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翻了,他怎的要回自己房间?这些日子,不都是两人一道睡吗?就连小黎,也被训练得一个人在冰凉的被窝,也能坚强的独自睡觉,再也不哭鼻子了。

可若是没翻,他又为何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柳蔚想不明白,索性将被子裹吧裹吧,翻了身,闭上眼睛,睡觉。

总之,走是他自己走的,天大的事,明日再解决便是。

这么想着,柳蔚睡得很快,今夜本就折腾了大半夜,眼看着快要天亮了,她早就困了。

柳蔚这一睡,就当真睡了过去。

而容棱的房间内,小黎,被叫醒了。

大大的床榻上,其实不止小黎一人,床脚那边,蹲着只缩成一团的幼鹰,床头边,窝着只黑漆漆的乌星鸟,而小黎睡在中间,小小个子并不占床,看起来很小一团。

小黎醒来后,咕咕和珍珠也醒了,黑鸟从枕头上跳起来,大概有点冷,一歪一斜的,往小黎的怀里钻。

咕咕见了,迟疑一下,发现小黎怀里已经没位置了,就扑扇着大翅膀,自己艰难的挪着大身子,窜到小黎背后,用大翅膀,将小黎包裹起来。

嗯,没办法去小黎的怀里撒娇了,就让小黎到自己怀里来好了。

这个主意,简直太棒了!

一人两鸟很和谐的裹在一起,然后三双眼睛,齐齐看向床边面色黑到极致的玄袍男子。

“容叔叔,你有事吗?”小黎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昏昏欲睡的问了。

容棱看了眼被霸占齐全的床榻,沉默一下,说:“现在没事了,睡吧。”

小黎无辜的望着容棱,很委屈。

珍珠和咕咕也眨眨大眼睛,盯着他瞧。

容棱摸了摸小黎的脑袋,让小黎躺好,又看了眼自动找到自己床位的咕咕和珍珠,叹了口气,起身,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小黎翻了个身,就这么睡了。

然后,两个呼吸左右,小黎听到隔壁房门响了,但这不管他的事,他一点都不在意的睡熟了。

而隔壁房间,容溯面无表情的看着站在他门口的容棱。

容棱连看都没看容溯一眼,直接走进去,看了眼整整齐齐的干净床榻,走了过去,坐下。

容溯:“……”

第472章 :这人出了毛病,且不明症状!

容棱这才冷眼瞧向了容溯,道:“你去和大妞睡。”

容溯几乎是沉默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才开口道:“为什么?”

“我今晚睡在你这。”容三王爷的语气很是寻常。

容溯面无表情,提醒道:“这是我的房间!”

容棱却一言不发,起身,只是抖开被子,开始铺床。

铺了一半,容棱转头,看到还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的容溯,问道:“还不走?”

容溯:“……”

容溯觉得这人出了毛病,且不明症状!

自己与容棱的关系,绝对算不上好,平日点头之交都能省则省,现在,容棱竟直接跑到自己的房间来。

这若是在京都,两人怕是在一家酒楼遇上,都是要绕道走的。

容溯沉着脸,再次提醒:“这是我的房间。”

容棱表情淡漠的看着容溯,同样重复:“你去和大妞睡。”

容溯不服:“凭什么?”

容棱冷笑一声,却没说出原因。

瞧见容棱眼底那狭促的狞笑,容溯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容棱是知道自己遣人通风报信给他的事了?

若是知道了,到底也该谢自己才是,那柳先生与钟自羽万一有个什么,被戴绿帽子的也是他容棱。

沉默了许久,容溯不打算与容棱硬碰硬,找个了借口说:“男女授受不亲。”

容棱瞧这七弟一眼:“大妞还是个孩子。”

容溯抿唇:“那三哥为何不去?”

容棱一脸淡定:“男女授受不亲。”

容溯:“……”

容溯觉得,自己似乎不太了解这个三皇兄,这人,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不要脸!

以往只觉得其孤冷,不通人性,不好拉拢,且性格独断!这会儿,倒是多发现了容棱两个缺点,不讲道理,病得不轻!

看来,以后自己可以更毫无负担的讨厌这位三哥了。

到最后,容溯还是被撵了出去,只是临走前,容溯若有似乎的看了眼床底的方向,又极快的收回视线。

一炷香的功夫后,容棱平静的躺在床上,修长干净的手指无规律的在床沿边缘敲打。

他的动作很慢,仿佛就是闲着无聊,头疼心烦的乱敲一阵。

而随着容棱敲打的时间越发的长,床底下,终于起了一个声响。

“哐当……”

那声音并不大,更像老鼠碰到了什么。

床上的男子不觉冷笑一声,闭上眸子。

容棱并不想知道什么,容溯的那点事,也都瞒不过他的眼,他只是,不喜自己的房间,有人窥视罢了。

这会儿,实在很晚了,距离天明,不过短短两个时辰不到。

容溯这夜并没有睡,出了房间,他是去了大妞的房间,看着床榻上睡得平静的小女娃,他转首,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椅子前面,是个架子,这个架子上,以前放着个灯笼。

那个葫芦灯笼,一开始其实是他的,但那孩子,非要与他换一个……

如今也不知,小妞那孩子是死是活。

盯着那架子,容溯没意识的胡思乱想着。

今夜,已是他失眠的第五夜。

无人发现。

容溯觉得身上仿佛揣着一个火炮,一不注意,便会引火烧身,他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安然回京,若只是一个兵符,他远远不至于落得如斯田地。

只是他那位父皇……到底是,连他也算计了。

或许,有利用价值的人,父皇都会利用,他不是第一个,也绝不是最后一个。

而他那位太子皇兄,眼下的情况,只怕比其他人更糟。

说来,最聪明的,果真还是容棱,在这样的关头,远离京都,寻着一个不知所谓的巡兵借口,一走便是数月,躲过了诡变的风云,险中求得了生。

只是,这种安定也不过暂时罢了,过阵子,一样都会落进去。

到时候,谁死谁活,谁上谁下,便无人能预知。

“小妞……”床榻上,软绵的童音,打断容溯的思维。

容溯起身,走了过去。

借着月光,容溯看到床上小小的女孩,踢翻了被子,正抓着枕头一角,手指紧紧的不肯放松,嘴里还在呢喃的唤着妹妹的名字。

容溯就这么看着,过了一会儿,才伸手将被子给大妞拉上,转身,又回到房间的椅子上。

小妞,大概已经死了吧。

一个无关紧要的孩子,是死是活,其实于他来说都不重要,更不需要太过操心。

若不是柳蔚出口威胁,他不会派人去做这种无谓的事,寻一个无谓的孩子。

只是既然寻了,那至少,要先把尸体找到。

也算全了这场相识。

……

纪枫鸢觉得自己今晚不该出来,她知道纪邢来了古庸府,也知道纪邢住在衙门,但纪枫鸢原本没打算这么快来见他。

既然他在衙门,联系他的事,自然便是留给十六叔。

哪怕现在十六叔有事不在,那她也不该贸然行动。

但她还是来了,且回避了所有人。

她不是带着公职来见纪邢的,她有私心。

但这种私心,她不能让纪邢看出。

站在衙门后门好久好久,天色现下已经明了。

而这个时间,她知道,是衙门内最为松懈的时候。

其实,这种地方衙门的防卫,根本可以忽略不计,但纪邢现在算是案件的嫌犯,哪怕没有关押天牢,身边,也必定有一两个人贴身看守。

她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只能是等。

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纪枫鸢走了进去,熟门熟路的找到偏厅外的公房,她不需什么眼力,便看到中间那间门口,坐着一人。

纪枫鸢知道,门口有一人,房间里还有一人。

抿了抿唇,纪枫鸢轻松的跃上房顶,再绕到后窗,探头进去一看,里头很小,似乎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

而桌子旁,正歪歪斜斜的倒着个衙役,而床榻上,睡着个看不太清容貌的男子。

轻轻打了个响指。

床上的男子,几乎立刻,便动了一下。

男子翻了个身,转过首,轻易的便看到后窗下,那虚掩的窗户外,露出半张人脸。

纪邢坐起来,直接道:“进来。”

窗户外的纪枫鸢愣了一下,将窗户拉开一些,跳进来,又不放心的看了眼趴在桌上打瞌睡的衙役。

“晕了。”纪邢道。

第473章 :我与柳蔚,你选谁

纪枫鸢这才想起,纪邢就是这个脾性,或者说,他们纪家人,都有这种毛病,遭追杀的日子太多,他们养成的警惕心,不允许他们熟睡时,周围五丈之内,有活物。

纪枫鸢走过去,看着他问:“你的事,都办完了?”

纪邢瞧她一眼:“何事?”

纪枫鸢抿唇,他这样反问,便是不能让她知道的意思,她不再问了,再问,他也不会说。

只是,纪茶与纪槿似乎都知道,却唯独要瞒着她。

纪枫鸢换了问题:“柳蔚的事,你可知道?”

纪邢不语。

纪枫鸢目光逼人:“我知你的想法,你要包庇柳蔚是吗?姨婆是对我们很好,但这触犯族规,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你若是有了私心,族里,自会有人不服你,那时,你爹辛苦奠定下来的威望……”

“你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纪邢目光偏冷的盯着纪枫鸢。

这个目光,便说明他开始不耐烦了。

纪枫鸢知道不该说了,但她还是要说,撩起袖子,她露出自己半截手臂,上面,伤痕累累:“知道是谁做的吗?”

纪邢面无表情:“你的位置,是会经常遇到危险,当初,是你自己答应的。”

“我没有抱怨。”纪枫鸢道:“当初是我出来守古庸府这个点,我无怨无悔,但我这伤,不是探听消息伤的,正是被你们执意维护,个个包庇的那个柳蔚所伤,刑哥……那日伤我的,还有柳蔚的朋友,那男人,是容家的人,是皇家的人,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枫鸢……”

“这意味着,柳蔚与皇家有亲。当初夏秋表姨那件事,还不足以给我们教训?当初夏秋表姨执意跟那个男人去京都,险些害的我族人全灭,为何现在,我们还要重蹈覆辙?刑哥,我们就不能过安定的日子吗?这样躲躲藏藏,提心吊胆的日子,还过得不够吗?为何还要主动去招惹皇家之人?我们就这么不计一切,也要将一个柳蔚找回来?柳蔚被柳家养大,与皇家关系匪浅,柳蔚会向着我们?她将我伤的多重,你无法想象,若是我死在柳蔚手上,你们也要……”

“你还没死。”纪邢声音很冷,声线里透着几丝烦躁。

纪枫鸢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在降落。

深深地吸了口气,纪枫鸢垂眸,沉默了许久,才问:“我与柳蔚,你选谁?”

这个问题,问得不知所谓。

纪邢皱眉:“发什么疯?”

纪枫鸢定定的看着他,看了好久,直到险些将他那张不属于他本貌的脸看的现行,她才起身,直接从窗户消失。

窗户大敞着,外面的冷风,灌了进来。

纪邢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眼睑垂了一下,他那张普通到极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抿着唇,重新闭上眼。

纪枫鸢走的很快,风吹在脸上,刮得人生疼,她却并不在意。

伴随着天光即将破晓,她一路走回八秀坊。

八秀坊这个时间还无人起,顶多厨房开始陆续在忙,纪枫鸢绕回自己的房间,刚一开门,就看到里头,两双眼睛看着自己。

纪槿和纪茶,已经醒了。

愣了一下,纪枫鸢走进内室,将帘子哗啦一声拉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枫鸢姐……”

纪槿唤了一声。

纪茶笃定的道:“她去衙门了。”

纪槿:“……”

纪邢来了古庸府,纪枫鸢是一定会去看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毕竟,还没有通知十六叔。

衙门那片区域,一直是十六叔在管。

就算与纪邢有什么接触,最多的,也该是十六叔。

“纪槿,你知道吗?”纪茶突然开口。

纪槿看着纪茶,目光有些沉静:“我知道。”

这次倒是换纪茶一愣,纪茶看着妹妹,皱眉:“你知道纪枫鸢喜欢纪邢的事?”

纪槿僵了一下,说:“我以为你想说,柳蔚与纪邢有婚约的事……”

纪茶:“……”

纪槿:“……”

两姐妹面面相觑,然后同时看向内室房间。

内室里,将外面的话听的一清二楚的纪枫鸢,只觉得身上又被补了两刀,原本就重伤初愈的身子,再次力竭过去。

内室外,纪茶压低声音问纪槿:“纪邢与柳蔚有婚约?你说真的?”

“我听表姨婆说的。”纪槿也回的很小声:“有一次表姨婆与我闲聊,说是若能找到柳蔚,刑哥也有着落了。”

“你怎么不早说?”

“这件事很重要吗?可是表姨婆说,若在找回柳蔚之前,柳蔚成亲了,这件事就算了。这个,好像是以前夏秋表姨和刑哥的娘定下的,你也知道,刑哥的娘走了很久……”

纪茶头疼:“现在柳蔚还没成亲,那没准真的能和刑哥在一块,你傻啊,我们辛辛苦苦把柳蔚找回来,还得回去受族规处罚,咱们这是白遭罪,但若这不算咱们把人找回来的,算是刑哥给自己找了个媳妇,那咱们不就摘出去了?这处罚不也掠过去了?”

纪槿懵懂,金色的瞳眸异常好看:“是这样吗?”

“当然是!”纪茶很笃定,之前还不确定刑哥能否帮她们开脱,但现在,她一下子就放心了。

难怪她给刑哥寄信过去没多久,刑哥人就过来了,原来是找媳妇来了。

却听纪槿突然又说:“枫鸢姐怎么办?”

纪茶:“……”

“枫鸢姐喜欢刑哥,不是姐你说的?”

纪茶:“……”

其实让纪茶选,纪茶肯定是站在柳蔚和刑哥那一头的,毕竟纪茶和纪枫鸢真的有些不对付,但是这几日又的确是这人收留的自己,说来说去,仿佛也有点情义在。

这样,就有些不好吃里扒外了。

不太确定这个立场该怎么站,纪茶问妹妹:“是你的话,你选谁?”

“我?”

“嗯,柳蔚和纪枫鸢,你选谁?”

纪槿含糊了一下,鼓着嘴说:“姐,其实我喜欢男的。”

纪茶又点了一下妹妹的脑袋:“知道你喜欢男的,你先选,又不让你娶。”

纪槿说:“那我要是纪邢哥的话我就选……”

纪茶专注的看着妹妹。

纪槿说:“那我也喜欢男的,纪邢哥长得好看,和男的在一起,更配!”

第474章 :闹翻了?挺好。

这次纪茶不是轻轻的敲纪槿,而是用了劲儿,狠狠一拳头,砸在纪槿的头上。

幸亏纪槿快速的躲开,同时捂着头,委屈的说:“是你让我选的啊!”

纪茶不想理妹妹了,叹了口气,放弃跟妹妹继续交流,转头,看了眼紧闭的厚帘。

纪茶知道,这些话,以纪枫鸢的功夫,必然都听到了。

突然就有点忧伤,原本还指望着纪枫鸢帮帮柳蔚,现在关系成了这样,肯定指望不上了。

那柳蔚那边,真的没问题吗?

或许,邢哥会帮柳蔚?

纪茶揣测着,纪槿却又走了过来,拉了拉姐姐的衣袖。

纪茶不耐烦的看向妹妹:“做什么?”

“我还听说一件事。”

纪茶挑眉。

纪槿凑到姐姐耳边,低低的说了两句。

听完之后,纪茶愣了一下,转瞬再次看向内室的方向,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我也是无意听到八叔说起的,枫鸢姐很快要走了,已经跟族里说过,今年,就要回去,古庸府二组,要再找人来跟,听说……”纪槿将声音压得更低:“是想回去嫁人。”

纪茶皱起了眉。

纪槿还在说:“八成,枫鸢姐就是想嫁给刑哥,可是刑哥现在这样,没准是要和柳蔚好的,那枫鸢姐,回去嫁给谁?”

纪茶听着妹妹将最后几个字说完,接着,就听内室,传来一阵暴风骤雨般扔东西的声音。

“你们都给我滚!”

纪槿瞪大了眼睛,小声说道:“我说的这么小声,枫鸢姐都听到了?”

纪茶都想拍死这个妹妹了。

……

柳蔚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看着床榻的另一边,空荡荡的位置,柳蔚的眼睑垂了一下,有些模糊的,这才想起昨夜发生之事。

一想到此事,柳蔚就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总觉得,这个地方还有点疼。

起来简单洗漱一番,柳蔚出了房门,刚一出门,就看到大妞的房间门打开,而从里头走出来的,却是个身形高大的成年男子。

柳蔚着实愣了一下,等到那人转过身来,柳蔚这便对上容溯那张沉郁漆黑的脸。

想到昨日多半就是此人通风报信,柳蔚阴狠地冷笑一声,上前便要弄他。

可刚走了两步,还没开口说话,另一边的房间门,又打开,容溯的房间里,容棱,走了出来。

柳蔚迈前的步伐顿时止住,她转头,立刻看向容棱,问道:“你昨夜睡得这里?”

容棱面无表情的回柳蔚一眼,没有回答,直接绕开她,下了楼。

柳蔚僵笑着站在原地,目送容棱离开。

容溯此时倒是勾了勾唇,问道:“闹翻了?”

柳蔚瞪着容溯。

容溯却又说了两个字:“挺好。”

柳蔚嗤笑一声,懒得理他,转身推开容棱的房间,将正睡得香甜的小黎,无良的吵醒。

强迫迷迷糊糊的贴心小豆丁陪着去衙门。

昨日出了那样的事,今日再跟容棱单独去衙门,没准会尴尬,这个时候,就是利用儿子的时候了。

可没想到,用过早膳,容棱却并不打算去衙门。

柳蔚也不知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暗暗失望,往日,这人都是陪着她的……

不过小黎不明所以,擦了擦嘴,已经背上小背包,跳下椅子,软糯糯的说:“爹,我们走啊。”

柳蔚看了眼容棱。

容棱没看她。

容溯看着她。

柳蔚又使劲瞪了眼容溯,最后在儿子殷切的眼神中,吐了口气,拉着儿子出门。

两人是走路去衙门的,沿途路过街道,小黎看到了旁边的糖葫芦摊,柳蔚没什么心情的问:“要吃吗?”

小黎想了想,摇摇头。

柳蔚有些惊讶,这孩子还有不缠着娘亲吃糖的时候?

“我等大妞小妞一起吃。”

柳蔚一愣,垂头瞧着儿子。

小黎揉了揉鼻子,眼巴巴的又望了望那糖葫芦摊,最后意志坚定的移开,扭过头,拽着娘亲的衣角,继续拔腿儿往前走。

柳蔚表情有些沉闷。

大妞病了好几天,到现在也没好,该用的药都用了,可大妞是心病,心病只能心药医。

至于小妞。

容棱那里,始终没有消息。

柳蔚知道,容溯那里也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