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耀阳顿了顿,再问:“那个卧底,回来了吗?”

欧阳睿表情无奈。

蓝耀阳一脸无辜。

欧阳睿:“没回来。起码我一小时前与刘队通电话的时候还没回来。”

蓝耀阳皱眉头,压低声音:“你说他是没看到季队发的召回信息,还是出了什么事呢?”

欧阳睿不说话。

蓝耀阳又道:“欧阳,我觉得吧,当然我是瞎猜的。歹徒杀季队,不是因为手机。或者说,首要的目的不是为了手机。杀人才是第一目标,抢手机窃取上面的信息是第二目标。”

欧阳睿认真看着他。

“万一手机里面根本没有他们想要的信息,或者他们破解不了密码,先把人打死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我觉得在任务优先级上,杀人排在了前面。”

“但手机对他们也很重要。”欧阳睿道:“他们拿到手机后应该马上关机把手机卡拿出来,把手机和卡都带到安全地方后再解密分析信息。但他们马上进行了信息传送,他们很迫切。”

“那是因为我们。他们动手的时候并不知道我们会在。那辆帕萨特拿到手机后并没有马上离开。你追摩托,被枪击撞车,我们追出去,我再转回来,这个时间足够这辆车开出这条街,不会等到你从车里爬出来阻止他了。”蓝耀阳道:“他在观察,或者报告。我们突然出现这个变故让他们决定马上传送信息。”

欧阳睿想了想,对的,确实如此。“他们原本的计划,拿到手机后离开,中途悄悄换辆车。就算当时有人看到摩托车把手机丢给他,但他换了车就很难再追踪了。”

“可因为他们需要马上传送信息不能关机,所以让你们可以追查手机信号,他换了车也没用。”

“你说得对。”欧阳睿赞同蓝耀阳的想法,“手机不是第一位的。他们只传了32%的信息,就把手机丢掉了。他没有把手机卡拔下来断掉信号试图带走,而是丢掉了。”

“用手机信号引开警方好逃走。”蓝耀阳握了握拳,“但他当时已经被盯上了。所以,手机对他们来说重要但不是最重要。”

“又或者那32%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看传的那几张照片没什么重要的,只有通讯录和短信有价值吧?应该还是跟卧底有关。”

欧阳睿道:“你为什么会看过那些手机内容?”

蓝耀阳:“……这个不重要。”

欧阳睿:“……”这位总裁你知道你跟倪蓝脸皮一样厚了吗?

“卧底已经暴露了。”蓝耀阳道:“杨晓芳是来确认的。”

“刘队查过她了。她没有机会向外报信。”

“她不需要。”蓝耀阳道:“季队自己报了信。他见过杨晓芳之后,给卧底发了召回的信息。”

第20章

省警|察厅。

刘综与专案组的众人在开会。

季勇军的组员表达了强烈的不满:“季队的命案与鹰巢肯定有关系, 为什么不让我们一并查?”

刘综冷静道:“肯定与鹰巢有关系, 那就加紧把鹰巢查清楚, 现在进度并不理想, 对方杀掉季队的目的也许就是这个, 扰乱我们的调查节奏,使得他有更多的时间布置脱身。”

刘综看了看大家的表情:“季队的牺牲我们所有人都很悲痛, 但越是这样,越不能让秃鹰得逞。”他加重了语气:“把秃鹰抓住!别让季队失望!”

有人红了眼眶, 有人狠狠捶了一下椅子扶手。

刘综继续道:“杨晓芳的案子与季队的案子会转到市局那边调查, 我们这边曾副队会有小组与他们共同协作。一定会尽速查清, 这事大家放心。但现在查清鹰巢案和抓到秃鹰同样重要。”

沈华道:“季队有情报来源,但我们不知道他的线人是谁。季队被杀后手机被抢, 信息被窃,跟这个有关吗?”

刘综道:“会查清的, 每个细节都不会放过。我会跟进调查, 有任何相关消息,都会集中到这边来。”刘综顿了顿,道:“另外,还有件事。内部调查组会对大家进行一些例行问话, 希望大家能配合。”

他这话一出, 大家顿时有些忿然。有人跳起来:“又查!这都几个月了,天天盯着自己人,我们还要不要办案了。”

“我能理解大家的情绪。确实这几个月大家压力都很大,气氛不太好。这里每个人都需要问话, 包括我在内。这不是给大家添麻烦,阻碍办案。相反,正是为了肃清道路才这么不厌其烦。”刘综道:“不要因为自己的不方便,而给黑手留了方便。这道理大家都该明白。”

众人沉着脸不说话了。

刘综看了看大家,转移了话题。他指着案情板,道:“前面这三年一大串我都不说了。今年的,1月15日开始清查金阳商贸,与边境边贸打掉了他们的非法走私渠道,抓捕了24个人,阻断了他们的货源,打掉了两个仓库。3月18号火石行动,截获黑枪一批,抓捕8人。3月25日清查石门库,黑枪改造仓库,3月30日桃生路,毒|品加工厂,4月10日建华街,原黑枪仓库,空的。4月18日,和平街,人贩据点……”

下面有人接口:“4月19日,季队牺牲。”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刘综缓了缓情绪道:“季队遇害的情况,我跟市局的欧阳睿沟通过了。开枪的凶手重伤入院,现在还没有苏醒,没法问话。根据指纹和外貎特征查验,他叫骆江,16岁时曾经因抢劫伤人入过狱,是个少年犯。目前还没有联络上他的家人。

抢了手机的那个疑犯叫沈合,有盗窃前科,高中时就在修车店打工,精通车辆机械等,五年前出狱。出狱后没工作过。他声称在这个任务之前他不认识骆江,他收到的指令是监视季队,报告季队的行踪,如果有人丢给他一部手机,他就把手机带走。如果没拿到手机,他也会在季队被谋杀后离开。”

刘综停了停,把监控画面发到投影上:“在季队离开省厅停车场时,这辆帕萨特就一直在跟着他。在阳翔路这一段,季队应该是察觉到可能有人跟踪,所以偏离了回家的路,绕了一大圈。帕萨特很警觉地没有再跟上。接着是这辆摩托远远跟着。再然后季队进了方亭路,再有两个路口就是他家了。这时候摩托在这里……”

刘综指了指画面,摩托远远停在路口。“季队下了车进了便利店。帕萨特从另一个方向过来了,停在季队车子的斜对面,这个地方的视线可以看到便利店里面。接着季队要出来的时候,摩托车慢慢驶了过来……”

大家安静地看着屏幕上的这个过程,有些人捏紧了拳头。

刘综道:“他们非常有组织,配合得也很好。他们拿的枪与18号火石行动缴回来的那批枪一样,应该就是鹰巢动的手。之前一系列行动所造成的结果,鹰巢已经穷途末路,不排除这是他们最后的疯狂,为泄恨进行的报复行动。在座各位伏鹰计划的组员,请务必当心。我们并不确定还有谁会在他们的报复名单里。”

一个人轻声问:“他们哪来的名单?”

沈华也提出疑问:“他们怎么确定的季队?”

大家面面相觑,这会儿都有了很不好的推想。如果不是内奸,不是自己人,鹰巢怎么会知道伏鹰计划小组。

刘综道:“季队手机上的通讯录被复制出去了,那上面有大家的名字。不知道是否会造成什么影响,但请大家务必注意安全。”

众人沉默了一会,刘综再道:“在他们决定对警|察动手之前,肯定已经做好了准备。而且这几个月他们损失了不少人手,内部一定混乱。对被捕的那些人施加些压力。金阳的那个宋昌不是号称背叛秃鹰的后果比被法律审判更可怕吗,告诉他现在他家老大被我们逼到绝路了,外头都知道这功劳算他的。如果他再不配合,我们就因为他有立功表现允许他取保候审。”

沈华点头:“行。”

“季队发的那五张内网协查通缉令,跟进督促各区,再盘查清楚有没有已知嫌犯租屋、保险柜、仓库等等相关信息。还有,他们的绰号可能不止一个。几个人供词里的金叔、培叔,看起来像同一个人。”

一个组员道:“确实如此,与那些平头小伙子不一样,这个金叔、培叔的特征辨识度比较高。我们认为他是高层之一。金阳的宋昌对这个人也有反应,但他也没交代这人是谁。”

“但他还不是秃鹰。”沈华道:“目前为止,我们不知道秃鹰是谁。有人招供说听金叔说过一耳朵,似乎老大是金叔的同村大哥,金叔是他带出来的,跟他干了二三十年。这个推测是金叔鼓励下面人好好干的时候说过自己跟了老大近三十年如何如何。但我们没查出金叔的具体身份,他也没口音,招供的人听不出他来自哪儿,所以也没法继续确认。”

“重点盯这个金叔。”刘综道:“通知机场、车站、高速出口等,务必留心他们是否会潜逃。”

“那个杨晓芳呢?”沈华问,“她在里面什么角色?”

刘综答道:“暂时还没有查到她有可疑的地方。”

沈华不说话了,当初季队要对杨晓芳实施强制性保护措施他们也觉得有疑问,但季队没多说,他决定的事,他们做下属的就照办。但现在季队不在了,这个疑问就更大了。

刘综道:“老曾和欧阳那边会对她再做一次调查,没问题的话会把她放了。”

欧阳睿这边,他正跟蓝耀阳说:“按你的这个推断,那杨晓芳几乎没有嫌疑了。”

“为什么?”

“她作为受害人,努力逃了出来,然后向警方举报她受了什么人的侵害,她既没往外通风报信,也没加害别人,你能说她有什么问题吗?”

蓝耀阳愣了愣:“可我们在监控上没看到她。”

“她说她打了车。”

这个可能性蓝耀阳想过:“但她说过她挺穷的对吧,还有,打车有支付记录,可以查的。”

“她付的现金。”

“付了多少钱?”

“她说时间太久了,被囚禁的日子她又受了很多折磨,精神高度紧张,很多事她记不清了。所以车子颜色、品牌什么的她都记不清了。”

蓝耀阳:“……”蓝耀阳的表情有些受打击。“我昨晚跟你说交通这个疑点的时候,你好像挺有兴趣的。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点呢。”

“你们有整整一个月的监控资料,我当然有兴趣,可以节省我们很多调查的时间和精力。”

“对了,倪蓝说季队的手机里重要信息其实是有安全保护的,需要密码。那个传送的APP带了破译程序,这个不是普通渠道买的,可以查一查。”

“关樊已经在调查了。我们找到了在黑市卖这个的程序员。”

蓝耀阳叹气,果然是警|察厉害,什么都不用提醒。

这时候他手机响,他拿出来看了看:“倪蓝醒了,我给她回个话。”

欧阳睿也想叹气:“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蓝耀阳赶紧道:“等等,我最后一个问题。那你们把她扣着不放她回去,肯定是对她有怀疑。疑点在哪儿?”

“时间、地点。”

“对,对,我也是觉得,在那地方囚禁那么长时间对犯罪分子来说风险太大了。最后还被人家偷了枪跑掉……等等。”

欧阳睿终于叹气:“没想到有一天我会想联络倪蓝让她把你领回去。”

“我最后一个问题。”

“你刚才就这么说。”

“卧底有可能叛变了是吗?”蓝耀阳问得很小心。

欧阳睿默了默:“如果你不是有百亿家产要继承,我真的会劝你报考警务系统公务员。”

“你劝也不行。我哥不要继承我爸妈快气死了,我姐只想帮我姐夫经营也不想继承,我爸妈只能指望我,我实在不能丢下家产不管的。”

他那个著名画家哥哥、红得发紫的大影帝姐夫……欧阳睿再默了默:“有钱人家的家务事,就不要告诉公务员了。”

“你还没回答我。真的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都没查清,什么都有可能。”欧阳睿只能这么说。

“懂了。”蓝耀阳稍稍获得了些安慰。

那他推测到的确实应该是可能性之一。如果杨晓芳确实没疑点,就是受害人,那么很大可能就是卧底叛变了,卧底要经受犯罪集团的考验,所以他得实施犯罪,变成罪犯。他得立功,他要供出了自己的上司。经由受害人报警之后警方的反应,季队发出的那条召回信息,犯罪组织会确认他提供的名单没有错。他们杀掉季队,让卧底再无退路。

“你们会放了杨晓芳对吧?确认她出去后会跟什么人接触。”

欧阳睿忍无可忍,“你已经问了好几个最后一个问题了。”他开始赶人了:“破案不是猜迷游戏,消灭犯罪是很严肃的事。”

“我很严肃啊。”

“你走吧。”欧阳睿拉着蓝耀阳走出会客室。

“好了好了,我走。”蓝耀阳走两步又回头:“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找我啊。我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技术有技术。”

欧阳睿:“……”

“而且我会帮你们管好倪蓝的。”

欧阳睿:“……”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他以前真是对这位总裁先生有误解,错看他了。但这家伙的脑子确实可以的,可惜被钱埋没了。

欧阳睿往办公室去,琢磨着案子。他跟刘综确实打算如果在杨晓芳这边没找到什么破绽就放了她。派人监视着,看看会有什么收获。

韩舟戴着一顶乱真的假发。厚厚的头发,刘海盖着额头,耳鬓盖过耳尖,又留了些青青的胡渣不剃,与他原来的模样差别很大。

他戴了副黑框眼镜,穿着稍大的便宜西装,背着电脑包,像个朝九晚五上班的木讷程序员。

他用这副模样走进了一幢老楼,先到了六楼楼顶看了看,然后再走到三楼。他先装模作样敲了敲门,没人应门。接着他再用□□打开了那门上没什么防盗意义的便宜门锁。

这里是杨晓芳租的房子。刚才他已经在小区门口借着想租房的名义跟大爷大妈们聊了聊这个小区安不安全的问题,听到了小区里来过警|察的八卦。所以很可能是警|察已经看过了杨晓芳的住所。

韩舟进了屋,戴上了鞋套、手套。开始四下翻找,所有的房间和角落他都看了一遍。洗浴用品、厨房调味品,有什么存粮他都看了。他还查看了杨晓芳的鞋、衣物、家具摆设、书、小玩意等等,还打开了她的电视。

待一切都检查完毕,他在杨晓芳的书架顶上贴墙的地方装了一个小小的摄像器,那里对着客厅和门的方向,如果杨晓芳回家了,他能知道。

韩舟安装完毕,在手机上确认了一下没问题。然后出了门。

脱了鞋套手套,塞回包里,韩舟从容下了楼,再观察了一番楼周围的环境,他这才离开。

韩舟步行,虽然这一带的安全监控摄像头不多,但他还是很小心,尽量都避开了。走了三公里,走到一个桥下,一辆车子停在那儿。

韩舟走过去,敲了敲车窗,坐在驾驶座上的阿生给他开了门。

韩舟上去了,舒了一口气。

“怎么样?”阿生问他。

“弄好了。”韩舟把手机亮给阿生看。阿生也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OK,没问题。”

“那地方挺好,环境还可以,老人多,小区门口没有门卫,车子进出不管。但有狗到处遛,还有人养鸡,保持安静有点困难。路线我看好了,最好能弄成自|杀,毕竟她经历了这种事,也算合理。弄出点动静来,然后我们混在人群里,这样应该安全。”韩舟顿了顿:“但总觉得哪里不对。你那边呢?”

“我见过阿平了。他说培叔今天开始留胡子。”

韩舟笑了笑。

“还有,培叔跟黑虎谈判的意思,似乎是想把地盘和场子赔过去。”

韩舟的笑敛了敛:“所以真的是想撤了?”

“不确定。阿平说培叔那边也没多说。他们昨晚回了老宅,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阿亮。是昨天三个人之一。”

“其他两个呢?”

“阿平不清楚。”

“他们肯定有别的安排。培叔带他们过来收拾我们,不会就这么完了。”韩舟道:“我今天找朋友去打听了,杀|警|察的事。”

“怎么样?”

“闹得挺大的,在一家便利店门口,当街开了三枪。”

“我靠。挺敢的啊。”

“然后正好碰上有警|察到,两个人都被抓了。开枪的那个被车子撞成重伤,不清楚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这么巧?”

“是巧吧。”韩舟的语气颇有深意。

“又进去两个,妈的。”

“简直就是让去送死的。杀|警|察被抓个现行,死定了。”韩舟道。“而且是个总队队长,官挺大的。真的完了。人家不亏,听说死了可以记功加勋发钱的。进去的那俩估计没等判先被弄死了。”

阿生不说话,过了一会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盘。

“培叔还说他在警方那边没路子。”韩舟道,“但怎么能杀|警|察的时候警|察就在旁边守着?”

“我们对杨晓芳动手的时候会怎样?”

“我们……”韩舟顿了顿,没说下去。

阿生烦躁地扒扒头。

韩舟忽然问:“培叔一开口就指了阿平跟他办事,是不是他觉得阿平可靠,在他的白名单里?我一开口说需要你帮忙他马上答应了,其实他心里是把你和我划在一块儿的。”

阿生咬牙:“应该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阿平这人挺仗义,我是信他的。”

“你怎么谁都信啊。”阿生瞪他一眼。

韩舟道:“这种时候必须团结。你得沉住气,稳住阿平。找个时候我们一起喝个酒,探探他的态度,能拉拢的要拉拢。”

“喝个屁的酒。”

“说不定阿平能见到老大。”

“那又怎样?”

“我想知道老大是谁,我想让老大欣赏我。”韩舟认真道:“凭什么让培叔在中间捏着。他年纪大了,还挡着年轻人的路。你不是想着好聚好散?这地盘里,是死还是退休,老大说了算。”

阿生坐直了,看着韩舟:“对。都是拼命,拼个值的。”他想了想:“但现在问题是杨晓芳,如果我们没有完成任务,别说见老大了,培叔就有理由处置我们。我打听了一下,阿猛没了。”

“不信。”韩舟摇头:“之前处置叛徒,让我们去看着,以示警戒。这次悄悄就没了?”

阿生想了想,觉得也是。

“谁告诉你阿猛没了?”

“阿平。他听培叔打电话说的。”

韩舟道:“如果杨晓芳的任务我们成功了,会不会正好警|察在守着?”

“靠。”阿生咒骂一声。

“昨晚冰哥那个,你确定我们没留破绽吧。”

“绝对没有。我不是还听了你的,换了个地方,没按培叔要求的地方埋。”

韩舟想了想,忽然抚额大叹:“操,我错了。我真|他|妈的猪脑子。”

“什么?”

“如果培叔找人去挖,发现我们没按他的要求做,会知道我们起了疑心,对他警惕的。”

“可是你说得对,如果那里布了陷阱,安排个什么守夜巡林正好路过我们不就完蛋了。我觉得没做错。他要是敢来问,老子就说那地方开车过去看到人了,只好换地方。正好他来问老子就确定他什么心思了。”

“行吧。”韩舟咬咬牙:“我们得做些准备,杀杨晓芳这事能拖就拖。”

“怎么拖?培叔又不傻。”

“如果杨晓芳一直被警方押着不就行了。”

“警|察听你的,你说押着就押着?”

“想办法。”韩舟道。

“嘿。”阿生又拍韩舟脑袋一下,“老子就喜欢你这点,太他|妈沉着了。甭管有用没用,起码有个气势。对了,你得改个名,别跟通缉上的一样。”

“培叔改成什么了?”

“他那样改不改都一样,你还能挣扎一下。”

韩舟笑起来:“你叫阿生是想子孙满堂?”

“对啊。”

“那你叫我阿行吧。”

“很行的意思?”

韩舟点头。

阿生白他一眼:“操,你真有脸。不是勇就是行。”

韩舟笑着指指前方:“开车吧。”

“去哪儿?”

“先去找朋友,给咱俩弄证件,做好跑路准备。”

“好。”阿生启动车子。

车子开起来,韩舟道:“阿平现在行动自由吗?”

“可以的。”

“约他喝酒吧。”

阿生看了看他:“认真的?”

韩舟点头。

“行吧。去哪里?”

“金孔雀。”韩舟道:“先探好消息,然后我们试试能不能让那个杨晓芳出不来。”

第21章

韩舟和阿生到了一家拍卖典当行。

老板见了他们笑眯眯地打招呼:“两位是随便看看, 还是需要我介绍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