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爱过。”霍寒川面无表情。
他上辈子就没爱过乔雅，最开始是想利用她摆脱这桩婚事，后来是感激她雪中送炭，想以她为突破口找到害死爸妈的真凶。
躲在她背后的人非常狡猾，就在他即将查到真相时，对方竟然跟凌灏联手设局。
他为了救小侄子被炸伤，醒来才发现自己的一双眼的角膜给了乔雅，还被警察当成凶手抓住。
大表哥被恨意蒙蔽袖手旁观，导致他因为并发症死在医院。
对林初瑶他是有愧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同意订婚，他都该负责到底而不是想方设法摆脱。
哪怕后来她对他做了不可原谅的事，责任也在他。
奶奶临终遗言，让他好好照顾林初瑶，就算不喜欢也要让她平安过完一生。他那时候满脑子只想复仇，全然忘了她刚成年又不够聪明，留在林孝海身边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他重生回来后选择在梁晋野上门那天晚上去找她。
没想到她先跑了出来，还开口说要养他。
其实从那时候起，他就有点怀疑原来的林初瑶已经不在了，让他心动又无奈的这个林初瑶，是另外一个人。
她像个迷有趣又可爱，让他舍不得搬走，送她和她妈妈出国的计划也搁浅了。
“鬼信你。”林初瑶不屑的哼了声，低头给戴薇宁发消息：亲爱的，借一套白色的礼服给我，戴上你拍视频的设备，我现在出门二十分钟到林家碰头。
在现实里被人踩，她承认自己颜值不够，但从未觉得赢过自己的对手，技术和对乐曲的理解胜过自己。
她不参加活动不参加比赛，是因为抗拒爸爸过于严厉的教育方式。
对她来说，学习钢琴是她从小到大的噩梦，错一个音符都会挨鞭子。但她也感谢爸爸，如果不是高要求，她弹不出李斯特的《12首超技练习曲》。
戴薇宁很快回复过来：二十分钟后见，我把十套白色的礼服全给你带过去。
林初瑶嘴角弯了弯，给她回过去后马上锁屏起身往外走，“我出去一趟，你不用等我回来。”
说完，不等霍寒川出声旋即拿了伞开门出去。
她一定要回家，现在也不知道现实世界过了多久，爸妈一定难过死了。
霍寒川继承财团之前的这个三个月很重要，但是之后，她一直没仔细想过。
就算跟林家解除了收养关系，妈妈在疗养院每个月的花费至少需要好几万，林孝海那个老狐狸也不会甘心就这样放过她。
要保证自己不死就必须得自己强大，霍寒川是靠不住的。出道当艺人她有经验，一旦成为公众人物林孝海再想拿捏她，也得考虑公司的形象。
入户门重重关上，整个公寓一下子安静下来，窗外风大雨大。
霍寒川拧了下眉，拿起手机解锁翻出一组号码打过去，接通就说：“跟着她，少一根毫毛提头来见我，林家别墅小区那边的监控处理一下。”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挂了电话继续吃饭。
乔雅找不到他，应该会很快联系那个人，他不能让林初瑶处于危险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霍·差点走光·寒川：好看吗？
林·脸皮超厚·初瑶：谁偷看你了，有证据吗？
霍·差点走光·寒川：…
第16章
二十分钟后，林初瑶将车开进林家别墅的车库，戴薇宁的车子减速跟在后边。
“你到底要干嘛？”戴薇宁从车上下去，转头拉开后座的车门，取出带过来的礼服。“怎么忽然想起来要在家里穿礼服。”
“被乔雅的脑残粉踩了，心里不痛快。”林初瑶伸手帮忙，“一会帮我录视频，正面高清。”
戴薇宁的眼神一下子亮起来，“包在我身上！”
要是别的十八线踩林初瑶也就算了，被乔雅踩当真气不过。林初瑶怎么说也是霍寒川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乔雅顶多算一小三。
进去准备妥当，林初瑶把琴房的灯打开后又全部关掉，只留了钢琴旁边的一盏落地灯。
这会已经不打雷了，就是风雨还是很大，非常适合演奏李斯特的《12首超技练习曲》。她本来只是想保住小命好回家跟爸妈团圆，乔雅非要跳出来惹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人靠衣装果然不假，我还是老意见趁着你已经成年，赶紧跟林家撇清关系。”戴薇宁设置好手机，看她的眼神满是惊艳，“木木，要不你出道。”
穿着ElieSaab春夏，一字肩深V露背白色礼服的林初瑶，头发随意挽起，露出漂亮的天鹅颈和锁骨，妆容上都不用怎么下功夫就已经美得勾魂摄魄。
都不用开美颜镜头。
乔雅最多脸好看一点，165的身高不算矮就是比例差点，根本打不过林初瑶。
她最大的优势就是出道时间早，有一批颜粉瞎他妈吹。
不过没了霍寒川捧她，这半年多就几乎没什么好的资源，不是在糊穿地心的网剧里打酱油，就是在电视剧里演个没存在感的炮灰。
林初瑶这个先天条件出道，肯定会比她先红起来。
“我会考虑。”林初瑶耸了耸肩笑道，“有靠谱的经纪公司找来我就签。”
“开始。”戴薇宁也激动起来，“让她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小仙女！”
林初瑶嘴角弯了弯，调整好琴凳刚准备开始弹奏，手机收到乔雅发来的消息：我刚才语气不好你别介意，我真的很担心他。
真这么关心干嘛不直接联系霍寒川？林初瑶皱了下眉，猛地呆住——霍寒川没联系乔雅！
书里好像有说，霍寒川在没继承财团之前，不管怎样都会联系乔雅的。
“谁来的消息？”戴薇宁见她低头看着手机发呆，有点好奇，“不会是梁晋野？我刚才想跟你说来着，梁晋野因为你把梁锦希臭骂了一顿。”
“他是骂梁锦希没脑子，遇到霍寒川也不通知他。”林初瑶失笑，“消息是乔雅发来的，问我霍寒川的下落。”
“别管她，有本事自己去查。”戴薇宁一脸嫌弃，“开始。”
林初瑶含笑点头，关掉手机铃声锁上屏幕放到一旁，开始认真弹琴。
爸爸很少把爱挂在嘴边，对她除了提要求几乎没有宠溺的时候。没上大学之前，她每天都在盼望快点离开家。
后来，大学的寒暑假她总能找出各种理由，尽量避免在家里久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爸爸已经不再期望她能走上世界舞台，这几年上了年纪就不管她了，一直到她出道。
他没法接受自己的女儿，被人放到聚光等下拿着放大镜挑刺。在他看来，女儿是最优秀的，毕业后当个音乐老师，体面又安逸没什么不好。
她那时候真的是每天都做明星梦，以为当明星当艺人是一件光鲜又不费力的事，没和他们商量就签了经纪公司。
其实公司挺不错，就是实力差一点，不然她也不会出道一年就被对手干翻在地。
弹完第五首《鬼火》，身上也出了一层汗。林初瑶侧过身微笑看向镜头，“怎么样？”
戴薇宁回过神下意识鼓掌，“木木，我感觉好像不认识你了，你以前真的不会弹琴。”
林初瑶去学钢琴被老师赶走的事还挺轰动的。
林孝海为了挤进富豪圈子里，给她找的老师是富豪圈子里最推崇的一位，一年的学费几十万。
所有人都笑话她是个白痴，别人去学琴最多学的慢她是学不会，还把老师气到哭。
幸好林初瑶没心没肺，不然光是这些年承受的嘲笑和奚落，就够把她折磨疯了。
“有吗？我不是学不好是不想学。”林初瑶顽皮的冲她眨眼，“关了视频我再告诉你。”
不就是要炒作天才钢琴少女的人设吗，刚才的对话放出去，不光梁锦希乔雅也会扑上来，翻她的黑历史使劲黑她。
尤其是梁锦希。
她等着她们给自己带热度，最好是私下怂恿粉丝来闹。
“忘了还在录。”戴薇宁存好录下的视频，顺手发给她，“这套礼服送你了，订回来才发现自己又胖了，根本穿不下。”
“谢了。”林初瑶起身过去亲了下她的脸，转头去换回刚才穿的T恤短裤。
夜里9点，雨势明显减小。
乔雅缩在飘窗上，捧着手机不安地看着窗外的夜色。
霍寒川已经很久都没接她的电话了，信息也不回，不知道平时一块开黑的队友幽灵能不能通过手机信号，定位他具体的位置。
一分钟后，微信收到幽灵发来的消息：无法定位他的具体位置，怎么忽然之间这么在乎他。
乔雅撇嘴：没在乎，只是不想他被个白痴给骗了。他爸妈出车祸到现在，他一次都没联系我，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
幽灵：他爸妈出车祸后你才联系不上他的，之前每次都能联系上？
乔雅：也不是每次，但是他只要看到消息就会回复我。
幽灵：给林初瑶打电话问问，我再帮你查霍寒川的下落，有消息通知你。
乔雅：打过了她说不知道三哥在哪，消息不回，估计是生气了。
幽灵：我查下她，你等着。
乔雅笑了笑，关了游戏若有所思的盯着手机。
如果霍寒川确实跟林初瑶在一起，就能解释霍寒川为什么会对她冷淡了。
几百万的悬赏，他跟自己联系越多越容易被找到，跟林初瑶在一起就安全的多，没人会想到也没人会相信，他们居然在一起。
正想得出神，幽灵又发了消息过来：霍寒川不在林家，林家就林初瑶自己，她朋友和她在一起。一周内的监控都没有霍寒川，林初瑶公寓那边也没有，就她自己。
乔雅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回复过去：我一会再给她打个电话看看。
幽灵：有消息记得联系我。
乔雅：好的。
她有种直觉，霍寒川真的跟林初瑶在一起，他们之间的那种亲密不像是演出来的。
10点多，小雨转大雨。
林初瑶回到公寓霍寒川还没睡，他窝在沙发里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打了夹板的右手搭在一旁的抱枕上。
看到她回来，他抬了下眼皮又继续盯着屏幕。
林初瑶没管他，放好雨伞换了拖鞋径自去厨房，“葡萄还是苹果？”
“苹果。”霍寒川偏头看她一眼，嘴角弯了弯。
林初瑶切了一盘苹果过去，刚吃上两口，丢在包里的手机就发出震动的蜂鸣。
她看了眼身边的霍寒川，直觉电话是乔雅打来的。打开包翻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梁少二字，皱眉接通，“晋野哥。”
霍寒川挑了下眉，也拿了一块苹果丢进嘴里。
梁晋野那双腿是不打算要了。
“这两天怎么样，我听锦希说，你昨晚去参加宋元哲的生日会了。”梁晋野的嗓音含着笑，温柔的不成样子，“怎么不跟我说一下，我给你买套好点的衣服。”
买你妹。林初瑶默默吐槽一句，开了免提把手机丢到一旁，继续吃苹果，“我没想去的，约了薇薇吃饭被她拉过去。”
梁晋野无缘无故打电话过来，不就是想打听，霍寒川是不是跟她在一起吗。
这个时候不踩霍寒川，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相反，他很快就会被霍寒川踩。
“对了，你爸十分钟前给我打电话，我没跟他说你不在医院。”梁晋野轻笑，“我想见你了。”
“请我吃宵夜啊？”林初瑶也笑，娇软的嗓音带着雀跃，“还是你有事想找我打听。”
既然他不说，她来挑明好了。
“没事，我今天看到迅远科技的王总悬赏找出霍寒川，你要是知道他在哪就跟他说一声，注意安全。”梁晋野的嗓音愈发温柔。
霍寒川把嘴里的苹果吞下去，余光扫一眼身边不停吃苹果的小仓鼠，打开网页看新闻。
梁晋野在套她的话。
“我要是知道他在哪，就去找王总要那五百万了。”林初瑶叹气，“晋野哥，你觉得他会藏在哪？”
“不清楚，听说他没跟平时关系好的发小联系。”梁晋野又笑，“锦希说你昨晚跟他走了，还以为你知道他在哪。”
“我怎么可能会跟他走，我是气不过你妹总欺负我。”林初瑶假装激动，“我跟他已经解除婚约了，你不要误会，我明天就去医院看你。”
霍寒川嘴角抽了抽连网页都不看了，偏过头目光专注的看着她，眼底满是笑意。
睁眼说瞎话。
“不准说谎。”梁晋野的语气明显多了一丝宠溺，“明天有礼物送给你。”
林初瑶抖了下身上的鸡皮疙瘩，情绪一下子变得失落，“我忘了，明天要去给薇薇的朋友帮忙。改天好不好，你千万不要告诉我爸。”
她才不会去，就算去也要再次弄晕他。
“那就改天。”梁晋野低低笑出声。
“晋野哥再见，晚上做个好梦哟。”林初瑶忍着恶心说完，不等他出声便挂了电话，缓缓扭头对上霍寒川的目光，眼神熠熠发亮，“五百万！”
梁晋野的智商是真不低，要还是书里的她估计早就被套进去了。
霍寒川抬了抬眼皮，薄唇轻启，“想要？”
他的小未婚妻是不是太财迷了？
作者有话要说：霍·五百万·寒川：想卖我？
林·大财迷·初瑶：暂时不会，这个价格很低的，卖了不合算。
霍·五百万·寒川：…
第17章
“不想，不过坑他的话我的良心不会痛。”林初瑶眨了眨眼，收起双腿缩进沙发里，左手支到靠背上撑着脑袋，嘴角翘着浅浅的弧度，“要不我们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