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姑娘也歇了吧。”房妈妈起身去铺床,“绿竹奴婢让她留在了前院,有什么事情随时过来回禀。”
“我自己来就行,妈妈下去歇着吧。不过到京城里几个月,莫真把我当成了那睦闺中养的娇女。”在边关的时候,府里忙的时候,赵元喜也跟着下人一起在厨房忙,现在这些举指也是上辈子后学来的。
房妈妈笑了,手上的动作不停,嘴上应着,“好好好,奴婢这就回去。”
还是把床重新铺好,又嘱咐几句早点歇着才退出去。
赵元喜真的累了,自脱了衣服歪到床上就睡了,梦里满是上辈子自己撞在父母棺木上和族人的嘲笑声,猛的醒来,一身的**也被汗打透了。
听到床上有动静,房妈妈走了进来,“姑娘醒了?可是又梦魔了?”
重生回来之后,赵元喜夜夜梦魔,抹了额上的汗,房妈妈也把帐子挂了起来,“小侯爷一行人要回城里,包大公子欲带着包二公子一起回去,只是李表少爷一直没有醒,人发烧了,不易移动,包大公子派人过来问姑娘,能否先让李表少爷在这里,他回城就派大夫婆子和马车过来接人。”
“他到是知道省事。”对包桧狠下心,可李习安一个孤苦的却狠不下心来。
房妈妈见姑娘点头,这才去外面给等着的下人回话,赵元喜坐在榻上就能看到院子里的一切,包易被包桧强行的带走了,聂思成和易少祖留了下来。
早饭是粥和馒头,加上两碟小菜,丞相府下人吃的比这个都好,房妈妈一脸的不高兴,“姑娘,他们也太欺负人了,怎么能给姑娘吃这个。”
赵元喜不在意,“我现在脸上还有着伤,这个清淡,到也不错。”
主子都不说什么,房妈妈也没话可说了。
饭后,赵元喜换上了昨晚的一身衣服,带着房妈妈去了前院。
庄子上本就没有几个人,加上李习安病着,绿竹在外面侍立着,见主子来了,上前去见礼,“姑娘。”
“人都在里面?”赵元喜往屋里看了一眼。
“聂公子和易公子去附近的村子里看有没有大夫,屋里只有李公子一个。”
赵元喜听了,这才进了屋,床上李习安没有那份野性,面色惨白,呼吸粗喘,一眼就知道人在发烧,“去打盆冷水来。”
“姑娘,还是奴婢们来吧。”房妈妈上前劝声劝道。
赵元喜点点头,“用冷水拧出来的帕子给他敷头,勤换一些,把守门的也叫来给他用冷水擦擦身子。”
绿竹出去忙碌,赵元喜和房妈妈出了门,房妈妈才忍不住问,“姑娘,这李公子可没有好名声,你这样对他,会不会让人传出闲话去?”
“庄子上就这几个人,我也不过是尽地主之宜。他从小没有了父母,寄人篱下没有个人用心的教他,他被养成这样到也情有可原,也是个可怜之人。”她也不过是尽些微薄之力罢了。
“姑娘心善,这样说来,那李公子到真是个可怜之人,大小也是个嫡出的公子,在包府却过着不如人的日子。”房妈妈感叹。
主仆二人站在门口说话,根本没有注意到房里一直晕迷不醒的人睁开了眼睛,把主仆二人的话尽收耳底,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感谢安小楼、坤坤、龙绍的打赏】
第二十四章:恶奴
更新时间2014-9-7 20:24:24 字数:2876
包家派来的大夫和车夫没有来,赵府老太太派来的梳枝却到了,由车夫驾着青色的小马车到了庄子外面,稳稳正正的架子,到像富户人家的正经妇人。
房妈妈看了心中就不喜,到底是老太太身边看中的人,连主子都要给几分颜面,何况是他们。
一下马车,梳枝就抿了抿鬓角的头发,开口道,“老太太不放心姑娘一个人在庄子上,让我过来看看,不知姑娘的身子可好些了?”
“那可真劳烦老姐姐了。”房妈妈客套了一句,也没有回话。
二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院子,看到绿竹在前院,梳枝就看过去,“姑娘住在前院?”
“是包府的李表少爷病了,正等着包府过来接人呢。”房妈妈见梳枝的脸落下来,自顾的说着,“昨个下雨,包府的小少爷带着几位朋友和国公府的陈小侯爷都到庄子上来避雨,夜黑路滑又没有马车,就住在了庄子上,一大早人就走了,包大少爷是半夜来寻包小少爷的,走的时候说回府就派马车和大夫过来接李表少爷,人还没有来,老姐姐就先到了,正好给拿个主意,现在人还发着烧晕迷着,大夫也寻不到,包府那边的人迟迟不来,我这正愁着该怎么办呢。”
这事可大可小,李表少爷虽不得宠那也是包府的表少爷,若真有个差池也不是他们下人能负得起责任的。
梳枝再受老太太重视,那也不过是个下人,也担不起这个风险,心下对着一脸巴结跟着自己笑的房妈妈狠狠的骂了一句,这老货根本就是诚心在这里给自己找麻烦。
梳枝又觉得不说点什么,定会被这老货看不起,寻思一下,心里就有了主意,“老太太让我过来看二姑娘,也没有听说庄子上这事,我得老太太重视,却也不敢跃居过问主子的事情,这事怎么办还要看二姑娘的决定。”
把规矩和礼数摆上来,到也让人挑不出毛病。
房妈妈笑的越发明媚,“老姐姐说的可不正是这个理,先前我还在劝姑娘,留个外男在庄子上,传出去总是不好,姑娘却说救人是仁义之举,若哪些个心思长偏的,才会用这个编排不中听的话。现在再听老姐姐的这番话,我这心才真真的落了地。”
“还是先去后院给二姑娘见礼吧。”知道自己着了房婆子的套,梳枝只能压下这口恶气。
心下冷笑,一直以为房婆子是个没有心思的,现在看来到是她把人看佐了,生怕她说出难听的话来,直接就下套,让她把自己的嘴给堵上了。
不甘却也只能寻旁的办法。
后院里,赵元喜只简单的梳了一个发髻,正在低头写书信,听到外面房妈妈的禀报声,头也没抬的让人进来,梳枝进来的时候福身问安。
“奴婢见过二姑娘。”梳枝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人在写东西,问安的时候也不安份,抬眼看了看。
“起来吧。”赵元喜到没理会她,“祖母让你过来可有什么话?”
“老太太不放心姑娘,让奴婢过来看看。”梳枝站直身子,眼睛往纸上望,隔了几步远,根本看不清上面写什么。
赵元喜手上的笔快速的游走,一边冷哼道,“我还死不了,没有父母撑腰,哪里像五妹妹,如今救了太子,这可是风风光光的回府了。”
“五姑娘昨晚起了疹子,怕传给府中的其他人,已经连夜被人送到庄子上去了,老太太怕二姑娘心里误会,对叔伯们生出不满,这才让奴婢过来看看。”梳枝低下眼帘,“奴婢看姑娘在这里写书信,等回了老太太,老太太心下也不会担心了。”
赵元喜的唇角勾了勾,露出一抹嘲弄来,“我不过是写信给边关的父母,让他们过来接我罢了,不会儿这个也不能做吧?出来的时候,到也没有人交代我不能给家人写书信,要不等妈妈去府里问过回了话,我再写?”
话里粘刺,梳枝知道是惹到这位了,不急不缓道,“原来姑娘是要给大老爷写信,这到巧了,府里老太太也正要给大老爷写信,送信的人还没有走呢,不如姑娘写了奴婢带回去,正好一同捎给大老爷。”
然后让你们把信扣下?
想到上辈子直到自己被赵元婉鼓动的失了名节,又被赵府厌弃,嫁给庄启源之后被人冷落在后院,直到那时才见到家人,心下就是一片冷意,若是早些有家人给自己撑腰,指点自己,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如今丞相府指望着用赵家的女儿拉拢关系,自己又岂会沦为他们手里的棋子,重活一世,自要好好活才是,万不能再着了他们的道,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回到父母身边,远离他们。
隐隐记得前世,番王篡位,也就父亲所在番地和硕亲王那边最是安稳的。
“我的信送驿站就行了,我的性子急,多一天也不愿等,就不劳烦妈妈了。”赵元喜落下笔,接过房妈妈递来的帕子边擦手,一边笑盈盈盯着梳枝,“昨天庄公子来,要了我身边的一个服侍丫头过去,虽是我身边的丫头,可到底也没有禀报过祖母,劳烦妈妈回去的时候跟祖母说一声,也省着传出什么闲话来,又闹得我一身的不是。”
“姑娘身边的贴身丫头怎么随意送给别人,与规矩也不附和,姑娘这太样做冲动了。”梳枝见信拿不过来,只能从这里找理由,“无缘无故的将人送给别家的公子,不管原由如何这也是不合规矩的,姑娘虽在庄子上,送个丫头也不必急于一时,大可让人送府里送了信,得了老太太的话,由老太太做主再转送过去,到也不失礼数。不然这般,让人议论起来,到觉得是姑娘藏了别的心思,而坏了姑娘的名声。况且姑娘深在闺中,不知道外面的险恶,驿站虽是官家的,却也不把握,信丢了是小,姑娘的写的东西万一落到哪个男子手中就说不清了,不如奴婢带回去,由府中派的人送到大老爷那里,出了什么差错也有说法。”
说的合情合理,如果不是最后一句话,赵元喜真觉得她是在为自己着想,可惜说了那么多,不过还是有目地罢了。
梳枝的话落,赵元喜并没有急着接过话,而是慢条斯理的把信封印好,屋里突然静下来,这感觉让人并不舒服,就像黑夜里的闹市,突然变得漆黑一片,让人的心也忍不住提起来,从心里透着害怕。
不过一个不知道规矩的姑子,梳枝跟在老太太身边这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可心就忍不住提起来,这感觉说起来还真怪。
“妈妈跑一趟,把这信送到驿站去吧,给对方十两银子。”
语音刚落,梳枝只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面上不显,“二姑娘,奴婢说的句句是为姑娘着想,姑娘还要一意孤行,就不怕府里的老太太知道了会恼了姑娘?”
“我没有听说过给自己的父母写一封信,还会惹恼谁的,妈妈拿我当不知事的孩子好诓骗不成?妈妈只管去祖母那里回话,若祖母恼了我思念父母之事,我就跪着去祖母那里请罪。”赵元喜静静的盯着她。
梳枝打了个冷战,扫了房妈妈脸上闪过的得意之色,只觉得没有面子,声音一沉,“奴婢跟在老太太身边多年,虽不全了解老太太,可也知道姑娘这样做,老太太定会不喜,姑娘也不想惹老太太不高兴吧?”
“奴婢到觉得老姐姐拿大了,我们姑娘不过是给老爷和夫人写封家书,哪里又做错了?弄的像错了天大的错一样,就是在大牢里的囚犯给家里人送封信也不没有被拦着的道理。”房妈妈看梳枝拿大,也不高兴了。
“老奴可是一心一意的为二姑娘着想,二姑娘不领情便罢了,只是老太太怪罪下来,姑娘可要想好了。”
梳枝的话刚说完,一道嘲弄声从门口传来,“我虽不懂那些什么规矩,却也没有见过功大压主的奴才。”
看过去,不知何时李习安一身病态的站在了门口,目光灼灼的看着赵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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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误会
更新时间2014-9-8 21:04:06 字数:2851
梳枝并没有因为李习安的话而害怕,到是眼皮一耷,重声提醒道,“李表少爷,深宅内院,又是外男,闯进闺阁这可不合规矩。”
赵府和包府两联姻,有什么宴会包易总会跟包老夫人到赵府来,李习安就跟在包易的身边,一个下家失去父母的普通人家子弟,能到赵府全凭包家的脸面,自己又哪里有身份可言,常言说的好丞相府门前七品的官,梳枝平日里得赵老太太重视,府里的主子也要给她几分颜面,她又岂会把李习安放在眼里。
“我是最不把那些什么规矩礼数放在里的,妈妈也是知道的,在府上见过妈妈,知妈妈是老夫人身边看重又知礼数的人,妈妈这次见了我怎么忘记见礼了?连妈妈这种最熟悉规矩的人都忘记规矩,可见那些虚礼也是骗那些好欺负的人的。”李习安说的刻薄,“这是深闺,我却受赵姑娘照顾,有恶奴欺主,我还顾虑那些规矩而不出头,到是没有良心的人,妈妈以为如何?”
“有外男闯进姑娘的闺阁,奴婢若还顾着规矩见礼,不说旁人,奴婢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老夫人这些年来的眷顾。至于欺主这样的罪名奴婢也是万担不得的,不过是劝诫姑娘几句罢了。”梳枝抬头迎视李习安的目光,丝毫不见惧意,“还请李公子移步到前院,莫坏了我家姑娘的名声。”
“我若是不走呢?你又拿我如何?”李习安不退反进,大步的往梳枝身前走。
他大病未愈,气势上就弱了些,说完话还猛咳了两声。
几句话不过片刻间,直到这时才赵元喜才插进话来,“嬷嬷,扶李公子回前院。”
纵然李习安是有心帮自己出头,此时却也是乱了规矩,让梳枝抓到了把柄,到把她的错给掩饰下去了,赵元喜当然不会给梳枝这么好的机会。
梳枝不勉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撇了李习安一眼。
李习安就恼怒的跳起来,猛咳一阵才指着赵元喜喊道,“你这女人好赖不分,我帮你出头惩治这个恶奴,你还向着她,好好好,以后让下人踩到你头上,小爷都不管。”
又一把甩开上前来扶着自己的房妈妈,“小爷还没死,自己能走。”
怒气冲冲的走了。
房妈妈脸色不好,忍不住回头跟主子埋怨,“姑娘,看他的样子也快好了。”
不然怎么能力气骂人。
姑娘明明是好心好意,他却只知道在这里给姑娘添麻烦。
梳枝心下越发的得意,在硬气又怎么样?还不是得低头服软?
赵元喜知道李习安误会了,可是此时也没有时间跟他解释,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对付眼前的梳枝的身上,“李公子不懂规矩,那也是包府的事情,外人也管不得,天色不早,庄子上的东西还不如府上下人吃的,妈妈也吃不惯,现在赶回城内时辰还来及急,祖母怕是也等着妈妈的回话呢,莫让祖母着急。”
“那姑娘就把信交给奴婢吧,奴婢正好一起带回去。”梳枝丝毫不肯退让。
赵元喜冷下脸,声音也不由得提高,“妈妈,跃居了。”
梳枝忙说不敢,“奴婢这般做也是为了姑娘着想。”
赵元喜打断她的话,“着不着想是妈妈自己的事,我应不应是我的事,大小我也是个主子,要怎么做上有父母和祖母,还由不得看一个下人的脸色,妈妈今天既然来了,我也正好有几句话要带给祖母,我来庄子上时,祖母说是静养,吃的却是馒头咸菜,丞相府的下人也是二素两荤,我是丞相府嫡出的孙女,这怎么就连个下人都不如了?若是丞相府真少我这点口粮,只管直说,虽然父母不在身边,我自己还有些首饰细软,拿出去当了,总能换些银子。”
梳枝的眸子闪了闪,“二姑娘放心,这话奴婢自会带到,奴婢的话也劝过了,孰轻孰重姑娘也明白,既然姑娘决定了,奴婢就先回府去给老太太回我话。”
人福了福身子,走到门口了,赵元喜才叫住她,“庄上有外男也不合适,妈妈就一同把李少爷也带回城送回包府吧。”
李习安性子暴虐,上辈子听说他从来不管自己是不是寄养在包府的外家子,就连包大人的面子都不给,今下受了梳枝的气,又误会她不识好歹,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可发,坐梳枝的马车回去,以李习安的小心眼不会报复回来才怪。
不要说上辈子,就是这辈子想来梳枝也该知道李习安小心眼又爱报复的性子,她先前得罪了李习安,又是她说的不合规矩,若是不带李习安回去,那就是否决了先前自己说的话,回府里也交代不了,可是带人一起回府….
梳枝进退两难,不等她开口,赵元喜已经吩咐身旁的房妈妈,“妈妈去帮着收拾一下。”
根本没有给梳枝说话的机会,直接就做了主。
梳枝憋着口气跟着房妈妈去了前院,李习安正在生气,连绿竹上前来服侍都被赶了出去,现在听说让他跟着梳枝一起回城,李习安薄唇边勾起一抹戾气,冷冷扫了房妈妈一眼,才从榻上起身。
“我空身来,有什么可收拾的,把你家主子那套虚礼收起来吧。”
看李习安还怨恨自家的主子,房妈妈忍不住回道,“李公子,我家姑娘一个人孤身在京城,身边没有父母,如今被发落到庄子上,不顾规矩收留你们,眼下被一个下人教训,还没有一句怨言,你不感激到罢了,还怨起我们姑娘来,未免也太无情了些。”
李习安阴着脸,“小爷又没有求着你家姑娘收留,多管闲事。”
一甩衣袖出了屋。
房妈妈气得脸都黑了。
等看着青篷的小马车走了,房妈妈回到后院就忍不住埋怨起来,“哪有这样的人,包府的两位少爷也是,一句谢也没有,难怪一个个的都没有规矩。”
赵元喜笑了,“妈妈在主子面前编排别人,这不也是没有规矩,规不规矩不过是作给外人看的,若是平时他们躲着我这恶名在外的人还来不急,指不定人家现在还说是我占了便宜呢。”
“姑娘的好他们哪里知道。”绿竹端了茶水进来,“姑娘,奴婢看梳妈妈走的时候脸色不好,回府之后她不会在老太太面前告姑娘的状吧?”
房妈妈也不由得担心,“姑娘说庄子上的吃食的事,她万一存了私心不禀报老太太怎么办?”
“放心吧,她在祖母身边这些年,哪里会落下把柄给别人,今日不过是欺我是个不懂规矩的,又没有父母在身边,更不得府里人的喜欢,才敢这般,不过到底是个下人,不敢再往前一步。”赵元喜根本不把梳枝放在心上,“妈妈趁着天色还早,把信先送到驿站吧,父亲是腊月的生辰,若是时间够,咱们也回关边去。”
正好远离这京城。
昨晚经了尤蕊的事,房妈妈也对这京城不喜起来,只觉得是京城里的繁华带坏了尤蕊,“姑娘放心,奴婢这就把信送过去。”
赵元喜点点头,一边让绿竹拿了衣服过来,“来时看到庄子不远处有荷花,咱们也过去看看。”
“也好。”房妈妈一边叮嘱绿竹,“好好照顾姑娘,我去去就回,别玩的太晚了,现在虽是初秋,太阳也毒着呢,别让姑娘在外面呆太久了。”
绿竹欢喜的应下,到底年岁小,转身的功夫就能把不高兴给忘记了。
京城里,各府的气氛不好,特别是庄府,庄夫人看着下面跪着的尤蕊,一双眼睛恨不得在她的身上挖出一个洞来,儿子好好的名声,从来没有污点,眼下竟因为一个丫头。
强压下心底的火气,指甲都抠到了肉里,庄夫人才问道,“你原来的主子是赵二姑娘?”
尤蕊额头贴着地面,颤巍巍的回道,“回夫人,是。”
问过话,庄夫人便端起茶慢慢的喝了起来,也不急着问,尤蕊一时之间摸不透庄夫人是何意,不时就听到头上庄夫人的声音轻轻一挑,咦了一声,“记得前几天赵府有姑娘在宴会上当众给源哥送情诗,是你们府上哪位姑娘?”
尤蕊的心就是一沉。【丫头们,中秋快乐啊】
第二十六章:暗下推手
更新时间2014-9-9 20:22:12 字数:2747
现在满京城里就是那小摊的货郎都知道丞相府的二姑娘送给才子情诗被据,庄夫人是其母亲,岂会不知道是哪位姑娘送的,她这样问就变向的告诉尤蕊她此时是不痛快的。
虽是初秋,天气还热着,可跪在穿堂里的尤蕊却觉得很冷,紧了紧身子,据实回道,“正是奴婢先前服侍的主子。”
庄夫人就又噢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嘲弄,“原来如此。”
这如原来如此让尤蕊的脸又是一烫,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主子是送情诗被拒,现在奴才赖上来,虽然没有直接挑明,可这话也如同当面狠狠的甩了尤蕊的一个巴掌。
庄启源是堂堂才子,哪个女子不爱慕,府里这样的丫头下人更不再话下,不过是不敢表露出来罢了,庄夫人面上冷若冰霜,手段更是了得,让府里的下人望而生畏,生出那样的心思也得埋在心底不敢表露出来,尤蕊一个外来的缠上来,岂能不让府里的丫头嫉妒,就是当家祖母不为难她,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可见庄夫人的手段了得,不过几句话就让尤蕊日后在府里的步履艰难。
“大少爷身边的丫头哪处都不缺,原本不该把你放在大少爷的身边,不过到底是丞相府送来的,就先到大少爷院里当个三等的丫头吧。”庄夫人这才又发了话,尤蕊放恩的同时,她又吩咐身边的丫头,“让人拿些东西送到丞相府给二姑娘,要了一个丫头,怎么也得道声谢才是。”
冷眼扫了下面身子微微一颤的尤蕊,厌恶的挥挥手,“把人带到大少爷院子里去吧,交给桃枝,让她好好**一下,咱们庄府可是个重规矩的,别把那些乱七八遭的东西带到府里来。”
尤蕊的脸乍青乍白的退出了穿堂,被冷风一吹,就打了一个冷战,家当主母的态度,决定了下人在府里的地位,尤蕊一进来就遭了厌弃,就带带路的小丫头都甩脸色给她看。
一路上没句好听的,众人也对她避之不及,尤蕊咬紧牙,在姑娘身边这些年,到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丞相府里,接待庄婆的婆子是冯氏,在自己院里的花厅见了人,看到送来的布匹和药材,挑了挑眉,只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不知妈妈送这些东西是何意?”
派来的婆子是个惯会看眉眼高低的,福了福身子,“府上的二姑娘把贴身丫头送了我们大少爷,老夫人派奴婢过来给二姑娘送些东西道谢。”
冯氏疑惑道,“我那侄女身子不妥,送到庄子上静养去了,这事从何说来?”
此时丞相府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婆子这才绘声绘色的把庄子上的事说了,仿佛当时亲自在场一样,“不但麻烦了二姑娘,还把二姑娘的丫头要来了,我们夫人心下愧疚,只是府上事多,说得了空再过来道谢,先让奴婢把东西送过来。”
“原来是这样?”冯氏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出门在外,谁都有个不方便的时候,你家夫人太客气了,东西我就收下了。”
冯氏的话音一落,安兰就走过去从衣袖里掏出一个荷包递过去,“这趟劳烦妈妈了,奴婢送您出去吧。”
摸到荷包里的碎银子,婆子脸上的笑越发的大,连连谢道跟着安兰退了出去。
冯氏走下榻,看着庄府送来的东西,大红色的绸缎面和老参,脸上闪过一抹冷意,东西虽然贵重,可哪一样是给姑娘家用的,庄府这是在表明态度?
“你去跑一趟,到梧桐院里回个话,看看老太太怎么说。”冯氏指了妍秀过去。
妍秀应声退了出去。
梧桐院这边,赵老太太听了来龙去脉,面上不显,挥挥手,“回了你们主子,只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