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高梦雨有几分解恨。

钟毅紧紧眉头,“元喜去大营的事情我不知道,你若是说这些,那么你误会了。”

高梦雨突然用力的撕吼起来,“你骗人。要不是知道她去了大营,你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去大营?没有几天过年了,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高梦雨,就是我知道她去了大营又如何?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什么人?我的事情由不得你来管,你若还觉得你是个女子,日后就不要再纠缠着我。”钟毅绕开高梦雨就往大营的方向走。

高梦雨却不甘心,转身追上去,“钟毅,我到底哪里不好,你到是说啊。”

她那么爱他,甚至连自尊都不要了,为什么他就不能多看她一眼,甚至有一丝的感动?可是什么都没有,他的冷漠刺得像有一把刀在扎她的心,连呼吸都快忘记了。

钟毅大步的走着,头也不回,更不理会身后的高梦雨,两人早在争吵的时候就引得街上路人的注意,现在这一走一追,女子在身后哀怨的质问,到让路人笑了出来。

易揽霜收回目光,才发现身边的柳儿一直在叫自己,淡淡一笑,“怎么了?”

“姑娘,这些可有相中的?”柳儿哪责问姑娘在看什么。

易揽霜就满意柳儿有眼色这一点,低头看了眼盘子里的首饰,易揽霜摆摆手,柳儿要将东西端走,她又将人叫住,从里面随意拿了一只钗出来,“就这只支吧,看了这么久不买总是不好。”

柳儿应声退了下去。

易揽霜却在想赵元喜的事情,听到赵元喜去了大营,钟毅追了过去,还有先前高梦雨那句世子不见了。让易揽霜的心不踏实起来,她总觉得有什么事,而她却只能是一个旁劝者。根本插不进去,这样的无力感是她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

直到回到了府里。易揽霜还烦燥着,叫了柳儿进来,“你去赵府里帮我送张贴子,看看赵二姑娘什么时候有空,请她到府上来玩。”

说话的时候,易揽霜快笔的把贴子写好,一边封好递到柳儿的手里。

柳儿不敢多问,心下却疑惑。府上请客人,小姐不用问过夫人吗?

出府的时候,柳儿还是留了个心眼,大张旗鼓的路过夫人的院子,有小丫头问她,她也会大声的说去做什么,这样易夫人很快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到也没有问女儿。

易揽霜令不知味,饭用到一半的时候听说柳儿回来了,忙叫了人进来问话。“二姑娘可说什么时候有时间?”

柳儿小心翼翼的回话,生怕姑娘会生气,“姑娘。真夫人说二姑娘不在府上,去了大营,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就不知道了,赵夫人说等二姑娘回来了,就把贴子给她。”

“去大营怎么还要住在那里?一个女子在那里方便吗?”易揽霜喃喃自语。

柳儿不敢回答,只低着头站在那里。

易揽霜却没有了胃口,让人撤了东西,独自坐在榻上翻着书。却是一个字也没有看下去,以前身边的丫头背叛了她。现在的柳儿却是母亲新找来的。

“你说铜川这边的女子可以在外面过夜也没有人说吗?”柳儿摇摇头,易揽霜苦笑。“你又怎么会知道呢。”

“姑娘若是想知道,那明天奴婢出去打听一下吧。”柳儿见姑娘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也猜不透是怎么了。

易揽霜犹豫了一下,“也好,也打听一下大营那里是不是各官家的人都可以带着子女过去住。”

柳儿一一应下,易揽霜的心情才平静了些。

钟毅到了大营之后,却没有寻到元喜的身影,找人打听了之后,才发现赵家父女根本没有来大营,心下却奇怪,猛的瞪大了眼睛,似想到了什么,转身大步的往赵府而去。

莫氏看到钟毅大晚上的来,就知道一定是有急事,“可是大营里出了什么事?”

做为将军却脱离这里,而去了边外,莫氏就怕这个时候大营里会有什么事情。

钟毅见莫氏担心,心下愧疚,忙解释,“不是,是我听人说看到伯父带着元喜去了大营,可是大营里根本就没有找到他们,伯父是不是去找毒草了?”

“你既然知道,想来昨晚你一定也在亲王府吧?”莫氏到没有担心钟毅会说出去,“你伯父确实是去找毒草了,元喜不放心你伯父自己去,就跟着过去了。”

两人坐在大厅里,钟毅捧着手里的热茶杯却不觉得烫,“他们一定走的没多远,我去找他们。”

莫氏不同意道,“不行,毅哥,伯母知道你是好心,可关外危险,伯母不能让你去冒那个险,而且郡府里就我们母子二人,若有个什么事情,你也好帮帮我们。”

钟毅被莫氏这么一劝,心思摇摆不定起来。

第164章:虚实(二)

莫氏知道他听了进去,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个砍。

“你对我家喜姐的心思,我们都明白,但是越是这个时候,你越不能冲动,若是你有个什么,喜姐这一辈子心里也会过意不去,你也不希望她一辈子活在愧疚里面吧?别的看不出来,可打这次喜姐从京城里回来之后,懂事了,我看着她对像也并不是没有心思,这还要慢慢来。你是知道的,喜姐现在名声不好,你母亲不在意,这样若是喜姐嫁进你们家,我也是放心的。”

钟毅的脸红了起来,“伯母,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先回府了,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只府派人到府上去,不管什么时候。”

莫氏看他害羞了,也没有多说,让身边的入画送了钟毅出去。

大晚上的钟毅回到家里之后,就被康氏给叫了过去,钟毅看到母亲这么晚还没有睡,挺惊呀的,“母亲怎么还没有睡?”

“你也知道现在很晚了?”康氏不瞒的看了儿子一眼,“坐吧,这一天天也见不到人,等了这么晚才回来。”

钟毅脸发热,尴尬的坐到了母亲身边,康氏才开口,“你父亲今天让人带信回来,说你去了大营,人早就回来了,怎么这个时候才回府?你也不小了,别人像你这么大,孩子都满地跑了,你再看看你,还是一个人,你不着急,我和你父亲还急着抱孙子呢,你别忘记咱们钟家就你一个独苗。眼下喜姐也回来了,你若是真的喜欢她,那挑个日子我就到府上去提亲,若是赵府不同意,那你也就歇了这个心思。我再给你挑别人家的姑娘,你马上给我成亲。”

钟毅低下头。

看到儿子这样,康氏就憋起一阵的气。“每次说到你的终身大事,你都是这副样子。不争气的东西,连个喜欢的女孩子都哄不到手,行了行了,回去歇着吧,看你这副样子我也闹心。”

钟毅松了口气,逃一样的走了。

康氏摇了摇头,到也没有真的和儿子生气,儿子这些年的心思她可是看得明白。就是整个铜川的人都知道,也就喜丫头那里还不知道,这次她也看出喜丫头懂事了,只希望她能明白儿子的心吧,不然儿子这些年的痴心可就真的白瞎了。

边关外,元喜和父亲赶了一小天的路,此时刚找到一处避风的地方歇下脚,下午天黑之色,雪越下越大,路上根本就骑不动马了。只能牵着马走,所以行程并不快,可是也算是到了蛮族的地界。因为风雪大,到不用担心会有突然出来的蛮族。

在外面呆了一整天,又无法生火,直到将整个身子裹在毛皮里,元喜才慢慢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存在,直到意行用在路上捡来的树枝把在府里带来的姜汤热了,四个人分食之后,身子才真正的暖和过来。

这一晚四个人围坐在马匹的中间,熬了一晚。天一亮就继续上路,赵玉珩往远处望了望。“在走上不远,就能有木树和枯草了。到了那里咱们在生火热些吃的。”

元喜笑道,“父亲是怎么猜到的?”

心下却真的很好奇。

“当年与蛮族打仗的时候,我就来过这里,虽然四下里下了雪,可是还记得这条路线。”赵玉珩看着女儿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大声的笑了起来。

意行和顿青也忍不住在一旁抿着嘴笑。

有了这样的小插曲,众人也不觉得累了,快到响午的时候就到了一片灌木丛处,四下里到处是枯木,不用多找就可以原地生火,另一边顿青寻着动物的脚印,还打了只兔子回来,能取暖又有吃的,众人脸上都轻快了起来。

元喜找了些干净的雪装到带来的壶里放到火上去烤,直到水煮腾起来,才分给众人。

坐在这里,就可以看到不远处的雪山,明明很近,可走却起码要走上三天才能到,但是目标就在眼前,元喜心里冲满了希望。

不用再担心没有东西取暖,四个人吃完了便整装上路,远远的能吃到狼的叫声,元喜知道晚上的日子不会好过,而且在风里还闻到了血腥味,连赵玉珩的神情也严肃起来。

“爷,这里有马蹄印。”意行往前面的雪上指去。

众人就都看过去。

“咱们还是小心些,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刚刚咱们生火怕是已经引起了对方的再意。”赵玉珩锁起眉头,“蛮族这个时候该迁移了,这里不该还有人迹才对,除非是知道咱们来找药,在路上等着咱们的。”

不由得赵玉珩不多想,他们现在孤身在这里,总得往最坏的地方打算,而且不能不防,他的话音一落,其他三个人也打起了精神,往四下里看。

人没有寻到,到是听到有马叫声,四个人牵住马没有往前行,这个时候自然是赵玉珩拿主意。

“躲不掉,咱们就过去看看。”赵玉珩一调马头就先奔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元喜怕父亲出事,早就知道父亲会过,不想等她调马头的时候,父亲已经冲了出去,元喜敢不再耽误就紧跟了上去,意行和顿青也追了上去。

一进追着马叫声走了近半个时辰,才看到趴在草从里的马,却没有人。

赵玉珩没有靠前,勒住马远远的看着,确定四下里没有人,这才靠近,只见那马被咬伤了,腿不能动了趴在草地上。

“是中原的马。”蛮族的马多瘦而壮,而铜川的马却肥。

“难不成是有人要通风报信或者在咱们前头要拦住咱们?”元喜围着马打量,却在马的旁边看到了一件熟悉的东西,低下身捡了起来,“这是我的荷包?”

而且还是那个被李习安抢走绣了一半的荷包,她惊呼出声,是李习安。”

“世子?”赵玉珩挑眉?

元喜把荷包递过去,“这是出府前的那天晚上他到府里看渊哥,拿走的。”

到了这个时候,元喜也不怕父亲多想,把事情都细说了一遍,赵玉珩点点头,“我出来的时候也听说世子不在府里,难不成他到这边来了?”

给渊哥找毒草?

这句话赵玉珩却不敢说出来,眼睛又落到女儿身上,“你回来的时候也是李习安一路照顾的你,你觉得以为你们之间的交情,他会来给渊哥找毒草吗?”

元喜不敢肯定,“不会吧?”

“马在这里,又不见人,一定是人出事了,咱们先四下里找找看。”赵玉珩下了命令,眼睛却落到了不远处的脚印上,“他人不能走远,看这马的伤口该是早上伤的才对。”

又不敢确定是李习安,众人不敢分着走,只能沿着脚印往前走,这个时候才发现脚印是往山的那边走的,众人找人的同时到也没有耽误行程。

这一路上,元喜的心却有些沉重,如果李习安真的过来找毒草了,那是因为什么?元喜不敢往下想去,回想起她与李习安,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多是遇到苦难,却没有哪一次是有美好的事情发生,除了这一路上,两人会有些交淡。

不过直到走到天黑,也没有找到人,元喜半喜半忧,喜的是人没有找到,那就一定是没事,可人就自己一个人,又是怎么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过的?

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担心来,元喜尽可能的表现没事情来,这一晚上靠着火堆却一点睡意也没有,早上之后赵玉珩看到女儿眼圈黑黑的,有些担心。

“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是睡不着,怕有狼群过来。”元喜觉得说谎反而会更容易被戳穿,索性就扯了一个旁的借口。

赵玉珩笑道,“放心吧,有火狼不敢靠近。”

四个人这才上路,只是寒天雪地的,到底猎物少又不好打猎,四个人这一天里少不得只能吃些带来的干粮充饥,一路上元喜注意着雪上的脚印,可是昨晚下过雪,根本就看不到什么脚印了,到是有些小动物跑过的脚印。

在天黑的时候顿青打到了只兔子,这一晚可以填饱肚子了。

京城里,易揽霜听着柳儿打探回来的消息,“人不在大营里?”

“是啊,听说高府的姑娘去大营里找人了,没有找到人还被高大人给骂回了府。”柳儿低声道,“眼下外面脚道上都传开了,高姑娘现在被高夫人给禁了足,赖姨娘哭着去了大营找高大人做主,现在府里不知道闹成了什么样。”

易揽霜不关心这个,“人不在大营又不在府里,那就是出关了,父女两个这个时候不过年出关做什么去了呢?明日让人打听一下赵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柳儿一脸的为难,“姑娘,还要打听,夫人那边万一知道了怎么边?”

易揽霜愣了愣,“是啊,这两天你一直往外跑,母亲一定是知道的,那还是算了。”

不想让人看穿自己的心思,易揽霜只能作罢,甚至奇怪那天她已经把事情跟母亲说了,为何母亲那边一点反应也没有。

柳儿见姑娘听进自己的劝,还没有生气,也松了口气。

第165章:谋算(一)

易老爷却找到了易夫人说话,易夫人听了之后又隐隐有些觉得不妥,“这样真的行吗?万一弄巧成拙怎么办?”

易老爷老实自在的一笑,“如果咱们这样做,亲王府一点动静也没有,那就是咱们自以为事,再说庄府的这门亲事不是也挺好的?一个是京城是的第一才子,一个是第一才女,性情和家势上也相配,总的说来都是一门好的亲事。如今庄府受到了王爷的青寐就找到我有意两家婚事的事情,而且也说清楚了,与赵府的亲事是当日赵老太太应下的,眼下只等着主动去把信物要回来退了亲事,就到咱们府上来提亲。庄府到底有自己的门生,王爷还是很看重的,赵府有兵权的手却改不了悠悠众口,将来王爷要成大事,还要靠我们这些有门生的人。”

易老爷只觉得这阵压抑一扫而光,满脸的笑容合不拢嘴,“我到是很中意庄府的这门亲事,亲王府虽好,可到底这么多的人盯着呢,而且亲王府的态度不明,咱们府现在也配不上亲王府,若是庄府就不一样了,两家经了同样的事情,到底没有谁看不起谁,揽霜嫁过去日子也好过。将来有什么事情,两府也可以一起努力。”

易夫人没有太反对这门亲事也正是因为这个,“嫁的再高,也不如嫁过去过的好,咱们就揽霜这么一个女儿,那两个不是我说,一个为了自己可以陷害两个亲姐妹,剩下那个若好好的到也行,偏藏了私心眼还想拿路上的事情威胁长姐,现在好了,当日的穷小子变成了世子,她想威胁也是不甘心了。祖哥又不听咱们的。怎么说当初在京城的时候,他也一起那世子在一起,现在去说上几句。也好在军中给他安排个职位啊。偏他要那个没用的志气,看看包易。人不就进大营了?”

说起儿子,易老爷到一脸的与之为荣,“你懂什么,咱们祖哥这是要品性,到底会让人高看一眼,包易现在在大营中也不过是个小卒,给人干跑脚的事,还说什么不依靠家人。胡闹。有哪个人脱离了家族能有走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咱们祖哥的学问好,早晚有他用武之地。”

易老爷说完儿子的事,就又捡起先前的事,“明天起你多走动走动,在和平日里常走动的那几家,到底要在这定下来了,也总不能把自己憋在院子里面。”

易夫人知道这事就这样了,只能应下。

晚上,庄府要与易府定亲的事情却传开了,一时之间议论纷纷。易揽霜自然也知道了,整个人都没有从这个消息里回过神来,柳儿看了不忍担心。

“府里下人说的可是真的?”易揽霜贪黑去了母亲那里。

易夫人笑着拉过女儿。看眼婷婷玉立的女儿,笑道,“霜姐长大了,都要嫁人了。”

不用再问,易揽霜也知道这是真的了。

“庄府与赵府不是定亲了吗?还是我定的是庄府的二房?”易揽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慌乱,面上强装出好奇的问着,“二房的庄启圣怕是入不得父亲和母亲的眼吧?”

最后一句又抬了父亲和母亲,让易夫人听了很高兴。

“你这孩子,当然是庄启源。庄启圣哪里配得上我的女儿。”易夫人细细的给女儿解释,“庄府与赵府的亲事是赵府的老太太应下的。庄府要找赵府去退亲,然后再到府上来提亲。还有三天就过年了,今年的年不如往年,但是你父亲说了,等过了年就把你的婚事提到章程上来,虽然委屈了你,可眼下这个世道,只能这样了。”

易揽霜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副样子,与赵元喜定婚的人要娶她,那赵元喜嫁给谁?以她是将军府嫡女的身份,该是嫁给世子才对吧?

只一瞬间,易揽霜就想到了这些,她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管这些。

易夫人见女儿低着头,只当她害羞了,“要是在京城,这些事是万不该对你说的,只是现在到了铜川,也管不得那些规矩了。”

易揽霜胡乱的点点头,借口太晚了而慌乱的走了。

一路却是不知道怎么回到自己院子的,清退了身边的下人,坐在榻上发呆,灯亮到了深夜,才被息灭,易揽霜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羡慕赵元喜,那个不如自己,处处都不如自己的人,现在看起来她怎么可以比自己幸福?

易夫人不知道女儿的心思,早饭过后就去各府走动了,到是近身服侍的柳儿,看到姑娘黑起来的眼圈,却又不敢直说,生怕看透了姑娘的心思,让姑娘觉得没脸。

包府里,包桧正听着包夫人的训话,很是恭敬的态度,让包夫人的心里也舒服了,“谁能想到那个穷小子是世子呢,眼下是指望不上了,你的年岁也不小了,原想着年过给你说门亲事,好好挑一挑,可京城里暴乱,又逃难到这边,这事也就给推到了后面,眼下几个说得上的世家也都在这里,你看易府怎么样?易家大房的二姑娘虽然是庶出,不过我看着性子到是不错,稳重也端庄,眼下日子不好过也不会嫌弃,你虽觉得可以,年后我便找媒人上门提亲去。”

包桧一听是庶女,就心有不甘,可他也是庶子,哪里敢挑这个,万一惹怒了眼前的嫡母,还不知道会挑个什么样的亲事,易揽月他到是知道,人有些小家子气,不过到是好拿捏,想过之后,包桧就开口道,“儿子谢过母亲,一切都由母亲做主。”

包夫人笑了,“好孩子,要是易哥有你一半听话就好了,那事情就这么说好了,你也去忙吧。”

包桧这才告退。

出了屋,包桧冷着脸,果真不是自己亲生的,根本就没有想过给自己找一门好的亲事,枉费他这些年来在她面前恭恭敬敬的,还想着能让她给自己找一门好的亲事,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

莱恩是包易身边服侍的小厮,打从京城里出来之后,没有了主子,他就被安排到了府门口守大门,看守大门,谁都知道这是被罚了。

包桧看到莱恩,心里又憋着气,自然没有好脸色,“二少爷在大营里,你怎么不跟过去服侍?”

莱恩恭敬道,“二少爷在大营里从军,奴才想去也没有办法啊。”

包桧冷冷一笑,转身走了。

莱恩偷偷的呼了口气出来,大少爷明显是带着火气来的,莱恩心里有苦,这主子之间的事情他们下人的哪里插得上嘴,可主子不高兴了,拿着出气的还是他们这些下人。

还有三天过年,赵府里却一点笑声也没有,莫氏看着不时晕迷的儿子,又惦记在外的丈夫和女儿,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

四个大丫头在一旁劝着,可莫氏也日泊消瘦下去,好在赵老太太那边知趣,再也没有到府上来过,数着手指过日子,莫氏每天从儿子的院子里出来,都会在府门口站半个时辰,睡下的也晚,有一点动静都会惊醒。

入画几个看了,只能偷偷的点上安神的香,不然莫氏的身子哪里受得住。

过年前三天,其人家热热闹闹的,赵府里却一片阴云密布,赵老太太等不来儿子送礼,沉不住气了,让人到府上看看怎么回事,听说赵儿子在大营,而且渊哥还病着,府里连年货都没有准备,骂了莫氏当不起家,却也没有再吵闹。

赵老爷子的病在调养下却有了起色,被人扶着能走了,话也能说利索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叫了几房的人到了身前说话。

“这些日子我的身子不好,府里可有什么事情?”赵老爷子望了眼前的儿子们一眼,“老大呢?没接一信吗?”

赵玉舒是老二,他开口回道,“大哥在大营里,府上渊哥又病了,大嫂也脱不开身。”

赵老爷子听到孙子病了,多问了两句,“可严重?大夫怎么说?”

“说是感了风寒,亲王府的高太医给看过了。”赵玉舒回道。

赵老爷子点点头,“那就好。老五呢?我让你们赶了他去找鼎哥,他可去找鼎哥了?”

“包府把鼎哥找到了。”赵玉舒却没有说五弟还在府上的事。

赵老爷子阴着脸,“那怎么不把孩子抱回来?还是真的给了包府?胡闹。”

赵老爷子喊完,猛咳了一阵,赵玉舒忙上前给拍着胸口劝着,“这才刚到铜川,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想着等过完了年再去包府说说这事,到底鼎哥是咱们赵府的子孙,也不能留在外面。”

其他人不敢出声。

赵老爷子就瞪向妻子,“都是你干的好事,那个孽子呢?把他赶出去,我赵家没有这样的子孙。”

“父亲的身子才刚刚有了起色,万事不要多想才是,先要把身子养好了。”赵玉舒在一旁劝着,一边又让屋里的人都下去,只留下父子二人在屋里说话,“大哥那边怕是出了事,我听人说他并不在大营里,到像是去了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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