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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哈耳看到凤孤那探究的眼神,心中‘咯答’一声,有些后怕,却还是被爱所冲破了,她扬起灿烂一笑:“凤大哥,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没什么。”凤孤摇了摇头,而后神色居然奇迹般回复得一如正常,完全看不出上一刻还在暴吼的模样。

“凤大哥,快来吃吧!看我为你做的早饭,有肉饺子,雪菜包子,还有一碗莲子清粥,早晨吃最好了!”说着对着一边的晚清与银面道:“你们也一起吃吧!我有带多过来。”

说着已经殷切地把包子与粥摆在了桌上。

而对于忽然出现的银面,她也没有露出任何讶异的神色,装得竟是如此地像。

看着,还真是单纯而可爱无知的模样。

晚清只是深深地望着她,一直望着她,她在想,自己如此看着她,她能够坚持如何的灿烂笑容。

果然,见她侧过头望向了她:“上官姑娘,你也赶紧吃吧!这就你身子最单薄了,要多吃点儿,这莲子清粥,对于女子容颜保养极好的。”

看她的神色,却不是那么灿烂了,而是薄薄的一种说不出的不悔之色。

只是一转回去,又是那么地灿烂了,她,真是极能演的。

晚清也没有说什么,有些事情,不能急于一时,慢慢地来,起码,凤孤已经开始怀疑了,那么,以他的聪明才智,要查出真相,并非难事。

静静地喝着粥,一时间,气氛静下来了许多。

各人心中,各有心思。

而凤孤的心思,偏是最乱的。

他从来是自信满满的人,可是究竟这一次是怎么一回事,他却有些捉不着头绪,望向了对面坐着的晚清,他的眼神中,多了许多探究。

他与她,究竟是有过些什么呢?

若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他现在可以很肯定,决不可能,因为他从来不是一个没有理智的人。很多人,能够看穿别人,却不能看穿自己,而他,恰恰有一点不同,他即能够看穿别人,更是能够透彻自己。

他相信,他的感觉没有错,那种熟悉而激动的感觉,不会是空穴来风的。

原本正吃着包子的木哈耳,一抬头,就见凤孤一直望着上官晚清,眼中一惊,一只手拿着的汤匙子就那么直直地掉在了桌面上。

‘咣’地一声。

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集聚向了她。

脸上,飞起红云:“我不小心。”

“赶快吃吧!”凤孤道,而后埋下头,吃着碗里的粥。心思却百斗千转着。

晚清,只是看了木哈耳一眼,没有说什么,继续吃着,而银面,自始自终,动作飘然,似乎凌于人群之外一般,安然平静。

“我吃饱了。”木哈耳轻轻推开饭碗,小声地道,而后望向凤孤,一面似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了声音中,小小地叫了凤孤一声:“凤大哥、、、、、、”

激起妒意

“什么?”而凤孤,连头也没有抬起来,只是低着头喝着他的粥,似乎喝粥是一件多么认真的事情。

“爹爹想请你晚上过去一趟。”木哈耳望了他半天,终于道。一双如兔子般圆亮的眼珠子,透着期待与害怕,直直地盯着凤孤,似乎极害怕听到凤孤说不的声音。

凤孤的手,顿了一下,心中更是有些奇怪,他对木哈耳,似乎有一种非爱不可的感觉,可是对于她的父亲,似乎只是那种极模糊的印象,似乎只见过一次面,而且是极生疏的会面,脑中似有什么要浮起,可偏偏,居然想不起那时的见面情形,当真是奇怪。

“有什么事情吗?”他问,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愿,淡淡的漠漠的,似乎极不感兴趣。

“我爹爹他、、、他、、、他想、、、”木哈耳支支唔唔地说了半天,脸也涨得通红,终于是把话吐了出来:“他想见见你,然后确定一下咱们两人的亲事。”

亲事?!

晚清适时也抬起了头,拿起绢子,轻轻地拭了拭嘴角,动作自然流畅,目光,却望向了凤孤,她也想知道,他的回答。

凤孤似乎能够感应到晚清的目光,同时抬头望向了她。

只可惜,凤孤有意不让人看穿他的眼神,极少有人能够看得穿。晚清从他的眼中,居然无法确定,他是答应与否。

只一眼,凤孤就望向了木哈耳:“怎么突然提起成亲的事呢?”

木哈耳眼神中,窜过一丝恐意,却一闪而过,桌下的手,微微地捏在了一起,咬着贝牙,轻轻地道:“咱们两人的事情如今村里的人都知道了,爹爹说了,即是情投意合,就尽早成亲,若不然,我进进出出,会让人说闲话的。”

她说着说着,头低垂了下来。

虽然看不清她此时的神态,可是凤孤,却从她刚刚说这番话时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只是他却没有表明。

只是想了想,而后点头:“也是,我也喜欢你,成亲是迟早的事情,拖下来了,只怕要让外面的人说你的闲话,好,我晚上过去。”

“真的?!”没料到凤孤会如此直接地答应,而且还说出了顾虑她的话,木哈耳整张脸扬了起来,带着不可置信的兴奋。

“当然,你这傻丫头!”凤孤薄唇轻轻扬起一笑,带着宠溺地道。

可是,坐在他对面的晚清,自始至终,在他的眼中,却看不到那真诚的宠溺,只是一抹若有所思与一抹不容别人欺骗的狠意。

看来,凤孤是有所举动了。

只是,他不拖下来,为何要答应去呢?

难道他想硬着来吗?

要想着,他此时还中着人家的情蛊呢!

而且,这个雪村的村长,以她看来,不是一般的山村村长,只怕不简单,一个女儿能够使用情盅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角色呢!

“你们都吃好了?”木哈耳见大家都吃好了,于是动手收拾了带来的碗筷,而后放进食篮子中。

对着凤孤笑眼如花地道:“凤大哥,我先回去跟爹爹说了,下午再来找你。”

“嗯。”凤孤点了点头,走到门口送她。

再次转回屋里,望向了晚清,眼神中却是透了几分浅浅的笑意。

可是不知为何,晚清总觉得,他这笑意里,似乎含了许多让人莫名其妙的感觉,那种带着像是狼盯着猎物的眼神,她已经很久没有在他的眼中看到了。

缓缓地,他在桌上坐了下来,一时四人的局面,变成了三人的局面,只是这个局面,却是丝毫不比刚刚那个局面好得多。

倒是银面首先开了口:“晚清,一起去外面走走吧!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白茫茫一片的雪景了,实在美极。”

晚清还没有说什么,凤孤倒是先开口了:“她不能去!”

银面却是冷眸对上了他,两人的眼神地晨雪中碰撞,却是丝毫不示半分弱,一时间,两强相对间有种极速火花喷出一般。

“我问的是她,不是你。”冷冷的话,如天气般,一吐出,能结成冰。

“她是我的女人,我说了就算。”凤孤却是凤眼一凛,狠狠地道,带着咬牙切齿的劲儿。

“你的女人?”银面似乎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冷冷地一笑,而后又道:“是我听错了吗?你刚刚,可不是说晚上要去你未来丈人那儿谈着婚事的事情吗?何时,晚清又成了你的女人了?你不会是吃着碗里的,看着盘里的吧?”

冷讽热嘲,无所不用其尽。

这,不是银面平时的做法,他向来直截了当,从不会对别人解释什么,只是独行独为。

晚清知道,他的这一番话,是故意激凤孤的。于是也咐喝道:“银面,我们走吧!我可从来不是别人的女人。”

轻眉温温,却是望也不望凤孤一眼。

“不许走!”凤孤喝道,一把,又捉住了晚清的手。

看来,中了情盅的他,还真是变得与以前一模一样,霸道而无礼,让人心中有气。

晚清冷眼一瞪:“放手!”说着手用力一甩。

“不放!”凤孤却是凤眼瞪得更狠,直直望着晚清。

晚清暗一运力,一使劲,将他整个人甩了开去,毕竟他的内功大大不如她,打斗也许有胜算,可是想要钳制住她,却是难的。

“你!”凤孤有点狠狠地道,却也是心中沮丧,他从昨晚就一直奇怪,为何,他的内功,居然一下子,似乎少了六成左右,可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事情太过蹊跷了,他纵然再怎么没记性,也不可能连自己的内力如何消失也记不起来的,更何况,他从来不是一个健忘之人。

他过目不忘,记事超群的本领,才能使他经营着云国及风国两国中巨大的产业帐目而不乱半分。

这样的他,又如何会忘记事情呢!

眼瞳渐渐收紧,想到在他们面前丢了这个脸,他的脸上,忽然有些挂不住。可是却也知道,再急执下去,只是让自己更无颜面。只是想到晚清与银面两人卿卿我我的场面,他却如何也做不到任由他们去。

他心里那浓浓的愤意与妒意,让险些气出内病。

聪明对决1

踉跄地站在那儿,看着晚清,却是心中又疼又痛,一种想将人生吞的念头都有了。

修长十指掐入手心,直至温热的血丝流出,他却感不到一丝丝的痛意,只有被妒意冲昏了的头脑,一直盯着他们。

晚清心中,忽然有些不忍,凤孤,毕竟是为她付出那么多的,她这样做,似乎太过狠心了,这样的伤害,让不明不白的他,一定极其痛苦的。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心,对他的时候,已经开始软了下来,做不到一丝丝的狠劲。

银面似乎看出了什么,一把捉过了她的手:“走!”

说着,已经拉着她飞纵而出,向着村外而去。

而凤孤,只是站在门外,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中,邪狠之意尽现,如狼一般凶狠。

只要是他的女人,任何人,都休想从他的身边夺走!

晚清,注定只能是他的了,不管他与她,是否有着过去,可是他清楚地知道,他,不喜欢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那么,她就只能属于他。

他凤孤,从来只能左右别人,没有人,能够左右他的。

还有木哈耳与他之间,究竟是如何一回事,他也会弄清楚的,他,决不允许被人戏弄!情蛊,也不能左右他半分!

属于凤孤专有的一股狂野而霸道的宣言,随着雪花,飞扬而下、、、、、、

那一双美丽而邪妄霸道的凤眸,直盯着天,向天挑战一般、、、、、、

………

晚上,木哈耳来找了凤孤,而后二人一同前往木哈耳家中。

推开门,却见木哈耳一家人全在等着了,凤孤薄唇扬起浅笑,走了进去:“村长,村长夫人好。”

木哈耳的母亲亲热一笑:“哎呀,凤孤,还叫什么村长夫人呢!都快成了一家人了,还说这些客气的话,若是不嫌早,早一声岳母也都成了。”

凤孤一笑,却只是贴心地道:“岳母。”整个人,仿佛完全融入了一种即将成亲的准新郎角色中。

只是,当真如此吗?

而一旁的木哈耳,一听这话,扭捏地一甩头,粉红小脸低了下来:“阿娘,你这是说着什么呢!真是的!”

小女孩的娇羞尽显出来,偷瞄了凤孤一眼,而后就躲到了木母的后面去。

倒是木父开口了:“凤孤啊,我也不说什么了,我就小耳这一个女儿,从小惯着宠着,总也不能是一辈子的事情,今后,这个任务也就交给你了。只希望你能够真心地待她。”

“岳父您放心,我会好好地对待小耳的,她天性纯真善良,是个好女孩,今后我一定会宠着她爱着她,给她最好的。”凤孤微微一鞠礼,而后道,只是低下的头,那俊颜上一双眼睛,却看不到至情至爱,只是一派的淡漠平静。

“嗯,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木父一笑而后道。

木哈耳抬头望向凤孤,娇羞一笑,却是幸福十足。

凤孤也回她一笑。

“好了好了,快坐下来吃吧!这饭菜都凉了!”木母慈爱地道,说着拉着凤孤往一旁坐下,倒是一副丈母娘疼女婿的模样。

于是一家人坐下来吃得欢欢喜喜,不亦说乎,只不过,木父凌厉的目光,始终盯着凤孤看,他的眼里,多了几分的探究。

毕竟是经历了许多事情的人,对于一切,也比较仔细,可是他心中虽总觉得哪个地方不对,可是偏偏,仔细探究,却偏偏探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凤孤的表现,处处恰到好处,也确实让人感觉十分疼着木哈耳,一直浅颜而笑,又是为木哈耳夹菜又是为她擦去嘴角,十分恩爱的模样。

年迈而睿智的老脸上,是极度不解。总感哪儿有些假却说不出来。

凤孤适时抬起了头,凤眼直直地望向了木父:“岳父,可是女婿脸上有何不妥,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薄唇,浅浅地笑。

看起来,十分温善。

可是不知道为何,木父的心中,却总有种对上狐狸的感觉,总有种身陷陷阱之感,那一双凤眼,让人太难以捉摸得透了。

“没有,我只是在感叹,小耳能找到你这样的好男儿!哈哈....”木父一笑而道,而后是几分感慨:“也算我是了了心愿了。”

“阿爹,你怎么忽然说这些话呢!”木哈耳轻轻一嗲到。

“女大不中留啊!”木父听罢又添了一句。

凤孤却只是含了一口香菜于口中,唇边浅浅的笑,只是神情有些让人摸不透。

一顿饭,确定了二人的关系,也将婚事确定了下来,就在十天之后,虽然显得太过于匆促,可是奇怪的是,双方竟然都觉得好。

真是一场奇怪的婚事。

夜色中,木哈耳送着凤孤回去。

凤孤一路走,却不开口说什么,走了一半的路,他忽然道:“回去吧!天色这么冷,早些就寝。”

“没事,我送你回去。”木哈耳轻声道,她只是,想多一点儿的时间与凤孤在一起罢了。

凤孤却是将她的肩处一按,体贴地道:“等一下你送我回到屋里,我能让你一个人回来吗?还不得亲自送你回来,这番折腾,我可是累了!听话,快回去吧!”

木哈耳听了他的话,脸上升起粉红,而后点了点头:“嗯,那你一路小心。”

“好。”凤孤点头,而后目送着她一蹦一跳地向回跑去。

一跑三顾,终于在看不见她的背影的时候,他才缓缓地转身,却不是向着屋子的方向而去,而是向着村外的小道而去。

一路走着,待走出村外,他阴邪的声音轻轻地道:“可以出来了吧!”

暗处的晚清听到他的声音,只掂量了一下,而后轻轻地跳了出来:“竟是被你发现了!”

“你这种轻功,不被发现,实在是难!”凤孤薄唇扬起一抹笑,缓缓地道,却是自傲无比。

那狂妄的模样,让人一看心中就能有气。

这个凤孤,只要中个情蛊,倒是跟以前一样能够将人活活地气死的。。。。。。。

聪明对决2

“见笑了,也无所谓,我本就没打算瞒着你,你知道根本就无所谓。只要木家的人没有发现那便好了。”晚清淡淡地道,浅笑如花,衬着月泽明朗。

“那倒是。”凤孤点了点头。

“只是你为何在木哈耳走了之后还一直隐身呢?不是说没打算瞒着我吗?”一语,点出了她的语错。

若不怕他知道,也就不必一直偷偷地跟着了。

好一个凤孤!

晚清也不紧不慢,只是缓缓地道:“即在之前已经隐身了,又何必在这个时候还现身呢?现身出来,岂非要得一番解释,还更麻烦,不如就一直偷隐到底。”

“好!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凤孤一笑,他极少遇到如此灵舌聪慧之人,而且她这一份淡定镇静的模样,更是让他不由地欣赏。

“说吧,有什么事情?”他负手问道,倒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他分明知道自己要说的事情,还要装得一副非要她说出的模样,晚清却不给他装,只是清冷地道:“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事情的。”

“我不知道。”他却是直截了当地道,眉眼盯向她,却是含了几分戏谑的笑,就像是一只猫在逗弄着一只老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