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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废物(五)

又一废物(五)

“不要。”

弈儿摊手,“所以啊,我也不想当那样的朋友。”

“那怎么办?”

弈儿笑着摆摆手,“不用怎么办。”虽然很想得到,却不一定非它不可。她只是没费心去找而已,如果去找,相信这个世上,会有很多这样的东西。到是眼前的小家伙…谁让他偏跟墨有一样的名字呢,那就再帮他一把,“以后,你多到这里来看看它,记着,这个小园子里什么都别动,哪怕是长的杂草也不许乱动…等我下次再有机会来的时候,再来看它。”

“这样我们就是朋友了吗?”似怕弈儿再拒绝一般,“我都没有朋友,他们都说我是废物。”

弈儿心中一叹,“对,我样我们就是朋友了。”

“好,我会好好保护它的。”小家伙拍着胸脯,用力的保证。

弈儿笑了笑,又看向那一株小苗,但愿这小东西对这小家伙有点好处,只可惜,他没有好的功法…她到是有,可她现在还不想让那些东西面世。

小家伙平时肯定没人陪着他说话,现在有弈儿陪他了,一时间叽叽喳喳说个小停。七岁,也还天真的很呢!!虽然因为天生废材,而受了太多的委屈让他多了些郁闷之气,但去了这一层,他还是个小孩子。

弈儿难得耐心的应着他,一坐就是大半天,直到她到了柔夫人说的要回去的时间,才跟小家伙告别。在最后,她还是忍不住说道:“墨,我很喜欢你的名字,你也试着喜欢他吧!!”

“好。”小家伙应得有些勉强,不过终究是应了,还笑得一脸灿烂。

弈儿离开,向着人多的地方走去,她的脚上沾了湿泥,一路上又让人嘲笑了一翻。她将湿泥弄掉,却终是脏了鞋。回到柔夫人那里,玉颜和洛儿都在,玉颜跟其他人相处还算好,洛儿似乎也找到了能谈得来的朋友。

见到弈儿来,柔夫人便带着她们一起向主家告辞离开。

直到出了夏府的大门,她们又是来时的马车,她们回家,而柔夫人和玉颜依旧没回来。

……

渐渐疏远

渐渐疏远

而在夏家的那个小花园里,在弈儿离开之后,从一边的角门里走出来一个红光满面的老头。

“爷爷。”夏墨一看到老头,立刻走了过去。脸上的笑容已经收敛,一脸的小心翼翼,半点没有之前的活泼模样。

老头望了一眼弈儿离开的方向,才摸着自己孙子的头,心中长叹一声:“墨儿,我们去看看你爹。”

“是。”

老头看着墨,嘴巴张了张,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到是墨在走了几步之后,突的开口道:“爷爷。我想请云夫子当我的师傅。”

“好。”老头点了点头,又回头望了一眼弈儿离开的方向。

……

在那一天之后,柔夫人又带她们去参加了几次宴会。可惜,那个圈子的人对于这两个妾所生的孩子都十分抵触…于是,在听了太多的闲言碎语之后,柔夫人终于决定放弃了。

对此,弈儿和洛儿都松了口气。因为她们都有自己的安排,柔夫人这样做虽然是为她们好,却是实实的打乱了她们的生活安排。

在那之后,洛儿依旧练功,只是不再像以前那么拼命,每天总能歇上一会儿。或做女工,或者读书,偶尔兴致来来,还会去厨间做两个小菜。

弈儿则简单的多,练功,出去玩。

在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她可以整夜不回来,银雁也不会再奇怪了。只是每一次仍是会唠叨两句而已。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弈儿不但将整个越华城逛了个遍,更连城外远近的几个地方都去玩过。到是找了些她看上眼的花草回来,院子里没法种,原来的花木也拔掉用作练功的场地。所以,她找回来的这些,便栽种在盆里,只放在自己房间里。到了现在,她的屋里已放了十来盆的各种不知名的花草。

而比这还要多的收获就是她的银子,那小小的匣子早就不够装了,于是碎银子变成了银票,一张十两,一共二十张,依旧是一小匣子。

然尔弈儿才过了一个月的逍遥日子,柔夫人和朱庭序又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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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疏远(二)

渐渐疏远(二)

“本来,商公子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们应该好生款待,但他中毒太深,一直到这两天才稍微好转,他们在这里又没去处,我便邀请他们到家里来住。”朱庭序是这么说的。

而柔夫人说:“弈儿,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商公子救你性命,你可得好生照顾人家。”

弈儿看着这两个多日不见的夫妻,心中已然不快。她早就知道,朱庭序在外面重新置办了大宅子,朱御醇和朱玉颜两人更是在半个月前就进了越华城最好的学府。

而她跟洛儿两个人…应该会被一直安置在这边,慢慢的从众人的视线里淡去。果然,女人还是自私的,爱情的眼里始终是容不得砂子的。

洛儿有些不情愿。因为她有自己的秘密,她不希望被别人发现。现在这个家里只有她跟弈儿,她们的丫头也是极少,而除了厨房里还有一个厨娘外,其他人都先后离开去了朱庭序的新宅子去。在这里,她要守个秘密十分容易,如果再多那些人…会很麻烦。

弈儿自然也不待见那些人,可这件事并没有置喙的余地。朱庭序直接说道:“他们明天傍晚时过来,你们准备一下。”

“要准备什么?”弈儿淡淡的望着朱庭序,好似真心在问。

洛儿也跟着问:“请问父亲,他们共有几个人,住哪里?住前面的小楼还是爹娘的院子?他们的饮食是我们准备还是他们自己准备?商公子既然是病人,想来需要人侍候的,我跟二妹妹身边的丫头派过去想来还是能应付的。如果人太多…咱们就只有一个厨娘,饭菜方面怕是会委屈了客人。”洛儿皱起眉头,扳着手指一副深思的样子,“唔,但愿他们吃的少一些,我们的锅不太大…”

朱庭序脸上闪过一丝狼狈,却仍是沉着脸,“你们不用担心,他们一共就三个人,住前面的小楼就好,到咱们家只是暂住,丫头也不必派过去,其他事情他们自己都会解决。”随即看了一眼弈儿:“为父之所以这么安排,不是不在乎你们姐妹,实是希望你能记着这笔恩情,莫让人说我朱庭序的女儿是个忘恩负意之徒。”

麻烦来了(一)

&&&&麻烦来了(一)

&&&&于是,这事儿就算定了下来。

&&&&第二天傍晚,商九义、尉迟十六以及墨无心三人准时到达。银雁跟小暖替他们将房间收拾好。三人到是有几分做客的样子,并不太麻烦,只有尉迟十六来跟她们姐妹两打了声招呼,告声打扰,便什么事儿也没有了。

&&&&对于他们第一天的表现,洛儿和弈儿都很满意。便也不去管他们,自顾过自己的小日子,只是有些事情却不能做了。

&&&&比如洛儿每隔几天就会翻墙去隔壁的小动作。比如弈儿也不能在院子里打拳了。

&&&&虽然将那三人安排在底层,但万一他们要是站的稍微高一些,那这院子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们。而弈儿半点也不信他们的人品。

&&&&于是,洛儿只在自己院子里练功,弈儿则侍弄花草看看书,偶尔也会摆弄摆弄刺绣…可惜,她花了三天的时间绣了一朵菊花,被洛儿错认成杂草加石块,还说她绣得十分有意境。

&&&&又花了三天的时间绣了一株兰草加奇石,结果被洛儿认作一头野猪在泥里打滚,还说真生动…

&&&&弈儿敢保证,她压根就什么也没看出来。因为她自己其实也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了。

&&&&可这几天她实在闲的无聊,便只能继续荼毒那些线和布,并且还决定给恩人做一件衣服,以报其救命之恩…

&&&&而她要给恩人做衣服的消息很快就进了商九义三人的耳朵里,于是,很快尉迟十六就来跟她们交流感情了。

&&&&当看到她成功的两件绣品之后,狠狠的抽了下嘴角,在弈儿准备将两副绣品送一副给他,并且也要给他做件衣服时,落荒而逃…

&&&&弈儿当真开始做衣服了,而且她还不准任何人帮忙,自己剪裁,自己缝制…

&&&&而洛儿在弈儿真正开始动手的时候,曾问弈儿一句话:“你给商公子做衣,不去量一下他的尺寸么?”

&&&&弈儿说:“不用,我估计一下就好。”

&&&&然后,再没有人对她的成品报任何希望。

&&&&而那三位客人在房里对这些话全都知道的一字不漏,因此,尉迟十六一脸憋笑:“大哥,到时要是真做出来,你真穿嘛?”

&&&&说着一脸和感叹:“啧啧啧,那小丫头的手艺…真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有客来了(一)

有客来了(一)

就在弈儿郁闷无聊用自己的恶趣味折腾别人的时候,银雁突然跑过来告诉她:“二小姐,有你的客人。”

客人?

弈儿讶异,在这里,她可不认识什么人。当然了,在赌场里经常站一个桌的几个她是认识的,但那些人绝对不可能认识她。

“是谁?”

银雁也是疑惑,“一个看起来像是大家少爷,但是穿的破破烂烂…啊,对了,他说他叫墨。”

墨?

弈儿想了一会儿,才终于记起那个有一面之缘的小家伙。小家伙说当朋友什么的话她可没敢当真。事实上,从离开夏家,她就把这件事忘记了。偶尔最多为那株小苗苗而感慨一下。

现在突的听说小家伙一身狼狈的来找她,吃惊之余更多的却是感慨,“在哪里,带我去。”

墨在门口,果然像银雁说的,一身的狼狈。本来一身锦衣,此时又脏又破,小脸上脏兮兮的,瘦了很多。

“弈儿。”一看到弈儿,墨直接扑了过来,一把就弈儿的小腰给搂住。“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怎么了?”弈儿反射性的搂着小小的干瘪的身体,视线却在门口扫了一圈。甚至用精神力将附近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扫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才问道。同时一把将墨抱进屋里。

一直走到她的院子里,小家伙才终于止住了哭。弈儿让银雁去烧些热水来。而她则她放在凳子上问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

“我离家出走了。”小家伙低垂着头,一脸的瑟缩。

弈儿挑了下眉,“好吧,离家出走。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小家伙不说话,只是用力的咬着唇,以示他的坚持。

弈儿也不勉强他,“你出来多久了?”

“五天。”

五天?很好,难怪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不过,现在不是她出口训他的好时机。他出来五天才来找她,想来是实在走投无路了。这小家伙还是防备心极强的小人。她这会儿要是不给他全了面子,回头一犟起来,没准二度离家出走。如果他的那个家里没有人来找他的话,他一定会死在外面。

有客来了(二)

有客来了(二)

就冲着他的名字,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好吧,不管为了什么,先在我这里住下,洗个澡吃点东西,再慢慢来。好不好?”

“好。”小家伙立刻抬头看着弈儿,无神的双眼里终于再度出现了闪亮星光。

待小家伙非常坚持自己自个儿的洗完澡,换上从朱御醇那里拿来的衣服,又吃了些东西,小家人又恢复了精神。

只是跟弈儿上次看到的时候不同,此时的他沉闷不语,总是有防备的眼神看着所有人,除了弈儿。

洛儿对于弈儿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孩很不满意,她说:“你既然知道他的家在哪里,还是将他送回去吧,免得他家人担心。”

弈儿没答应,如果小家伙的家人要担心他,也不会任他在外面流浪五天,把自己搞成这么一副德行。

“弈儿,你也会赶我走吗?”回到弈儿的房间,小家伙一脸害怕的问着弈儿。

弈儿摇头:“你想在我这里待多久就多久。”

小家伙立刻松了口气,然后才期期矣矣的将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说起来,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争执。两个小孩同时喜欢上一样东西,其中一个受长辈疼爱,虽然实力差一点,却仍是争胜了。结果那个实力强的不服气,在背后打了他一顿,还把东西抢了去。

被抢了东西的自然不服,结果利用了点小聪明,又把东西给弄了回来,结果两人从背后的小手脚到了当着众人面的大动干戈。结果两人的父亲也因此被扯了起来。

弱的那一个的父亲居然也弱,而且他没有自己儿子聪明,结果因为他的软弱,父子两都被狠狠的羞辱了一顿。而这个时候的父亲不但没有保护自己的孩子,反而将过错全都怪在孩子的身上,让孩子去给对方道歉。

结果孩子伤了心,一气之下便离家出走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不想回去了。”墨,夏墨闷着头,声音也闷闷的。

弈儿也不勉强他:“这也随便你,什么时候想回去了跟我说一声就是。”

夏墨睁大着闪烁着亮光的双眼,“我可以吗?”

弈儿点头,“可以。”

有客来了(三)

有客来了(三)

在所有人都不同意的情况下,夏墨被弈儿留了下来。银雁在弈儿这一厢的房子里给他收拾了一个小间给他住,条件必定不如在夏家好,但夏墨十分开心。

对于弈儿或是洛儿,在商九义他们在的情况下,对于多一个夏墨对她们的生活并没有影响。只有早上跑步的时候,弈儿把夏墨也给拉了进来一起。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墨无心和尉迟十六也加入了进来。商九义则一个人按着他们的路线慢慢的走着。他的身体很虚弱,还不能跑…

对于这三人的加入,弈儿认为他们是有所图谋。她从头到尾都知道,这三个人决对没有他们表出现来的那么坦诚。

她更不会承认那个商九义是她的恩人。

对于他们的加入,她没有异议,反正他们住在这里了,那要跑步什么的,也就随便他们了。

与往日一样,弈儿总是跑的最少,早早下来。哪怕今天尉迟十六在后面不停的又是挖苦又是激烈,她依旧是往日的量,到时间就下来…到是因为那三人现在不在楼里,她就借着这个时间,又打了遍拳。

太极拳她是极熟悉的,练了不过是为了引气入体,淬炼这具身体,再没有以天地间的灵气更能养身体的。

待她练完拳,夏墨也从跑步的队伍中下来,接着是洛儿。至于其他三人,弈儿便不再关注。

接着,夏墨跟着洛儿一起练功。弈儿发现,夏墨练习的那一套路数,比洛儿的要更合理些。显然,洛儿也发现了。

但这个世界上有规矩,如果随便学人家的武功套路,那就是偷师,如果碰上那些脾气坏一点的,那可就能引起仇怨来。

所以,洛儿发现了,看着夏墨两眼放光,却依旧只是看着。

而夏墨的这一套路数好则好已,可惜偏不适合夏墨。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以什么为依据来判定一个人是不是废物的,在她的眼里,夏墨绝对不是一个废物。

小家伙天生精神力挺强,这说明他很聪明,记忆力要比一般人好上许多。他的身体很灵活轻盈,力量上稍弱了些,如果训练得当,可以弥补一些。

有客来了(四)

有客来了(四)

而如果能找到合适的功法,因材施教,那成就很可能比她现在这个身体的成就都要强上许多。

可问题是,弈儿并不准备将她自己的这些功法教给他。

她并不是圣母,不会去爱每一个有困难的人。对这小子稍微用点心,不过是这小子跟她的姐妹有着同样的名字,让她稍稍偏爱了些。

何况现在她做的只是举手之劳。更多的…比如要她把自己的压箱底的本事都拿出来跟人共享…不好意思,她现在还不想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尤其是这个小家伙的家庭背景复杂,小家伙的人品性格,方方面面都还没有定性。

靠在椅子上,胡乱的缝着那个连她自己都不太清楚到底成了什么样的衣服,眼睛根本没注意手上的东西,而是看着院子里,打得虎虎生风的两人。心中却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朱御醇和玉颜都去上学了,她自己上不上学都无所谓。武,她根本不准备学这个世界的那些粗浅功夫,艺,琴棋书画么?她没什么兴趣。哪怕是她在师门里担了一个棋字,那棋也只是作为她精神力的承载体,至于那下棋她却是没什么兴趣的。

当然,没兴趣不表示不会。事实上,她们师傅时常逼她们姐妹互相切磋,精不精且不论,但该懂的全懂了,她们的基本功可都是一块练出来的…

至于其他的…学校里能教的本就在少数,更多的还是要靠各人自学。书么,哪里都有…她不在意的。

但洛儿应该想去上学的吧?特别据说那个学校还是越华城的第一学院,那是身份的象征。那么要强的她,一定想去吧…

收回视线,随手扯了两个边继续缝。看得不知何时到她边上的尉迟十六嘴角又是一抽,“小丫头,你这是衣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