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有着说不出的兴奋与激动。
小模样的他关了门,走近了,蹲在床边,其实原本只想独自欣赏一下病怏怏的表哥,然后再叫哑伯过来找大夫的,可是表哥却停了动作,在床上僵住了,望着他一动不动。
礼貌性的,他就问了一句,表哥,你身子不舒服么,哪里痛我帮你揉揉。
然后,表哥在愣了好几秒后,就礼貌性的请他来揉了。
直到…
某个东西脏了他一手后,他才吓得哭了。
摊开手望,两爪子都是浓浓白浊,他才知道表哥并得不轻,不仅身上肿了硬了,还灌了白脓。
后来他没敢告诉哑伯,
因为表哥不让他说,他想一定是表哥活不久了,怕哑伯伤心,怕治病把家里的银子都花光,让他没饭吃。
后来他才知道,表哥心肠是极好极好的,只是这件事后没多久,表哥就孤身一人去了崂山…
再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是表哥在整他。
可是,已经晚了,人都遛了。
思绪飘荡,抓不住了…身子也晃得厉害,感觉很陌生。
一股剧烈的快感从腹部那顶端传了过来,扩散到全身,一阵颤栗,让他再也忍不住呻吟了出来,柳鎏轻笑着,手上的动作愈发的快了。
一道白光,他不禁眯起了眼,放任自己的身体沉沦。
身子像是不听使唤的弓了起来,四肢酥麻麻,浑身无力,快感如此强烈,让脚趾都忍不住蜷了起来,气喘吁吁。
一阵情欲的味道在空气冲弥漫开来。
他闷红这一张脸,埋在被褥里,不敢抬头望。
“在想什么…表弟…”
那声“表弟”唤得这叫一个暧昧,声音软软的,好听极了,柳鎏离他很近,那眉斜飞入鬓,分外张扬,脸却俊俏极了,笑得柔和,眉宇间的朱砂愈发的红艳引人注目了,嘴里一张一合,吐出的气息也是醉香浓烈,“这个时候你给我走神,该罚。”
那“该罚”二字怎么听着都有点宠溺调情的意味,施子愣怔的望着他,只见那双桃花眼微眯着,神色慵懒极了,如水般的发散了一身,连发梢都沾染着酒味,弄得施子脸发烧,自己也不禁有些醉了,眼前昏沉沉。
“比我想象中的还好闻。”
施子一惊,抬头,却正撞见柳鎏蹙着眉,将手搁在鼻尖轻嗅着,那张清秀俊俏的脸像是极高兴一样,他斜睨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说,“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你做什么,它脏!”
“不脏,你的东西总让我喜欢得心尖儿都是疼的。”白皙修长的指间有着余热的白浊,他就这么目光灼热地盯着施子,半合着眼,睫毛很长,缓缓颤动着,还真的低头轻尝了一下。
“表哥…你醉了。”
“是么,或许吧。”
施子忙把头蒙在被子里,侧着身子望着墙上那恍惚的影子。
“你先躺着,粘乎乎的,或许睡着不舒服,我等会儿给你擦擦。”
“嗯。”施子轻轻应了一声。
柳鎏下榻在盆里洗了手,将帕子弄干净,缓步来到施子身旁,侧坐着,目光温柔,望了他好一会儿,轻轻推了他,却没了动静。
他撩开袍子,探着身子,手撑在榻边凑过脸去…发觉施子已经睡了,呼吸匀称,脸色红润。
他一脸失笑,俯下身子将施子那挂在脚踝处的亵裤一并脱了,将沾在腿间的一两点白浊擦了,手触在了肌肤上,眼神很亮,没带一点情欲,有的只是关爱和宠溺。
像是舒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身子不再那么凉了,总算是恢复了点体温。”
他的手轻抚上施子的脸,一寸一寸…
灯光昏暗,墙上的影子惶惶。
他像是看得痴迷了,俯下身子,发柔顺的滑了一肩,道袍也沾了地。
滚烫的呼吸拂上了他的唇。
一点朱砂,映得脸上柔情似水,满腔热情炙烈如火。
最终还是离了,没再动他丝毫。
不忍,不舍。
柳鎏深呼一口气,起身,到了桌前大口灌了些凉水,端着那盆已脏了的水,推开门。
月色倾泻了一地。
一席清冷白衫人,站在外面,仰头,吟着诗,似乎在赏月。
柳鎏一愣怔,脸上挂着讽笑,“白公子好雅兴。”
“月色正迷人。”他有似无地望了一眼屋子里,“不及你有兴致。”
柳鎏神情一变,将盆子搁了,不露痕迹的把门给掩上。
“…你,究竟从何而来,潜进施府到底所谓何事?”柳鎏一脸正色,那惹人的桃花眼里竟有着杀气。
白雩轻笑着,并不在意,只是寂寥的望着上空,月辉洒在他的身上,那席白色的身影恍若仙人,衣袂翩跹,一晃眼的功夫他便消失在了柳荫里,只留下一句缥缈的话,“我只是来寻东西的,找到了便会走。”
第十一章 哑管家之谜 11—1
清晨醒来,塌上一旁有被人睡过的痕迹,单薄的被褥被折叠起来,弄得整整齐齐。案上也搁着一株刚采摘下来的花,瓣白绽烂漫,还有着晶莹的水珠,一股淡淡的清香…
施子搂着身上那一床被褥,发了会儿呆,
视线扫着…
一空酒壶随意地倒在地上,
一时间,轰的一下,昨夜的事儿全一股脑的浮现在眼前,柳鎏的强压着他,手指间的挑逗,依旧那似醉非醉的眼神,弥漫在空气中的花香淡了,昨夜夹杂着情欲的麝香味像是挥之不去一般。
施子缓缓望一眼那刚被摘下来的花,再垂下头,
死死的揪着被褥,拧…秀丽的眉都打了结儿了,让他这个后悔懊恼。
一个大男人起床折腾这些花草,都把他当娘儿们哄了么。
— —非得踹他一脚,不可。
只是现在那个罪魁祸首,也不见人影儿了。
施子下了榻,低头望着…白色的亵衣很干净,下摆也没沾上什么浓稠的白浊,或许昨夜儿沾脏了…被柳鎏换去了也说不准儿,四处望望,这会儿木梳子也找不着。
所以说…
房间里平白无故再住进一个人,确实有些麻烦,更何况还是个爱喝酒的疯道士。
长吁一口气,
他穿起袍子,将头发在手里随意绕了几下,拿簪子一插,算是收拾妥当了。
开了门,
从井里弄来了一些水,从木桶里倒映着他的脸,水波荡漾,一泓水寒彻冰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却又说不出是什么,他挽着袖子,用手指蘸了青盐,然后用清水漱起口来。
东侧厢房的门突然开了。
青梓立在门处,遥遥的望着,嘴角泛着冷笑,声音不小,“昨晚上睡得可好?”
施子掬着水的手,抖了一下,胡乱地擦了把脸,“还好。”
“是么…我表哥还担忧着你,原来是杞人忧天。”
他有些不解,望了一眼青梓,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何况那眼神还忒流氓地来来回回扫了他好几遍。
等等…
琢磨琢磨。
白雩担心他?
莫非…昨晚上窗外那一声咳嗽是他发出来的?!
那么岂不是,房里的动静都听出了大概…
施子脸红了,耳颈都似烧着了一般。
一阵衣摆发出的轻微声响从他背后传来,他一慌张,身子一震,回头正对上白雩似笑非笑的的脸。
“那个…我…”
“你别听他胡说,他是闲得慌,心仪的东西被抢了难免会使些性子。”
啊…
心仪的东西?
为什么他们俩表兄弟的话,都那么令人难以揣测。
“一日不见,相貌…”白雩斟酌着,深深望了他一眼,“比以前更俊俏了。”
一大早被仙子一般的人夸,还真是受宠若惊…
更何况夸的还是相貌。
施子懵住了,斜着眼往水桶里望去…倒影晃悠悠的,看不大真切。
白雩伸手扶着他的肩,望着施子这一身随意的打扮,最终视线落在他的发上,“你到省事,十七的人了,就这么邋遢的跑了出来。”
“我没找着梳。”
“我来…”
施子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他态度强硬地扳过身子,簪子被取下来了,头发就这么散落了一身,脖颈也被搔得痒痒的。
能感觉到他的指尖轻轻滑过他的发,很温柔。
—
他不也没梳子么…
谁用手都不是一样的啊。
隐约飘来桂花香,好闻极了。
门被踢开了,
发出嘈杂不堪的声响。
一抹青褐色的身影突然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碟什么,柳鎏明显的一愣怔,桃花眼眯着,狠狠地盯着施子一眼,闷声闷气地说,“吃饭了。”
转身便走了。
厅堂里突然传来一声桌凳倒地的声响,像是被人踢的,惊得施子一震,那边白雩已经手法灵巧的将他把发髻挽好了。
青梓望望里面,再望望他们一眼,笑得有些幸灾乐祸,一扭一扭得便跟着进了。
浓香的味道。
一张桌子上搁置了四副碗筷,柳鎏双手束在胸前,沉闷着脸,不说话。
施子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柳鎏面无表情。
于是施某人不觉有些讪讪的,犹犹豫豫地挑了一把离他最远的长条凳,屁股还没坐下来,只觉得地上一股儿冲力,吱的一声,长条凳飞出去好远,他差点跌在地上,一只手有力的撑住了他,将他稳住身形,白雩笑着轻声说,“小心点,别伤了。”
施子茫然点头。
哼。
柳鎏斜着桃花眼,一脸的不爽快。
“嗅嗅空中,好大的醋味儿。这一脚踹得很真够猛的。”青梓款款坐在施子旁边,拿手拎着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尝了一口。
施子低头瞅一眼,呦…
可 不是么,
桌下一晃儿闪过青褐色的裤腿儿影,像是来不及躲,足缠白布袜、脚纳云履。
— —柳鎏这个挨千刀的家伙。
昨夜儿趁着喝醉耍的无赖举动,还没找他算账,这会儿反倒踢起了凳子,自己闯上门来了,施子狠蹬了他一眼,倏的起身,就要坐白雩身边。
一只手怯怯的扯了他一下,
柳鎏垮着一张脸,收起了不悦,像是真怕他又坐远了似的,用袖袍把自己身边的凳子擦了又擦,一双眼无辜极了,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那神情…
没法说了。
从不见表哥这么望过自己,有点儿小讨好,眉眼里带着一分柔和。
施子别过脸去,被他拖着,甩着袖子,别别扭扭的坐到了那被擦得镫亮的凳子上。
于是,屋里静悄悄的。
在一阵诡异的气氛下,开饭了。
偌大的圆桌上,只有一碟腌萝卜,一碟花生米,一碟醋黄瓜,一大盆汤。
可都是些配菜,并不能填饱肚子。
—
谁能告诉他,这早饭吃的是什么…
“我进屋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馒头倒在地上沾了灰儿没法吃了,现将就着吧,中午再做好吃的。”柳鎏轻声说着,小媳妇似的,垂着头,挽着袖子,舀猪潲似的,朝每人碗里盛了点什么东西。
施子低着头,拿箸戳着碗,看着是汤,其实是一小碗鹌鹑蛋,上面飘着油末儿。
嗯…
也不错,起码比没吃的强,总算捞着点荤味了。
白雩颔首,“有劳柳道长了。”他夹着醋黄瓜,就着汤里的鹌鹑蛋,吃的斯斯文文,举手投足都好看极了。
施子吮着汤,看得入了神。
“你还是叫我柳公子吧,我打算还俗了。”柳鎏意味深长的看了身旁某个吮汤的人一眼。
噗…
施子一口闷,呛了出来,喷了青梓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