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章在极度的惊骇中僵硬了肢体,于葛啸东的怀抱中剧烈颤抖着。这反应引得葛啸东笑了起来,忍不住亲昵的将他转过来同自己面对相视,又探头过去亲了他的额头。
他心里,此刻,实在是非常的喜爱顾云章;顾云章的身材相貌符合他对“美”的一切要求,几乎就是他心目中的绝色——可惜下面带了个把儿。
想起那个“把儿”,葛啸东心中一动,当场伸手扯下了顾云章的裤子:“让我看看你的屁股。”
顾云章那脸色都苍白了,要哭不哭的扁了扁嘴,他轻声哀求道:“团座,饶了我吧……”
葛啸东“嗤”的笑出声来:“我只是看看,你这个小崽子想什么呢?一脑袋的不正经,我看你真是该揍了!”
顾云章脱光了,撅着屁股跪趴在床上。
他很紧张,一张脸埋进松软的被子里,两只手也紧紧的攥成了拳头。葛啸东没注意他的状态,只在后方用双手扳开他那两瓣屁股,仔细看那入口。
“血痂都掉光了。”他很满意的用指尖去捅那臀间密处:“疼不疼了?”
然后他自己笑了,带着一点自嘲的欢喜:“我以为能捅个洞出来呢,结果还是这么紧紧的,下次怎么办?恐怕你又要受苦了!”
他把顾云章扯起来揽进怀中,拥抱着侧身倒了下去:“不过你别怕,以后我一定小心一些。你这一养就是半个来月,可真是让人受不了!”
顾云章闭上了眼睛。
他起初听葛啸东保证“以后一定小心”,还以为对方是良心发现怜惜自己,然而事实证葛啸东所受不了的,乃是无人为他暖床泄欲而已。
葛啸东在吹灯之后故伎重演,将顾云章压迫在身下狠狠过了一顿干瘾;又因顾云章尚未发育,下身光洁柔嫩,所以他在兴足之后翻身下来,伸手探过去摸摸索索,连揪带捏的戏耍。顾云章被他玩弄的下身疼痛,极力想要夹紧双腿;可他越是躲,葛啸东越觉有趣,益发要用手掌前后揉搓,又将手指缓缓捅入后庭做那开辟动作。顾云章恐慌的气息紊乱、冷汗涔涔,直熬到半夜方得了清静。
他不愿和葛啸东并肩共枕,偷偷的爬回到床尾自己被窝中。用手揉了揉下身胸口,他觉着疼痛稍缓一些了,刚要阖目睡觉,不想那边葛啸东哼哼着仰卧过来,两只大脚丫子习惯成自然的插进顾云章的被窝中,并且顺势就蹬在了顾云章那赤裸着的胸前。
葛啸东的脚很热,脚掌暖融融的贴在了顾云章的皮肉上,散发着一点香皂气息,倒不令人厌烦。顾云章惯于把这双脚当成暖炉,故而此刻就不假思索的将其抱进怀里,却是没有想到这脚的主人乃是万恶的葛啸东。
顾云章梦见了军医,醒来后就很感怅然。
军医这人来无影去无踪,先前没听人提起过他,后来也没再见过他的身影。他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仿佛是专为救命而来的。
顾云章的情感十分粗糙,笼统的只是感觉军医好。
军医哪里都好——他那干净的军装,白皙的双手,圆圆的面庞,含笑的眼睛,温和的声音……全都好,没有一样不好!
顾云章认为军医是天下最善良最美丽的人,相形之下,床上这位宽肩长腿大手大脚的葛啸东则是堪称不能入目。
葛啸东那张面孔生的剑眉斜飞、眼神刚毅、鼻梁挺直如同希腊雕像,天然的带着一股子傲然之气;在顾云章的眼中,真是太丑了!
翌日早晨,顾云章恢复职责,又跑到厨房搬运早饭去了。
这厨房乃是葛宅勤务兵们聚会偷嘴的场所,顾云章接连着十多天没有来,闲人们略一打听,早清楚了其中缘由。如今见了他的面,就有那撩闲的小子向他挤眉弄眼的笑。
他不理会,拎着食盒就要往外走,这时上次挨过他一擀面杖的大兵拦住他的去路,嬉皮笑脸的伸手摸了他的脸蛋:“哎,听说你让团座给开了?”
顾云章绕开他继续走,而那大兵不识相,对着他的背影笑道:“你个装模作样的小浪兔子,这回屁股开花了吧?”
顾云章依旧是默然无语,在身后一阵爆笑声中拎着食盒快步离了厨房。
葛啸东早上食欲不振,听见顾云章把早饭摆在外间桌子上了,自己也懒得动身,只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翻阅一本旧小说。片刻后他发觉外面没了声音,走出去一瞧,只见饭菜都整齐摆放好了,顾云章却是不见踪影。
顾云章从衣帽架上翻出了葛啸东的手枪。
枪是老式的德国造大肚匣子,在此之前顾云章从未摸过这东西,但他见旁人用过——方法简单得很,他看一眼就记住了。
他一边走一边低头将子弹上了膛,动作是出乎意料的熟练,不过他自己并未对此感到惊奇,仿佛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他很平静的回到了厨房门口,看见那个大兵站在灶台前,正端着一碗汤面条吸吸溜溜的大吃。
他是这样的无声无息,以至于厨房众人根本就没有留意到他的到来。他在这彻底的忽视中异常镇定的抬起手,对准大兵的脑袋用力扣动了扳机!
枪声突兀而清脆的响起,大兵的天灵盖横飞出去,脑浆也随之散溅开来。顾云章的右手虎口受了手枪的后坐力,竟是被震出了一道浅浅裂口。
在一片惊惧的狂呼乱叫中,他拎着枪转过身去,一步一步的沿原路返回,心情愉快而沉稳的想道:“混蛋,让你欺负我,老子送你见阎王去!”
这并不是顾云章第一次杀人——早在前几年,他曾因为争夺一片乞讨的地盘,毫不留情的用石头砸碎了一位叫花同伴的脑袋。
那时他看起来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小童,却像个天生的刽子手一样,毫无愧疚的下手结束了一条性命。几年过去了,他历尽艰险长到现在,更是不会去在乎旁人的生死。在另一方面,他个子小力气也小,想要在争斗中取得胜利,就要下手够狠够准,争取把对方一击毙命!在之前的冷兵器时代,他的武器经常是石块木棒,这种装备显然对他不利;可如今手里有了枪,那情形就完全不一样了。
顾云章早就知道手枪厉害,如今见自己一动手指便崩碎了敌人的头颅,就愈发爱上了手上这支沉甸甸蓝幽幽的家伙。料想葛啸东不会因为一个大兵宰了自己,他就拼着一顿狠揍,坦然自若的回了小院儿。
在进院的一瞬间,他忽然心中一动,颇想进去直接毙掉葛啸东;但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已——他其实很怕葛啸东,这时便有点不敢下手。
葛啸东正坐在桌前吃饭,忽见顾云章进来了,就颇为不满的问道:“你刚才去哪里了?我允许你出门了吗?!”
顾云章停在桌前,把手枪放在了桌面上:“团座,我杀人了。”
葛啸东登时含着米饭一愣:“杀人?谁?”
顾云章低着头,摆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我不认识他,他总在厨房欺负我。”
葛啸东还是没反应过来:“欺负你?”
顾云章喃喃说道:“他扒我裤子,还骂我是浪兔子,我就对他开了枪。”
葛啸东这回明白了,脑子里登时“嗡”的一声响。
死掉个把勤务兵,对于葛啸东来讲,着实是算不得一回事。他去厨房看了一眼现场,而后转身回院,抓小鸡似的把顾云章捆起来吊在了树上。
葛啸东算是受了刺激——他不是心疼勤务兵,他是没想到这样娇弱年少的顾云章,居然会如此心狠手辣!
人如美玉,心如蛇蝎。表里不一到了这般程度,让葛啸东委实是接受不了!他拎着马鞭子上了场,也不斥骂,直接扬手一鞭甩过去,当场就抽碎了顾云章身上的薄棉袄。
葛啸东这回下了狠手,把顾云章抽成了一个衣衫破碎的血葫芦。顾云章先还哭喊着辩解,后来见这一招并不奏效,就转而求饶,也不倔了,像小孩子那样张大嘴巴嚎啕不止。葛啸东心里本是恨极了他,可如今听他那哭声中一点大人气也没有,完全还是个小孩儿的发音,就心中一软,暗想云章还小呢,我何必要这样往死里打他?有话不能好好说么?
思及至此,葛啸东停下马鞭子,不由得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踩着矮凳,他把顾云章解下来拦腰抱起,又吩咐瑟缩在院角处的白喜臣道:“你把军医叫过来!”
顾云章因祸得福,又见着了军医。
这回他受的纯是皮肉伤,瞧着是血道子纵横交错遍布全身,其实并无一处重伤。那军医用镊子夹了个棉球,蘸着碘酒为他擦拭伤处,一边擦一边小声问道:“这怎么又挨上了打?你是不是淘气了?”
顾云章不愿意讲述实情,就只龇牙咧嘴的吸冷气,不住喊疼。
军医也知道他疼,可是无法,只得一边为他处理伤口,一边低声嘱咐道:“小老弟啊,你已然到了这个地步,就万事都忍耐一些,千万不能再任性了啊。团座既然喜欢你,你就更要做点好样子,过两年团座放你出来了,怎么着还不得给你个一官半职,那时候不就熬出头了?”
他这话其实很有一点无可奈何的道理,顾云章听了,心中也不禁有所触动。
军医将他后背前胸上几处严重伤口仔细包扎了,又给他吃了一粒消炎药片,而后就拎着药箱子告辞而走。顾云章从玻璃窗子向外望去,见年轻军医步伐轻快的穿过院子,冬日的阳光撒落下来,深浅线条就勾勒出了他那利落活泼的背影。
顾云章杀人一事,最后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葛啸东一贯治军极严,从不放纵身边副官侍卫;今日对顾云章网开一面,乃是从军以来第一次破例。如今葛宅内外都知道顾云章杀人不偿命,故而勤务兵大师傅们个个悚然,再也不敢拿他取笑了。
顾云章身上的伤口渐渐结痂,而军医在他身体无碍之后,再一次彻底失踪了。
顾云章认为自己这件事做得很对,虽然挨了马鞭子,可也挨的很值。他受够了欺侮和奴役,葛啸东是个大人物,拿自己使唤取乐倒也罢了;下面那些阿猫阿狗也想踩到自己头上来——那可不行!
第103章 不许骂人
新年将至,葛啸东启程离开林安,回北平家中过年去了。
临走时他只随身带了几名副官,要照惯例,也还该领上白喜臣的;不过今年与众不同,他把白喜臣留下来当狱卒,看守顾云章。
其实他满可以把顾云章也塞进汽车里随行,不过出于某种模糊不明的顾虑,他总感觉顾云章不宜见人,尤其不宜见自己的家人,倒还是锁在院子里悄悄养着比较合适。
白喜臣,作为一名青年小伙子,很爱出去瞧瞧都市的繁华热闹,可惜如今受了顾云章的拖累,失去了一次出远门的好机会。他心里很生气,除了一天两次进院巡视一番之外,平时从不主动和顾云章说话。而顾云章倒是满不在乎,乐得留在房内休养歇息。
在初冬时节的鞭伤痊愈后,他很快就又被葛啸东强迫着做了那件事。葛啸东诚然是吸取了教训,用了许多唾液润滑,但是那东西的尺寸摆在那里,强行塞入顾云章体内时,还是把他折磨了个七死八活。他又痛又怕,扯着嗓子哀号,然而葛啸东却从这上面受到了一点小刺激,一下一下越发捅的深了。
有二就有三,若干次进行下来,他那后面渐渐也被撑开了,不再裂伤渗血;可他心中的恐惧却是有增无减,后来竟到了一见葛啸东脱裤子,便要心悸出汗的程度。
顾云章鸠占鹊巢,安安稳稳的在房内大睡了两天,这日到了大年三十,他也从厨房得到了两大盘饺子。新年这一套习俗,他全知道,可是一直颠沛流离无缘实践,今天总算是遂了心愿了。
傍晚时分,白喜臣又过来巡逻,顾云章逮住了他,伸手想要一挂鞭炮。
白喜臣不给他,理由是“万一崩着了你,我可没法子向团座交代”。
顾云章悻悻的回到房内,总觉得既然有了饺子,就该再来一点鞭炮来配合。在房内翻箱倒柜的寻找了许久,他终于在抽屉内的一叠信笺下摸出了几个大子儿。
穿好一身棉衣,他出门绕到房后,猴子似的爬墙出去,然后鬼鬼祟祟的穿过两重过道,末了再翻一次高墙,这才到了葛宅后身的小街上。
他出来的有些晚了,小商小贩到了这般时候,都各自收摊回家去过除夕。他沿着大街向前走了片刻,只见满地彩纸垃圾,是洋洋喜气的遗迹;皱着眉头向前望去,他很扫兴的发现前途一片空荡,虽然天还亮着,可两旁的店铺却是全上了铺板,是死心塌地要关门的样子。
这时后方忽然响起了爽朗的问候声:“哎?这不是……小顾吗?”
顾云章立时回头望去,随即很惊喜的看到了军医。
军医依旧是戎装打扮,脸蛋鼻尖都冻的通红,两只手也不晓得提了多少大包小裹,十个指头全勾着细带线绳。
顾云章不由自主的就笑了,可也没话说,不知该如何回答。
军医看他笑的傻气,就很和气的询问道:“你怎么这时候还在外面逛?”
顾云章如实答道:“我出来买鞭炮。”
军医当即笑道:“这个时候哪还有人出来做生意?”然后他低头检视自己右手拎着的无数包裹,口中就指挥顾云章道:“小顾,你过来掏我这个牛皮纸口袋,早上给我侄子买了许多鞭炮,你自己过来拿一挂。”
顾云章没客气,果然上前找到牛皮纸大口袋,从中抻出一挂红通通的鞭炮来。
军医冻的打了个喷嚏,微笑着向顾云章说道:“快回去吧,团座如今不在,你是不是一个人过年?”
顾云章一点头:“是。”
军医听了这话,就伸过左手,把小指头上勾着的一个纸包送到了他怀里:“那你这些天可不要乱跑惹事,当心团座回来后又要打你。我走了,你也快回去吧。”
军医急着赶回家去过年,所以说完这一串话后就迈开大步,顶着寒风离去了。
顾云章站在街上,忍不住低头打开了那个纸包,见里面装的是一摞酥脆掉渣儿的甜点心。
他又欢喜又怅然的回到葛宅后方,贼一般的翻墙回了院中——回来的时间正是巧,刚进门不久就有白喜臣撅着嘴走过来,不情不愿的又给他送了几盘肉菜。
顾云章这个新年过的十分安闲自在,是毕生所未经过的愉快时光。而与此同时,在千百里之外的北平,葛啸东却是被葛太太数落的无处立足,几乎就要离家出走、逃回林安了。
这数落的原因很简单——葛太太想要抱孙子了。
葛老爷是位北平城内闻名的名士,葛府内素来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故而想要为儿子选一位名门闺秀来结亲,本是一桩太容易不过的事情。然而葛啸东隔代遗传,性情随他祖父,从小也不像个名士之子,一味的只是骁勇犷悍,十几岁便去国千里,跑去日本进了士官学校。葛家夫妇两个等了若干年,好容易把这个独子盼回来了,哪晓得他并不在家中停留,直接就从了军,陷在山沟里带上兵了。
如今葛啸东也有二十出头了,葛太太和葛老爷往日暗中观看忖度,就瞧中了颜镇禅家的二小姐。颜镇禅是有名的大诗人,祖上几代翰林,是真正的,葛家若是真结成了这门亲,倒还有点高攀的意思呢!
葛颜两家虽是遗老家庭,但思想都还开明,在婚姻上并不专制包办,也允许儿女像一般摩登青年那样事先亲自相亲。颜二小姐容颜清丽、举止娴雅、气度高华,葛太太见了,喜的心花怒放,恨不能直接将这姑娘领回家中;然而葛啸东西装革履的坐在一旁,虽也承认颜二小姐是个美人,可同时又觉得她面庞不够秀美,眉睫不够乌浓,嘴唇虽也嫣红,却又不够棱角分明——总而言之,就是嫌她不如顾云章漂亮!
这门亲事,在葛啸东的吹毛求疵中宣告流产。葛太太见这样好的姑娘都入不了儿子的眼,真是气的心灰意冷,保持了几十年的葛夫人气度也不要了,市井妇女似的一味的只是埋怨嘀咕。葛老爷也很不满,因为觉得颜家没说什么,自己这边倒是先表示了不同意,着实是太不给颜镇禅面子,搞得自己也没脸再登颜家的门了。
葛啸东在家中成了众矢之的,挨了无数训斥,后来熬到二月二,吃过猪头肉后感觉实在是挺不住了,便带着副官们仓皇而逃,一溜烟的奔回察哈尔。
葛啸东走了一个多月,如今风尘仆仆的回到家中,撵走副官后独自进了院,推门就看到了顾云章。
顾云章正坐在火炉旁取暖,没想到葛啸东会忽然回来,就惊惶的站起身来,轻声唤道:“团座。”
葛啸东含笑上下打量了顾云章一番,见他那一身穿戴虽不考究,但遮掩不住天然本质;小脸白森森俏生生的,很有种阴沉脆弱的美感。
来不及脱下军大衣皮手套,他大熊似的走过去一把抱住了顾云章,又低下头冰凉的亲了他一口:“云章,想没想我?”
顾云章知道自己的好日子结束了,因为沮丧,所以一颗心沉到底,反倒镇定安然:“想。”
他回答的这样痛快,以至于葛啸东几乎信以为真了。快乐的葛啸东松开顾云章,一边脱衣服一边笑道:“看来这尽孝也不是件容易事情,我这一年是不敢再回北平了,咱俩先一起过着吧!”然后他走过来,态度轻佻的伸手在顾云章脸上捏了一把:“好不好,我的小媳妇?”
不等顾云章回答,他哈哈笑了起来,自娱自乐的很开心。
片刻之后,殿后装货的汽车也赶过来了,勤务兵们从汽车中搬运出许多吃喝穿戴,尽数送入了葛啸东院中。葛啸东将其中一些北平特产的果脯零食之类堆在床上,又对顾云章笑道:“上去吃吧,都是你的。”
顾云章果然脱了鞋爬上床去,好奇的用手在那堆零碎中翻翻拣拣,看到哪一样都很觉新鲜好奇。这时葛啸东翻出两套西装,劈头盖脸的扔向了顾云章:“这也是你的,现在就换上,让我瞧瞧!”
顾云章没想到自己还有新衣服穿。
在葛啸东的注视下,他略感羞愧的将自己脱成精光。葛啸东见状,登时不由自主的走到床前,不由分说的将他抱住亲吻抚摸了一通。
待他猥亵够了,顾云章惨白着面孔套上衣裤衬衫,又在葛啸东的帮助下打出了一个端端正正的领带结;穿好洋纱袜子和小皮鞋,他很不自然的站在床前,忍受着葛啸东那刮刀似的目光。
葛啸东对着顾云章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最后还是觉着自己捡到宝了!
顾云章,不过是这么稍稍的一打扮,就比任何公子还要公子,比任何少爷都要少爷!说他是地主士绅的儿子都嫌委屈,非得真正阔少的身份才配得上他这娇模娇样。葛啸东高兴的对他拍拍打打,口中不住称赞:“真是好孩子!”
顾云章充当“好孩子”的结果,就是被葛啸东抱起来扔到床上,然后由对方扯开新衣抬起双腿,去承受那一件苦差。
因为顾云章现在不再受伤流血,所以葛啸东肆意起来,愈发不去顾及对方的感受,只求自己快活。这一场是下午开始,直到晚饭前才告一段落。顾云章被葛啸东操弄的瘫在床上,两条腿都合不拢了,就只剩下了喘息的力气。
葛啸东自顾自的擦拭穿衣,洋洋得意的,感觉很舒服。
顾云章软绵绵的俯趴着,腹部从里向外搅着疼痛,好像肠子都被对方杵破了。在这短暂的休息中,他忽然难得的开动脑筋,开始思想起来。
“我要快点长大,到时候就可以被他放出去当军官了!医生说得对,我应该忍一忍。”
他想到这里,忽然觉得臀间一阵风凉,却是葛啸东伸手扒开了他的屁股,且将自己那昂然直竖的东西抵上来,显然是又要干上一次!
顾云章大惊回头:“团、团座,很快就要吃晚饭了……”
葛啸东长吁一声的压下去:“还有半个多小时呢,够来一次了!”
顾云章咬住嘴唇低下头去,心想这可让我怎么忍呢?再忍我就要被他玩死了!
晚饭后,顾云章见葛啸东容光焕发的,就吓得躲到了院子里。
一只毛发抖擞的大野猫跳过墙头,把他吓了一跳。他捡起石头追打大猫,口中下意识的也随着骂了两句。葛啸东在房内竖着耳朵听到了,当即推门用手指着他说道:“再敢出言不逊,我就打死你!”
顾云章又被吓了一跳,不过也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因为一直没弄明白“出言不逊”是什么意思。
可是葛啸东上了心。他最听不得顾云章口出恶言——这么美好的一个男孩子,怎么能开口便是污言秽语?!
翌日上午,顾云章撞到枪口上了!
当时他还是站在院子里,骂的还是那只过路大野猫。他骂一声,野猫站在墙上向他喵一声,双方一应一和的,还有来有往了。
他觉得挺有意思,正要问候野猫的老母,这时葛啸东的脑袋从门缝中伸出来:“云章,进来!”
顾云章不敢耽搁,扭身跑回房内。在葛啸东面前还没站稳,他那脸上便结结实实的挨了个大嘴巴——他现在长高了一截,已然到了葛啸东的肩膀高,故而葛啸东扇耳光时是愈发顺手了。
他被打的一晃,捂着脸就瞪了葛啸东:“我怎么了?”
葛啸东的手指直点到了他的鼻尖上:“你他妈的刚才又在说什么呢?别以为老子听不见!敢把老子的话当成耳旁风,我看你是欠揍了!”
顾云章直发愣,随即隐约反应过来了:“我……我骂猫呢。”
葛啸东一手揪住他的衣领,另一只手再一次狠抽向他的面颊:“你还敢和我犟嘴?我教导了你一万次你也没有记性,是不是非挨顿好打才舒服?你这个一身贱肉的混账东西!”
顾云章莫名其妙的连挨了两个大嘴巴,这时就试探着向后挣扎撤退。葛啸东正在气头上,看他什么举动都是忤逆。他明明是想要抱头逃窜,可在葛啸东眼中,却是个要反抗的姿态。噼噼啪啪的连抽了他几个耳光,葛啸东上前一步想要对他拳打脚踢;顾云章见势不妙,也有点红了眼睛,鼓足力气便狠推了他一把。葛啸东没料到他会真还手,一个不慎脚下一滑,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回可是了不得了!
葛啸东一跃而起,横眉怒目的直逼到顾云章面前,揪着他的头发就往墙上撞去。顾云章顺着他的力道挨了两下碰撞,不禁急了,伸手也打向了葛啸东的面庞,口中慌不择言的尖叫道:“你个狗养的放开我!”
葛啸东一听他还骂到自己身上了,立刻气的头脑发昏。他是学过功夫的,此刻一脚勾在顾云章的腿弯处,待他向前跪在地了,就一手捏住下颌迫使他张开嘴,另一只手就近从桌上端起一只茶杯,将杯中热茶尽数倒进了顾云章的口中。
茶是在一分钟前,刚用滚开沸水沏上的。
于是顾云章当即撕心裂肺的长号了一声,同时用爆发出来的力量猛然挣开了葛啸东的束缚。
顾云章这回是真可怜了。
他那有棱有角的嫣红嘴唇被烫出了一圈水泡,口腔内部也层层脱了皮,舌头更是成了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
这回不要说是吃饭,连喝水都成了问题,军医提着药箱又出现在了他面前。
青年医生在检查过他的伤情之后,再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味的叹息。
口中伤损瞧着可怕,其实痊愈的更快。七八天后顾云章大概恢复了,果然变得彬彬有礼起来。
从此以后他不要说骂人,甚至连话都不大讲了。
第104章 两年
在这一年的春天,葛啸东没有再对顾云章大打出手——当然,小打小闹还是偶尔发生过的。
而在另一方面,顾云章那性情变得愈发阴沉暴戾起来,他长久的不说一句话,而在被葛啸东殴打狠了的时候,会不顾后果的扑上去还手。
还手的结果自然是招来更严酷的摧残,但他似乎也不甚在乎,只在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才会不讲节操的出言求饶——他的声音是轻而细的,在变声期间也依旧如此,那带着哭腔的哀求常会让人联想到一只弱不禁风的小野猫。
葛啸东不怕顾云章反抗自己,因为顾云章太弱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