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让她伏在他的肩头。
李华年盯着这一对看,怎么都觉得表演的味道更浓一点,如果是真正的恋人,有什么必要一定要在不熟悉的地方这样亲密?她转头看沃尔夫,像她就从来没想过要在房间以外的地方怎么样他,当然在房间里时,她想怎么样他都随便。
飞机突然剧烈摇晃了下,好像是被从后方涌上来的气流冲到,紧接着就是刺耳的警报声!沃尔夫把三个孩子都按到椅子上坐好,用安全带把李华年紧紧绑在座位上才跑到驾驶座后急问:“出什么事了?”
珍妮的脸色苍白,欧若指着不停报警闪红灯的一个仪表板说:“我们被雷达瞄准了!”
[不明身份飞行物,请立刻下降到两万英尺以下。]一个平板的声音从飞机的喇叭里传出来。
艾利克笑:“看来我们被盯上了。”他吹了声口哨,“敌机!”看着似乎被吓呆的一群小孩子眨了眨眼,危险来临,你们这群被查尔斯安全的保护在学校中的小家伙要怎么办?是会大哭大叫像个傻瓜,还是赶紧想办法逃走或攻击呢?
那个平板的声音继续说[请立刻在护航机的陪同下返回汉斯卡姆空军基地,重复一遍,你们有十秒钟的时间照我们的话去做。]
李华年从机舱窗户向外看去,两架全身呈流线形薄得像一片树叶样的飞机正一左一右跟他们的飞机平行着。
约翰惊呼:“哇!”伸手向前,兴奋的说:“看我能不能烧了它!”从他的能力来说,如果在能力所及范围内有肉眼可见的明火,他都能控制。
他的话让艾利克多看了这小子一眼,这么强的攻击性可真不错!
李华年看到他像看着一盘大餐一样看着约翰,迅速一脚踢向巴比,巴比一怔,看到她的眼神示意后一把将约翰抓回来压在椅子上!
约翰像只被压着盖的乌龟一样挣扎!
叫:“干什么?巴比?”
巴比压着他低声喝斥道:“安静!”然后趴到他的背上小声说:“你想交个男朋友吗?”
约翰浑身一僵:“……什、什么男朋友?”他不安的扭头看压在他身上的巴比,难道他是在暗示什么?顿时觉得这样被巴比压着浑身痒得不得了。
他挣扎起来,巴比更低的伏到他耳朵边,约翰苦着脸觉得耳朵根被他呼出的热气扫得更不舒服了。
上帝!他虽然从来没有信过!不过在这一刻他真心的祈祷着上帝可千万要救他一命啊!
巴比小声说:“刚才丽特提醒我,那个艾利克先生一直在看你!”
约翰啊了一声回头:“……你说什么?”他还以为巴比爱上他了,怎么会跑出一个老头子?他小心翼翼的勾着头从椅背后向艾利克先生那边望,结果正好撞上身上还挂着一个全身都是鳞片的风骚变种女人的艾利克先生投来的带着温柔微笑的眼神。
约翰光速缩回椅背后!抓住巴比哭道:“……跟他比起来,我宁愿要你!”他不要被他老头子爱上啊!
巴比一时没反应过来,手先敲上去,直觉不是好话:“胡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下
第 168 章
飞机稳稳降落,大家走出机舱,外面是皑皑白雪,广袤的被雪覆盖的森林,远处山峦起伏。
丽特走出机舱就打了个寒战,太冷了。沃尔夫兜头把一件厚衣服罩在她头上,扬扬下巴说:“快穿上。”一边凑过来故意道,“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哦。”
丽特不理他,几步跳下舷梯。刚才在机舱里沃尔夫和欧若主张让丽特几个未成年的孩子留在飞机上不要下去。艾利克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居然说应该让他们这些年轻的变种人出来锻炼一下,不能将他们一直护在爸爸妈妈的翅膀底下。
“那他们在危险来临时也会忘记逃跑的本能的。”艾利克说。
沃尔夫认为他在打什么坏主意,可没想到珍妮居然也这样认为,她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冷漠的说:“既然他们想一起去,那就一起去。”说完她第一个走下飞机,根本不管身后的人。
沃尔夫和欧若没办法,只好让丽特、巴比和约翰跟着来。
外面冷得刺骨,丽特却只穿着单薄的春装,虽然沃尔夫把他的外套给了她,也好像没一点用。
沃尔夫看到丽特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齐膝深的雪地里,却没打算去帮她。他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态。是希望她求饶然后愿意回到飞机上去,还是真像艾利克说的那样要锻炼一下她?毕竟未来没有人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或者有一天他会先一步离开她,那她就必须在那之前学会保护自己。
丽特闭紧嘴巴,坚持只用鼻子呼吸,冰冷的空气吸到肺里好像连血管都冻住了。可她仍然大步跟在大家的身后。巴比和约翰互相掺扶着走在后面,约翰小声问:“你看珍妮教授是不是生气了?”
巴比摇摇头,他和约翰是这几年才到学校来了,对以前的事不了解。珍妮教授刚才的反应实在是太不像她了。但巴比不会像约翰那样轻易就下结论,他曾经在家里成功隐藏自己是变种人长达两年,直到现在他的父母和弟弟也不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变种人。
他知道变种人是无法用常理去推断。或许珍妮教授也有什么秘密是他们不知道的,他这样想着看向走在最前面的珍妮教授,她看起来有力的过分夸张,似乎这连沃尔夫教授走起来都有些吃力的齐膝深的雪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艾利克带着魔形女紧跟着珍妮,他惊喜的发现珍妮似乎在不知不觉中使用了她的力量!齐膝深的雪在她面前自动散开融化!
珍妮觉得自己只能看到眼前的这一条路,周围朦胧而不真实,好像在梦中一样。她在往哪里走?为什么要往那里去?她不知道,只是脚下不停。这时耳边有一个声音在说:“珍妮,我们到了。”她停下来,旁边有人拉住她,“珍妮,就是这里。”周围变得清晰起来,她看到拉住她的人是艾利克先生,她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他的话。
她为什么要回应?她不需要去在乎他或其他任何人。
欧若从背后赶上来,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水库闸门,有一半被冻在深深的冰雪之下。
后面的人都跟了上来,约翰打量着四周小声说:“……这里是已经废弃的吧?”
艾利克听到他的话,特别高声回答他道:“这里从建成的那一天起,就是废弃的!”他看着沃尔夫微笑着说,“因为它从建成开始就不是为了当水库用的。”
沃尔夫讨厌艾利克的眼神,那眼神好像是在说我知道你的小秘密。让他不安。他错后一步将跟上来的丽特掩在背后。
艾利克·兰瑟就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蛇一样让人恐惧。
欧若听到艾利克的话,担心的对珍妮说:“这么这里很可能是他们的大本营了,珍妮,我想这里的火力可能会很大。我们还要救出博士,你有什么主意吗?”可是她没想到一向关心博士的珍妮听了她的话居然皱着眉头一脸你为什么拿这个问题来烦我的表情看着她,欧若奇怪的扯了下珍妮的袖子,“珍妮?”她用目光询问,你怎么了?
珍妮不耐烦的看着欧若,这个女人可真讨厌。那个博士的死活跟她有什么关系?
欧若见珍妮不回答,转头问沃尔夫:“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沃尔夫。”她望着高大的钢铁大门说,“斯科特应该一起被他们抓过来了,我想他可能也被关起来了。”
斯科特。听到这个名字的珍妮眨了眨眼,眼前的迷雾散开了,头脑清醒了,她接话道:“我们要从哪里潜进去?”
欧若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为什么刚才不回答?
沃尔夫护着丽特没有走过去,他高声说:“别为那只变色龙蜥蜴担心!他会没事的!”
艾利克举起一只手说:“我有一个主意。”他微笑的看着大家,“或许我们可以直接上前叫门。”
他提议的人选是沃尔夫,但却要魔形女变成他的模样去叫门。
沃尔夫皱眉道:“……我可以自己去!”他不习惯让女人站在前面,再说那个史崔克上校让他不安,他知道自己有多强,那么既然连他都害怕史崔克上校,就说明这个普通人有他厉害的地方。他不会把自己的责任交给别人去承担。
艾利克笑:“沃尔夫,我恐怕你高看了自己,也小看了魔形女。你跟那个变态军事狂人的事我们都不清楚,贸然让你过去可能会变成别人手中的小羔羊,到时我们还要再多救一位不自量力的人质就糟了。魔形女可以胜任这一任务。”他拍了两下魔形女的肩膀,推她出去。
魔形女妖娆的走向沃尔夫,挑逗的微笑:“你不必担心,我会很好的扮演你的。”话音未落,眼前的她就变成了沃尔夫。她接着说:“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她看着沃尔夫背后的丽特笑了下。
丽特呲着牙说:“想变成真正的老太婆吗?”
魔形女忌惮的走开。沃尔夫发现丽特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像猫咪护住自己面前的鲜鱼一样紧张。他拍拍丽特的脑袋,伏低头,丽特迎上去,两人交换了一个吻。
艾利克看着这对年轻人微笑,他们拥有一切,年轻的生命,亲密的伴侣。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拥有幸福的,哪怕是他们变种人也有这样的机会。他转头看向水库的大门,老朋友,我们也曾经有那样的时光。
第 169 章
水库厚重的大门被魔形女变化的沃尔夫轻易的敲开,其他人埋伏在大门旁边看着这一幕,艾利克微笑着对沃尔夫说:“看来,里面可能真的有你的老朋友。”
沃尔夫听到艾利克的话,握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乱跳。
李华年知道他并不是愤怒,而是恐惧和不安。虽然沃尔夫一直在寻找他的记忆,并已经有所准备在回忆中的他可能并没有做多少好事,但在他们结婚之前,应该说在沃尔夫决心向她求爱之前,他们都认为那些回忆可能永远都找不回来了。毕竟沃尔夫曾经为此努力了五六年都没有丝毫线索,他的过去像是被谁藏起来了似的。
而现在,在他们打算结婚的时候,沃尔夫的过去却突然跳了出来,挡在他们的面前。而且如他们曾经设想的最坏的结果那样,沃尔夫以前很可能会是一个听人命令的刽子手。
李华年站在沃尔夫的身后,伸手去握他的手,希望能给他支撑和信心。
而沃尔夫闪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沃尔夫看到丽特伸向他的手和她眼中的担心,但他却像被火烫到似的躲开。
上帝保佑!他庆幸查尔斯博士阻止了他真的拥有丽特!如果他真的曾经是个杀手,他就必须重新考虑自己跟丽特的关系。她是一个简单的女孩,她的另一半也应该是一个简单的人,而不是他这样的凶手。
沃尔夫向前走了几步,把李华年留给了巴比和约翰。他对两个男孩说:“安静留在这里。”
李华年对沃尔夫的躲避并不惊讶,可是她很生气!经过了这么多事,她不能相信沃尔夫居然认为她是一个懦弱或脆弱的人,会因为他以前的事而躲开吗?
巴比拉住想去追沃尔夫的李华年,小声对她说:“丽特,他是个男人。”
这是什么意思?李华年不快的瞪着巴比。是男人所以在此时躲开她就是正常的?
约翰摇摇头,高深的说:“巴比,丽特还是个小姑娘,她是不会理解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
巴比一脚踢开他,对李华年说:“他是个男人,所以他认为自己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给他点时间,以后他会了解你的。”
承担更多的责任。李华年看着沃尔夫几个人在魔形女的帮助下溜进去。
意思是说沃尔夫企图保护她?
约翰看看周围,举手发问:“那个,他们都进去了。我们怎么办?”
不知是什么时候,艾利克、欧若、沃尔夫和珍妮都跑到水库大门里去了,他们三个还留在外面。
这是怎么回事?李华年突然觉得恐惧!刚才为什么他们没有跟上去!而沃尔夫他们似乎也没有察觉?
精神控制!李华年吓得抱住头往地上蹲,像只慌张的鸵鸟顾得了头,顾不住尾巴。
巴比急惶的左右张望,吓得脸色苍白!他刚才为什么没有跟着洛根教授一起去?他喃喃道:“博士的力量?”只有查尔斯博士才有这种精神控制的力量!可是博士是不会伤害他们的!
约翰奇怪的看着像发了疯似的李华年和巴比,他们一个蹲在地上抱住头,一个像是找不到地方躲的兔子慌乱的四处看。他拉住巴比问:“怎么了?我们被攻击了?”说着他拿出打火机打着,轰得一声桔色的火焰在他手中点燃!
约翰得意的说:“别怕!不管是谁来我都可以烧死他们!!”
比那更快的是直达他们大脑的攻击!像一把尖刀□他们的大脑切割绞杀!
三人滚到在雪地中挣扎尖叫!
李华年觉得自己要被杀死了!她能救自己!沃尔会,沃尔夫也会受到这种脑波攻击的!查尔斯博士□纵了!他被史崔克上校的变种人儿子操纵要杀掉所有的变种人!她记得、记得这次攻击最后被艾利克先生打破了!
撑过这段时间就可以了!
李华年拼命让自己镇定下来,慢慢控制自己身上的时间,大脑里的剧痛像假的一样突然从她的身上消失,从她的这个时间里消失。
她看手表,上面的时间退后了一分钟。而在她的眼前巴比和约翰仍在雪地里打滚痛苦,她慢慢撑开一个足以容纳他们两人的空间,走过去罩住他们。
巴比只觉得痛苦像潮水一样迅速退去,几乎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痕迹,这让他都要认为一切不过是他的想像,刚才的痛苦其实是不存在的。他从地上爬起来,这才发现李华年蹲在他们身旁。
是她的力量。巴比松了口气,去扶起约翰,他泪流满面,微微发抖。巴比抱住他,坐在雪地里,微喘着说:“约翰,我们没事了。”
约翰仍没回神,缩在巴比怀里瑟瑟发抖,结巴道:“……没、没事了?”
巴比看他脸色苍白,泪啊汗啊的淌得满脸都是,拿袖子给他擦脸说:“对,我们现在被丽特的空间包起来了,没事了。”
约翰哆嗦着看向站在一旁的李华年,反应慢半拍似的松了口气:“……上帝,我还以为我会死。”
巴比抱紧约翰,就像怀里抱着只大笨狗,从他的体温中汲取力量。他刚才也以为自己会死。
李华年没有看那两个家伙,她正在吃惊。她的空间正在遭受着攻击,查尔斯博士的力量比她曾经想像过的还要强!她能看到在自己所设定的空间外围上,波浪般的攻击一下下打过来,她的空间外围像水面般不停起伏。
这真不可思议。她的力量是错后时间,可是因为她只能控制一定范围内的时间,外界的时间仍是流动的,博士的攻击是存在的,他的攻击是直接针对变种人的大脑,他搜索到脑波然后使用力量。
在那个脑波器的帮助下,李华年怀疑查尔斯博士的力量实际上比五级变种人珍妮更强大。毕竟珍妮还没有力量影响控制整个世界,她的力量更接近没有界限的攻击,也就是绝对的强。
变种人的能力都是单一的,就像每人的面孔都是不同的一样,他们的力量也有着千差万别。李华年一直在回忆珍妮的事,在她的记忆中,珍妮变成凤凰女之后,她的力量接近一种强大的念动力。这种强大足以对抗一般意义上的变种人,包括查尔斯博士也无法进入她的大脑重新控制她,因为在她的这种强大之下,她的大脑足够抵抗博士的入侵。
在绝对的力之下,没有什么能够比她更强。
这就表示如果查尔斯博士的力量胜过李华年的,那么她的空间就会被他打破。她不敢说自己一定比现在的查尔斯强,以前的查尔斯博士是绝对不会毫无顾忌的侵入变种人的大脑意图杀了他们的,而现在的博士正被别人控制着,他的力量正在被别人使用,在外力的压迫下,他的力量不但全部释放出来,甚至还有其他的支持令他变得更加强大。
可是力量的运用也有其薄弱的地方,所以电影的最后她才会被沃尔夫杀掉。
李华年不愿意去想这一天会不会到来,她不认为在杀掉珍妮后,沃尔夫还会是原来的他。这个男人比谁都害怕无辜者的鲜血,在他恐惧自己的未知的过去的时候,无限放大了他的良知。
李华年虽然能理解沃尔夫的恐惧,可她并不为此感到高兴。如果沃尔夫执意要用离开她来保护她的话,她是无法强迫他来爱自己的。
“……懦夫!”李华年咬牙暗骂。感情的事只要有一个人后退就全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
第 170 章
沃尔夫前脚冲进水库,后面就看到艾利克用他的力量扭曲了水库大门,他冲上去抓住他的衣领吼道:“你干什么?我们一会儿还要从这里出去!”
艾利克手轻轻一挥,像打落一粒灰尘那样将沃尔夫拍开。
沃尔夫跌出去几英尺远,半天爬不起来,好像全身的骨头都不听他的话似的。
见他在那里挣扎,欧若回头怒视艾利克:“放开他!艾利克先生!”一边说,风暴女的力量开始在这狭小的定个空间内涌动,气浪翻滚不休,周围的普通人士兵全都趴在地上唉号,他们在大风中几乎无法呼吸。
艾利克拍打着衣服,仿佛刚才沃尔夫的触碰令他的衣裳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他微笑着站在狂风中,却像暴风中的灯塔般矗立着毫不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