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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却是态度坚决:“冷总管,就按我说的去办吧!这样也让我放心一点。”

“那、、、好吧!”冷森应道。

晚清一笑点了点头,又听冷森报了近期关于对慕容黔暗中布局的事情,这才让他去休息。

等到他走后,红书才开口问道:“夫人,你怎么忽然问要让我也一同前去呢?不是说让黄棋与冷总管去就好吗?”

她可是闷了好久,刚刚夫人与冷总管谈正事她又不好插嘴,本就性急的人,见冷森走了,这才赶紧问道。

因为这段时间来,夫人一直是将她带在身边的,忽然有些举动,她颇有些不解。

晚清微微扬眉,望向大门,示意她将门关上,而后这才道:“其实让你跟去,是有更重要一层的意思的,这件事情,必须你去,我才能放心!”

听晚清说得神秘紧张,红书也跟着紧张起来,一改面容,十分凝重:“夫人请说。”

“我怀疑冷森是知道金不换是否为凤孤一事的,他若知道的话,若我让他去查,不就等于是白费?而黄棋,固然可靠,但若是凤孤开口让她瞒我,她是定会听的,唯有你,我相信你能够公正做事,不会瞒着我的。”晚清道。

红书一听,脸上现出为难,因为若真如夫人所说,届时爷说开口让她保密,她该怎么做呢?

而且夫人何以见得冷总管知道事情呢?

于是问道:“夫人又怎么猜到冷总管知道这件事情呢?”

“刚刚我与冷森谈话的时候,并未提及金不换不在庄中,冷森却是脱口而出,也许他自己也未曾在意,可是,这不恰恰说明他是知道庄中的情况的!”晚清轻道。

“我知道,你其实也是担心若然凤孤也让你守口保秘你会为难的,不过,你若暗中查证,查出来及时报给我,那来这一层顾虑呢!想必凤孤即有此为,必是不想太多人知道的。”晚清道。

“嗯,红书遵命!”红书一听,心下释怀,巧笑着道。

“你这丫头!”晚清一笑,而后似想起什么又道:“这件事情,若当真与冷森有关,那么你查起来也轻松许多。”

“你随我来。”说着向着内室而去。

红书不解,于是跟着去。

就见晚清翻开陈年的一个盒子,这个盒子,她自知道自己身怀孩子,就没有再用过,只因这里面装的,全是一些奇丹毒药,还有一些神奇的药物。

她翻了翻,从里面翻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和一个红瓶子,交给红书:“这黑瓶子中所装此粉曰无粉,无色无味无物,只是一遇上这红色瓶子中的见光粉,就会现出金色,你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将这无粉设法撒在冷森的衣服上,而后,你隔天寻个事情再去找那金不换,再以见光粉撒于金不换身上。”若冷森真有事情相瞒,想必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凤孤商量的。

才入商城,金不换就被人给拦下了,不,应该说是被人请下了。

这人,不是别人。

真是慕容黔。

慕容黔在当世最忌讳的人就是凤孤,尽管那日凤孤自废武功,自断筋脉跳下落日崖,可是,后来一直寻不着身体,于是便成了梗在他心头上的一根刺,日夜不得安宁。

毕竟曾经那般意气风发却被凤孤一计给落得险些惨死,心中不免有些恐惧感。

只担心凤孤大难不死,于是自凤孤死后,他虽然沽名钓誉不伤害上官晚清,不过却一直派人暗中监视着凤孤九天内的动向。

计计连环

前几日那内应来报,说凤舞九天内来了个人,名唤金不换,上官晚清一直却将他认作凤孤,虽然其他人皆不如此认为。

尽管如此,慕容黔没有亲眼见到,却依旧不放心,毕竟他是见识过凤孤的狡猾的。

于是探得他要赶回商城,于是在城中第一酒楼设了宴宴请他。

“请问阁下是哪位,无故为何宴请金某?”金不换走进厢房中,见了请他的人,于是客气地问道。

言语中,带着丝丝温和,正如书生公子般谦谦有礼。

慕容黔抬目看了看金不换良久,久到都忘记时间了,因为只一眼,他也觉得此人与凤孤极其相似,那身形,还有行走间的姿势,十分之像。虽然面容半分不相似,却同样拥有一双极其迷人的凤眼,狭长而微微往上勾起,此类眼,据说最能勾魂。

只不过,这个金不换的眼,却远远不及凤孤,不是眼形,而是那眼神,他的眼神平和而无锐气,少了凤孤那种绝无仅有的邪妄霸气,显得失色许多。

看着这样的金不换,他放心许多。

“请问阁下是哪位,无故为何宴请金某?”金不换又唤了一遍,只是这一次,却语气中透了几分不悦,直直瞪向了慕容黔。

慕容黔一晃过神,这才大笑:“失礼了,金老板,我也只是刚刚看着金老板想起一位故人罢了!”

“故人?”金不换一听问道:“不会是凤舞九天的凤爷吧?”

慕容黔未料他如此直接开口,不过这也让他更放心了一层,若真是凤孤,又岂能如此直接揭出这个问题呢!

于是他点了点头:“正是。”

“哎,算了,你也不是第一个说我长得与他像的人了。哎,若非他死了,我还真想见见他,究竟是如何与我相似法!”金不换喃喃道,似乎颇有些不满的感觉。

“其实仔细看来,也并不相似,只是一晃眼间有些相似罢了。”慕容黔又道,一直揪着的心倒是舒开了。

“我就说嘛!”金不换笑道,而后这才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阁下是哪位?为何宴请我?”

“在下慕容黔,只因听说金老板要在商城经商,恰巧慕容也正要在商城发展,于是想结识一番。”这个理由有些牵强,毕竟若要结识也当是结识那些旧的商人而非一个新的商人,只是慕容黔道来却又似乎十分真诚,这就是他擅长的招数。

“慕容黔?这名字我似乎在哪儿听说过。”金不换突然皱眉想着,突然,似灵光一触想起什么一般,一拍大腿,而后却是眼神带着惊惧,退了两步,才问道:“你是那个在落日崖逼得凤孤废功、断筋、落崖的那个慕容黔?!”

当初这件事情极为轰动,一时是整个云国,及至风国也是多数人都知道了此事,也知晓了凤孤与慕容黔这两个名字。

“我是。”看着金不换那惊惧的面容,慕容黔却是突然惋惜一番,面带伤色:“当初若非凤孤逼人太甚,残暴无良,我如何会做出那等事情来呢!”

看着慕容黔的模样,金不换方才惊恐的眼神中略过一丝异色,如精光一放,稍放即逝,而后是带着疑问地问:“当初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呢?看来慕容大哥也并非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怎么做出那般狠毒之事呢?”

“这事说来话长,逝者已逝,我也不想多说,辱了逝者。”慕容黔拿起桌前的酒,一饮而入,似有许多难言之隐一般。虽未解释,却已经胜过解释百分,任何人见之,都会以为当初定是凤孤做了什么天理不容之事的。

而眼前的金不换,是否也是如此认为呢?

一番寒暄,两人言语投机,慕容黔一副兄长之姿,而金不换一脸初入江湖富家公子之姿,倒是结识得积极,很快就称兄道弟。还谈起了在商城的生意来,说着要合着一起来干。

.......

黑夜中,一名男子负身而立。

修长身姿迎风而立,黑色的丝质长袍更将他衬得玉树而临。

虽然他只是那么站着,可是无形中,却带给人一种至尊无敌之感,一种让人靠近也能凛息之感。

身后有人唤道:“爷。”

“嗯。”他轻轻地应了一声,却是没有转过身,依旧背身而立:“事情怎么样了?”

“该安排的已经安排妥当了,只待慕容黔将全副身家全部投入之时,就可抽底一拔,让他自此跌落谷底,永难翻身。”身后的人道。

“人是否可靠?”

“不管可不可靠,我每处各备了三拨人马,他们互不相识,一声令下,到时三拨齐发,必无一失,至于所谓的江湖同党,我也已经让人暗中全由底部拔起了,只需到时爷的一声令下,就可让他的一切全毁。”

“嗯,很好。这一次,我必要大获全胜,不再让他有翻身的机会!”黑衣男子道。

“必会如此的,爷自身呢?”身后人又问道。

“我的内功此时已经练至第五层,不需多久,必可大功告成的。对了,那边要做好万全的防护,切不可出现任何闪失。”

“这点请爷放心,我已经暗中加派了人手于整座庄内庄外,而且如今的夫人也已经不同于从前,她的聪慧与成稳,不会有事的,只是....”

“只是什么?”黑衣男子问道,一直平静自信的声音中透出了浓浓的担忧。

“夫人似乎对于爷的身份一直深信不疑,这次就是他让我提前过来的,为的就是要我来查证爷的身份,而且这次她还派了黄棋与红书两人一同前来。”

“派了黄棋倒不出奇,为何还派了红书呢?”黑衣男子语气中透着奇怪,背着光的眉头微微一皱,而后似是猜到什么一般,一笑而后言道:“她倒是聪明!”

“爷何来此说?”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红书的来,她必是另有用途的。”他说完。唇瓣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却是开心之极。

“你先回去吧!一切都要小心仔细,切不可露出任何马脚来!”

“是。”

“爷何时才回?”

“等到时机成熟,我自会回去的,这一天,不会太久的!”

无尽期待

而晚清交待的事情,红书也不敢怠慢,已经照着办了。

在金不换到达商城的第二天,他们也到了商城。红书按着晚清的吩咐,在冷森换洗的外衣上,撒上了无粉,静待着天明后与金不换见面。

一整夜,红书都没有真正睡得着过,虽然她并不十分相信金不换就是爷,可是偏偏,那种期待却在她撒下了无粉之后越来越强烈。

于是,辗转反复,彻夜难眠。

天一明,她便睡不下去了,早早地吃了早膳,只说了有些私事要办,就赶去找金不换了。

金不换此时还未醒来,下人于是请了她在厅中等着,虽是几刻钟的时间,却已经让红书有些坐立难安,即想着不可能是爷,可是又期待着会是爷。毕竟,爷在她的心中,是何等的重要。

终于,看到金不换施施然于内厅中出来,看来还未真正自睡梦中醒过来,一脸倦样,眼睛都似睁不开一般。

红书见了,不免带了几分失望,那期待,也失了几分。因为,她们的爷,可不会这般没有仪态的。爷不管是何时,都显得那般高雅,自带一分贵气,哪里看来这般没精打采。

“昨晚太晚睡了,让红书姑娘久等了。”金不换出来就道。

红书撇了撇嘴:“没关系,我也只是奉了夫人的命,特来送上礼物的。”说着她拿出那沾了见光粉的丝帕递给了他。

“哦,夫人怎的如此客气,居然还送礼物给金某,真是不敢当啊!”金不换一脸受宠若惊地说着,就要接过丝帕。

红书却是使了力一撒,那见光粉末撒了开来。她仔细一看,却是见金不换身上根本就没有变化。夫人说了,只要他与冷总管见过面,纵然不接触,那无粉也会因细风而沾到金不换身上的。

可是看来,夫人要失望了,这人,决计不会是爷的。

她将丝帕一递:“给你吧!我走了。”

说完也不多留,而后半句话也不多说,失望地走了。

而在她转身走之际,身后的金不换,一脸受宠若惊的脸一变,变得十分奇异,带着怜爱,带着一种让人不懂的情绪,轻轻地嗅过丝帕,而后,唇角细语:“我不会让你久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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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着红书消息的晚清终于在第四天的傍晚,收到飞鸽传书。

只是拆开书信,颇有些失望,可是又觉得,似乎会在情理之中。

信上写道:夫人,您死了这份心吧!那人不是爷,无粉与见光粉白白浪费了!

白色信纸于火炉中慢慢焚化,她却是不露半分喜悦又或失望的面容,其实她早该料到的,若然金不换真是凤孤,又岂会那么容易就能够算计得到呢?

只是这一场聪明人与聪明人的对弈,却非只是这一局就定胜负的。纵然种种迹象表明,他不是金不换。

可是她相信她的直觉,她相信自己的眼睛,金不换那一双眼睛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浓浓情感,不是骗人的。

除了凤孤,她相信,不会有人,能拥有那么痴情的目光了。

那一日他坚决走上马车,她有些失望,不过,却更是坚定了她的想法。

也许连凤孤也不会明白的,为何会更坚定了她的想法。

因为,若以金不换表现出来的模样,看到她伤心的模样,断断不会坚决地上马车,至少也要安慰一番的,可是他却没有,而是为了印证他不是凤孤,而直接坚决地上了马车。

他或许是想证明自己不是凤孤,却忘记了,他所要扮演的人的性情!

她的计策,并不在红书身上,任何时候,她相信,能够撼动凤孤的,只有她自己!轻轻地,拿起铁锹子,打了打那火炉子,只听得‘噼里啪啦’声响,便有一阵香味传了出来。

一旁正冻得呵气的双儿一听,红红的脸蛋儿也笑开了:“哇,栗子可是熟了,真香!”说话间已经拿起一旁准备好的小夹子一抖一抖地夹出了那里面放着的栗子。

这是冬日里,她们最爱做的事情了,边取着暖边烤着栗子,又能暖身又有得吃。晚清看着双儿拿起了那烫手的栗子,左甩一下右甩一下,却是满心地欢喜。

这样的时光,总是最美的。

她现在,已经是极幸福的了,有双儿在一旁,腹中有个正在慢慢成长的孩儿,生活也是安静而宁详的。

可是独独心间缺了一个角,需要寻回来,才能成圆,才能真正获得幸福。

以前以为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抱希望,也就这么过着,可是如今知道那人是在的,又如何能够再做到不去思呢?

双儿掰了一个栗子,热乎乎的,没舍得吃,递给了小姐,却见小姐淡笑忧思,神却早飘到了远方了。

“小姐,栗子凉了!”她一使劲儿,在晚清面前晃了好几下。

晚清这才回过神来,一笑,接过栗子咬了一口。淡淡的甜香,还有股儿焦味,味道极好,而后她吩咐道:“双儿,你帮我办件事情,要小心妥当。”

“小姐你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啊!”双儿见她说得严谨,于是抬眉仔细听着。

“帮我准备了一晚子鸡血,要新鲜的,而且不要让别人发现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晚清道,神色中透着慧黠。

不放点儿狠的,又怎么能让那人肯认她呢?

认有那么难吗?若有难处,至少暗中相会,也不必让她担心着啊!

不明白小姐的用意,双儿却还是点了点头,因为小姐做事,从来有她的主意,点了点头:“小姐什么时候要呢?”

“就晚上吧!三更的时候,你弄来给我,记得要小心行事,莫让他人知道了。”晚清再次叮咛。

双儿却是点了点头:“小姐,你就放心吧!我会办得妥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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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

天寒地冻,连天上那一弯明月,也似怕着了凉,半躲了起来。

凤舞九天内一片宁静,只听到偶有落叶随着雪花儿飘落积雪上,空滑出细细的声音,又或是什么不知名的不怕冷的虫儿,惊扰了叶儿。

缠绵相遇1

南凤园中,更是宁静。

晚清已经熄灯就寝了。

今晚称是不舒服,人总觉得不适,于是早早地睡下了。

忽然,这宁静的夜里,这本该是最安静的南凤园中,响彻了一声凄厉的女子哭喊声,而且越来越烈,带着浓浓的哭腔。

一时,吓到了明处暗处的侍卫,还有早就躲在被窝中的侍女们,纷纷向着那主屋而去。

这个声音,他们都认得清楚,是二夫人上官晚清的声音。

是有刺客吗?

众人疑云。

那守在最外面的侍卫更是顾不得什么,撞开了门,直冲了进去。

却见一片黑暗,大喊一声:“夫人,您没事吧!”

在隔壁间的双儿这时也跑了进来,手中举着一只红烛,虽不是极亮,却足以照得亮室内的一切。

女子苍白着一张脸伏于床头,蓝色绣着锦兰的被子被掀开了一角,露出了里面的雪白亵衣。

那雪白上,染上了大片大片的红,鲜艳的血,艳得让人花了眼睛,惊得让人失了魂。

那清丽美妙的女子,张开那已经苍白的嘴角,喃喃而无力地道:“快..快...快请大夫来,孩子...孩子不能有事啊!”

双儿一惊,扑到了晚清的身侧,转身对着一时愣了的侍卫喊道:“你们...你们还不赶紧去请了大夫来!夫人可是不能有事啊!”

于是,一时宁静的夜被彻底地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