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清一看,忙带着下人退了出去,将门从外面带上。
“这不是你刚刚出了事,我也想着不拿这个让你心烦。”赵老太太到底还是心虚。
赵丞相冷哼一声,“以后这府里还要靠着大房。二丫头被人这样欺辱,父母又不在身边,你这个当祖母的也不帮着出头,到时让老大怎么想?岂不是寒了孩子的心?当初我让老大把二丫头送回来。就是希望拉近些大房与家里的关系,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让其他四房看在眼里怎么看你?今日还当着各房的面说二丫头,你是真想寒透大 房的心是不是?”
赵丞相不勉失望,如今事情已凿成 ,他也听了二丫头反驳的话,那是个有心思的丫头,想把人心哄回来难啊。
“她委屈?那老爷呢?现在都闲赋在家了,还不是她闹腾的。”赵老太太不瞒,“今日易府过来交换八字。用饭的时候二丫头没有过来,易府的人回去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我这心里就好受?”
“罢了,你这心里认准的事,说了也没有用。”赵丞相府的话音刚落。外面就采清就闯了进来。
她大惊失色,“老太爷老太太,大事不好了,外面出事了。”
采清向来是个稳妥的,能这样突然闯进来定是出了大事。
“出了何事?”赵老太太忙问。
采清指着门外,半响愣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赵丞相已起身大步的出了屋,待站到门外看到外面的景象。整个身子一僵,院子里已乱了起来,听到下人四处躲避的惊呼声,蝗虫也像冰雹一样迎面扑着赵丞相的身上来。
赵老太太才搭着采清的手到了门口,就被这被扑天盖地的蝗虫给吓到了,连连往后退。“这是蝗灾?”
“天象易变,定要出事。”赵丞相神色浓重,吩咐下人把门带上。
坐在屋子里面还能听到外面蝗虫撞窗子劈里啪啦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声音格外的大,活了这么大年岁。赵老太太也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蝗灾。
“天灾过后就是*,要民不聊生了啊。”赵丞相心下担忧。
赵老太太嘴上不说,心下却不在乎,人都不在朝中了,还管什么百姓。
这一晚过后,京城里别乱的东西怎么样不知道,丞相府里的花草树木却被蝗虫啃得大半,看不到一片好的叶子,遍地是蝗虫的尸体 。
蝗虫的事情弄得民不了生,那眼看着要收的庄稼都被啃得精光,百姓哭都找不到地方,当天京城里各粮食米铺就翻了三倍的价钱,有些钱财的抢粮存起来,可没有钱的只能挨饿,只三日的功夫京城里就涌进来大批要饭的难民。
赵家的各房爷们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聚在梧桐院里脸色都不好看。
“京城里来的难民越来越多,朝廷一直也没有动静,这粮不下来,怕是抗不了多久就要出事啊。”平日里半个时辰到家的路,足足走了一个半时辰,赵玉舒不勉担心起来。
赵玉尉也一脸的不快,“都察院那边现在也没人出声,平日里一个比一个嗓门大,这真有事个个缩着头装孙子。”
只有三老爷赵玉然没有说话,低着头坐在那。
赵丞相扫了几个儿子一眼,才缓缓开口,“府上的庄子也遭了灾 ,家里备的粮食到还能够用些日子,可府里加上庄子上的人过百口,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明日你们都休沐,看看往家里添办些粮食吧。”
这么大的一场蝗灾,要等到明年秋天粮食下来才会有新粮,要么从江南运来,可如今这个情况,府里的粮食也就够用三四个月。
“父亲,我看没有那么严重。”赵玉尉不以为然,“难民都是百姓,我看过不了多少时日,江南那边就会有粮食过来。”
赵玉舒也觉得父亲太过担心,“说起这个来,国公府和庄府都设了粥棚 ,咱们要不要也设粥棚?”
“老二媳妇弄吧。”赵丞相见儿子们都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多说。
到底要细了教训,才能长近。
若通过此事,让他们学会些道理,也算不错。
月阁院里,房妈妈脸上的笑都合不拢,“要不是打小看着姑娘长大,我真以为姑娘是神仙,能知道要有蝗灾的事情发生。咱们存的那些粮食,可真真挣了一大笔了。姑娘,那咱们什么时候卖了?现在可番三倍了。”
房妈妈到没有多想。
元喜也松了口气,笑道,“留着吧,趁着现在挣那些钱,也有些德行,昧良心。”
房妈妈心慰,“姑娘,你长大了。夫人要是知道了,一定高兴。”
房妈妈怎么也没有料到姑娘会想到这些,心下感动又是知足,别人都说姑娘被宠坏了,可放眼看京城里的闺中女子,哪一个有姑娘这般胸怀的?
“也不知道母亲那边什么时候才能回信。”京城到西北要走一个半月的路程,算算钟颜走也不过半个月,等着父亲接自己还不知道何年何月,“这几日妈妈就不要出府了,外面四处是难民,也不安全。”
“姑娘放心吧,我这心里有数。”房妈妈心慰的笑了。
就听到外面丧钟响起,顿时众人脸色都变了。
“姑娘,是皇上…”虽然没有听过,可这钟声代表着什么,众人都明白。
“绿竹去找些素衣衫出来,把首饰和鲜亮的衣服都收起来。”元喜也不等梧桐院那边派婆子过来指导就吩咐起来。
绿竹应声去准备,房妈妈也起来帮着弄,等冯氏把府里的事情安排完,才想起月阁院那边还没有让人通知,忙让安兰过去,等安兰回来说都换好了,冯氏多少有些惊呀,又忍不住叹气。
“都说二丫头不妥当,可真遇到大事,还是二丫头能独挡一面。”打丧钟响了之后,冯氏的心也沉了下去。
丞相府这回是真的败落了。
皇上大丧,在京的军民百姓要在二十七天中摘冠缨、服素缟,一个月内不准嫁娶,一百天内不准作乐,四十九天内不准屠宰,二十七天不准搞祈祷和报祭。
再加上蝗灾,整个京城显得越发的萧条,连新皇 有登基也草草的举行大礼,改年号为嘉庆 ,嘉庆元年,民不聊生,各地有平民百姓涌进富户官宦之家抢粮,更有官宦人家遭受图害。
一时之间弄得人心惶惶,天还没有黑,京城里的街道上除了难民,就寻不到衣着华服的各家子弟。
这样一来,到让赵府的人心里舒服了些,毕竟不景气的不指赵府,各府也都缩着头观望着,新皇登基,到让那些保太子的人成了新贵,其中就有庄府、包府、古府、国公府和亲王府,几家走的也很近,赵丞相则主动告老侄仕,而庄启源父亲从太子少傅也被升为丞相,一时之间庄府风光无限。
四房里程氏一脸的不高兴,“父亲做这么大的决定,也不提先跟家里人商量一下,怎么也要等把小辈们的亲事都订下来再侄仕也不晚。”
程氏到是找了自家的嫂子去尚书府,可白家那边一直没有动静,虽眼下不能取亲,可私下里订亲也不是没有的,白府的沉默让程氏心里也慌了神,这门亲事她可相看了一年多,白家的姑娘会过日子又性子好,嫁过来后也好拿捏,而且又是尚书府出来的,怎么看都是一门难得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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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节发展慢我就快点啊,不过该交代得交代啊,为后面的情节铺开啊。
第六十三章:交替(二)
赵玉尉这些日子在朝中的日子也不好过,听到程氏在那埋怨,脸色越发的难看。
程氏看了也不敢多说,晚上赵玉尉又去了田氏那里,程氏才叫了女儿过来说话,这阵子事情太多,短短一个月,大事一件接着一件,也没有心思与女儿谈心。
看着女儿养了一个月,脸色也好了,程氏心里很是安慰,“现今府里是个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前几日你舅妈让人带来过信,古府有订你给府上的大公子,你觉得如何?”
古府有拥戴之功,现在能攀上这样的亲事自然是好的。
赵元婉咬着唇,低头不语。
程氏又是心疼又是有气,“现在国公府可是比以前还要风光,府里这样,你就死了那条心吧,我看古府的亲事不错,如今古府能主动提提,可见是真心想娶你过门,这样你到古府里的日子也会好过。今儿我把这个说给你,也是让你心里有个底,也忘记那些不该想的心思。”
“一切凭母亲做主。”赵元婉闷声的应下。
程氏看她这样,也不再多说,“你也回去歇着吧,等先皇的丧期过了,就交换八字,把亲事订下来。”
赵元婉出了正屋之后,没有回自己的院子,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月阁院,见里面的灯还亮着,慢慢的走了进去,有小丫头见了上前来见礼,赵元婉抬手示意不要出声,小丫头不敢违背,只能看着五姑娘到了窗下偷听。
隔着窗,隐隐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姑娘,可以除素服了,要不要把收起来的衣服都拿出来?”
这一个月里,姑娘只呆在院子里,哪怕厨房送来的饭食一天不如一天。也没有一句埋怨,让绿竹有的时候觉得这都不像姑娘。
元喜拿里拿着本游记,“换不换也没地可去,还是收着吧。”
也省着到时候再收拾。算算日子现在父母那边该收到信了,也不知道人是不是在路上。
房妈妈也觉得姑娘穿的太素了,“我看那身红色的不错,一会儿记绿竹拿出来,烫一下明个换了。”
元喜也没有反驳,知道要是不如了她们的愿,这事怕是要每天都要说几次,索性也就不说话了,绿竹这才欢喜的去拿衣服。
房妈妈这才说起粮食的事来,“房租我又交了一个月的。也没有让人知道院里放着的是什么,眼看着京城里的难民越来越多,就咱们那点粮也救不了多少人。”
“救不了别人,那就救自己。”元喜原本也没有打算救别人,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窗外的赵元婉却是一惊。万没有料到赵元喜会在外面租房子,甚至存了粮食,压下心底的震惊,赵元婉轻声的退开,一边给金锁打了个眼色,金锁就叫了守在外面的小丫头小声的警告了几句。
小丫头吓的当场跪到了地上,屋里的人一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房妈妈就起身推门往外看,看到是五姑娘和身边的丫头,小丫头又跪到地上又是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房妈妈暗下心惊,隐隐猜到了什么,回过头对着屋里喊道,“姑娘。是五姑娘来了,不知怎么回事,正罚院里的小丫头呢。”
元喜一挑眉,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站起身来走到门口。那边赵元婉已开了口,“原是打算到二姐姐这里走走,怕二姐姐歇下了,正寻问这丫头呢,哪知她却跪下了。”
“也该她跪下,五妹妹到院里来她也不禀报,这样失职的丫头岂能不主罚?”元喜笑盈盈的接过话,又交代一旁的房妈妈,“嬷嬷明儿个到二婶子那里说一声,再给我换个丫头。”
“姑娘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小丫头没有料到会被赶走。
赵元婉也怕小丫头急了把自己先前偷听的事说出来,帮着说话,“不过是小事,二姐姐给妹妹个面子饶了这个丫头吧。”
“可我不想给五妹妹面子。”元喜直接了当的回决她,笑的一脸无害,“先前的事再加上在国公府的事,五妹妹心里有数,我不说可不代表我忘记了,你说换成五妹妹,五妹妹会给我面子吗?”
元喜轻轻的摸着耳坠,明明说的是气死人的话,她却一副调皮的样子,赵元婉紧拧着手里的帕子,“不过是个丫头,二姐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左右到时背上个恶主的名声的也不是我。至于国公府的什么事妹妹不懂姐姐说的是什么,天色不早,妹妹就不打扰了。”
叫上金锁,赵元婉心虚大步的扭身就走。
“左右尤蕊那丫头还在我这呢,到底怎么回事,五妹妹也不用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元喜对着赵元婉的背影响了一声,看着她的步子越发的快了,笑意也越发的沉了起来。
然后才看向地上跪着的丫头,“五姑娘偷听我们说话了?”
小丫头吓的不敢说谎,“奴婢要禀报姑娘的,五姑娘不让奴婢说,站在窗下听了会儿,又叫金锁警告奴婢不许说她来的事,奴婢害怕就跪下了不敢应承,房妈妈就出来了。”
“二夫人派你在这院里,那你的主子就是我家姑娘,你到是好,把别人当主子,你这样的我们也用不起,明儿我就回了二夫人去,把你调走。”房妈妈一听就火了。
小丫头吓的又哭又求,“姑娘,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行了,这次就算了,你记住了,谁才是你的主子就行,下去吧。”元喜挥挥手。
房妈妈不甘,“姑娘,就这样饶了她?”
“她一个下人,两边都是主子,又是个三等的小丫头,哪个敢得罪?也有她的难处。”元喜转身进了屋,“况且事都被听到了,现在怪也没有用,只这一次她也会长记性。”
房妈妈跟着人进屋,带上门,绿竹却忍不住担心,“那五姑娘会不会把姑娘租房备粮的事说出去?”
“她当然会说,不然也不会警告丫头说她没有来过。”元喜坐到踏上,“咱们到时咬死不承认,他们又能如何?妈妈这阵子也不要再出去,左右交了房租,宅子又不显眼,小门小户怕是连贼都不会去,也不用担心。”
元喜也没有料到赵元婉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眼下她说起国公府的事,也不过是猜测,尤蕊那里还没有问过,不过眼下看来,得把把尤蕊那里的话问清楚才是。
“妈妈,你明天就去问问尤蕊,她还想不想活,想活就把实情说了,她还能有一条活路。”元喜狠下心来,不能再等了,既然赵元婉来招惹自己,就不要怪她心狠。
“姑娘放心吧,我记住了。”看着天色不早了,房妈妈这才告退。
绿竹那边也把衣衫都烫好了,才过去铺床,“姑娘,天气越来越冷了,不如奴婢明儿个去要点炭晚上点着吧。”
“算了,哪里有那么冷,在西北的时候可比这冷多了,你家小姐我也没有那么娇气。”元喜靠到床上,“我这也不用守夜,你也回去歇着吧。”
打姑娘的性子转变之后,一直不让人守夜,绿竹也习惯了。
把烛台放到床头外的方桌上,这才退了出去。
四房那里,赵元婉却沉不住气了,直接又到了程氏的房里,将下人丫头都清退了,独留下母女二人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程氏的声音很尖锐,还隐隐有着赵元婉的哭声,不过很快一切又安静下来。
半个时辰之后,赵元婉才红着眼睛出来回了自己的院子。
次日,月阁院里一阵尖叫声打破了沉默。
给尤蕊送饭的小丫头发现尤蕊吊死在屋里,小丫头吓的连连尖叫,又是大清早,梧桐院那边都被惊动了,赵老太太待听说是尤蕊上吊了,只说晦气,让人把人扔到乱葬岗去。
冯氏主持着府里的事,得了信就赶到了月阁院,人是在元喜的院子里没的,元喜第一个赶到的,不顾房妈妈的拦着,自顾的进了屋,尤蕊已经被放了下来,表情很是吓人。
房妈妈生怕吓到主子,“姑娘,快出去吧。”
元喜阴着脸,大步的出了屋子,正好与赶过来的冯氏碰了面,冯氏上前拉过她的手安慰,“到底是那丫头没有福气,选了这样的路,你也别多想。”
一边又训房妈妈,“姑娘年岁小,这事怎么能进去,你是老人,也不说多拦着些。”
房妈妈连忙认错。
元喜却冷冷一笑,“是啊,还真是怪,昨晚五妹妹来过,今儿这丫头就上吊了。”
冯氏的脸微微一变,不动声色道,“昨儿个五丫头过来了?她不是被禁足呢吗?”
在国公府出事那次,冯氏就觉得这里面的事不正常,现在一听五丫头,又是一惊,暗暗猜测,这事难不成与五丫头有关?
“不但来了,还听了墙角,警告院里的小丫头不许告诉我们姑娘的时候,惊动了我们姑娘。”绿竹嘴快的道了实情。
元喜也没有打算拦着,绿竹就细细的把昨晚的事又说了一遍,冯氏的脸色却不好看了,这五丫头是欺负二丫头,更是在打她的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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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被逼(一)
况不说五丫头的事,就说尤蕊上吊这件事情,隐隐听着二丫头的意思是与五丫头有关,冯氏也不敢先断下结论。
“这事婶子自会帮你做主,昨晚那个丫头呢?带到正房来,我亲自过问。”元喜由着冯氏带着往正房里走。
两人在穿堂里坐下之后,就见安兰带着个丫头走进来,那丫头一进来就直接跪到了地上,也不用冯氏开口问,就把昨晚的事情前因后果学了一遍,冯氏当场就拍了桌子。
“让你在二姑娘的院子里就是服侍二姑娘的,你可到好,连禀报这点小事都做不了留你何用?”小丫头吓得连连求饶,冯氏也不听,“看你很听五姑娘的话,现在就收拾了东西去五姑娘的院子服侍吧。”
又叫了安兰过来,“你去跟四夫人说一下,不过一个丫头,让她也不用谢我了。”
安兰眸子晃了晃,应声带着小丫头退了出去。
此时从冯氏的态度来看,她可是为了元喜而与四房的程氏对上了,按理说元喜该感动,可是到底是冯氏在管家,元喜一个闺中的姑娘,这样被下人看不上眼,她的错也逃不掉。
“多谢二婶子帮我主持公道。”元喜也没有多说。
冯氏叹了口气,诉起苦来,发髻上带着的钗坠着珠子,说话的时候也随着慢慢的晃动,“这阵子府里的事情太多,是婶子疏忽了,好在没有出什么大事,到是尤蕊这事,按老太太的吩咐是扔到乱葬岗上去,我看着这丫头到底服侍你一场,让人买了口棺材埋到城外去吧。”
“二婶子,尤蕊是踩着椅子上调的,可是先前我看了一下,那椅子摆在那里。尤蕊根本够不到上吊的绳子,我怀疑她是被谋杀的。”元喜早在进屋的时候就打量了番了。
最大的漏洞就在那绳子和椅子上,尤蕊不可能跳起来上吊又把椅子踢倒,她只是没有想到四房竟然敢在府里动手把人杀了。简直欺人太堪。
冯氏一惊,“真是这样?”
马上又压下脸上的震惊之色,“这可不是小事,我现在就让人叫了你二叔让人查查,正好他今日在府里,若真是这样,那可真是胆大包天,在府里就敢做出杀人越货的事情,好在是个下人,若是个主子那可就完了。”
冯氏想想也后怕。庆幸出事的是个下人,若是二丫头呢?那这府里可真要闹翻天了。
忙叫了妍秀去前院找二老爷并让他找仵作过来,一边安慰元喜,“看你的年岁小,到底是在西北呆过的。见到这等大事也能不被惊吓到,还能看出其中问题来。”
换成京城里的闺中姑娘,哪个不被吓的大惊失色,更不要说看出这里面的道道了。
两人还没有坐多久,前院得了信的赵玉舒就赶了过来,直接让身边的荀生去看看是不是真的,荀生大步进了关尤蕊的屋子。看了眼梁上的绳子又把椅子摆好在下面,他站在上面试着要翘起脚尖头才能碰到绳子,更不要说个子矮他一个头的尤蕊的。
赵玉舒就站在院子里,冯氏得了信和元喜也迎了出来,赵玉舒还不到四十,又多年在朝中为官。人站在那里就有股官老爷的样子。
荀生走了出来,恭敬的照实回话,“回老爷,奴才看这丫头是被人勒死之后套上去的,确实不是自杀。”
赵玉舒紧抿着唇。点点头,才看向冯氏,“晚上后院里都落了锁,你让人去查查,昨晚上后院这边有什么异样。”
外院的人不可能跳进赵府里来杀一个丫头,可以肯定是府里的人干的。
赵玉舒这才看向元喜,摇摇头,一句话也没有说大步的走了,临走时又让冯氏把人埋了,却没有说报官的事。
这事冯氏也不敢隐瞒,先安抚元喜,“你别急,既然是在府里下的手,总有漏洞,我先去回了你祖母,再让人查昨晚各院都有谁晚上出去过。”
元喜认真的看着冯氏,“二婶子,你是知道的,尤蕊是证人,能证明我在国公府是被人陷害的,现在人就这样没了,陷害我的人又不是府里的,可人却在府里死的,难不成是国公府或庄府心虚让人做的手脚?亦或是陷害我的事与府里的人也有关?”
话说到这个份上,元喜不相信冯氏听不出来。
昨晚五丫头来过,她又说过那番话,当初国公府五丫头也去了,结果早上尤蕊就死了,事情已经很明显的摆在那里,只差证据了,这就只能看冯氏到底是不是真心要查这件事情了,不然各院都落了锁,又有守门的婆子,有什么人经过了哪里,不会一点也不惊动人。
冯氏被元喜的心思的这份通透也弄得一惊,又是惋惜,有这样的心思却怎么做出那些糊涂的事呢,只是这事却不是她拿主意的,是府上的人做的手脚,这还要看老太太和老太爷那边怎么说。
所以面对元喜的话,冯氏只能笑着点点头,示意明白了,这才带着下人出了月阁院。
冯氏带着人刚走,就有小丫头一路往竹院跑去,把月阁院里的事情都学给了段婆子,段婆子塞给小丫头一个荷包,里面大约有半两的碎银子,小丫头手快的塞进衣袖里,高兴的道了谢跑开了。
段婆子这才理了理发髻和衣衫进正房那里去回话,程氏清退了左右服侍的人,身边只留下娟红在身边服侍,塞青到外面守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