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锦西却很畅快,挑眉笑道:“我觉得很好啊,要我帮你吗?”
秦宴把这话视作挑衅,很快惩罚了她,车内的温度渐渐升高,二人都热得浑身是汗,狭小的空间内所有气味都变得敏感,秦宴在她身上吸了一口,问:
“什么牌子的玫瑰水?”
“你不是第一次问我这个问题的人。”
“很好闻。”要说方才俩人接吻时锦西没察觉到什么不妥,可当下秦宴趴在她身上就这么嗅她身上的香味,莫名有点色情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求营养液!亲们,被挤下来了,求求求!!!
哎。。。我这更新时间,真不是故意的。。。
我感觉再这么下去我得猝死了。
☆、第 36 章
走出轿车时, 二人一本正经的像是刚经历一场商务谈判, 神色淡若,甚至在遇到眼神疑惑的保安时,都能镇定打个招呼。
夜色深沉, 静得如水一般,锦西开门要进去, 却忽然被拉住。
“有事?”
“啧, 拉上裤子就不认账了?”秦宴眉头紧锁,俨然不敢相信, 刚才卿卿我我我时, 态度温顺,从车里出来就一直这么不咸不淡的, 丝毫没有恋爱女人该有的症状。
锦西皱眉:“低俗!”
“难道不是?”
锦西耸肩,虽是刚才该亲的亲了, 该摸的也摸了,却毫无留恋, 看秦宴的目光就像看个陌生人,全然没有因为二人有过激情而区别对待,秦宴颇为头疼,俩人相处也大半年了, 双方感觉也不错, 亲吻也是自然而然,他对锦西的态度是认真的,否则也不可能忍了近一年现在才出手, 若说锦西对他不了解也就罢了,二人相处这么久,从前还住在一个小区,锦西对他的个人生活多少该了解一些,可她依旧这样,就好像根本不想和他长久。
一般女人亲完后总该对情人有几分好脸色,但在她这,秦宴想都不敢想。
商场上叱咤风云,习惯了主导地位的秦宴,忽而有种被压制的感觉,他拉着锦西,头疼道:
“说说看,我怎么有种被嫖的感觉?”
“有吗?”锦西状似惊讶,“秦总您可真够自信的。”
“…………”秦宴不让她走,他把锦西抱在怀里,认真说:“我是认真的,锦西。”
“我也是认真的。”锦西平静地和他对视,只不过双方认真的点不同,秦宴或许是认真想和她交往,按部就班谈恋爱,顺水推舟地结婚,而她也是认真的,她希望在活着的每一天都能感受爱,将自己一切激情投入短暂的人生中,哪怕明日赴死,也不觉遗憾。
她要真挚且热烈的情感,哪怕这情感不长久,但拥有过就足够,至于形式,都是外在且不可靠的,婚姻不就是一张纸?牢固的关系不需要那张纸的束缚,不牢固的关系有那张纸又如何?
秦宴紧紧盯着她,想从她眼神里看得更深,只可惜他很快明白,自己小瞧了这个女人。
他头疼得更厉害,或许醉酒后总有后遗症,而他的后遗症就是开始揣度这个女人的心思。
他们的位置是不是颠倒了?穿上裤子翻脸不认账的不该是男人?
“锦西,你怎么想的?”
锦西很认真地看他,“谈恋爱可以,其他免谈,你能接受再找我谈。”
秦宴怔了片刻,直到她离开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很快明白锦西顾忌的是什么,她连一般女人最忠实的婚姻也不要了?她甚至不考虑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而他是否能接受这样的伴侣?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冷风吹过,秦宴把牙咬得咯吱响,颇觉得自己一辈子的英明神武要毁在这个女人身上了。
他在楼下的车里坐了很久。
等他离开,锦西才回房躺下。
秦宴是个不错的情人,有钱有貌有身材,有这样一个情人放在身边,看着都赏心悦目,锦西不介意和他发展一段感情,但结婚真是免谈,前世她没多少钱,只有个一间不大的房子,都没有选择家庭,这一世,她有钱有貌,更没必要让自己陷入泥沼。
希望秦宴能和她有一样的想法,否则二人终究是不适合的。
这一夜,锦西梦到很多前世的事,那时候她和目前的关系恶劣到极点,母亲每天打电话催她相亲,要她把自己嫁出去,否认让人脸上无关,那时候锦西极其厌恶这样的生活,在打电话时坦白自己想单身一辈子。
她对婚姻的失望和恐惧来源于原生家庭的父母关系,那种痛楚让她在幼时便立志,这辈子不结婚不生孩子,她不要把自己的痛苦转嫁到孩子身上,不想自己按照母亲安排,按部就班活得像个木偶。
谁知母亲在听闻后,只冷笑:“你结了再离都行,不结婚别人会以为你是个变态。”
锦西无法和她沟通,难道她不知道这话会对锦西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不,她肯定是知道的,人如若能感受到陌生人的情绪,那肯定能感受到自己和子女的关系,可做父母的不管不顾,把自己最为扭曲的一面呈现在孩子面前。
很多次,锦西以为她会打电话和自己道歉,她穿越来之前一直在等这个道歉,可她依旧没有等到。
而母亲也在等,他们认为自己给了锦西生命,哪怕他们做的再过分,锦西都应该对他们道谢,否则就是不孝。
子女和父母的战争永远不会有胜利的一方,哪怕短暂的胜利,也会在反噬自己本就脆弱的内心,那时候锦西不知道如何逃脱,哪怕她离得远远的,哪怕她不婚不育,可原生家庭对她的影响依旧是巨大的。
穿到书里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她不想进入婚姻关系,情侣保持最初的面貌就很好,非得在柴米油盐中变得面目可憎才罢休?
次日醒来,枕头是湿的,锦西面无表情地起床,大梦初醒,把不想记得的梦和以往所有的梦一样,留在空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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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锦西去商场给家人买了些礼物,又带了点好酒好烟带回家。
带着两个娃,还得拿行李,虽然两个大男人不让她做一点重活,可锦西还是累得够呛,早知道就买辆车开回去了,就秦宴开的那种轿车,几十万就能买到,有车的好处很多,风刮不着雨淋不着雪打不着,尤其是下雨天看到街上其他人冒雨前行,自己坐在车里安安稳稳听广播,那时才会真心实意叹一句,有车真好!
大巴早上出发,晚上十点才到了锦西家停车场,司机准备在停车场修整半小时,继续开往下个城市,这年头的大巴都这样,目的地多,恨不得把这条线路上所有人都带上,锦西本该早就到家了,却因为在路上耽误不少时间,这时间才到。
全家人都迎出来,林巧珍将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下,才笑道:“你嫂子做的饭凉了又热,热了又凉,从六点热到现在,生怕你们回来吃不到热乎饭。”
暖意爬上锦西心里,她把睡着了的孩子交给林巧珍,才笑道:“在申城这么久,就想念嫂子的手艺。”
梁素云笑着说:“你想吃,我每天都给你做!路上累了?赶紧进来暖和暖和!”
说话间,梁素云一直看方锦南的腿,其他村民听闻消息也都聚集到方家来。
“锦南腿真的好了?”
“走路一点也瞧不出来!”
方锦南好脾气地回答大家的问题,申城的邻居虽然见面也会问好,却不会这样过分关注别人,也不会主动嘘寒问暖,锦西说,城里人是有安全距离的,大家都知道要留足够的空间给别人,这叫尊重,可在农村生活习惯了的方锦南却认为,城里人难免冷淡了些,而眼前这些村民哪怕有许多缺点,哪怕交往中难免有磕磕碰碰,可重新见到了,还觉得异常亲切。
方家热闹了一阵子,把人送走后,方锦南才和锦西坐下吃口热乎饭,次日孩子们醒得早,一起来就跑到叮叮咚咚那屋,说要找哥哥玩,锦西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到隔壁传来孩子的吵闹声。
好久没听到这样的声音了,在申城,锦西总是起得比孩子早,连一起吃早餐的时间都少,如今抛开工作,从忙碌的状态挣脱出来,反而有些不习惯。
“妈妈!”芝麻团子在床上跳来跳去,见了她都伸手抱她。
锦西把他们搂进怀里,林巧珍见了,笑道:
“我今早还说呢,这一年孩子长高了十几厘米,看来这城里的饭菜还是比咱乡下有营养。”
“我每天注重营养搭配,按照科学喂养的方法来带孩子,效果还蛮好的。”
“去年的衣服短了一大截,我看团子将来能长一米八几。”
一米八几不管在哪个年代都算高个子,锦西莫名觉得团子将来至少能长到一米八五,这才三周岁呢,出去玩都开始买票了,前些日子锦西给孩子们量了一下,身高快一米了,能穿120的衣服了,比一年前锦西穿来那会足足长高了十几厘米。
很快梁素云也进来了,锦西赶紧把自己带的礼物拿出来。
她现在有钱了,倒也不会吝啬这点钱,这次给林巧珍和梁素云各买了一件皮草大衣,两件衣服花了近三千,这年头的皮草那才叫真的皮草,皮质好保暖,穿上可比羽绒服暖和多了,特别压风。
“黑色这件是妈的,蓝色的是嫂子的。”
梁素云一怔,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些物件,女人对衣服的价位有天生的直觉,这件衣服至少值一千多,比牛露露身上穿的那件还要上档次,农村哪有人穿的这么好?就是官太太也没有穿这么贵的衣服的。
“锦西这多少钱?我天天干农活哪里需要穿这个?”
“收下!再干农活你也是女人,有些场合总需要几件穿的出去的衣服。”
梁素云一辈子都没穿得这么好过,她爱不释手地照着镜子,欣喜之情写在脸上,而林巧珍也一边心疼钱一边把衣服穿起来,别说,原本普通的农村老太太,这么一收拾,也忽然有点富家太太的威风了。
“都很好看!”锦西满意地点头,又把给其他人买的礼物拿出来。
她给方淮山和方锦东各买了一件黑色的长款棉服,男人的衣服款式少,挑品牌买绝对不会错,二人穿上都挺合适的,锦西还给叮叮咚咚买了两套棉服,孩子试了一下就被林巧珍收起来,说是要留着过年穿。
此外,锦西给家里带了几斤上好的毛线来。
“锦西,这是五色鹿的毛线!”梁素云惊喜道。
“是。”
“我看电视上天天都有五色鹿的广告,前段时间我去县城里走了一圈,五色鹿的门店人太多了,根本挤不进去,听说是因为过年商家搞活动,卖什么过年大礼包,配了了三斤毛线的大礼包,大礼包里有各种颜色搭配的,买三斤就送一斤红色毛线,很多人都在抢。”
那是五色鹿新推出的活动,反响不错,让锦西在过年前收回不少货款,也趁机把前段时间买旧工厂的贷款给还上了,如今锦西没有贷款一身轻松,却又仿佛回到刚来时的状态。
“我给孩子们织毛线,顺便给芝麻团也织两件。”
“那就谢谢嫂子呢。”
“谢啥,嫂子还没谢你呢。”
其他的梁素云不知道,只这几斤毛线都好几百,惊讶之余她不免和林巧珍一样担心,锦西在城里干什么了,短时间内就赚到这么多钱?可别是跟牛露露一样学坏了。
林巧珍不无担心,上次锦西回来把自己肚子搞大了,她不得不担心女儿还会脑袋不清醒,做出更多让人担心的事,女孩子的名节是很重要的,一旦踏入泥潭里想洗干净可就难了,林巧珍担心锦西自暴自弃,认为自己带着俩个孩子肯定找不到好男人,倒不如傍个大款,留点钱花,但那条路终究是不安稳的,农村人不在乎大富大贵,只希望锦西能安稳便行。
次日,林巧珍跟方锦南说起这事,却被方锦南训了一顿。
“你知道申城人一年能赚多少钱吗?再穷的人家现在一年也能五六千,工作单位好的家庭一年能赚一万块钱,锦西不就赚点钱吗?看把你给吓得!”
“能赚那么多?那申城人都干什么了?钱就往他们口袋里钻?”
方锦南失笑:“工作呗,大城市机会多。”
林巧珍闻言不知在想什么,很久没说话。
锦西回来后不少村民来打招呼,锦西拿着申城买的巧克力送给各家孩子,赢得村民一直夸赞,说她会做人,不像那牛露露,眼都翻到天上了,吹嘘了好几天,说自己在申城买房买车,这次还开着小轿车回来,手上的戒指金灿灿的,生怕人家不知道她有钱。
锦西笑笑没搭腔,视线落在停车场时,这才发现,停车场的车少了很多。
“怎么一天也没有几辆车?”
村民们对视一眼,张桂花的儿媳妇宋世晴出来说道:“锦西,你刚回来恐怕还不知道?这不是你家停车场赚钱了吗?村支书跟他小舅子合伙也开了一家,就在村口的空地上。”
锦西早就知道赚钱的生意做不长久,能做一年已经不错了,“对面那家开多久了?”
“四个月了。”
“大家公平竞争,生意也不至于这么少。”
锦西对梁素云和林巧珍的厨艺是有自信的,二人就是本分的农村妇女,手很巧,食材在她们手里能翻出花样来,加上人干净,大货车司机都爱来这里吃饭,怎么可能比不过那家停车场?
“你懂什么呀!人家村支书在上头认识人,天天来这路上查超载,你也知道,这大货车哪有不超载的?再说我们这小村子里,连条大路都没有,那不是一查一个准?查超载的人说了,去村支书家,这事就算过了,以后走这条路他们也不逮,要是不去……”
要是不去就罚钱或者吊销执照,这年头大货车都爱走夜路,超载行为多有发生,上头真要查那是一查一个准,拿这事去要挟,哪有货车司机敢来?大巴司机就更不用说了,至少要超载四五十人,难怪家里的停车场根本没生意,只有几辆小轿车过来吃饭。
看着冷清的停车场,锦西深知就算没有对手,这生意也做不长久。
晚上吃饭时聊起这事,林巧珍一直叹气,原来不止是这件事,村支书还经常找方家的麻烦,说之前照顾方家是因为方锦南腿不好,现在方锦南腿好了,方家就不能在村子里做生意。
方锦东气不过,差点跟人打起来,对方还叫嚣:“我他妈就是王法!你有本事去告我!”
锦西听他们讲事情经过,说不生气是假的。“他们不怕有人去告?”
“怕什么?这个村支书上头有人,再说咱们家都是农民,自古哪有民告官的?算了,咱们弄不过他们的。”
方锦南瞥了眼锦西,二人对视一眼,锦西明白他的意思,眼下五色鹿壮大,今年获得了申城好多奖项,也在央台的帮助下,得到政府的表彰,作为申城新型企业代表,五色鹿跟政府关系很不错,锦西若是说句话,多少能帮到忙。
但这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爸妈,你们有没有想过去申城谋生活?”
“申城?”方淮山焦虑道:“我们就是老实本分的农民,除了农村能去哪?再说大城市我过不习惯。”
林巧珍去过申城几次,却有不一样的看法,她看到城市的整洁,想到农村的破落,不禁有了失落感,林巧珍和大部分同龄人一样,一辈子待在一个城市,在去申城前,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如今去过大城市旅游,虽不至于羡慕大城市的生活,可她很想自己的孙子孙女能去城里,以后受城里的教育,而不是像大部分农村人一样,考不上好学校,一辈子跳不出这个阶级。
方锦东也不想走,再说现在生意虽然不好做了,每天没什么钱入账,可值钱他们已经赚了点钱,就方锦东手里已经有一万元的积蓄了,这可不是小数目,他想的是在家盖个楼房,安安稳稳当自己的万元户,而不是去城里受罪。
“带俩个孩子去城里实在不容易,是?素云?”方锦东等着妻子附和自己。
谁知梁素云很久没说话,她和林巧珍想到一起去了,不考虑自己,而考虑孩子,很多次她都在想,她有两个儿子,给他们钱他们就能一辈子不愁吃喝吗?众多例子在前,孩子必须要教育好才行,可她一个农村妇女不会教孩子功课,村子里的学校老师实力又不好,孩子们在城里的孩子面前,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了,如果能让孩子去城里生活,以后孩子天生就是城里人,这是影响孩子一辈子的事。
孩子和父母的牵绊,没有成为父母的人,永远无法理解。
就像此刻,梁素云为了自己的儿子,甚至愿意离开父母,离开这个自己生活三十多年的地方。
“就是去城里,咱们也没有可谋生的项目,我们不想给你们增添负担。”
锦西没有告诉他们自己是五色鹿的老板,怕把家里人吓着,可她很想帮原身的家人改变目前的现状,不是钱的事,钱她有很多,随便给点就行,但给钱能解决这个家庭的根本问题吗?能让他们打破阶层固化,跳入另一个阶层吗?
并不能,只有教育能改变这一切,锦西希望叮叮咚咚等后辈能接受好的教育,从根本上改变这个家庭的一切。
不过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愿不愿意,还得看林巧珍和方淮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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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年关,路上车辆穿梭,车流量是往常的数倍,这是停车场赚钱的好机会,可今天停车场一辆车都没有,锦西去路上一看,村支书那亲戚正站在锦西家不远处拦车,并扬言谁敢来锦西家,就让他们吃罚单。
九十年代,一切规章制度都不完善,说是黄金年代,却也是极其混乱的年代。
锦西走上前,语气平静:“这样做是不是过分了点?”
“过分什么!”方振生瞪着眼,冷哼:“你们家办停车场有正规手续吗?我没查你就算好的了!”
“那你们有正规手续吗?”
方振生一滞,很快叫嚣:“当然有!老子上面有人!我告诉你,我不跟你一个女人计较,你告诉你爹妈,赶紧把停车场关了,否则下次我就带人把你们家东西给砸了。”
纵是心里怒气翻腾,锦西的面上依旧平静。
“兄弟,做人留一线!”
“我呸!老子上面有人!我早说过,我做这生意是有人护着的,识相的赶紧滚,否则有你们好受的!”
锦西眉头紧皱,原本她不想跟这些人一般见识的,可如今这些人欺负到她头上来,哪怕她能忍,对方也不打算善了。
锦西当下给市里打了电话。
那边市里招商办的人接到这电话,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与此同时,方振生带着一帮地痞流氓冲到锦西家停车场。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账户里没钱了,等我充个钱在给你们发红包~~
穷嗖嗖的小池子哭得不能自已~~~
☆、第 37 章
方振生不做不知道, 一做吓一跳, 把方家生意都抢来才知道屁大一点停车场,一天竟然有好几百的利润,好几百是什么概念?方振生上一个月班, 拼死拼活都赚不了好几百,现在竟然一天就赚到了, 这么多钱, 他怎么可能拱手让给别人?他都打听过,像方家这种怕事的人家, 在上头又没有可靠的关系, 根本不敢把事情闹大,既然如此, 方振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方家关门大吉。
开始时, 方振生有些怕意,他毕竟是公职人员, 如果做的太明显,惹得方家人不满去上头告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但这四五个月下来, 不管他怎么挑衅, 方淮山和林巧珍都不敢声张,显然是个怕事的,人都是贱皮子, 一开始方振生或许还不敢把事情做的太过分,如今随着入账的钱越来越多,他尝到了甜头,拿走大货车大巴车等超载车辆的生意还不算,就连小汽车的生意也不愿分给方家了。
方振生进门后就把方家停车场里的桌子和椅子给掀了,还把方家的水缸弄翻,屋子里的架子倒得横七竖八,一片狼藉,等锦西和方锦南等人赶到时,停车场已经被砸过,客人们早就被吓跑了,偌大的停车场空空荡荡一个客人都没有。
锦西走出来,眉头紧锁:“方队长,你这么做恐怕不妥?”
方振生冷笑:“不妥?我是来执行公务的。”
“公务?你一个交警执行什么公务?”
“刚才我接到消息说有国家通缉的杀人犯进了你家,我正在协助调查,怎么着?你不服?”
锦西冷笑,这话放在后世方振生是连说都不敢说的,可谁叫这是九十年代,九十年代国家经济不发达,治安也不好,悍匪横行,许多人更是阳奉阴违,在背后做违反原则的事,可谁叫这只是一个偏远县城边界的偏远小镇,若不是交通发达,这里甚至不会有外人前来。
方振生这举动哪怕违反规定,可在这电话都没有的年代,民众投诉无门,就是有上访的心思,也没法真正实行,说不好听的大部分人连政府大门都找不到,而方振生这种臭虫就是看准了农村人怕事不敢惹事这一点,否则也不敢这样欺负方家。
锦西盯着方振生,眸光微寒,“那么,方队长,请问您看我们这边,谁像通缉犯?”
“目前还没找到,这不是在找着了吗?”方振生笑得阴沉,“等我慢慢找着,找到了我会告诉你。”
“如果找不到呢?”
“找不到就算你们倒霉了,谁叫那杀人犯正好跑到你家来了呢?不过你们最好祈祷不要找到人,否则你们方家就会落得一个包庇杀人犯的罪名!”
锦西当然不信他的鬼话,但林巧珍和方淮山却真信了,二人十分惶恐,生怕那杀人犯真的跑到方家来,到时候杀人犯被抓,方家有口说不清,到那时就全完了。
“我们家怎么可能包庇杀人犯呢?你可别瞎说!”方淮山急道。
锦西冷笑一声,“方队长这样就不怕我去上面告状?”
“就凭你?”方振生嚣张得很,别看停车场这点生意,可如今方振生的停车场还开了一家加油站,这几天加油站开起来,连同停车场的生意,一天利润上千,那些超载不想被罚钱的,都得乖乖来他加油站加油,而他自然不怕有人去告,反正他上头有人,要不是有人罩着,他哪里敢这样明目张胆?“你去!我倒要看看就凭你,拿什么去告我!”
林巧珍连忙拉着锦西,急道:“锦西啊,民不与官斗,咱们别惹他,再说了村支书也不让咱们做生意。”
“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做个生意还要村支书同意?咱家这地是有地契的,开商店也去办过营业照,就是没有,咱农村人做生意,往小了说是发家致富,往大了说那是支持国家建设。”
她虽然说的一套一套的,可方振生根本没把锦西放在眼里,像锦西这样张口大道理的人他见多了,这些人大部分是大学生,不知社会深潜,只知道把理想主义的那一套拿到社会上来用,殊不知那一套根本行不通。
“行!你支持国家建设!我倒要看看你们家停车场能禁得起几次砸!”方振生嚣张得要命,压根没把锦西等人放在眼里。
说话间,村支书毛荣贵忽然跑来了,他趴在方振生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就听方振生惊诧道:“什么?怎么忽然跑来视察了?”
“我怎么知道!”毛荣贵直拍大腿!
一般领导来视察不是会提前通知?怎么还搞突然袭击,一点准备的时间都不给他们!
二人火急火燎地跑了。
俩人刚跑不远,就见一队领导朝这边走,几人站在方家停车场不远处。
锦西远远瞧去,为首的竟然是牡县的父母官史吉明,史吉明去去年刚来的牡县,在此之前,牡县悍匪横行,人们根本不敢走夜路,打架斗殴出人命时有发生,加之县城的道路奇差,外地车辆路过的多,正儿八经来县城做生意的却少之又少,可牡县是一个人口大县,区区一个18线小县城,人口竟然比得上一个小型的市,是以,牡县这个地方可塑性很强,史吉明从外市调来,也是希望把牡县变成一个经济强县,纳税大县,把业绩做出来,让牡县成为他征途的一块跳板。
史吉明和其他官员不同,他雷厉风行,大刀阔斧改革,上任后一手抓治安,一手抓经济,还大力主张修路,如今牡县各地都在修路造桥,交通便利许多,交通一旦便利,外地来牡县的商车便多了起来,以至于这半年来,锦西肉眼可见牡县的外地人变多了。
史吉明是个真正想干实事的领导,他上任后一直在招商引资,希望通过引进外地,改善本地就业问题,但这半年来,史吉明并没有吸引太强的企业来牡县,一来牡县的治安较差,外商夜里经常被人打劫,之前更有商人和情妇被黑帮杀害,惹得不少外商都说,哪里都能去,就是牡县不要来,史吉明自然不能让这样的情况长久,最近治安好不容易有所改善,拦路抢劫的事少了许多,史吉明正准备着手发展经济,谁知就在这时,接到市领导的电话,听闻事情经过,史吉明惊讶得无可附加。
央台知名品牌,纳税大户五色鹿的老板竟然是牡县人?且老家就在小南村?这种事他怎么不知道!史吉明接到消息立刻和市领导一起过来了。
但他们只听说五色鹿的老板姓方,却不知对方的庐山真面目,因此,二人来了小南村第一件事就是找村支书毛荣贵。
“史书记……”毛荣贵满脸堆笑,“您来视察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也好准备一下。”
史吉明冷笑:“准备什么?准备面子工程?”
“不……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