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就会啃男人豆腐,长大了一定也是个女霸王,遇见中意的男人,对方一个不从,直接就拖草丛里奸了!”他的舌头很毒,连小娃娃也不放过。

“放心吧,她还来不及把谁拖到草丛里,许彦琛已经先把她看中的男人给毙了!”

两个人一来一回,气氛很轻松,无法加入话题的晚晚,只能羡慕的瞧着他们。

江亦瀚细心的有注意到,“晚晚,你要不要抱抱小橘子?”他怕女友在这里不自在,主动招呼。

“可以吗?”晚晚惊喜。

“当然可以!”回答的人,是织心。

晚晚接过小橘子,小心翼翼地抱着。

小橘子又瘦又小,粉粉的脸蛋,睁着一双大眼睛,可爱到不行,让晚晚的母爱腾腾燃烧。

小橘子笑,晚晚也笑,小橘子皱眉头,晚晚也学着皱眉头。

江亦瀚在旁,见着一大一小可爱的样子,都有点看痴了,“晚晚,想不想给小橘子喂奶?”他的声音自己也没察觉从未的柔软。

晚晚心情好了很多,眨眨眼睛。

想,好想!他居然能一眼就看穿她此时的奢想。

“喂,你们俩别拿我女儿来玩!”织心笑着抗议。

“给点面子,大不了我帮你盯着点许老大,他要是有异动,我马上替你当小狗仔跟住!”为了女朋友一个想的眼神,他把自己牺牲的很彻底。

“没兴趣!”织心故意道。

“别这样嘛,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我女朋友很温柔的,你就把小橘子给她玩玩拉!”江亦瀚磨她。

晚晚正想制止他继续为难别人。

织心想了想,“要是有其他女人对许彦琛表示好感,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交易成功!

“明白!”江亦瀚赶紧把织心已经泡好奶的奶瓶交给晚晚。

“你用手臂托着小橘子的脑袋,把奶瓶微微倾斜,手稍微抬高一点。”织心不放心,在旁指导着晚晚,“小橘子吃完奶以后,你把她竖抱起来,空掌轻拍她的后背。”

虽然晚晚是第一次给小朋友喂奶,但是,她很细心,没有让小橘子感觉到任何的舒适,也没有让她呛到一口奶。

看着小生命好努力在*奶嘴的小小模样,晚晚心中的触感很震撼。

“你很厉害,我第一次给小橘子喂奶,还惹得她哇哇哭呢!”织心笑着道。

“那当然了,我女朋友嘛!”江亦瀚很骄傲。

看着他们,织心的笑容更深了。

这两个人将来肯定是个好父母!

小橘子吃完奶以后,餍足地趴在晚晚肩头。

晚晚激动、紧张到轻拍的空掌都有点发抖,她心房说不出来的感动。

正文第七章

气氛一切都很对,只是——

“呕”小橘子才刚打了饱嗝,一个吐奶,把晚晚的肩头、胸襟上吐得全湿了,一片奶白色。

“呀!忘了提醒你,小橘子很爱吐奶,我也常被她吐得一天要洗好几次澡!”织心一脸的愧疚。

江亦瀚赶紧抽来纸巾帮晚晚擦拭,但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而且,晚晚的脖子上都粘上了牛奶,好象很不舒服的样子。

织心赶紧去卧室给她取来换洗的衣服,“这是我没怀孕前穿的衣服,和你尺码应该不会差太大,你快洗个澡,把衣服换下来洗掉!”

这——

晚晚有点狼狈的拿着衣服,不知所措。

在别人家洗澡,她真的不敢,觉得超别扭。

织心看穿了她的不自在,“你在这里洗澡,我把小橘子抱到隔壁。”也许屋子里空了,晚晚这客人应该会自在一点。

但是,抱着女儿才刚走几步,织心的脚步缓了下来,很不好意思道,“亦瀚,你能帮忙,帮我洗下奶瓶吗?小橘子六个奶瓶好象都是用光了。”洗了还得消毒,时间耽误了就赶不上小橘子下次喂奶的时间了。

吃饱了的小橘子开始发困,正哭闹个不停,织心恨不得自己可以多长出十双手来。

新妈妈上路难免流程偶有生疏,更何况织心坚持不请保姆,自然常常有点手慌脚乱。

本想陪女友的江亦瀚,马上挽起衣袖,“行,没问题!”

并不忘交代,“晚晚,你洗好了澡到隔壁找我们!”

晚晚迟疑了一下,点头。

……

隔壁,许彦琛家。

“晚晚性格很好,我很喜欢!”织心怀抱的小橘子已经慢慢合上眼睛,织心轻拍着女儿让她安然入睡,和在洗奶瓶的江亦瀚聊天。

“那当然,也不看看谁选的!”听到有人表扬女友,江亦瀚很骄傲。

“我不太喜欢傅咏佩,太要强了一点!”见他们分手了,织心才敢说。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因为织心的嗓音比较好,傅咏佩总是明里暗里把她当成敌人,所以,以往朋友之间的聚会,有傅咏佩在场,织心总是保持沉默。

听到前女友的名字,江亦瀚沉默了一下,“别在晚晚面前提我和傅咏佩交往过。”

“嗯,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织心知分寸。

“你很疼你女朋友。”

刚才一起吃中饭的时候,织心有见到他又是主动打饭,又是剥虾,晚晚吃饭哽了一下,他马上就注意到,连忙给她倒水。这让织心嫉妒坏了,都不见许彦琛几时有过这份细心。

“女朋友当然是用来疼的!”他低头洗奶瓶,笑着回答。

“其实,你以前对傅咏佩可没这么温柔、没这么顺。”织心取笑他。

“是吗?”他的笑容淡了几分。

“亦瀚,你是不是有心事?”织心的感觉一向很敏锐。

想了一下,他把中秋节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织心。

“我觉得她这几天好象有点不快乐,故意疏远我,感觉在生我的气。”江亦瀚叹口气。

他不笨,这几天带晚晚见朋友,她依然还是笑笑的样子,但是,明显少了那份兴奋劲,这让他心头实在不好受。

“这也不是你的错!亦瀚,我觉得两个人交往,不必这么小心翼翼。”织心提出自己的意见。

静默了良久、良久,出口的却是——

“不是,你不懂,我老是觉得欠她太多,我很怕她和我在一起不快乐!”

织心鄂住了。

门口,同样有个人也鄂住了。

那是晚晚。

晚晚的性格保守,没办法在别人家洗澡,所以,匆匆用湿毛巾擦了下脖子、换了衣服就去隔壁找他们,但没想到,她居然听见——

晚晚愣愣地站在门口,背对着她的江亦瀚和织心都没有发现。

“其实,你也不必这么苦恼,你外公一家人反对你们交往,对你不会制造太大的困扰,我认识的江亦瀚可不是这么孬的男人!”

织心娓娓述说,“我们那时候,许家也是反对许彦琛和我在一起,结果一毕业许彦琛就向我求婚了,许家还没反对的机会,我们两个人已经领证了。”

“你也可以效仿,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也不用怕她再生气!”生米煮成熟饭,给那些反对的人一招重重的回马枪,又能让女朋友甜到心里去,实在很不错。

又洗完了一个奶瓶的江亦瀚,发了一会儿的呆。

晚晚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屏息着,等着他坚定的一个答案。

织心不放弃游说,“亦瀚,你看小橘子多可爱?你也早点做爸爸得了,反正你这么会干家务活,天生适合做奶爸!”看,奶瓶洗得多干净,这点许彦琛怎么做都做不好!

被打趣成奶爸的他,这回没有朗声大笑,好一会儿,他才说:“结婚这件事情,其实很需要一点*……”

这个答案,让织心愣了。

门口的晚晚更是。

“现阶段,我还少那么一点*……”其实,那天晚上见着自己胸襟上被染的泪痕,他真的有想过,干脆和晚晚马上结婚算了。

但是——

真的*不起来,还是再等一两年吧。

晚晚的心揪成一片,她脚软之下,只能转身撑靠着墙壁,才能让自己不瘫倒。

原来,他不想和她结婚?!他说对她少那么一点*?所以,那个戒指只是生日礼物而已?是她自作多情了?

晚晚死命地捂住唇,不让自己难过地哭出声音来。

“你不会和晚晚结婚?”织心皱了眉头。

江亦瀚怎么看,都不象是会玩弄感情的男人。

“不,当然会,我将来肯定会和她结婚!”江亦瀚想都不想就回答。

内心深处,他早就把晚晚当成未来的另一半。

“既然少了*,为什么将来会结婚?是责任?*情节?”织心一针见血。

晚晚那种女孩,一看就知道情史不会太丰富,是个乖女孩。

江亦瀚悄默了。

晚晚整个人都蹲坐了在地上,缩成一团自己,才能不觉得寒。

“亦瀚,我很混乱,我一向认为自己这么多男性朋友中,你的感情观是最认真最执着最要求完美的一个,但是今天,我真的看不透你,我真的糊涂了!”

沉思了下,江亦瀚还是把自己和晚晚为什么开始,告诉了织心。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听完,织心无语了,“你错了,真的错了离谱,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开始?”

“逃避吧,不过对晚晚,我确实是有好感。”没有被傅咏佩烦之前,他也确实认真考虑过和晚晚交往的可能,只是,傅咏佩起了催化作用。

“只是,这种好感很平常,就象你对我一样,是吗?!”织心呕死了。

“少来,打死我,我都不会和你上床!”江亦瀚笑了。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晚晚笑不出来,她把自己的脸埋在了膝盖处,肩膀一直发颤。

“好感是好感,但是,你不爱她,起码,现在还没爱上,所以,你才会觉得愧疚。”织心分析。

你不爱她。

这四个字,象有只魔手,在捣噬着晚晚的心脏。

不,不会的——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

问题的关键,确实在这里。

晚晚觉得心好痛好痛,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心房就被人挖了一个大窟窿一样,胸腔中的脏器撕扯翻搅,每一寸都痛得快要反胃。

“亦瀚,对晚晚的宠与顺,你到底是在娇宠女朋友还是在养女儿?是不是不爱而起的愧疚?”织心皱着眉头问。

“也许吧。”他自己也不确定。

晚晚很痛,全身如烈火,焚着她,她动了动身子,脚已经软到根本走不动,她只能勉强撑着身,向另间屋子走去。

她走过的地上,都是点点水痕。

她拼命的擦拭脸颊,眼睛好痛好灼,整张脸象水淹般。

原来,她是一直活在自己的梦里而已,爱情的故事里,一直象个傻瓜一样在自言自语、自导自演。

她象小猫般,哭泣、哽咽着,始终不敢大哭出声。

她很笨,她处理不了眼前的局面。

真的处理不了,她只能逃……

她要去洗澡,多洗一会儿,只有水声的掩埋中,她才敢痛哭。

“别说我的事了,待会晚晚就会洗完澡了!说说你吧,小橘子都生了,你和许老大什么时候复婚?”

“复婚……唉,我也想,但这种事,不可能是我先表态……”

那屋交谈的声音还在渐行渐远地恍惚飘进晚晚的耳里。

正文第八章

回温城后,晚晚大病了一场,上吐下泻,腹部绞痛到痉挛,而且,还发烧不止。

这把江亦瀚吓坏了。

“可能是在我朋友家洗了冷水澡?也有可能是上海的饮食她不习惯?”送晚晚去急诊室时,他焦然万分。

那天,织心居然忘记开热水了,等了很久也不见晚晚出来的他,去隔壁时发现,洗完冷水澡的晚晚,整个人在发颤。

而且,她坚持马上回温城。

他只能退了飞机票,和她坐动车回温城,但是没想到,一回到家,她就开始生病。

病着的晚晚,她总是破碎呢喃、绝望无助地流泪,而且一直喊痛,她受困痛苦的样子,也疼得他揪然一片。

“晚晚,不疼、不疼!”握着她滚烫的手心,他的心也跟着揪起。

但是,病中的晚晚,却用力拂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