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绮罗知道这是她娘发货前的症状,连忙伸出那双有十个酒窝窝地稚嫩的小手,踮起脚一把用力抱住她娘的腰——

“娘,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你教我的。”每次娘一发火就会闯祸,一闯完祸,她们就要逃跑,这个月她们都逃了三次了,逃跑好累哦。

“女儿,娘还有一句金句没有教你: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你站着,看娘怎么教训坏人。”秦流苏将女儿护在身后,朝着那枣红骏马上的人大喝一声,“有本事给老娘站住!”

“有本事站住!!”小绮罗也叉着腰,站在流苏身后,歪着脑袋露出一张粉嫩的小脸和那双狡黠机灵的大眼睛,用奶声奶气的稚嫩声音跟着她娘一起喝道,但是她很自觉地掠去了不怎么文明的两个字。

小家伙天生如此高贵,从来不沾不雅的东西,但是,她喜欢她娘不雅。

顿时,整条街道都安静了下来,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这个对着十三王爷大呼小喝的女子和小姑娘的身上。

而那疾驰的骏马突然高高扬起马蹄,仰天长啸一声之后,停了下来,逐野瞳转过马头,犀利的眼神望向路中间那无惧的女子。

啊,秦流苏眨了眨眼,这个男的,真的有够英俊的呀,瞧瞧那双桃花眼,不知道令多少女子心碎呀,连她都感觉掉进那醉人的眼神中去了。

“娘,现在是关键时刻,别看帅哥了。”君绮罗拍了拍她娘,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咳…是哦…”秦流苏回过神来,对着马上的人娇喝一声,“你把我的东西弄坏了,光天化日之下,休想推卸责任。”

“休想推卸责任!!哼!”小绮罗也喝道,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还在地上跺了两脚。

“大胆刁民,竟敢对十三爷无礼,还不快快跪下!”逐野瞳的副将左穆护住心切,怒喝道。

“十三王爷又怎么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六年了,秦流苏那众生皆平等的观念还是扭转不过来,也因为如此,屡次吃苦头。

“与庶民同罪!!”小绮罗紧跟她娘的步伐,头仰的高高的。

“大胆,把她们抓起来!”左穆一挥手,两个官兵上前就要捉拿她们娘俩。

“住手!”逐野瞳喝止了属下们,一副傲慢的神情看着穿着一身素色衣服的秦流苏,以及藏在她身旁那个小姑娘,那小姑娘一双美瞳清灵不俗。

而当他看到小绮罗脚边的玉佩时,脸色微微变了,那块玉…

君绮罗随着他的视线看去,才知道自己的玉佩掉了,于是连忙蹲下去,将玉捡了起来,戴到脖子上,掖进衣服里面。又重新昂着头看她,一副你别想捡我的东西的样子。

这男人好像比以前得罪的所有人都不好惹,秦流苏咽了咽口水,将小绮罗紧紧护在身后,弯下腰悄悄在她耳边说道,“麻烦来了,绮罗,老规矩,待会你先逃,这里交给娘来摆平,逃不赢就装死。”

“嗯。”君绮罗重重地点了点头,“娘,摆不平就装羊癫疯哦。”

这两人对于逃跑这回事似乎已经轻车熟路了。

“嗯,我们快点把糖葫芦吃完,一文钱一串呢,别浪费了。”

“好。”

于是两母女加快吃糖葫芦的速度,一咬一个,都来不及咀嚼就吞了下去,小绮罗吃不赢,秦流苏还一边吃自己的,一边又弯腰咬一口女儿的。

【十三王爷被当街扒了裤子】

看着这怪异的一大一小,死到临头还顾着吃,而且吃的不亦乐乎,仿佛手里的东西是多么珍惜的奇珍一样。

十三王爷逐野瞳顿时觉得见到了新奇的事物,他开了口,充满磁性的声音问道——“你们拦下本王的马,意欲为何?”

秦流苏努力地吞下一颗糖葫芦,含混不清地说道:

“王爷弄坏了我的东西,理应赔偿。”

“嗯,理应赔偿。”小绮罗优雅地舔了舔嘴唇,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娘的意见。

“赔偿?”逐野瞳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扬起一丝笑容,从来没有人敢叫他赔东西,这个女子如此不怕死么?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高高在上的十三爷潇洒的一跃跳下马,他的侍卫连忙上前从他手中接过马鞭。

他朝秦流苏和君绮罗走过去,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的食指摸了摸鼻子,脸上一副玩味的表情。

“十…十三爷难道不觉得我说得对吗?这些书我抄了一个晚上,现在书弄坏了,不但拿不到工钱,还要赔偿被马匹和人踩坏的书钱。”她吞了吞口水,慢慢后退,手里的糖葫芦那层冰糖已经慢慢融化了,一些淡红色的溶液流到了她的手上,她一边后退,一边把舌头伸出来,把融化的糖液舔进嘴里面去。

“啧…”逐野瞳嘴里发出一个轻蔑的声音,这个女子八成是馋鬼投胎,这个时候还不忘去舔那种脏的要命,看起来吃了就会短命的东西。

逐野瞳继续向她靠近,流苏继续后退,继续舔糖汁。

“娘,小心!后面有马屎。”小绮罗一低头,看到秦流苏脚后跟一大朵热乎乎的新鲜的马屎,连忙大喊一声。

但是…

晚了——

秦流苏只觉得脚踩到了一大坨松软的东西,然后往下一陷,发出一个“吧唧”的声音,她的左脚,深深被马屎埋了起来,她感到一阵热乎乎的感觉。

“啊!”呆愣足足一分钟之后,她尖叫一声,单脚使劲一跳,从马屎里面将脚拔出来。

她人生最怕两个事,一个是死,一个是屎。

但谁知,她用的力气太大了整个人反而往后倒去。

“啊…”情急之中,她一把拉住了站在她面前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逐野瞳衣袍的带子。

“嘶…”

秦流苏还是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好痛啊…

咦,她的手上,怎么会多了一根带子,这带子是…

“娘,抬头看…”小绮罗呆呆地长大了嘴巴,眨了眨眼睛,指着上方。

秦流苏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慢慢看了过去——

“啊…”她惊得呆若木鸡。

只见,方才风度翩翩,霸气十足,桀骜不驯,唯我独尊,高高在上的十三爷,此刻竟然…露出一双白花花的大腿站在路中央,她…她把人家的裤子扯下来了!她手里拿着的,是他的裤带子。

凌乱了,她在风中凌乱了,十三爷那双白花花的大腿,好像也凌乱了。

逐野瞳的一双眸子,已经喷出火来。

而左穆以及其他将士个个都惊呆了。

他们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骁勇善战,文治武功,睿智精明,赫赫有名的十三爷,竟然被一介女流当街拔了裤子?!

“啊,流氓!你真下流!!”秦流苏连忙爬起来双手捂住小绮罗的眼睛。

“…”流氓?下流?

逐野瞳气的浑身发抖。

“绮罗,快跑!!”秦流苏趁着众人都还处在惊骇当中的时候,醒了过来,捏着糖葫芦,牵着女儿的手拼了命逃跑,小绮罗也撒开小脚丫子,拼命跑了起来,两个小辫子飞了起来。

而秦流苏这一个转身,脚上的马屎跟着飞溅起来,落在了逐野瞳那干净无比的冰蓝色袍子上,还有一小坨,恰好落在了他那日曜王朝许多女子发梦都会梦见的性感的薄唇上…

好…好别致的造型。

“啊!!”一向潇洒的十三爷当街咆哮了。

很快,十三王爷当街被扯了裤带子,光着两条腿站在大街上,又被溅了一身屎的消息像长了翅膀的小鸟,飞遍了整个京城,飞入深宫。

听说,十三王爷的老爹皇帝逐月皇听了,整整笑了半刻钟,那日,还让御膳房多添了两碗饭。

【爹会率领千军万马来娶你】

秦流苏和君绮罗急匆匆回到了家。

“娘,你又闯祸了耶。”君绮罗眼睛扑闪扑闪着,趴在床沿上,看她娘慌慌张张收拾东西。

这小家伙,无论什么时候,总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气的流苏有时候都想捏她的粉脸。

这一点,大概是像那个男人吧,她记得,那男人就算成了箭靶子还能气定神闲的。

“呜呜呜,绮罗,不要看着了啦,快点收拾,我们又要逃亡了。”

“这次要往哪里逃?”君绮罗眨了眨眼睛,不慌不忙地首先把干粮放进包袱里面,再拿了欢喜的衣服,她特别爱干净,虽然衣服都是破旧的,但是一定要每天都换洗。

“这次惨了,我们得罪的是个大人物,他是皇帝的儿子。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会把我们抓进牢里去杀头的。所以,我们要逃得越远越好越快越好。”

秦流苏手忙脚乱地把包袱收拾好,关上门,带着女儿再次跑路。

君绮罗身上背着干粮,小跑着跟在她娘秦流苏身后,两个人一起往城外跑去。

这已经是他们娘俩一百零八次逃跑了。

“她得好像不是很好,要属下暗中相助吗?”

身著一袭青衣,长身玉立的男子挥了挥手,说道,“让纤骨去吧,将来的事情恐怕比现在更难呢,她不好好不历练一番,就怎么能担当重任,况且先让她和他们关系亲近一些,将来更好办事。”

“是,少主英明。”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撒开脚丫子狂奔着,浑然不觉有双眼睛,在暗处看着她们。

以前在看言情小说,女主穿越后个个活的风生水起,利用现代的智慧又是开妓院又是开酒楼的,一朝一夕之间就变成了富甲一方的有钱人。

或者,傍了个有钱有势的王爷,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逍遥日子。

而她呢,都穿越过来六年了,还是带着女儿过着穷人的日子,活在底层,一点起色也没有,所有的什么开店开什么的想法都施展不出来,因为她没有本钱,想找有钱人技术入股吧,结果,有钱人根本就听不懂她现代的理念。

六年前,山谷的茅草屋被烧毁了之后,秦流苏便离开了那里,来到了扬州。

刚到扬州一个多月,她发现自己竟然怀了身孕。

显然,孩子是那个不知下落的男人的。

可是,她悲催的,根本就没有见过那个男人的样子,最重要的是,他好像已经被那一场大火烧得连灰都没有了。

“本王会娶你为妃!”每次逃跑的时候,她的耳边还是会想起那个低沉而喑哑,毋庸置疑的声音。

她不但没能成为王妃,还莫名其妙地一到古代就未婚先孕了。

在古代未婚先孕,是件惊世骇俗的事情,要被浸猪笼的。

可是,秦流苏自己编了一个可歌可泣博人同情的故事,说自己的夫君追随朝廷在边疆作战,壮烈牺牲了,为国捐躯了。

人们都相信了她悲惨的故事。

“骗子,你这个大骗子!”秦流苏一边跑一边骂,低头看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说好要娶她,可是六年了,没有任何音信,他知不知道她需要人保护呀,她又不是那种到了古代就能称王称霸的彪悍女。

“娘,你不要难过,爹不是大骗子,他会来娶你的。”君绮罗边跑边仰起脸说道。

“你怎么知道?”秦流苏擦了把眼泪问道,真不知道她女儿这种笃定来自哪里。

“我就是知道,总有一天,爹会率领着千军万马来娶你,让天下女人都羡慕你,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小家伙,真会哄娘开心。”

【阴狠冰冷四王爷】

四王爷逐冥冽府内。

纱帘外乐师们奏着糜烂的曲子,侍女们站成一排,等候召唤。

宽大的雕花栏杆床丄,斜依着一个男人,那深深的,不见底的眸子,慵懒地盯着两米外翩翩起舞的女子,她那如同杨柳一样柔软的躯体,魅惑地扭动着。

“唔…四爷…”如烟满脸通红,低吟着,语气中带着难耐的饥渴。

被送给四王爷逐冥冽做妾室快一年了,今天,王爷终于翻了她的牌子。

逐冥冽没有说话,不屑的冷漠眼神瞅着眼前的女子。

“四爷,十三爷回京了,刚一回城就出了点问题。”纱帘外,逐冥冽的贴身侍卫罗念前来汇报。

“什么问题?”

“和一个扬州来的女子在大街上发生了一些冲突,让那女子扒了裤子,还…吃了一点…马便…”

“太子知道此事吗?”

“十三爷已经去过太子府了,太子殿下没有过问此事。”

有孩子的女子?和十三弟逐冥冽那阴冷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乐师们的曲子继续着。

如烟而已经不是在舞了,而是大胆地挑逗,她豁出去了,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了。没准今晚之后,能怀上赫赫有名位高权重的四王爷的子嗣,那她坐上王妃的宝座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四爷…四爷…如烟…好爱您…”身上的衣裳被她褪去,仅剩一件火红肚兜和淡薄近乎透明的亵裤包裹着她妖娆的身子。

他阴冷的眸子,像是冰箭一样,透过暧昧高热的空气,直直射向如烟下身…她的悸动,她腿间的颤抖,她混乱的喘息,她动情的湿润,都一览无余。

“过来。”终于,他脸上一抹高高在上的表情,讥讽的一声冷笑。

“噢…四爷…”如烟向床上慵懒俊美如修罗般的男人扑了过去。

乐师们仍旧在奏乐,配合着房中暧昧的氛围,侍女们站在不远处,对于四王爷的声色犬马她们都司空见惯了。

“四爷…”如烟雪白的手臂搂住他健硕的腰,她呢喃着靠近他的嘴唇。

然而,逐冥冽别开脸,她没有碰到他的嘴唇。

“不许碰本王!”他反感的厉喝。

“四爷…”如烟一听逐冥冽冰冷的声音,吓得从床丄滚了下来。

“上来。”逐冥冽冷冷地说。

“是!”如烟有如获得大赦,依言爬了上去。

逐冥冽一把将她压在身下,没有任何前戏,长驱直入。

“啊!疼…”他的强大让她发出凄惨地哀叫,她差点昏了过去,泪水从两颊两旁滑落。

可是他没有丝毫疼惜,掐住她的身体两侧,一举一落,她便一声又一声地情不自禁地发出长长短短的口申口今声。

渐渐的,她的呻吟,从疼痛感变成了享受,眯着幸福的眼眉,绵软的娇滴滴的呼吸着,轻叹着。

“啊…四爷…四爷…”她的身体承欢在她身下,不断颤抖着,发出令人眼红心跳的娇吟。

但是,逐冥冽还是那副冷鸷的表情。

四王爷府里所有的女人都只是他泄谷欠的工具而已。

一个时辰后,他冷漠地翻身下床。

如烟满足地喟叹一声,她请宫里的太医算过了,今晚是她受孕的最好时机,倘若能一举得男,就太好了。

“端进来!”逐冥冽冰冷的命令声响起。

如烟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一碗黑色浓浓的药汁就递到了她的手中,她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莫非,传说是真的?

“把这药汁喝下去。”

“四爷…”如烟一脸恐慌,跪地哀求,“四爷,让臣妾为您诞下子嗣吧。”

“你没有资格。”

如烟无奈,只有喝下那药汁,退了下去。

她知道,如果不从命,就只有死。

到底,什么样的女子才配得生下四爷的孩子呢?

【十三爷的天罗地网】

“四哥…四哥…”逐冥冽的书房外,一个愤愤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十三爷逐野瞳出现在了逐冥冽的寝宫里,他一身蓝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

皇后的亲生儿子十三王爷和嫔妃的儿子四王爷的关系最好,他也不等通传,掀开帘子就气冲冲走了进来。

“四哥…”

“参见十三爷,十三爷吉祥。”奴才们愤愤跪地请安。

“下去下去,都下去…本王火大着呢。”逐野瞳不耐地说道。

逐冥冽挥了挥手,示意奴才们都下去。

“十三弟,发生何事,这么急匆匆的。”逐冥冽问道,对着弟弟,原本冰冷的脸温和了一些。

“四哥,我快要气死了。”逐野瞳端起茶水往肚子里灌。

“是为被人当街扒了裤子,还吃了马便的事情么?”逐冥冽淡淡地问道。

“扑哧…”逐野瞳脚底一滑,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四哥,连你都知道了?”

“十三爷一回京就闹这么大的动静,岂能不知,听说父皇都好奇那名女子是谁。”逐冥冽说话,永远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都是那个女人害的,我刚去宫里给父皇和母后请安,路上碰见了六哥和八哥,人人都笑我,父皇也笑呢。我决定了,我要折腾死那个女的。”

“这还不简单,治她一个辱没朝廷辱没王爷的罪,充军塞外就是了。”逐冥冽说道。

但是,逐野瞳一听,连连罢手,极为不赞同的样子——

“那不行,那有什么意思,此回,我要好生折磨她,让她每天心惊胆战,让她吃尽苦头,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逐野瞳又嗅了嗅衣服,仍然觉得一身恶臭。

“那你决定要如何惩戒她?”逐冥冽淡淡笑道。

“哼…”

逐野瞳桃花眼里一抹“等着瞧吧”的笑意。

他已经布下天罗地网,那个女的,是逃不出他十三爷的手心的。

【冰冷的男人】

城郊茂密的树林里。

一颗古老的枝繁叶茂的大树上,一个头上顶着用树枝做成的帽子的女人偷偷探出头,她身后那穿着树叶的小女孩也探出了半个脑袋,机灵的眼珠子望着下面奔跑经过的官兵。

“你看…”君绮罗指着骑在马背上的器宇轩昂十三爷。

“嘘!”秦流苏连忙示意女儿屏住呼吸。

小绮罗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一直到大批人马从属下跑过去两人才重重地吁了口气。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绮罗,娘的腿好酸好累哦,我走不动了,我好饿。”两人从树上滑下来,秦流苏扯去头上的树枝环,又替小绮罗把缠绕在身上的枝枝叶叶都解了下来。

天煞的,那十三爷硬是不撒手,追了好几天了,她和小绮罗东躲西藏的,又是睡在树上,又是睡在庙里神龛下面,都快累死了。

而且,他们的干粮也已经吃完了,都开始饿肚子了。

“娘,我也走不动了。”小绮罗捶了捶她的小腿,“好累哦,那个十三爷一直和咱们躲猫猫。”

“那个天煞的,为什么一天到晚那么闲啊,他不用上朝不用带兵打仗吗?”秦流苏真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娘,天都黑了,今晚怎么办?这里没有破庙,好像会下雨,也不能睡树上了。”小绮罗抬头看了看天,说道。

“绮罗,前面有一片已经废弃的房子,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能容身的地方。你先躲进树洞里,我马上就回来。记得哦,如果不是娘喊你,无论谁喊也不要出来,不要说话,知道吗?”

“嗯,娘,我知道了,你快去快回。”

于是,秦流苏将小绮罗抱起来,放进了大树的树洞里,然后从包袱里拿出一件衣服,包住她小小的身子。

又找了些树枝树叶,将洞遮掩了起来。

小绮罗乖乖地蹲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