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两个一模一样的房间

用欧阳郴楚带的钥匙打开屋子的大门,李树把欧阳郴楚弄进屋子里,气喘吁吁地把他放在沙发上。李树想把屋子里的灯全打开,反正已经暴露目标了。欧阳郴楚却阻止了他,他指指楼上。

李树立刻听到了动静,随即把手中的手电筒关掉了。

一时间,两人静静地待在黑暗中,楼上也没有再发出声音。

“我上去看看。”李树在欧阳郴楚耳边道。

“李树!”欧阳郴楚大叫一声。

一阵风声从李树背后传来,李树来不及回头,也来不及躲避,更来不及还手! 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他闭上眼睛,准备听到他在人世间最后听到的声音一他头骨碎裂的声音。

“砰”的一声,他的肩背上一阵巨痛,人向前扑了出去,摔倒在欧阳郴楚的身上,肘部重重地撞在欧阳郴楚的头上。欧阳郴楚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今晚上他倒霉透了。头骨没有碎裂,李树觉得自己从地狱关口逃了回来。

灯光忽然大亮,一个入站在他们面前。

“路警官!”李树和欧阳郴楚同时惊呼起来。竟然是路南,不是凶手,也不是什么凶灵。

“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李树奇怪地问道,他们上次离开了这里之后,并没有告知警局他们找到了蓝紫烟,也没有告知警局任何有关雪儿家的事呀。

路南道:“小凡都告诉我了。”

“你跟我表姐…”李树吃了一惊。

“不错。”路南笑了笑,“我跟小凡已经交往了大半年了,恐怕用不了多久,你就要对我改称呼了。”

李树心里想,想得美,我才不会叫你表姐夫呢。他想起了路南怀疑他和少剑峰的事,不由得瞪了路南一眼,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是钟小凡的表弟?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小凡是你表姐,小凡很少对我说她家里的事。”路南像是知道李树心里想什么似的。这就对了,表姐根本就不太在乎你才不跟你说的,李树想。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却问道:“路警官,你在楼上搜查到什么了吗?”

路南向他们伸出一只手,摊开手心,露出一张相片。两个大约五岁的小女孩相视而笑,穿着蓬蓬裙,粉蓝色的。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任雪儿。

可是怎么会有两个雪儿?

欧阳郴楚吃惊地道:“从来没有听说过雪儿有个双胞胎姐妹呀。”

“我也没听她提起过,好像没有人知道她有个双胞胎姐妹。”李树的吃惊程度不亚于欧阳郴楚。

“也有可能都是任雪儿,因为有一段时间很流行这种照出两个自己的相片。“路南道,“如果任雪儿真的有一个双胞胎姐妹,那死去的那个人是不是任雪儿就很难说了。”

“你是说,死了的是她的双胞胎姐妹,而不是雪儿!”欧阳郴楚的声音中有一丝惊喜。如果死的不是雪儿,对他来说,当然是一件喜从天降的事了。

“现在还很难说。”路南摇摇头,“我正要查查这屋子里有没有留下什么能证明这家人中有一对双胞胎姐妹的物件。”

“你查到了吗?”欧阳郴楚问。

路南摇摇头,“只有这张相片。”

“走,我们再上楼看看。”欧阳郴楚说。

李树想起那个杂物间,便说:“书房隔壁那个杂物间可能会留下一些东西。”

三入一起向那杂物间走去,一只黑猫忽地蹿了出来,一双碧绿的眼睛瞪着他们,嘴里叼着一个布娃娃。这个布娃娃穿着粉蓝色衣服,是完整的,右眼没有被剜掉。黑猫看了他们一会儿,便“喵”的一声蹿了出去。

“是这只猫干的!”李树道。

“什么?什么猫干的?”路南问道。

李树把刚才发生在花园后面的废墟里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路南想了一下,“不像是猫干的。”

欧阳郴楚打开房间的灯,杂物间的东西很多,杂乱无章地堆放着,三个人翻了一下,找到许多玩具,几乎都是双份的! 三个人对视了一下,心里都在想,这个家里果然有一对双胞胎女儿。

路南打开了一个整理箱,里面有许多小衣服,都是女孩子穿的,也大都是双份的。事情似乎一下子明朗起来,雪儿有个双胞胎姐妹!

“奇怪,为什么雪儿一直没说?”李树自言自语。

欧阳郴楚的神情也很迷惑。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重要的发现!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死掉的那个是双胞胎其中的一个,另一个就有杀人的重大嫌疑! 那么,死的到底是雪儿,还是她的双胞胎姐妹?为什么另一个对自己的双胞胎姐妹怀有这么大的仇恨?

三个人一时都愣住了,沉默不语。杂物间中弥漫着一种很压抑的气氛,这些玩具,这些衣服,还有一些图书,似乎都在诉说着一个神秘的、可怕的故事!

骨肉相残!

想一想都能让入的全身发凉。

路南一言不发,走出杂物间,向楼梯走去。李树和欧阳郴楚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都跟在他后面,楼上也许也有秘密。

上了楼,路南打开雪儿房间旁边的房门。

李树和欧阳郴楚站在门口,都怔住了,这个房间正是少剑峰进去过的房间。房间被刷成雪白,所有的家具和东西都用白布蒙上了!这样的房间突然出现在眼前,让人觉得一下子陷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中。

路南什么也不说,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上去就把白布割开。首先露出的是床,一张蓝紫色的床出现在三入的面前,被子、枕头都是白色的,与隔壁的房间一模一样!

李树惊呆了,随后也掏出匕首,与路南一起割开剩下下的白布。欧阳郴楚负责掀开白布。这个房间的真面目慢慢呈现在他们面前,几乎与隔壁雪儿的房间一模一样! 只是墙壁是雪白的。

“墙壁是新刷上去的白色,原来一定也是粉蓝色的!”,路南说出了另外两个人心中所想的。

两个完全一样的房间!

不用再说什么了,雪儿有个双胞胎姐妹几乎可以确定下来了。也就是说,死的是其中一个,另一个却站在暗处,也许正在看着他们。

上帝! 欧阳郴楚在心中大叫了一声。

第五十六章 没有他们搬到临海市前的任何资料

路南回到警局,首先调查任雪儿一家的背景。

他很快查清了任雪儿一家在临海市的基本情况。任雪儿的父亲任儒宪和母亲史爱莲在临海市并没有任何职业,他们在十三年前,也就是任雪儿八岁的时候,带着任雪儿举家搬迁到临海市,买下了当时还处于郊区的一处宅院。之后,任儒宪与史爱莲深居在宅院之中,很少出门。任雪儿一直在临海市上学。五年前,任雪儿还在读中学,一场大火夺走了任儒宪和史爱莲的生命,只剩下任雪儿依旧住在宅院里,一直到上了H大。

可是,在临海市的户籍登记中,任儒宪和史爱莲只有一个女儿任雪儿,根本没有什么双胞胎。他们家的情况很简单,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可是路南却在疑惑,一到临海市就买下了一处不小的宅院,他们的家境应该很殷实。可是,他们为什么会搬到没有任何亲友也没有任何业务联系的临海市?而且一买下房于,这对年轻的夫妻就深居在院子中,除了照顾女儿外,几乎跟外界没有任何联系?他们是怎么死的?他们的家中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如果是一般的女孩,父母突然惨无一定会搬出留下悲伤和痛苦回忆的宅子,而不会选择继续住在这么空这么大的宅院中。但任雪儿却一直没有离开这个家,上了大学以后,周六、周日也风雨无阻地回家,难道家里有什么令她割舍不下的东西?

最重要的疑点还是集中在杂物间中每样都是双份的旧物上,还有两个布置得一模一样的房间。很显然,任雪儿(姑且认为死的是任雪儿吧)死了以后,才有入把那个应该是属于任雪儿的房间粉刷了一遍,以改变房间的模样。这是谁做的?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从那些东西和房间看,任雪儿应该有一个双胞胎姐妹,可为什么在户籍上却没有登记? 这些疑点看起来千头万绪,其实就集中在一点上,那就是,任雪儿到底有没有一个双胞胎姐妹。

从任儒宪和史爱莲房间中的那些有关抑郁症的书籍来看,还有一个假设,就是任雪儿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和人格分裂症,总是把自己想像成是两个人,或者想像自己有一个双胞胎姐妹,所以什么东西都要双份,以便一份给那个假想中的“她”。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能解释那些双份的玩具和两个一模一样的房间,还有任儒宪和史爱莲为什么不做任何事情,几乎足不出户。

可这样假设,路南总觉得有些牵强附会。他想了半天,叫来警官小申,吩咐他:“你去把任雪儿一家搬来临海市之前的资料调出来给我。” 小申应声而去。

路南靠在椅背上,昨晚从任雪儿家回来已经是下半夜了,因为种种疑团在脑中纠缠着,他几乎一夜没睡,查资料又查了一天,这会儿不由得觉得有些精神不济了。正在闭眼假寐,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钟小凡的声音很急促,“路南,蓝紫烟不见了!” 路南跳了起来。

蓝紫烟就在少剑峰上卫生间的几分钟内消失了。

路南赶过去,少剑峰脸色煞白,“紫烟一定有危险!”

钟小凡急得捉住路南的胳膊,连声说:“路南,怎么办?怎么办?”

路南问少剑峰:“她今天有没有什么异常啊?”

少剑峰仔细地想了一下,“她今天一整天似乎答有些焦躁不安,总是在喃喃自语。”

“她自语了一些什么?”路南问。

“我没听清楚,以为她只是余悸未消,也没有太在意。”

“先回学校看看她有没有回去。”路南向门口走去。

李树已经得到了消息,是钟小凡打电话告诉他的,他正心急如焚地向蓝紫烟的宿舍跑去,正好在女生宿舍C栋碰到了路南和少剑峰。

今天正好又是周六!

这似乎不是个好兆头,少剑峰和李树的心都提了起来。

夜幕已经降临,蓝紫烟所住的宿舍里还有一个女孩,正对着镜子涂口红。好不容易等到周末,别的舍友都出去玩了,她正要去赴一个约会。门口一阵脚步声,她猛一回头,看见了三个男生走进来,全都是少见的帅哥,她不由得微微吃了一惊,问道:“找谁?她们都出去了,你们走错了门吧。”

“蓝紫烟有没有回来过?”少剑峰着急地问。

“蓝紫烟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回来过了。”那女孩看看少剑峰,“对了,你就是她的男朋友吧,大家都说蓝紫烟可能已经死了,那个笔…“她有些惊惶地住了嘴,似乎“笔仙”这个词一出口,就会带来某种不可挽回的灾难似的。近两个月来,在H大,“笔仙”和“603”已经成为了一种禁忌,谁也不敢轻易吐出这几个字。

“胡说!”少剑峰喝道。

“我要出去了。”那女孩匆匆忙忙地看看手表,拿起手提包就走出去了,把路南三入扔在宿舍,“你们出去的时候,顺便关关门。”她说着扬长而去。

“怎么办?”少剑峰问。

路南刚要说话,手机响了起来,他把手机放在耳边。少剑峰和李树看着他,似乎能从路南的手机中看出蓝紫烟来。

“小申,有情况吗?”路南问。

小申的声音有些无奈,“有情况就好了,没有找到任雪儿一家在搬来临海市之前的任何资料。”

“他们不可能把户籍资料都消除啊。”路南奇怪地说。

“可就是什么也查不到,根本不知道他们以前住在哪里。”小申道,“我把所有的资料都调了出来,可他们一家的资料只有搬到临海市后的。”

“你继续查,一定会有蛛丝马迹留下的。”,路南关了手机,心想,任儒宪和史爱莲为什么这么做? “是雪儿家的资料吗?”李树看着路南。

路南点点头,“没有她家在搬来临海市前的任何资料。”

“我们要不要再去雪儿家一趟?”少剑峰问,“也许紫烟又被绑架到那儿去了。”

路南沉思了一下,“只能这样了。”

第五十七章 我不是雪儿那个贱人

这是李树第三次到雪儿家了。

为了不惊动里面可能有的人,他们三个人翻墙而入,在黑暗中摸索着向前走去。路南向废墟走去,少剑峰和李树从屋亍钠落地窗悄悄潜进屋子。

客厅中没有人。

李树上楼,少剑峰在楼下搜索。一切都很安静,没有光,也似乎没有人。李树在每个房间前倾听一下,一点动静也没有。李树脱了鞋子,轻轻打开雪儿的房间,猫着腰走进去,里面空无一人,他一个一个房间地走进去搜索,都没有人,连那只猫也不在。

三人在客厅碰了头,在微弱的手机光下,摇摇头。

“不在。”路南说,“现在可以打开灯了,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可疑的东西。“他的手机突然响起,三个人的心都一跳,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一般。

“路南,欧阳郴楚也失踪了,我跟几个护士在医院找遍了,都不见他!”又是钟小凡,她似乎成了专门报告失踪消息的人了。

“不好,欧阳郴楚也不见了!”路南对少剑峰和李树道。

“一定跟蓝紫烟的失踪有关!”李树道。

灯打开了,李树又跑上楼去,进入雪儿的房间。

桌子上果然有一张纸条,是雪儿的笔迹,“回到最初”。

回到最初? 少剑峰和路南也跟了上来,看到了这张纸条。

最初是在什么地方?

李树呆愣了一会儿,跳了起来,“不好,一定是在603宿舍!” 对,死亡故事是在那儿讲的,笔仙游戏是在那儿玩的,雪儿是从那儿走出的,一切噩梦都是从那里开始的。

三人奔出门外,上了钟小凡的那辆二手车,路南开车,风一般地向H大飞驰而去。

女生宿舍C栋的六楼几乎空无一人, 602和604的门紧锁着,里面都是黑沉沉的。603的门也是关着的,可是遮得严严实实的窗帘却微微透出一点暖色,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也就是说,里面有光,但不是灯光。603里面确实是有光,是烛光,屋子的四角都点了一支很细的白蜡烛。

烛光如鬼火般地摇曳着,蓝紫烟和欧阳郴楚相背而坐,被紧紧地绑在两张相背着的椅子上,垂着头,似乎已经昏迷了过去。他们的一旁,站着一个穿着粉蓝色连衣裙的女子。夏末秋初,风带着丝丝凉意,她穿得这么单薄,却没有一点瑟缩的模样。

她静静地站着,似乎只是一个影子,她在等着蓝紫烟和欧阳郴楚醒来。首先醒来的是欧阳郴楚,他头上的纱布还没有拆开。他微微呻吟了一声,头上一阵剧痛,好像要裂开似的。

欧阳郴楚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身边有人,他正要扭过头,粉蓝色连衣裙飘了一下,飘到他面前。

欧阳郴楚的眼睛蓦然睁大,仿佛不能置信似地瞪着眼前的女子,“雪儿!” 他在心里叫道,却不敢出声,因为害怕这一切不过是幻觉。雪儿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

这温柔的眼神是那么熟悉,欧阳郴楚觉得自己的泪水就要迸出来了,他狂喜。雪儿,是你!你没有死!可是他没有叫出声来,因为他的嘴巴已经被胶布贴上了。他想伸出手去拥抱她,确定自己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可是他一动,才发觉自己的双手被紧紧地反绑在育后,小仅是双手,双腿也被结结实实地捆上了。

欧阳郴楚的头又一阵剧烈疼痛,他挣扎了一下,手碰到了后面的一只手。他费力地扭过头,看见了垂着头好像在昏睡的蓝紫烟,她跟他一样被紧紧地绑在椅子上。他回过头,盯着雪儿。他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疑问,可是他一个也问不出来。为什么?雪儿,你在干什么?

雪儿温柔的眼神只不过是一刹那,她的眼神很快就变得冰冷,如她的名字一样冷,冷得欧阳郴楚都怀疑这个房中立刻就要下起雪来。

他看着房中的床、柜子还有书桌,忽然明白了他身在何处,是603 !雪儿的宿舍603!两个月前,她就是从这里走出去,惨死在碧血湖里的。她已经死了,那么眼前这个雪儿是谁?雪儿没有死,那么死了的人是谁?

雪儿开口了,她的声音也是那么熟悉,却那么恶毒:“我不是雪儿那个贱。”

你是谁?欧阳郴楚的眼睛在问。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制造了这么多的噩梦,为什么?

欧阳郴楚想起昨夜在雪儿家,路南找到的相片,路南的怀疑,还有那些双份的玩具和双份的衣服,两个一模一样的房间!

她是雪儿的孪生姐妹!

雪儿死了!

欧阳郴楚的头又一阵不能忍受地疼痛,更疼痛的是他的心!

他盯着那个不是雪儿的女孩,如果你要杀死我,就快点动手吧!他闭上眼睛,雪儿,再等我一会儿!

“你要是想知道我和那贱人的故事,我告诉你,让你死个明白!”这个长得与雪儿一模一样的女孩冰冷地说。

第五十八章 飞刀游戏

秋干飞得很高,高得好像要飞上云端,那种沿着弧线眩晕的感觉是奇妙的,叫人上瘾!

任冰儿不停地咯咯笑着,她喜欢荡秋干,看着周围的树反复地闪过,看着自己的裙摆飘起,绽开一朵粉蓝色的莲花,看着秋干底下的仕雪儿变得很小很小,仰着头羡慕地看着她,她觉得很快乐。很快乐!

尽管姐姐的快乐感染着她,使她仰脸微笑着,可是站在树下推着秋千的任雪儿并不太快乐,因为她永远也不能荡秋干。她有恐高症,这是这对长得几乎完全一样的孪生姐妹的唯一的区别。雪儿一到高处就头晕,甚至有想跳下去的感觉。所以她被爸爸妈妈严禁荡秋千,她只能给冰儿推着开满了各种颜色的花的、美丽的秋千索,听着冰儿在高高的天空上传下来的清脆如银铃的笑声。

秋干荡得越来越低,冰儿大声叫起来:“雪儿,推我呀!”

雪儿摇摇头,“我累了。”

秋千终于慢慢地停了下来。

冰儿跳下来,余兴未尽,她拉着妹妹的手,“你累了我们就坐一会儿吧。”

“姐姐,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看的电视吗?”雪儿忽然问。

“就那个打架的吧?”冰儿笑了起来,“真有意思,那个人怎么打也不死。”

“我喜欢他的飞刀。”雪儿神往地说,“真厉害,想飞哪里就飞哪里。”