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个答案,楚清是万万想不到的。

难怪,难怪赵晟乾突然停止了调查,又突然沉默了下来。如果按照御医的说法,那么唯一有可能下毒谋害皇上的就是太子夫妇。

一旦罪名落实,或者被列为嫌疑,不仅赵晟乾的太子之位难保,恐怕还会连累到桑大将军为首的派系之人。

所以,即便赵晟乾明知道楚皇并非是患了重病,却也不敢铺张调查,引火烧身。只能将自己手脚捆住,局限在泥潭之中。

也难怪,如今连桑悠倾出行,都小心翼翼,十分谨慎。

好歹毒的计策!

楚清自然是相信桑悠倾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而赵晟乾已经成为储君,南楚天下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又何须如此冒险去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只是,楚清唯一没想明白的是,既然御医早已查出皇上不是中毒,那为什么还要刻意隐瞒?

“那些御医为什么要帮助太子殿下?”楚清皱眉问道。

桑悠倾苦笑,轻声道:“这是皇后的意思。”

乔皇后?楚清有些愕然。

桑悠倾轻点颌首:“父皇昏倒,御医和母后几乎是同时赶到。在诊治之后,御医就告诉了母后父皇是中毒而非生病。母后得知当日父皇只吃了太子送去的紫薯糕后,立即下令封口,以这些御医身家性命为要挟,不允许他们对任何人透露实情。只是让他们暗中找出解药,救父皇。”

乔皇后倒是一位不让须眉的女子,在这样的情况下,都能保持冷静,快速分析出什么样的局势才是最好的,并作出决断。

如此魄力,并非任何女子都能拥有。

也难怪皇上在后宫佳丽中,独独选了这么一位没有皇子傍身的女子,成为后宫之主。

楚清可以想象,如果当时不是乔皇后迅速布置了一切,谣言一旦传了出去,整个建宁城都会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恐怕,她和赵晟颢赶回来时,就不是这番光景了。

而且,楚清也感觉到,乔皇后之所以这么做,并非是因为完全的相信赵晟乾,而是她知道,一切都比不过皇上的安危重要。只要他醒了,性命无忧,那么接下来的事,这位统治了南楚几十年的君王自然会去处理。

如今,越低调,楚皇反而越安全,背后之人也越容易按耐不住,露出马脚。

毕竟,对方花那么大的心机去陷害赵晟乾和桑悠倾,如果这场戏没有按照他的脚本演下去,他就一定会跳出来,再有动作。

“皇后娘娘果然不是一般女子。”楚清感慨了一声。

桑悠倾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感激之情:“这次,若不是母后临危不乱,不受表象迷惑,说不定你就要到天牢去看我了。”

楚清哑然而笑,看着桑悠倾,见她眉宇间多日来沉积的憔悴,有些不忍:“还会开玩笑,看来你也无需我担心了。”

桑悠倾‘噗嗤’一笑:“你和王爷及时归来,我这七上八下的心,也能落地了。今夜应能睡个好觉。”

“你倒是对我们有信心。”楚清摇头失笑。

“这是自然。”桑悠倾轻笑出声,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水榭中,也驱散了一些阴霾。

“太子殿下心中可有怀疑的对象?”楚清突然问道。

“自然是有的,可惜没有证据。”桑悠倾看向楚清,两双同样清冽的眸光对在一起,心中对那可疑之人,都是心知肚明。

“可惜,并没有证据。”桑悠倾叹息了一声,声音里有着无尽的惋惜。

楚清淡淡垂眸,沉吟了片刻,抬起头看向桑悠倾:“那你可有从身边调查过?这等事,那人自然不会亲自动手。如果那紫薯糕中真的含有剧毒,且又没有经过他人之手,那么唯一可能的就是你在东宫中做紫薯糕时,有人偷偷投入了剧毒。”

“你说的这些,我也和太子殿下讨论过,可惜紫薯糕被父皇吃完,并未留下。东宫之中也没有剩下的紫薯糕,现在也无从肯定,到底是不是紫薯糕出现了问题。何况,我在烹饪时,身边并无他人,做好之后,我便亲自送到了太子殿下手中。”桑悠倾仔细回忆当日的经过,想来想去,还是摇摇头,没有线索。

楚清若有所思的呢喃:“我总觉得这事太巧了。那人如何知道你那一日会给皇上做紫薯糕?又是如何让皇上中毒的?”

“这一点我也很奇怪,可惜现在不能从明面调查,太子殿下又要防备对方的后招,此事也只能暂且搁置。”桑悠倾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两女正在水榭中聊着,突然见到一片暗紫色的袍角闪过,抬眸一看,赵晟颢的身影正好进入水榭中。

他见到桑悠倾在此,也并未露出诧异之色,看来在过来的时候,已经了解到了桑悠倾过府找楚清的事。

轻点颌首,赵晟颢直接走到楚清身边坐下。

“桑悠倾见过王爷。”

按说,如今桑悠倾是太子妃,也是未来的一国之母,身份要比赵晟颢这个逍遥王尊贵许多,可是在赵晟颢面前,她依旧主动款款施礼,也只是称呼自己的名字,而非身份。

这倒不是说她对赵晟颢还念念不忘,只是她心中不愿以身份待人罢了。

何况,自己面前两人,一人是交心的好友,一人是曾经倾慕多年的对象,她又何必端起架子,弄得彼此生分?

“太子妃如此大礼,颢可不敢当,请坐吧。”赵晟颢此刻没有表现出以往的纨绔之色,反倒多了几分桑悠倾不曾见过的潇洒和气派。

一时之间,她不由得愣了一愣,眸光转向楚清身上,那意思明显就是:果然如此,这些年来王爷的纨绔之名都是装出来的吧。你定然早已经知道,却瞒的我好苦。

桑悠倾的埋怨,让楚清哭笑不得。

不是她不愿意说,只是赵晟颢是不是纨绔,对她来说真的没有什么,一时之间,她也就忘记了。

两个女人间的眼神交流,赵晟颢看在眼底,却不动声色,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将楚清面前早已冷却的茶倒掉,重新倒了一杯,递给她。

桑悠倾羡慕的看着两人,不含一点妒忌的道:“王爷和王妃还真是鹣鲽情深。”

“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楚清苦笑摇头。

她知道,赵晟颢既然不在桑悠倾面前掩饰,说明已经做好了揭开伪装的准备。当下便问道:“你一夜未眠,今早又出去了一趟,可是有什么新的进展?”

楚清并未将桑悠倾告诉她的事情说出,并非是对赵晟颢隐瞒,而是她相信她此刻所知道的一切,恐怕还不如赵晟颢知道的多,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多此一举的解释。

赵晟颢看了她一眼,把握着手中的茶杯,嘴角上的笑容似有似无,绝美的俊颜上在阳光下,蒙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宛如神祗。“事情比较诡异,幕后之人倒是没有怎么隐藏,但是我们却没有证据。”

“是那人么?”楚清问道。

赵晟颢微微一笑,并未答话,但那笑容中的意味却十分的明显。

骨节分明,仿若玉石般晶莹的手轻捧着茶杯,放在妖冶的唇边轻抿了一口,他才缓缓的道:“恐怕这件事的背后,还有后宫的影子。”

楚清和桑悠倾对望,两人眼中都有着一丝震惊。

后宫之中是谁会害皇上?那人有许诺了什么样的条件,让她如此冒险?

“王爷可是知道了那毒是如何下的?”桑悠倾急切的看向赵晟颢。

既然他把怀疑的眸光投向了后宫之地,那么只能说明他已经知道了对方是如何下毒,或许更是知道了皇上是中什么毒。

桑悠倾话落之时,楚清也将疑惑的眸光投向了赵晟颢。

赵晟乾和桑悠倾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怎么他出去一趟,就搞清楚了?

对上楚清那求知欲强烈的眸光,赵晟颢眸底泛出淡淡的宠爱,惹得一边的桑悠倾心中微微失落。

“此毒并不是通过食物投放,而是通过香料,而且是一种需要长期投放的慢性毒。”赵晟颢说出了自己所知的事。

“可是御医不是说…”

赵晟颢摇了摇头,打断桑悠倾的话:“这种毒在平时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唯一可怕的就是施毒人可以控制毒发的时间,而且毒发的反应很像是口服毒药的反应。若不是制毒高手,根本就查不出来。”

“这样的毒,要针对父皇,条件苛刻。所以,王爷才会怀疑此事有后宫之人的加入?”桑悠倾不愧是一代才女,立即就反应过来之前赵晟颢话中的含义。

“我必须马上回去跟太子殿下商议此事。”桑悠倾站起来,神情严肃。

如果这件事还牵扯到后宫,可就更加的复杂了。

楚清抿了抿唇,抬起头看向桑悠倾:“恐怕你还得多去一个地方。”

桑悠倾有些疑惑的看向楚清。

后者道:“后宫中到底是什么人卷入其中,现在我们并未线索。你即便身为太子妃,也无法随意在后宫走动,更别说调查了。如今皇后一心担忧皇上龙体,若是被她知道这件事与后宫有关,我不知道她是否还能继续保持冷静,所以我们必须有人在后宫中暗中调查此事,寻找可疑的对象,而这个人又必须是绝对不会谋害皇上的人。”

“我知道了,我会去找大公主。”桑悠倾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不再耽误时间,离开了逍遥王府。

待她走后,楚清看向赵晟颢,好奇的问:“你为何对那毒素了解得如此清楚?”

赵晟颢将楚清拉入怀中,将她娇柔的身躯搂在怀里,笑道:“我可不知道,是周不求告诉我的。”

“周不求!”楚清眸前一亮,脑海里浮现出他的样子。

当初赵晟颢中毒,还是靠了他才解了身体内的毒素,免受了许多痛苦。

“那他既然知道此毒,我们是不是可以请他给皇上解毒?”楚清眸光闪亮,期盼的看着赵晟颢。

可惜,赵晟颢却摇了摇头,否定了楚清的这一想法。“此毒,周不求也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么?

楚清眸底有着隐隐失望。

楚皇赵琮对她还不错,虽然其中更多是因为赵晟颢的原因,但他至少并未刻意刁难她,何况他还是赵晟颢重视的人,楚清自然不希望他有事。

可是,如今连周不求这个解毒圣手都没有法子,难道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那下毒之人身上了么。

“也不能说他没办法,只能说他现在还未分析出毒的成分,暂时无法找到解毒的东西。”赵晟颢沉吟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

楚清点了点头,心中也稍稍安定下来。

她坐在赵晟颢的怀中,抬头看到男人眉宇间隐隐的忧愁,便伸出手,在他眉宇间轻抚了一下:“别担心了只要人还活着,就一定有希望。”

赵晟颢拉下她的小手,放在大掌中仔细把玩。“嗯,放心吧我没事的。”

“对了,我看得出你很有把握这件事跟赵晟皋有关,你为何那么肯定?”楚清突然想起之前,她问赵晟颢幕后之人的事时,他那肯定的模样,当下便问道。

“我今日带着周不求进了皇宫,见到了皇伯父。出来后,他告诉我,这次对皇伯父下毒之人的手法与针对我的那些毒,同属一人之手。”赵晟颢语气淡然随意,可是楚清却听出了其中隐藏的森冷杀意。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楚清满腹疑惑。

如果说赵晟皋对付皇上是为了皇位,那么对付赵晟颢这么多年,始终折磨他,又是为了什么?

“我也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皇伯父可是他的亲生父亲。”赵晟颢的语气中,杀气仿若凝结成为实质,四周的物件都微微颤动起来,若不是楚清被他圈在怀中,恐怕都会被这浓烈的杀意所误伤。

“阿颢。”楚清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从认识至今,赵晟颢还从未如此恼怒过,即便是他自己被算计,他都抱着游戏般的心态,陪着赵晟皋玩耍。但如今,他却如此愤怒,可见赵琮在他心中的地位十分重要。

楚清的一声轻呼,让赵晟颢身上凌厉的气势淡了下来,最后化为乌有。

对上楚清担忧的眸子,赵晟颢低头,用自己的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头,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冲动。”

他的眸底,有一丝淡淡的倦意。赵晟颢凝视着楚清,缓缓的道:“清儿,等皇伯父的毒解了,我弄清楚一些事,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咱们可以跟着宇文桑他们一起去海外走一圈,若是你累了,咱们就回金银楼过着悠闲的日子,好不好?”

“好。”楚清低吟回答,脸上的笑容绽放如花。

桑悠倾从逍遥王府离开后,悄然返回太子所住的东宫,当天夜里,便由赵晟乾安排与大公主赵雅媃见了面。

赵雅媃对桑悠倾的到来,有些意外。虽然两人关系很好,可是也甚少在深夜里来往,而且桑悠倾来时,明显是乔装打扮过的。

如此的神秘,怎能不让赵雅媃奇怪?

可是,当桑悠倾将来意向她说明之后,她立即了解到了其中的重要性。

也是此时她才知道,自己的父皇是被人下毒谋害,而非是重病。

“岂有此理!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妄为,居然敢谋害父皇,难道不怕掉脑袋么?”赵雅媃怒而拍桌,娇媚的脸上一脸的煞气。

“姑奶奶你小声点,你如此容易冲动,我真是后悔将此事拜托于你了。”桑悠倾将赵雅媃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赵雅媃也自知自己刚才的情绪有些失控,抿了抿嘴没有反驳:“皇嫂,你放心吧,我不会冲动行事的。明日我就到各个嫔妃处去走动走动,看看是否有可疑的迹象,此时我也暂时不会告诉母后。”

桑悠倾见她彻底冷静了下来,心中也放心了些。只是叮嘱她:“你一定要小心一些,莫要惹人怀疑,若是心里有了可疑之人也不要冲动,先告诉我,保护好你自己,知道么?这些人连父皇都敢害,不会在乎你的公主身份的。”

赵雅媃郑重的点头保证:“皇嫂我不会冲动的,我答应你无论我发现什么都不会冲动,都会先和你还有太子皇兄商量。”

“好,我们等你的消息。”桑悠倾握住赵雅媃的双手,似乎想要把自己全身的力量都传给她。

017 皇室之乱,突来诏书

清风拂过,暗香浮动月黄昏。

建宁都城里处处渗透着一种诡异的宁静,百姓们或许还未察觉到什么,但是在有心人眼中却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显仁皇帝陛下突然病重,罢朝多日,国事暂由监国太子处理。

这一日,太子殿下处理完国事后,打算前往护国寺中为陛下祈福。太子銮驾出行,自然引起了建宁城百姓的蜂拥围观。

这还是赵晟乾在成为一国储君后,除了太庙仪式外,第一次出行。

整个建宁城万人空巷,纷纷争睹这大楚太子,未来君王的风仪。

呜呜——

长号吹响,銮驾开道的仪仗队前方,分别是六个十二人的长号。

巨大的黄铜长号,一人负责肩扛,一人负责吹响,低沉而悠长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似乎代表了某一种神秘的沟通。

穿着金铠的御林军,整齐排列,神情肃穆列在而行,防止任何人的企图靠近。手中的长矛,腰间上的佩刀,锋利的刃上,都透着丝丝寒芒,让四周的空气都变得森冷了几分。

军列后,巨大的太子銮驾缓慢而行,厚厚的明黄纱帐后面,只能隐约的看到一个人影在里面端坐,其余的都看不清楚。

銮驾后方,跟着内侍和宫女,每人手中都捧着祈福所用的器皿和一些鲜活的动物。

笼中的鸟儿,盆里的鲤鱼还有乌龟。

这些活物,都是在祈福完毕后,投入放生池中,替皇上消灾解难,祈福长寿用的。

在队伍之后,还有一队禁卫军列队而行,以前面的御林军一起前后拥护,保护着太子銮驾的安全。

人头攒动,人们踮足而望,言语中纷纷赞叹这太子出行的气派。

当然,也有人在小声议论这陛下忽患重病之事,只是言语中多有不详尽之处,一听便是江湖谣传。

可是,即便是江湖谣传,似乎这谣言都不约而同的指向了太子銮驾中的那位,似乎这些谣言的背后,有人暗中驱使一般。

“喂,听说了吗?这太子刚被册封,皇上就得了重病。”

“你这不是废话么?没看到太子都担心得去护国寺为皇上祈福了啊。”

“哼,这皇上重病突来,你们都知道,也知道这个太子爷孝心可嘉,可是你们知道皇上陛下是为何重病么?”

“说的好像你知道一样?”

“嘿嘿,我还真知道。”

“哦?既然知道,那就说说。”

“诶,不行不行,背地里非议皇家之事,是要掉脑袋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把人的胃口吊起来了,却偏偏又不说了。咱们也就是闲聊而已,不会传出去的,你放心说好啦。”

“你们保证不说?”

“保证,保证。”

“保证。”

“我听说啊,皇上身边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就是因为太子的八字相克。太子成为储君,要跟皇上争龙气,咱们皇上毕竟年老,太子又是正值青年,这一强一弱就出来了,皇上就病了。”

“切~,你这从哪听来的胡说?还不如我知道的可信呢。”

“你又知道什么?说出来听听。”

“我听说的是,太子册立之后,很多国家大事都要插手,俨然已经把自己当了皇上,在一些政见上与皇上产生分歧,在一次争吵中,太子直接把皇上给气昏了过去,到现在都没醒。”

“啊!还有这等事?”

“如此的话,这个太子可就是个白眼狼了啊。”

“…”

太子銮驾早已过了这一路段,围观百姓中议论声此起彼伏,似乎都被这些议论吸引,而逐渐加入讨论,引发了各种各样有关于楚皇病重的版本。

人群中,有几名头戴斗笠,身穿素袍的男子静默站立,默默的听着四周传来的议论,过了一会,才压低帽檐,离开了。

仪仗队出了城门,向城郊十里外的护国寺而去。

护国寺,是南楚的国寺,据说从楚国建国时就已经存在,历经了多代楚皇的统治年代,在南楚可以说是宗教上的最高信仰,拥有着超凡脱俗的地位。

不过,护国寺之所以能存在那么多年,也是因为一点,那就是它从不参与任何政治,也不利用自己的名望搞风搞雨,完全就是一种置身事外的姿态。

得知太子殿下要来护国寺祈福,寺庙住持早已经派人清扫寺院,拒绝了其他闲杂人等来进香,将偌大的护国寺留给太子一人祈福。

这倒不是轻贱重贵,而是因为太子到了护国寺,护国寺就有义务要确保太子的人身安全。

如果太子在护国寺里遇刺,那也是护国寺的责任。

所以,一般皇室中有重要人物前来上香祈福,护国寺都会关闭寺门,谢绝其他散客。护国寺毕竟是国家的寺院,从某种方面来看,也算是皇室的私人庙宇。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