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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奇缘》最终迎来了大结局,虽然不管哪一方都舍不得,可这一天总是要来的,大结局那天锦西没有按时观看,她因为有事加班晚了,回去时已经九点多,这一路上她不管经过哪里,路边房子里传来的都是季维妮和齐海霖的声音,就连开车的司机都一直在听广播里的剧情介绍,锦西提醒他好几次叫他专心开车。

不论如何,《天使奇缘》最终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投资娱乐公司并非锦西感兴趣的事,只是兴之所至又恰好能赚钱而已,没有人跟钱过不去,但在这年代,哪怕娱乐公司也未必能赚钱,《天使奇缘》的收视率不错,赚的却也不算多,或许这是在锦西看来,对于银行卡存款惊人的她来说,这点钱她并不放在眼里,可对别人来说,这已经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了。

次日,报表出来,大结局收视率最高的时候,竟然达到了75,这真是一个极其疯狂的数字,后世再好的电视剧都没有这样的数据了,那时候手机a播放器非常多,电视台应有尽有,除了电视还有游戏、电影、各种社交软件可以玩,再加上后世的明星薪酬高,电视剧为了盈利动辄剪辑七八十集,情节进展非常慢,可以说后世的电视剧收视率能有这十分之一都算爆款了。

时代造就了这个数据,这年头电视剧少,电视台少,人们可选择的娱乐活动近乎没有,再加上这是国内第一部偶像剧,多方因素下,使得这部戏的收视率达到这个数据。

所有人都在研究这数据背后所蕴藏的疯狂酵母,业界人士把这数据作为谈资,一些想做娱乐公司的人蠢蠢欲动,《天使奇缘》带来的影响远远超乎锦西的想象。

她倒没有太关注,她有三家公司,如今五色鹿和观澜比娱乐公司更赚钱,是她的摇钱树,她不可能不重视。

五色鹿的销量随着电视剧的结局来了一波新的狂潮,人们沉浸在电视剧里无法自拔,这种疯狂延伸到了现实中,许多粉丝希望穿着跟偶像一样的衣服,把五色鹿抢购一空,一时间,哪怕工厂一直加班也供不应求。

《天使奇缘》的主演也都很忙,都忙着拍第二部,尤其是季维妮,她的名气愈发大了,风头一时无两,简直成为国民偶像。

所有人都以为季维妮走运了,可只有她知道,这段时间她非常苦恼。

那日,被曹睿打后,季维妮找锦西帮忙,谁知锦西把他介绍给秦晋。

季维妮当下便浑身发抖,找个理由要走,谁知被秦晋困在卫生间里。

是的,卫生间,他就那样大胆包天要堵她,根本不顾别人怎么看,为了不被人看见,季维妮只能去了他的车里。

“说,什么事。”秦晋道。

季维妮沉默片刻,她是想找心理医生啊,怎么锦西给她找了个杀人狂来?不过锦西应该也是不知道这个人的本质,秦晋手撑在车窗上,嘴角噙着冷笑,就那样直勾勾看她,季维妮哪敢不说,便把她跟曹睿的事告诉了他。

“他在操控你!”

“操控?”

“从言语上侮辱贬低你,让你的自我认知出现差错,开始产生自我否定的情绪,再来一点点施加暴力,试探你的接受底线,当然大部分女人一开始都会想着原谅,对方会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加深虐待,直到受害者生出反抗的心思,这时施暴者会以过去的情分来要求,甚至跪地求饶等操作,让受害者一点点抛弃底线,最后身心被其操控。”

季维妮忍不住后背哆嗦,她最近精神恍惚,经常别人一靠近自己,就会下意识躲闪,生怕对方要打自己。

“他怎么会……”

“就像家庭暴力者有一次总有无数次一样,一旦被施暴者抛去底线,就会继续被打,他们会不停试探受害者的底线,而你男朋友学历不高,会有计划地削弱你的意志力,定然是看了相关的书籍。”

秦晋说话时毫无波动,只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眸在注视着季维妮里,有怪异的光芒。

季维妮害怕曹睿,却也害怕秦晋。

如果说曹睿是个狩猎者,那秦晋的角色则更像是个高高在上的神明,没有人能战胜他。

“那我该怎么办?我如果跟他分手,他一定……”

“一定会以公开你们的关系来要挟你,以你的知名度如果这事传出去,定然会损害你的名誉,而一旦答应他的要求,又是个无底洞,不管金钱上还是你们的关系上,永远没有尽头。”

秦晋说话时情绪毫无变化,冷静得像个物件,又好像是某种冰冷的东西,让季维妮的毛孔都忍不住张开,只觉得选择不是在车子里,倒像是在哪个墓地。

季维妮害怕之余还有迷茫,秦宴说得对,曹睿已经开始威胁她,说要去各大周刊爆料他们的关系,还说会把他们的亲密事说出去,季维妮刚成名,没有多少主心骨,并不知道这种事该怎么应对,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秦晋忽而笑了,仿佛等这一刻很久了。“要不要我帮你?”

季维妮抬头,眼里尽是迷茫。

秦晋却冷冰冰趴在她耳边,一本正经地问“要不要我教你怎么处理了他,还让警察查不出来?”

季维妮吓到了,那双眼眸里都是受惊的眼泪,秦晋欣赏她的表情,好半晌才伸出那双冰冷的手,摩挲着她柔软的脸颊,笑得不能自已。

“你倒是有趣,怎么吓成这样?看来你是不敢了,你连处理他的胆子都没有,难怪他要这样对你,不过……”秦晋像是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着“既然不敢,我可以帮你处理了这件事。”

季维妮不知为何,忍不住发抖,总觉得拍着自己肩膀的那只手,似乎碰过无数尸体,带着说不出的阴冷。

“什么条件?”

“陪我玩个游戏。”

标王之争终于在年底拉开了序幕,今年五色鹿是唯一崛起的新兴企业,也是唯一一个被标王捧红的企业,去年如此低的价格就让五色鹿夺得标王,并取得如此大的回报,这让所有企业眼馋,今年的标王之争注定是激烈的。

所有有意争夺标王的企业都一早联系广告代理公司,准备定下一个合适的价格。

应该要上亿?

所有都有这样的认知。

可是一亿多少?一亿已经不是个小数目!这是多么疯狂的数字!传统行业根本不敢举起报价牌,也只有保健品和白酒这种高利润的产品敢来真的竞选,如果是一亿出头,倒也不算吓人,毕竟从五色鹿的发展来看,五色鹿在今年的纳税就有大几千万了,或许明年的报表上大家会看到五色鹿利税过亿的消息,从政府对待五色鹿的态度就看得出,今年五色鹿的势头很猛。

五色鹿可不算保利产业,毛线和服装算什么赚钱项目?放在白酒和保健品面前简直不值一提!五色鹿今年利润如此高,哪怕一个多亿的广告费真的高的吓人,却也是值得的。

所以今年所有企业达成共识——今年标王的竞价必然激烈。

锦西早已不打算竞选标王,可对外却放出消息要竞选。

毕竟这消息放出去后,这一两个月,一直有报刊媒体来采访,标王之争的相关专题次次会把五色鹿给带上,这广告费,锦西能不要?

她还是找了广告代理公司,也准备行装去京州,这次廖海蓉嘱咐秦宴把孩子带回去玩。

锦西很犹豫,如今外人都不知道孩子和亲眼的关系,廖海蓉就这样把孩子带回去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廖海蓉真的能想得开?

☆、第59章 第 59 章

不知不觉, 孩子已经上幼儿园了, 这一次去京州,比起锦西上次去,孩子已经能独立做大部分事情,听得懂大人的话,身体也比幼时强健,这时候带他们出远门倒是没太大难度,再说现在她也买了车, 去京州除了路途颠簸, 倒没别的顾虑。

锦西收拾自己的衣服,又把孩子的衣服收拾起来,自打锦西来了这边住之后, 之前的阿姨也跟了来, 只是不住家了, 只帮着收拾卫生。

“姑娘你东西收拾好了,孩子们的我也整理好了, 就差玩具和书了,您看看孩子要带什么书?”

“让他们自己决定。”

时隔一年,再去京州心境早已不同,只不过这次锦西不是独身一人,而有了自己的伴侣, 一路上秦宴开车, 有的路段颠簸厉害, 怕他们不适应, 一直开得很慢,晚上到达京州时,孩子们都有些虚脱,锦西带他们去洗了澡补充了点食物,他们很快睡下了。

秦宴晚上有应酬,换了西装出门。

秦宴穿西装向来讲究,不是国内老板喜欢的九十年代的风格,他喜欢英式的风格,西装合身风格考究,拎着公文包的模样很是复古,锦西看着他经常有种穿越到后世的感觉,似乎这种风格在后世很流行。

秦宴从衣8柜里拿出一根蓝色领带,锦西穿着白色睡裙赤脚下床,嫌地毯脏,她直接踩在秦宴的鞋上,唇角噙笑,手拽着领带,细细替他打着。

锦西不擅长打领带,这玩意跟红领巾应该没多大区别?

她打了一次不太好看,又给拆开,捣鼓半天,秦宴看不下去,抓着她细长的手指,闭眼叹气“锦西,我赶时间。”

锦西挑眉“我才耽误了你一分钟不到。”

“是,没错。”秦宴将她手指拿开,翻身把她压在床上,这次他不耐地扯掉领导,将白衬衫的袖子解开,声音低哑“打领带耽误我一分钟,但带来的后果却远远不是一分钟能解决的。”

锦西笑,干脆勾着他的脖子,反正他秦总迟到总有正经不过的理由。

“左右不过以分钟计算。”

秦宴捏着她的下巴,轻笑“西,在床上对你男人挑衅,不是明智之举。”

等秦宴离开,锦西趴在床上好久没起来,只觉得腰酸的厉害,原身一直有腰酸的毛病,锦西猜测是怀孕时留下的,怀双胞胎看似是很幸福的事,实则怀孕时腰部承受很大的压力,怀孕过程比单胎艰难许多,上次锦西去医院体检,医生还提醒她好好休息,切勿久坐,怀孕时落下的腰伤毛病,月子又没有养好,没个十年八年是很难恢复的。

平常锦西很注意,很少腰疼,今日被秦宴折腾久了,难免扶着腰。

秦宴俯视着床上的女人,拿了瓶红花油放掌心搓揉,替她按摩腰部。

温热的触感传来,力道拿捏的正好,很快缓解了疼痛,锦西侧头看他,“怎么不去了?”

“反正都迟了不急这几分钟。”秦宴问“什么时候落下的毛病?怀孕?”

“是,双胞胎怀孕时困难点。”不过困难都是原身受的,锦西也疼惜原身怀孕时受的苦,可不好居功。

“是我折腾得狠了,下次我轻点。”

他按摩了一会,锦西头脑晕晕沉沉的,累了一天很快昏睡过去,秦宴在她眼睫上亲了一下,注视她许久,才转身离开。

廖海蓉很久没见到芝麻团子了,这次听说俩孩子会来北京,也便知道秦宴和锦西是确定在一起了,廖海蓉如今对锦西的感情依旧复杂,一方面对她满意,另一方面又觉得秦宴找个带俩孩子的单身妈妈不是明智之举,可秦宴的性子她懂,这一年秦宴很少回来,秦晋也因为公干去申城一段时间,这家里空荡荡的,总觉得少了点烟火气,孩子大了有出息了,就再也不用攀附着父母生活,如同那爬藤一般,若不需要攀着父母朝上走,在地上爬也是行的。

秦宴完全可以带着人在申城生活,他若愿意离得更远都行,廖海蓉也明白,她这个当妈的话已经不管用,男人就是这德行,有了老婆就把老娘抛到一边去了,做人得想开点。

廖海蓉准备了很多零食招待芝麻团子,芝麻团子第一天到秦宴家,廖海蓉站在门口接他们,小芝麻一下子就跑向廖海蓉,抱着她的大腿叫道“奶奶!”

廖海蓉感慨地抱紧她,团子下车时,她一抬头仿佛看到秦宴小时候,就连跟在她后面出来的秦正涛也愣了许久,印象中的小儿子也曾穿过类似的黑色毛衣。

“爷爷。”团子跑过来。

秦正涛把孩子抱起来,包在自己敞开的衣服里,“回家去,孩子,外面实在是冷。”

俩孩子一进屋就开始撒欢,围着秦正涛和廖海蓉叽叽喳喳说这说那的,小芝麻说起自己学唱歌跳舞,廖海蓉很惊讶,为了让她相信,小芝麻当即表演了几个动作,还唱了首英文歌,把廖海蓉惊讶得不要不要的,直说这么点孩子怎么什么都会,夸锦西教的好。

锦西把礼物放下,她买东西时以小而精为主,带了不少进口燕窝给廖海蓉,又给秦正涛找了几盒好的人参,虽然不占地方,却也价格不菲。可秦家什么东西没有?说实在的也根本不会把这点东西放在眼里,但锦西送的是心意。

她还带了林巧珍烧好的鸡来,廖海蓉打电话说想林巧珍的手艺,说要去申城支持她的餐厅只是苦于没有时间,这不,林巧珍直接让锦西把锅端来了。

廖海蓉直说好,当下就给林巧珍打了电话感谢她。

秦宴倒是镇定,进屋后一直表现如常,就好像带孩子老婆来家是理所应当的,直到廖海蓉把他叫到一旁,问他是什么意思,他这才扯了领带说

“什么什么意思?”

“还有什么?你把人带回来也没个说法的?你说你这做法负不负责?虽然妈是对你找对象这事略感遗憾,但你这样晾着人家也不是个事啊,女人的青春很短暂,锦西个人条件很优秀,我跟你爸商量过,你要是真喜欢就自己拿主意,早点跟锦西再生一个你自己的孩子,我跟你爸也就知足了。”

秦宴淡淡地看她一眼,“你可以去催我哥。”

“你哥?就他?”廖海蓉直摆手,“得了,对他我已经不指望了,每次跟他说话都能被他气半死,不是说喜欢尸体,就是说人姑娘没有尸体漂亮,相亲的时候还说喜欢尸体那种冰冷的感觉,可把人家小姑娘吓得做了好几天噩梦。”

“做好几天噩梦这事你都知道?”

“可不是女生妈妈告诉我的?行了,回归正题,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婚礼给办了?”

秦宴脱衣服的动作一滞,似乎廖海蓉对他和锦西的事误解颇深。

“你儿子倒是想办。”

廖海蓉一愣,惊道“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是锦西不答应?这……她为什么不答应?”

秦宴幽声道“大概是看不上你儿子?”

“那怎么行!我儿子哪里差了?再说她自己那么优秀,比她厉害的那些老板,大部分都是四五十岁的,就你这么一个年轻人,且经济实力也比她强,怎么就看不上你了?”

秦宴回头时,似笑非笑,从柜子里拿了件毛衣套上,回头时道

“是啊,谁知道呢?”

廖海蓉这才有了危机意识,敢情她儿子才是被嫌弃的那个啊,难怪人家锦西丝毫不着急这事,来家里也不见殷勤,只是有礼而已,原来这臭小子还没把人给拿下!

那怎么行?

当下廖海蓉对锦西更加热情,还把芝麻团子拉到一边,对他们进行思想教育,内容无疑是你们想不想有新爸爸呀?想不想秦宴和锦西永远在一起?想不想以后有个小弟弟小妹妹?

“秦叔叔和你妈妈只有结婚了,这个家才会更稳定,所以你们一定要催催他们,哪个小宝贝做得好,奶奶给买糖吃!”

“可是奶奶,虽然我很喜欢秦叔叔,可有时候我也不希望秦叔叔跟我们抢妈妈。”

“为什么?”

小芝麻歪着头,“因为自从秦叔叔来了以后,妈妈经常跑去秦叔叔床上睡,以前都会搂着小芝麻的,现在小芝麻和哥哥这个小朋友一起睡,人家会孤独,会害怕的。”

廖海蓉仿佛听到什么不得了的内容,咳了咳才说“小孩子长大了就得学会自己睡觉,不能再要妈妈陪了哦。”

“可是人家才四岁呀!”

“四岁已经很大了,可以自己睡啦,不能霸占妈妈。”

小芝麻不服气“可是秦叔叔比我更大呀!”

廖海蓉扶额,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还好团子摸着妹妹的刘海说“好啦,奶奶的意思是秦叔叔要是和妈妈结婚了,我们就可以喊秦叔叔叫爸爸了,这样以后我们也是有爸爸的孩子了。”

廖海蓉鼻子一酸,把俩孩子拉到怀里来,“好孩子,以后我们会变成一家人的。”

吃饭间,秦宴吃到不错的菜,夹在锦西碗里。“味道不错。”

锦西看他一眼,笑着吃了一口,不时点头。“手艺确实很好。”

秦宴盯着她,眼里有温柔的笑意在流淌,连他都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吃到好吃的餐厅,以后总要带她去一次,去到喜欢的地方,下意识就行跟她分享那美景,人生中遇到顺心的不顺心的,总觉得有她在身边才舒服。

是的,就是舒服二字,能相处得舒服,与他而言实属不易。

廖海蓉把小俩口的互动看在眼里,越看越是责怪儿子不争气,以前她倒关注,现在仔细一瞧,可不是她那傻儿子更主动些?倒是人家锦西,端坐在那,一看就把握了主动权。

廖海蓉当即笑问

“锦西啊,你跟秦宴在一起有一会了,明年年份好,我找人算了,适合你们结婚,不如就开春找个日子定下来?”

锦西看向秦宴,说的一本正经。“伯母,我和秦宴大事都是他拿主意。”

廖海蓉心说这话说的挺好听,能听秦宴的就怪了。

但她还是看向秦宴。

秦宴瞥她一眼,淡声道“我找算命的算过,明年年份不好,不以结婚。”

廖海蓉一滞,气得差点扔筷子。“你胡说!明年怎么就不好了?你找的那是什么大师?我看别是街边的骗子?”

秦宴对答如流

“骗不骗不知道,既然明年不是个好年头,那这事从长计议。”

他一味护着,就是廖海蓉眼瞎都看得出是锦西不想结,可她为什么不想结婚?年纪轻轻的姑娘总不能一辈子不走入婚姻殿堂?再说孩子也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不是?

锦西知道她想不开,饭后特地进了厨房和她一起忙活,廖海蓉支走了保姆,等只有她们俩人时,廖海蓉才开口

“孩子,你到底怎么想的?要我说趁现在孩子还小,早些结婚让他们喊秦宴叫爸爸,也好培养秦宴和孩子们的感情,否则年纪大了知道事了,知道秦宴不是他们的生父,这感情总归不一样的。”

廖海蓉说的苦口婆心,锦西洗盘子的手顿了顿才道“这事跟秦宴无关,左右是我觉得俩人要是能走到底,就是没有结婚证也无所谓,这年头事实婚姻那么多,比如您这一代人,没有结婚证也还是一家人,要是感情不好,拿了证又怎样?就不能分开了?就能盖章一辈子了?我看未必。”

“可不拿证也行,你总要办婚礼的?”

锦西又笑笑“婚礼是办给别人看的,我和秦宴不在乎别人是否认同我们。”

“那你这形式也不要,证书也不要的,你就不怕将来有变数?”廖海蓉站在她的角度想,总觉得女人在婚姻里是容易吃亏的那一方,女人跟男人不一样,男人五六十了还能娶个娇滴滴的小老婆生几个孩子,女人呢?过了四十岁想怀孕都难,如今锦西不看重形式,可没有这约束,将来要是有变数,她又有什么保障?

廖海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锦西很认真地说

“伯母,结婚证书就是一张纸而已,感情好有这张纸是锦上添花,感情不好要这张纸又有何用呢?我和秦宴过的是日子,而不是形式。”

廖海蓉说不过她,却总觉得可惜,她这辈人都传统,总觉得孩子办了酒席那才叫结婚,锦西说的这种形式她能理解,却还是接受不了,她也希望为儿子的婚礼张罗,看着婚礼办得喜庆热闹,接受亲友的祝福,大家在一起聚聚,共同见证这对新人,这才觉得是结了婚的。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理解不了父母的想法,不过这是你们的婚事,你们自己决定,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就行,别哪天想起来说当年连个酒席都没办,也没个穿个像样的喜服,年轻时候对什么都无所谓,老了就不是这样了。”

锦西当然知道她是讲道理的人,可她心意已定,不会更改。

廖海蓉也只能随她去了,只晚上睡觉时还唉声叹气总觉得不领证不办酒席,这事不圆满。

倒是秦正涛暗落落翻开相册。

秦家有一本老相册,里面都是秦家几代人的照片,还有不少秦正涛年轻时在军营的合照,秦正涛按照顺序翻到秦宴的照片,从相册里拿出来,看了许久。

“你在看什么?”廖海蓉凑过去。

“像!真像!这俩孩子,怎么看都像咱们老秦家人,就是和我哥家那边的几个孙子,也有几分相似。”

“我早就说像,你还不信。”

秦正涛沉默片刻,当即就给秦晋打了电话。

再去梅地亚,锦西没有和秦宴同坐一辆车,事实上他们在外面很少公开露面,秦宴派了公司的车送她,到了那,锦西的记忆瞬间便拉回到一年前,去年也是这般,她一个人独创梅地亚,拿下了央台标王称号,时隔一年,她早已不是那个存款只有几千万的小老板了,这一年她三处开花,房地产、娱乐公司、广告公司、毛线公司都赚了满钵,存款越来越多,又不停投入到新的生意里,有时候她总有种错觉,好像她手底下的公司都是她的奴隶,哪怕她每天什么事都不做,这些小奴隶都会为她赚钱,让她躺着都能收钱。

“方总。”

“方总来了?”

“好久不见,方总。”

好几个老总都是之前吃过饭的,锦西在单渝薇的提醒下一一和他们打招呼。

“方总这次应该也是志在必得?我看了报纸,说五色鹿今年也会角逐标王。”

锦西笑道“来这里的人目的都一样,我的目标和陈总一样,都是希望能用最少的钱夺得标王称号,至于结果不是你我能控制的。”

“确实如此,也不知道今年的标王会花落谁家。”

今年的梅地亚坐满了人,和去年有明显差别,要说去年不少企业家都是来走过场的,对标王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那么今年,大部分企业家脸上都写满凝重,大家都知道标王的好处,也希望自己会是幸运的那个人,可谁都知道,标王可不是看运气,看的是口袋里的钱。

锦西坐定后,下意识转头,却见秦宴坐在她侧面,俩人中间隔了五个位置。

二人点头。

其他人纷纷看过来。

路迟在一旁笑得跟便秘似的。

“方总。”秦宴挑眉。

“秦总。”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俩人隔着五个人握手,很快又松开各自望着展台方向。

一旁的路迟不禁啧啧摇头,这俩人真会演戏!这怎么就能把戏演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境地?也难怪人家都传他们面和心不和,就他们这故作客套的模样,一看就虚的很。

任谁也猜不到,喜宴地产的秦宴和五色鹿的老总方锦西,根本就是一对。

这玄幻的世界,谁也看不懂谁了。

路迟忍不住感慨,当下主持人走上前,开始今天的竞标。

竞标前要走个过场,回顾去年展望明年,锦西起身去了趟洗手间,谁知刚进去,一身红衣的牛露露便跟了进来。

人有钱就是不一样,要说去年的牛露露打扮得略显俗气,那今年的她可以说庸俗的更为厉害了,这一身红色毛外套,走路时皮草上的毛一晃一晃的,乍一看就像一个扩大版的红色鸡毛掸子,加上妆容艳俗,眉毛过浓,让人以为她下一秒就要去夜场蹦迪。

还有那一头爆炸头,简直爆炸的可以了。

锦西实在无力形容。

“哎呦!这谁啊!”牛露露双手环胸,红唇间溢出一声轻哼,语气尽是不屑,“这不是方总吗?怎么着?去年那么低的价格就中了标,今年还想再来?”

“哪有,我去年只是碰巧,比不得你们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