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沫似笑非笑的看着打自己车子主意的警官,看来那一家三口还是想要后备箱里的那些药材,“既然接受调查,那就说明还没有定罪,就算是市局也没有权利强行要征开我们的车吧?而且我车子里可有两百多万的名贵中药材,这要是丢失了怎么算?”
“你!”带队警官不由恼怒的一瞪眼,上面交代下来,将人带回市局调查只是一方面,最主要的就是他们之前买的那些药材。
一会如果是警方开的车,将药材偷偷从后备箱里拿走,到时候陶沫他们即使想要追究,市局有的是办法推诿,可是陶沫却一口点破了警方的心思,这让带队的警官不由的恼羞成怒。
“你们涉嫌打架斗殴,让你们开车,一会半途跑了怎么办?”带队警官恶狠狠的开口,态度傲慢且强势,“让你们上警车就乖乖上警车,别给脸不要脸。”
怒斥的同时,带队的警官抬手就要抓陶沫的胳膊打算将人强行的拉上一旁的警车,可惜他的手还没有伸过来,一旁的陆九铮已然抬手挡了下来。
对上陆九铮那冰冷的目光,带队的警官被看的心里头一惊,虚张声势的对着陆九铮吼了一嗓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公然袭警吗?”
看着四周的警察都戒备起来,陶沫不得不笑着开口:“这算什么袭警?还有这位警官,我大叔怎么说也是现役国家军人,上校军衔,还请警官你们客气一点。”
军人?还这么年轻的上校?带队的警官微微一怔,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如果没点本事和背景,能从钱三刀手里安全的离开,不过陆九铮的身份不同了,带队的警官还真不敢乱来。
“行,你们开车跟着我们。”这破事自己是管不了了,带队警官摆摆手,态度倒是软化了一下,让陶沫和陆九铮上了越野车。
几辆车浩浩荡荡的向着市局开了过去,而此时市局,局长办公室里,黄源礼一家三口正坐在沙发上喝着茶,一旁的腾市长亲自来招待的。
“腾市长、黄先生,几位喝茶。”市局章局长亲自倒了几杯茶,殷勤的招呼着眼前的几人,腾市长可是自己的直属上司,而这位黄先生,张局长也清楚,虽然黄源礼暂时的身份川渝县县委书记,但是黄源礼背后可是黄石集团和封家,随便搬出来一个,张局长都招架不住,也难怪腾市长都亲自作陪。
“黄老弟,喝茶,哈哈,我们的老章就好这一口茶。”腾市长热情的笑着,看向黄源礼掷地有声的保证着,“黄老弟你放心,这事交给老章肯定给你办好。”
“那就麻烦腾市长和章局长了。”黄源礼笑着道谢着,一派世家子弟的得体风范,和腾市长、章局长寒暄着,“实在是我这身体拖累的,给二位添麻烦了。”
“黄先生太客气了,这事交给我来处理。”这边章局长刚接过话,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起来了,章局长接起电话,面色一喜,“我知道了,我马上就下来。”
“腾市长,黄先生,还有十五分钟人就到市局了,我先下去处理一下,洪霖和钱三刀也过来了。”章局长知道腾市长和洪爷不对付,所以接到腾市长的电话之后,就找了钱三刀,原本以为肯定能将黄源礼要的药材拿回来。
谁知道钱三刀竟然失手了,章局长一方面恼火钱三刀办事不利,让自己在腾市长这里失了面子,另一方面也担心得罪了黄源礼,尤其是他背后的黄石集团和封家,所以立刻就让警察过去,以调查询问的借口将人带回市局,人只要带回来了,那药材肯定就带回来了。
黄源礼倒也想要下去看看陆九铮被警方整治的狼狈样子,让他之前在自己面前狂妄,可是转而一想,自己的身份倒不合适,所以也按耐住了,“章局长正事要紧,我和腾市长喝点茶就行了。”
另一间办公室里,洪爷笑眯眯坐在椅子上,右手拿着他玩了多年的核桃,手指灵活的转动和,两个核桃在他的掌心里旋转着碰撞着,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钱三刀双手的手骨已经被街上了,不过并没有打石膏固定,只是简单的绑了纱布,此时钱三刀没有了往日那股子戾气,低着头,眼神带着几分失神的呆愣。
洪爷看了一眼自己当年亲自收的手下,这几年腾市长的小动作不断,一方面想要将明光帮扶起来和自己争势,一方面又想要拉拢三刀背叛自己,洪爷都看在眼里,活到他这个年纪了,什么钱啊势啊女人啊,洪爷都看淡了,也都无所谓了。
若不是手底下还有当年一批死忠的手下需要照顾,洪爷都能金盆洗手住到长寿村去,每天养养花下下棋喝喝茶,拎着鸟笼去林子里走走,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钱三刀就是洪爷想要培养的接班人,他的身手自然不必说,威望如今也有了,唯独戾气太重,脾气太烈,洪爷不阻止腾市长拉拢钱三刀何尝不是一种考验,这边正想着,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了开来。
“章局长。”看到来人,洪爷笑眯眯的站起身来,意味深长的笑着,“我这手下不成器,反而要麻烦章局长你了,改日我亲自摆酒酬谢。”
老狐狸!章局长心里头腹诽一句,明白洪爷这话里含沙射影的嘲讽意味,毕竟钱三刀会出手拦截陆九铮和陶沫,那是自己打的电话,这事是腾市长吩咐下来的,谁知道钱三刀竟然失手了,这事也等于闹到了台面上,洪爷这是讥讽腾市长手伸的太长。
“洪爷你老太客气了,既然有人报案,我们警方自然要调查清楚。”章局长也笑着回了一句,余光扫过一旁的钱三刀,这可是道上一位狠角色,没有想到竟然失手了。
不过听说对方是军方的人,年纪轻轻已经是上校军衔了,这破事麻烦的很了,不过有黄石集团和封家这两座大靠山在,章局长倒不怕。
“既然如此,那我就见见这个打败了三刀的高手。”洪爷嗤笑一声,大步向着门外走了去,“三刀,跟上。”
“是,洪爷。”钱三刀猛地回过神来,随后恭敬的跟在洪爷后面出去了,以前的钱三刀太过于张狂,如同出鞘的利剑,而被陆九铮一个照面就打掉了三把刀之后,钱三刀突然明白过来,以前是自己太过于自大,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自己不过是蝼蚁一般不堪一击。
这样的打击和顿悟,让钱三刀突然明白了洪爷的处世之道,此时完全没有了之前过于张狂的锐气,收敛了利爪和锋芒,毕恭毕敬的跟在了洪爷身后。
到了市局之后,陶沫一下车,就咚咚的跑到了车子后面打开后备箱,然后将后备箱里装药材的纸盒直接搬了起来,回头看向后一步下车的陆九铮,眯眼一笑,脆声道:“大叔,我们进去吧!”
带队的警官呆愣愣的看着防贼一样防着自己的陶沫,嘴角狠狠的抽了几下,虽然他的确打算等车子停到了市局之后,趁着陶沫和陆九铮进去录口供的时候,让人将后备箱撬了,把药材拿走。可是带队的警官没有想到陶沫这么狠,一下车就将药材不离身的抱走了。
别说今天只是在石溪市公安局,就算是是京城国安部,谁将陶沫的药材给弄走了,陆九铮也会让对方原封不动的还回来,不过看着陶沫这模样,陆九铮冷沉的峻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大手宠溺的揉了揉陶沫的头,只要这丫头高兴就好。
章局长这边陪着洪爷和钱三刀出来了,也打算会一会这个军方的高手,结果就看见一个身材笔挺,面容峻冷的男人和一个小姑娘并排走了进来,而小姑娘的手里还抱着一个大纸箱,走得近了,一股子的中药味扑面而来。
想到黄源礼此刻还在自己楼上的办公室里坐着,而且他的目的正是这一男一女在黑市药材市场购买的药材,章局长表情不由的僵硬了几分,他有种预感,今天这事只怕不好办了。
这边章局长刚打算开口,一旁的洪爷却率先迈步上前,看了一眼陶沫之后,视线转向陆九铮笑呵呵的道歉着,“今天这事我都听说了,完全是三刀的错,还请二位大人不计小人过,日后有什么需要的,我洪爷必定不会推辞,三刀,过来道歉。”
钱三刀微微一怔,随后没有丝毫迟疑的上前,对着陆九铮鞠了一躬,“今天是我的错。”
看到钱三刀如此,洪爷含笑的目光倒是柔和了几分,他不怕手下有本事有野心,但是人要认清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本事,那就做多大的事情。
一旁章局长脸色顿时僵硬的难看起来,市局将陆九铮和陶沫带回来,用的是打架斗殴的名头,论起来也算是冠冕堂皇,可是洪爷这一主动道歉,那就等于将市局放在火上烤,什么面子都没有了。
洪爷让钱三刀都低头道歉了,那就不存在受害者,那还怎么录口供,还怎么查?章局长气的几乎要抓狂,却也拿洪爷没办法,可是一想到楼上办公室里的那两尊大佛,章局长想死的心都有了,今天这事得怎么收场?
药材肯定是不指望能拿到了,关键是对方还是军方的人,年纪轻轻就是上校,这军方如果追究问责,章局长都不知道怎么处理?洪爷和钱三刀根本没有报案,那警方凭什么将军方的上校带回市局,这是不是看不起军方?
石溪这地方,靠近边境,所以军方的人态度一贯都非常强势,没理都要占三分,更不用说有理了。之前川渝县李自强的事,章局长也清楚。
当初市局调查组的人就在那里,军方还不是直接用一个莫须有的叛国罪就将李自强当着县委领导班子的面抓走了,然后审讯了李自强之后,再用光明正大的罪名将他定罪了,军方手段一贯粗暴强势,一想到这里,章局长头都大了。
洪爷可是丝毫不给章局长半分面子,敢越过自己联系三刀来办事,是章局长先坏了规矩,洪爷何必给他留脸,此时洪爷嘲讽一笑,“章局长,原本只是三刀和朋友切磋一下,市局也太大惊小怪了,这都要带回市局录口供,那以后市局的警察同志只怕要跑断腿了,就我那里,那群小兔崽们每天都要打上几回练练身手,章局长,可别都将人抓回来啊。”
“洪爷这话说的过了。”腾市长的声音愤怒的从几人身后响起,他原本就和洪爷不对付,此时看洪爷就更是不顺眼了,“洪爷你说是朋友切磋,可是我可是听举报的群众说都动刀子了,这幸好没有出人命,否则必定又是一桩大案血案!”
不等洪爷开口,腾市长走上前来,打量了一眼陶沫和陆九铮,继续义正言辞的打着官腔,“打架斗殴在洪爷看来是小事,但是为了保护市民的安全,我们警方该调查的还是要调查的,洪爷你这是打算包庇罪犯?我可不知道洪爷什么时候和军方的人有联系!”
洪爷将钱三刀和陆九铮之间的冲突定性为朋友之间的切磋,可是腾市长却点明洪爷这是在和稀泥,明明双方互不相识,还发生了冲突,可是洪爷还可笑的说什么小辈之间的切磋。
就在腾市长和洪爷僵持对峙里,陶沫突然笑着打破了僵局。
“之前一直打算拜会洪爷,我听卢经理说了,我们陶家的种植基地多亏了洪爷的照顾,来药材市场的时候,卢经理就说了,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就让我来找洪爷,这不之前碰到一个叫姓窦的光头想要讹诈我,洪爷就派了刀爷过来处理了。”
陶沫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难看的腾市长,笑着开口:“洪爷,到现在我还一头雾水呢,警察说我们涉嫌打架斗殴、寻衅滋事,让我们回市局接受调查,这还不知道是谁报的案?难道那个光头讹诈不成,还想要诬告?”
“陶沫你这丫头,哈哈,靖之老弟有你这个女儿可是修来的福气。”洪爷何其精明,陶沫这话一出口,洪爷就猜到了她的身份,刚刚腾成刚还说自己包庇凶手,洪爷和陶家的关系众人皆知。
“腾市长,我说了这是小辈之间的切磋,你还不相信,这是靖之老弟的干女儿,也算是我的干女儿了,都是一家人,切磋一下身手,别说陶沫不明白,我也不明白,这到底是谁报的案?”
被洪爷再次质问,腾市长气的铁青了脸,到此时他也才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叫陶沫,是潭江市陶家的人,陶家也是黑帮家族,虽然远在南江省,但是陶家和洪爷关系一直很密切,腾市长也清楚,毕竟陶家才投资了大型的中药材种植基地。
这个种植基地原本是西南省的何家经营的,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转让出去了,腾市长并不清楚,但是他知道以何家强势作风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陶家就算实力再强,那也是在潭江市,在南江省,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何家的势力远大于陶家。
陶家的药材种植基地却能安安生生的经营下去,一方面就是因为洪爷他是帮着陶家的,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军方的关系,腾市长听上面的人隐晦的提起过,陶家和军方关系密切,边境驻军部队是护着陶家的,所以何家才没有对种植基地下黑手。
黄源礼原本以为找了腾市长的关系,绝对可以扳回面子,他不好方便出面,所以刚刚到了另一间办公室,打开了门听着事态的发展,谁知道腾市长竟然也不行,别说拿回药材了,连面子都扳不回来了。
这让黄源礼气的够呛,此时直接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冷眼看着陶沫和陆九铮,一个小小的潭江市黑道家族,黄源礼都没有听过,一个黑道小家族算什么,他根本不将陶沫和陶家放在眼里。
至于陆九铮,虽然黄源礼有些诧异他年纪轻轻,竟然已经是上校军衔了,但是以黄石集团的财力和封家的权势,一个上校而已,黄源礼也看不上。
看到黄源礼这个正主出现,陶沫是一点都不奇怪,笑着看向脸色阴沉的腾市长和章局长,“既然是误会,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为什么不可以走?”洪爷冷笑的扫了一眼腾市长和章局长,他们越过自己让三刀出手,却没有想到三刀碰到硬茬失手了,现在还想借着三刀的名头来收拾对方,那也要看自己答应不答应。
“人可以走,药材留下!”黄源礼冷冷的开口,既然明着暗着都不行,那么他就仗势欺人又怎么样?就凭着黄石集团和封家,黄源礼倒要看看谁敢不给自己这个面子。
“呦,不知道这位是?”洪爷看向出言不逊的黄源礼,他只知道腾市长越过自己找了三刀,让他出面教训一个人,但是具体的情况洪爷还没有来得及打探清楚。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黄源礼出来,腾市长和章局长都松了一口气,否则他们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了,强扣押着不让人走,那肯定说不过去,还有洪爷这个搅局的,而且他们都是公职人员,要扣押一个人至少也得有光明正大的理由。
但是若是直接放了陶沫和陆九铮离开,腾市长和章局长的脸算是丢尽了,不出一天功夫,整个石溪市的人都会知道,腾市长先是利用钱三刀收拾一个人失败了,然后又让章局长出面动用市局的人,最好还是失败了,这不单单是丢了面子,更多的是丢了身为一市之长的威信。
“我姓黄,黄石集团是我黄家的产业,我妻子姓封,京城封家,这分量够吗?”黄源礼得意洋洋的开口,神色倨傲,蔑视的目光恶狠狠的扫过陆九铮,他之前敢抹自己的面子,那么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还敢吗?不过是个有几分身手的兵痞子而已!
洪爷一怔,此时倒是明白为什么腾市长会出面了,黄石集团也就罢了,但是封家那可是不容小觑,京城的世家,难怪腾市长这样鞍前马后的奉承黄源礼。
陶沫和陆九铮对望一眼,之前屈子文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屈子文的前女友正是封家的人——封瑶,而她离开屈子文之后嫁给的正是黄石集团黄康平的第二个儿子。
再想到屈子文那苍白的肤色和清瘦的身体,难怪他也要百年的人参调补身体,因为他也只有一个肾,而这个肾还是从屈子文身体里强行摘除的!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陶沫嘲讽的冷笑起来,一直到刚刚陶沫的眼神都是平和的,脸上带着悠然的浅笑,可是此时,她整个人的气息却冰冷下来,带着锐利和敌意,“黄石集团和封家又如何?尽管出手,我们都接着,大叔,我们走!”
陶沫一开口,陆九铮自然同意,别说黄源礼只是封家的姻亲,就算是封家的嫡系封惟墨在这里,陆九铮也不会在意。
封家是从政的,虽然也是京城的一等世家,但是比起陆家还是差了几分,因为陆家是军政世家,陆家手里握着兵权,陆老爷子和秦老首长、吴老这三个军区大佬一直都是同进退。
七大军区,实力最强的是陆老爷子,当然,第二强的则是董家,董家和陆家一直不对付,可是秦老首长和吴老这第三和第四的军区大佬却是坚定的站在陆老爷子这一边,余下的三家,两家保持中立,一家和董家是姻亲。
不论是单独的实力,还是联合起来的实力,陆家都是军中最强的一方势力,封家也的确很强,但是毕竟只是从政的世家,没有兵权就少了几分话语权。
黄源礼根本没有想打自己已经说出了身份,陶沫和陆九铮竟然还不给自己的面子,和让黄源礼气的浑身直发抖,脸色瞬间变得更为苍白了。
“老公,不要生气,你要注意身体,不要生气!”封瑶这会也坐不住了,忙不迭的跑了过来,不断的拍着黄源礼的后背给他顺气着,一方面也有些迁怒的看向陶沫和陆九铮,他们明知道老公身体不好,还这样故意气人,这不是害人吗?
这就是封瑶?陶沫正色的打量着一脸急切不安的封瑶,的确是个小家碧玉的美女,明明孩子都十岁了,可是眼神依旧带着小女孩的单纯,言行举止里也透露出温柔和顺的优雅气息,只可惜封瑶现在美好的生活,却是用屈大哥十年的病痛和生命换来的。
“你的命十年前就该绝了。”陶沫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抱着装满药材的纸箱和陆九铮直接离开了市局,有些仇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黄源礼和封瑶都是一惊,刚刚陶沫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他们都明白,可是让他们震惊的是陶沫是怎么知道的?
洪爷也没有多留,带着钱三刀也走了,虽然这黄源礼靠山很强硬,可是陶家可不简单,不说药材种植基地是被军方护着的,连何家都不敢动手,近的就拿李自强被捕一案,之前卢经理找洪爷抽调了一些人手过去,所以洪爷也知道李自强会被军方强制抓捕,绝对是因为陶沫的关系,有军方当靠山,黄源礼要动陶沫也要掂量几分。
市局大门外。
陶沫将纸箱递给了陆九铮,这才向着同样出来的洪爷走了过去,“洪爷,家里还有病人,所以我们急着赶回去,改天一定向洪爷亲自道谢。”
“你这丫头和我客气什么,你让小卢给我弄几瓶好酒就行了。”洪爷笑呵呵的开口,陶沫不简单,刚刚跟在这丫头身边的年轻上校更不简单,能一个照面就败了三刀的强者,就算是部队也不多见的。
“丫头,你需要药材,我让人给你留意着,有好药材就给你送过去,你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开个药材单子给我。”洪爷最开始就是和陶家交好的态度,如今在见识了陆九铮的身手之后,对陶沫就更为亲切了。
“暂时还不需要,不过有需要的话,我一定不会和洪爷客气的。”陶沫再次致谢,好药材都是可遇不可求,有洪爷帮忙的确是给陶沫省了许多事。
且不说市局里,黄源礼想着如何报复陶沫和陆九铮,这边陆九铮和陶沫和洪爷告别之后,终于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了研究所旁边的公寓,车刚停稳了,就看见操权和封惟尧打在了一起,只不过操权有所保留,出手收敛了很多。
“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说了这房子我不会卖!你出再多的钱也不会卖!”封惟尧火大的厉害,在京城的圈子里,他也算是个人物,平常出去真碰到打架闹事的,三五个人也是不在话下的。
结果到了川渝县这个破地方,碰到一个人比自己强,碰到另一个还比自己强!封惟尧原本是打算住到陶沫的房子里,可是陶沫不答应,还明确的拒绝了自己,封惟尧当时气的转身就走。
可是下了楼之后,不甘心的封惟尧就想了另外一个办法,直接将陶沫对门要出售的房子给买了下来,因为他副县长的身份,所以过户手续办的很快,一天时间就弄好了。
可是谁知道这还没有搬进来住,就被操权找上门来了,按理说之前魏家村的人暴乱的时候,操权也算是救了他,可是一想到陆九铮,封惟尧就对操权没了一丝好感,更不用说操权竟然还想要强买自己的房子。
操权因为屈子文的事情,心情极其不好,封惟尧因为陆九铮的事也火大的厉害,所以这两人碰到一起,如同火星撞地球一般,先是吵了几句,然后直接大打出手,正好发泄着憋着的火气。
☆、第145章 找上门来
操权那身手是陆九铮亲自训练出来的,虽然因为吴老的关系,已经离开锋刃转到了明面上,但是那身手比起特种兵王都要强许多,别说一个封惟尧,就算来十个二十个封惟尧,也不可能是操权的对手。
所以陆九铮根本没有看因为要发泄怒火而打在一起的封惟尧和操权,停好车之后就搬着装药材的纸箱和陶沫一起上楼了。
五楼,公寓。
或许是因为陶沫之前说了至少可以延续屈子文五年的生命,而且还报仇有望,屈子文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眉宇之间的戾气也散了,此时正在打理着阳台上那一盆一盆的植物。
别说整间公寓因为这二三十盆绿色盆栽的点缀,让公寓看起来多了一股温馨和雅致,听到开门声,屈子文放下水壶看向进门的陶沫和陆九铮,“回来了。”
“屈大哥,我们今天运气不错,买到了一株百年的人参。”陶沫笑着指着陆九铮手里头的纸箱,倒是没有将遇到封瑶和黄源礼的事情说出来。
“麻烦了。”屈子文感激的致谢,久病成医,此时他也看得出陶沫这一箱子药材的珍贵,就这一株百年的人参没有上百万都买不回来。
屈子文儿时虽然很照顾操权这个邻家弟弟,但是毕竟也只是照顾而已,不说陶沫之前给的那瓶珍贵的中药丸,就眼前这些药材,若是可以多活一些年,屈子文倒可以还一些人情,但是五年的时间,屈子文知道自己拖着这破身体,根本没有办法报答陶沫和操权。
但是屈子文不是矫情的人,他是真的想活着,至少要报了仇,否则他是死都无法瞑目,这份情他只能记下,若是有下辈子,做牛做马他也会报答他们的。
因为公寓有屈子文这个外人的存在,陆九铮开了一眼手机上特定的信号,锋刃发过来的联络信号,陆九铮和陶沫说了一声就暂时离开公寓了。
这会陶沫正在处理药材,从药店买回来的这些药材都只是经过了基本的处理,要入药还得经过炮制,一抬头就对上屈子文那复杂的目光,陶沫不由调侃一笑,“屈大哥,你别在看操大哥这样子,他有钱的很,再者我也算是小土豪了,这些钱真的不算什么。”
陶沫很喜欢屈子文的性格,屈子文为人很真,他想活着,从不矫情,也不将这份恩情挂在嘴边,左一个感谢又一个感谢,而是记在心里,他想报仇,也同样和操权、陶沫明说,这是一个爱恨分明的男人,若不是生在普通人家,若不是遇到封瑶,屈子文必定会一生平顺、前途远大。
陶沫自己并不是真正善良的人,若是普通病人,陶沫不可能花费这么多钱和精力来帮忙,如同陶沫自己说的,这些钱于现在的陶沫和操权而言真的不算什么,能帮忙陶沫肯定会尽全力医治屈子文。
“我知道。”屈子文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当初会拒绝苗圃刘爷的资助,因为那些钱是刘爷仅有的用来养老的钱,屈子文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可是他不会拒绝陶沫和操权的帮忙。
半个多小时之后。
封惟尧是跟着操权一起上楼的,两个人动手的时候倒注意着并没有对着脸上招呼,所以此时看不出来刚刚大打了一架。
封惟尧刚打了一架,这会一点力气都没有瘫软在沙发上,看了一眼屈子文,这个男人看起来有点的病弱,但是感觉还行。
封惟尧嫉妒的看了一眼半点事都没有,呼吸都不带急促一下子的操权,忿忿的开口:“要卖房子肯定不行,但是让他住进来倒是可以的,不过我得过来陶沫这里吃饭!这就是条件!”
操权性子带着东北大汉的直爽豪迈,之前封惟尧油盐不进,怎么都不肯卖房子,让因为屈子文身体而一直压抑着情绪的操权终于怒了起来,打了一架,发泄之后,操权发现封惟尧还不错。
虽然他是个纨绔,但是性子却算是光明磊落的,明明身手根本比不上自己,但是打斗的时候却玩命似的发狠,但是出手的动作并不阴狠,这会听到封惟尧愿意让屈子文入住,操权缓了脸色,不过却不会擅自做主,“吃饭这事我不能答应,得问陶丫头。”
“那行,你去问,反正那房子有三间卧房,让出两间给你们住完全可以,再说你要去部队,他一个病人单独住着,你肯定不放心,有我照看着总比一个人好。”封惟尧大爷似的点了点头,对着操权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问陶沫。
操权转念一想也对,部队有部队的纪律,而且一旦训练起来,有时候至少三五天的野外拉练,操权还真不放心屈子文一个人住着,封惟尧虽然是个纨绔少爷,但是心性本质并不坏。
卢经理当初装潢这房子的时候,三个房间,一个主卧一个次卧,余下的一间按理说是书房,可是知道陶沫是学中医的,所以在请示了陶沫之后,将书房改造成了一间药房。
陶沫将人参切片保存了,又将药膳要用的几味药材炮制出来了,刚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沙发上的封惟尧。
之前没想起来,此时陶沫不由眉头皱了皱,他姓封,而且家世背景绝对不简单,否则以封惟尧这性子不可能成为川渝县的副县长,估计封家人也是知道封惟尧不靠谱,所以只让他任职副县长算是历练,毕竟若真的成了为川渝县的一把手,封惟尧这不靠谱的纨绔性子,那就真的害了一方百姓了。
“陶沫,你什么意思?”被陆九铮针对排斥,封惟尧最多就是恼火愤怒,可是看着陶沫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封惟尧顿时怒了起来,倏地一下站了起来,气恼万分的看向陶沫。
之前魏家村暴乱的时候,她还不顾危险的救了自己,可是现在就为了那个姓陆的男人,她就这么不待见自己!凭什么啊!
“你姓封,京城封家?”陶沫正色的开口,若他真是封家的人,为了屈子文,陶沫也不可能和封惟尧再有任何的接触,和敌人交好,那就是在自己的朋友心头上插一刀,即使陶沫知道封惟尧只是纨绔了一点,并不是什么坏人,但是他姓封,就注定了不可能成为陶沫这些人的朋友。
姓封?听到陶沫的话,一旁的操权脸色猛的阴沉下来,双目满是仇恨的怒火。
屈子文也是一怔,不过比起操权倒是冷静了一些,他虽然恨封家的人,但是真正恨的还是封瑶和黄源礼,还有他们的父母,当然,屈子文对封家人并没有丝毫的好感。
“小权。”屈子文拉住差一点暴怒而起的操权。
封惟尧也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劲,陶沫只是微微皱着眉头,可是操权此时那神色已经狠戾的像是要杀了自己一般,他们难道和封家有仇?
不过不管何时,封惟尧也不可能否定自己的出生,“是,京城封家,你们……”
“滚出去!”暴怒的一喝,操权黝黑的粗犷脸上满是铁青的怒容,若不是被屈子文拉着,只怕此时已经冲上前来将封惟尧给打出去了。
封惟尧在京城一贯都是耀武扬威,谁见了也要给封家二少一个面子,这会先是被陶沫嫌弃,现在又被操权怒斥,封惟尧也火了起来,砰的一脚踹在茶几上,“你们够了啊,我是封家的人又怎么样?我哪里得罪你们了?有事就说事!敢让我滚,你们还不够资格!”
操权拨开屈子文阻拦自己的手,怒火万分的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封惟尧的领口粗暴的将人往门外拽,“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小权!”一看操权和封惟尧又要打起来了,屈子文连忙上前,他虽然痛恨封家,但是也知道封家的强大,屈子文不可能让操权为了自己得罪封家这个庞然大物。
他要报仇的只是封家的一些人,而不是整个封家,更何况屈子文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真的为了报仇而连累了操权,屈子文宁愿不报仇了。
“封瑶是你们封家的人?”陶沫比操权冷静一些,之前回来的时候,陶沫也询问了一下陆九铮关于封家的情况。
陆九铮虽然这些年一直在部队,和京城的世家没有任何接触,但是封家这样的一流世家,陆九铮还是知道的,封家家风不错,而且和陆家也算是交好,所以陶沫才会做最后的确认。
“封瑶?那是谁?”封惟尧怔了一下,想了想,脑子里却没有这个名字的存在,再看着抓着自己领口的操权,顿时明白过来自己是被迁怒了,不由火大的一脚踢向他的腿,“又不是每个姓封的人都是我们封家的人,这个名字我根本没听过!”
暴怒的操权傻眼的一愣,也没有在意封惟尧踢在自己腿上的那一脚,依旧粗声粗气的质问,“你真的不认识封瑶?”
“妈的,你够了啊,谁是封家的人我难道不知道?而且我们封家也是百年世家,所有小辈的名字都是三个字,封瑶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不是我们封家的人!”封惟尧狠狠的抹了一把脸,恼怒的淬了一声。
陶沫三人对望一眼,这一下都有些的愣住了,封瑶不是封家的人?若是说屈子文可能弄错了也正常,毕竟屈子文只是个普通人,他根本没办法知道京城世家圈子里的事情。
但是陶沫之前看黄源礼和封瑶,那态度可是异常的高傲,而且黄源礼也声称自己背后可是黄石集团和封家,当时腾市长和章局长那么捧着黄源礼,只怕更多的原因还是政界封家。
封惟尧一把甩开操权揪着自己领口的手,强势的看向陶沫,格外的恼怒,恶狠狠的开口:“你们这样冤枉我,我告诉你们,以后我一日三餐都要在这里吃饭!”
“你真的不认识封瑶?”屈子文怔怔的开口,忽然感觉有些的悲哀,他恨了那些人整整十年,到如今却发现连仇人到底是谁都不清楚。
“我骗你做什么,我大哥叫封惟墨,我叫封惟尧,我其他那些堂兄堂弟们的名字都是三个字,这是封家嫡系的自古流传下来的规矩,封家旁系后来小辈们取名字也都是三个字。”封惟尧不满的开口,封家嫡系必须三个字这是封家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
旁系倒是无所谓,两个字三个字都行,但是封家旁系就没有一个小辈是两个字的名字,为的就是向嫡系靠拢,嫡系也没有阻止,毕竟一个家族的繁荣昌盛,不单单是靠嫡系,也需要旁系。
在京城,你顶着两个字的名字说是封家人,绝对是贻笑大方,谎言分分钟就被戳破了,封惟尧此时得意洋洋的瞅着陶沫,一副得理不饶人的高傲,“你们肯定是被人骗了,这绝对不是封家的人,不过对方既然敢冒充是封家的人,我一定会追究到底的,不过到底是什么事?”
屈子文表情有些的不对,带着几分自嘲几分悲凉,陶沫明白他的感受,毕竟恨了这么久的仇人,竟然连身份都弄不清楚,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哀。
“陶沫,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封惟尧不满陶沫对自己的无视,不过她既然误会自己了,那肯定是要补偿的,哼!
看着得意洋洋瞅着自己的封惟尧,陶沫却肯定的开口:“封瑶绝对和你们封家有关系,否则黄石集团的嫡系不可能和她结婚。”
黄石集团是全国五十强的大型企业集团,黄石集团如今的总裁是黄源礼的大伯,黄源礼父亲这一系是从政的,典型的官商互惠互利的家族模式。
屈子文是个普通人,他可能弄错封瑶的身份背景,但是黄石集团不可能会弄错,黄源礼父亲当初已经是副市长了,封瑶和屈子文当初甚至同居了两年,黄源礼即使身体出了问题,但是若不是因为封家这份关系,黄源礼不可能娶封瑶。
毕竟一般男人都无法忍受自己的妻子为了其他男人要死要活的,甚至还同居了两年,黄源礼和封瑶会结婚,只怕就是为了她背后的封家。
听到陶沫这么一说,封惟尧眉头皱了皱,即使再不管事他也知道,黄石集团这样大的集团是不可能娶一个封家的冒牌货,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
“你们等等,我去问问我家老头子。”封惟尧拿出手机拨通了封父的电话,五分钟之后,封惟尧挂了电话,神色有些的懊恼,这个封瑶还真是封家的人,但是也不算是封家的人。
看到封惟尧表情不对,操权这个急性子忍不住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封瑶是不是你们封家的人?”
封惟尧看了一眼同样等待自己答案的陶沫,烦躁的拨了拨头发,“这事得从我一个堂伯说起……”
封家因为是从政的世家,所以家风极其严谨,封瑶的父亲算是封惟尧父亲隔了辈分的一个堂兄,论起来也不算是封家嫡系了。封惟尧爷爷和这个堂兄的爷爷是堂兄弟,到了封惟尧的父亲这一辈,血缘关系就远了。
那一支也不在京城,而是在川吉省,这一支共有兄弟姐妹五个人,其中老五是老来子,得到了上面哥哥姐姐的宠爱。如同陆九铮当初出生时的情况一模一样,陆小九是根正苗红的长大,可是封家老五却成了一个真正扶不上墙的纨绔。
当堂支封家发现老五长歪了,想要将他掰过来却失败了,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人已经二十五六岁了,性格早就定型了,不过好在封家老五虽然长歪了,但是后期封家管的严厉,倒不至于成为封家一害。
只是性子却是不求上进的纨绔,好女色,据说也好男色,男女关系混乱,当然以封家老五的身份,他倒不至于干出欺男霸女的事来,有的是那些男男女女自愿的扑上来。
封家后来没办法,给封家老五娶了一个老婆,那可是十足的母老虎,性子强势,封家人兄弟姐妹对这个弟媳妇很是支持,有了靠山,母老虎管起封家老五那更是得心应手,男人有钱才能变坏,没有钱了,就算想要变坏也难。
这些年就这么过去了,也一直顺顺当当的,封家老五虽然还是不求上进的胡闹,这些年也没有折腾出什么大事来,上面的哥哥姐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封家老五和母老虎妻子的感情虽然是打打闹闹的出来的,但是也算是不错,只可惜两人一直没有孩子,这让母老虎对封家老五有些的歉意,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封家老五他们虽然是旁支,但是在川吉省那也是响当当的家族。
可是封家老五那性子,自己被惯的还像个孩子,没什么担当和责任心,没有孩子他也不在意,反正自家侄子侄女多的事,在他看来那也是自己的孩子,所以即使自己妻子不孕,封家老五也没有弄出什么私生子。
母老虎这辈子虽然没有孩子,但是过的也算是平顺,打打闹闹的就过了大半辈子,四十来岁的时候因为车祸意外死亡了,封家老五也难受了大半年,谁知道这个时候一个女人带着封瑶上门了。
亲子鉴定出来了,十岁的封瑶就是封家老五的骨肉,当年封家老五年轻胡闹的时候,这个逢场作戏的女人竟然怀了孩子,得知怀孕之后,封瑶母亲直接带着所有的家当离开川吉省回老家了,一直到封瑶十岁,封家老五的妻子过世,这才找到了封家。
原本以为一辈子没有孩子,现在多了一个女儿,虽然算起来是小三生养的,但是木已成舟,而且妻子已经死了,封家兄弟姐妹也就睁一只眼闭只眼了,不过出于对妻子的尊重,封家老五并没有再婚,也没有给封瑶正式的名分,只是将母女两人养在外面。
“那个封瑶算是我堂伯的私生女,我堂伯一支都在川吉省,这事说起来也不光彩,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封惟尧此时莫名的有点的心虚,原本他还义正言辞的说陶沫他们冤枉了自己,可是这封瑶论起来是封家旁支小三生的女儿,虽然不算是封家的人,但是身上也流淌着封家的血液。
封家老五只有这一个女儿,虽然出生不光彩,但是毕竟顶着封家人的身份,否则黄源礼也不会和封瑶结婚,而对旁支封家而言,黄源礼虽然身体不好,但是毕竟身后是黄石集团,再加上封瑶的名字只有两个字,论起来都不算是封家人,所以双方这才有了婚约。
“你们川吉省旁支知道内情吗?”屈子文正色的开口,想到十年前的过往,依旧无法平静,不过屈子文倒是想起来,当初自己在京城被打压,从没有见过封瑶的父亲,倒是见过封瑶母亲一次,她自称是京城封家。
“我家老头子说了川吉省旁系这一脉一直发展的很好,家风也正,所以他们应该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我会问清楚的。”封惟尧此时也知道为什么操权和陶沫知道自己是封家人之后,如此的抵触自己。
一个正常人被强行摘除了右肾,不管落到谁的身上都会将仇人恨的刻骨铭心,屈子文明明也就三十五岁,看起来却像是五十五岁,封惟尧表情有些的复杂,不过看向陶沫时,神色顿时又强势起来。
“陶沫,我告诉你,封家旁支人那么多,你不能将他们犯的错都推到我身上,我会查清楚封瑶这件事的内情,但是你不准仇视我!”封惟尧撑起气势愤愤的开口。
虽然从老头子的口风里,封惟尧感觉川吉省的封家应该不会这么做,但是毕竟是旁支,封惟尧也不了解,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陶沫凭什么将他们的过错算到自己头上来。
“你放心,一码事归一码事,如果他们不知情,我们肯定不会迁怒,但是如果他们知情,你就别怪我们报复。”操权沉声开口,目光灼灼的盯着封惟尧,虽然是旁支,但是川吉省封家的旁支发展的很好,如果真的报复,难保封家嫡系会出手干涉。
“我告诉你,我家老头子一贯都是黑白分明,如果真是川吉省旁支做的事,你们尽管出手,我家老头子绝对不会出手。”封惟尧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挑着眉头看着陶沫,“我们封家可是行的端做得正!”
陶沫看着夸下海口的封惟尧,他想到太简单,如果封家旁支不知情也就罢了,如果真的知情,屈大哥一旦报复起来,封家不可能置之不理。
说起来屈子文只是一个普通人,封家家风再正,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外人,一个没有任何实力的外人,舍弃川吉省的封家旁系,尤其这旁系发展的还如此好,封家嫡系最多就是给屈子文补偿。
“那等你查清楚了再过来!”对于封家的人,操权还是没有一点的好感,所以在说清楚之后,操权毫不客气的将封惟尧扫地出门了。
“你们等着!”气恼的看着被关上的门,封惟尧狠狠的一瞪眼,随后咚咚的下楼,他一定要尽快将事情查清楚,那什么封瑶,果真是小三生的女儿,害的自己被陶沫扫地出门!还有陶沫那个笨女人,有仇报仇,她迁怒自己算怎么一回事!
虽然封惟尧是一肚子火气的离开了,但是却还是在当天晚上就搬到了陶沫对门的这个公寓,一晚上都在打电话查封瑶的事情,第二天一大早,没有睡好的封惟尧用冷水洗了个脸,一会就去陶沫那里吃早饭,自己可是为了查封瑶的事才没有睡好,陶沫必须得补偿自己!
黄源礼在市局被陶沫和陆九铮抹了面子,气的够呛,但是还是带着封瑶和女儿黄玉婷到了川渝县,会调到西南省这么个贫困县,而不是留在川吉省发展,那是因为黄源礼知道封惟尧这个封家嫡系在川渝县。
封瑶说起来是封家人,黄源礼在官场也打着封家女婿的名头,但是他和黄家人都明白封瑶他们只是封家的旁系,根本算不上真正封家的人,日后不管是黄源礼还是他父亲大哥要在政途有所发展,肯定要和京城封家打好关系。
可是封瑶和封家老五虽然是封家的人,但是一个是小三生的女儿,一个是不管事的,川吉省封家的旁支给黄家的助力很少,更不可能给黄家和京城封家牵线搭桥,所以黄家在商讨了一番之后,就想要主动和京城封家搭上关系。
因为一直注意着京城封家的动向,黄家人最开始是打算和封惟尧接触的,毕竟他是封家嫡系二少爷,但是却是个纨绔,这样接触起来比较容易,至于封惟墨,黄家人可不敢打他的主意,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封家大少行事却果决狠戾。
封瑶当初就是在京城上大学的,黄源礼也打算去京城和封惟尧接触,谁知道封惟尧突然被封父和大哥封惟尧给丢到川渝历练了,黄源礼和黄家正懊恼着,谁知道李自强突然被抓了,川渝县委一把手的位置就空出来了。
凭着黄石集团的财力再加上封家姻亲的关系,而且黄源礼的父亲如今也是川吉省下市里的一把手,将同样从政的黄源礼调到川渝这个没有人愿意接手的贫困县任职县委书记还是很容易的,毕竟黄石集团就有意向来川渝投资了。
一大早,封瑶和黄源礼就带着礼品找到了县里分给封惟尧的房子,谁知道一问才知道封惟尧昨晚上就搬走了,打听到了新的地址之后,封瑶和黄源礼又带着礼品直奔而来。
结果刚爬到五楼,还没有来得及喘气,就和出门买菜回来的陶沫碰了个正着,一时之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你怎么在这里?”黄源礼脸色阴沉着,恶狠狠的目光盯着陶沫像是要吃人一般,若不是因为才上任,有太多的工作要安排,而且父亲说的对,目前最重要的是和封惟尧打好关系,暂时还腾不出手来收拾陶沫,否则黄源礼早就下手了,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再次碰到陶沫。
昨天下午已经知道了封瑶的底细,这会看到封瑶和黄源礼拎着东西出现在这里,陶沫立刻明白他们是过来找封惟尧的,毕竟旁系永远都比不上嫡系。
而且听封惟尧话里的意思,封家的门风还是很清正的,那么给黄源礼的帮助肯定就很少,黄源礼这会过来肯定是为了巴结封惟尧这个嫡系。
“她凭什么不能在这里!”这边陶沫还没有开口说什么,刚打开门的封惟尧正好听到这句话,昨晚上查了一晚上封瑶和黄石集团的资料,所以封惟尧也认出两人来,此时一大早的看到他们就格外的恼火,尤其是黄源礼还对陶沫出言不逊。
“你是惟尧堂弟?”此时黄源礼也顾不得陶沫了,快速的站直了身体,一脸热情笑容的看向门口的封惟尧,主动的介绍起自己来,“只怕你还不认识我吧?我妻子是川吉省封家的女儿,论起来是你堂姐,我刚好接手川渝县县委书记的位置,没有想到堂弟你也在这里,这真是缘分。”
封瑶也满脸激动的看向封惟尧,目光真挚而喜悦,“惟尧堂弟,你好,以前听爸爸说起过你,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见面。”
川吉省封家旁支发展的很好,所以和嫡系一脉的关系自然就近了,嫡系也会扶持川吉省的旁支,但是封瑶叫封惟尧堂弟却是高攀了。
看着自说自话来认亲的封瑶和黄源礼,就算抛开屈子文的事情不说,封惟尧也看不上黄源礼这样主动巴结上来的人,此时更是嗤笑一声,倨傲的抬着头,斜睨了满脸笑容的黄源礼。
“大清早的你就敢骗到小爷头上来了?封家的人,自古以来名字都是三个字的,你们两算什么封家的人,想要攀关系也看你们够不够资格,叫我堂弟?你们好大的脸!好狗不挡道,滚一边去!”
黄源礼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因为之前关注着封家嫡系,自然知道封惟尧的性格,但是却没有想到封惟尧如此张狂,这样打自己的脸。
一旁的封瑶泫然欲泣,被封惟尧辱骂了,眼中含着泪水,期期艾艾的看向满脸嘲讽的封惟尧,“惟尧堂弟?”
☆、第146章 至贱无敌
“你们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还有不要以为姓封就是我们封家的人,你们还不够资格!”封惟尧性子直,原本就不喜欢封瑶这个小三生的私生女,再加上屈子文的事情,封惟尧对封瑶就更没有任何好感了。
尤其是此刻她还红着眼眶,泫然欲泣的看着自己,好似自己欺负了她的模样,这幅小女孩的姿态,若是放到其他男人面前,或许还会怜香惜玉,可是封惟尧看到这种哭哭啼啼的女人就烦。
被骂的封瑶泪珠子从眼眶里滚落下来,哀伤的目光里满含心痛之色,她的出生虽然不光彩,可是封家老五毕竟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而且封瑶母女也是在原配妻子车祸意外死亡之后才出现的,所以川吉省旁支的封家人对封瑶母女倒没有那么厌恶。
再加上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封瑶性子单纯,她母亲要精明了很多,好在知道自己的本分,也没有依仗着封家的身份如何,所以封家人对她们母女的存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所以封瑶从十来岁之后,过的也是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的生活,只是后来因为和屈子文恋爱,毕业后过了两年穷困潦倒的生活,但是封瑶及时抽身,嫁给黄源礼之后,就从千金小姐成为了一名贵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