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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将军。”众人应下,而后又开始仔细地搜索了起来。

又过了几刻钟的时候,就听到那名将领说道:“将军,已经仔细搜过了,那几堆风卷起的物中,都没有人的痕迹,只在那一堆里面找到一只耳环子。请将军过目!”

银面接过那耳环子,脸上一震,他认得出来,那是晚清的耳环,如泪珠儿串起的两颗小小的白玉儿,十分清丽好看,与她正配,她经常戴着,说十分喜欢。

将那耳环紧紧地捏在手心里,心中一紧,哽哽地问道:“那堆雪堆里,可有仔细翻过?”

“将军,我们已经翻过数遍。确认无人的痕迹,想必,晚清姑娘应该吉人天相,此时正赶着去寻雪莲了!”那人道。

银面眼中,一抹黯淡,他不相信吉人天相四个字,他只相信事实,只有看到晚清,他才能确信,她还完好如初。

“白云烟那帮人呢?”他们一路上,与白云烟一前一后,却没有争打起来,以着一种十分奇怪的方式,一直赶着路。

“他们现在已经向极北极寒之地儿赶去了!”那小将应道。

银面点了点头,此时,也只能向极北之处赶去了,边走边寻着晚清,绝不可以让白云烟先找到晚清他们的。

“我们也走。”说完,呼起众将士,向着极北而去。他怎么知道,他此时与晚清,只是咫尺之距,只可惜,却还是错过了。

这一番话,洞穴中的凤孤,听得一清二楚,嘴角一抹弯笑,浅浅的,淡淡的,却带着一抹绝杀的邪气。

白云烟也来了!

这一次,孰胜孰负,只管拭目以待。

他,会将前仇旧恨一起算进的。

想必,他的人马,也差不多要到了吧?

白云烟、银面,一定想不到,他们,反而赶在了他的前面,只需使一招黄雀在后,可不就成了。

待一切恢复一片宁静后,凤孤的手,恋恋不舍地轻轻地抚着晚清的脸颊,修长的食指,轻轻一点,解开了她的睡穴。

晚清自沉睡中缓缓地醒了过来,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一双永远清澈宁静的眼波便流露而出。

欲火难忍

凤孤嘴角微勾着笑,静静地看着她。

“醒了?”

她愣了许久,而后轻轻问道:“我们还活着?”

可是一问完,却自己先笑了,看他们这般模样,岂非都是活着,只是这也算是奇迹了,遇到雪山龙卷风暴,被卷于半空中,在她的心中,早就是九死一生了。

想不到,上天还是怜爱她们的,让他们,占了那一生了。

“我们还活着!”他轻轻地应道。

“劫后逢生,这种感觉,当真是不一样啊!”晚清一叹,而后轻轻地自他身上想坐起来,却一扯间发现,自己与他,被那黑色的丝带紧紧地缠在了一起,刚刚无意间猛地坐了起来,却逼到丝带,整个人用力地栽在了他的怀中。

凤孤一声闷吭。脸上,变了变色,凤眼中,一抹暗黑的气息在眼底浮起,眼,渐渐染出了微微的红色,呼吸,骤然间变得浓重了起来。

这一声闷吭,不小声,晚清摔在他的胸口,是听得清楚的。

于是一转头,愧疚地道:“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

“没事!”他的声音,带了浓浓的嘶哑暗沉,似乎,在强忍着什么一般。

晚清赶紧伸手开始解着丝带,只可惜那丝带是情急之下系的,凤孤当时只为够紧,只拚命打了几个死结,而经过昨晚一番风卷两人的撕扯,早就结得死死的,不留一点空隙。

晚清仔细地就着那结子轻轻地牵着,却发现,拉扯了半会,还是没有动静,那个结子,结得太紧了。

轻轻地抚向发际,将那根盘着的玉钗子轻轻地拉了而后转了转身子,开始挑了起来。

背后的凤孤,却又闷吭了一声,终于,心中开始痛苦地呻吟了起来,晚清却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他们此时的坐姿,十分地暧昧。

不。

不只暧昧,是十分地紧贴着,她的大腿,就横跨在了他两腿中间,而在转动的时候,有意无意间,触碰着他的敏感处。

“啊!我怎么没注意到,你的腿受伤了!”晚清惊呼一声,轻轻拉开他的黑色长袍,里面那洁白的亵裤,沾了大片的血迹。裤子裂开了一条不小的口子,似乎是被什么刮伤,此时还有血丝在流动着呢。

“难怪你会闷吭!你怎么就不说一声呢!至少我可以先为你处理好伤口再说啊!”晚清嘟囔着道。

难怪自己刚刚一动,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原来是受了伤了。

伸手向怀中摸了摸,雪一般美丽的脸庞转头对着凤孤就是一番轻笑,如昙花盛开般眩了凤孤的眼睛:“幸好上次红书给我的那瓶金创药我一直带在身上,果然有用处了!”

说着身子扯了扯,硬是扯到了他的腿部。

凤孤再次难以支持地闷吭了一声,眼中,欲火丛生,真有种狼的冲动,直接将她扑倒在地。

她怎么就能这么折磨人呢?

他哪里是因为小腿上的那点儿伤呢?

她可知道,全是因为她,他才会如此痛苦!

心中的似一团火一般,飞快地跃了起来。

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喧着:扑到他!扑到他!

他可是一个正常的男子,面对心爱的她,如此三番两次,虽然是无意的挑逗,可是却还是受不了啊!

闭上了眼睛,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兽欲,可是,鼻尖,却不时传来,那带着清香花气的发丝之香,撩动着他的每一根心弦。

忽然,脸色冷了下来,他知道,若是再不离开晚清的身边,他一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可是,他不愿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想要的,是心与心身与身的契合。

他要的是,晚清的心。

伸手自腰间拔出随身软剑,‘刷’地一声,丝带应声而断。

暗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压抑:“清儿,你可以离开我的大腿处吗?”

晚清转头看向他,听着他的话,脸,渐渐地窜红了起来,如秋日里的红霞一般,身上,一片火热,耳根子炙热如火。

不会看,她也能猜出,只怕连脚指头,此刻也是火红一片的。

这个凤孤!

他何必说得这般直接呢!

她刚刚一时也不曾注意到这个细节,毕竟是劫后重生,有些心情未及收拾,又看到他受了伤,一心只系在伤口上。

此时经他一提醒,才发现,自己,正以不雅的姿势坐在他的大腿上。

那娇小的身子忽然如兔子般灵敏一窜,离开了他的大腿,脸,低垂至胸前,却没有勇气去望他一眼。只是埋头,掩去自己的羞怯,手,轻轻地处理者他的伤口。

伤口不是极深,不过却伤得极长,长长的一道口子,足有一个手掌长。

包扎好之后,轻轻地抬头:“好了!”

“那个、、、刚刚、、、”他刚刚的言语,似乎因为太匆促间,也来不及婉转一点儿,看着她的脸烧红一片,心中十分不安。

“没什么的,在这种地方,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她淡淡地道,自然地花去了不少尴尬。刚刚的羞怯之意,也化去了不少。

其实,这也是实话吧!

“你能走吗?”她又问道。而后望向了小洞外,想不到,他们被风卷到的地方,竟是一条断缝处的小洞穴,看来,真是天怜他们啊。

也没将他们摔向其他的地方,若不然,就算没有摔死,这样大冷的天,万物冰封,人也冻僵了。

这个洞穴,正巧避开了巨风口,挡去了不少寒冷。

“这点儿伤,不成问题。”他说着,悄悄地站了起来,拉过那一条,昨天系紧了他们的丝带,重新系了起来。

转身扶住了他:“我扶着你走吧!”

其实凤孤真的没什么,他的身体,看起来,比晚清,似乎还有好得多,腿上那一点儿小伤,对于他而言,只是皮肉小伤,根本无关轻重。

只不过,腰间轻轻地缠过的素手,却让他的全身,微微地颤抖了起来,带着年少时的那一股热情。

没有解释什么,任她拥扶着向前走着。

头,微微地倾向她的颈处,汲取着那淡淡的清香。

长长的惆怅

才走出洞穴,晚清就有些失神了,断缝说高不是极高,可是说低,却不是她能够跃的上去的。

转首望向凤孤,就见凤孤手上一撑,将她轻轻地拥入了怀中。

她只感到腰间一紧,而后,整个人已经被他带上了地面。

四处望去,一时间,竟有些身不知在何处之感。

四处一片灰蒙蒙白茫茫一片。竟然看不见日出之初,只觉得天是灰白的,地是雪白的,眼睛中,所见到的一切,都是一片白色影致。

凤孤略一斟酌,指向了一处,而后道:“向那边而去。”

晚清看着他坚定的模样,问道:“你如何知道那边是北边呢?此时不见太阳,你如何分得出来?”

“直觉。”凤孤笑道。

其实不然,刚刚银面等人走过的地方,虽然雪一直下着,可是还可以看到隐约的脚步痕迹,而且他刚刚耳中听到了,他们行走时的方向,就是这一方。

行军打仗,指南针是必备的,所以,他们去的方向,决不会有错的。

当然,这些,他是不会告诉晚清的。

他不希望她知道,银面曾来过这儿找她。这是他的私心,却绝不会改的私心。

嘴角勾笑,任何男子,也莫要与他争晚清。

清儿,只能是他的。

忽然,腿下一个踉跄,身子,轻轻地倾向了晚清。

使得晚清本要再问仔细的话也停在了喉咙处,只紧张地问道:“怎么样了?”

凤孤俊颜露出一抹可疑的虚弱之色,声音轻轻地道:“胸口的伤处还未痊愈,遇了冷气,似乎有些后遗之症。”

他轻轻地说完,而后又故做坚强地道:“不过没事,这点小痛,我还是能忍的。如今,找到冰玉雪莲,治你的毒,才是要事。”说完望向了晚清,果然,这一个小小细微的动作,博得了美人的关怀。

只是,他的故作虚弱是假,他的心,却是真的。

晚清感动之余,也是十分感慨,这些日子以来,凤孤的种种,她看在眼中,人心是肉长的,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说到原谅,她也是原谅了。

她看得出来,他在等着她接受他。

可是,谈何容易,有时候,心的冷却,比什么都难治得好的。

“我们先坐下歇一会儿再走吧!”轻道。

“不必,走得慢些就可以。”凤孤却摇了摇头,看着晚清忽而转得淡薄的眼神,他的心中,无来由,只是感到无助地酸,极酸极酸,直酸入了心扉中。

他是何等的人,晚清眼神中的一切,已经告诉了他,何样的结果。

有时,他真恨自己的聪明,若是糊涂一点,也许,不会看得如此仔细,只需依着心中那好的方向想着。不必承着这些酸楚痛苦。

可是,却永远不能,看着她那长长披肩的长发,手,无意识地,轻轻地抚过,却只感到,心中,更是酸了,那一种长长的惆怅,如丝一般,拉着拉着,越拉越长,细不可见,却致人心肺、、、、、、

一路折腾,行走间十分缓慢,半天的功夫,一座小山却还没有翻过。

担心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可是想到遇上银面,凤孤心中更不是滋味,那酸溜溜的味道直窜入全身。

越想越是不该,于是顺着银面留下的那薄薄的行走痕迹,择了另一条路走,即是往北,却不会与银面撞上。

他可不希望遇上他。

忽然,耳中响起‘咕嘟咕嘟’的声音,一转头,就见晚清脸上露出了潮红,从今天早上醒来后,她都一直没有吃东西,包着食物的包袱早就被风不知卷至何处去了,一路上,她也注意到了,这天山,寸草不生,连勉强可以果腹的食物也没有。

她没有开口,可是心中知道,若是没的吃,她们还没找到雪莲,也先饿死了。

凤孤是练武之人,对于食欲,能够控制,就是一两天没有吃东西,也不会怎么样,可是他忘记了,身边的女子,不识武功,而且还身体虚弱。

脸色带着心疼也懊恼,轻道:“我忘记了,你醒来还没吃东西呢!”

左右四处一望,却是一片白茫茫,那有什么可以果腹的东西呢?

叹一口气,冷道:“这雪山,按理说,兽物应当不少的,可是奇怪了,怎么走了这么远,也没见到一只熊一只豹呢!至少,可以果腹啊!”

“别说这些了,就如今我们这情形,真遇上了这些凶猛的兽物,也是危险的,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吧!至少,带足了食物再重新上山。”晚清轻轻地道。

凤孤摇了摇头,轻轻地捉住了晚清的手:“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着自怀中摸出了一个小小的竹筒子,对着空中,拨出了一根线,一窜火苗,急促冲天,于高空中,撒出了一个环形之物。

晚清明白,这是信号之用,只是他此时以此信号,能够让谁过来呢?

要知道,此番来天山,也就她与他二人啊?

“在路上时,我已经交代了红书,召了四婢,还有百名精历侍卫,一同上天山,毕竟一路奸险,若是只我一人也还好办,可是带着你,我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凤孤解释道。

头一直望着天边,终于在远远的地方,看到同样的环形之物信号升起,脸上,露出薄薄的浅笑,拉住了晚清的手:“他们就在山下,看到我的信号,会马上上来寻找我们的,只要他们来了,我们就有的吃了。”

“来,咱们先找个地方歇歇,你身体太虚,又没吃东西,不能再走了!”说着拉着她往山脚处一个偏角走去。

两人惊喜地望向那儿的一个小洞穴,相望而笑:“看来我们真的是幸运的。”

两人赶紧几着那儿而去世,可是当快要走到的时候,凤孤忽然站住了,手握紧了晚清的手。

脸色,也变得十分紧张。

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晚清很不想向那方向想去,不敢想,却更是往那方面想去,眼睛,忽然间锐利了起来,直直地盯着那洞口。

误入狼窝

心,不停地跳动着,全身的汗毛,也在一时间全都直直地站了起来。

心中不停地默念着不是心中所想,可是看着那洞中缓缓步出的狼,她的希望,宣告破灭。

而当看到那狼一只接着一只地走出来的时候,她的心,更是狂跳了起来。

狼,凶残无人性,喜群居。

这些,她耳熟不已,书中,看得十分之多。

所以,能够清楚地明白,眼前的一切,意味着什么。

那些狼,站成了一排,就那么直直地站着,望着他们,那双眼睛,凌厉而狠辣,那么紧紧地盯着他们,一眨也不用眨。

时间仿佛定格了一般,凤孤没有动,他知道,此时一动,狼群必定要一拥而上的,他要确保晚清的安全。

“没事的,你等会躲在我后面,我不会让它们伤害到你的。”轻轻地对着身边的晚清道,声音轻柔,一双凤眼,却直直地盯向那些狼群。

“嗯。”晚清轻轻地应道,可是,真能不怕吗?

望着那些凶残的家伙,不知是太饿了还是怎么了,她的腿,也开始发软了,这样的情形,这样的气氛,太紧张了,让人,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似乎怕太用力,也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