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挺直了背一坐到天亮。
晚清伸了伸懒腰,一转头,才发现,凤孤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难怪自己昨夜真的睡下了,少了干扰,果然一夜好眠了。
一笑,想不到他竟能如此体贴正人君子,倒是难得有一处是好的。只是她如何知道,凤孤是因何而不上床就寝呢!
一路而行,往天山的路越来越静寂,越来越荒芜了,连走了十天,只觉得人也散了一般,每日闷闷的。
外面的绿树,越来越少了,望着也生了闷。
凤孤每天只安静地赶着路,车程滚滚,倒是甘心情愿,没说过什么,此去天山的路程,并不短,他知道,这半路,晚清至少还要再发作一次的,他只希望,这是最后的一次。
而且,身后的敌军不知何时追上来,一刻也不能松懈下来,毕竟虽说马万里愿意帮忙,,但是,白云烟也不是省油的灯,能瞒得下一时,也未必瞒得下多久。
只是晚清身体本就虚弱,此时虽然没有大病发作,可是越来越干燥的天气,还有日炎夜冷的急骤变化的天气,已经将她折磨得不成形了。
天山之行3
而且一路上还总是吃着那些难咽的干粮,长而下来,虽然表面不说出,可是自己却十分清楚,这身体,只怕要出状况的。
果然,这一晚停了下来。凤孤转身进去马车内正要叫晚清出来透口气,便见她软软地瘫在马车上,脸上一片苍白无血。
脸色一变,大叹自己大意疏忽了,一心只顾着赶路,把她的身体也给忽略了。
伸手一脉,才发现,她是身体虚弱,受了风寒,轻轻地拍了拍她雪白的脸庞:”清儿,清儿,你醒醒。。。。。。”
晚清辗转反醒,回他一个虚弱的笑,却苍白而无力:”怎么了?到了吗?”
”你染风寒了!”凤孤心疼地道,声音中有着难掩的心痛与懊悔。
看着他的模样,晚清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没事的。。。。。休息休息就好。。。了。。。。。”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你强撑着给谁看呢!傻丫头!”凤孤心中愧疚不己,轻轻地将她扶坐了起来,将她的头,轻轻地靠在自己的大腿上,轻道:”不过幸好,一早油叫红书准许备了些便药,此时倒是派上用场了,你乖乖躺着,我去给你熬药,喝下了,明天就会好了。。。。。”
晚清轻轻地点了点头。
”来,我扶你到外面透透风,肯定是这里面太闷了,把人也闷出病来的。”说着将她轻轻地一抱,踏出了马车,手上拿了一件棉被,轻轻地披在一处干净的地方,而后将她轻轻地放下,而后包了起来。
从不曾侍侯人的凤孤,做这事情,倒不见得有些挫手挫脚,倒是把晚清绑得严严实实。
而后一转身,向外一走,不多会,就近处捡了不少干的柴火来,这地方,地处干燥,干的柴火倒是不少的。
架成了个火堆,火就汹汹地烧了起来了。
越近天山,越是冷了,尤其到了夜晚,更是能感到那冷风嗖嗖,,天寒之际,这样一团火堆,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晚清软软一笑,是真的感到一种简单的幸福了,斜斜地倚在那树上,看着凤孤手忙脚乱地开始准备熬药。
可是看来他似乎不曾熬过药,或者说,从不曾碰过碗瓢吧!因为他的行动,实在笨拙得厉害。
晚清倒是猜对了,凤孤确实不曾做过这些事情,手忙脚乱一番,却还没弄出个事情来。本就没做过这些事如何做都成了个问题,而且这一路本就没有准备要做这些事情的,一些用具也是没有,只有一个小锅子,勉强用来熬。
拿着两大根的树架子,在两旁架了起来,而后穿了根铁丝子,而后在中间处打了个圆形的结子,正好可以搭上那锅子,而后转身进马车中拿了药出来。
只是见他药拿出来了之后,一直站在火堆前,足足愣了几秒钟,动也不动,只是脸上表情变幻几番,似乎在探究着什么想不通的事情一般。
晚清一直望着他,不知他究竟在想着什么。
终于,见他脸带微涩地转了头:”清儿,这药,你说用不用洗了之后再熬呢?”这一番话,实在对于他而言,实难启齿。
他感觉,这应该是属于一种极白痴的问题,可是偏偏他却又不太清楚这到底要有要清洗一下。
他读得医书多了,偏偏,没一本医书曾提起过这个问题来。
这药,按他的想法,应该是不要洗药效才好,可是,药放在地上晒,岂非很脏,不洗,似乎又说不过去。
所以他刚刚一直纠结于这个问题不得解答。
”嗯,这药,还是不洗为好。。。。。。。”晚清轻轻地道,努力地憋住嘴角的笑意,不让笑意泄出来,可是看着凤孤那一脸尴尬的模样,她实在是忍得难受。
其实,他问这个问题也不是什么奇怪的问题,可是,他的表情,实在是太有趣了,分明是尴尬,却还偏偏涩中带了几分冷酷的模样。
倾颜俊脸,在皎洁月光的折射下,显得十分动人。少了那一份暴戾与冷酷,却更多了丝丝血色人气。
”哎,我也想着是不能洗的。”只见他自言自语间,手忙脚乱地开始将药倒入锅内,而后将一旁的水倒了进去。
直接就挂在了那铁架子上,一切,做完了。
他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拍拍手,而后坐了下来。
晚清张一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他松了口气的模样,还是没说,于是只静静地拢紧了棉被。
此时的精神倒是给他一闹,清醒了许多,也没刚才在马车上那么混混沌沌了。
看着不一多会儿,锅子就开始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出来了,这锅药,只怕是有史来晚清见过煮得最快的药了。
她刚刚本来是想跟他说熬药要细火慢熬的,可是看他那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知道他能为她熬药,已经是十分为难他了,而且一路餐风,也顾不得那些许多了。
”好快!”凤孤此时也觉得快了些,他记得以前听那些丫鬟闹着说每次熬药都要一个时辰的,说慢火才能熬出好药。
这才想起,这火候,当真是太大了,那火苗一簇一簇地窜着起来,将锅也淹去了大半。
脸上一皱,道:”忘记这熬药是要控制火候的,细火才能熬好药!”说着站了起来,轻轻地拉开了那架子,恼火地自言自语:”又要重新熬过了!”
晚清咳了一声,而后轻轻地道:”不必了,就这样喝也成的,没事的。”
”那可不成,这样熬出来的药。八成没什么药效的!”他执拗着道,倒是在这档口上拗了起来,说着手一伸,就要去拿拿锅,一阵热气腾起,硬是给他烫了回去。
晚清挣扎着就要坐正起来,凤孤转眼一看,脸也皱了,直直地走了过去,伸手一拉,将拿微微敞开的棉被又给扣得严严实实地,而后严肃地道:”注意点儿,天气这么冷,再冻着了,你自己不心疼,我是心疼死了!”
肉麻的话就那么吐了出来,晚清脸上一阵躁红,眼睛也不敢直视他,转过一旁,轻轻地道:”拿药就这么喝了吧,我想喝了尽早睡下,明天才好得快,再熬下去,天也黑了。”
天山之行4
”但是那样没什么药效!若不然,你先进去趟会儿,好了我叫你来喝?”凤孤道,他不希望。晚清有半点儿闪失,看着她苍白的脸庞,他的自责感就加重。
”不必了,只是治风寒的药,熬法倒也不必太过讲究,只要谁的好,不再着凉,相信明早就会好的。”晚清轻轻地道。
再三考虑,凤孤终于点了点头:”好吧!那这碗你就将就着喝下,明天我再为你熬一碗药效绝佳的药水来!”
他说得信心满满似乎急于一把露下身手的感觉。
在他而言,这熬药,比他的武功,还要难上几分呢!
回过头,拿了碗,倒了一碗出来,却发现,这水,也放得多了,整整放了好几碗水,这倒出了一碗,里面还剩下至少一碗的水。
脸上有些堪堪,他总以为熬药简单,才发现,这当中的门路,还真是不学不知道呢!
心中有些沮丧,将药轻轻地拿到了晚清的面前。拿起勺子,缓缓地勺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送到我嘴上,脸有些泛红,佯装镇定的说道:”赶紧喝吧!药要趁热着喝,喝了药,暖暖地睡一觉,明天起来,病就会好多了!”
”嗯。”晚清点了点头,可是看着到了嘴边的勺子,却有些尴尬,想伸出手自己喝,可是他却是一递,直接就递到了她的嘴边。
不好推辞,于是檀口微张,轻轻地喝了下。
药很苦。
轻皱了下眉头,不过没说什么,只是一口一口地喝下,好不容易,才将这一整碗黑呼呼地药喝入了腹中。
果然腹中暖暖的,一股暖流穿过,人似乎也舒服了许多,倦意又开始来袭了,冲着他笑了笑,而后暖暖地睡了。
而这一方,银面才整顿好军队,准备进京面圣,行军至一半,就接到探子消息。说白云烟忽然秘密领了千人小队,直奔向西北方向而去。
稍一想,银面就能猜出,极有可能凤孤带晚清去天山的消息被白云烟知道了,只怕白云烟此次败了。必是找晦气的。
于是只命副将回去领了圣命,自己领了一千精英小队,也直奔往天山而去。他本就不放心让晚清跟凤孤一同前去天山,此时白云烟也跟着去了,只怕是有危险的,他不能让晚清遇到任何危险,他的心根本就放不下。
辗转醒来,这大概是这阵子以来,她睡得最舒服的一次了。那样安静地舒适,让从来浅眠的她竟然生出了懒床的念头。
微卷的睫毛微微地抖动了几下,而后眼睛缓缓地睁开了,一双如玉美眸带着绿水般的清澈闪动而开。
凤孤含着幸福的微笑甜甜地望着那人儿,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忽然很想,在以后的每一个清晨,若都能望着这样清美的人儿从沉睡中醒来,是何等的美事。
薄唇轻启:“醒来了?”
晚清有些吃惊,眼睛甫一睁开,就见到那张俊颜离她不过几尺的距离,那样地近,那样地贴,薄薄的阳光下,他笑得很好看,似吃了蜜枣般的人似的,一脸甜滋滋。
他真的是长得很好看,少了那份暴戾与狂傲,尤其是这样干净而甜美的笑着,带着那天生的邪然贵气,很是难得的翩翩美男子。
轻轻地回道:“醒了。”
柔柔的声音,淡淡的口气,带着尤睡醒时的那一股子慵懒,最是动人心弦,尤其面前的男子。
“身体可感觉好了许多?”他笑着问道。
“嗯,好像真的都好了一般,也不感觉十分难受得紧了,而且感到十分舒畅。”深吸一口气,她当真觉得有股神清气爽的感觉:“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难得的神医,只不过是一付药,就将病全给祛掉了!”
说着间身子一转,才惊觉头下枕的枕子,不似往日那般的柔软,可是却仿佛更加地舒适,一转头,望向了他,由上而下,才发现,自己头下枕的,是某人的大脚。
脸,开始急促地飞红了起来。
她昨天晚上怎么会睡成这副模样呢?
仔细一回想,才想起,昨晚,她不过喝了那碗药,而后就觉得全身热呼呼地,人也倦怠不已,而后就睡着了。
此时应该是睡在大树一旁的啊?
错愕的眼光带着询问望向了他:“我怎么。。。怎么到了车上睡了?”
“林中夜中露水中,而且风清却凉,见你睡得香甜,不忍吵醒你,就直接将你抱到这车上来睡,暖和些,也能避开风寒鱼露。”凤孤轻笑着道,只是嘴角的笑意却带着几分邪气,其实昨晚那一碗药里,他是下了一些镇心的药材进去的,能够助人安然一眠,所以她喝下后才会如此地困倦,眨会儿眼就睡下了。
不过这些,他似乎没必要跟她解释得很清楚的。
他只是知道,她熟睡的样子,有多美。
“谢谢你。”涩然地道。
就要起身,凤孤手一伸,轻轻地将她扶正了起来,而后体贴地将被子依旧拢紧了她:“现在还早着,外面风大,你先不要出去,我去煮碗水和了干粮给你吃,吃了身体暖了好上路。”
晚清看了看他,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他,让人无从拒绝。
说着他自车厢后拿出了两个肉烧饼,而后走了出去。
晚清拢了拢被子,微微一笑,静静地靠在车厢上,等着外面的男子去煮一碗热汤来喝。
心中却不由猜测着,一个能将药用几刻钟熬出来的人,会将一碗汤煮成何等模样,这汤倒不怕快,就不知道会不会煮得变了味了。
这要是变了味,她真是不知道该不该吃下去了?
一路想着,却有一种莫名的兴意,急着想看看他做出来的汤水会是如何的模样。
只听得外面搬动柴火的声音叮叮咚咚,而后是起火噼里啪啦的声音,眼睛微微闭起,似乎能够看到那火正熊熊地烧着呢。
嗯,按理说,热火煮好菜,这汤,应该是极不错的。
又过了良久,却还不见那汤煮好,按理说,应该是差不多了,这火烧得这么烈,水只需一会儿就开了的啊?。
天山之行5
渐渐地,车厢内传进来一阵香气扑鼻,那种肉烧的浓香,勾人鼻尖,让人舌尖似也有口水不断流出一般。
就见车帘子被人掀了开来,俊颜带着自信地笑,手中端了一锅子进来,还有几串子的肉。
晚清盯着那肉,楞了一下,方明白,原来刚刚那浓香竟是这几串烧肉的香气,抬头惊喜地望向了他:“这是。。。”
“你看,这烧饼和了水,更是难喝了,糊成一团子,极不好吃,刚好空中鸟儿也看不过去了,自动送上门来,给咱们吃顿好的!”他难得幽默地道。
说完,连晚清也给逗笑了。拉开被子,而后自后面拿出两个干净的碗子,就着勺子,一个勺了一碗和着饼的汤,而后轻轻地尝了一口,确实不怎么好吃,有点儿漂了的味道,连面香也吃不出来了,不过暖暖的热呼呼倒还能够暖胃。
凤孤拿了一串子肉,递到了她的嘴边:“尝尝,这肉,绝对是你吃过最好吃的肉香了!”
晚清张嘴咬了一口,那肉香还没尝到,确实被烫得舌也起了火般,惊呼着:“好烫!”可是那肉香味却已经透过舌尖传进了心里,果然是香,害她烫得疼了也舍不得吐出来。
眼泪也给烫了出来,却是笑了开来:“果然是好香啊!”
“看你,都烫得眼泪花也跑出来了!”凤孤心疼地道,一只手轻轻地划过她的眼角,将那泪花儿拭去:“好吃就多吃点儿,其实也怪我,一路上这么多山珍禽味怎么就没想到呢!你身体这么差,长途奔波,还要吃着难咽的干粮,没营养又吃不好,肯定身体差了!我可是想好了,以后天天变了花样地给你烤着吃,把你养得肥肥胖胖的!然后。。。”
他说着说着,忽然止了下来,欲言又止,看着晚清,居然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晚清听着,对于他接下去的话,确实恍惚知道他要说什么,也觉得羞赧,于是也没问,只是闷头地吃着那烤肉。
她猜测着,是否他接着就要说,为他生一个胖呼呼的大娃儿呢?这一句话,耳中极熟,看他一脸红躁,不离十。
只是这孩儿!
哎,一想起,似乎又要勾起曾经的不开心事情来。
摇了摇头,过去的,终将是要过去的,若不然,苦的,还是自己的。
算了,不要再想那么多了。
……
果真这一路如凤孤所说的,接着下来,天天烤肉吃,而且,肉香经常变着花样,晚清倒是不知吃的是什么肉,凤孤也不同她说。
因为怕她吃的时候想起那活物来,再美味,怕也是咽不下去了。
却也是,若让她看着那些活物,她确实是吃不下去了。
为了让她不至于太闷,凤孤还让她时不时也出车厢与他同驾马车,若非是在赶路,看着一路变化的草木,倒真的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如行车游玩一般。
吃的好,心情也打好,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她的身体真的渐渐地好转了起来,只可惜,不管她的身体如何,这火寒毒的发作,还是止不住的。
半个月的时间,那让人恐惧的折磨又开始向她袭来了。不过幸好,当火寒毒发作的时候,她们正巧已经赶到了天山脚下。
虽然这天山十分之大,要找出传说中的冰玉雪莲并非易事,不过到了山脚下,也算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了,至少,希望看到了一半了。
只是想不到的是,这长年冰雪覆盖的寒冰之地,却不是住着人家的。
天山脚下,还有着一个小村子,叫雪村,名也美。
这里的人,不多,却看着个个都似雪般晶莹。而且带着一股子纯朴。
而且这些村人,皆十分好客,看着他们外地而来,也不生份,居然十分亲热,当天,就为他们备下了一间小屋子,虽然小,却十分之暖,厚厚的木屑干叶稻草织成的墙挡住了外面的大风雪,躺在里面,暖和不少。
可是晚清还是止不住地冷着,终于,火寒毒也跟着冷气而来。
整个人哭倒炕上,那骤然大冰冻骤然大热如火烧的难受之感排山倒海而至,让她的额间,在这寒冷的天气中,依然泌出了汗珠子。
抓着那些稻草儿,死命地捉着,却无法止住那痛苦而疼痛的毒发作之感,声音中,开始嘶哑地叫嚷着,却是吱吱地发不出声音来。
这毒的发作,一次比一次厉害,一次比一次纠痛着她。
那种火一般燃烧的感觉那么那么地浓烈,似乎真的置身于大火当中,无法呼救无法呼吸,只能忍着那撕开皮肉的极痛,而那冷汗一般的痛,却似置身在冰封之中,冻得人只知道无助地抖着,如此交织着的极痛,让她的神智开始焕飞了起来,开始有了生不如死之感,只想,如此了断便结了这个痛苦。
凤孤一进门,就见晚清瘫在了地上,脸色煞白,只一眼,他就知道,她是毒发作了,心中一痛,将她这个人抱了起来。
听到她口中不断地哭泣着,附耳仔细一听,却是心中更痛了。
她一定是极痛的,所以,才会说出死了算了这样的一句话来。
心,如被人撕了开来一般,那血淋淋的感觉,痛苦,如潮般涌向了他,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可是他,却还是流出了眼泪来了。
木哈耳端着热汤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那倾颜男子痴情的脸上,两道泪痕,男子流泪,应该是一件十分难看的事情。可是,这个男子的模样,却深深地吸引住了她,让她少女的心,开始有了,想要,留住这个男子。
于是,接下来,便为这一趟天山之行,又起了祸端。
天山的清晨,白茫茫一片。
迷了人的眼睛,幻了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