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则用力地在她的臀部重重击打了一掌!

顾以涵,他,他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我的屁股!唐雨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臀部传来的钝痛却是真实地提醒着她,这一掌是千真万确结结实实打在了她身上!

顾以涵!你太过分了!

你知不知道我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我有多少委屈,我有多少话想和你说?!

你,你却,你却这样对我?!

一路上奔跑中忍受着的泪水突然夺眶而出,唐雨墨不争气地哭了。

姜平赶紧招呼纳兰馨儿她们三个上车,又和那群黑人客气地用手势比比划划告别,领头的黑人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并拍拍胸脯似乎是在说“包在老子身上了!”。

一时间众人都已散去,右岸疏阔的林荫路边只剩下顾以涵和唐雨墨两个。

高大的法国梧桐投下稀疏的阴影,斑驳地落在唐雨墨单薄的双肩上,她的肩头正因为抽泣而不停地抖动,像暴雨后找不到栖息花瓣的蝴蝶。

顾以涵叹了一口气,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零落的衣衫上,把她拥入怀中。

唐雨墨想要挣扎,但想起此时自己手上还握着发簪,生怕不小心弄伤了顾以涵,便顿住了不再动作。

顾以涵察觉到她的迟疑,顺着她的动作若有所思地举起她的手,便看到满手的血迹斑斑,指缝里都氤满了血渍,紧撰的掌心还透出一截尖锐的金属物件…那花纹…分明是前几天自己从图尔当地的拍卖会上买下的一支中世纪皇室女子的头饰,贵价竞拍倒不算什么,难得的是发簪的纹路色泽和那个披头散发的疯女人清倔的样子很相称。

于是,那天晚上随手丢给她用来绾发,没想到她还真的从早戴到晚。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看到这血迹、这凌乱衣衫、这抽泣颤抖的身体,以及下巴、肩头、手腕的莹白肌肤上散落的青紫淤痕,他不用问也猜到一二。

顾以涵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抚摸着她的手说:“怎么流了这么多血?有没有哪里受了伤?”

唐雨墨肩头一颤,停止了抽泣,缓缓的回答他说:“没有…是别人的血…我不知道是不是杀死了那个人…”现在想起来才有点后怕,她击中那人的是腹部要害,虽然簪子不是什么攻击性强的武器,但上面花纹繁复相当于血槽,刺进去又拔出来…真不知道会不会让那个人…

唐雨墨剧烈地颤抖起来。

顾以涵紧了紧她的身子,摩挲着她凌乱的长发,镇定地说:“别怕。有我。”

简单的四个字,听在唐雨墨耳中却像是庄重的承诺。

别怕。有我。

第183章 他说:别怕,有我

顾以涵紧了紧唐雨墨的身子,摩挲着她凌乱的长发,镇定地说:“别怕。有我。”

简单的四个字,听在唐雨墨耳中却像是庄重的承诺。

别怕。有我。

她瞬间感受到一直以来渴望的安心。

这种安心,不同于第一次碰触顾以涵的手,得知这世界上有一个人可以为她祛除鬼魂的烦扰;这种安心,也不同于第一次看到陈观宇和煦的微笑,感动于善意的惦念和关心。

这种安心…是从灵魂深处交付的一种承诺,此刻,她伏在顾以涵怀中,清晰地听到耳畔传来他强劲有力的心跳,隔着并不厚重的衣物,与自己惊惧未定时遗留下来的剧烈心跳揉和在一起,一快一慢,一弱一强, 原本极不协调的节奏却揉和出别样的感受,是整个人身心安定下来之后,才能感受到的丝丝泛起的酸麻。

像不会饮酒的人初次宿醉。

也像潮湿的手不小心碰触电路开关。

还像伏案小憩时软掉的半边臂膀。

被这样从心底泛出的酸麻击中,唐雨墨抿着唇不能言语。她不愿意去想刚才经历的种种,也不愿意去分析这惊心动魄的经历是一场纯粹的意外或是某种被设计过的可能,更不愿意再去计较顾以涵有没有亲自寻找她或是默默地为保护她做了些什么。

她只是忽然意识到,还能和顾以涵在阳光照耀的法国梧桐树下拥抱,能够听到冰块脸别扭的关心垂询以及“别怕,有我”的贴心承诺,已足够庆幸。

原来,自己的愿望竟然是这么简单啊…

唐雨墨的肩头被顾以涵再次紧了一紧,只听顾以涵低沉的嗓音询问:“腿有没有伤到?还能不能走路?”

唐雨墨赶紧摇摇头:“没…”

又马上点点头:“能…”

她虽然双腿发软,甚至全身都在发软,但还是强撑着在顾以涵的半拥半扶下上了车,她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顾以涵抱上去。

尽管如此,上车后,唐雨墨还是感受到了几股灼灼的目光胶着在她的周身。

“你还好吧?唐小姐?”纳兰馨儿一看到她就问。

“对不起啊唐作家,都怪我不小心,没照顾好你,我实在应该等在洗手间门口,确认你们都安全无误才对…”宁静也赶紧做检讨。

“唐小姐没事就万事大吉了,不然首席可真就…”姜平看方晴没什么想说的意思,赶紧插一句以免冷场,但眼角瞥见顾以涵神色不豫,于是一句话愣是生生说了半截没敢继续说下去。

“对不起大家的是我才对,耽误大家宝贵时间还为我担惊受怕,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唐雨墨赧颜以对,只能一个劲儿地道歉。

“别说这些没用的。”顾以涵打断他们的言语。所谓“没用的”也不知道是针对纳兰馨儿和宁静还是针对唐雨墨。但他一开口,全部人都识趣地闭嘴。

一时间车厢陷入尴尬的寂静。

“首席,接下来是回酒店还是…”姜平无可奈何地打破尴尬的气氛,实在是一路上沿着河岸行使,再往前,拿不准要不要过桥,又没有明确指示,真不知道该怎么开了。

第184章 右岸惊悚左岸惊艳(一)

“首席,接下来是回酒店还是…”姜平无可奈何地打破尴尬的气氛,实在是一路上沿着河岸行使,再往前,拿不准要不要过桥,又没有明确指示,真不知道该怎么开了。

“没干完活回什么酒店。去左岸。”顾以涵没好气地吩咐。

姜平心下委屈,我这不是担心唐小姐嘛,要说您是工作狂我不否认,但眼下…难道不是首先安顿好受惊的唐小姐比较重要?难道经过刚才的一团混乱,大家还能有状态投入工作?再说了,唐小姐刚失踪那会儿是谁拼了命要去找的?…首席大人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您了…

一路行过塞纳河,两岸殊途的风光对比尤为明显。

右岸的一番惊险,毕竟对于纳兰馨儿、宁静和方晴没有什么感同身受,美景在前,她们很快地转换了心情,兴奋地讨论起游玩的路线,只是碍于顾以涵的脸色,不敢过于雀跃,只凑在一起低声私语。

“哗,这片就是传说中的艺术家栖息地吗?建筑物的外墙都好有特色哦!好漂亮!”纳兰馨儿赞叹地说。

“是啊,连小巷子的墙壁涂鸦都天马行空地,简直甩右岸的死板阴森不知道几条街。”宁静附和道。

“我看也不见得有多艺术,搞得这么轰轰烈烈名声在外,都是商业化效果。还不如沿岸的露天咖啡小馆有情致。”方晴一贯地喜欢和别人唱反调。

“我同意方作家的看法。”唐雨墨突然插了一句话,引得宁静和纳兰馨儿都不由得看向她。唐雨墨和方晴之间莫名的不合不搭线,这一点连最大大咧咧的纳兰馨儿都看出来了,可是,唐雨墨此时却…是在向方晴示好吗?

“我也觉得左岸虽然充满了传说中的浪漫因素,但是看多了还是不免感觉…腻味,对,腻味。就像美女脱光了也没什么看头,在右岸的时候朦朦胧胧瞧着这边很艺术很美,可是真的到了左岸,又觉得不过如此,所谓的艺术气息都赤裸裸暴露在游人如织的街巷,也许对于一般人而言很有吸引力,然而我们团队里都是成名的和将要成名的作家们,她们对事物的感觉最为敏锐,也许这样走马观花一圈下来,反而会让她们很失望。”唐雨墨用柔和而坚定的语气说道。

纳兰馨儿和宁静面面相觑了半晌,不约而同在心里纳闷:这是神马节奏?一向在游学团队里沉默寡言不太合群的唐雨墨,此时不仅向方晴示好,还要指点江山了吗?

“唐小姐你的意思是我们都是品位庸俗的‘一般人’?…”纳兰馨儿嘟着嘴巴娇滴滴地说道。

“千万别误会,我只是打个比方,可能措辞不太妥当,就是…那个…”唐雨墨赶紧解释,心想我说的重点不是这个啊,你们怎么听人说话也不抓重点啊…

“唐作家肯定是来过法国吧?”宁静突然问。

“啊?…就很短暂…一小段时间而已…”唐雨墨突然觉得怎么大家老是偏离主题。

第185章 右岸惊悚左岸惊艳(二)

“唐作家肯定是来过法国吧?”宁静突然问。

“啊?…就很短暂…一小段时间而已…”唐雨墨突然觉得怎么大家老是偏离主题,难道自己想弥补过失,主动投入讨论团队游览路线的这个决定是错误的吗?似乎收到的效果事与愿违啊…

“首席,或许唐作家能给我们设计更好的路线图呢。”宁静转向一直不发一言的顾以涵。

唐雨墨松了口气,宁编辑不愧是七窍玲珑心,总算明白自己的苦心孤诣了。

顾以涵不置可否。

倒是开着车的姜平闻言噗嗤一笑:“宁编辑您真是幽默,不然首席为什么带唐小姐来啊…”言下之意自然是,你们莫要以为唐小姐只凭美色上位啊,人家还是有正经的专业用途滴…

唐雨墨听得牙齿直痒痒,姜平…以后别想叫我帮你在冷艳姐面前说好话,有你这么打圆场的吗?简直是雪上加霜…不不不,简直是颠倒黑白…算了,知道你是好心…

“可是依着唐小姐的意思,左岸都没什么看头的话,巴黎还有什么好看的啊,难道真的跟游客去挤博物馆美术馆看人头涌涌嘛?”纳兰馨儿觉得唐雨墨刚才的一番话看似见解独特,细想起来简直没什么建设性的提议。

“左岸不是没看头,只是…距离问题…”唐雨墨解释说:“如果把重点放在像普通游客观光一样地游览左岸,或许作家们会失望大于期望,但是掌握好距离的话,也许能降低这种失望。”

“首席,唐小姐都把我们说迷糊了。”纳兰馨儿用撒娇的语气对顾以涵说。

顾以涵仍是不置可否,似乎是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对不啊,我表达能力确实有点捉急…”唐雨墨歉意地继续解释:“我的意思是,或许可以通过右岸和左岸的对比,先让大家看过右岸商业区的死板和贫民窟的阴森,再到左岸也许更为惊艳。在左岸这边的行程里,不以徒步观赏为主要形式…”

“不徒步观赏,没来过的人怎么感受左岸的情调呢?”宁静提出疑问。

“可是考虑驱车领略整体风情之后,尝试用方作家刚才的想法,在露天咖啡小馆里做一个主题Patty,我想,是不是可以用现在比较流行的那种即兴创作,接龙形式的,我们拟订一个开头,用抽签的形式一个接一个把故事接下去。或者是现场版的一千零一夜,每人一个不同的故事…一边品尝咖啡,一边玩文字游戏,这样才让作家们真正体会到左岸的情调。你知道,写东西的人,有时候不是那么注重实体,而是一种…氛围。”唐雨墨笑着说,望了一眼方晴。方晴虽然没有再参与讨论,高傲神情中却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赞同。

因为唐雨墨实在是说出了写字的女人少有的那一点共同的心声。

“我觉得唐小姐的主意好耶!这样拍摄起来也好看,还有故事情节,说不定还有乌龙和搞笑。否则的话,单纯徒步游览,就算风景再好看,街巷再古老,涂鸦再艺术,拍摄出来不就跟一般旅行节目没什么区别了吗?”纳兰馨儿第一个出言赞许。

第186章 右岸惊悚左岸惊艳(三)

“我觉得唐小姐的主意好耶!这样拍摄起来也好看,还有故事情节,说不定还有乌龙和搞笑。否则的话,单纯徒步游览,就算风景再好看,街巷再古老,涂鸦再艺术,拍摄出来不就跟一般旅行节目没什么区别了吗?”纳兰馨儿第一个出言赞许。

“虽然我不是文化人,但作为观众的立场,听起来唐小姐这个主意很能让我在电视机前坐得住呢。一群美女现场讲故事,哎哟,又比美来又比才,想想都有画面感,哈哈。”姜平也忍不住声援。他实在是觉得唐小姐和首席两个人都很诡异:一个刚刚经历如此惊悚的遭遇,转身就能泰然自若思路敏捷地投入路线设计,而另一个刚刚还盛怒未熄一副要把唐小姐生吞活剥的样子,转身就能吩咐大家继续工作自己又全程稳坐泰山不发一言…这一对真是…匪夷所思…很诡异很诡异…

“我也同意。首席您说呢?”宁静再次征询顾以涵的意见。

“有人那么自信,就让她做。”顾以涵简单地回答。

意思是…正式授予了唐雨墨参与路线设计的权利了吗?

宁静想了想,只能作此理解。

于是接下来她们做了一个大致的分工:唐雨墨负责把从右岸到左岸的整体行车路线图设计出来,宁静负责联系租车、吃、住等后勤的一应保障,方晴和纳兰馨儿负责构思咖啡Patty里故事接龙的话题。

其中,唐雨墨的功夫最为吃重,几乎是巴黎游览行程的主导。每一条街怎么拐进去,哪一处风景衔接得最有镜头感,此处可否停车,另一处又是否允许转弯…不禁要对路线熟悉,对摄影技巧专研,还要对交通规则十分了然。

幸亏唐雨墨心里有底。

刚才她对宁静说自己只是在巴黎待过一小段时间,虽然不算谎话,但也是过于谦虚了。

其实派驻埃及做战地新闻记者之前,她曾经在法国新闻社工作过半年,她的法语就是那个时候锻炼出来的。

那时候她跑的是文艺新闻,可谓文艺圈里什么芝麻大点的事情都要出动,巴黎的各大博物馆、美术馆她十分熟稔也就不提了,左岸这一带更是常常光顾。所以她才有自信主动参与路线设计。毕竟,自己耽误了顾以涵一行这么多宝贵时间。

不过,对于个人的经历,她却不想在众人面前谈及。也不想…在顾以涵面前提起。或许潜意识里,她不想顾以涵知道自己人生的落差…她不想从顾以涵眼中看到:怜悯。

是的,不管过去怎么样,现在的她是现在的样子,虽然落魄,虽然不堪,虽然只是个没用的不入流总裁文小写手,但她是努力地,认真地活着。她不要别人的怜悯,尤其不要那个人的怜悯。

她想,堂堂正正、理直气壮地和那个人并肩站在一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种想法呢?唐雨墨心中一惊。什么时候,自己心中,开始有了这么多奢侈的愿望?…

【【以下是题外话】】

【【亲们,素了好久,要不要看荤滴?快过年啦,云女年前爆发每天多多更新,正在酝酿上盘荤菜嘿嘿嘿,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明后天可以上菜啦~~顾以涵和唐雨墨真正的“第一次”哦。什么?你说上次难道不算?哎呀,上次不算啦,上次不是进错地方了吗?什么?写得不清楚?那个,亲们,严打期间咱们还是含蓄点含蓄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吼吼吼…】】

第187章 右岸惊悚左岸惊艳(四)【今日第五更】

她想,堂堂正正、理直气壮地和那个人并肩站在一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种想法呢?唐雨墨心中一惊。什么时候,自己心中,开始有了这么多奢侈的愿望?…

“唐小姐,你觉得这个角度惊艳不惊艳啊?”纳兰馨儿调皮地坐在露天咖啡小馆的藤椅上,翘着二郎腿,模拟着法国女人随手一支烟的样子。

纳兰馨儿随性的脾气变幻最快,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有点小瞧了唐雨墨,觉得她总是给团队带来一次又一次麻烦,马术比赛的时候是这样,游览右岸的时候也是这样。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刚才唐雨墨的想法的确有独到之处,帮助大家开拓了完全不一样的思维。

“一杯咖啡一支烟,估计到时候导播给你的镜头最多。”唐雨墨也随她说笑。

“真的呀?哎呀,那我一定要好好筹划一下穿什么好,哎呀,巴黎范儿的艺术家都是什么样子的呢…”纳兰馨儿开始幻想。

“你的选题想出来没有?”方晴一句话打破她走神的幻想。

“是哦…唉,要是不用工作光在这里享受就好了…”纳兰馨儿依依不舍的起身,挪到方晴所在的河畔长椅上开始讨论故事接龙的选题。

那边宁静走开几步忙着电话联系写手们在巴黎将要入住的酒店,姜平在路边油站给车加油。

一时间似乎又剩下唐雨墨和顾以涵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围着一张露天咖啡桌相对而坐。

气氛…开始有点尴尬。

“对不起…”唐雨墨声如蚊蚋。

顾以涵目光聚焦在河岸远远的对侧,仿佛压根儿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样。

“对不起,我会努力做好这一次的路线策划…”唐雨墨稍微提高了一点音线,试图继续说。走了这么一路,冰块脸应该消气了吧?何况自己都主动承担了工作任务,他应该明白自己将功补过之心吧?

“走。”顾以涵突然说。

“走到哪里去?…”唐雨墨被他突如其来的简单指令搞得有点摸不清东南西北。虽然顾以涵思维跳跃、言简意赅是经常的事,唐雨墨已经领教过多回,但眼下工作正进行到一半,他的意思是?…

顾以涵并不解释,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握得很用力,唐雨墨感到有点轻微的痛但忍着没有出声,亦步亦趋地随着他的脚步。

顾以涵自作主张带她去过很多地方。

她也曾经犹豫过他是不是会把她带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场所,但结果证明,都是她想多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不再怀疑顾以涵的动机和目的,不,正确的说,想也没有用,因为顾以涵做一件事,往往并不是人们表面看上去的动机和目的。

所以,她宁愿交付她的信任,任凭他牵着她的手走,反正糟糕的事情她也不止经历过一件两件,还有什么好怕的?

“这部车我开。”顾以涵把唐雨墨塞上车,就对姜平吩咐道。

“明白,首席,那我再去给宁编辑他们租一辆车呗,那个…首席晚饭您还回不回来酒店吃啊?”姜平还在打探顾以涵的行程,顾以涵却已经一脚油门踩下,加速飞驰而去。

第188章 首席甜点欧培拉(一)

姜平还在打探顾以涵的行程,顾以涵却已经一脚油门踩下,加速飞驰而去。

左岸的无限风情一路向后掠去,顾以涵车速飞快,让唐雨墨不由地替他担心被警察盯上。

又不是亡命之徒,冰块脸真是怪脾气…

唐雨墨正在暗自吐槽,却看顾以涵专注飞车的百忙之中竟然还腾出一只手摸出一张碟片递给她。

是让我播音乐的意思吗?

唐雨墨看了看碟片,没有封面也没有文字,光光滑滑就像一张最普通的街头盗版碟,该不会是什么限制级影片吧?!她小心地斜睨了一眼顾以涵,看到冰块脸坦然自若平静无波,只好又摆弄了半天车载播放器,在飞驰的颠簸中终于把碟片顺利塞进去。

“Goodbye my almost lover ,Goodbye my hopeless dream…”带着淡淡哀伤的婉转韵律从播放器中娓娓传递出来。

这是…

唐雨墨疑惑地转向顾以涵,这不是她在公爵庄园里唱过的那首《恋人未满》吗?当时公爵夫人很是喜欢,自己似乎还应承了要找齐这位女歌手的碟片送给公爵夫人…不妙的是,这件事她之前完全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糟了,竟然忘记了…”唐雨墨懊恼地叹气。

“等你想起来,什么菜都凉了。”顾以涵似乎完全知道她在懊恼什么。

“你的意思是?”唐雨墨的眼睛开始闪光。她知道顾以涵不会随便奚落人,他肯定有十足的奚落资本才会这么说。

“已经联系加利福尼亚那边订购了。空运最快也要这一两天才能送到。”顾以涵说。

“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我完全不知道…”唐雨墨不得不佩服顾以涵事无巨细尽在掌握。看来富人之所以成为富人,总是有穷人学不会的几招傍身。她恨恨地牙痒痒地想。

“庄园回来当天晚上。当日事,当日毕。你不是当过记者?怎么连这点基本的职业敏感都没有?”顾以涵似乎要抓住一切机会对她奚落个够。

要是从前,唐雨墨早就小宇宙爆发和顾以涵杠上了。然而此刻唐雨墨却觉得顾以涵说的有点道理,有道理的那部分她决定不计前嫌地谦虚接受,至于其他不愉快的语气嘛,就当没听见好了!

不然,要是连这点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的话,在顾以涵身边,每天还不得吐血三升而亡啊!

“那这个是…”唐雨墨指着播放器里那张疑似某种限制级影片的小光碟问道。

“姜平从网上随便下载的。”顾以涵有问必答,这一点让唐雨墨觉得他脸色预示的天气似乎已经多云转晴。

“哦,原来堂堂的首席阁下也用盗版啊,哈哈哈…”唐雨墨顺着他的话故意夸张地取笑,试图缓和气氛。

“盗版这种东西,给你听正合适。”顾以涵云淡风轻地回敬。

“哈哈哈…”唐雨墨笑到一半觉得不对劲,什么叫做“给你听正合适”?难道冰块脸的意思是公爵夫人就应该听漂洋过海辛苦寻觅来的正版碟,而我唐雨墨也就配听一听随便从网上下载的盗版碟?!冰块脸?!

第189章 首席甜点欧培拉(二)

唐雨墨笑到一半觉得不对劲,什么叫做“给你听正合适”?难道冰块脸的意思是公爵夫人就应该听漂洋过海辛苦寻觅来的正版碟,而我唐雨墨也就配听一听随便从网上下载的盗版碟?!冰块脸?!

唐雨墨的脑海里此刻似乎有两个自我在进行搏斗,一个说:我要炸毛,我要炸毛,冰块脸太可恶!另一个说:息怒,息怒,你就让一让冰块脸又何妨,他不就是嘴巴坏一点,也没什么坏心嘛!一个说:嘴巴坏还不够让人抓狂啊?另一个说:那是你没见识过心眼儿坏的,口蜜腹剑才可怕!

正当两个自我在唐雨墨的脑海里天人交战、不可开脱的时候,一个急转弯加急刹车让唐雨墨没坐稳,直接扑倒在顾以涵一侧,正撞上顾以涵的臂膀。

身上本有的淤青被这么一撞,越发地疼痛,唐雨墨咬着牙不发出声音,但顾以涵却敏锐地注意到了她痛苦的表情,一停好车,便拉过她的胳膊查看。

唐雨墨还披着顾以涵的西装外套,她自己的衣服经过在右岸的一番折腾已经多处破损,而今日出来的颇急,行李也没收拾,便没有替换的衣物,后来在左岸忙着工作,大家也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顾以涵拉过她的胳膊,挽起宽大的西装袖口,看到莹白肌肤上的青紫淤痕,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引起唐雨墨的一丝战栗。

他沉吟片刻,把袖口掩好,说:“先吃点东西。”

唐雨墨注意到,他们停在巴黎郊外的不知名街口的一间小店门前。

“嗨,亲爱的涵!”热情的店主迎出来,是个西班牙裔的中年妇人,用别扭的中文发音称呼着顾以涵,显然,他们是老相识。

难道,顾以涵也在巴黎长期生活过?怎么法国这里,从城市到乡下似乎遍布他熟悉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