖子上。

她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南统领,现在该怎么办?”

“把她带回京城,还有,她的马车通通都带回去,呈给皇上,让皇上定夺。”

于是,流苏在逃跑的第三天之后,被抓了回去。

【2】

小绮罗和无崖子将东西买齐了回来之后,便一直在客栈里等流苏,可是,等了整整一个时辰,都没有看到她的踪影。

“都这么久了,娘怎么还没有回来呢?不是说半个时辰吗?”小绮罗开始担心流苏了,母女连心,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去问问掌柜的,看他看见主子了没有?”无崖子说道。

但是,问了后才知道,流苏还没有回来过,他们的马车也不见了。

现在该怎么办?回曜京还是继续往扬州去?

而且,所有的银子都在流苏身上,绮罗身上的碎银子也花完了,两人身上总共就剩下三个铜板了。

“娘到底去哪里了呢?会不会被父王抓回去了?”小绮罗坐在房间的桌子旁撑着下巴,冥思苦想道。

“不是,如果王爷来了,没有理由把我们留下,一定会把我们也一起带走的。”无崖子小朋友分析道,这个孩子,八岁,却有着冷酷的外表和成人的思维。

“你的意思是说娘被坏人抓走了吗?”小绮罗一听,猛地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走到无崖子身边,拉着他的手就要跑,“那要快一点,我们去救娘。”

“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我们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无崖子小朋友深谋远虑了一番,然后说道。

“可是…如果娘被坏蛋抓走了,坏蛋欺负她怎么办?”小绮罗都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买完干粮还要去买糖葫芦吃的,如果我没有去买糖葫芦,我们就不会把娘弄丢了,娘就不会被坏蛋欺负了,呜呜呜,怎么办,怎么办?”

无崖子抬起衣袖,擦去她脸上的泪痕,说,“不要伤心了,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找到主子的。”

“真的吗?”小绮罗抽了抽小小的鼻头,哽咽着问道。

“嗯!”无崖子肯定地点了点头,小绮罗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砰砰砰…”

这个时候,客房的门突然响了,小二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客官,你们的客房明天还要住吗?如果住的话今晚就要交十文钱,如果不住,小的现在就带别的客人上来了。”

小绮罗摊开手,让无崖子看,“小声说道,我们只有三文钱了,不够了。”

无崖子小朋友看了看钱,又看了看绮罗,然后应道——

“我们还要住,晚膳的时候把钱送过去。”

“好嘞!”小二轻松应道。

“还要住?”小绮罗一听,吃了一惊,“科室我们没有钱了耶,怎么住啊?不如不要住了,今晚找间小破庙歇一个晚上好了,以前我和娘没有地方住的时候,都住小破庙的。”

“走吧。”无崖子伸出手,拉住绮罗的手,往客房外走去。

“去那里啊?”小绮罗被他牵着手,不解地抬头问道。

“卖艺。”

“嗯?”小绮罗一听猛地停下了脚步。

小绮罗双手叉着腰,歪着头,上上下下地大量着她,说道,“你不是说你死也不做这种事吗?”

“非常时期,非非常手段。”无崖子用流苏说过的话来回答道。

“总不能让你去睡破庙,还不知道要住几天才能打听到主子的消息呢,走吧。”酷酷的无崖子酷酷地说道,“待会你就在一旁看着,不用过来。”

“不要我收钱吗?我看见别的卖艺的,都有一个专门收钱的人。”小绮罗跟在他后面,一边走着一边好心的建议道,“我看你还是找个收钱的人吧,找我啊,我帮你收钱啊。”

“不用,你什么也不用做,就在一边等着就行了。”

“可是我想跟你一起啊,我想收钱啊。”

“你不用收钱,到时候,你数钱就是了。”

此时时间刚接近正午,街市上的人来来往往的,川流不息,异常热闹。

无崖子一边走一边暗暗的深呼吸,他为了逐绮罗就要迈出人生至关重要的一步了——

“你去那边坐着等我吧。”无崖子指了指前方的小石阶,说道。

“嗯。”绮罗点了点头,便乖乖坐在了他指定的地方。

把小绮罗写好的字用摊开放在地上,四周的人被吸引了过去,低头一看,只见那白纸上言简意赅地写着五个字,“我是卖艺的”

这就是被无崖子指责的非常没有文采的五个字——我是卖艺的。

【一五四】

“哇,原来是卖艺的啊…”

“这小娃娃长得真好看,怎么出来卖艺了…”

“大概是卖身葬父或者葬母吧…”

“唉,真是好可怜啊…”

百姓们指指点点,你一言我一语的话传入小冰人的耳朵里。

冷酷的无崖子小朋友何曾有过这样被人观赏的经历啊,他人生算到了尽头了!!

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绮罗一眼,她穿着一身灰布衣裳,漂亮精致的小脸蛋弄得脏兮兮的,正眼巴巴地看着他,看到他回过头来,她冲他甜美一笑,眼睑下方那粉色的小泪痣看起来美极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像别的卖艺人开场前总要说很多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之类的话。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冷冷的眸子一凝,而后便打出一套特别漂亮的动作。

“好好!”

“真厉害!”顿时围观的人群,纷纷叫好,不少人拿出一些铜钱来放在无崖子身旁的包袱里。

“这小娃娃这么好看,功夫又这么好,太厉害了!”

恰在这时候,一个穿着华服锦衣,肩上披着白色裘衣的五六岁的小姑娘拨开人群,走到了无崖的面前。

一看她的装扮便知,这是个大富人家的孩子,她站在无崖子的面前,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眼睛里露出了崇拜的目光。

他虽然穿着简陋的衣服,但是,浑身却有一股掩藏不住的气魄呢。

然后,她抬起手,她身后那个也是一身华服的的男子即将一锭黄灿灿的金子放到她手中,她走上前去,将这锭金子放在无崖子的包袱内--

无崖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眼。

“小哥哥,你饿了吗?这个给你吃。”小姑娘还将手中用纸包好的热包子递到了无崖子的面前。

坐在那边的小绮罗见了,立即站了起来,一路小跑着走到无崖子身边,一手挽住他的手腕,说道--

“他不饿,他刚吃完。”

小姑娘一看到满脸脏兮兮,浑身破破烂烂的的小绮罗,昂起头居高临下地问道,“你是谁?你是她的仆人吗?”

“我是她的仆人。”不待绮罗说话,无崖子小朋友便说道,然后弯腰将包袱里的那锭金子拿了出来,放在一旁地上,再将包袱捆好,拉着绮罗的手说道,“我们回去了。”

“嗯。”绮罗点了点头,小小的她,跟在高高的他身边,一起离去。

“请等一下!”小姑娘撇下她的仆人跑了过来,一直跑到无崖子的面前,问道,“我叫南无忧,你叫什么名字?”

“天生天养,无名无姓。”无崖子小朋友不苟言笑,冷冰冰地说道,然后不再停留,就拉着小绮罗走了。

走了几步,小绮罗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叫做南无忧的姐姐还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无崖子。

她默默地转过头去。

“看什么,走了。”

回到客栈里,两人叫了两菜一汤到房间里来吃。

“你刚才为什么不要她的钱啊?”小绮罗吃了一口饭,歪着小脑袋问道。

“快吃。”无崖子不理会她,只顾低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