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琅只有在心情特别特别好的时候,才会叫我小暖。大多时候,他都连名带姓地唤我。

我咬着唇,忽然害羞起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嗫嚅什么,垂着头,就是不敢过去。

他又带着笑,低柔地诱惑我。“来,小暖。”

一边说,王琅的手,就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带进了他怀里。

毕竟是夏天,王琅又喝了酒,他怀里就有些未散尽的汗味,混了他常用的熏香味道,淡淡的……撩人。

他的手心又要比平时更热了几分,一路从我的手腕往上,烙烫了我的肩膀,我的,我的……

我忍不住发出了一点声音,又很快咬住唇,不好意思地提醒太子爷。“阿昌还在——嗯,还在净房里……”

太子爷就暂缓了手上的动作,扬声叫,“阿昌?”一边把我带到了他怀里,遮住了我的衣冠不整。

阿昌很快屁颠屁颠地跑出来,“殿下有何吩咐?”

王琅很少这样直截了当,言简意赅。“滚出去。”

我透过肩膀,看着阿昌迫不及待地滚出了屋子,又小心地为我们合上了门,忍不住就低声笑话王琅。

“阿昌出去了,谁来服侍你洗澡?堂堂太子爷,也这么急色?”

或者是因为今天喝了酒的关系,王琅特别着急,他已经把我就近压在了床柱子上,一边心不在焉地嗯哼连声,一边撩拨着我的,嗯,我的那里……只是稍微撩染出了湿意,就握住了我的腿,直接推了进来。

我有点不舒服,不禁皱起眉,“别那么快……啊!死王琅,你!”

接下来的事,咳咳,我就记得不清楚了。

总之最后,什么都告一段落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我已经和王琅一起安顿到了浴桶里,靠着他的肩膀努力喘息,平定着如雷的心跳。

王琅的心情似乎也不错,在昏黄的油灯下,隐约还能看到他唇边隐约的笑,他的手指在我肩上游走,顿了顿,又扬起来,为我把散乱的一丝头发,别到了耳朵后头。

这一点点不经意的温柔,又让我的心不争气地狂跳起来。我不敢看他,也不敢靠得太紧,免得又被他笑,只好努力地蠕动着,往一边的桶壁靠近。

王琅也不言声,等到我要抽出腿来,彻底挪出他的怀抱了,他才拉了我一把,又把我拉到了他胸口,环住了我的腰。

“用完了就想走,嗯?”

他的声音在情事后,总是特别的低,似一根宫弦绷紧在心里头,来来回回地不断拨动,拨得人心底酥酥麻麻。

“谁用你了。”我有点不忿,“是你、用、我!这一点要搞清楚,人家等你,是有正事要和你说,又不是,又不是……”

太子爷低低地笑起来。“刚才就该有一面镜子,能映得出你的表情,叫你亲眼看见,现在也就没得狡辩。”

我一下脸红起来。

该死,我一向不善于隐藏情绪,刚才看着王琅脱衣服的时候,想必是心底的垂涎,又流露到了脸上。

这样说,王琅还是体贴到了我的心意,才主动成全了我的想望?

呸!

“那你当着我的面,脱什么衣服呀!”我气不过地戳着他的胸口。

太子爷很无辜地回答,“我要洗澡啊。”

有时候真觉得和我公公身边待久了,都会被他给染得疯癫起来,每一次、每一次和王琅说话,我总是有一股掐死他的冲动。

“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我愤愤地说。

到底还是懒得和王琅计较太久,我们出了浴桶,我一边擦拭身体,一边就和王朗说了福王的事。

王琅对于福王偷听,反倒没什么反应,他一边给我穿衣服,一边掐了我的……嗯……我的莺桃一下,居然还很是用了一点力,疼得我痛呼起来。

“你又和王珑独处?”他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苏世暖——手伸出来——男女大防——”

“不可不慎。”我和他一起合唱完了,才自我辩解,“我只是在表姑那里遇到了,随便说两句嘛。”很明智地没有提我又在露华宫睡着的事。

王琅还是有些不高兴,他又回复了八风吹不动的死人脸,默不做声地让我给他披上了睡袍,和我一起出外间睡觉。

我都趴到他身边了,才忽然想起来。“今晚是不是该马才人侍寝?”

他扬起眉毛,给了我一个白眼,慢吞吞地回答。“爱妃真是有心了,按常理,似乎的确是。”

按常理这三个字,王琅咬得特别重。

我一想到马才人现在还是完璧,三天后就要搬到东后殿这个比冷宫更多了几分孤凄的地方,还有她夹带进宫那极有意思的药,就禁不住要乐。

不过,为了省去王琅盘问我的麻烦,我到底还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我毕竟是东宫太子妃呀,今晚总得有一次,我这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得派得上用场吧?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上好^^

说一下啊,大概妃常难搞周日就要进V了,当天会更三章。

我一直努力日更,虽然可能因为能力问题,写得不大好,但是还是希望大家支持正版,不要抛弃小香~~~

23

23、按捺不住...

隔天早上一早起来,王琅就又不见了人影,小白莲说,他一早就带着阿昌出后宫去紫光阁了。

紫光阁大部分时间是太子读书的地方,还有很多时候,王琅也会在里面见几个人,说一说自己的差事。他这一次去紫光阁,应该不止是读书,还是有一点事要办。

我懒懒地洗漱过了,又千辛万苦地顶着大太阳去给皇贵妃请了安,皇贵妃还问我,“今儿个怎么不见太子爷?”

福王这小子,传话真是传得快,不过,太子现在办的差事,本来也没有多少瞒人的地方。

我据实以告,“太子爷一大早就出去了,应当是去紫光阁读书。”

从皇贵妃的表情来看,她是一点都不信我的答复——不过不信也没有什么办法,我就是明摆着骗她,她又能拿我怎么样?

哎呀呀呀,什么时候和皇贵妃坐在一间屋子里,我的心情都会好起来。眼看着她分明是讨厌我讨厌得不得了,却还要作出一脸的温柔来,我就感到这日子过得很有意思。

当然,在这种时候,我就不去想我分明也非常讨厌她,但还是得作出恭顺的样子来这件事。

从重芳宫里出来,我回了东宫,在路上又遇到瑞王,他正要去给陈淑妃请安,我们站着互相问了问好,他也问我,“六哥呢?”

“你六哥一大早就出去了,应当是去紫光阁读书。”我还是那句话回他。

瑞王看着似乎并不太相信,但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回了东宫,几个美人儿陆陆续续,都来给我请安。

郑宝林倒是第一个过来的,她问我讨要了一面玻璃镜台,号称原本的那一扇太小,恐怕不大合衬西后殿的摆设。

区区一面镜台,我当然许了她,不但许了她,我还大张旗鼓地立刻让人去开了库房取出来,给郑宝林搬运到西后殿去。

太子妃嘛,总得贤惠一点,一面镜台能成就这个名声,我也没有什么好小气的。

郑宝林还没有走,李淑媛又来了,下个月是我的生日,内外命妇照例要来朝贺的,她想请我开恩下旨,让她的两个姐姐也能进宫来,和她见上一面。

李淑媛的两个姐姐都嫁到了书香世家,姐夫还没有官职在身,因此平时也很少有机会能进宫请安。

我们从小在一块玩的时候,李淑媛都很少有这样小心翼翼的表情,甚至透了几分可怜,我这辈子最看不得的就是美人落难,心一软,也就许了她。

柳昭训则完全是来找我玩的,她第三个踏进屋子里,就张罗着要和我下象棋。

郑宝林和李淑媛都有了几分心满意足,尤其是李淑媛,虽然对我还是一脸的哀怨,但似乎那种激烈的恨意也随着我的一点好处而收敛了去,我喜欢李淑媛就喜欢在这里:这孩子实在是太简单了,简直要比皇贵妃娘娘更好对付。

这两个人还没有走,象棋盘都没摆出来,马才人来了。

我其实也不是第一次兴之所至,就抢占了其他人侍寝的日子。

从前不知道王琅还没有碰过这四个娇滴滴的小美人,我还会在她们侍寝的日子里收敛一点,免得被人说我心胸狭窄,和底下人争宠。现在既然已经知道王琅根本没有进别人屋子的意思,我也不傻,我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表面功夫?

不过,马才人这可是第一次摆出一张这样的脸。

她看上去已经有些忍耐不住了,明眸中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又生气又沮丧,又有一些绝望。

可恶,就连这个时候,她看上去也挺……

挺诱人的。

有些女人就是这样,分明长得也没有多美,就是特别招惹男人喜欢,甚至连情绪这样低沉的时候,看上去都很有几分可口。

真不愧是穆阁老送来的精品,我看这东宫四美里,也就是她最合太子爷的胃口了。

我顿时又有些淡淡的妒忌,就故意欺负马才人。“马才人来得正好,几位妹妹们也慢一步走。”

又当着大家的面宣布,“明年选秀,东宫是肯定要再进新人的,到时候几位妹妹们曾经的住处,就是新人们的屋子了。是以有什么体己的东西,可一定要带到朝阳宫去,免得到了明年还要回来翻找,那就太麻烦了。”

马才人和李淑媛的脸一下就刷白了。

从来只见新人笑,有谁闻得旧人哭,明年选秀东宫进新,朝阳宫又离得那么远,太子爷就算有心要尝个鲜,又哪里会记得朝阳宫里的几个人?

尤其是马才人,她的靠山穆阁老几乎是马上就要退休了,到了明年没了靠山,还不是我爱怎么揉搓,就怎么揉搓?

马才人眼底就闪过了一道光。

她再开口和我说话的时候,态度竟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娘娘……说起来,今晚是妾身侍寝的日子呢。”

除了李淑媛这样向我要过人之外,东宫还没有一个女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提起侍寝的事。

我挑起一边眉毛,“嗯,怎么?”

马才人就红了脸,低下头揉搓着衣角,“妾身平时很少出门,得见天颜的机会也不多……”

这是在婉转地请我不要和她争抢这个侍寝的日子了。

我呵呵笑,“好,马才人的意思,本宫很明白。”

本来还想表示得再大度一点的,柳昭训在几子底下踢了我一角,我才放弃了这个念头。——戏做得太过分就不大好看了嘛。

赶快又沉吟了片刻,把大家的胃口都吊得高高的,我才‘有几分不情愿地’道,“马才人就放心吧。”

马才人这才放松下来,她攥紧了拳头,没有再说什么。

我又安排,“地方上送了一百坛玉楼春来——也真会捉摸太子爷的口味,从小他就爱喝这个。不过一送一百坛,太子爷一个人要喝到哪年哪月才喝的完,你们也分一些回去品尝好了。喝得好再来拿。”

我在这种生活琐事上倒是不小气的,什么好东西都有几个妃嫔的份,大家习以为常地谢过我受领了恩赐,就各自退了出去。我和柳昭训这才摆开棋子来下象棋。

下了半天,两个人都心不在焉的,我是兴奋,柳昭训也是兴奋,她一边兴奋,一边夸奖我。

“娘娘真是神机妙算,昨晚特地又占了马才人一晚上,今早提起进新的事,可以说都是点睛妙笔。”

柳昭训对我真是难得有这样的好话。

“其实很多事也都是自然而然啦。”我不好意思地谦逊,“就是做了才想得到,原来还可以这样。”

话出了口才觉得有一点双关,还没等我弥缝儿呢,柳叶儿已经吃吃地笑出了三十二道褶,笑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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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我姑姑一定在保佑着我,今天什么事都很顺。

太子爷也没有三更才回来,过了初更他就回了东殿沐浴更衣,然后马才人派来的宫女,就进了东殿。

侍寝这种事,大了说也是太子爷的义务。到了那几天,太子爷也经常进几个妃嫔的屋子里呆一会。所以我才以为他和几个美人儿已经是发生了一些什么。这一次也不例外,太子爷就淡眉淡眼地随着宫女们,进了后头马才人的屋子。

我从门缝里满意地偷窥到了这一切的发生,转头就打发小白莲,“去柳昭训那里玩玩吧!”

柳昭训就住在马才人对面。

小白莲心知肚明地叹了口气,问我,“娘娘是又起什么心思了?”

小白莲和小腊梅虽然都很机灵,但这件事,我倒是还没有告诉她们:堂堂一个太子妃,居然要用阴招去算计底下的妃嫔,说出去也实在是太上不得台面了。

话说回来,我还真就是忍不了马才人,我恨不得下一刻她就飞得远远的,再也不能出来烦我。我就是这么任性这么无赖……又怎么着了吧?

我就高兴地告诉小白莲,“你不知道啊,上回马才人出宫祈福上香的时候呢……”

就把那一包不该有的药,告诉了小白莲。

小白莲和小腊梅听得双手捧腮,津津有味。

“今晚是她在东宫最后一晚上侍寝了,等她进朝阳宫去了。太子爷还会进她的门吗?”我不屑地说。“今晚再不用药……”

太子爷本来就是虚应故事,现在是没有办法,大家住在一起,他回来了,马才人不可能不知道。

等到移宫之后,难道马才人还打发人在这边整晚地等,和抓贼一样,抓到一次是一次?

今晚,是马才人最后的机会了,就算她还有过犹豫,在我的有意排挤之下,恐怕也要坚定了心意。

“而玉楼春呢,你当太子爷为什么那么喜欢?这酒味道特别的轻,不要说药了,就是一点点杂质,都会让回味变苦。”我又开心地将这一点告诉了两个宫人。“你们伺候的时间短,我又不爱喝,所以还不知道。在皇上身边服侍的老宫人们,再没有不清楚这一点的。”

皇上特别爱喝玉楼春,也就是因为它很安全。这种酒能成为皇家特供,多半也是因为这一点。

太子平时并不贪杯,要引诱他上钩,总得拿一点好酒出来——而只要下过药,玉楼春的回味就会变得特别苦。

这还是当年我们在咸阳宫的时候,姑姑教导我和王琅的。她拿了一瓶玉楼春,倒出十杯酒,每一杯里都加了一点点不一样的东西,我只能喝出五六杯的加料,而王琅却是十杯都尝了出来。

以他的敏锐,酒一入口,肯定就能喝出不对。接下来马才人自然就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了:给太子爷下药,这罪可算不上小。而且还是她自己起意犯案,和我可没有一点关系。

我就满怀高兴地等起了后头屋宇中的那一声怒吼。

等啊等,等啊等……

等得我都有一点慌起来了,想打发小腊梅,“你去柳昭训那里看看去,小白莲怎么搞的,去了那么久都没有回来!”

小腊梅还没有应声,小白莲就慌慌张张地推开了殿门冲进来。

“娘娘,娘娘。”她急得有几分口齿不清,使劲地咽了咽口水,才把话说完。“太子爷往——”

也没必要说完了。

王琅就跟在小白莲后头,进了屋子,他俊颜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酒意,还是药力,一双亮得怕人的眼睛,死死地钉在了我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起不出标题了OTLLLL

另外,对世暖她姑姑发誓,这篇文真的就是一篇小白狗血天雷文,没有啥要表达的核心思想,或者说核心思想就是一对欢喜冤家在恋爱。以及伺机写一点文雅的肉。

写作初衷就是想写一本冰欺凌一样甜蜜的小点心文,这一点也不是进V什么的可以改变的!

24

24、请君入瓮...

我的舌头一下就打住了结,结结巴巴地,一点都说不出话来。

还是王琅沉得住气,他阴沉地吩咐小白莲和小腊梅,“都出去!”

见到两个丫鬟没有动,他索性上前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

“苏世暖,我早该掐死你算了!”

惨……果然,还是被他发现了。

现在的王琅已经不再是阴烧的郁怒,这个人简直就像是一把烧得极旺的大柴火,差一点要把我也跟着点着了。

他在我耳边如雷贯耳地吼了这么一句,吓得两个小宫人都不敢动弹,抖抖索索地想要求饶。此人又不耐烦起来,也没有继续和小白莲、小腊梅夹缠,直接就把我连拉带拽地拖出了西殿。

我想挣扎,虽然尽管觉得挣扎也没有什么用,毕竟我总不可能放着王琅不管,让他去找别人。只好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后,在心底惊悚地埋怨起了柳昭训。

该死,柳昭训分明说这药就是一整包全吃下去,也不会有什么不妥,顶多就是让人的兴致更高昂一些,并不会损伤身体,迷惑神智。我更以为王琅喝一口就能察觉出不对,可现在看他这个样子,他不但是已经喝了,而且似乎是全喝了,而且似乎这药的效力要比柳昭训说的更猛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