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子能回去吗?”绿竹在一旁忍不住担心。

莫氏到是不以为意,“放心吧,那孩子心眼实,把道理给他摆明白了,他一定会回去的。”

“娘,那是心思单纯。你不要总说他傻好不好?”在西北这边,说人心眼实就是变向的骂人傻子。

现在到没事,可包易那家伙日后都要呆在西北。若是哪天知道说他傻,还不知道怎么急眼呢。莫氏到是笑着看女儿,打趣道,“你到是挺关心他的。”

元喜没有像其他闺中的女子一样脸红,笑道,“女儿可一直拿他当孩子养呢,况且在女儿在庄府出事的时候,也就是包易这个外人站出来为女儿抱不平,站在庄府的院子里大骂。就凭这样的性情,女儿也感激他一辈子,把他当成弟弟照顾。”

“好孩子。”莫氏为女儿高兴,“一个外人都知为你出头,可是那些至亲的骨血亲人,却如此薄凉,他们寒的不是咱们的心,是所有人的心,这样的人,谁会去实心实意的结交?就是咱们什么也不做。也有他们受的。”

元喜看着母亲语气平淡,可眼里的恨意却不减,知道母亲不过是在安慰自己。到也没有多劝,打见到母亲那一刻起,她甚至忘记了自己受的那些委屈,只想好好的一家人在一起团聚,活了两世,什么也没有比看着家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重要。

“娘,我都想渊哥了,他现在可听话?”想到早早而去的弟弟,元喜暗下发誓这辈子一定好好保护弟弟。

提起儿子。莫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像了谁。虽然跟着你父亲习武,可是骨子里一直觉得读书好。我眼里看的清楚,却也不想多说他,只希望他以后自己能明白吧,书生有何用?眼下还不是往咱们这边逃,若是个武夫,这个时候起码不会这般的狼狈。”

想到上一辈子弟弟生病早早的去了,元喜到有些心疼他,“若是这样,母亲也不必强行让他去学,只任着他自己的性子来,他又不是不明事理,自己会看清楚,到是赵府的人都来了,就怕有人把他带坏了,这件事情上母亲还要多劳心一些才行,总不能让他们把弟弟带歪了。”

莫氏脸上带着狠意,“放心吧,把你送到京城这辈子娘已经够后悔的了,哪里还会让他们沾到你弟弟的边。”

这才让人去叫了包易过来,元喜想了一下,叫住了忍冬,回头跟母亲道,“娘,还是我去和他说吧,别让他多想了,他那人爱面子。”

莫氏笑道,“也好,那就去吧。”

说着把鼎哥抱到了怀里,“可怜的孩子,总算还有个母亲疼着。”

元喜已经出了屋,打听到包易住的房间,敲门后也不等对方叫自己进来,就推门走了进去,就见包易独自坐在屋子里发呆,看到她进来,马上又恢复了平时那桀骜不逊的样子。

元喜也不挑破他,随手带上门,“听说你出去了?”

包易冷哼一声,“我就是想看看他们什么时候走,明日就起程,这样也好,省着到时一同上路,看着心烦。”

“那你今晚跑一趟包家。”

元喜的话音刚落,包易就落了起来,“包府?我不去。”

“你是鼎哥的舅舅吧?不想再看到他被扔了被卖了吧?被我们捡到到时还能还回到包府去?我娘可说了,包府与赵府闹僵了,包府放出话找到鼎哥就把鼎哥带回包家,可我们找到的,你觉得我祖母会同意吗?那岂不是打她自己的脸?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鼎哥是你们包府自己找到的,让我祖母那边开不了口,而且这孩子找到的时候打听到还是被人卖给他们的,至于是什么样的人卖给他们的,自然就由你们决定的。”

元喜知道包易很聪明,这样的话轻轻一点,他就会明白。

包易当然明白,可是他不想见家人。

“我知道你的顾虑,你把鼎哥送回去之后,就直接告诉他们你要去军中,他们定不会拦着你,先前他们已经伤到了你,不想再失去你这个儿子,自然也不会再让你为难不高兴。”元喜把他最后的顾虑也安抚下来。

包易才不情愿的应下来,“小爷岂会怕他们强拦着我,左右不愿看他们一副伤心落泪的样子罢了。”

元喜也不挑破他,只约好了饭后天黑让他去包府那边送孩子,这才回母亲那边。

莫氏出来的时候带了很多的吃食,见到女儿回来了,自然是让待书去多做些吃的,在餐桌上的时候,难得看到了油菜,元喜大为惊呀。

莫氏抿嘴笑,“这是你弟弟弄的,让人在暖房里种的,里面不种花,到都是些菜,可是合了你的胃口,特别是知道我是去接你的,还嚷着要跟来,被你父亲给抓到大营里去了,等回了家那一大暖棚里的菜,可让你放开了吃。”

想到弟弟,元喜的鼻子微微发酸,“娘,你真有福气,有我和弟弟这样的好儿女。”

这话把一屋子的人都逗笑了。

因为出门在外,莫氏又不是个讲规矩的,就叫众人都围坐在一起吃饭,除了顿青和包易有些拘束,其他人都很自在,特别是几个丫头,早就习惯了这般。

包易的眼睛却在顿青的身上扫来扫去,打从元喜那知道顿青是大营里的人之后,就一直好奇的不停打量着,众人都看出来也忍着笑不戳破。

饭后,元喜把鼎哥包裹好,让包易抱好,一直送到了外面,“你可要把孩子抱好了,别在着了冷风。”

“啰嗦,就这几步的路,哪里会弄不好。”包易嘴上驳着,动作上却把鼎哥往怀里又紧了紧。

元喜笑意的看着他抱着孩子走了,毫不意外的却看到了金锁的身子正欲往另一边走,元喜大叫一声,“金锁。”

她不叫还好,这么一叫,金锁跑的更快了。

元喜冷勾唇角,转身上了楼上的客房。

“我跟母亲相聚的事情,那边怕是有人要知道了。”就把赵元婉瞒着母亲在郡县的事情学了一遍,“当时我就奇怪她怎么一直打断陈小侯爷的话,原来是怕我知道母亲在郡县,真是好黑的心肠,明知道母亲有身孕不能奔波,还不告诉母亲这个消息,若是我没有多心的去打听一下,母亲怕是还要往京城里去寻我呢。”

想到京城里的暴乱,母亲又有着身孕,元喜就一阵的后怕。

莫氏也阴着脸,“五丫头这才多大就这么歹毒的心思,日后也不会是个安份的,在京城里她就蛊惑你,对堂姐妹都容不下,待嫁了人又怎么容得下夫君有妾侍?这男人哪个没有妾的,到时有她受的。”

况且经了女儿的事,五丫头能找到一个什么样的好婆家还不一定呢,又与古府解了婚约,更是难上加难,这几天在郡县里,不用莫氏嘱咐,顿青就会把外面打听来的消息一一告诉莫氏,赵元婉私会陈小侯爷的事情自然没有被瞒住,传散开来。

元喜也挺惊呀的,没有想到赵元婉喜欢的会是陈震轩,这个时候她还能与陈震轩私下出来会面,可见心里是真的喜欢陈震轩,但对陈震轩来说,赵元婉就是那被吃了一半的虫子,看了恶心,吐出来也恶心,左右都不是个好的。

另一边,金锁跑回到客栈之后,脸吓的都白了,赵元婉让银锁带上门,却急着问她,“怎么样?打听到没有?二姐姐有没有与大伯母碰面?”

这才是赵元婉一直担心的,而且只要她们碰面了,那她瞒下的事情也会被揭开,打回来之后,为了这事赵元婉就越想越后悔。

第138章:母子(二)

当初她只想着不把这个消息告诉两人,等到铜川那边安顿下来,自然日后就不用看着大房的眼色了,可却忘记了郡县这么小,万一她们相遇了,然后与他们一起回到铜川,到时她先前的算计岂不是白费了?到不如早点告诉大伯母,还能换来一个人情来。

这才让金锁去打听,可看金锁这副样子,赵元婉心里的预感越来越不好。

金锁平复下心里的慌乱,“姑娘,二姑娘与大夫人碰面了,奴婢还被二姑娘看到了,奴婢看着二姑娘送包公子出来,包公子的怀里还抱着个孩子。”

“什么?包公子?你说的可是五婶子的弟弟?”赵元婉到没有料到还有这样的事情,“你可看清包易抱的孩子多大?可是鼎哥?”

赵元婉激动起来,在屋里自顾的来回走着,“若真是鼎哥那就太好了,咱们知道了这个消息,把这个消息告诉祖母,鼎哥是包府的人带走的,看包府的人还怎么颠倒黑白。”

金锁听了直皱眉,“姑娘,奴婢不敢确认那是不是鼎哥,可是看样子包公子是要回包府那边去的,若真是包府把孩子带走的,他们也不会现在把孩子就正大光明的抱回来吧?”

这一点她个下人都想到了,姑娘怎么就想不到?

赵元婉微微一愣,点了点头,脸上的欢喜之色退了下去,“你说的到也对。”

看来借用冤枉包府的事情在祖母那边讨好是行不通了,赵元婉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坐回床上,“看到你便看到你吧,左右都已经撕破脸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现在一点侥幸的心理也没有了,赵元婉也不在意了。“行了,这件事情连我娘那里也不要说,你们两个可听清楚了?”

金锁和银锁连忙应下。

姑娘现在做事越发的出格。两人心里害怕却不敢多管,只希望不要牵扯到他们二人身上才是。

包家那边。包夫人看到儿子回来,就已喜极而哭,待看到还有被抱回来的鼎哥,又是欢喜不已,忙叫了女儿过来,包染慕看到儿子也是惊呀不已,待把儿子抱在怀里后却怎么也不敢松手。

“易哥,当初是娘不好。你不要再走了,日后等安哥回来了,娘也不怪他。”包夫人生怕儿子再走,拉着儿子认错。

包易脸上的神情淡淡的,“我要去军中,娘也不用拦着我,鼎哥是我半路从别人手里买回来的,到底他是被谁卖的,还给了卖孩子的人十两银子,这事就母亲自己去查吧。我就先走了。”

一听儿子要走,包夫人怎么也不肯松手,“易哥。娘这都跟你认错了,你就别走了,眼下时局这么乱,你到哪里从军去啊?你是不是想要了娘这条命啊?”

眼下连外孙的事情包夫人也没有空去想了。

包染慕却将这话给记到了心里,跟弟弟交换了一个眼神,抱着孩子先回自己的客房了,这时包老爷得知儿子回来的信也赶了过来。

看到妻子在哭,就喝向儿子,“孽子。一回来就惹你母亲伤心,还不如不回来滚得远远的。”

包老爷嘴上骂着。眼睛却在儿子的身上打转,看到儿子虽然黑瘦了些。可人很精神,一颗心终算是落了下来,徒然又升起一抹骄傲感来,这才是他的儿子,哪怕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也能安然无恙,在看看其他世家的子弟,哪一个能比得过儿子。

这时候的包老爷已经忘记了儿子平日里在京城里的恶名。

包夫人一见丈夫骂儿子,忙帮着说话,“不怪易哥,是他要从军去,我不同意。”

包老爷眼睛一大,“你要从军?”

随后又冷哼一声,“就你这样的从军也会有人要?还是安稳的在家里呆着,做个闲情的大少爷,老子还养得起你,不要出去丢人现眼。”

包易最受不得被父亲看不起,往日里被父亲这样一说,以他的脾气早就跳了起来,可是今天他淡淡的什么反应也没有,到让包老爷越发看不透这个儿子了。

“我已有了举荐人,这次就是去赵将那里,父亲看不起我,我总不能看不起自己,那就恕儿子不孝了。”包易对着母亲点点头,转身大步往外走。

“易哥,娘求你了,你就不要去了好不好?”看着儿子走,包夫人追了出去。

可包易一个男子包夫人哪里追得上,一出客栈便没有了身影,只留下站在客栈门口大哭的包夫人,惊动了在客栈里住的其他人家。

回到房间后,包夫人坐在那里伤心,“你就这么希望赶走我的儿子,让那个庶出的出头是不是?我到底哪点做的不好,老爷非要这样对待我的儿子?”

包老爷这时也从儿子那句‘赵将军’的话里回过神来,“妇人之见,眼下这个世道,他想从军却也是最好的出路,就他的那个性子,你让他读书考状元他是那块料吗?到是不知道他还有了这个能耐,能走了赵玉珩这个门路,若是他有上进心,将来也会有一条好路。”

想到儿子刚刚淡漠的样子,包老爷心里又是失落又是欢喜,儿子长大了却也恨上了他这个父亲,可有哪个父亲不恨儿子成材的?若能让他长进了,就是恨了他这个父亲又何妨?

再说走掉的包易,一个转身其实是进了姐姐包染慕的房间。

关上了门,姐弟两个说着知心的话,“这鼎哥真是被人卖的?”

“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们捡到鼎哥的时候是往京城去的方向,而且鼎哥正在发烧,那人怕是知道养不活才将人丢下的。”包易就把事情的关后与姐姐说了,又叮嘱她,“姐姐,这事你莫要与别人说,赵元喜一心为咱们打算,若咱们说出去那做人岂不是太没有良心了?原本我是不打算告诉姐姐这些的,可是我总不能让姐姐不知道咱们鼎哥的救命恩人是谁。”

包染慕万没有料到救儿子的会是元喜,心下又是悔恨又愧疚,“当日在赵府里她任人欺负,我没有站出来帮她说一句,她不计前嫌能这般待鼎哥,这辈子姐姐都欠她的,你放心吧,姐姐不是没有良心的人。”

不然也不会选择合离,离开亲生骨肉。

看着怀里咧嘴对着自己笑的鼎哥,包染慕越心的心疼,“到底是姐姐当初太绝情了,合离也该带着鼎哥出来,不然鼎哥也不会受那样的罪。”

包易以前从来不懂这些,只知道随着自己的性子来,可经此一事,一路上又看到闺中的赵元喜强过自己,发现自己一无是处之后,突然之间就长大了,明白了很多,人看上去也稳重了,包染慕看着弟弟懂事了也很开心。

“易哥,人总是要经历了才会明白很多道理,虽然只是这一会儿,可是姐姐知道你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日后姐姐也不担心了,你到了军中要照顾好自己,以前那大少爷的脾气也收起来,咱们包府败落了,你再惹出什么事来,家里人想使力也使不上,你要好好的,我们鼎哥以后还要有个能仰仗的舅舅呢。”包染慕真心的赞道,“二姑娘是个心思通透的,只是以前被蒙了眼睛,你在她的身边这一个多月能明白这些道理,姐姐很高兴,母亲那里不懂也不能理解,你不要往心里去,姐姐日后会劝着母亲。”

“姐姐,你照顾好父亲和母亲,等我给你们争脸。”包易丢下话,坚定的起身走了。

借着夜色回到客栈的时候,看到房间里的桌子上还有一碗的燕窝,摸着温温的,明明是甜甜的可喝在包易的嘴里却是苦的。

次日,郡县里的各世家就整队人马出城往铜川而去,路上赵府也知道了包府找回来鼎哥的事情,赵老太太坐在马车里阴着脸。

“鼎哥是咱们赵家的子嗣,岂能给包家,这事得想个章程出来,把鼎哥要回来。”

冯氏没有开口,赵老太太不满了,“碧珠,我说的话你可听进去了?”

被逼问着,冯氏才开口,“姑母,说句你惹你生气的话,若鼎哥接回来了再丢了怎么办?当初鼎哥可是养在母亲身边还弄丢了的。”

难不成再让文家算计一次不成?

赵府已经抬不起头来了,可也不能真的破罐子破摔啊,她还有儿子在江南那边为官,还有外嫁的女儿,老太太还能活几年?自然不用在乎别人怎么说,她却不能不在乎。

赵老太太一堵,又强硬道,“那次是意外,你父亲中了风,眼下把鼎哥接回来,他一高兴指不定病就好了,等晚上休息的时候,你把几房的人都叫了,咱们一起合计一下这个事情。”

冯氏漫不经心的应下,左右到时各房推各房,到时还是没有办法,她也没有必在在这里惹老太太不高兴。

文家那边,文夫人知道鼎哥找回来了,却松了口气,“虽然被人指骂,可好在没有背一世的骂名,这样就好。”

第139章:羞辱(一)

马氏说完却又悠悠了叹了口气出来。

蓝棋在一旁也不敢多说,打姑娘与赵府的五老爷扯在一起之后,夫人的心情就没有好过,甚至向来不将情绪表现在外面的马氏,不时的把心里的不快发到身边丫头的身上。

马氏这才又问道,“姑娘那边怎么样了?这几天可有派人去赵家那边?”

蓝棋不敢瞒着,“就在夫人禁姑娘足的那天,姑娘身边的宝珠去了赵家那边一次,便再也没有去过。”

马氏冷笑,“都这个时候了,她还不忘记算计,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养出这样的女儿来,如今让人笑话,也怨不得旁人。那边你只管盯着,她要做什么便随她去吧,等折腾到最后她就明白我这个当母亲的是真心为她着想了。”

蓝棋轻声应声,一边劝着,“姑娘这些年来一直养在夫人身边,也没有接触过外男,这才让赵家得了手,按奴婢想的,等姑娘多看了些人,自然知道谁才是真的好。”

马氏苦笑,“要真是这般我也就真的不怪她了,可是你看看她想出来的那些事,还有那些算计,哪里是不经事事的闺中女子做得出来的,连我这个当娘的看了都觉得发甚,更不要说外人了。我管她也是为了她好,到底她还年轻,往后的日还长着,可是你看看她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

蓝棋只捡好听的说,“姑娘早晚会明白夫人的用心。”

马氏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

这心里的苦谁能明白呢,到底是自己养的女儿不给自己争气,让她这个当婆婆的在儿媳妇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原还想着管管黎姐的婚事。现在她也没有那个脸开口了。

马氏在这边为女儿的事情伤心,后面的马车里,文慧与侄女文茹黎坐在一起。行了半日两人也没有说话,虽是姑侄。不过两个只差了四岁,文慧又被马氏宠着长大,平日里多压文茹黎这个大小姐一头,好在两人面上都是文静之人,到也没有产生过不快。

“黎姐,听说你母亲想要给你订赵府四房?”文慧玩弄着手里的帕子,扫向身边的侄女。

文茹黎脸微微一红,头低的更低了。“婚姻大事,茹黎从来没有过问过。”

却也变向的说了文慧没有规矩。

偏文慧现在是长辈的口吻问的,又让文慧拿不出这个当毛病来说事。

“你也不小了,你母亲也该和你说说这些了,咱们家现在不比从前,想找一户好的人家也不容易,只是我现在定了赵家,你再嫁过去,到底让人说姑侄一起嫁有些不妥,偏我这事又订下了。不然若知道你母亲与赵府四房有这个打算,我是怎么也不会让你祖母同意这件事情的。”文慧说的很像一回事。

可这些话当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来说到底有些过了,两人的丫头都有些看不下眼。三青是个性子直的,看到自家姑娘受委屈,当场就忍不下去了。

“我家姑娘还小,不急着嫁人,姑奶奶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文慧当场就落下脸,“没规矩的东西,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理,宝珠给我打她嘴巴。”

文茹黎急红了眼睛,“姑姑。三青不懂事,求你看在侄女的面上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三青不但不怕。却不依不饶的,“姑奶奶也不用打奴婢的嘴巴。若奴婢错了,奴婢自己打自己,奴婢现在就去老夫人那里禀了这事,让老夫人给姑奶奶做主。”

语罢,撩起帘子就要喊人停车。

宝珠一看事情闹大了,忙拉着三青,“三青妹妹,我们姑娘也没有旁的心思,就怕大小姐性子软,被下人压过去,你一心为大小姐着想,我们姑娘哪里还会罚你。”

又一边带着恳求的看向自家的主子,“姑娘,三青也是口直心快,你看看大小姐都心疼了,你可别再吓唬他们了。”

怕闹到母亲那里,文慧只能忍下心中的火气,挤出笑道,“好了好了,不过吓吓这丫头,既然她是个忠心的便好。”

文茹黎忙道谢,“谢谢姑姑。”

又一边看向三青。

三青心里不甘,明明是她们欺负人,偏姑娘要忍下,可姑娘都看过来了,三青只能做罢。

闹了这么一场,文慧的心里没有舒服,反而更不痛快了,晚上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文慧狠狠的看了一眼三青,便下了马车。

待到了项氏那里,三青把白天的事情一学,项氏气得拧紧了手里的帕子,却没有当着女儿的面说一句旁的,反而夸奖女儿,“黎姐做的很对,那是你姑姑,不管对错你都要听着,这才是世家女子该有的大气,若是与之斤斤计较,那与之又有什么区别?”

文茹黎面微微泛红,“女儿不过是平日里谨记母亲的教诲,时常挂在耳边,一直不敢忘记。”

看到女儿知书达理,想到小姑子的事,项氏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明天就跟我和你父亲坐一辆马车吧,你父亲也不会反对。”

省着与那样的人在一起学的都是她的样子。

项氏心里不喜欢小姑子,当着女儿的面却从来不多说一句,谨记着一个闺中女子该有的理数,更希望女儿也成为这样的女子。

文慧那边不敢跟母亲诉苦,闷着吃着饭,马氏更没有心思与女儿说话,到是晚上的时候,才从蓝棋那里听说了白天的事情,忍不住又骂了一顿。

这一路上,各家有各家的事,最让人们挂在嘴边议论的是易家的事情,明明走丢的两个女儿竟然回来了,之前那些关于生病静养的流言就让人们开始分辨真假了。

有些认为易家的女儿没有丢过,有些认为是丢了找回来了。

不过到底易家的笑话没有看成,心下有些失失然的。

赵家那边,赵老爷子中风之后,正所谓老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赵老太太可算是扬眉土气了,当天晚上就叫了各房的人到身前来说话。

“包家那边把鼎哥找回来了,看看什么时候把鼎哥接回来。”赵老太太看向小儿子。

这个时候其他三房可以不表态,他这个当爹的不能不表态。

赵玉樊白天就听说这事了,脸色一直不好看,“既然包家喜欢养就养去吧,再养鼎哥还不是我的儿子,还能改了姓包不成?到哪一天我都是他老子,他也得孝顺我。”

赵玉舒拧起眉头,“你可养过他?不说养不养,就你把他弄丢这件事情,他就可以不认你。”

要不是看在父亲病了,赵玉舒早就赶了人走。

赵玉樊冷笑,“二哥,你也不用在这里说我,我又不是孩子,自己房里的事自己能管,用不着你来教我。”

“我还懒得管呢。”赵玉舒丢下话起身走了。

赵老太太就气不过的骂,“小五,你就不能好好的跟你二哥说话,你真出事的时候,还不是这些个哥哥帮着你,不然你以为谁会帮着你?不长近的东西,你除了会跟自家的兄长凶,你还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