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看不出皇后真是个好人，这个月贵妃就是欠人收拾！”
寒霜一点也不知道皇后的小心思，她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袁媛而已。
“好人？是么？”
白羽玥阙冷笑道，“如果她不去造谣，说我行止有亏的话，我倒真觉得她还不错。”
她说话的时候，正巧远处有一群宫女太监们路过，白羽玥阙毫不避忌的扬起了声调。
那些宫女们和太监们听到了，无不变了脸。
有些话，你私下里说，也挑明了说，效果是不一样的。
皇后习惯了阴招，我就偏偏要让全世界知道是你在下黑手！
寒霜看见远处的那些宫女太监，吓得不行，连忙说：
“小姐，小声一点…”
“为何要小声？”白羽玥阙故意大声道。
“名节对于一个女子来说，简直是重于泰山。她说我别的还罢了，只这一点，我坚决不能接受！”
很好，袁媛希望的就是自己的表态，我如你所愿。
反正从一开始她就对皇后看不顺眼，而且她现在也得到了苍曦麟和慕太后的全力支持。
有本事你王皇后也放下端丽贤良的架子，去太后皇上跟前哭诉自己的“无辜”去。
“小姐，这还没准信呢？万一不是王皇后派人散播流言的呢？”
母仪天下
“小姐，这还没准信呢？万一不是王皇后派人散播流言的呢？”
寒霜有些担忧的发现周围的宫女太监们变白的脸。
这要是真的传到皇后那里，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那就是月贵妃的问题了，她可是信誓旦旦的告诉我，皇后是始作俑者。”
白羽玥阙把袁媛也提了出来，“大不了事情若是不对，我自己亲自到皇后面前负荆请罪！”
袁媛的意思是想把自己当枪使，给自己提供这么一个信息，希望她去苍曦麟跟前闹。
偏不让她如愿！
就算我嚷嚷出来，至少也得把你拉出来垫背！
有些东西开诚布公了之后，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反比那掖着藏着，患得患失投鼠忌器要好。
“用这种邪门歪道宵小之人的手段，实在是当不起‘母仪天下’这四个字！”
说完这些话，白羽玥阙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离开。
远处那些太监、宫女们惴惴不安：
原来最近关于平南公主的言论，都是皇后散播的。
而给公主通风报信的人，就是月贵妃！
宫里的暗流涌动，马上就要卷成一个漩涡。
而白羽玥阙，很明智的抽身而退。
她清楚的知道，如果最后她还是要嫁给苍曦麟，就算苍曦麟不去宠这帮妃子们，为她“空设六宫”。
但是，人心，往往还是最浮动的东西。
只要宫里还有人在，就一定会有是非。
即使，这是非只是捕风捉影，空穴来风。
皇后一党
而白羽玥阙，虽然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不愿意去多想。
但是，惹到她身上来了，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什么也不需要做，只要传出一个风声：
这个诬陷自己名誉的人，就在后宫里。
而且，就是皇后。
她相信，太后和皇上，会比其他人更快的处理这件事。
不过，她明显低估了皇后的手腕：
她早就派人，把她的这些“绯闻”传到宫外。
等苍曦麟想着要惩处这件事的时候，外面早就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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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您放心。越是这种时候，她就越会爱惜羽毛。就算她知道是您干的，也不会对您怎么样。”
皇后的寝宫里，一个宫女在一旁一面帮着皇后梳妆，一面有声有色的道。
她的外表本是极美的，不过脸上表情却阴郁的紧。
——这个人，就是被苍曦麟罚作宫女的苏咏馨，现在成为王皇后的贴身侍女，深得她的欢心。
捋过一丝黑发，苏咏馨阴测测的道：
“何况，就算她知道是您传出来的，又有什么证据呢？您是皇后，没有证据，就算是皇上也不敢把您怎么样。”
没错，这场空穴来风的诽谤，是她想出来的。
她恨，她恨那个光芒四射的女人。
在她尚且还是宫女的时候，就能整的自己从贵人之位上跌落到宫女的地步。
知道皇后忌惮她，而她又很珍视自己的名声。
那么，有了这个打击，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谣言的威力
苏咏馨的眼里闪过一道阴狠的光芒，她真是迫不及待要看白羽玥阙倒霉的样子。
想到那张平静的脸被恐惧和怨恨缠绕，她就觉得无比畅快。
不过就在这时，外面的人来传报说，刚刚平南公主在御花园大发雷霆，说出皇后在后面散播谣言的事。
还说这消息是从月贵妃那里传来的。
苏咏馨和王皇后具是一呆。
没想到，这个平常从不反驳人的白羽玥阙，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起挑衅皇后的话？
至于袁媛，且看在她有皇子的份上，还暂时动不得她。
苏咏馨赶紧道：“娘娘请放心，奴婢看这白羽玥阙，也不过是听到一点风声，就想放出话来打草惊蛇。娘娘可千万不要上她的当！”
王皇后又不蠢，点点头道：“本宫知道。‘捕风捉影’的话，想要来打击本宫，她还嫩了点！”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听到白羽玥阙说她“用这种邪门歪道宵小之人的手段，实在是当不起‘母仪天下’这四个字”，王皇后还是气得脸都青了。
我当不起，难道你就可以？
哼，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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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谣言的威力确实相当强大。
即使是白羽玥阙想要补救，也是无济于事。
宫外，关于她与苍曦麟的故事，早就绘声绘色的传了出去。
甚至有好事者，都编成了话本故事，流传于世。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甚至有好事者，都编成了话本故事，流传于世。
当然，这还是好的。
有些恶趣味的人，居然敢写她和几个男人纠缠不清，语句粗俗YIN荡，内容不堪入目。
即使是白羽玥阙涵养好，看到一个卖的最好的话本，才翻开几页，就看不下去了，心里有些发堵。
“太过分了！这作者是谁？居然写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寒霜也看到白羽玥阙丢过一边的这本书，不用翻，光是篇名就已经劲爆的让人想入非非了：《公主的诱惑：皇上王爷不忘情》。
白羽玥阙努了努嘴，示意寒霜看看床边堆着如山的书：
“别气了，这本还算是好的。那些才恐怖呢！你看了岂不是要气死！”
“…”
寒霜无奈了，看到歪在绣塌上的白羽玥阙依然是一副无可不可的表情，她也很是不舒服：
“小姐，你就任凭人家乱写啊？”
“不然你能怎么样？”白羽玥阙叹了口气，“他们愿意写，民众愿意看，我就算去极力禁止，也没有办法。”
“这群晟国人太过分了！他们怎么不去想想，小姐为他们做了多少的事？为晟国操了多少的心？结果他们居然去追逐这些根本就是不着边际的东西！实在可恶！”
寒霜说的时候，很自觉把自己排除在外——她其实也是土生土长的晟国人。
“言论不能靠防堵。须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白羽玥阙道，“言论，只能引导，不能堵。”
鲜血献祭
“可是，怎么引导？”寒霜奇怪了，“现在，外面饿死的人，都排满了来上京的路了。前几天，我还听说神使要在上京抓双十以下的处子，去祭天求雨呢！在这种情况下，还会有人孜孜不倦的传播这些无用之物！”
“这是个烫手的山芋，也是个机会。”
白羽玥阙站了起来：“三哥昨晚也跟我说了，我中的毒，名叫‘凝血散’。毒气深入血脉之中，经历好几年的功夫，能渐渐破坏人的生命力。若是扩散到五脏六腑，就无药可治了。但是，却有一个法子，可以有效的排出毒气。”
“什么法子？”寒霜连忙问道。
“放血。”白羽玥阙淡淡的道。
“什么？小姐，你的意思是…”
“所以，”白羽玥阙拿了杯茶，呡了一口，“我要去，祭天。”
“祭天？”寒霜惊呆了，“小姐，你是说的真的么？”
“当然。”白羽玥阙点点头，“今早进宫以后，我就向皇上和太后表达了这个意思。”
“皇上、太后怎么说？”
“当然是同意了。”
“太后先别提…皇上他怎么会？”
“因为我体内的毒，必须要解，只能靠放血来治，他就算不答应也没办法。”
白羽玥阙淡淡的道：“何况，祭祀需要的是双十以下，正月十五寅时出生的处子。除了我，还有别人更合适么？”
“小姐，你是想…”
“对。借此机会，一除血毒，二累积名声——既然我祭祀都去的，自然不会是众人所传的那个‘风、流’女子。”
“可…这是祭天啊！”寒霜急了，“这是去用鲜血祭祀！如果不小心多放出了血，是会死人的！”
一举三得
“可…这是祭天啊！”寒霜急了，“这是去用鲜血祭祀！如果不小心多放出了血，是会死人的！”
“放心，我自有分寸。我还不想，这么快就死。我还要回胤国的，你怕什么？”
白羽玥阙满不在乎的笑着，似乎真的胸有成竹。
寒霜面有忧色。
她自然知道一旦白羽玥阙下了决心，就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但是她奇怪的是，怎么白羽徵和苍曦麟也跟着她一起乱？
难道他们真的不怕她死？
“总之，小姐一定要十二万分的小心，寒霜还想一直跟着你。”
“放心，放心。”
虽然这么说，可是白羽玥阙并没有确定自己是否可以用这险招逃过一劫。
白羽徵只是说，她中的毒，是胤国南疆一种很奇特的毒药。
中毒者多为小儿，一旦中毒，不过挨个三五年，便无药可治。
放血，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也是暗影卫四处打听得来的唯一消息。
每当身体不好的时候，推拿运功，将全身的毒气聚于一处，用水蛭吸去毒血。
如此这样，还可多活几年。
正巧，现在上京出现了针对白羽玥阙的风言风语。
虽然白羽徵不想要妹妹去冒这个险，不过恰好一举三得，既能解毒，又能平息谣言，兼或可以向上天祈雨，这不是正好？
略微顿了顿，寒霜又问：“梅公子知道这件事么？”
白羽玥阙一愣，问道：“他要知道这个做什么？”
“你们，不是？…”寒霜有些奇怪。
“他说了，可以任我做我喜欢做的事。”白羽玥阙淡淡的道，“跟他说，没来由会让他烦心，不如不说。他在东海，工作也很难开展呢。”
汇毒
“东海郡，有王丞相的势力吧？”寒霜问道。
白羽玥阙点点头：“虽然这次，王皇后诽谤我的话，皇上拿她没辙。不过，这东海郡的太守，可是王丞相的门生。这一回，这个太守延误了最佳的救治时间，而又推脱责任，真是该死！”
“于公于私，这次王家若是还对我出手，他们也别把我想的太好欺负！”
白羽玥阙难得的，眼里冒出一丝怒气。
看来，是王皇后历次针对她造谣中伤，与这次王家为了保全自己的利益而延误救灾，让白羽玥阙觉得，应该对王家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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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被安排在三天之后。
斋戒沐浴、焚香祷告，白羽玥阙早已从公主府搬到了钦安殿。
而苍曦麟，早已张榜公告天下。
一时间，晟国哗然。
真没想到，这千挑万选，选出来的祭祀的圣女，居然是平南公主！
其实白羽徵对于白羽玥阙要去献祭的做法，是不认可的。
要放血，只需要用水蛭，安安静静的做就是了。
但是，白羽玥阙却执意要去。
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王皇后的谣传。
她对于自己的名声，其实并不太在乎，清者自清，何况是饱受人非议的她呢！
但是她现在已经是平南公主，一言一行，皆可以影响到晟国人民的志愿和胤国的名声，她不能为此冒险。
…
“记住，你不能再吃东西，尤其是不能喝水。”
帮白羽玥阙摘下在全身各大要穴上的银针，白羽徵收回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