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也紧接着出口,“元绮。”
却是喝向女儿。
今儿这事明显是老太太看二丫头不瞬眼,出了这样的事不帮着解决,还指责一翻,传出去对府上的名声也不好,只能说赵府薄情。
赵元绮被母亲喝了,心一沉。“母亲,你看看她,一句句的说我是嫁出去的,这是嫌弃我回府了?”
说着就红起了眼睛。
“行了行了。这事还没弄完,你又在这里闹腾什么,让我身边的石妈妈送你回府,你祖母这里还有我。”冯氏见她要开口,打断她的话,“你现今可有着身孕的,若这孩子有个差迟,看你怎么跟曹府交代。”
这句话却是好使了。
赵元绮不再吱声了。
先前赵老太太心里还有不喜,听了冯氏的话,也觉得对。跟着劝着,“是啊,你快回去,什么也没有肚子里的孩子重要,我还没死呢。让人欺负不死。”
最后一句狠话却是对着元喜去的。
不过从这点上看得出来,赵老太太确实很疼爱赵元绮。
赵元绮见母亲是真的生了气,祖母又劝了,也有了台阶,“为了不让祖母担心,那我就先回去了。祖母也不要生气,天踏下来还有高个的撑着。”
“知道你的孝心。快回吧。”有大孙女安慰,赵老太太的心里舒服多了。
赵元绮经过元喜的身边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大步离开,元喜嗤笑出声,声音还不小。让厅里的人都听到了,赵老太太的眼睛就是一阴,赵元绮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可有母亲在也不敢再多说,大步的离去。
冯氏也对一旁的元晴道。“四丫头,你也回吧。”
赵元晴不勉失望,面上是小心翼翼的对上面的赵老太太福了福身子,才告退。
这下,赵老太太这里只剩下三人,连屋里的丫头除了赵老太太身边近身服侍的采清和采荷,再没有他人。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我这个当祖母的是恶人,帮着外人一起坏你的名声,以后也不用到我跟前来,省着在坏到了你,这样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赵老太太一脸的嘲弄。
原本就不喜欢大儿媳妇莫氏,现在看这个二丫头也越来越不顺眼,早知道当初就是死也不该同意儿子娶莫家的女儿。
“姑母,二丫头还小,再说今儿受委屈的是她,她哪里能明白你是为什么生气,说开了就好了。”冯氏现在连姑母都叫上了,就是希望老太太给她几分颜面。
赵老太太是狠了心,“你也不用在这里劝了,我也看出来了,那就是只白眼狼,怎么对她好都没有用,我说可有错?庄府别人不算计怎么算计她?还不是她先招惹了人家害了人家的名声,人家才报复?现在到怪起我来了,我不过说她几句她就把我当成了恶人,可不敢再管她的事了,左右你老子娘收到了信也快到了,你心里不平等着他们到了帮你出头吧。”
“姑母….”冯氏暗下焦争,嫡亲的孙女,何必闹得这么僵呢。
“既然祖母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左右人家表面都不爱装了,她更没有必要在这里委屈求全。
连身子也没有福,元喜带着绿竹就出了花厅,不理会四下里看过来的目光,大步往月阁院走。
绿竹心下担心,“姑娘,这样真的行吗?”
“我今日受辱,她都不管,只知道在这里骂我,还算什么亲人?如此薄凉,我还巴巴的往上干什么?”元喜没有心思生气,“你现在去找安兰,问她尤蕊在哪里?把人带到咱们院子里来,现在她可是唯一的活口,怕是府里有些人不愿让她活下去呢。”
“奴婢知道了,这就过去。”绿竹点点头,又调头往回走。
主仆二人就此分开,元喜才慢下步子来,今天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直到这时她才能细心想一下,先是李习安是知道陈震轩他们要对她下手,又是怎么知道的?显然他们早就出府了,这事想不透,只能先放下,到是今日落水的事情提前了,那是不是庄启源那个通房怀孕了呢?与一世比起来,事情都提早了,那么京城里的暴乱,藩王的起义是不是也都会提前?
这事不能不防,皇上驾崩,太子登基,次日藩王就起议暴乱,京城里乱成一团,太子疑心朝中大臣有是藩王的探子,起用自己信用的人,受到迫害的旧臣不得不举家往西北迁,投奔和硕亲王,赵府却没有动,而父亲那时又死在战场,母亲运送父亲的灵柩回来后而死,然后是自己撞死在父母的灵堂。
不管如何,这一世不管府上的人走不走,她是定要回西北的,救下父亲,今日这样闹翻了到也正合意,等母亲来了,就一起回西北。
梧桐院那边,打元喜出去后,赵老太太就没有好气过,“你看看她,这是什么样子?我说她几句就为脾气了,也给我甩上脸子了,这可真是造孽啊,怎么养出这么一个没有规矩的东西来,真真要气死我啊。”
“姑母,我说了你也别不爱听,今儿这事可不小,庄家的人敢在国公府,显然还是国公府在后面撑腰,众然国公府不好得罪,可咱们丞相府就这样被人拿捏,还不知道私下里别人都怎么说。何况这可关系到姑娘的闺誉,若不好好弄,二丫头就要背一辈子,嫁人都不好嫁了。这事不是她理亏,等大嫂回来知道了,那样的性子还不知道怎么闹腾呢。”冯氏自是有担心的地方。
府里让人把女儿送回来,现在出事了不帮着出头,还一个劲的指责,等那边父母回来了,就真是他们不没有理了,就连这长辈说话也没有了底气,不公又何以教子?
赵老太太今也卯上劲了,“你也不用劝我,若她没有错在先,又哪里来的这些事?我到要看看莫氏怎么敢怨我,我就等着她。”
见这边劝不通,冯氏也没有办法,只想着晚上回来跟老爷说说,让老爷在父亲那边说说,总不能真这样拖着。
这时赵老太太也累了,“你从外面回来,连衣服也没有换,先回去吧,晚上就各自在自的院子吃吧,还有你父亲那里给鹤哥订了门亲事,明天易府的人过来,你也好好准备一下,别让人觉得受了准备。”
冯氏笑道应下,“放心吧,我回去就让人准备。”
从老太太屋里出来,冯氏脸上的笑才落下来,同样是正六品,高氏却相中了易家二房也不要自己的侄女,到底让冯氏心里有些气不过,她到要看看易家的姑娘到底好在哪里。
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冯氏就让安兰去送信,“这几日府里的事多,我这心也够乱的,你到姑母家送个信,明日让桂姐过来陪我呆几天。”
安兰轻声应下退了出去。
冯氏才由着小丫头换下出门穿的衣衫,换了平日里在房里穿的绵面又宽松的衣衫,坐下喝了口茶才算是活了过来,“到各院告诉一声,今儿就不用去梧桐院用晚饭了,厨房的菜到时送各院去。”
有小丫头应下退了出去。
冯氏又吩咐身边的妍秀,“你亲自去一趟三房,就说明日易府的姑娘要过来,让鹤哥有什么事都推了,明日好过来给人请安也相看一下。再问问三房可有什么要求,若有就按他们说的准备。”
等一切安排好了,冯氏才靠进软枕上,这时就听到外面的丫头禀报说石妈妈回来了,声音刚落,帘子一挑,石婆子就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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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抢定(一)
冯氏一看石婆子脸上的浓重之色,就知道是有事,身子从软枕上坐起来,挥手让屋里服侍的小丫头都退下,石婆子又带上门,软榻前。
“妈妈快坐吧,这里只有你们二人,就没有那些规矩。”石婆子是冯氏从娘家带来的,也算是贴心的人。
主子这么说,石婆子也不敢跃居,客气一番在脚榻半搭个身子,“夫人,奴婢去曹府看着情况不对。平日里曹家夫人看到奴婢往日里不说捧着,可那态度也很热乎,今日奴婢送了大姑奶奶回去,曹家夫人当面就责怪大姑奶奶不知仔细着身子,先不说旁的,这当着娘家人的面就这样落当家少奶奶的脸面,这事奴婢看着就不寻常。”
冯氏知道石婆子不是一个驴蒙虎皮之人,纵然是丞相府里出去的,接人待事的时候也很平易待人,眼下听她这么一说,第一个想法是出了什么事,能让曹家的态度突然转变的这么大。
想了好半响,也想不出来到底出了什么事,“前阵子公爹说如今朝中不稳,我看怕是与这个有关,晚上回来问问老爷便知道了。元绮怎么样?她心高气傲,我就怕她受不得这个,到时一个任性,曹家就更有的说了,只怕她的日子更加的难过。”
石婆子也不瞒着,“大姑奶奶到是知轻重,直接就认了错,曹家夫人也就没有再多说。”
冯氏松了口气,脸上也有了丝笑容,“这样就好,我总怕她被娇宠坏了,在婆婆那里也耍起小性子来,今日这事我知道了,晚上回来问问老爷再做打算,你也去让人打听一下,今日曹家出了什么事没有?”
“奴婢知道了。”石婆子应下。
听到外面说妍秀的叫声。石婆婆这才站起身来,冯氏也让她退下,“你也折腾一天了,回去歇着吧。我这里有事再叫你。”
石婆子笑着应声退出去。
妍秀也正好进来,又问了声好,这才到冯氏身边回话,“三夫人说人是在老太太那里相看,也没有什么缺的,一切凭夫人安排就是。”
“她到是会做人,平日里看着在府里受气,却一点亏也不吃,桂姐哪里不好?一样是六品家的闺女,她就像我要害她一般。也不想想上面有老太太和老太爷看着,我是有点私会,却也不敢把那些乱其八遭的人说给鹤哥,也好,我到要看看她自己选的儿媳妇会好到哪里去。”
冯氏在这边不瞒。香桐院那边高氏打妍秀走了之后,就一脸的不高兴。
抱痕在一旁劝着,“不管二房那边如何,三少爷这事却是得了夫人的心意,那些个不值当的事也不用在意。”
高氏接过桐叶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暖暖的茶水也暖了高氏的心。“我就看不惯一个个的都踩着三房的头上,二房是管着家,如今把手都伸到鹤哥的婚事上来了,四房的眼睛长到头顶,目中也不把老爷当成兄长,再说五房。那更是被宠的出了头,平日里什么好事都先紧着五房,那房里的丫头,有点姿色的哪个没被他给沾上边,总一口一个规矩。这怎么就不提规矩了?”
抱痕扫了一眼,见门关着才松了口气,小声道,“夫人,小心隔墙有耳,他们怎么样上面有老太太,在这府里头夫人忍了这么些年,再等几年就分府出去过了,到时自己当家做主,也算是熬出头了。老爷知道夫人受的苦,心里自然是心疼夫人,这些年来老爷身边连个姨娘都没有,就是二房那边还有个妾呢,哪个不羡慕夫人。”
高氏听了这个脸上也有了笑,“可不是,老爷为了这事,没少被老太太训斥,就凭这一点,我受这些年的委屈也值得了。”
“娘这又在夸爹呢?”门被推开,赵元晴走了进来。
高氏的脸微微一热,“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听墙根了?”
抱痕和桐叶上前见礼,赵元晴对两人点点头,尽自到了榻前。
“我可不是偷听,是正大光明的听。”赵元晴哪里还有平日里小心翼翼的样子,坐在高氏的身边,“母亲,听说明天给易府的人要过来,看来我是要有嫂子了?”
人人逢喜事精神爽,高氏点点女儿的额头,“可不是,你要有大嫂了,以后你大哥不疼你,只疼你嫂子,我看你可不许哭鼻子。”
大房的渊哥才十岁,打出生就在西北,一直没有回来过,连老太太和老太爷都没有看到过,二房的轩哥年十八早就娶了亲,也是出自冯家的姑娘,如今有一女珠姐今年才两岁,跟着轩哥在江南的任上,出去的时候两人才成亲,孩子也是在任上有的,年岁太小一直没有回过京城。
府里只剩下三房的鹤哥和四房的镐哥,镐哥比鹤哥小一岁,到是不急着定亲,不过程氏早在二两年就开始物色了。
说起来这府里如今当得用的又有知努力的就是鹤哥,这也是高氏最值得骄傲的地方。
赵元晴知母亲是在逗自己,也愿哄她开心,“大哥不疼我,还有母亲,再往上说还有父亲,我到是怕到时母亲吃醋,反说有了媳妇忘了娘。”
一句话引得抱痕和桐叶在一旁也笑了。
高氏也笑的合不拢嘴,“你这丫头,对了,你回来先到了老太太那里,半响才回来,可是有什么事?五丫头回来又是怎么回事?”
女儿一回来就回府换了衣服,她心里虽然惦记,却也没有急着派人过去问。
赵元晴脸上的笑才敛起来,“今儿这事可闹大了,先不说国公府派人去接的五妹妹,就是庄府与国公府联手陷害二姐姐的事,也够让祖母他们头疼的了。”
高氏一惊,“这事怎么说?”
赵元晴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又把老太太那边的态度说了,“后来二伯母让我先回来,后来怎么样了我就不知道了。”
“二丫头与老太太撕破脸,这是身后有父亲撑腰呢。”高氏有些羡慕,若是三房像大房那样硬气,也不用女儿整日里装见不得人的小家子气,又是一阵的心疼女儿,却看到二丫头受辱心里也痛快了些,“这事到底是庄府与国公府欺人太甚,他们随意的拿捏二丫头,不在乎身后的大房,那么咱们这些不如大房的他们会更不放在眼里,可见如今丞相府确实情况不妙啊。”
赵元晴也想到了这,“女儿也细想了一下,按说祖父现在是位高权重,放眼望去京城里哪个不巴结着咱们府,国公府却这般做,是不是皇上那边有了微词?”
高氏忙捂住女儿的嘴,“圣意岂可乱猜,这话以后莫在乱说出口,好在没有外人,不若传出去,怕是丞相府都要受牵连。”
“女儿知道。”赵元晴拿掉女儿的手,心下却越发的沉重。
赵府的好坏关系到她们这些女儿家,眼前关乎找一门好的亲事,日后是有个能仰仗的娘家。
在府里隐忍了这么些年,求的还不是这一天,如今眼看着到这一天了,府里却要出事了,怎么能不急呢。
可偏这些话不是她一个女孩子能说出口的,母亲眼下又只顾着大哥的亲事,上面又有个赵元喜,到底沦到她这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到盼着大房的人快点回来,那样也算是有了盼头。
四房那边,程氏带着女儿回到房里之后,就让丫头进来服侍梳洗,弄好之后将人都清退出去,才拉着女儿坐在屋里说话,有了身孕又这样一折腾,程氏累得坐不住靠在软榻里。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回来了,这次你可要长点教训,二丫头那边的事不要在沾边,她好坏是她的事,别牵连了自己。”程氏知道这次是把老太太那边惹毛了,日后府中的日子也难过。
赵元婉咬下唇,心中不甘,“女儿知道了。”
“你也不用不高兴,我当初要知道你在外面坏二丫头的名声,也不能同意,有什么事在府里暗下弄弄也就算了,还捅到了外面,你父亲在你祖父那边也挨了训,这阵子只知道歇在田氏那个小贱人那里,我有身孕也少过来,为了娘你听话,日后躲着二丫头远点,你也不小了,合该着找门亲事了。等过阵日子消停了,我就给你相看人家。就凭你的情性和模样,总会压二丫头一头。”
说到亲事,赵元婉的脸上闪过一抹羞涩,“女儿还小,不急着说亲,上面还有二姐姐呢,到底不能越过了她。”
“是定亲,又不是成亲。”程氏可精明着,打量着女儿,“你是不是有中意的人了?咱们母女之间也不用藏着,若是好的又是你中意的,自然是门好亲事,这女人嫁人就是一辈子,嫁个喜欢的日子也好过些。”
赵元婉的脸红透了底,头低着,紧拧着手里的帕子,虽没有说可是看这样子就是心中真有中意的了,程氏虽有些不高兴女儿生了这样的心思,可到底是自己手捧的肉,只能压下不快,“我看中的是古家的,你觉得怎么样?”
女儿不说,她只能试探着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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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抢定(二)
赵元晴听了脸色一变,先前的害羞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错愕的看着母亲,一脸的震惊。
不用再问,程氏也知道女儿相中的不是古言,除了古言,还真想不到女儿看中的是哪个,突然神情一凛,“你不会中意的是庄启源吧?若真是他,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庄家眼睛长到了头顶,又有才子之名,你是丞相府的姑娘,说起来配他到也能配上,可庄家眼睛盯着的却是更高。”
程氏虽没有说出来,却也点了出来。
当朝太子有个胞妹,正十五岁花一样的年纪,又得皇上喜欢爱,多少人都眼巴巴的盯着呢,可放眼望去,除了庄启源还真少有人能配得上。
赵元晴到是笑了,脸也微微一红,“母亲说什么呢,这点女儿还有自知之明,满京城里都盯着的女儿可不觉得自己就行,放心吧,女儿从来都没有想过。”
程氏听了松了口气,拉过女儿的手拍了拍,“你从小就自己有主意,眼下你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你告诉娘一句话实,你中意的是哪家?”
都这个时候了,赵元婉咬了咬唇,“我中意世子。”
“世子?国公府的?陈震轩?”程氏被震惊到了,显然不相信听到自己,“你是什么时候看中他的?”
强压下心底的震惊,才又问,“你这心思别人可知道?”
赵元婉摇摇头,“只接触过一次,而且只两句话,并没有人注意。”
程氏提着的心这才落了地,“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们出去都是在一起,没有单独接触的机会?”
国公府的世子到是不错,程氏在心里衡量起来。
赵元婉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说的还是这事,脸皮薄的低下头。才吭哧半响才把前因后果说出来,“上次在郊外救太子的时候,当时世子也在,不过是一条蛇。女儿将也是凑巧,当时太子不好过来,是世子过来代为感谢我的。”
赵元婉还记得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神,一双眼睛似只一眼就能看穿人的心底,只听人说男子风度翩翩,纵然看着被人围着的庄启源她也没有那种感觉,却不想只一眼就让她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他,就再也忘记不了。
这次能被国公府从家庙里接回来,赵元婉忘记不了当时自己的心情,激动中又带着彷徨。虽然只在大船上冲冲见了一面,一个微微的点头打招呼,也让她受宠若惊。
程氏看着女儿情窦初开的样子,又有些担心,“元婉。说起来这是一门好亲事,可到底能不能成也不是咱们这边说的算,还要看国公府那边。这事等晚上回来我跟你父亲说说,看他怎么说,若是觉得行就让你父亲找去跟你祖父那边说,你也刚回来,先回自己的院吧。这几天总要装装,不然你祖母那边也不好说。”
眼下也没有旁的办法。
赵元婉知道只能这样,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当天晚上,赵府的男人都回来了,却没有回各自的院子,直接聚到了梧桐院赵丞相的书房里。就连平日里只知写诗作画的五老爷也在。
赵丞相看了四个儿子一眼,端起茶轻轻吹了一下,喝了半盏下去,才缓声开口,“皇上的身子这几日有异。朝中的事情也多由太子定夺,咱们府上一直是保皇派,没有站队,此时显然已得罪了太子党,今日在朝堂上就有人弹劾府上管教子女不严,太子已命我不用上朝先安顿好府内的事,这是夺了我的权。”
“太子还没有登基就对旧臣下手,就不怕寒了大臣们的心?”老二赵玉舒心中愤愤不平。
老四赵玉尉心中更不快,“今日太子的命才刚下,都察院的人就开始给我脸色看,都是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
打到都察院当差,赵玉尉一直被人阿谀奉承,像今日这样被给脸色还是头一遭。
三老爷赵玉舒和五爷赵玉攀到是没有多说,一个原本就不受宠,另一个是从来不关心这些,自然不在乎这些。
赵丞相到不以为意,“在朝中为臣向来如此,哪个不是无往不利左右逢源,身在官场就该看透这些,荣宠不惊,才能成就一番作为。这个时候也是最能看清人心的时候,家里的孩子都大了,趁着我休养在家,把孩子们的亲事都定下来。”
赵玉尉忍不住担心,“爹,家里现在这个情况,给他们说也说不到好的亲事,不如再等等吧。”
“等?太子还没有登基就已经先拿丞相府下手,你觉得等太子登基府里的情况就会变好?”赵丞相看向四儿子。
眼里忍不住露出失望,相比起来到是大儿子和二儿子更看得宽一些,四儿子只图利益局限眼前,在朝中为官却这点见识,日后的路也走不宽。
赵玉尉被父亲说的心虚,低下头不再言语。
“现在看来丞相府是要败落了,我老了也不中用了,日后就要看你们自己了。”赵丞相为官多年,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到也没有多大的打击。
可这事对丞相府来说却是个不小的打击,众人散了之后,各房里早就盼着呢,见到老爷脸色不好,也没敢先问,让人摆了饭,等饭后移到内间又上了茶,冯氏也没敢开口问。
夫妻二人的沉默,到是四房那边,赵玉尉一回到院里,就叫了程氏进屋里说话,“你前阵子不是说给镐哥看妥了文家吗?文家那边什么意思?”
见他突然问起儿子的事,程氏还挺奇怪的,“暗下两边都说妥了,只等着咱们派媒人上门了。”
“那明日找官媒就去提亲,把事情先定下来。”赵玉尉想着白天的事,还是不放心。
“老爷,到底怎么了?”程氏隐隐觉得有些不好。
“父亲被太子训斥,被停了职,如今闲赋在家,你知道京城里这些官宦世家,丞相府已成过去,日后就要看各自的能耐了。”
程氏大惊,“怎么会这样?”
“还不是二丫头惹 的事,有人在朝中弹劾家宅不宁,就是皇上也不会当朝中臣子的面训斥父亲,太子却…”赵玉尉心有不甘,却毫无办法。
又愤然的看向妻子,“这事还不怪你,若是你好好管教元婉,也不会闹出这些事。”
程氏心虚,也不敢顶嘴,“元婉到底年小,哪有不犯错的,如今她已经知道错了,说起来,元婉也该说亲了,老爷觉得国公府怎么样?”
其实不用问,程氏也知道这门亲事怕是不成了。
果然,赵玉尉听了冷笑,“那是皇后的娘家,太子今日训斥了父亲,明日就会让赵府与国公府联姻?那太子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你也真敢想,还是收起那些不着边的心思,好好给元婉寻一门稳妥的人家吧。”
程氏忙又提起古家,赵玉尉想了一下,“尚书府到是不错,又是站在太子那边,若是与他家联上姻,也算是太子那边的人了,这门亲事不错,不过古家那边你可让人问过了?”
“我只是这样想着,还没有让人去探话。”
“明日让人去探探话,让你娘家嫂子过去吧,到底现在她比咱们有面子。”程氏的父亲是顺天府尹,只要现在不与丞相府扯上,到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