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太也惊愕的看着小儿子,“小五,你在说什么?这事可是咱们四房一起商量的。”

“母亲,你不用包庇二嫂和二哥,内宅的事情二嫂管着,包氏 插 不上嘴,外面的事情,二哥排在我们前面,我又是最小的,更反驳不了他。什么事他们决定,我们没有说话的权力,出事了干什么要帮着他们一起分担?”

大厅里只有赵玉樊争辩这个,也从这件事情上看得出来,赵玉樊确实没有脑子,就是包氏都想到了,偏偏他一个男人却没有看出来,这根本就是老爷子在试探。

五房这个时候站出来,也算是让其他三房松了口气,起码父亲会把怒火都转到老五的身上,那们他们这里就能缓一缓。

赵玉樊一点也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还在为自己的能推掉责任而滔滔不绝的说着,“我知道这时我这么说不讲究,可是这些年来我的日子也不好过,上面的几位兄长都有官职,只有我什么也没有,暗下里不知道被笑过多少次,现在就当面问问,谁敢发誓没有说过?以前我我一直不说,想念着兄弟亲情,可是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不想再忍下去了。凭什么这些年来我受着委屈最后换不来好,他们做下的错事,还要让我跟着一起承担?我不同意。”

“五弟,原来这些年来你的心里是这么想的,看来是我这个二哥没有做好,让自己的兄弟心里憋屈了这么些年,我在这里跟你认错了,你放心,等大哥回来了,我去跟大哥说,这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大哥要打要骂就冲着我一个人来就行,你们谁也不用怕。”赵玉舒站了起来,看向地上的几个兄弟,“五弟说的对,这些年来一直是我们二房管着府内府外的事情,有错了也该是我们二房自己担着,你们也不过是道德规范在那里,不能违背只能听从。”

又看向上面坐着的父母,“父亲,儿子这回是真的知错了,待大哥回来,我负荆请罪。儿子也考虑好了,儿子这样品性也不适合呆在官场中,我明日上朝就给皇上递辞呈折子,以后在府里只修身养性。”

“老爷…”冯氏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一边拼命的用帕子捂住嘴哭了起来,却不敢哭出声音,泪一个劲的往下落。

是她的错,内宅没有管好,牵连老爷辞呈。

其他人也错愕不已,坐上的赵老太太跳了起来,“不行,老二,你糊涂了不成?你可知道你升到这二品有多难,这些年来又多辛苦,为了一个丫头,你怎么能辞官?你不想自己也要想想元绮和轩哥,那可是你的儿女,他们在外面过的了不好,都等着你这个父亲撑腰呢。”

“母亲,这些都不重要,二丫头的事情让我才明白过来,什么撑腰若是不在身边,就连至亲都会刁难,二丫头这就是个例子。儿子这辈子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情,这次却犯了糊涂,你就让儿子用这个弥补吧,起码儿子的心里会好受些。”赵玉舒也红了眼圈,“儿子这辈子没有求过你,这次全当儿子求你了。”

语罢,赵玉舒跪到了地上。

任赵老太太怎么哭怎么骂都不作声。

一时之间大厅里乱糟糟的,外面的下人大气也不敢喘,静静的听着大厅里的动静。

“好,这是我的儿子。”杂乱中,赵老爷子的声音格外的响亮,“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如今朝中不稳,辞呈也好,在朝中这些年也该明白,总有走到头的时候,若过的不痛快,到不如不做。”

赵玉舒眼睛也红红的,“儿子明白了,谢父亲教诲。”

赵老太太见她哭闹没有用,跳起来指着赵玉舒,“你若敢递辞呈,我就吊死在府门口。”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一个茶杯被摔到了地上。

赵老爷子怒气冲冲的看着赵老太太,“好啊,你现在就去吊死,也不用等明天,我让人帮你拿凳子。”

“于项,去伺候老夫人上吊。”于项是赵老爷子身边的人,这些年来一直近身服侍。

在他的眼里主子只有赵老爷子一个,得了命就恭敬的站到赵老太太身前,“老夫人请。”

赵老太太傻眼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赵老爷子,“你…..你要让我去死?”

“不是你自己说要上吊吗?你想我帮,这样有何不对?”赵老爷子直视她。

赵老太太竟心虚的不敢迎视,眼里的泪却是真的落了出来,最后指向地上跪着的赵玉舒,“老二,你做的好,我管不得你以,你以后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转身由丫头扶着回了内间,丢下一屋子的人尴尬的跪在那里。

“你母亲老了,做事考虑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日后居家过日子你们自己做主,不用再争求她的意见,既然这样都回去歇着吧,这几天就准备都搬出去吧。”

赵老爷子却没有打算休息,带着于项去了月阁院,到了门外时,还能听到里面隐隐的哭声和对话声,示意下人不要出声,站立在门口处听着。

“妈妈,姑娘到底会不会醒啊?”

“听天由命吧,姑娘心善,老天爷会让好人有好报的。”

“都怪老太太的心太狠,姑娘受了这么大的侮辱也不帮姑娘出头,还跟庄府低伏做小,到底姑娘是不是她的亲孙女?怎么能这么狠的心?早知道这样,老爷就不该让姑娘回京城,现在命都快丢在这里了。”绿竹说了就忍不住一脸的恨意。

“你小声些,别 让人听了去,姑娘现在生死未卜,你再出事谁救你出来?现在咱们帮不上姑娘,只能不给姑娘添堵,你看看这府里有四房,姑娘都这样了,有哪个在旁边守着了?骨血都这么薄凉,赵府的人真让人心寒啊。”房妈妈心里也是恨啊。

可是她们只是下人,能做得了什么?

赵老爷子回过身去,悄声的往回走,下人的话让他没有脸面对二丫头啊,抬头看到冯氏和二儿子,“你们怎么过来了?”

“父亲,二丫头这边不能没有人,我去看看。”冯氏福了福身子进一院。

她是羞臊的没脸说啊,老爷的认错甚至辞呈,也让她明白过来,所以分开之后,忙跟着老爷一起到月阁院这边,不成想会遇到老爷子。

“你也过去吧。”赵老爷子没有与儿子多说,交代一句就走了。

赵玉舒看着父亲走远了,这才转身进了院子,欠下的债要还,不然这良心就真的一辈子不会安了。

第八十四章:不安(一)

其他三房回各自的院子也没有安静的歇下,三房最为高兴,就这样分出去了,日后可以自做主了,三老爷赵玉然却怏怏不乐,高氏知道她在想二伯的事情,也没有理他,只叫了抱痕和桐叶进来告诉她们分家的事情,让院里的人明早就起来收拾东西,更抽了几个能干又干活细的去把京城里以前买的私房收拾干净。

安排妥当都是下半夜了,高氏这才有了困意,看向软榻上坐着的老爷,“歇了吧,天色不早了。”

“给我拿床被子,我 就睡在榻上吧。”赵玉然扯了扯枕头,“还有明天你别忘记去看二丫头。”

高氏心里不愿,又不愿惹他不高兴,“知道了。”

这才起身拿了被子给他盖上,“有床不睡,非睡踏上,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榻上的赵三老爷没有说话,高氏吹了灯才躺回到床上。

四房的院子里,最为安静,两人回去后就直接歇下了,到是五房闹得很厉害,包氏一进屋,就清退了所有的下人,指着赵玉樊说了起来,“旁人都没有急,你急什么?又不是咱们一房的事情?再说这是府内的事,皇上怎么可能治罪,你连这个都想不出来,还把母亲和父亲都给得罪了,兄弟间的情分也没了,那以后怎么办?过死门日子?”

包氏竟不知道她嫁了这么蠢的男人,“你也不用想着还有我娘家,事情闹成这样,我娘家也不会管咱们,这些年来除了我嫁妆里赔送的一个二进的宅子,咱们自己根本什么也没有置办下,哪像其他三房都有收入,就咱们没有,你平日里花的还是老太太偷着给的,现在好了,分了家,老太太那边别说给银子,不认你这个儿子都可能,你说咱们的日子怎么过吧?你也不指望分的那五百亩的地和一个铺子,每年的进项够家里嚼头用的,那你平日里作诗喝酒的银子呢?还想当自己是五老爷每日里风风光光的,那日子不可能了。”

男人最忌讳被女人说什么?

最受不得被女人说没有能耐,还是这么当面一点余地不留的说出来。

赵玉樊又不是傻子,当看到父亲的态度之后,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可是都晚了,二哥又出来表态,父母根本不在看他一眼,可他说的原本就没有错,平日里二哥什么时候看得起过他?

心里正不顺着,现在听包氏这么一说,哪里还能不火,扬手对着包氏就是一巴掌,两人成亲这几年连脸都没有红过,更不要说动手了,包氏心里也火大,挨了打就像赵玉樊扑过去,两人瞬间就拧打到了一起。

身边服侍的下人婆子忙着上前去拉 着,等见两个人拉开的时候,赵玉樊的脸上多了好几道的抓痕,包氏的脸上也都肿了,赵玉樊还指着包氏骂,“你这泼妇,我要休了你。”

包氏一把甩开拉着自己的丫头,“赵玉樊,我不等着你休我。”

转身叫了自己的丫头收拾东西,“珍珠,收拾东西,咱们回包府。”

珍珠和晚春上前去劝着,包氏指着两人,“好,我支使不动你们,那我自己动手总行了吧。”

那边赵玉樊原本看着包氏以为她是在吓唬人,现在看着真要收拾东西也急了,面上又不啃低头,一股怒火上来,“好,包染慕,你要走我也不拦着你,不过你要记住了,你走了就别指望着我接你回来,明日我就让人送休书到府上。”

“赵玉樊,我就等着你的休书。”跟这样的男人,包氏是真的过够了。

于其到自己嫁妆里的宅子上住当一辈子的姑奶奶,也不想再跟这样的男人过下去了。

以前她真是太天真了,以为他有才华又懂得情调,只觉得也不错,可直到今天她才醒悟,那些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罢了,若真有才华也不会一直是个举人,不过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罢了。

与其整日里看着这样不争气的男人,到不如被休离去。

包氏也是真的寒了心,脸上的泪也没有了,直接让人把自己的嫁妆单子带上还有平日里存下的银票,直接就带着两个丫头,叫门房备了马车就走了。

现在府里闹成这样,梧桐院那边又刚歇下,二夫人不用管家了,下人也不知道要去禀报给谁,只能等着天亮了去梧桐院回府。

赵玉樊坐在床边,任小丫头给处理脸上的伤口,脸阴的都能滴出水来,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行了,都下去吧。”

一个人倒在床上,只想着要怎么下台,真给包氏送休书,他可没有想过真的要休了包氏,可话放出来了,让他去低头,以后岂不是要一辈子在包氏的面前抬不起头来?不管怎么样,这次决不能低头。

心里算着自己的小九九,赵玉樊很快就睡了。

再说包府的大门半夜被人敲响,门房看了一眼,这眼看着天快亮了,是谁这么早啊?结果一问是自己家的姑奶奶,忙开了门,再看到姑奶奶的样子,暗叫不好,这是打架了。

很快正院的包夫人也被惊了起来,待看到女儿的样子,就红了眼睛,“好好的,这是怎么了?赵玉樊敢动手打你?赵府的人就让你这样回来了?可有说了什么?”

“娘,这事你也别问了,我不能跟赵玉樊过了,他说要休了我,我同意了,让他送休书来,你们也别管了,就是当一辈子的姑子,我也不能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

“你这孩子说什么糊涂话,你不过了,那鼎哥呢?你就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那是赵府的孙子,没有我,他们也会照顾好。到是这样的男人我在跟着过下去,就得早死。”这才把府里的事情慢慢的学了一遍,包夫人听了直骂。

“你说说这事怎么办?当初可是你同意把女儿嫁进赵府的。”包夫人问向自家的男人。

包老爷性子刚毅,“既然闹成这样,咱们就看看赵府怎么想的,若他们也想休,那就分。左右府里就你一个大哥一个弟弟,还养得起你。”

听到父母站在自己这一边,包氏才有了笑模样,“不用,我就住在自己的嫁妆里的那个宅子里就行,也自在。”

“这怎么行,你想娘也不放心。”包夫人可不同意,“就凭咱们家,再给你寻一户亲事也容易,何苦要守一辈子。”

“娘,这才哪到哪啊,你就想到那了,我累了,先回去歇着了,我的院子还让人收拾着呢吧?”包氏不愿多说。

包夫人也知道女儿心情不好,让丫头带着人下去休息,等屋里剩下两老口了,才叹口气,“赵府怎么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到是可惜了。”

“那是赵府的事情,与你无关,被休也好,省着说是咱们包府看着赵府落难了,才把女儿弄回来。”包老爷到看得开。

两人这才又歇下,黑暗里,包夫人淡淡的开口,“庄府来送信,说了易哥在府上闹事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还不是安哥鼓动的,明日让人打安哥板子,将人丢了庄子上去。”包大人不喜欢这个李习安,“整日里只知道闯祸,没一天安静的时候,易哥就是被他带坏了。”

“会不会有人说什么?”包夫人早就看不惯李习安了。

可直接将人赶出去,又说包府薄凉,但是留了这么一个魔王在,每日里心都堵得慌。

“说什么?现在满京城里谁不知道他什么样?咱们打他还得说咱们不包庇他呢,到会得个好名声。”包老爷嘀咕了几句就睡了过去。

包夫人听了大为高兴,第二天,就让人拉了李习安出来,硬生生的打了二十杖,要不是包易冲上去,人还不知道要打多少,包易到底年轻,争不过被下人拉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习安晕迷的被丢上马车送到城外的庄子上去。

包易闹腾了一天,也没有被放出去,还是等着晚上趁不注意从窗户跳出去,一路逃出府往庄子上去,偏晚上京城里的城门关着,他只能先找个客栈住一晚,天亮城门开了,才往庄子上去。

另一边,赵府里各房忙着收拾宅子收拾东西,地契和铺子的契约都分到了各房的手里,帐房上各房的银子也都支走了,独五房一直没有动静。

赵老太太先前生小儿子的气,可到底是捧在手蕊里疼大的,强忍着一天不到黑,就让人去五房看看怎么还没有过来取东西,采清去的快回来的也快,脸色都变了。

“老太太,大事不好了,五爷给五夫人写了休书,上午就让人送到包府去了,夫人签字画押,休书已经送回来了。”

“什么?”赵老太太猛的站了起来,眼前一黑,多一句也没有说就晕了过去。

屋里的下人吓得大惊失色,忙让人去通报老太爷,一边又给各房送信,几房人到的时候,赵老爷子已经掐了赵老太太的人中,赵老太太低呼一声,才悠悠的醒了过来。

第八十五章:不安(二)

赵老太太一醒来,就紧紧的扯住赵老爷子的衣袖,“快,让人去包府,告诉包府,这休书不算,咱们府里不知道,是老五一个人的决定,不算数。”

众人先前只听说老太太又晕倒了,就都赶了过来,也没有来得急问怎么回事,老太太就醒了,万没有料到一张嘴说出来的竟然是这个。

“什么休书?”赵老爷子也猛 住了。

赵老太太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小五这是要气死我啊,包氏哪里不好?他就这么把人给休了,连招呼也没有打一声,他这是要干什么?是不是想让我早点死,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得了,也省着整日里为他这个不孝子操心。”

赵老爷子见她话说不明白,看向一旁的丫头,采清马上就把听到的原本都说一遍,连带着晚上两个吵架都产了什么还有打架的事情,赵老爷子颠坐到床边,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要不我去包府走一趟吧。”冯氏硬着头皮站出来。

打昨晚事情之后,冯氏也有了悔改的心,今日这事若说出头也该是长嫂管,可大嫂不在,那只能她担下来。

赵老爷子摆摆手,“休书都签完了,去还有什么用?等包府过来拿嫁妆的时候,你过去帮着盯着点吧,让人把鼎哥带到梧桐院来。”

然后挥挥手。

冯氏三人这才退出来,一出了正屋,程氏就撇起嘴来,“小叔子可真是有脾气,这人说休就休了,夫妻之间的情份都不念,也够狠的了。对了,你说这夫妻哪有不打架的,可惜偏遇到昨晚那样的时候,不然这两人怎么就能变成这样呢。在五弟妹离开的那一刻,府里就有人追去了,可巧昨晚大家都忙各自的,也没有人注意到五房院里的事。”

“四弟妹这是说我没有把府里管好?以后在一起的日子也没有了。今儿我也把话就说开了,昨晚我跟二爷在月阁院呆了一晚上,直到早上二丫头的烧退了,我们才回自己的院子,连午饭还来得急吃就到这边来了,若说五房的事我还真不知道,到是四房与五房挨着,不会没有听到五房闹吧?四弟妹也算是嫂子,按理说这事也不能不管,是不是?不过四弟妹放心。要是老太太那边怪起来,也不会找到四弟妹身上,这事我承下来,只要这家一天没分,我就担一天的责任。”冯氏淡淡的扫了程氏一眼。说完带着丫头走了。

程氏在原地哼了哼,才带着丫头走,看着前面的高氏,冷勾起唇角,“三嫂,你想听就正大光明的听,还弄这副样子。到显得太小家子气。”

高氏回过头来,“弟妹,你多想了,我正想着哪天搬出去呢,你刚刚和说什么了?”

若是平时,高氏哪里会这个样子。

看她突然变了个样子。程氏惊呀的上下打量她一番,“呀,果然是人缝喜事精神爽,三嫂可比以前清亮多了,这说话也透彻了。要知道咱们这个家就该早点分。这样也能早早看到这般清爽的三嫂是不是?”

高氏眼皮一耷拉,“四弟妹,要说这远近还是得亲兄弟,这谁家没有个什么事,话到嘴边留半句,做事留半分总是没有错的。这些年来,四弟妹说什么我都听着,从来没有反驳过一句,四弟妹可知道为什么?因为这鸟被人喂养惯了,它就不会自己寻食了,有一天放它飞走,到了外面它只会饿死,这和做人可是一个道理。”

“你拿我和畜生比?”程氏当场声音就提了起来。

好在两人边走边说,已经到了岔路口,高氏往三房走,头也没有回,“四弟妹怎么想就怎么算吧。”

“你不用得意,我到要看看有一天是谁求谁。”程氏吃了亏,骂骂咧咧的走了。

到底在梧桐院的外面,不敢闹得太大。

回到竹院,程氏就尖酸刻薄的把高氏的事学了一遍,赵元婉淡淡一笑,“三伯母一直是个会装的,偏你还相信她是真的好欺负,现在分家了,自然不用再装下去了。你也不必生这个气,何苦为了那种人伤了自己的身子,等说亲的时候她就该知道来巴结娘了,她一个四品典仪,还是空职,好一点的家世哪里会娶她,到时还不是求娘给介绍好人家。父亲可是在都察院,三房岂能比得了?”

程氏细品了一下,越发觉得女儿说的有道理,不由得笑出声来,“你这丫头,脑子到是聪明,对,我就等着高氏来求我那天。”

赵元婉坐下来,眸子闪了闪,“赵元喜怎么样了?”

她到不觉得赵元喜可怜,反而觉得此次是她占了便宜,这样一撞,什么事都变得她是受害者了,现在府时就因为她闹成这样,日后父母回来还不知道怎么说呢,总之就是一个理,赵元喜太会算计。

“听说发烧退人,早上醒了一眼就又晕了过去,她到是命大。”程氏嘴硬。

到底二丫头醒了,她暗下也松了口气,不然人真的死了,等大房回来了,不用说二房把责任都担了,大房的人一查,到时他们这几房都跳不了,特别是她还带着婆子把二丫头打了,程氏肠子都悔青了,现在到真的希望二丫头不要有事,不然到时她也好不了。

赵元婉淡淡一笑,“娘只管放心,她才舍不得死呢,不然怎么敢撞上去,谁会好好的不活着,还要去死呢,不过到真让她捡着了,庄府娶她进府做平妻,也算是她 得偿所愿了。”

程氏拉着女儿的手,“你这丫头,她是平妻,平妻是什么?那也是个妾,有什么羡慕的,到是古府主动娶你的事,那才叫让别人羡慕呢。话我已经让你舅母递过去了,想来这几天古府就该上府上来提亲了,我的儿,如今整个府里,嫁得最风光的可是你了,你大姐姐被老太太宠着又何防?比起来还不是不如你嫁的好?古家可是从龙之臣。”

赵元婉脸上闪过羞色,靠在程氏的怀里,先前想着不能嫁进国公府,嫁给谁都一样,这两想左右一分析,到觉得古府的亲事也不错,起码让所有人都羡慕,古言在京城里也算是个难得的好男子。

母女俩人正在这说话,娟红急忙忙的走了进来,“夫人,舅夫人来了。”

程氏脸上的笑越发的大了,“这才念叨着,人就来了,可经不得念叨。”

赵元婉被母亲打趣的脸越发的红了,母女二人起身相迎,才出门口,白氏就已经带着下人进了院子,程氏快几步迎上去,“嫂子可是大忙人啊,今儿怎么过来了?”

程氏的父亲是顺天府尹,庶子庶女一大难,白氏是嫡子长媳,嫁进程氏之后,就主持中贵,很有手段,人看着也带着几分厉害,是个骨子里按规矩来的古板之人。

面对程氏的笑脸,白氏面若冷霜,“我这是无事不登门,咱们进屋说话吧,弟妹怎么也得让我喝口茶润润嗓子不是?”

赵元婉见舅母盯着自己看,也忙上前见礼,白氏淡淡的嗯了一声,也没有多说。

程氏笑着把人往里面迎,到没有多想,白氏的性子淡淡的,对谁都这样,一行人进了屋又让丫头上了茶,白氏端起茶慢慢的喝了起来,眼睛也在屋里打量着。

“怎么?这是要搬家?”

程氏也不满着,语气沉重,可唇角的笑意却掩饰不住她心里的欢喜,“大房的二丫头出了这样的事情,老爷子震了怒,当天晚上回来就把家分了,弄的我们都被分出去了,就是他们两个老人,也去了二房,以后这赵府可就只是大房的了。”

白氏点点头,放下茶杯才开口,“二姑娘的事情,你们府中做的确实不对,都是嫡亲的叔伯,如今逼着侄女撞死在别的府门口,先不说二姑娘的名声完了,就是你们赵府各房这辈子的名声也完了,我今儿个来了也跟这事有关。”

说到这里,白氏抬头看了一眼赵元婉,“婉丫头也别坐在这听听吧,你年岁也不小了,过个两年就及笄了,也该明白一些道理了。”

赵元婉一听跟自己有关,有些发愣的看过去,白氏已转头看向程氏,“古家不是主动找我说要定下婉丫头吗?现在这门亲事不妥了,古家又派了人过来,说有道士算了,古家大公子这两年犯忌讳,不能定亲娶亲,让人拿不了不少的东西到府上跟我赔不是,人家说的这是客套话,也算是给尽了面,好了在这事只有两府知道,也没有张罗开,我也没有多说。你也不用脸色不好看,赵府出了这么一件事情,古府不同意亲事了,没有直接说出是这个原因,已算是给你们面子了,不然真等说出这些来,岂不是真真的没脸了?后日遇到碰面了都会尴尬。”

程氏全身的血一股脑的冲到了脑门,手里的帕子都扯变了形,咬牙切齿道,“那这门亲事就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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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牵连(一)

白氏紧绷着脸,也不急着回程氏的话,看向绢红,“去外面守着。”

绢红是程氏身边的大丫头,时常回府,白氏自然是认得。

绢红应声退了出去,正屋里只有白氏程氏和赵元婉三人,白氏严肃的开口,“姑奶奶,今日我来府上,也是老太太有意让我过来给你带几句话,如今你们赵府在风头浪尖上,老太太也好叫你回府里问话,只交代 让我问你,这二姑娘的事情你可参与了?你们四房又有如何打?不过今日来听说府上分了家,那打算自然先不用多想,到是二姑娘的事情你可参与了没有?”

程氏此怒着古家,又想到这事是因为二丫头,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我不过是听了老太太的吩咐,她不听话,与婆子下人撕打在一起,管我何事?”

白氏一听,脸都拧了起来,“糊涂,你们府上有四房,偏别人没有出这个头,怎么就老太太把这事落到你头上了,这些年来我也知道一切,你们府上的老太太偏重二房和五房,这事偏让你去办,你怎么就不明白是何意?难怪老太太担心的让我亲自过来一趟,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姑奶奶糊涂啊。你在府中可能不知道外面传的什么样,人言可畏啊。现在就是咱们程底在外人面前,都要被排挤一番,更何况是你们这本房之人啊。”

程氏听了不免有些担心,又觉得嫂子说的太严重了,“嫂子,你平日里是太重规矩了,一点变通也没有,这事都过去了,庄府要娶二丫头为平妻,二丫头早上也醒了一次,看着人也没事了。在说了嫂子也说了。这赵府里可有四房,真有什么错那也是平坦到各房的头上,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见她还不知严重的样子,白氏摇了摇头。“老太太常说姑奶奶看着精明,却脑子太直,总能看到前面,想不到后面,迟早要吃亏,如今果真奔着老太太的话来了。先不说旁的,就说古家主动提亲的事情,我也让人去打听了,是古大公子主动提出来的,古府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捧在手里疼着,赵府虽然落迫了,仍旧让人上门来提亲,可为什么又突然退亲?若真能反对当初就反对了,寻一个家势更好的。而不是到我这里来透话,足以见得这次事情的严重,外面闹着蝗灾,街上到处是难民,街道上的铺子半门的大半,更有些开业的被难民进去哄抢,报官有何用?还不是抓几个难民?所以现在京城里人人自畏。皇上待府中的态度又那么直接,你说还有人敢与你们赵府攀亲吗?”

程氏这下了傻眼了,“大嫂,真的有那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